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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重生后成了万人迷 全集

子浣 著

女频言情连载

A市最繁忙的市中心商圈,每天客流量能够达到惊人的三百多万,车水马龙,喧嚣热闹,且忙碌不堪。正中心的咖啡馆内,江乔有些局促的拽着身上的服务生制服,心想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你就是林姨推荐过来打工的新人吧,叫我于姐就行。”咖啡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气质温柔的漂亮女人,“以前有过打工经验吗?”这整个商圈都曾经是我名下的资产,你猜猜我有没有打工经验?江乔:“……没有。”于姐笑了笑:“没有也没关系,其实这工作技术含量并不高,学两天就会了。这样,我找个人带着你做,这段时间你先帮着收收银接待顾客就好。”江乔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两天前,他用手机上的租房APP找了间出租房,当成落脚点。虽然只是个普通小区,但绿化和管理做得都还算不错,那房子的采光和隔音也不...

主角:沈随江乔   更新:2025-01-14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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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随江乔的女频言情小说《假少爷重生后成了万人迷 全集》,由网络作家“子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A市最繁忙的市中心商圈,每天客流量能够达到惊人的三百多万,车水马龙,喧嚣热闹,且忙碌不堪。正中心的咖啡馆内,江乔有些局促的拽着身上的服务生制服,心想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你就是林姨推荐过来打工的新人吧,叫我于姐就行。”咖啡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气质温柔的漂亮女人,“以前有过打工经验吗?”这整个商圈都曾经是我名下的资产,你猜猜我有没有打工经验?江乔:“……没有。”于姐笑了笑:“没有也没关系,其实这工作技术含量并不高,学两天就会了。这样,我找个人带着你做,这段时间你先帮着收收银接待顾客就好。”江乔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两天前,他用手机上的租房APP找了间出租房,当成落脚点。虽然只是个普通小区,但绿化和管理做得都还算不错,那房子的采光和隔音也不...

《假少爷重生后成了万人迷 全集》精彩片段


A市最繁忙的市中心商圈,每天客流量能够达到惊人的三百多万,车水马龙,喧嚣热闹,且忙碌不堪。

正中心的咖啡馆内,江乔有些局促的拽着身上的服务生制服,心想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你就是林姨推荐过来打工的新人吧,叫我于姐就行。”咖啡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气质温柔的漂亮女人,“以前有过打工经验吗?”

这整个商圈都曾经是我名下的资产,你猜猜我有没有打工经验?

江乔:“……没有。”

于姐笑了笑:“没有也没关系,其实这工作技术含量并不高,学两天就会了。这样,我找个人带着你做,这段时间你先帮着收收银接待顾客就好。”

江乔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两天前,他用手机上的租房APP找了间出租房,当成落脚点。虽然只是个普通小区,但绿化和管理做得都还算不错,那房子的采光和隔音也不错,于是江乔当场拍板签了合同。

签合同的时候,那房东阿姨总是拿眼看他,等签完了,还主动和他搭话。江乔极少受到这般热情,硬着头皮回应了几句,只说自己是个刚到A市的应届生,暂时还没找到工作。

房东阿姨盯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当场拍板决定要介绍他去自家女儿开的咖啡馆工作,待遇从优,活儿也轻松。

江乔在这毫无缘由却铺天盖地的热情中,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不可否认,房东阿姨向他提出的,正是江乔如今正需要的东西——接受现实,忘掉过去,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打工……是个很好的跳板。

只要能忙起来,这段时间来的破事,或许也能被抛在脑后。

江乔的确备受打击,心都稀巴烂了,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死了一回。但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被真正打倒,也不想就那么自暴自弃下去。

白念不就想要看到自己失去所有,像个流浪狗一样失魂落魄、生不如死的活着吗?

他偏不。

江乔不知道白念是给其他人下了什么迷魂药,他也无法控制其他人的想法。但是至少,他不想,也不愿意就那么让泥沼没过自己的头顶。

他才23岁。

后面的时间还长着呢。

江乔骨子里似乎就是有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劲,想要什么都必须要得到。

这几天的时间里,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想明白了自己和沈随之间的事情。

江乔这辈子几乎所有情感上的第一次都给了沈随,而他的身和魂也已认定这个男人了。直到他心脏和血肉里那抹爱意彻底燃烧殆尽,否则他都无法放手。

他没法放弃沈随。

认清这个事实后,比起悲哀,江乔更多的是感到了一种轻松。

不过紧接着就是折磨。

甚至好几次从梦中迷迷糊糊的睡醒,江乔都发现自己的手机上竟然开着与沈随的聊天界面,聊天栏里装着没发出去的草稿,里面满满当当,不是“我想你”,就是“我爱你”,光是看一眼江乔都要害臊的烧起来了。

还好,没有发出去。

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道声音,在惋惜。

如果真的发出去了,就好了。

至少他的心用不着继续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了。

江乔抬头,透过咖啡馆贴着字母印花的玻璃橱窗,看向远处屹立在蓝天下的高楼大厦。那是他前二十三年里比自己家都要熟悉的地方,是江氏,也是沈随上班的地方。

与他如今所在的地方,简直如隔天堑。

咖啡馆的收银员,和江氏总经理?

江乔看着面前的收银机,成功的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在咖啡馆工作了两周后,江乔终于隐约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叫“林姨”的房东会介绍自己来这里工作。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工作日加工作时间,咖啡馆里却挤满了人,基本都是年轻的女孩们,打扮得青春洋溢,正是最没烦恼的年纪,点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花一下午的时间偷偷地往点单台这边看,有些还拿出手机,试图拍他的照片。

“人气真旺。”此前教他如何使用收银机的男生凑过来,他今年二十二,比江乔还要小一岁,笑起来的时候会浮现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看起来甜丝丝的,“江乔哥,这店里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吧。”

江乔擦干净手里的玻璃杯,笑了一下:“一半吧,另一半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男生乐起来,又凑近了些许,手臂虚虚地搭在江乔腰边的地方,距离近到江乔几乎有些不适了。

不过不等他阻止,便听到咖啡馆里响起一阵女孩子们激动的尖叫。

男生撤回到原地,对江乔摊了下手:“应该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才对。”

江乔:……

他飞速皱了下眉,到底没说什么。

恰好这时挂在玻璃门上的风铃响起,江乔不再与那男生多言,转身面对收银台,头也不抬:“欢迎光临,需要什么?”

“……江少?”

面前传来的,是谢晨乐略带迟疑的声音。

有一瞬间,江乔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停住了,有一只无形的手,毫无征兆地在他没有一丝丝准备的时候,残忍的揭开了他心脏上最深的伤疤。

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便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唇边还带上了一点弧度,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人。

半个多月没见过了,谢晨乐显然过得相当不错,一头新染的金发,抓了个造型,耳垂打了三个钻石耳钉,锁骨上的银链末端挂着一枚镶了钻石的十字架,里面是干净的白T恤,外面罩了件画着五颜六色骷髅的黑色运动外套,衬得他整个人又痞又帅。

更不用说他手里还拿着法拉利跑车的车钥匙。

多金又痞帅的青年,态度轻佻,只是站在那儿,就是会动的少女心收割机,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谢晨乐身上。

谢晨乐却只定定地看着江乔,神情有些古怪,配上唇角那还没来得及彻底收起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站在曾经的好友面前,一无所有的江乔突然有种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一般抬不起头的感觉。

而这感觉对于从来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江少爷,实在是太陌生了。

在那些不认识自己的人面前,江乔大可以装作自己是个普通人,也有心力去扮演好自己该演的角色人设。

可在谢晨乐这个相识相伴了十余年的死党面前,江乔就连窘迫都无处遁形。

“……白少昨天,可是坐着星航的航班回来的。”

岑连星的声音忽然浮现在耳畔。

江乔闭了闭眼,牵起唇角,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吗?”


沈随走上前。

江书洲见到他,两人目光交汇一瞬,然后又不约而同地错开。

“方医生。”江书洲对着面前敞开大门的科室里喊,“人到了,麻烦您带他去看一下。”

沈随便也侧身往科室里看,很快,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棕色长卷发的女医生。她见到沈随的瞬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艳,不过这不合时宜的情绪很快就被她掩盖了过去:“沈先生是吗,请跟我来。”

说着,她朝走廊的更深处走去。

沈随跟了上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部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去,方医生按了按键,沈随看见她按的是负一层。

电梯门再打开时,一股冷气迎面吹来。

停尸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走廊上的灯也很亮,只是冷气开得要更足一些。

顺着走廊向前走,然后拐个弯,方医生拧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然后侧身,示意沈随先往里走。

沈随走了进去。

房间很宽敞,也很明亮,巨大而冰冷的铁柜占据了一整面墙壁。铁柜前靠近门的地方摆着好几张病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无一例外都躺着人。

或者说,躺着尸体。

房间里没有异味,甚至因为冷气的关系,消毒水的气味都要更淡一些。

可空气中却飘浮着一种令人胆怯,心生畏惧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味道。

阴与阳,生与死,现世与彼岸,一道永不可逾越,永不可相见的鸿沟。

方医生上前拖动了其中一张病床,将那张床拖到了沈随的面前。

沈随看着那张病床愈来愈近,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甚至心跳都好像停住了。

然后,蒙在上面的被子掀开,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小小的脸,略显稚气的五官,精致的眉眼,唇形漂亮,唇珠饱满。

是江乔。

沈随站在床边,低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青年,好像已经出神,半响都没有动作。

方医生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心里隐隐有些奇怪。

在这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见到遗体就痛哭流涕、哭嚎不止的人,也有破口大骂、诅天咒地的人,也有人是这样沉默不语的,可这个男人不止是沉默,就连神情都没变一下。

就好像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开口问询的时候,男人终于动作了。

他伸出手,像是在碰什么易碎品一样,轻轻地用手背碰了一下青年的脸颊。

然后他问:“可以把被子再掀开一点吗?”

方医生回神,她迟疑道:“可以是可以,但由于是车祸死亡,遗体只有上半身还保存完好……”

沈随怔了一下,然后道:“没关系,我能接受。”

病人家属都这么要求了,那她一个医生也无权阻止。

方医生将被子全部揭开了。

于是沈随终于得以看见全部的情况。

正如方医生所言,这具遗体只有上半身还是完整的,揭开被子以后,沈随才发现,青年原本修长而笔直的两条腿如今只剩下了一半,膝盖往下的部分不翼而飞,裤管空荡荡的垂在床面上,不难想象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了视线。

方医生见状问:“好了吗?”

沈随说:“好了。”

方医生便将被子重新盖上。


沈随问他:“你不是有恐高症吗?”

江乔无所谓地摆手:“哎呀,无所谓的,主要是你喜欢呀!”

沈随露出笑容,低头亲他的唇瓣:“我很喜欢,谢谢乔乔宝贝。”

江乔便对他笑,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然后他们搬进这里,住了下来。

三年过去,这间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他们留下的回忆。

厨房。

那时江乔第一次下厨,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锅里的鱼带着汤一蹦三尺高。最后还是沈随帮忙收场,小少爷只好噘着嘴沮丧的站在一边,委屈地说:“我都是按教程来的,怎么什么都不一样呢?”

沈随一边煎鱼一边哄他:“以后老公做饭给乔乔宝贝吃,一样的。”

江乔便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立马被他哄好了,缠在他身边喊他老公。

浴室。

沈随站在淋浴下,正在思考第二天的开会主题,便听到身后玻璃门响,一只带着狡黠笑容的小狐狸挤进他的怀里,声音甜腻腻的:“老公,我帮你搓背。”

客厅。

难得的一天假日,沈随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放着无聊的电影,江乔枕在他的腿上,一个镜头闪过,江乔突然一拍大腿:“我靠,这女的不是那天何老二副驾驶座上那个吗!”

沈随低头看他,江乔反应过来,讨饶地笑起来:“当然,他们玩,我是不碰这些的,我心里只有老公!”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小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看起来可爱极了。

于是沈随低头吻他。

阳台、楼梯、书房……

每一处,每一处。

竟然全都是江乔的身影。

那些回忆如海啸铺天盖地的朝沈随袭来,而他根本无处可逃。

三年的时间,织成了细密的蛛网,将沈随的心牢牢捆梏住。无论怎么分离如何逃脱,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原来,江乔早就融化进他的骨肉他的血液里了。

阳台门没有拉紧,一阵风吹进来,沈随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北盘山公路车祸致六人死亡,死者分别为货车司机李某,面包车司机刘某与乘客共四名,事发后有关部门已立即介入调查,警方称车祸很可能是人为所致,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当中……”

时值晚秋,落叶飘零。落日的余晖为整座城市都添了一抹柔和的暖调,天际云流如裂帛,沾着晚霞美得十分旖旎。

BC娱乐二楼的员工休息室内,壁挂电视上放着新闻,江乔半躺在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

正昏昏欲睡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休息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经纪人打扮的男人难掩神情间流露的激动欣喜,快步走了进来。

“江乔!”

姜明满脸红光,激动得手都在抖。他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拿出一份合同,连带着笔一起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欣喜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江乔困倦地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他揉了揉眉心,似乎已经习惯了经纪人这咋咋呼呼的样子:“……你又知道什么了。”

姜明道:“你要火了!我们的日子要熬出头了!”

江乔:……

这番话,重生后的这三个月来,他起码听过一百回,于是没当回事,翻个身就要继续睡。

姜明连忙拦住他,一边蹲下身翻茶几上的合同,一边抬头看了眼电视上放的新闻:“你怎么又在看这件事?北盘山公路……我记得这是三个月前的连环车祸案吧,好像是死了六个来着?怎么现在还在放。”


另个店员拎着外卖盒走进休息室,见到江乔,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乔睨了他一眼,被看得有点儿烦,觉得不如说开算了,于是道:“怎么了?有事想说?”

“呃……”店员男生犹豫了下,拿出手机举到江乔的面前:“江乔哥,这是真的吗?”

江乔眯起眼看了下,然后愣住。

上面是一个微博的热搜话题,并不算靠前,但热度也相当不错。

话题里几乎全是自己穿着制服,站在咖啡店里的照片。拍摄的角度大多都还挺不错的,他又比较上相,因此照片都很好看。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话题的名称。

“前”江家二少疑似落魄,亿万富少转生打工社畜。

底下评论百家齐放,最高点赞的是个知道内情的,声情并茂地向其他吃瓜群众介绍了一番江家二少究竟姓甚名谁,辉煌事迹几许,过往情史,身边狐朋狗友,俨然比江乔自己还了解他。

从其他人的视角,客观地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重新看了一遍,江乔意外发现,自己每天不是喝酒抽烟就是打架赛车,好像还真挺坏的。

而下面有关白念的介绍就截然相反了。

成绩、学位、为人,无一例外不是上上品,就算是个路人,也能看出后者各个方面都将前者秒的渣都不剩。

这样看来,江乔被赶出江家,白念成为江家小少爷,似乎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

就像是真假公主的童话故事,不过到这里,就要换成是真假少爷了。

流落在外受尽委屈的真少爷回到了温暖的家,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冒名享受了二十多年荣华富贵的假少爷被赶出家门,落魄无援。

江乔看着那一条条评论,隔着屏幕的各色嘴脸,终于意识到,眼下的情况,竟然是对所有人而言,最完美的Happy End。

“……江乔哥?”

江乔回神。

他慢慢举起手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心不在焉地道:“你觉得呢?”

用问题回答问题,意思很显然就是不想给出答案了。

店员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也没追问,只傻傻笑了笑,坐到桌边开始拆外卖。

江乔咬着三明治,食不知味的咀嚼着。

他本以为被夺去资产、亲人、爱人、好友,被毫不留情、毫无余地的赶出家门,就已经足够“惩罚”了。

可那些人明显还觉得不够。

一步步的紧逼,像是扼住了他脖颈的手,用凌迟一般的速度收紧,如今又放出这样的消息,让他在远离了他们的地方都无法过活。

江乔自觉已经后退了一百步,可他们却想要他跳下悬崖。

难道自己真就那么可恨?

难道自己真就那么愚蠢?

怎么当初连一点点端倪都没看出来呢?

江乔突然觉得很累,只希望他们可以放自己一马。

今天见完白念,拿到沈随给自己的东西后,就离开A市吧。

他不想再在这里逗留了。

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任何人认识他的地方,把自己彻底藏起来,或许会更好。

江乔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站起身离开了休息室,继续工作。

大雨结结实实下了一整天。

江乔擦干净杯子,放入消毒柜中,抬头看了眼时间,不早不晚,刚好酒店。

另一个店员背着包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抬手挥了挥:“下班了,明天见啊,江乔哥。”


江乔忽然有点后悔了,如果今天自己再死皮赖脸一点,留在沈随家里就好了。

只要沈随不开口,自己就一直赖在他身边不走,不,就算他开口了,自己也不走,什么离婚协议,打死不签,看他沈随能拿自己怎么办?

但江乔骨子里那无用的自尊和矜傲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只能……拜托谢晨乐收留自己几天了。

虽然都是狐朋狗友,但谢晨乐对江乔而言,是有点不一样的。

他们自小相识,臭味相投到了一起,小时候一起打架,抢其他小朋友的零食玩具,长大了一起泡妞逃课,在各大会所里醉生梦死,一掷千金。一起被找家长、一起被痛骂、又一起被揍被打,十年多一晃过去,比起单纯的朋友,更像是好兄弟。

要说如此境遇里,江乔还能向谁求助,那就只有谢晨乐了。

他的指尖悬在那串号码上,还没按下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几分笑意的“江乔”。

那声音很好听,可惜实在太冷了,几乎要冻掉人的骨头。

江乔动作一滞,下意识回头,只见大厅打开的观景电梯里,款步走出来一个身高腿长的英俊男人,乌黑发丝向后梳的一丝不苟,双眸狭长冷艳,薄唇边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气场强大。

男人左耳上一枚黑曜石耳钉,又为他这副社会精英的模样平添了几分痞气。

江乔诧异道:“岑连星?”

心中烦躁: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怎么偏偏就在这里碰到了这小子?

如果说谢晨乐是最像他好兄弟的狐朋狗友,那么岑连星就是最像他弟弟的青梅竹马——括弧,曾经。

岑连星小时候和他玩的是很好的,以前这家伙长得矮小,常被其他孩子欺伏,全仰赖江乔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他,岑连星也总爱粘着他。

可后来大伙长大了,岑连星却和江乔越走越远,任由江乔如何挽回也无法,后来撞见这货竟然和白念玩在一起,江乔在紫月里骂了一晚上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后面也再也不和他来往了。

没想到如今落魄,竟然会和岑连星在这里狭路相逢。

江乔眯起眼,而岑连星似乎一点儿没发觉他的不悦,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姿态十分悠然自得。

“江二少……”岑连星一米八七,比江乔要高上不少,因此两人面对面时,他能够居高临下的打量江乔:“听圈子里都在说,江二少并非江家亲生子,而是个被抱错的赝品,不知是真是假啊?”

此言一出,江乔脸色顿时青白交加。

圈子里都在传……

不得不说,白念比他想得更狠,动作也快,昨天刚和江家人在一起抱头痛哭,今天就已经开始整自己了。

是自己小瞧他了。

江乔不愿在岑连星面前露怯,似笑非笑的嗤了声:“是真是假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岑连星抬起手腕,将烟送到嘴边,深深地抽了一口,那双从来都冷若寒冰的眸子微眯起来,就连余光都好像拥有能看破人心的力量:“但是看到江二少这副模样,我又不得不信了。”

说着,他玩味地低头看了眼江乔手里的手机屏幕,嘴上依旧道:“被拒绝入住,江二少应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吧。”

江乔皱起眉,是真受不了岑连星这种阴阳怪气冷郁郁的调调,手指微动,锁上了屏幕,语气十分不好道:“关你什么事?岑大少,我们之间的交情应该还没到聊这些东西的地步吧。”

“确实不关我事。”岑连星笑了下,那笑意却更像是冷笑,“谁让我太好心呢?实在不忍心看被赶住家门的江二少,再吃一次苦头了。”

心上血淋淋的伤疤被狠狠地揭开,江乔神色几变,眼神也冷了下来,瞪着岑连星,像只凶兽:“……什么意思?”

岑连星丝毫没被江乔唬到。

没了江家的江乔……顶多就是一只被拔了爪子的小野猫,根本不足为惧。

他牵了下唇角,那张一向冷漠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愉快的情绪:“没人告诉你吗?白少昨天,可是坐着星航的航班回来的。”

“否则你想想,哪家航空公司敢冒着得罪江家小祖宗的风险,愿意接他回来呢?”

星航是谢晨乐家里的企业。

换而言之——

白念是谢晨乐亲自跨越重洋,接回国来的。

然后,他的丈夫……或许应该说是前夫又过去接了机。

他们亲手将白念送回了国,让他毁了自己的一切。

而这两个人,在做完这些事以后,一个搂着自己的腰用甜言蜜语哄骗自己,一个嘻嘻哈哈地用生日宴会的名义哄自己开心。

一股寒意自脊骨蹿上,侵入四肢百骸之中。

江乔怔愣地看着岑连星带着嘲讽笑意的眸子,神情怔然,半响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岑连星,可理智清楚的告诉他,岑连星根本没必要说这种无聊的谎言。

一只无形的手伸进了他的胸腔,狠狠攥住了肋骨中支离破碎的心脏,肆意揉捏,试图从那干涸空洞的肉团中再挤出痛苦的血液来。

——假的。

全是假的!

最恐怖的永远不是来自敌人的攻击,而是从最信任的背后袭来的一刀。

一瞬间几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江乔昨夜大病一场,本就没有好全,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连遭打击,大脑袭来一阵晕眩,连带着胀痛,喉咙开始反酸,身体在向他发出最后的警告。

他捂住额头,后退了一步,手扶住旁边的墙壁,俯下身大口喘气,希望借此能缓解一点痛苦。

岑连星一时不察,被他蹭到了手腕,紧接着就被青年高到不正常的体温烫得愣了一下。

岑连星神情古怪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发烧了。”

江乔努力缓过了这阵晕眩,一把推开了岑连星:“……你前天在紫月等我到十二点,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吗?”

岑连星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前天自己在生日宴会上等江乔的事:“是啊,不然呢。”

江乔无力再争执,他认清了,自己现在就和一条流浪狗差不多,谁想都能来踹自己一脚。

行,挺好的,踹吧,踹完了就赶紧滚。

他一言不发,勉强站直身体,拉着行李箱要走。

岑连星也收回了手,看着青年单薄的身影,眸子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意。

那是看到高位者落入泥沼里,呼风唤雨者再抬不起头来,高贵矜傲之人饱受折磨的扭曲快感,给岑连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狂喜。

这就对了。

江乔,你一点儿都不适合站在高处。

这幅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的模样,才最适合你。

岑连星压下了唇角的笑意,抬起手,又抽了口烟:“哦,最后一点儿好心。A市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酒店,还有房屋中介公司,都已经被打过招呼了——而且是你的好哥哥江书洲亲自去打的招呼,你就不用再去白费力气了。”

江乔没有回头。

岑连星站在原地,看着发着烧的青年走到路边,抬起手臂艰难地招了辆出租车,直到那辆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车流中,他才收回视线,“哈”地笑了一声,却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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