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明亮陈首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倒反天罡!夏明亮陈首灵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低调的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展示展示,白嗒嗒的同学全都跟她一样单纯还好,万一有两个懂行的,那以后白家祭文的传说可就更多了。总之我告诉白嗒嗒了,我俩在一起行动的细节必须保密。白嗒嗒乖巧答应,很有一些言听计从的意思。这就是拿下了呀,这就是征服了。都不用表白什么的,等会同学们一到一介绍,基本等同于官宣了。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这两天折腾的,属实有够狼狈。说来也奇怪,外形看上去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可精神头十足,一点看不出两天没睡觉的样子。可能这就是人逢爽事,精神喜吧。洗了把脸,把衣服上的灰尘擦干净,眼镜片也蹭得光可鉴人。再打理打理头发,又沾了些水轻轻的弹在上面。最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开枪,歪嘴支牙打了个清脆的响舌儿。齐活儿~哼着小曲儿出来,看到白嗒嗒速度比我还快,已经...
《我只想倒反天罡!夏明亮陈首灵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还展示展示,白嗒嗒的同学全都跟她一样单纯还好,万一有两个懂行的,那以后白家祭文的传说可就更多了。
总之我告诉白嗒嗒了,我俩在一起行动的细节必须保密。白嗒嗒乖巧答应,很有一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这就是拿下了呀,这就是征服了。都不用表白什么的,等会同学们一到一介绍,基本等同于官宣了。
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这两天折腾的,属实有够狼狈。说来也奇怪,外形看上去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可精神头十足,一点看不出两天没睡觉的样子。
可能这就是人逢爽事,精神喜吧。
洗了把脸,把衣服上的灰尘擦干净,眼镜片也蹭得光可鉴人。再打理打理头发,又沾了些水轻轻的弹在上面。
最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开枪,歪嘴支牙打了个清脆的响舌儿。齐活儿~
哼着小曲儿出来,看到白嗒嗒速度比我还快,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我打趣道:“你这就收拾完啦?脸都没洗,天生丽质就是自信呗~”
白嗒嗒没有再用亲昵热情的态度回应我,变得莫名冷淡:“你走吧。”
“走?现在就走吗?”我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不等你同学了?”
白嗒嗒越发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烦:“跟你没关系!”
我失笑:“怎么了这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哦我明白了,莫非~~是你的男朋友要过来了对吧?你一定有男朋友的。正好,我这个表哥也认识认识表妹夫。”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觉着心里面有点儿发酸。这个感觉对我来说十分陌生,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我对白嗒嗒已经产生了一些感情。毕竟两天深入的相处,数次的化险为夷。如果这样都培养不出感情的话,还要怎样才行?
白嗒嗒用失望的语气对我斥责:“陈首灵!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
这下我也笑不出来了,无论是什么原因,热脸都不能贴连屁股,这是基本的做人原则。
我不满道:“怎么说话呢?!我这忙前忙后围着你转了两天,到头来你就对我作出这种评价?”
白嗒嗒盘起手侧转身道:“我刚刚用手机查过了,你在我身上写的根本就不是白家祭文!”
“我从来也没说过那是白家祭文啊~”
“可我以为是呢!否则怎么会让夏明亮突然间心性大变。谁能想到会是那么恶心的东西!”
“不至于恶心吧,事出有因......”
白嗒嗒微微低头,只愿用余光看我:“鬼知道你到底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首灵,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已经被嫌弃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做人可以厚脸皮,但绝不能没脸没皮。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至于你的任务......”
“与你无关!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我怎么做是我的原则!”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卡片,毫不客气的丢在白嗒嗒脚下:“这是夏明亮车里的行车记录储存卡,如果他之前送人去了精神病院,那么从这里应该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信息。”
看着脚下的额储存卡,白嗒嗒无法拒绝。她已经向同学坦白自己搞砸了任务,刚刚又跟我决裂,她太知道这个储存卡的价值了。
白嗒嗒嘴唇动了动,又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潇洒的竖起两根手指甩了甩:“什么都不用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完我转身就走,嘴角再也控不住,咧得像个USB接口一样,就差没哭出声儿了。
我的表情一定痛苦无比,可眼瞅着到手的对象说没就没,确实太疼了~
“喂!”
白嗒嗒突然喊我。
我立刻收起悲伤的表情,侧过头,单指压低墨镜冷酷的问:“怎么?”
“希望以后你能做个好人,你明白吗?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我无所谓的晃荡了一下身子:“哼,多管闲事。”
说完转身继续走,并再次戴上痛苦面具。
她说希望我做个好人,就是觉得我不是好人。
连张好人卡我都不配啊。感觉更疼了~~~
拿着白嗒嗒所发未经鉴定的好人卡,我憋屈的登上了返程北台的高铁。
一路上我都被情伤所困,觉得心里面一会儿猫挠一会儿耗子咬,忍不住的想要狗叫。
我不是没处过对象,不是没暗恋、没热恋、没失恋、没眷恋过。可这种痛心失望的感觉属实第一次。
这都是白嗒嗒过于优秀的条件导致的。就像丢钱包,我以前丢的钱包都是地摊儿货,里面也就装了百八十块的零钱儿。这次不一样,丢了个奢侈名品新款殿堂级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张中了6.8亿不用上税的彩票。
翻看着手机,上面是我在高速服务区时偷拍的那张照片。照片中有我闷骚的嘴脸,以及毫不知情,专心擦着头发的白嗒嗒。
完美的容颜,神秘的出身,还有天真可爱的个性。曾有机会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回忆。白嗒嗒留给我的真正可以直观感受的东西,就只有这一张照片。
等等...不对,我记得她还给我留了其他东西。
翻开服务区买的那个腰包,里面有一沓比板砖还厚的现金!
这些钱是白嗒嗒通过某种权限从提款机中取出来,交给我让我去弄车和手机的。
那点事儿我很容易就搞定了,根本没花几个钱。可对于严重缺乏社会经验甚至生活经验的白嗒嗒来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剩钱的事儿,甚至还担心钱不够,要给我补点儿呢。
既然她没把这些钱当回事儿,那我可就留下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然这两天我白忙又受伤,简直亏出血。
清点了一下,一共4万8千多块钱,小5万。
我的心情终于好些了,但也只是好些了而已。别以为5万块钱很多,对我来说真就不算什么。
平时我的月收入基本保持在三四万的程度,这个月逢中元节,收入还会更高。在她那耽误的两天,最少损失我一万块。这还是有白良帮我看店,不然损失还要更大。
想到店里的生意,我的心情又急躁了起来。不知道白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会不会又给我惹来麻烦。白嗒嗒的事儿我也得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白嗒嗒的身份动机。
可一直到下了车白良的电话都打不通,发信息也没回。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店里。
时已入夜,白家祭文和周边其他店铺一样大门紧锁。
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我家店门的地锁上,还多了一个交叉的封条。
此时我的脑子里有一大堆问题。
我的店怎么被封了?是不是跟白良有关系?他做了什么?他人在哪?他还有哪些事情瞒着我?
算了算了,我还是只问一个问题吧。
他怎么不去死?!
白嗒嗒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只凭我写的几个字,就能让她免受夏明亮的侵犯。
她在被夏明亮拉走的时候很抗拒,是我上前帮忙,才让夏明亮顺利的把她拽进了售楼处。
他手下的那些小喽啰还贴心的送进去了一个床垫子,然后就一排压一排的堵在窗外,光明正大的向里面窥视。
我若无其事的走回来,再次坐进夏明亮的那辆面包车里。
说实话我也不敢十分肯定自己的办法有效,事发突然,我不得不融入一些赌的成分。
但我做人做事从来不会过分依赖运气。赌局的胜负不受人为所控,所以我要做好随时掀桌子的准备。
刚刚帮着夏明亮带走白嗒嗒的时候,我又偷了他的车钥匙。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我慢慢将车钥匙插进钥匙孔,缓缓挂上一档并松开了手刹。之后便死死的盯着售楼处窗外的那些家伙,通过他们的肢体动作情绪反应,判断着售楼处里面的情况。只要事态偏离预期,我就马上制造混乱伺机救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白嗒嗒受到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些小喽啰越来越兴奋,从老老实实的排着队偷看,开始向前拥挤。我知道,这意味着夏明亮已经有了比较激进的行为。
不能轻举妄动,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那不是我所擅长的。
再等等,既然我要求白嗒嗒相信我,我就更要相信我自己!
又过了大约5秒钟,偷窥的人群越发激动,开始相互推搡,以争取到更有利的位置。
没关系,还有闲心抢位置,说明白嗒嗒依旧安全。真到了正戏阶段,哪还有心思管那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无法做到绝对的镇定了。一直捏着车钥匙的手因过度用力有些酸麻,一直踩着刹车的脚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片刻后,小喽啰们争抢位置的动作幅度开始慢慢减小。这代表着里面即将进入关键阶段。
我连忙松开刹车,左右脚调整位置,随时准备开车冲击人群!
突然间,即将进入完全静止状态的小喽啰们一哄而散,有的溜到远处若无其事的倒腾家具,有的迎向售楼处门口。
见到他们的反应,不必确认白嗒嗒的状态,我一直悬着的心已经提前放下了。
恢复档位和手刹,拔下车钥匙。下车之前我又想起了什么,看向车内后视镜......
“夏总,这么快啊夏总?注意身体啊夏总。”
我小跑到售楼处门口,对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夏明亮谄媚的讨好。
他一点儿好脸色没给我,当着其他人的面儿,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夏总您别生气,我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不是1分钟出来的,您是1个小时才出来的。”
夏明亮压根儿听不出我是在阴阳怪气,怒不可遏。
我的墨镜都滑倒鼻尖儿了,模样十分狼狈。
夏明亮眼珠子都红了:“陈首灵,我以为你就是个混蛋而已,没想到你连畜生都不如!给老子滚!!!”
我被夏明亮推搡开,又死皮赖脸的往前凑:“我不滚,我还要赚大钱呢,夏总您得关照我啊,我把表妹都给你了。”
“我不要!你带走!我这里不留你们这样的人!”
吵闹中,白嗒嗒也从售楼处走了出来。
她的衣服和头发有些乱,但整体看上去完全没有问题。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劫后余生的庆幸。
夏明亮回头看到她,立刻嫌弃的快步走开,并厌恶的挥手:“滚蛋滚蛋,别在这儿恶心我。报应啊,能遇到你们俩这样的人,我真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啊!”
我暗暗窃喜,这就成了。
趁着夏明亮崩溃的机会赶紧提要求:“走也行,可你得把我们的个人物品还给我们。不能说在你没赚到钱,还倒赔一些吧。”
夏明亮下令:“给他们,都给他们,路费也给报了,让他们走!”
我拿回了自己的帆布挎包,白嗒嗒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再没别的废话,根本顾不上任务什么的,我和白嗒嗒离开现场后以出租转公交的方式,摆脱了可能存在的跟踪盯梢儿。
在地铁深处,白嗒嗒打开自己的手机,查看之后连拍胸口:“还好还好,东西都删干净了。”
我也没闲着,先确认自己的手机没被碰过之后,把服务区买的手机里偷拍的那张照片发给了自己。吹牛资本+1。
白嗒嗒接着又联系了其他同学,得知距离最近的五分钟之内就能赶过来,其他人一小时内可以集合到位。
二号副班长在电话里埋怨她,问她为什么又做突然间的大范围转移,是不是又搞砸了。
白嗒嗒这次竟然没有做任何争辩解释,坦然承认自己确实又搞砸了。由于计划不周密,调查不严谨,导致行动中出现重大意外状况。现在只能暂时撤退,等待大家集合后重新商定计划。
副班长严肃的表示,见面之后要对她展开问责。其他同学也无话可说。
我挺意外的,等她打完了电话便问:“怎么不解释解释?”
白嗒嗒笑得很坦然:“解释什么?第一次行动就是我搞砸的,重新制定了计划后,结果又搞砸了。如果不是你,我甚至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连续受了这么多次教训,我还不长进啊?”
我哦了一声:“大学生学东西就是快哈。可你就不怕被副班长刁难?”
白嗒嗒摇头:“不怕,错了就是错了,再撒谎就是错上加错。再说有你在我根本不用害怕,你一定可以帮我完成任务,也一定可以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感谢信任哈。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跟同学吵架的事儿我可不管,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大人不方便干预。”
白嗒嗒轻轻捶打我的肩膀,眼含笑意嗔怪道:“讨厌了啦,别以为救过几次我就可以随便欺负我。”
“怎么会......”
“好了啦,看你灰头土脸的,赶快去洗一洗,等下同学们来了,我还得把你介绍给他们呢。这副模样,哪像是白家家主。”
我摸了摸脸:“还好吧,才两三天没洗脸而已......”
白嗒嗒笑眯眯的将我往男卫生间的方向推:“快点去呀,我不要大家对你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听着白嗒嗒似乎另有深意的话语,我不禁心加速跳动,也善意的提醒:“那你也洗一洗吧,尤其是身上的那些字儿,千万别让同学们看到了。”
白嗒嗒却不答应:“为什么不能看?我还要好好的展示一下呢,让他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白家祭文!”
很多人觉得我是一个传统守旧的人,这是个有理有据的误会。
我叫陈首灵。光从名字来看,我这人不仅传统守旧,多少还沾点儿封建迷信。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名字中首灵二字并非殡葬风俗中的那个“守灵”。首代表着长子,灵代表着聪慧。整体寓意相当不错,不小心撞了谐音梗而已。
奈何名字虽然跟殡葬习俗封建迷信无关,我家偏偏却是干这行的。
当年我太姥爷举家来到北台镇,开了一家纸活儿店为生。纸活儿店属于殡葬行业,勉强算封建,但绝对不迷信。
可除了卖纸活儿,他们老白家还会写祭文。就是那种用来祭祀亡魂,宣称可以通行阴阳的书信。这就是典型的迷信了。
越是迷信,就越有人信。这么多年来,北台镇上的纸活儿店早已百家争鸣,祭文领域却始终是白家祭文一枝独秀。
这门手艺从我太姥爷传给了我姥爷,从我姥爷传给我妈。到了这一代,代表着白家祭文的那枚翡翠扳指,传到了我的手里。
靠着这门祖传的手艺和祖传的店铺,我得以在25岁便轻松步入中产行列。在同龄人还在当蛀虫,当牛马,当社畜,当鸡鸭的阶段,我就凭借罕见的法师职业,取得遥遥领先的人生高度。
现如今再有人说我传统守旧封建迷信,我不像最开始那么排斥,也懒得解释了。相反我还越来越喜欢这种误解,可以显得我更专业。否则就我这小岁数,只凭本事不靠人设,还真撑不起白家祭文这杆大旗。
镇上很多人说我能成为白家祭文的继承人,是撞了大运。
这不是误会,我确实撞了大运。正常情况下别说是我,我妈都轮不到白家祭文的继承权。因为她还有个弟弟,我的老舅。
我老舅比我妈小10岁,比我大10岁,名叫白良,白家的独苗,那才是白家祭文的顺位第一继承人。
可惜天不随人愿,白家千顷地种出的一颗苗,早早的就被宠坏了。
我老舅这人不坏,无非就是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脑子也不笨,可过分的天真。败家倒是挺败家的,还没等继承家业呢,就差不多败光了。
后来他还走上了犯罪道路。那会儿我正上初中,有一天突然听说他被判刑了。
他犯的是盗掘古墓罪,当年这起案件在全国都传开了。他落网是因为在盗墓的过程中太卖力气,一条直线往下挖了个六米的深坑,锹都挖断了。然后就因为缺少逃脱手段,被困在坑里一个星期没出来。
巡捕最开始是去救人的,后来才发现他是盗墓的。
这个案子上了那一年的十大笨贼排行榜。我老舅感激巡捕的救命之恩,判刑了都不忘送人家一面锦旗。这一操作成为了他的加分项,虽然没换来减刑,却让他登上了笨贼排行榜的榜首。要不能全国闻名嘛。
他判刑后,我姥爷气急攻心,临终前将白家祭文传给了我妈。他出狱之前,我妈又将白家祭文传给了我。
如今我活得春风得意,他活得马蹄疾,早就没了白家独子的风光。
小时候我跟这个不着调的老舅关系一直非常要好,处得跟哥们儿一样。如今看他整日游手好闲到处瞎混,挺于心不忍的。所以就算我对自己继承白家祭文的事儿问心无愧,还是会经常性的帮帮他,毕竟实在的亲戚。
可说句实话,有的人不是说想帮就能帮好的,我老舅就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还非得到处撞南墙。
临近中元节,殡葬行业都忙。今天我提前开店,白良比我还积极,早早在店外等着了。
“大外甥~陈首灵~兄弟~我叫你大哥行不行!别不理人呀,我这有事儿。”
他能有什么急事儿,无非就是变着法儿的要钱。
我收起卷帘门,将玻璃门推开。阳光洒入30多平米的纸活儿店,视野顿时光亮起来。
宽敞规整,窗明几净,这里就是我的人生小阵地,事业大本营了。
我做着营业准备,白良就围前围后的纠缠,偶尔还搭把手。
看他那殷勤又卑微的劲儿,我又心软了。接过他递来的笔墨,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说你动不动就为了点儿钱跟我这儿没完没了的,有这时间留下来帮帮忙,我还能亏待你?都30好几快40岁的人了,就不知道为以后的日子考虑考虑。”
白良收起谄媚的嘴脸,直起卑微的腰杆,对我严肃质问:“你教我做事啊?”
“我是教你做人。”
“陈首灵你别晒脸!我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别人教育我。今天过来就是借点钱,你能借就借,不能借就不借,讲什么大道理?!”
我压低鼻梁上的圆框墨镜,盯着他问:“你说你找我干什么?”
“借钱!”
“不借~”
说完我推高墨镜又去忙。白良也零帧变脸,点头哈腰抢在前面擦起了柜台。
“欸我来我来,你就别沾手了,再把大扳指弄脏了。大外甥我跟你保证,这回借钱肯定还,绝对不赖帐,我给你写欠条行不行?”
我归拢好纸笔,拿过一方砚台,有条不紊的研着朱砂墨,满不在乎道:“算了吧,你写的欠条比我写的祭文都多,就没见你还过。再说了,给你的钱,我也从没打算往回要。”
“知道你对我好,那就别差这一回了呗。”
“凡是总得有最后一回。”
“那你就不管我啦?!你就不认我这个舅舅啦?”
白良开始装可怜,我早就习以为常:“少来这套。要么你来店里打工,我按月给你开工资。要么你就把上周借的两千块钱先还了,我再考虑以后管不管你。”
听我这么一说,白良又不乐意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老板我都不爱当,怎么可能打工。那两千块钱的事儿你也别想坑我,当时说好了那是给你介绍对象的介绍费。”
这回我还不乐意了呢。把磨块儿一丢,胳膊肘拐着柜台,右手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没好气的问他:“还好意思提介绍对象的事儿?!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说对方是事业有成一心想嫁人的好姑娘,结果呢?”
“结果怎么了?人家的存款截图你看过,有好几百万,是不是事业有成?第一次见面就带着户口本,只要你点头立刻就去登记,是不是想嫁人?”
“可她是好姑娘吗?”
“怎么不是好姑娘了?”
“她有纹身!”
不喜欢被别人说教的白良,开始对我说教了起来:“这是你的个人偏见。有纹身怎么了?告诉你,有纹身的不一定是坏姑娘,好姑娘也不一定就没有纹身!”
我又生气又尴尬,往门外看了看确认没人进来,才压着声音道:“你快拉倒吧!”
这下白良也不好解释了,半天才坏笑着问:“这么快就看着啦~你是怎么看着的?是不是占人家便宜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天假正经。”
“少污蔑我,是她主动的。差点在咖啡厅就把我拿下了。”
“差点儿?没成啊?”
“成个屁,看到那个纹身我还哪有心情。再渴也不能去喝恒河水啊,我还做不做人了。”
白良扼腕叹气:“你这不是错失良机嘛~”
我察觉不对劲,上下打量白良:“喂你不会已经跟她睡过了吧?肯定睡过了对不对?!”
“我是那种人吗?介绍给自己外甥的女人我能碰?你也别嫌弃人家,人家过去的经历是不太好,可你的条件也在这摆着呢。全北台都知道你家是做殡葬生意的,父母又惹了人命官司,谁也不愿意给你介绍对象。只有我知道你寂寞难耐孤枕难眠,到处帮你保媒拉纤,到头来你还挑三拣四的。”
我不耐烦道:“得了啊,别提我爸妈的事儿。以后也少替我瞎操心,不够添乱的。还有事儿没事儿?我这马上要上客人了,你要是不想帮忙就赶紧走。”
“你给钱啊,给钱我早就走了。”
我彻底服气了,拿出手机道:“行行行,你是祖宗,这回又要多少?”
白良立刻有了笑脸:“嘿嘿,还是你对我好,不用太多,5万就行。”
“夺少?!”
白良知道吓着我了,赶紧解释:“5万,买命的钱,不多。”
我收起手机低下头继续研墨:“你的命不值5万。”
短暂的沉默,啪嗒一声,白良将一部手机甩在我眼前。
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我的脸庞,对着屏幕倒影,我自恋的压低墨镜,又用笔杆挑了挑刚做过离子烫的分头,自恋道:“就这小伙儿,还愁找不着对象?~”
白良伸手点亮屏幕,上面立刻显现出一张美少女图片。
“她叫白嗒嗒,21岁,在校女大学生。你看她的命值不值5万?”
图片上的女孩儿青春靓丽,活泼动人。身材像动漫人物一般婀娜有致,还略显夸张。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幼齿未成年一样的五官面庞。再加上纯真无暇的气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就像那种AI虚构的图片壁纸。
不过必须得承认,这照片属实好看,想要......
白良问:“好看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你有关系,她是你表妹!”
“别扯了,我啥时候有过表妹。”
“我的女儿就是你的表妹呀。”
“越说越不靠谱,你都没结过婚,哪来的女儿。”
“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白嗒嗒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就是你的表妹喽。”
白良说着拿起手机,我一直盯着屏幕的视线就这么被勾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被动了,我赶紧移开。
可为时已晚,白良知道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再说话时语气都自信了不少。
“首灵啊,是这么个事儿~你这个表妹呢,前阵子混传销组织里去了,现在想出来。可那边儿说了,想离开组织,要么她自己赚够5万的营业额,要么有人帮她交5万的加盟费。靠她自己肯定是不行,靠我就更靠不住了。思来想去,只有你能拿得出5万块钱,只有你能救她。”
我嗤之以鼻:“这种粗劣的谎话你觉得我能信?”
“没骗你,她真是你表妹,照片都在这呢。”
“凭一张照片就想让我拿5万块钱?这个事儿是不是真的先不说,这人是不是真的我都怀疑,真人能这么好看?”
“是真人,她本人就是这么好看。”
“我可不信,肯定是P的。”
“原图没P~”
“那也跟我没关系。”
“今年21。”
“无所谓~”
“大学生。”
“能咋地?”
“能娶!”
面对即将临头的灾难,那些业务员都不怎么慌张害怕,有不少还满怀期待。
有几个男的突然就自信起来,觉得自己在成人直播领域一定大有可为。
一个猥琐男贱贱的笑着:“成人直播好啊,风不吹日不晒,不用受累还享福,不给钱我都干。”
大汉不屑道:“不给钱可不行?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赚大钱,为了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刮目相看!反正我要是进了这一行,肯定卖力气。不过得给我戴个面罩,以后赚了大钱,我还得开启新生活呢。”
“成人直播能赚大钱?”
“当然,卖会员很赚钱的,我就买过。收打赏更赚钱,我就赏过。”
一个大胖子怯怯的问:“没什么经验的能干这行吗?我替我朋友问的。”
众人一起笑话他:“处男啊?那可够呛,用你的话倒是有节目效果,可保证不了节目时长。”
大胖子脸红:“都说了替朋友问的......”
这些男的都魔怔了。幼稚、愚蠢、异想天开、不切实际。好像只要一厢情愿,事情就会向他们所预期的方向发展一样。
在这个年代还能被骗到传销组织里的人,果然不是很聪明。
相比起想入非非的男业务员,女业务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大姐道:“坚决不去做成人直播,我们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少妇赞同:“对,女人要守妇道!”
熟女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妇道那种封建思想了。但成人直播确实不能做的,分钱的人太多,特亏。”
“你这么懂?”
“我随便说说......”
大姐说道:“我觉得夏总就是一时生气。等他回来了,咱姐妹儿发挥自身优势,把他伺候舒服了,相信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你是说...哦~~~我明白了。”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夏总一直希望我们把业务做好,早日当上老总。只要别再惹他生气,他就能继续带我们发财!”
男的异想天开不切实际,女的也都执迷不悟冥顽不灵。都什么时候了,还妄想着靠传销当老总发大财。他们能被骗,真是活该啊。
男男女女分成两拨,各自做着春秋大梦。我几度试探,想让他们配合起来一起想办法,在夏明亮回来之前逃出去。可他们都魔怔了,根本没人听我说话。
我只能把白嗒嗒拉进一个用来上传销课的房间,单独跟她商量脱身对策。
我问白嗒嗒:“对于夏明亮和他背后的犯罪组织,你还了解多少?他这会儿应该是去叫人去,你觉得他们能带多少人回来?”
白嗒嗒已经没办法保持冷静,真就像初入社会自信满满,遭受打击立刻萎靡不振的大学生一样。
她对我答非所问,一副随时都会崩溃的样子:“完了,全完了,情报里没有提到成人直播,我们没做任何准备。不知道位置,不知道背景,也没有我们的人员埋伏,如果被卖去那种地方,我又这么好看,他们一定会...陈首灵,表哥~你有办法的对吧,快救我出去呀。我不要被卖去那种地方,我不要做成人直播,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现实打击,一个女大学生,遇到这种情况崩溃也正常。
听她的意思,这次的论文素材收集工作,好像还不是她一个人在做。她应该还有个团队,我分析可能是大学的学生会或者是兴趣社团之类的。这应该是一股可以借助的力量。
“别怕,我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不过想逃出去的话,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外面的那些人魔怔了,不可能配合我们的行动,想脱身只能靠我俩想办法。你刚才提到的你们的人,他们都在哪里?”
“他们埋伏在周边的几个精神病院,到这里最快也得四个小时,等他们支援根本来不及,而且现在也联系不上。还是你大显神通吧,你不是能上天入地连通阴阳吗?带我逃出去不难的对吧?”
我都蒙了:“什么上天入地?你是吓傻了吧?都说上胡话了.....”
白嗒嗒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窗外突然传来连续刹车声打断。
我来到窗边,透过仅有的一道缝隙查看情况。我看到夏明亮的面包车带头,一共有四辆车停在了楼下。
车门先后打开,面包车上下来的是夏明亮和传销组织其他管理者。后面车里下来的,全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
凑过来的白嗒嗒也看到了这一幕,绝望的低语:“完了,现在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确实应该绝望。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对抗没机会,逃跑没出路,想对外求助又没有通信工具。
不过...我却不一样。
特殊的经历和磨砺,让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不能绝望。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接着我就看到夏明亮集合起了将近30个手下,气势汹汹的走向售楼处。
很好,这回我也可以绝望了。
特么的这还怎么破啊,现在别说白嗒嗒了,我都没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
都怪白良,事先不把这边的情况搞清楚一些,害得我大意轻敌。
也怪我自己,在白良的身上吃的亏还少吗?怎么就不长记性。上个星期刚被他坑过,如今又...等等!
拍片儿的?!
成人直播?!
我有办法了!!!
转身推开挡路的白嗒嗒,我开始在房间里搜寻,很快就在上课用的白板旁找到了一根黑色记号笔。
拿着笔来到白嗒嗒面前,命令道:“快,把衣服解开。”
白嗒嗒因极度的绝望已经呆滞了,我又催促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反应。
事态紧急,顾不上许多,我亲自动手解开白嗒嗒的衣服扣子,将衣襟向两侧拉开。少女的半幅酥胸暴露了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我拔开笔帽,一只手扶稳白嗒嗒的胸部,另一只手拿着记号笔在上面图写了起来。
夏明亮打开了防盗门,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我在最后时刻拉着白嗒嗒从教室走出。她因过度的恐惧绝望处于脱力状态,不是我扶着,马上就会瘫倒下去。
房间里的业务员们都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有的回避视线接触,有的投去顺服的目光。
夏明亮额头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被他用几层面巾纸捂着,还在往出渗着血。只从这个细节就看得出来,今天的事儿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夏明亮扫视了一圈儿,第一个就指向了我这边。
“就是她!”
我以为他是要先收拾我,毕竟今天的冲突是我引起的。
可他接着又补充道:“她就是我说的女大学生,这一批里的尖儿货,把她送去做成人直播一定大火。其他的人,全都送去精神病院。”
夏明亮此言一出,其他人立刻慌张起来。
有几个人自报奋勇,表示愿意投身成人直播事业。包括之前宣扬要守妇道的少妇熟女等人,还拿自己有相关工作经验当筹码。
可夏明亮却对他们的表态完全不予理会。
两个壮汉将白嗒嗒从我手里拉走,连拖带拽的弄到夏明亮面前。
夏明亮表情淫邪:“就凭你们也配做成人直播?我们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必须得像白嗒嗒这样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哼哼哼,据我观察,她还是个雏儿呢...嗯?”
夏明亮说着说着,表情突然凝重。他应该注意到了平时衣着整洁的白嗒嗒,此时衣衫略显凌乱。敞开的领口下面,少女的白晰若隐若见。
我微微眯起眼睛,希望夏明亮看到更多,祈祷着这个传说级别的一代老总,具备着应该具备的敏锐观察力。
果然!
夏明亮注意到了我故意暴露的信息,他皱着眉头伸手将白嗒嗒的衣襟向一侧挑开,看了一眼便如遭电击般的大叫一声向后跳去。
夏明亮催促道:“都别废话了,赶紧把她放了!”
有不明就里的手下询问:“放了?长得这么好看,做成人直播肯定能赚大钱。”
夏明亮急道:“再好看也不能用。我们的成人直播以裸聊业务为主,裸聊性质还不算太恶劣,出了事儿也就是个行政处罚。用了她就不一样了,说我们没制作没传播小电影谁能信?那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无期啊。陈首灵呢?你是她表哥对吧?你也走。以后她要是因为小电影儿的事儿被抓了,你得作证,那可不是在我们这儿拍的!”
开网吧招网管,绝不敢用暗网黑客。
开武馆招教练,绝不敢用杀手佣兵。
这不是能力高低的问题,是风险成本的问题。
夏明亮不愧为一代老总,这点常识果然还是有的。但没想到他出事果决直接放人,还把我也打包赶走了。
他手下有人建议,说放了不如卖去精神病院。可夏明亮依旧不愿冒险,挑明说锅太大,真要是被扣在身上,后果比人口贩卖更严重。
就这样,我和白嗒嗒被夏明亮安排人送去了客运站,并在威胁下随机登上了一趟凌晨出发的长途客车。
夏明亮很小心,不仅没收了我和白嗒嗒的手机,还让他的人开车跟着我们跟了半个小时,不给我们报警的机会。直到上了高速,他们才找个出口开了下去。
夏明亮的人刚离开,白嗒嗒就坐不住了,走到前面找司机,要求人家放她下车。
司机还以为遇到小仙女了呢,这大半夜的,顿时紧张起来。瞄着明显情绪不正常的白嗒嗒小心的问:“我要是不答应,你不会抢我方向盘吧......”
我赶紧过去道歉:“不好意思啊,她身体不舒服。您在前面服务区给停一脚就行。”
解释完我把白嗒嗒拽了回来,低声安抚着:“别害怕,我们已经安全了。”
白嗒嗒没理我,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大哥道:“手机给我用一下!”
半梦半醒中被吵醒的大哥莫名其妙:“你自己手机呢?”
“没电了。”
“我这有充电宝。”
“欠费了!”
“那我推荐你一个贷款APP......”
我又拉着白嗒嗒坐下来:“想报警等下了车也来得及,不差这么一会儿。你可别折腾了!”
白嗒嗒神色紧张目光闪烁,好像正在思考非常复杂的事情。
“我的手机还在他们手里,必须把里面的信息删除掉,否则一旦密码被破解被他们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全都完蛋了。”
我一直都很冷静,这会儿也有点心慌意乱,我的浏览器记录也没删呢......
白嗒嗒又欠身要去骚扰前面的人,恰巧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大声招呼:“服务区到了,公主请下车!”
到底跟多少小仙女打过交道,才能训练出这样的素养。心疼司机一分钟。
凌晨的服务区没什么人,白嗒嗒下车就冲了进去,找到个公共电话后麻利的输入一大串号码。等候片刻,语气急切的对电话那边说:“编号0233,手机遗失,需要马上删除所有信息!”
说完她挂断电话,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我羡慕坏了:“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帮我也删一下呗。”
白嗒嗒没理我,又拿起电话连续输入一大串号码。
我都不知道她按的是什么,两个手机号加起来也没这么长啊。
输入完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编号0233,请求定位补给,并授权召开线上会议!”
我心想完了,孩子这是吓傻了。听说过现在的大学生压力大,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崩溃模式。
得亏夏明亮把我们放了,不然就她这状态,被送去精神病院都不能算人口贩卖,那就是精准就医啊。
本以为白嗒嗒已经崩溃到了极致,岂不知她的表演还不止于此。
对着电话说完胡话,她又找到了自动提款机,拉开防护舱的门就往里走。
这下我不能再冷眼旁观了,精神病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杀人放火或许不用负法律责任,触碰银行利益你试试?
想拉她出来没来得及,跟上一步,也走进了防护舱里。
果不其然,她对着提款机的键盘就又是一顿疯狂输出。我根本不敢阻拦,万一真出了事儿,扣我一个同伙共犯的罪名就毁了,我连精神病都不是啊。
“嗒嗒呀,听表哥一句劝,咱压力大也不能这么发泄,别自毁前程是不是?夏明亮那伙人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咱现在就报警,把他们全抓起来。”
刷啦啦啦啦~~~
“......”
正说着,提款机里响起了点钞的声音,好半天都不停。
“我尼玛......”
肯定是机械故障了,我吓得顾不上劝白嗒嗒,自己先逃出了防护舱。
守在门口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我才想起来报警的事儿。得抓紧时间了,夏明亮跑了不要紧,关键提款机那还在吐钱呢,越早报警涉案金额就越小。
跑到公共电话那边,拿起话筒刚按了两个号,就被一根手指压下了挂断键。
我看着白嗒嗒无语至极,拿着听筒来回比划着,意思是你到底想咋样啊?
白嗒嗒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电话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想办法弄一部手机,再弄一辆车,抓紧时间。服务员你好,请问哪儿有能上网的电脑?贵宾区是吗?谢谢。办好了到贵宾区找我。”
不等我问问题,白嗒嗒已经走开了。
我没有尝试叫住她,看着手边厚厚的一沓现金,叫住了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一沓现金差不多五六万的样子。看着这些钱,再回想刚才白嗒嗒一系列的行为,我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样子。
白嗒嗒不是神经病,这里面有大有文章!
人都有好奇心,也都有色心。我在北台好好的纸活儿店不开,跑到这里来找白嗒嗒图的是啥,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现在事情没办完,又多了一些谜团,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撤了。
关键手机还在夏明亮手里呢,浏览器记录没删除,打死我我也不能回北台。
于是我也不纠结了,拿上钱,去超市买了一个面包一瓶饮料,又买了个腰包,把钱都装了进去。
吃着喝着,先去办手机的事儿。
很快我就在休息区找到一个货车司机模样的人,干他们这行的手里都有两三部手机。随便编了个瞎话,又拿出足够的诚意,很容易就买下了一部。
然后到服务台要了个租车公司的电话,联系上之后留下位置信息,由服务台代转押金后,让他们立刻送一辆代步车过来。
白嗒嗒交代的事儿三下五除二就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去贵宾区找她。
我现在满肚子的疑问,她是做什么的?怎么从取款机里随随便便取出这么多现金?下一步要如何安排?还有她是怎么远程删除手机信息的?
鬼鬼祟祟的溜到贵宾区,我打算先尝试能不能探听到一些她的秘密。追寻问题的答案,当面询问和自行探索的结果,是有差异的。
找到贵宾区,发现这里有很多房间,全都关着门。
我找了最近的一个,整个人壁虎一样贴在门上,上上下下的摸索,想找个门缝锁孔之类的,看看里面的情况。
找得正用心呢,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被吓了一跳,发现是刚刚卖我手机的货车司机。
我埋怨道:“干嘛呀?吓人倒怪的!”
货车司机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啊,手机能不能还我一下?”
“反悔了,不卖了啊?”
“没反悔......”货车司机脸都红了:“我把浏览器记录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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