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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抄家,我搬空国库去流放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

金胖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哎。”抱春听话的夹菜,盘子堆得满满的。她端着两个装着菜和肉的盘子,迎夏则端着盛着满满的两碗大米饭走过去。“这是我们王妃给你们的,你们别客气了,再拒绝王妃可真的要生气了。”抱夏放下盘子说道。迎春将碗塞到两人的手中:“吃吧,我们王妃是个好人,跟着她有肉吃,只要好好做事,王妃不会亏待我们的。”沈朝阳垂眸望着碗中的白米饭,轻轻地应了一声。李翠莲更是感激的连连道谢,擦了擦泛红的眼圈,哽咽:“我们以后定好好为王妃做事。”沈玹落座后,视线便落在这口冒着滚滚红汤的锅中,肚子竟有些饿了。他拿起筷子,看着锅里的食材,竟不知先吃什么为好。他没动筷,其他人也不敢动筷,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他。墨影和苏烈本是不敢跟沈玹一块同锅用餐,但王妃发话后他们才敢一块坐下...

主角:宁汐月沈玹   更新:2025-01-08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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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汐月沈玹的其他类型小说《狗皇帝抄家,我搬空国库去流放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金胖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抱春听话的夹菜,盘子堆得满满的。她端着两个装着菜和肉的盘子,迎夏则端着盛着满满的两碗大米饭走过去。“这是我们王妃给你们的,你们别客气了,再拒绝王妃可真的要生气了。”抱夏放下盘子说道。迎春将碗塞到两人的手中:“吃吧,我们王妃是个好人,跟着她有肉吃,只要好好做事,王妃不会亏待我们的。”沈朝阳垂眸望着碗中的白米饭,轻轻地应了一声。李翠莲更是感激的连连道谢,擦了擦泛红的眼圈,哽咽:“我们以后定好好为王妃做事。”沈玹落座后,视线便落在这口冒着滚滚红汤的锅中,肚子竟有些饿了。他拿起筷子,看着锅里的食材,竟不知先吃什么为好。他没动筷,其他人也不敢动筷,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他。墨影和苏烈本是不敢跟沈玹一块同锅用餐,但王妃发话后他们才敢一块坐下...

《狗皇帝抄家,我搬空国库去流放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哎。”抱春听话的夹菜,盘子堆得满满的。

她端着两个装着菜和肉的盘子,迎夏则端着盛着满满的两碗大米饭走过去。

“这是我们王妃给你们的,你们别客气了,再拒绝王妃可真的要生气了。”抱夏放下盘子说道。

迎春将碗塞到两人的手中:“吃吧,我们王妃是个好人,跟着她有肉吃,只要好好做事,王妃不会亏待我们的。”

沈朝阳垂眸望着碗中的白米饭,轻轻地应了一声。

李翠莲更是感激的连连道谢,擦了擦泛红的眼圈,哽咽:“我们以后定好好为王妃做事。”

沈玹落座后,视线便落在这口冒着滚滚红汤的锅中,肚子竟有些饿了。

他拿起筷子,看着锅里的食材,竟不知先吃什么为好。

他没动筷,其他人也不敢动筷,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他。

墨影和苏烈本是不敢跟沈玹一块同锅用餐,但王妃发话后他们才敢一块坐下。

他们望眼欲穿的样子,逗笑了宁汐月。

宁汐月用公筷给沈玹夹了一筷子食材放在他碗中。

“赶紧吃吧,待会煮太透了就不好吃了。”

“你们也赶紧动筷子。”

宁汐月说完便不管他们了,吃得连头也不抬。

宁汐月的吃的太香,抱春和迎夏也动了筷子。

随后便停不下来了。

“太好吃了呜呜。”

墨影和苏烈见此,也跟着拿公筷夹菜。

随后便只看到几人拿着公筷抢夺食物的场景。

宁汐月特意挑了个远些的位置用餐,但火锅的香味还是飘到了其他地方。

几个衙役嗅了嗅鼻子。

“好香啊,谁家做吃的,这么香。”

杨平咽了好几口唾沫:“我好像闻到肉香了。”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家三房、四房、五房还有老太太更是馋得口水直流。

“谁家躲着偷偷吃肉?”沈康顿时觉得手中的干粮难以下咽。

这香味不由让他怀念起京城酒楼的肉菜。

不光沈家人受不了这香味,其他人也是一样。

个个嗅着鼻子寻找香味的来源。

褚文成捋着胡须,闭着眼睛嗅着香味,一脸享受。

闻到就当是吃过了。

褚晏看到自家父亲这副样子,好笑的摇摇头。

以前在京城时,父亲别的爱好没有,唯一对吃食特别挑。

京城的吃食,无论是在哪条隐蔽的巷子,父亲都能找到。

如今......

他看着父亲手中的黑乎乎的饼子,心里不是滋味。

褚文成咬了一口饼子,然后再嗅一下火锅香味,吃的一脸满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什么大餐。

一个黑饼的分量并不大,成年人吃了只够三分饱。

褚文成站起,背着手晃晃脑袋,对褚晏道:“我去四周走走,你在这照顾你母亲她们。”

褚晏哪里不知道父亲这是要去哪,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杨平带着两个衙役找来的时候,锅底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菜了。

杨平搓搓手,殷勤的来到宁汐月跟前。

“王妃,您吃的这是什么,下官怎么从来没见过。”

宁汐月吃的差不多了,见杨平眼珠子都快落在锅底中了,觉得好笑。

看在这一路上还需要这些衙役的照拂,她便大方的说道:“几位官爷,这是火锅,我专门为官爷们留了食材。”

她对抱春道:“去马车把篮子中的食材拿过来给官爷。”

抱春没一会便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大竹篮,里面装着满满的新鲜蔬菜和一块两斤左右重的五花肉。

牛羊肉卷她可舍不得给这些衙役吃,不过给一块五花肉还是可以的。

至于蔬菜空间有的是,多给一些无妨。

然后她又给了两块拆开的火锅底料放在盘中。

“官爷,这是火锅底料,等水煮开后直接放入水中便可,等底料化作红水后,便可下入食材。”

杨平赶紧接过,说了一番好话后这才带着人离开。

全程沈玹都看着,他神色淡淡的,并未发表言语。

不过,他还是有些心疼那些新鲜的食材。

毕竟在这路上吃一顿新鲜的不容易。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原来是安王爷和安王妃在此用餐。”

褚文成笑呵呵的,眼睛却不时地瞥向锅中。

看着浮在锅中的红油和蔬菜,饶是他再淡定,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那黑饼真不顶饱。

沈玹十分敬重褚文成,对他点了点头。

褚文成站在原地,有些难以开口:“能否让我尝一口这红汤。”

说完后他老脸忍不住一红,想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如今却只为讨一口汤。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老远闻着这香味过来,我很想知道这红汤到底是什么味,香味竟能如此霸道。”

宁汐月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招呼他坐下。

“老头,你要是不嫌弃坐下跟我们一块用餐吧,正好我们一块说说话。”

一旁的迎夏有眼色的添了一碗米饭,递给褚文成。

褚文成颤着手接过,心口五味杂陈。

犹豫片刻他才道:“安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这碗饭我可否端回去给我妻儿和老母食用,他们跟着我受了一路的罪......”

一路走来,他老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更是饿得瘦了不少。

他愧对母亲。

宁汐月心里不是滋味。

同时在心里将那新帝骂了一百遍。

“老头,你在这吃完再回去也不迟,到时我让迎夏重新给您添几碗米饭带回去。”

褚文成欣喜万分,随即有些羞愧。

“多谢。”

他暗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底,如果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

盘腿坐下后,褚文成尝了一口锅中的菜,那滋味别提有多享受了。

“好,这般美食为何以前从未在京城看到过?”

宁汐月面不红的扯谎:“哦,这是我从一商贩那买来的底料,市面上没有,我的存货也不多,这次流放都带来了。”

褚文成想着应该是某个地方的美食,他不知道也正常。

毕竟世界这么大,美食这么多,他没尝过的美食多了去了。

另一边,杨平带着火锅底料和食材回去后,迫不及待的开煮。

霸道的香味顿时馋哭了所有衙役,以及流放的其他人。

个个盯着衙役的方向掉口水,却又不敢上前讨要。

衙役恨不得连锅底都给喝光,哪里还有多余的给流放犯人。




衙役面色越发恼怒,光是这两天,这陈明珠一家就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

随即呵斥:“人证物证俱在,按照朝廷法律,在流放途中谋害他人,应执行鞭刑。”

衙役抽出绑在后背上的鞭子,凛冽的朝地上一抽,随着破空一声响,灰尘卷起。

陈明珠吓得扑进了沈秀兰的怀中:“啊!”

沈秀兰的身子发抖,这鞭子要是抽到身上,怕是破开肉绽啊。

“官爷,我女儿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绕过她这次吧,我给您磕头,我把我身上的银钱都给官爷。”

她带来的不过几百两银子,购置路上用的东西和吃食就花了不少,如今身上也不过只剩下一百两银子。

她双手捧着银票递上,衙役接过后嫌弃的踹进了兜中。

衙役又挥了下鞭子,沈秀兰又是一哆嗦。

“当面贿赂官差,罪加一等,一共十鞭,再啰嗦再加十鞭。”

沈秀兰都快哭了,紧紧的抱着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看到女儿还受伤的脚,咬牙护在女儿身前。

“官爷,我替我女儿受这十鞭,求官爷放过我女儿吧,她身体从小柔弱,这十鞭子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衙役朝宁汐月看去,宁汐月心想这陈明珠人品不咋样,倒是有个好母亲。

宁汐月不想插手,直接走了。

衙役见此,便知道这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了。

衙役想了想,十鞭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人命,这对母女能够拿出一百两,身上定然还有剩余的银钱。

不如先留她们一条命,以后再慢慢的压榨。

“看在你护女的份上,这样,你们母女一人五鞭子。”

陈明珠紧咬着唇,目光投向马车的方向,她想让玹哥哥帮自己,可那宁汐月就是个母老虎。

想到宁汐月的手段,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随着五鞭子落下,宁汐月直接晕了过去。

倒是沈秀兰的情况还好一些,至少还能保持清醒,不过一动浑身就疼。

衙役拿着鞭子指向沈家几房。





宁汐月见沈玹竟然害羞了,更想看看他这张冷冰冰的脸上还会不会有别的表情,便起了调戏的心思。

“自然是看我家王爷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沈玹没料到宁汐月说话如此直白,脸瞬间涨红成猪肝色,不知是羞还是恼的。

他侧开了头,从鼻子中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宁汐月。

宁汐月觉得没意思,正好赵嬷嬷端着盆过来帮沈玹擦脸,她便下了马车走走。

马车的速度要快些,原本落在后头的陈明珠却追了上来。

她想靠近宁汐月,被眼尖的衙役拦下呵斥。

“做什么?”

陈明珠抿唇,怯生生的说道:“我找表嫂,麻烦官爷让我过去吧,我就跟表嫂说两句话。”

这些衙役防贼似的防着她,真是气死她了。

等她得势的那天,她定要把这些衙役都送去挖一辈子的矿。

宁汐月听到动静,朝陈明珠的方向看了一眼,对衙役使了个眼色后, 衙役放行。

“找我有事?还是说你心里过意不去,特意给我赔钱?”

说着,宁汐月伸出修长的手:“看在同行的份上,给我一百两就行了。”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陈明珠气得浑身咬牙切齿。

她一个月的月银都只有三两银钱,宁汐月怎么敢如此大开口。

宁汐月挑眉:“怎么,没钱?没钱装什么大小姐。”

“宁汐月你别太过分了,你昨晚分明就是故意的,我母亲被你害得浑身是伤,你目中无长辈,你该死。”

宁汐月不耐烦的眯起了凤眸,眼底闪过寒意。

她抬手毫不客气的给了陈明珠一巴掌,十分嫌弃的甩甩手。

从丫鬟抱春手中接过手帕,仔细的擦拭方才动手打人的手掌。

陈明珠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宁汐月,当即眼泪如珠串一样簌簌落下,好不可怜。

她故意哭得大声:“表嫂,我不过是想向你讨要些治疗外伤的药,你不想给我大可直说,何必如此羞辱我。”

“逃荒路上大家都是一体的,只有你一个人特立独行买了马车,一路上置购用品,吃的喝的用的买了一大堆,却不肯分我们一点。”

“你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个个徒步病倒,不肯出手帮忙吗?”

陈明珠的一番话,将宁汐月架在道德制高点上。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沈家其他几房,以及其他流放的一些人家对宁汐月都有了意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游玩的,恐怕游玩的都准备的没有她充足。”

“她倒是会享福,可就苦了我们咯,两架马车的名额都被她霸占了,我们只有在路上徒步走死的份了。”

宁汐月环视四周,一一扫过沈家那几房身上,方才叫嚷最欢的便是沈家四房。

她上前直接给了沈康一个擒拿后空翻,将人摔在地上,脚死死地踩在对方的后背上。

四周的人吓得连忙倒退几步,生怕这位姑奶奶将火发在他们身上。

宁汐月扬声道:“我买马车是给我夫君用的,更何况我的马车是过了明路的,谁不服大可以找几个官爷。”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宁汐月问道:“你饿了吗?”

沈玹笑着点了下头,他确实是有些饿了。

正准备叫墨影的时候,却看到宁汐月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份饭。

盒饭中白花花的大米饭颗颗饱满,粒粒分明,尤其是那红烧肉更是色泽诱人。

“红烧肉盖饭,给你。”

宁汐月也不顾沈玹什么反应,直接将盒饭塞到他的手中,还贴心的给了他一次性的筷子。

然后她又掏出了一份红烧肉盖饭,自顾自的打开盖子开始食用。

诱人的米饭香味和肉香让人口齿生津。

沈玹也不管这饭是宁汐月从哪弄来的,学着她的样子将一次性筷子从中间掰开,然后开始食用。

咬上一口,软糯的口感瞬间在齿间散开,肉香四溢,丝毫不觉油腻。

细细咀嚼,还能品味到葱姜蒜在其中若隐若现的辛香,以及黄酒的醇厚香气。

再配上大白米饭的清香,汤汁裹着米饭入口,味道绝配。

沈玹吃相优雅,但下快的速度却比往日快了很多。

宁汐月递给沈玹一瓶矿泉水。

“看你吃这么快,别噎死了。”

沈玹有些面热,目光落在眼前的水瓶上时,眼底都是亮光。

他目光炙热的盯着宁汐月:“这水你还有多少?”

宁汐月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故意吊他胃口。

“这个嘛,看我心情。”

沈玹接过水喝了一口,味道竟和山泉一样甘甜。

心里更加确定,宁汐月一定还有水源。

如此,他之前担心的水源问题便解决了,只要有宁汐月在,这一路上他们的吃食便能够得到保证。

他真的很好奇,宁汐月的衣袖中到底有什么乾坤。

甚至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

抱春在外头询问:“王妃,官爷说在前面休息,您想吃些什么我去做。”

宁汐月已经饱了,想到抱春和迎夏还饿着肚子,便有些心疼。

她从空间拿出一个筐子,筐子中装着肉菜和一些姜蒜等佐料。

随后将筐子递给抱春。

“我和王爷吃过了,这些你拿过去和迎春做些自己爱吃的。”

迎春看着满当的食材,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她不是傻子,之前王妃拿出大米和那些肉卷的时候她便怀疑了。

此时王妃又从马车中拿出这些食材,王妃怕不是身后有神仙相助。

迎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并暗自发誓要替王妃保住这个秘密。

墨影则一头雾水,小声嘀咕:“奇怪,马车上何时装了这么多食材了?”

抱春和迎夏简单的煮了点肉粥,然后往肉粥里又加了点蔬菜。

墨影和苏烈吃的头也不抬,一口气干了三大碗才停下。

至于李翠莲和沈朝阳则死活不肯再跟他们一块吃饭,而是自己到一旁啃着干粮。

他们跟着沈玹和宁汐月后,沈家人都不敢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已经很感激了。

哪里还能再吃宁汐月和沈玹带来的食材,这路还长,能节省一点便省一点。

休息片刻后,便继续赶路。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停下,此时众人已是饥肠辘辘。

迎春来到马车前:“王妃,您和王爷饿了吗?”

不怪她这样问,而是因为刚才赶路的时候,她竟闻到马车中有肉香。

马车中传出宁汐月的声音:“不用了,你们自己吃吧。”

迎夏懂了,识相的退下。

墨影则一脸懵,叫住了迎夏:“王爷和王妃偷偷背着我们吃大餐,我都闻到了。”

天知道他闻了一路的肉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不该问的你别问。”迎夏瞪了他一眼,警告。

墨影傻笑着揉着脑袋:“我这不是好奇嘛,你有没有发现,王爷好像比刚流放那会胖了些,王爷脸上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宁汐月下了马车透气,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她见抱春在忙活做饭,上前看了一眼,见她在煮粥,一脸无奈。

“不是让你们做点好吃的吗,怎么又喝粥,喝粥能顶饱?”

抱春怀疑的看了看锅中的肉粥。

“王妃,能吃上肉粥已经很好啦。”

比起别人在啃干粮,她都觉得自己吃的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宁汐月看这两个丫鬟瘦巴巴的,一脸不忍。

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这天气,那些肉再不吃都坏了。”

她给了大概五斤的五花肉,结果三分之一都没吃完。

抱春解释:“剩下的肉奴婢已经用盐腌起来了,到时候做成腊肉,放的时间便能长一些。”

“只是,水剩的不多了......”

宁汐月拧眉,差点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她趁着大家都在用饭的时候,悄然挪到放水桶的板车旁,打开盖子,将几个水桶灌满水。

这些水足够大家用上半个月了。

夜晚的温度比起白日要凉快一些,但荒郊野外的虫蚁不少。

宁汐月将两瓶驱蚊花露水递给迎春和抱夏。

标签已经被她撕了,不会让人看出什么。

“这是驱蚊用的,你们喷在身上就不会有蚊虫来叮咬。”

两个小丫鬟拿着花露水瓶子很是稀奇,她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瓶子。

尤其是只需要轻轻一按,便能喷出水雾。

“阿嚏!”味道有些刺鼻,抱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迎夏往脸上和身上都喷了些,等了一会后惊喜道:“真的没有蚊虫叮咬我,这东西好神奇。”

墨影和苏烈也有份,墨影差点都要感动哭了。

身为王爷的心腹,他经常要去执行各种任务,最痛苦的就是夏季,在外头避免不了被蚊虫叮咬。

每一次他都会被叮一身的包,痛苦不已。

他们睡得是舒服了,但沈家三房四房五房那边却是一阵闹腾。

“该死的蚊子,我受不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赵如玉的脸上被叮了好几个包,挠得脸又红又肿。

何锦绣则一直在低声抽泣:“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怕是还没到北地,就死在路上了。”

老太太气恼的给了何锦绣一巴掌,怒斥。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说些什么晦气话。”

老太太精神并不太好,耸搭着眼睛扫过几个儿子儿媳,恨铁不成钢。

沈康凑到老太太身边,盯着马车的方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母亲,不如我们想办法将他们直接杀了,到时候马车不就是我们的了。”




脖颈间传来一阵阵钝痛,随后,一杯冰冷的茶水兜头泼下。

宁汐月骤然睁开眼,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她作为人类未来科学研究所的老大,参与研发的科研成果遭到了奸人觊觎,她带着成果一路

逃亡,就在她以为逃过一劫时,却被最信任的组员出卖,最终惨遭酷刑折磨而死。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又怎么会醒来?

一名手拿茶杯的妇人站在床头,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团脏臭的垃圾,鄙夷厌恶。

“王妃既然想寻死,又何必用这么差的白绫上吊,老奴可以寻一条结实的麻绳给你!”

屋内,俊美冰冷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周身的气压极低。

见她醒来,男人冰冷地开口。

“不必再寻死觅活地做戏了,你要的和离,本王允了。”

宁汐月怔忡半晌,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溯。

她穿越了。

穿进了一本她无聊时随手翻看的小说里,还好死不死地是没活过两章的炮灰女配,安王妃。

而眼前的男人,正是书里黑化的男配,安王爷,沈玹。

他因功高震主加上手握重兵,被新帝所忌惮,污蔑他豢养私兵意图谋反,杖刑打断他双腿,种下剧毒,将他举家流放北地,一路上亲人病故,心腹惨死,最后不得已黑化成大反派。

眼下,应该是安王妃刚刚得到了消息,不想跟着沈玹流放到北地苦寒之地,一哭二闹三上吊,想拿到和离书回娘家去。

书里的宁汐月成功拿到和离书回到了娘家,却被人嚼舌议论,饱受白眼,最后侯府为顾及颜面,和她断绝了关系,还把她赶出门外。

最后她落得个流落街头被恶棍凌辱致死的下场。

宁汐月坐起身,摸着脖子上那道疼痛的勒痕。

现在和离,她就要顶着薄情寡义贪生怕死的名声,过着如同过街老鼠般的生活。

不和离,王府很快便要被查抄,紧接着就要启程流放三千里。

要是有她研发出来的空间在......

宁汐月眸光一闪,试着用意念连通空间,随后一喜!

她的空间也一起穿来了!

她在前世囤的那些物资,都一样不差地在空间里放着!

那是她一百个亿囤下来的物资啊!

空间在手,宁汐月很快就有了底气。

不就是北地吗?上一世,她为了躲避追杀逃到北极,在零下五十度的低温下照样过上了吃香喝辣的躺平生活。

这一世也会如此!

“我改主意了,我不和离。”

宁汐月起身,把地上用来上吊演戏的白绫随意踢走。

沈玹眸底怒火中烧。

“当初你费尽心机嫁入王府,今日又寻死觅活想要和离,就算你不和离,我沈玹也绝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和我一起流放!”

沈扯过纸笔,写下休书二字,迫不及待地想休掉这个自从嫁入王府没有一日安分的花瓶草包!

宁汐月气定神闲,扫了一眼沈玹的腿。

皇帝可真够狠的,如果再不及时救治,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

而且他唇周乌紫,指尖青白,是中毒已深的迹象。

“你中毒了,还有你的腿,除了我,这世上没人能治好你。”

宁汐月方才在空间里看到了她囤的药材,还有前世最尖端先进的医疗器械,治好沈玹根本不在话下。

沈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郁和痛苦。

唇边却绽出冷笑,“我竟不知道,侯府的宁二小姐何时有了通天的医术。”

他的腿,连号称医死人肉白骨的鬼医都无能为力,断言已经没救了,她却敢大言不惭说能治好他?

宁汐月懒得解释,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一枚药丸。

这药丸只能短暂抑毒,不能解毒,她要用这抑毒的药在流放路上一路牵制沈玹,直到她平安到达北地。

“这是抑毒的药,吃下去,可保你不会立刻毒发暴毙。”

“王爷莫信!谁知道这是不是穿肠的毒药!”一旁的赵嬷嬷急道。

身为沈玹的奶娘,她才不相信宁汐月会有这样的本事,又有这样的好心。

不待沈玹抬手扔掉药丸,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哭闹的声音。

“奉旨抄家!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宁汐月眸光一闪,她记得沈玹自十三岁起从军打仗,十五岁封将军,二十岁封王,至今战功赫赫,先帝和新帝都赏赐过不少好东西,都存放在王府的库房密室中。

沈家家眷都在前院,拦着官兵,哭天抢地。

“司印大人,冤枉啊!我沈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豢养私兵,意图谋反?定是有奸人构陷!”

沈家主母被两个儿媳搀扶着,哭声喊冤,其他女眷也一把鼻涕一把泪。

抄家领头的是宫中的司印大太监,德顺。

他眼神阴毒,从没忘记过当初他在宫中刚得势时,沈玹是怎么劝谏皇帝切勿宠信阉人宦党,几乎险些将他苦心得来的权力地位全数倾覆!

如今对上沈家人,他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来人呐,沈家家眷拒不配合皇命,给她们点教训!”

德顺阴毒一笑,给手下官兵使了个眼色。

早就被打好招呼的官兵们露出淫邪的笑容,不怀好意地扯住沈家女眷,粗暴地往内院房间拖。

“救命啊!不要!”沈家女眷拼命挣扎,吓得尖叫起来。

“住手!”宁汐月走出来,冷冷地喝止。

德顺眯起眼睛,看向宁汐月。

“宁汐月,皇上已将沈玹废为庶人,你还在这里继续摆王妃的谱?”

“就算我已经不是王妃,我也是侯府的二小姐,难道你们想与侯府为敌?”宁汐月目光冷厉。

德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讥笑几声。

“侯府?看来你还不知道,侯爷已经明哲保身,将你从族中除籍,连同你那侧室生母的灵位都被扔出了祖宗祠堂,一把火烧了。”

宁汐月舌尖抵着后槽牙,没想到原主的亲爹居然绝情到这个份上。

这笔账,她先替原主记下了。

德顺得意地一抬下巴,示意官兵们继续未完之事。

眼看着女眷们要被拖进屋内,宁汐月森然开口。




陈明珠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官爷,我起夜的时候发现宁汐月根本不在榻上,而且我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回来,她一定是逃跑了!”

衙役脸色阴沉。

要是流放的第一天就被犯人给跑了,他这差事不仅做到头了不说,还要倒大霉。

“官爷你看,宁汐月她跑......”陈明珠邀功地把衙役带进房里,声音却在看到床榻上的宁汐月时,戛然而止。

衙役先是一愣,看着房间里好端端坐在那里的宁汐月,随后怒气冲天,一个耳光就朝身边扇了过去!

“臭女人,你敢耍老子?”

陈明珠被打得发晕,却顾不得疼痛的半边脸。

“官爷,她刚刚明明不在的!我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她回来,她分明就是逃跑了......对,她肯定是怕被你们抓到,害怕了所以才回来!”

宁汐月一脸无辜茫然地看着他们。

“官爷,我只是昨夜吃馊掉的干粮吃坏了肚子,在茅房待久了些,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跑到哪里去?”

衙役狐疑地看着宁汐月,叫来了值夜的小二,小二称的确看见半刻钟前宁汐月从茅房的方向出来。

衙役又是一耳光扇向陈明珠,“搬弄是非的贱人,再敢疯言疯语老子打死你!”

宁汐月不动声色地勾唇。

还好她把戏做足,提前去了一趟茅房,还故意让人看到她从茅房的方向出来。

不过今晚也算是她大意了,没想到陈明珠盯她盯得这么紧,看来以后她不能再随意进入空间了。

房间熟睡的众人被巴掌声给吵醒,知道事情原委后,也没人心疼陈明珠。

不过是个外姓人,挨两巴掌又死不了。

陈明珠含着泪跺脚,跑去柴房找沈秀兰去了。

一行人启程赶路,路过市集,流犯们可以跟着衙役采买一些吃食或物品。

沈瑞吵着要吃肉包和烧鸡,林巧娘宠惯儿子,银子毫不吝惜地花出去,为他备下了许多吃食。

两个仆人依然为沈玹抬着担架,只不过昨天抬了一天,今天又要再抬一天,他们也有些体力不支。

宁汐月沉吟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她找到衙役,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暗中递了过去。

衙役头领杨平眼睛都直了。

虽说押送流犯是个肥差不假,可也没有哪个流犯能出手就是一颗这么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有价无市,珍贵无比。

“官爷,我想去前面买些东西,半个时辰就回来。”宁汐月道。

她从空间角落里随手扒拉出来的夜明珠,也是常人所难见的珍品。

杨平吞了吞口水,欣赏着剔透美丽的夜明珠,这大小,这成色,足以在京中最繁华的长安街上置一套五进的宅院。

“沈夫人,您请。”杨平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连称呼都变了。

他不担心宁汐月会逃跑,毕竟只是被判流放,尚有活路。若是有人想不开逃了,才是真正要掉脑袋的重罪。

宁汐月得了首肯,前往马车租赁行。正值一群镖局的人大批租赁马车,行里只剩下最后两辆。

林巧娘在和掌柜讨价还价,“一百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西域的汗血宝马也不过这个数目,你看看你们的马,一个个瘦得像猴,车也是旧的,也配要价一百两两?!”

掌柜扒拉着算盘,头都懒得抬一下,“后院还剩只驴子,驴板车只要五十两。”

林巧娘脸色变幻。

她出嫁前也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让她乘坐农妇才喜欢用的驴板车,在板车上毫无尊严地抛头露面,她拉不下那个脸。

正在犹豫间,一道声音传来。

“两辆马车我都要了,不租,直接买下。”

宁汐月走进去,直接将几锭金子拍在柜台上。

见她出手这么大方,掌柜一改方才懒散的态度,立刻殷勤地安排人去帮她准备马车。

看到那金子,林巧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宁汐月,你哪来的金子?”林巧娘怀疑她在王府被抄前存了私库!

“我的嫁妆,不行吗?”宁汐月微微一笑,“掌柜,还有你说的驴板车,我也要了。”

“不行,那是我先看上的!”

林巧娘咬牙,此次流放,她自己的体己钱打点衙役给出去一部分,买吃食又花了一部分,马车倒是也还买得起。

只是拉车的马食量巨大,若是没有上好的草料喂饲,再好的马也没办法赶那么久的路。

一路喂马养车,银子细水长流地烧下去,怕是还没等到北地银子就要花得分文不剩,到时候没了银子开路,哪还有好日子过?

所以,她只能拉下脸面,和宁汐月争夺起驴板车。

“先看上的有什么用?钱我已经付了。”宁汐月冷声。

林巧娘眼神仇恨,“宁汐月,你买了两辆马车还不够,还要和我抢驴板车,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五叔母觉得是,那就是吧!”宁汐月随口敷衍,转身看马车去了。

林巧娘气得发抖,片刻后,又冷静下来。

既然小贱人喜欢花钱,那就让她花!她买下马车和驴板车,她大概也能猜到她的用意,不过就是后悔昨天提出分家,想用马车来讨好沈老太太,顺势低头而已!

沈老太太最疼爱沈瑞这个小孙子,到时候让瑞儿上马车,不就是老太太点个头的事?也省得她自己花那么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林巧娘心里又是鄙夷又是得意。

本以为宁汐月真的有魄力和沈家人割席分家,结果她还不是要低三下四地求和!

怕是担心沈玹死在路上,今后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孤立在流放队伍里,再也没有指望了吧?

宁汐月带着两辆马车和一辆驴板车回来的事情,在流放队伍里轰动起来。

沈老太太的几个儿媳在旁小意伺候着,眼睛一直往马车那边瞟。

“娘,您看看沈玹的娶的是个什么货色,明明自己就有银子,还装模作样地找我们要钱给沈玹治腿,害得沈玹和我们离了心!”

沈家三房的何锦绣见缝插针地上眼药。




宁汐月惊疑地看着地上的糕点碎屑,难以置信沈玹就是用这样一块平平无奇的糕点,把沈康给打得站不起来。

沈老太太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四儿子被打,看着宁汐月和沈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活剐了他们,胸口快速起伏着。

“快,夫君,我扶你去那边看看伤势!”

赵如玉慌了神,沈康可是四房的顶梁柱,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孩子们可怎么办?

沈家人骂骂咧咧地狼狈离开。

而杨平,则始终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直到沈玹露出这一手,他才眼神微动。

沈玹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又何尝不是在警告震慑他人?

看来,沈玹只是废了一双腿,他那一身诡异莫测的本领仍然不可小觑。

衙役队伍里,还有两名衙役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看到沈玹出手后,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整顿装备。

宁汐月上了马车,在沈玹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糕点仔细研究。

“这太不科学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宁汐月匪夷所思,一块面做的糕点,居然能作为暗器伤人。

沈玹不明白她说的科学是什么意思,只是垂眸。

“熟能生巧而已。”

宁汐月把半块糕点塞进嘴里,不能浪费。没想到味道不错,入口满是清甜。

“你刚才为什么要为我出头?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她粉腮鼓起,歪头问着沈玹。

沈玹避开她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

他当初的确对她厌恶到极点,可自从那次她上吊寻死后,他就感觉她换了一个人。

不是改过自新,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换了个人。

从前宁汐月的刻薄自私是骨子里的,她想要攀附权贵时,会不惜自毁名声爬上他的床。

之后听到王府要抄家流放的消息,她便寻死觅活地闹和离,他确信,如果是从前的宁汐月,她宁愿被休弃,也绝不可能陪他一起流放。

更别提这一路来她从未抱怨,收敛脾气,甚至还帮他抑毒,治疗腿伤。

“你是我的恩人。”沈玹并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这一句。

宁汐月点头,原来是念及她为他抑毒治伤的情分。

沈玹又想到什么,张了张口,想要问她能不能让赵嬷嬷也上马车。

宁汐月却已经起身。

“你先坐着,我去叫赵嬷嬷上来。”

直到看着赵嬷嬷上了马车后,宁汐月才让人拉着驴板车,来到流放队伍的后方。

“王妃......!”

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一群人,见到宁汐月,忙不迭地从地上起来行礼。

“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

宁汐月虚扶了一把为首的中年男人,暗叹书里的一代贤相褚文成,只因直言进谏,就被新帝安了个罪名,判处举家流放。

最后的结局,也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而褚家好不容易活着到达北地的亲眷,也熬不住苦寒和饥饿,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宁汐月不忍一代忠臣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给他们送来驴板车。虽然不如马车能遮风挡雨,可至少走不动了,也能上去代步休息一下。

褚文成眼睛一热,就要跪下谢恩。

“爹,您糊涂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您想陷王妃于不义吗?”褚文成的长子褚晏,在旁低声提醒道。

褚文成这才惊醒,现在是在流放的路上,他此举只会为王爷王妃招来祸端。

“......大恩大德,褚某无以为报。”褚文成在家眷中逡巡一圈,似乎急于找到能报恩的方法。

随后,他把目光落在了羞答答低着头的小女儿身上。

他灵光一闪,把小女儿叫到了宁汐月面前。

“这是小女褚年,虽年纪小些,倒也机灵懂事,王妃若不嫌弃,今后就让她为你端茶倒水,侍奉左右。”

宁汐月打量着褚年,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长相虽然稚气未脱,但眉眼标致,尤其一双大眼睛灵动无比,看着十分喜人。

她略一沉吟,也好。这样容貌出色的女孩子跟在她身边,或许会安全一些。

宁汐月没有忽略衙役们打量女眷时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见她点头,褚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早在城门口,她就看到了宁汐月折断刁奴手臂的一幕,崇拜仰慕得紧。

没想到现在爹让她去侍奉王妃,这简直......

简直太好了!!

马车上,赵嬷嬷挑起车帘,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玹儿,你有没有觉得王妃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沈玹眸光一动。

就连奶娘都这样觉得。

好在赵嬷嬷没有期待沈玹回答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我只希望这一路能和她相安无事,若是她真的变好,从前她做过的种种,我也既往不咎了。”

......

一刻钟后,流放队伍启程,沿着官道开始赶路。

看着沿途越来越荒僻的景色,众人叫苦连天。

沈老太太已经累得两步三喘,看着前面大房家的马车,想像着宁汐月他们是如何悠哉悠哉地在马车里看风景,吃糕点,不禁恨得牙痒痒。

“怎么不让马惊了,摔死你们!”

走在后面的陈明珠眸光一闪,仿佛得到了什么灵感。

正午时分,衙役下令原地休息,分发食物。

流放初期,大家手里都还有些银子,自然瞧不上衙役发的黑米面馍馍。

各家纷纷拿出早上在县城市集上买来的吃食,虽然在高温下已经有些变质,可赶了一上午的路,吃什么都是香的。

众人刚吃完午饭,衙役就催促着继续赶路。

沈瑞一路上都在嚷着脚疼,却不敢停下来,毕竟衙役的鞭子可不是好惹的。

林巧娘一直期盼能尽快走到下个城镇,再给沈瑞买一辆马车。

她向衙役询问还有多久到达下一个城镇,并说了要再购置马车的想法,遭到了衙役无情的嘲讽。

“别想了,你们是来流放还是来郊游的?流放队伍最多只能有两辆马车,其他人只能靠双脚走过去!”

林巧娘如遭雷击,“凭什么!”

衙役斜她一眼,十分不耐烦。

“再多几辆马车,那还像什么流放?再把声势搞大些,传进了京城皇上的耳朵里,你们这些人都要掉脑袋!”

林巧娘一阵阵绝望,都怪宁汐月这个贱人和她抢马车......




躺在板车上的沈秀兰泣不成声:“母亲,是我对不住您。”

“您再帮帮我们吧,明珠现在都还处于昏迷中,她身上的伤得需要看大夫,可我身上已经没有银钱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冷哼:“知道了,待会我让李翠莲交些银子出来,抵达下个镇子时,我再想办法让衙役通融让你们看大夫。”

这边,李翠莲和沈朝阳被墨银拦下,他将沈玹的话带到后,等两人的回复。

李翠莲拉着沈朝阳,一脸紧张,但她是个做母亲的,自然知道什么对儿子好。

“朝阳,你赶紧答应,你能跟着王爷是件好事,快去。”

她没什么本事,如今被流放了也只有拖累儿子的份,还不如给儿子寻个好去处。

沈朝阳一开始是高兴的,但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心底的欢喜瞬间没了。

他从小便崇拜堂哥,羡慕堂哥能上场杀敌,但他不能丢下母亲不管不顾。

“我不去,我要留下照顾娘。”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执拗,你跟着娘,娘只会拖累你。”

墨影挑眉,咳嗽了一声打断母子两人。

“王爷不是心肠恶毒之人,不会拆散你们母子二人。”

闻言,沈朝阳放心了,当即便答应跟着过去。

他激动又忐忑的站在马车前,拱手:“沈朝阳愿为王爷效劳。”

车帘掀开,最先露出的是宁汐月那张巴掌大的脸。

“沈朝阳,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谁要欺负你,你直接欺负回去,至于你娘嘛,我这正缺个绣活的人,我听说你娘绣工很不错,如果你娘愿意过来,就让她帮我做些绣活如何?”

沈朝阳哪里有不愿意的,当即应下。

等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翠莲后,李翠莲一咬牙,便拉着沈朝阳去到老太太跟前跪下。

“母亲,恕我和朝阳以后不能照顾秀兰和明珠了,王爷和王妃那边需要人,我们得过去伺候。”

老太太气得拍了自己的大腿,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听话的儿媳妇,竟敢忤逆自己。

“好啊,你们的胆子都肥了,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跟来的墨影上前一步,并未收敛身上的气势。

“老太太,王爷让属下带句话,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去找王爷。”

墨影也不管老太太同不同意,当着她的面带着两人离开。

一想到李翠莲和沈朝阳跟着去过好日子去了,心里就不平衡。

老太太直接破口大骂:“没天理啊,沈玹你这不肖子孙,你不管我这个老太婆就罢了,还要跟我抢人,你......不得好死。”

半夜,老太太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辗转反侧。

她睡不着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马车方向,越想越恼火。

忽然,她脑子中灵光一闪。

她赶忙叫醒了三房和四房的两个儿媳。

“都给我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

老太太见两人不醒,上头分别给了两人一巴掌。

何锦绣和赵如玉被打得一脸懵,看到是老太太,两人更不解了。

“母亲,大晚上的您打我做什么。”何锦绣委屈的搓着脸颊。

赵如玉则有眼力见一些,见老太太这副样子,便猜到老太太怕是有什么事。

“母亲,您手没打疼吧,下次您直接掐我就行,用打的您的手也疼啊。”

何锦绣白了赵如玉一眼,马屁精。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的计划,便压低了声音对两人说道:“想不想把沈玹的马车抢过来。”

两个儿媳点头。

“当然想啊,我做梦都在想,这两天睡在地上我早就受够了,晚上还有虫子往我身上爬,太恶心了。”

赵如玉眼珠子转了转:“母亲,难道您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得意的笑笑。

“明日你们这样......”

......

次日天还刚亮,两道尖锐的大叫声破空响起。

“母亲啊,您别吓我们啊,您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可怎么办啊。”

“还愣着做什么啊,母亲年纪大了,身体自然受不住颠簸,得赶紧让母亲去马车躺着休养。”

何锦绣和赵如玉扶着老太太来到沈玹的马车前,何锦绣冲着马车中大喊。

“沈玹啊,你奶奶病得很严重,你赶紧把马车让出来给你奶奶。”

墨影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脸上,老太太的面色煞白,他低声冲马车中道:“王爷您看......”

马车中,宁汐月暴躁的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她还没睡醒,就被外面的嚷嚷声吵醒。

“大早上的叫魂啊,没个消停。”

才教训完陈明珠,这沈家的老太太就来找事了,沈家真是个麻烦窝,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她将火气发在沈玹的身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沈玹无语了,他看着宁汐月乱糟糟的头发跟鸡窝似的,不知该作何评价。

沈玹 拧着眉,被吵醒了,他的心情也不好。

外头听到宁汐月的声音更来劲了,老太太朝两个儿媳使眼色。

何锦绣大声道:“宁汐月,你赶紧下来让你奶奶上去休息,老太太要是有个万一,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赵如玉附和:“快下来,老太太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同为沈家人,你们可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不顾老太太的死活。”

何锦绣的女儿沈妙琴也跟着起哄:“嫂子,你就下来吧,沈玹哥哥只是 腿不方便,你推着他就是,又不是没了马车走不了。”

她早就看不惯宁汐月了。

有好几次经过马车附近的时候,她都能闻到从马车中传出的肉香味。

宁汐月和沈玹躲着他们偷偷吃好吃的,却让他们在这受罪,凭什么。

沈康更是要上前动手:“ 沈玹你赶紧下来。”

墨影抬脚踹了他一脚,沈康被踹飞两米远。

方才还嚣张的何锦绣和赵如玉等人,害怕的退后了半步。

“怎么还打人呢,我们只不过让你们让老太太去马车上休息一会,你们太仗势欺人了,好歹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何锦绣越说越委屈,跟着抹泪哭了起来。

赵如玉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

“大家都看看啊,沈玹不敬长辈,不顾老太太死活,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沈玹狐疑打量着眼前的物件。

他从未听闻过望远镜这种东西,难道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

思及此,他不由来了兴趣。

从宁汐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眼前。

猝不及防的看到放大的眼睛珠子,吓了他一跳,望远镜差点从手中滑落。

宁汐月毫不掩饰的嘲笑,笑得肚子疼。

她方才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将人吓成这样。

眼看他生气了,她连忙收敛了笑。

“这东西要看远处,这马车就这么大,有什么可看的。”

她贴心的掀开了车帘,示意他将望远镜往外面瞧。

沈玹见她说的这么神奇,暂时原谅她方才的无礼。

他慢慢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震撼的一幕。

几只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影子清晰映入眼帘,甚至连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往左边移动,然后便看到一条溪流,几个人在河边打水,捉鱼。

放下望远镜,眼前哪还有什么鸟儿和溪流以及人影。

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路。

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激动地无法言语。

倘若这东西能用到战场上,那边能提前看到敌人所在位置,提前做好战争规划,避免无数战士的伤亡。

他极力抑制激动的心情,炙热的双眸紧盯着宁汐月。

“这东西能卖给我吗,无论多少钱都成。”

宁汐月见他忽然这么激动,想想便明白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想必这时代还没有望远镜,沈玹觉得是宝贝也正常。

不过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空间里还多着呢。

她有屯东西的癖好,为了多屯点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往空间塞。

望远镜她空间没有几千个也有几百个了。

“送你了。”

沈玹愣住了,诧异道:“这东西如此珍贵,你舍得送我?”

宁汐月撇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啊掏,古代人穿的衣服有个好处,可以随便塞很多东西。

她掏出一个望远镜,在沈玹面前晃了晃。

“我还有,那个就送你玩了。”

说着,她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沈玹一双黑眸注视着她的侧影,眼底的情绪复杂,但更多的是探究。

他的这位王妃,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歇息时间结束,开始继续赶路。

马车不急不慢的前行,跟在后方的陈明珠扶着沈秀兰,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

待到马车经过放瓷片的位置时,陈明珠的嘴角上扬。

马上就要好戏看了。

此时的马车上,宁汐月不动声色的将地上的瓷片收入空间,马车平稳驶过。

她悠哉的哼着小调:“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

沈玹抬眸瞥了她一眼,这小调他从未听过,但还挺好听。

宁汐月发觉他的目光,朝他扬了扬下巴。

“请你看一场戏,看不?”

沈玹点了点头,也想看看她在打什么哑谜。

话落,一道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惊扰了马屁和人群。

“吁......”马夫紧急停下马车,对车中道:“王爷,王妃,好像有人受伤了。”

宁汐月勾唇:“好戏开场了,你在马车等我,我去看热闹。”

外头,陈明珠瘫坐在地上抱着左腿,脚底下正漫出鲜红的血迹。

“我的脚。”

沈秀兰吓得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去检查女儿脚底的情况。

这一看吓得她唇都在哆嗦。

“天杀的,谁这么缺德往地上扔碎瓷片,我的明珠啊。”

听到碎瓷片时,陈明珠从疼痛中回过神,盯着地上的血迹,这才看清楚地上还有几片瓷片。

瓷片上印着莲花花纹,这是她打碎的碗。

“啊!”

她吓得后退,却扯到了脚底的伤口,疼得她五官扭曲。

“怎么回事。”

受伤的应该是宁汐月才是,这些碎掉的瓷片怎么会在这。

“哟,伤得不轻啊,这伤口得赶紧处理啊,不然得了破伤风是要死人的。”宁汐月闲庭阔步走来,毫不掩饰的奚落。

陈明珠猛然抬头,看到安然无恙的宁汐月,更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你......”

“你什么你,我好心来提醒你,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宁汐月朝看热闹的沈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

“你们平时不总嚷嚷着都是一家人要团结互助吗?陈明珠受伤了,你们怎么不施舍点你们的好心了?”

四房的人才被宁汐月教训过,此时哪敢冒头,赶紧缩着脖子当透明人。

三房何锦绣看不惯宁汐月的嚣张,阴阳怪气道:“谁知道陈明珠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明珠顺坡下驴,立刻以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

“表嫂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你教训我,我没有怨言,求你放过我母亲,她是放心不下我才陪我来的,只要放过我母亲,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一番话,相当于是直接将罪名安在宁汐月身上了。

陈明珠就不相信,她都这么说了,这些衙役还能偏帮宁汐月不成。

宁汐月就知道陈明珠会倒打一耙,幸好她提早做了准备。

她上前一把拽住陈明珠的丫鬟,丫鬟吓得大叫,被宁汐月一记冷眼扫过。

“再叫就挖了你的眼睛。”

丫鬟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这瓷片是谁的?”她压低声音道,“最好老实交代,你偷偷将瓷片扔在我马车的必经之道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丫鬟双腿发软跪下磕头,她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

干脆豁出去了。

“奴婢该死,这碗是小姐打碎了让我扔去路上......扎王妃的马车。”

丫鬟话落,沈秀兰冲了过来:“吃里扒外的贱骨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污蔑我女儿。”

宁汐月扣住沈秀兰手腕,衙役上前按住沈秀兰。

宁汐月看向丫鬟:“你可有证据证明这碗是你家小姐的?”

丫鬟忙不迭从一旁拿来了包袱,将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精心包裹好的碗筷和盘子。

“小姐平时吃饭用的碗和盘子都在这,我真的没撒谎,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将瓷片拿来对比。”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清楚,那些碎瓷片和包袱中放着的碗是同样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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