阿念握着我的手,跪在地上,哭求道:
“阿娘,你再等等,父亲马上就回来了。”
装了一辈子,所有人都信了我爱宋廉。
真晦气,我转过头懒得再看他们,心里想着自己怎么还不死。
没错,连最后一面我都不愿意再见到宋廉。
只是我越想死,却不知为何越死不掉,反倒因为回光返照,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在喊。
“相爷回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躲不掉的终究躲不掉。
门开了,那人披着一身的霜雪,向我走来。
二十年过去了,宋廉也老了,当年那个金陵城的少年郎双鬓也有了星星点点的白。
他身上的威势没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夫人怎么样?”
大夫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答道。
“夫人存了死志,脉象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
宋廉沉着脸,咬着牙一连叹了几声“好”字。
他转身将桌上的茶水掀了一地,沉声道。
“都出去。”
众人都退了下去,房间只剩下我和他。
他握着我的手。
“卿卿,你怨我么?”
我已经有点说不出话了,只是有些艰难地答道。
“不怨。”
宋廉笑得有些凄凉。
“就连最后,你都在哄我。”
真是的,骗着骗着都成习惯了。
我都要死了,结果竟然还不敢说真话。
3
可是怎么不怨,在我怀着念儿,七个月大的时候。
我发现他在外面养了妾室。他多体贴,为了不让我伤心,连女人都只是养在外面。
女人是曾经非他不嫁,甚至在我与宋廉成婚后,主动入了尼姑庵的沈瑶。
一个非君不嫁,一个怜惜其情,好一对佳偶。
我挺着大肚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