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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顾清尘丁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之前奉惜就是打扫这间康复室,总是有很多老人留下的垃圾,纸巾、水渍,甚至有的人会失禁,打扫起来十分麻烦。
顾清尘来了之后,康复室不再对外开放,打扫起来简单多了,奉惜还曾在心里默默感谢神秘的大善人。
奉惜和丁闻坐在门口的长凳上。
保镖一把就抱起了顾清尘,把人放在了康复助走器旁,十分利落地把绑带扎好。
丁闻凑在奉惜的耳边,“这以后就是你的活儿了。”
奉惜瞪大眼睛,“顾先生那么高大,我可抱不起来。”
丁闻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顾清尘费力地从固定器上站起来,左腿只敢用脚尖轻轻点地,康复师在后面调整绑带,强制让他直起腰,“不要弯腰,试着把重心转移到左边。”
左脚缓慢地踩到地上,顾清尘双手紧握着把手,慢慢将力量放在左腿上,身体只是往左边靠近了一点点,大腿就开始颤抖,手上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呼吸困难。
疼!太疼了!
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从膝盖一直蔓延到腰上,顾清尘感到难以呼吸,豆大的汗珠从鬓边划过,后背拱成虾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试着走一步。”康复师说道。
顾清尘紧紧抓住把手,手臂上的肌肉撑满袖子,太疼了,肌肉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没办法正常地发力,他只能把身体靠在辅助器上,左脚踩下的一瞬间,钻心的疼一闪而过,喉咙里发出被压制的吼叫。
只是走了一小步,顾清尘就已经满头大汗。
奉惜看着身体颤抖的顾清尘,满是不忍,揪心。
“顾先生术后多久了?”
丁闻看着窗外,“三个月了,大小手术一共十次,从车祸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
像顾清尘这样严重的伤势,术后三个月,躺着能活动关节就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现在髋关节的灵活度,可想而知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但是现在也仅仅只是能够活动而已,恢复成正常人还有长远的路要走。
奉惜长叹一口气,“这已经是奇迹了。”
丁闻笑了一下,“希望真的有奇迹。”
顾清尘一直从四点多训练到五点半,康复师为他放松完肌肉之后就走了。
康复师离开了,就说明接下来就该奉惜上场了。
顾清尘又准备再训练一会,看向奉惜,“奉惜。”
声音有些沙哑和无力,奉惜像是听到命令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啊?”
顾清尘指了指器材区,“帮我把助走器拿过来。”
丁闻离开了有一会了,奉惜本想劝劝,康复训练不适宜太长时间,但是想想还是算了,顾清尘看起来不像是听劝的人。
她把助走器推到顾清尘的面前,顾清尘用健康的右腿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在奉惜的面前,但是奉惜却不为所动,看着顾清尘粗壮的手臂。
“扶我一下。”顾清尘说道。
奉惜顿时羞愧,赶紧把手臂放在顾清尘的手下,刚开始做护工,还不太熟悉。
真是尴尬。
奉惜把助走器拉到合适的位置,顾清尘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上,一点点挪动受伤的左腿。
奉惜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挨得很近,奉惜能清楚地听到顾清尘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每一次左腿用力时被压制的嘶吼。
仿佛每一步都是酷刑,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薄薄的短袖又湿透了,汗水一直从脸颊划过,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小水花。
奉惜拿起毛巾,轻轻擦去他头顶的汗水,眼中满是心疼。
顾清尘愣了一下,两人眼神交织的一瞬间,顾清尘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奉惜的眼睛瞳色很浅,清澈透亮,眉毛轻轻皱着,担心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顾清尘觉得奉惜像是悲悯众生的菩萨,坚毅又温柔。
顾清尘很快调整好状态,继续练习,只是心思已经全部跑到奉惜的身上。
“我今天训练了多久了?”顾清尘突然问道。
奉惜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还有五分钟到八点,“快四个小时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顾清尘长叹一口气,“快没有时间了。”
奉惜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顾清尘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下个月,她就要订婚了。”
奉惜反应过来,顾清尘口中的“她”应该就是他的那位前任。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手术完,这样的康复强度,真的可以吗?
就算是有神医来了,他下个月也不可能自己站起来。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话堵在心里不敢说出来,良久,奉惜才开口:“可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顾清尘疑惑,“什么奇迹?”
奉惜清清嗓子,“那么严重的车祸,能活着就已经是上天保佑,现在能站起来怎么不能算是奇迹呢?”
顾清尘眨了眨眼睛,仿佛想到什么,“算是奇迹吗?算是吧。”
奉惜没有再说话,人生应该是江碧山青,不是感情泥潭。
“奇迹不可能降临在我身上。”顾清尘轻轻说道。
奉惜轻轻皱起眉。
这是有钱人的烦恼吗?
不理解,但尊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腿是身体的支撑,肯定时间更长。”
奉惜缓缓说道,又觉得太官方,补了一句,“关节能正常活动,康复时间足够,总会恢复的。”
顾清尘笑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虽然很微小,却是奉惜第一次看到他笑,也跟着一起放松了不少。
奉惜末了加了一句,“现在活动过量的话,晚上腿会很肿,夜里睡不安稳。”
顾清尘几乎每天夜里都会醒来好几次,以为是思虑过重导致的,没想到是因为运动过量。
他点了点头,“你怎么会知道?”
奉惜有些骄傲地说:“别看我年纪不大,我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外公一起行医,现在已经是个妥妥的老郎中了。”
顾清尘的笑意更浓了,“没想到还让丁闻挖到一个宝。”
“所以,顾先生,你听医生的话吗?”奉惜凑近顾清尘,手指放在助走器上。
“什么?”
“现在就去休息,吃饭,洗澡,睡觉。”奉惜说道。
顾清尘被惹笑,破天荒地答应下来,“好。”
第一次,看见他笑了,之前也在康复室外面偷偷看过他,总是苦大仇深,似乎心里藏着事,比褒姒还难哄的样子。
奉惜推着顾清尘回到病房的时候,丁闻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看见两人回来,诧异地看看手表。
“怎么今天这么早?这才八点。”
顾清尘的心情很好,“该吃饭了。”
转头看向奉惜,眼神清明,“你跟我一起吃饭。”
奉惜愣住,难道给顾清尘打工还管饭?
相框的底下,有一行小字,奉惜拿起来仔细看。
“摄于香榭丽舍大街,和光同尘。”
照片里,顾清尘的眉眼弯成了月牙,漾着的幸福笑意。那位‘叶小姐’轻轻依偎在爱人宽阔的胸膛里,双手环抱,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甜蜜与满足。
照片定格了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的幸福瞬间,简单而纯粹,温暖得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寒意。
奉惜轻轻抚摸‘叶小姐’的脸,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人和人的差距,仿佛云泥,长着一样的脸,却过着截然相反的人生。
‘叶小姐’是天之娇女,养在蜜罐里长大,眉眼舒展,奢华大气。
奉惜却活得斤斤计较,像暗夜里的流浪猫,偷窥着他人的幸福。
顾清尘醒了,看到奉惜手里拿着相框,轻轻皱了皱眉头,“我想喝水。”
奉惜惊了一下,把相框放回桌子上,拿掉顾清尘额头上的毛巾,“等我一下。”
她转身下楼去接水,贴身的玫瑰印花毛衣,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腰上那朵玫瑰摇摇晃晃,晃进了顾清尘的心里。
奉惜端着醒酒汤再进来的时候,顾清尘已经起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窗边的,手杖也没有看到。
他裸露着上半身,月光勾勒出他粗壮小臂的轮廓,健硕的胸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而那纤细的腰身则巧妙地平衡了这份力量感,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自然而强烈。
奉惜呼吸一滞。
比教科书上的人体模特更完美。
宛如大理石雕塑。
奉惜端着水杯走向顾清尘,路过床边,发现相框被反扣在桌子上。
顾清尘没有接水杯,腰靠在窗框上,他伸出手臂轻轻握住了奉惜的手。
眼睛清澈无瑕,眼神迷离地盯着奉惜的眼睛。
奉惜正想让他把温热的醒酒汤喝了,却不料顾清尘动作突兀,轻轻巧巧地把她整个身躯揽入怀中。
奉惜的脸颊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胸膛,那里如同被烈火炙烤般滚烫,透着未消的热度。
尽管高烧未退,烧得他面色绯红,眼神迷离,顾清尘的臂膀却异常有力,紧紧地将奉惜圈在方寸之间,奉惜能清晰感受到那份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及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浪。
“顾先生,汤要撒了。”
顾清尘这才把人松开,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随手把杯子扔在地上。
幸亏杯子不是玻璃的,掉在地上转了两圈。
奉惜抓住顾清尘的手臂,防止人摔倒,他的腿还不能支撑身体。
顾清尘却趁人之危,手指轻轻抚上奉惜的嘴角,眼中朦胧,“你的嘴角完全好了。”
奉惜轻轻点头,“嗯。”
声音还未出口,顾清尘突然低头,差点就碰上奉惜的嘴唇,奉惜向后一仰,被顾清尘搂住纤细的腰,盈盈一握。
这是另外的价钱!
而且,他现在喝醉了。
“顾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
突然,一缕微光悄然爬上树梢,宛如夜的笔触轻轻勾勒,随即,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寂静的夜空点缀得生动而灿烂。
顾清尘轻轻一笑,“新年快乐,奉惜。”
他轻轻弯下腰,温柔地覆上了奉惜那柔软如花瓣的唇瓣,仿佛是在品味世间最细腻的美好,大手捞起薄薄的后背,将人揉进怀里。
唇齿相依,奉惜喘不上气,软软倒在顾清尘怀里,陷在一片温柔乡里。
顾清尘小口喘着气,扶着奉惜的手臂,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
奉惜轻轻接过,缓缓揭开覆盖的绸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针灸针,清代精制的纯银盘龙针灸器具,每一根针上都雕刻着细腻的盘龙纹样,灯光下闪烁着清洌而柔和的银光,宛如古老传说中潜藏于深渊的龙鳞,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它们的神秘与尊贵。
奉惜喜出望外,抬头说道:“谢谢顾先生。”
顾清尘笑着回应,突然感觉眼皮沉重,身体泄力,倒向柔软的床上。
奉惜被带倒,伸手一摸,头烫得要命,身上也泛起红晕。
把人拖到床上,奉惜把顾清尘的裤子也脱掉,翻过他的手腕把脉。
情况很不好,伤腿开始抽搐,体温太高,容易惊怵。
奉惜用棉签沾了一点酒精,点燃,把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
找准穴位,飞针入穴。
左边大腿上蔓延着几道伤疤,新长出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像蛇一样蜿蜒曲折,很是吓人。
奉惜索性在大腿上也下了几针。
正好,他自己买的银针用在自己身上,物尽其用。
一整夜,顾清尘高烧不退,奉惜守在床边,一会儿擦一擦酒精,一会儿量一量体温,直到凌晨五点,高烧才退,奉惜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躺在床边的沙发里沉沉地睡去。
顾清尘醒来之后感觉身上无比轻松,精神奕奕,他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被脱光了,又赶紧盖上被子。
打量房间,看到奉惜躺在沙发里,身上盖着大衣,蒙着脑袋,睡得正香。
他小心地拿出床边柜抽屉里的家居服,想穿上裤子,却发现自己的左腿一点都动不了了。
转头看见桌子上散落的棉签和针灸针,似乎想起点什么。
顾清尘想喊醒奉惜,一连喊了三声,人一动不动,他嗓子有点疼,喊不动了,按下床边的呼叫铃。
没一会儿,吴峰睡眼惺忪地进来了,手里拿着顾清尘的手杖。
顾清尘端着水杯,有些无奈地说:“换轮椅吧,我站不起来了。”
吴峰又把轮椅推进来,扶着顾清尘坐到轮椅上,问道:“怎么站不起来了?”
顾清尘想了想,“不知道,可能是昨天发烧了。”
他指了指躺在沙发里的奉惜,“你......算了,喊王妈上来吧。”
本想让吴峰把奉惜抱到床上,又觉得不妥。
王妈进来了,看见顾清尘没事了,“哎呀,昨天晚上吓坏我了,幸亏了有医生在,唉?医生呢?”
吴峰指了指沙发,“在那。”
顾清尘说:“王妈,辛苦你把人抬到床上。”
王妈擦了擦手上的水,把奉惜翻过来,惊讶地说道:“哎呀,医生的嘴怎么这么肿呀?”
顾清尘抬手捂住了脸,操控着轮椅出了房间,吴峰跟着一起出去了,奉惜很轻,王妈自己应该能抱得动。
两人刚下楼,就听到院子里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
是顾洵和周夫人来了。
窗外银装素裹,鹅毛似的大雪从天而降,整个世界无边无际,一片灰蒙蒙,大雪仿佛将天地相接,压得人喘不过气。
病房里温暖如春,顾清尘正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电脑,屏幕上是睡眼惺忪的各部门管理人员。
顾清尘的心情却很愉悦,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钢笔,面带微笑,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了。
马上就要元旦了,公司里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大家都忙着年会的事情,氛围还算融洽。
突然,有人疯狂地敲打病房的门,丁闻打开门,发现是一位年长的医生,但是面生,便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林北征着急地问道:“奉惜在这里吗?”
顾清尘关掉电脑上的语音,看向门外的人。
丁闻:“不在。”
林北征:“我是奉惜的老师,我是林北征,奉惜昨天夜不归宿,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闻言,顾清尘合上电脑,“丁闻,让林教授进来。”
林北征在病房内环顾一圈,确认奉惜不在,顾清尘说道:“奉惜说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这两天要复习,所以今天和昨天都没过来。”
林北征拍拍大腿,“唉,昨天她在图书馆接了一通电话,就离开了,一直消失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夜了。”
顾清尘心中突然一紧,连忙问:“报警了吗?”
“还没有,我先来问问,万一奉惜在这里呢,没想到这孩子也没在医院。”
顾清尘看了一眼丁闻,丁闻马上意会,拿起手机拨通了警队队长的电话。
顾清尘说道:“最后见她的人呢?您知道在哪吗?我已经让助理报警了。”
林北征知道顾清尘身份不一般,他所说的报警,估计也不是一般的报警,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了。
“最后见的人是她的室友,图书馆见的最后一面,也没说去哪了,晚上也没回来,直到今天的早课,也缺席了,谁都联系不上。”
顾清尘的心中飘过万千思绪,最大的怀疑是自己的对家盯上了奉惜,所以他更不放心了,送走了林北征,亲自致电了警察局长。
女大学生失踪,是很危险的事,顾清尘更放心不下,又联系了周氏那边的保镖。
警察局长也给顾家几分面子,派出了大量的警力,以医大图书馆为起点,延伸的道路上的所有监控和人员都一一排查了,还重点询问了林欣,又派人利用手机信号开始在市里排查。
一直等到临近中午,警队才有了消息。
顾清尘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保镖和丁闻一起,三人走进警察局里,被带到警察局长办公室内。
负责案件的廖队长正在汇报工作进度,局长看见顾清尘,连忙请进来人,顾清尘没有假客套,直接问道:“张局长,发现奉惜的踪迹了吗?”
张局长:“顾先生,这是负责案件的廖队长,廖队直接汇报情况吧。”
廖队对这坐在轮椅上的顾清尘有些顾虑,但看见局长对他的态度,索性直接面对顾清尘表明情况。
“我们从图书馆一路排查监控,发现奉惜在学校门口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走出了校门,然后在小餐馆对面的手机店监控里,发现奉惜被几个人拖进面包车内,在追踪了一段距离之后,面包车就消失了,车牌号也被有意挡住。”
顾清尘心里一紧,绑架。
“之后我们通过信息技术,找到了奉惜拨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发现号码归属地是她的老家,由于奉惜是自己走出校门,并且主动走向小餐馆的,所有我们合理怀疑号码的主人是奉惜认识的人,可能是熟人绑架。”
也就是排除了顾清尘的对家下黑手的可能,顾清尘松了一口气,熟人作案,至少说明不会很快撕票。
“手机信号查到了吗?”顾清尘问道。
廖队一脸气馁,“目前还没有,因为她的手机在被绑架后的一小时内就关机了,之后也一直没有开机,我们只能寻求交通路线的帮助,根据面包车的特征寻找,而且奉惜最后拨打的电话也很重要,我们已经联系了外地的同事。”
廖队之后又讲了很多,但具体总结下来,就是没找到,线索也断了,找人还需要很久。
顾清尘上了车,丁闻问道:“顾总,怎么办?”
“面包车、最后拨打的手机号,先根据这些线索找吧,不一定不是对家干的,也可能是买凶,一起跟进。”
保镖吴峰下了车,上了后面的车,安排了其他人去查面包车,丁闻联系了人,查奉惜的手机信号。
顾清尘揉着眉心,好端端的,怎么被绑架了呢?这些天,一直保护得很好,除了顾母,还没有人知道奉惜是跟在自己身边的。
难道是母亲,不对,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母亲对奉惜的存在没说过什么,应该不是,那还有谁呢?
顾清尘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没有等太久,周家那边传来了消息。
“奉惜最后打出去的电话号主叫林生旺,这个人是奉惜收养人的女婿,调查后发现林生旺是奉惜的亲生父亲。”
吴峰说完,顾清尘紧皱眉头,“奉惜曾经说过医术都是跟外公学的,所以收养奉惜的人是她的外公。”
“对。”吴峰继续说:“奉惜出生的时候,母亲早产,孩子保住了,但是子宫没保住。林家养了一年后,奉惜被送养了,后来老爷子不放心,去看了一次,发现那家虐待孩子,又把奉惜要了回来,林家不要孩子,老爷子就自己养着了。”
没想到奉惜的身世这么惨,早产,过了一遭鬼门关,又被弃养、虐待,最后长在外公手底下。
难怪她平时那么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难怪她那么穷,连饭都吃不起。
顾清尘问道:“所以,林家为什么绑架奉惜?”
“因为欠了赌债。”
“什么赌债?”
吴峰说道:“奉惜有一个大她七岁的哥哥,从小娇惯,高中辍学,无所事事,经常赌博,前两个月欠了同乡的人一百二十万赌债,林家拿不出这些钱,债主家有个弱智的儿子没成家......”
顾清尘抬手打断了吴峰,他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
林家拿不出钱,所以用正在上大学又漂亮的奉惜抵债。
这么一想,似乎都对得上了,奉惜勤工俭学是因为没钱,察言观色是因为从小寄人篱下,温婉没脾气是因为没人迁就她。
弱智且没成家的儿子,绑架奉惜是为了逼婚,而拿捏女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生米煮成熟饭。
顾清尘忽然气极了,将水杯摔在地上,“马上把人给我去找回来!”
奉惜伤得不重,但是看着吓人,顾清尘把人关在病房里,三令五申,不让奉惜出门,把吴峰调给奉惜做保镖。
因为马上就要元旦了,课程都结束了,老师们上课也大多是自习,奉惜索性就在病房里安静地复习。
这几天,顾清尘很忙,不知道忙些什么,连康复训练都停了,除了每天都跟奉惜一起吃晚饭,其余的时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天中午,顾清尘破天荒地来到病房,丁闻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满满登登地装着许多菜。
也是头一回,吴峰坐下来一起吃饭。
四人围在桌子前,等丁闻端出来一口锅,奉惜才后知后觉,今天涮火锅。
是鸳鸯锅,丁闻转动锅的方向,顾清尘不能吃辣,奉惜也不能吃辣,清汤就对准了他们两人。
丁闻喜滋滋地撕开爆辣牛油料包,“哎呀,可馋死我了,吴大哥,我不管你了,这一包我全都放进去了。”
辣汤红得发黑,吴峰没有搭话,从袋子里拿出来整整七八盒肉,又端上来各种菌菇和青菜,还有很多丸子、宽粉、豆制品,摆了满满一桌子。
顾清尘揭开一小盒酱料,问奉惜:“香菜要吗?”
奉惜点点头,食指大动,“多来点。”
顾清尘直接把一小盒香菜都扣在酱料里,递给奉惜,奉惜开心地接过来。
很快,屋内溢满香味,锅里开始沸腾起来,丁闻掀开锅盖,热气蒸腾而上,猛地冒出来,窜到天花板上,奉惜哇了一声。
顾清尘的目光温柔地锁定在奉惜身上,她抬起眼帘,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脸颊上自然而然地漾开一抹惊喜的笑意,温暖而明媚。
丁闻直接站起来,把一整盒牛肉都倒进辣锅里,奉惜急得跺脚,“给我这边也放一点,我也要。”
丁闻置若罔闻,第二盒也倒进辣锅里,奉惜够不着那些肉,委屈又着急,顾清尘一伸手,拿到一盒牛肉,全都倒进了清汤锅里,又加了些奉惜够不到的青菜。
奉惜脸上由阴转晴,“谢谢顾先生,你真好。”
顾清尘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微笑。
丁闻拿筷子在辣锅里搅拌,“奉惜,你今天最应该谢谢我,是我提议吃火锅的,这些食材,都是我亲自去超市买的。”
奉惜甜甜一笑,心想还是跟顾清尘和丁闻在一块开心,没有烦恼,“谢谢丁特助。”
在等开锅的间隙,顾清尘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保温杯,递给奉惜,“这是阿姨特意熬的鸡汤,你喝了补补身子。”
奉惜接过,有些不好意思。
最好的病房住着,每天一日三餐送到病房里,顾清尘又给奉惜了一部新手机,还给她添了许多看起来很贵的衣服,无功不受禄,奉惜做不到坦然接受这些东西,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顾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其实都恢复好了。”
因为养得精细,就算是冬天,奉惜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很快,淤青都散了,伤口都长好了,嘴角也只剩下淡淡的红痕。
顾清尘抬了抬眼睛,“必须喝光。”
他的气场太强势,奉惜撇撇嘴,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出来。
正好,锅也开了,丁闻掀开锅盖,夹了一大筷子牛肉,送进嘴里,奉惜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正想拿筷子,眼前却出现修长的手。
顾清尘拦在奉惜的面前,“把鸡汤喝完。”
奉惜太想吃火锅了,二话没说,一饮而尽,倾斜保温杯,看向顾清尘,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喝完了。
顾清尘收回手,奉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蘸了一点酱,送进嘴巴了。
好的牛肉吃起来奶香四溢,奉惜眉眼弯弯,吃得很开心。
顾清尘不停地给奉惜夹菜,奉惜不停地吃,直到感觉饭菜堵到嗓子眼里,这一次,是真吃饱了。
收拾干净之后,奉惜瘫在沙发里,感觉此前人生二十年,加起来的幸福感都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
顾清尘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开口道:“奉惜,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奉惜稍稍坐直,侧耳倾听。
顾清尘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警局调查需要你配合,林家父子咬定你是林家人,不承认绑架,警察需要你配合做亲子鉴定。”
奉惜呼吸一滞,眼睛暗了下来,顾清尘察觉到她的变化,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周旋,律师也在争取,现在需要你的证词才能给他们判罪。”
奉惜眼里的光彻底消失,如果说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林生旺,她一丝一毫都不想跟林生旺沾上关系。
淡淡地说:“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拒绝亲子鉴定吗?”
眼睛带有祈求地看向顾清尘,顾清尘感觉心被凭空扎了一下。
“当然可以。”
奉惜轻轻地说:“我不想跟林生旺有任何关系,更不想他成为我医学上的父亲,不想我的社会关系上他是亲生父亲的关系被承认。”
在户口页上,奉惜的监护人是外公,关系栏添的不是爷孙,是养女。
小学的时候,奉惜填信息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奉惜只能填孤儿。
她不是孤儿,有亲爸亲妈,但在正式的书面文件里,她孑然一身,就像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孤独地走过来时的路。
外公年迈,照顾小孩力不从心,医馆也不挣钱,奉惜从小就捡别人的破衣服穿,吃饭会被舅妈嫌弃吃太多,只敢吃三分饱。
有时为了吃饱饭,会捡破烂、砍柴、采药,换个一块两块,有时候连买根像样的笔都不够,更不用说买点解馋的零食。
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命运似乎总爱在他们身上刻下更深的痕迹。拜林生旺所赐,奉惜的世界从未沐浴过一丝温暖的阳光,她的日子,仿佛是无尽阴霾下的艰难跋涉。
顾清尘低头看着奉惜,语气低沉:“现在律师准备告林家父子绑架、拐卖妇女和敲诈勒索罪,你去指控他们,剩下的交给律师就行。”
奉惜抬起眼睛,睫毛微动,眼含泪光,“顾先生,能不能放了他们?”
顾清尘睁大眼睛,有些怀疑地看向眼前的人。
奉惜的小脸皱在一起,她明显很不情愿。
“为什么?”
“因为外公。”奉惜轻轻说。
奉惜刚拿到手机,就接到了舅妈的电话,先是确定了奉惜的安全,之后舅妈就直接说希望奉惜不要追究林家父子。
如果林家父子因为奉惜入狱,奉惜的妈妈很有可能做出格事情,在村子里人言可畏,外公会被人说是养了白眼狼,整个家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为了舅舅家两个孩子的名声,舅妈请求奉惜放过林家父子。
丁闻就把饭菜一一摆好。四五层的保温饭盒,一看就是特意做好的饭菜,一共三份。
丁闻把黑色的那个饭盒放在顾清尘的面前,打开盖子,第一层是粉蒸排骨,第二层是小炒肉,第三层是汤,第四层是米饭,第五层是一块糯米糕。
很精致,又漂亮还有营养,奉惜只在网上见过这么精致的食物,果然,有钱人吃的饭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丁闻把粉色的饭盒推到奉惜面前,又递过来一个筷子盒,“这是你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阿姨随便做了一点。”
奉惜笑了笑,“谢谢顾先生。”
就算只是简单的馒头咸菜,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顾清尘没有说话,看着奉惜打开饭盒,她的第一层是糖醋小排,第二层是蜜汁鸡翅,第三层是汤,第四层是米饭。
两个人的饭菜,已经是五菜两汤了,奉惜暗暗惊叹,这得是多麻烦的做菜过程。
她暗自好奇,怎么单单自己跟他们两个的菜式不一样?
难道这些全都是顾清尘的白月光喜欢吃的?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双胞胎都会有差异,更何况是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奉惜决定不刻意去猜测那位白月光的口味,完全按照自己的习惯来。
奉惜开始吃饭,虽然她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顾家阿姨做的饭菜真的是色香味俱全,连简单的米饭都很香,她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饭菜,食指大动。
奉惜埋头干饭,假装没发现顾清尘和丁闻的眼神总是不经意从她身上飘过。
糖醋小排和蜜汁鸡翅,是叶清和最喜欢吃的饭菜,奉惜都吃得很香,但是那份例汤,里面有叶清和从来都不吃的胡萝卜,奉惜照单全收,满嘴留香。
顾清尘心中莫名揪了一下,他企图从奉惜的身上找到两人的共同点,但却热切地寻找不同。
在发现差异的一瞬间,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说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奉惜当作叶清和,但是事实却不断告诉他,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奉惜是奉惜,叶清和是叶清和,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顾清尘心中苦笑,嘲笑自己是这么天真。
他与叶清和,父母相熟,从有记忆以来,双方就在对方的生命中,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甚至出国留学都在一起,两人甚至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这么久。
从十八岁开始,两人正式在一起了十年。
如果没有出现那档子事,两人本应该在今年结婚的。
四月份的某一天,顾清尘的父亲顾洵被双规了,检查组监禁了顾洵,谁也联系不上,顾洵所有的社会关系,被检查组来来回回摸了个透。
狡兔死,走狗烹,一时间所有人都对顾家人避之不及,甚至想落井下石,趁机踩一脚曾经风光无限的顾市长。
叶家就是其中之一,单方面毁掉了婚约,迅速给叶清和找了下家,顾清尘觉得叶清和是被叶家逼迫的,所以他去找叶清和对峙,在路上突然冲出来的货车撞得差点死了。
顾清尘在病房里面躺了六个月,动了十次大手术。
等他醒来的时候,顾洵已经恢复自由了,检查组什么也没有查到,没等几天,提任的调命就到了,顾家又风光无限了。
只是,叶清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甚至传出了订婚的消息,顾清尘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康复训练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折磨自己。
顾清尘盯得出神,奉惜冷不丁地抬头,正对上他充满悲伤的眼睛。
奉惜眼中的清澈,让顾清尘瞬间回神,低头扒饭。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奉惜从顾清尘的眼中读出了一丝慌乱。
奉惜也觉得有些食之无味,顾清尘给的钱虽然多,但是总觉得是在卖身。
顾清尘的眼神,充满了侵略,似乎是想把她撕碎,但是被道德束缚了,隐忍不发。
奉惜常年吃不饱,所以是食量很小,饭菜没得挑,色香味俱全,但胃已经涨起来了,她停下了筷子,看着面前吃得正欢的两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丁闻喜欢重口味,连着吃了一个月的康复餐,嘴里淡出鸟来,抻着脖子使劲咽下一口米饭,“怎么了?不合胃口?”
顾清尘也抬起头看着奉惜,奉惜尴尬地抿抿嘴,“没有,很好吃,就是我晚上没什么胃口。”
顾清尘眯起眼睛,“糖醋小排味道怎么样?”
那份糖醋小排是很大一份,但是奉惜只吃了两三块,跟没动过一样。
奉惜小声地说:“很好吃,咸甜可口。”
“那怎么不多吃点?”顾清尘追问。
奉惜挠挠头,“嗯…我不太爱吃甜的。”
丁闻瞪大眼睛,“呜!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孩不喜欢吃甜的,你是从小就不喜欢吃甜食吗?”
奉惜尴尬地笑了笑,哪有小孩不喜欢吃甜食的。
只是那时候外公很穷,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解馋的糖块了,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舅妈会从神龛供台上摸出几个冻得硬邦邦的蜜饯,给几个孩子,奉惜跟在表哥后面,有时候也能分上一两个。
常年吃不到,渐渐长大,慢慢就不会念着了,所以就变得不爱吃甜食。
“从小就不爱。”
“那你还真是难得,我小的时候为了几块糖,跟我妈斗智斗勇,没少挨打。”丁闻笑着说道。
顾清尘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丁闻看向顾清尘,瞬间反应过来,奉惜的资料上显示,她是被领养的,没有妈妈。
丁闻不再说话,埋头扒饭。
顾清尘细嚼慢咽,教养极佳,不急不躁,仔细看,他手中的筷子上,尾端刻着“清尘”两个小字,小篆,像是手工刻上去的。
小篆字体圆润饱满,“清尘”两个字像是两团婉约的云彩。
见奉惜盯着自己的筷子,顾清尘轻轻咳了一声,“怎么了?”
奉惜笑道:“没什么,突然发现你的筷子上刻着你的名字。”
丁闻探头看去,一脸恍然大悟,“我说呢,还以为是什么小众的品牌名,没想到是顾总的名字,就是字体有点难辨认。”
顾清尘放下筷子,“你认识小篆?”
奉惜点点头,“阿公的很多医书都是软笔书法,小篆也不在少数。”
丁闻笑着说:“果然是高材生!”
奉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清尘用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清尘”两个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奉惜惯会察言观色,这双筷子,让他睹物思人了。
顾清尘吃完饭,丁闻收起饭盒,“奉惜,走吧,我送送你。”
顾清尘说道:“谢谢你,今天你的工作时间结束了。”
奉惜点点头,“好的,不过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丁特助送了。”
丁闻自顾自地穿上外套,“正好我也该下班了,这里有保镖守着,我顺路送送你。”
奉惜没再推脱,等两人下了楼,丁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奉惜。
“这是新手机,下午我去买的,里面放着顾总的名片,你留下他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
奉惜没有接,那袋子看起来十分精美,她手里只有几百块钱,根本负担不起,“不用了,丁特助,我有手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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