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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

书云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这是犯什么毛病?我好不适应,真是有点吓人。”周彩云拉拉妹妹衣服,“你少说两句,大嫂听娘的话,这是好事情,咱们都是一家人。”周彩霞冷哼着,“我跟娘跟你才是一家人,跟他们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早饭端上来时,张春花黑了脸,“老大媳妇,你做的这是什么?”“粥糊了,饼子里面还夹生,这么大粉疙瘩。”“真是糟蹋粮食,这粥就是你跟老大一天的伙食,起开!”经常饿肚子的人对浪费粮食的行为,深恶痛绝。季香荷端着碗,眼睛里含着泪,“娘,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她在季家时,亲娘不让做饭,怕她偷吃。嫁过来后,因为有婆婆跟小姑子,也不用做饭,所以……张春花懒得看她,自己凑合吃可以,两个女儿正在长身体,可不行。所以烧火,夹生的饼...

主角:张春花傅瑾奕   更新:2025-01-03 1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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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春花傅瑾奕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书云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这是犯什么毛病?我好不适应,真是有点吓人。”周彩云拉拉妹妹衣服,“你少说两句,大嫂听娘的话,这是好事情,咱们都是一家人。”周彩霞冷哼着,“我跟娘跟你才是一家人,跟他们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早饭端上来时,张春花黑了脸,“老大媳妇,你做的这是什么?”“粥糊了,饼子里面还夹生,这么大粉疙瘩。”“真是糟蹋粮食,这粥就是你跟老大一天的伙食,起开!”经常饿肚子的人对浪费粮食的行为,深恶痛绝。季香荷端着碗,眼睛里含着泪,“娘,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她在季家时,亲娘不让做饭,怕她偷吃。嫁过来后,因为有婆婆跟小姑子,也不用做饭,所以……张春花懒得看她,自己凑合吃可以,两个女儿正在长身体,可不行。所以烧火,夹生的饼...

《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这是犯什么毛病?我好不适应,真是有点吓人。”

周彩云拉拉妹妹衣服,“你少说两句,大嫂听娘的话,这是好事情,咱们都是一家人。”

周彩霞冷哼着,“我跟娘跟你才是一家人,跟他们不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早饭端上来时,张春花黑了脸,“老大媳妇,你做的这是什么?”

“粥糊了,饼子里面还夹生,这么大粉疙瘩。”

“真是糟蹋粮食,这粥就是你跟老大一天的伙食,起开!”

经常饿肚子的人对浪费粮食的行为,深恶痛绝。

季香荷端着碗,眼睛里含着泪,“娘,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她在季家时,亲娘不让做饭,怕她偷吃。

嫁过来后,因为有婆婆跟小姑子,也不用做饭,所以……

张春花懒得看她,自己凑合吃可以,两个女儿正在长身体,可不行。

所以烧火,夹生的饼切成条,直接当面条,搭上配菜,再加上煎饺。

香喷喷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

季香荷想哭,她觉得婆婆就是故意刁难,有饺子为啥还要吃饼。

现在她跟正山两个人只能吃糊粥,还得喝上一天,他们就能吃美味饺子,面条汤。

“娘,煎饺真好吃。我今天将两块菜园全部都搞好,能不能再来一盘饺子?”周正河觍着脸笑,他这肚子可以再装三盘。

但是不敢说,怕娘一个饺子都不给。

周正海闻到香味,也主动到厨房,再也不等人给他送饭。

他见二哥吃完一盘又要,赶紧将盘子里最后两个饺子塞到嘴里,“娘,我也没吃饱。”

张春花将锅里饺子数了数,给两个女儿每人加了八个,两个儿子一人五个。

“娘,我够了,这些给你。”周彩云见娘吃得少,赶紧将饺子让给娘。

她以前都是不吃早饭,就是到了中午容易发晕。

“都赶紧吃,不准抢。”

“你们两个吃好,身体好,个子高,才能给娘干更多活。”张春花将饺子又推回去。

这个傻女儿,她们两个人在同龄人中,算是很矮的。

现在春天真是长个子的好机会,多吃就长得快。

周正河跟周正海有些不乐意,但是不敢抢妹妹的饺子,也不敢反对。

张春花还特意走出去,见两个儿子老实,这才放心。

儿子就得打得训,这效果如今很明显。

周正山本来就受伤,今天还得下地,见到煳底的碴子粥,好想将碗给砸了。

可他不敢,砸了这碗,今天没有其他东西吃,估计明天也没有。

现在两个弟弟都站在娘那边,他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三个。

至于两个妹妹,周正山以前将她们当个物件,现在依旧是。

季香荷本来就嘴馋,怀孕后更馋,她忍不住向周正山吐槽,“娘连个饺子都不舍得让我们吃。”

“我一早上起来,干活就没停过。可怜你儿子跟着我们,在肚子里就受委屈。”

周正山本就不爽,这女人还在耳边啰唆,让他更是一肚子火气。

“连个饭都做不好,你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我能喝这个糊粥!你还想吃饺子。”

季香荷委屈地落泪,丈夫这几日态度突变,肚子里孩子也不重要,是个人都可以来欺负她。

“哭什么哭,真是晦气。”周正山骂了一句,就伸着走,他还得下地干活。

走这几步路,简直要了命。

张春花听了一耳朵,冷笑了下,完全不理。

吃过早饭,大家伙陆陆续续地赶过来,没人偷懒,毕竟五十文一天,谁也不想丢。


“吼什么!这个家所有的钱都是我带着彩霞彩云赚的。”

“别说鸡蛋了,明天我就让她们吃肉都是应该的。至于你这个不赚钱的人,就去吃野菜杂面。”

“你当你是少爷吗?指望老娘伺候你,自己做自己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你们的饭。”张春花冲着二儿子吼着。

“娘,明明就是你说男人身子金贵,不能干活,要多吃好的补一补。”十六岁的周正河瞪着娘,她怎么说变就变,还变得这么彻底。

张春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二儿子,然后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以前很多话说错了,这样可以吗?”

这模样吓得周正河跑了,“娘你疯了,真疯了,我不吃了。”

对,她就是疯了!

张春花总有一天让他尝一尝被野狗撕咬的痛。

周彩霞舔舔嘴角,鸡蛋的香味还在嘴里,不懂娘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

不会是山中妖精上了娘的身体吧,如果是,那就请妖精多待一阵子。

她跟姐姐就可以多过点好日子。

“娘,我的饭怎么还没送过来?”

“你吃个鸡蛋补身体,我赞同,她们两个丫头怎么配吃!”周正海看着三个鸡蛋壳,蹙着眉头不满地嚷嚷着。

娘真是老糊涂,现在居然学会了浪费。

“老三,你上学堂的钱,是两个妹妹从小挖草药,摘野果子,养鸡卖蛋,一点点攒的。”

“她们不配,你配吗?你十三岁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懂感恩,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张春花痛斥着老三。

最大的屋子,最厚的棉被,最体面的衣服,吃饭端到屋子里,洗脚水都是妹妹给他打好。

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读书。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他跟他那个爹一样,自私到骨子里。

“娘,我是童生,马上就是秀才。”

“等我考中后,你们都跟着沾光,现在付出一点点而已。”周正海最恨娘念叨,挣钱辛苦,不容易。

他读书才是最辛苦,最不容易的。

他是全家的希望,他们就该捧着他,而不是到现在束脩钱凑不齐。

“你考中后的光,我们不沾了。你读书的钱,自己去挣,饭自己做,衣服自己洗。”

“彩云,彩霞不准给他们做饭洗衣,跟娘回屋歇着。”张春花多看一眼这逆子,就恨不得塞回肚子里。

就是生头猪,生条狗,都比生他强。

“我不会做饭呀,娘——”周正海见娘真不给他做饭,真急了。

他一个读书人,哪里会厨房的活。

他不懂,娘怎么就变成这样子。

“不会,就饿着。”张春花扔下一句话,她才不会心软。

周彩霞跟周彩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刚刚进村时,旁人说的话,她们还不相信。

娘平时将儿子当宝贝一样,都舍不得骂一句,怎么会打?

现在亲眼看着,娘平等地将三个哥哥打骂一通。

这太阳真打西边出来,六月飞雪了,真是罕见。

“站在那做什么,快进来,这新被子你们铺上,这几天倒春寒,夜里冷。”

“这里还有点布,娘给你们俩做一身衣衫,再做一双鞋子。”张春花见女儿衣服布丁打补丁,脚趾头都露出来,就很自责。

“娘,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笑起来,我更怕了,你到底想干啥!”周彩霞站在那,不肯上前。

周彩云舔着干裂的嘴唇,眼神里也一样是害怕。

这样子,张春花转过身捶胸,心口疼,疼得她都快呼吸不过来,都是她的错。

“娘,你别生气,我们听话。”

“妹妹,你快跟娘认错。”周彩云见娘后背都在发抖,肩膀一耸一耸的,立刻跪在地上。

她们生出来,就让娘遭了那么多罪,是她们对不起娘。

周彩霞咬着嘴唇,不肯认错,她没错。

“着火了!”

“娘,着火了。”

周正海大声地喊着,他跟二哥没饭吃,只能自己做。

结果,厨房被点着了!

张春花气得赶紧先救火,幸好水缸里水是满的。

着火的地方,就是灶台后面的那一堆柴,几桶水下去就灭了。

张春花深吸一口气,幸好房子没点着。

她转身拿了一根湿柴,对着杵在那一动不动的两个儿子打过去。

“废物,两个废物。”

“烧锅做点饭,都能烧着房子,还能干什么!你们别吃了,饿着吧!”

不管他们是故意的,还是真不会。

做错事就该挨打,张春花下手挺狠,打得两个儿子跳脚。

“娘娘娘,痛痛痛。”

“娘,儿子知错了。”

柴火打断了,张春花这才扔掉,瞪着两个儿子,“将厨房收拾干净,要不然我打断你们狗腿。”

周正海委屈地哭起来,他一直都是这个家最受宠的那个,巨大的落差,再加上肚子饿,再也忍不住了。

“娘,儿子到底做错什么?你这样对我!”

“是你说,只要我用功读书,什么都不用管,家里一切都紧着我。”十三岁的半大小子,蹲在一角,用袖子擦眼泪。

张春花本能地想要安慰儿子,可想到那句母子情分已断,仁至义尽,收回了手。

“惯儿不孝,肥田出瘪稻,老祖宗说的话。娘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她转身回屋子,浑身脱力。

重生这一天来,她耗尽了精力,脑子昏昏沉沉。

她也分不清,这一切是做梦还是真的,睡一觉再说吧。

她沉沉地睡过去,连大女儿给她洗脸洗脚都没有醒。

“姐,这是咱娘吗?会不会是妖怪!”周彩霞趴在一边,看着娘的脸。

她们跟娘睡在一个屋子里,娘睡一张床,她们两个睡一张。

小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凑过来,娘睁开眼就会骂她。

后来,她就不敢了,睡在那一头,腿脚都要蜷缩起来,唯恐碰到娘。

“瞎说,娘要是妖怪,一口就可以将我们给吃了。”

“糖水,白米饭,荷包蛋,娘大概是想弥补我们,明天我要更努力地采药,多卖一些钱。”周彩云忙完后,也趴在床头看着娘。

这样,就很幸福。

张春花梦中哭得很厉害,现实中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两个女儿赶紧帮她擦,擦了又流下来,最后她们三个一起哭起来。

张春花听到女儿的哭声,猛地一下坐起来,大眼对上两双小眼,都是红通通的。


周平是大房的儿子,今年十五岁,上面有两个出嫁的姐姐。

他听着爹的话,立刻跑去找周正海,二叔没死时,他们关系挺好的。

二叔死了后,他们两个关系就慢慢地变淡了。

他妒忌周正海考上童生,二叔死了对方还能继续读书。

周正海在屋子里抄书,半点都不敢懈怠,拿回来的是一个急活,价格高。

他放下身段跟书局掌柜说好话,才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周平来找他去老宅,他摇头不去。

“周正海你什么意思?奶奶跟我爹找你,你居然敢不去!”周平生气地握紧拳头。

周正海放下笔,将书放好,“周平哥,天色已晚,我书还没抄完。”

“名额的事情,你们找我也没用。”

奶奶他们找他什么事情,不用猜都能想到。

“你可别忘了,奶为你读书的事情,还给了一根银簪子。”

“现在她老人家要见你,你却推辞,这就是不孝。”

“我娘她们来帮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你现在来一句找你也没用,算什么!”周平直接上手拉。

周正海怕油灯倒了烧书,站起来跟他走到院子里,然后扯着嗓子喊,“娘,周平哥扒拉我。”

“大哥,二哥,救我。”

张春花原本都泡了脚,准备歇息了,结果听到这话,披上衣服就出来。

“周平,这么晚,门都是关的,你翻墙进我家的?”

“律法可说了,私闯民宅,屋主可杀之。”

周平有些慌张,“二婶,我叫门了,你们没听见,我们是一家人。”

“奶奶叫正海弟弟去问点事情。”

周正海看着亲娘,律法她都知道。

娘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张春花压根就不在意三儿子的怀疑,她回答周平,“告诉你奶奶,你正海弟弟不去。”

周平尴尬地挠头,“二婶,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这么晚了,他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走路摔倒,你们家负责,那我就让他跟你去。”张春花跟老宅那边干了一架后不想装和睦。

上辈子的和睦,都是委屈自己求来的,最后她求他们救女儿,劝劝三个不孝子时,他们站在那嘲笑,冲着她扔石头,还有不怀好意的手。

所以,现在,去他娘的!

“二婶,那明天上午让正海弟弟过去一趟可行?”周平觉得二婶现在的眼神好吓人。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也不敢用奶奶威胁对方。

“娘,我中午之间,就要赶到书局,真没空。”周正海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赚点钱。

早点回学堂读书,等他考中秀才,再也不用受气。

“周平你听到了吧!你奶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让她来找我。”

“明天一天我都在家,随时欢迎她来,我有空。”

“天晚了,我就不送你了。正海给你哥开门,这翻墙的习惯得改,要不然哪天就死上面,多亏。”张春花这嘴巴淬了毒一样。

周平被气得一肚子火,回家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那个贱货,居然咒我儿子死。”

“我要跟她拼了!”周大树媳妇卷着袖子,就要打回去。

周大树将人拉住,“明天再说,你要是打过去,这活咱跟三弟家都接不到了。”

“大嫂,大哥说得对,不能冲动。”

“周平翻墙确实也不对,这事咱们不能着急,第二批还有十个名额,这才是最重要的。”周大虎媳妇儿拉着大嫂,不让她去。

“你装什么好人,被骂的不是你儿子。”

“我不会放过张春花那货色,谁知道她是靠救人还是靠暖被窝弄的活,老娘不稀罕。”周大树媳妇对张春花一直很痛恨。


“你为啥哭?”周彩霞哭到打嗝,看着娘有难过还有几分害怕。

她怕娘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只喜欢哥哥们,不喜欢她。

“娘梦中将你们搞丢了,那路真长,我跑啊跑,就是找不到。”张春花梦到的是挖坑埋她们,十个手指头全部都是血。

“娘,我们不跑深山里,遇不到老虎跟豺狼。”

“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周彩霞怯怯地看着娘。

月光下,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兽,可怜兮兮。

渴望,又害怕……

张春花掀开被子,“都过来,明日娘就将被子改一下,床也拼在一起。”

“每天晚上我带你们一起睡,直到你们嫌弃我。”

“娘,我要跟你睡到八十岁,绝不嫌弃。”周彩霞开心地钻到娘亲的被窝里。一脸满足。

周彩云则是将被子抱过来,没有挤进去,娘说每天晚上,那就是明天她还有机会。

三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真暖和。

周正河与周正海肚子饿得咕咕叫,想吃鸡蛋发现柜子被锁。

这两个人一合计,就将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偷偷抱到后山用瓦罐炖了。

等他们吃完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悄无声息。

第二天一大早,张春花就发现鸡窝里的鸡少了一只。

家里下蛋老母鸡前阵子是十只,后来三儿子说读书费脑子就炖了一只。

现在鸡舍就八只,如果是黄鼠狼那地上一定会有鸡毛,母鸡被叼走时会挣扎。

她思考了一下,立刻就去另外两间屋。

老二周正河不睡小床睡在他大哥大嫂床上,正美美地流口水,那鞋上果然有鸡屎。

她再去看老三,那衣服跟鞋子上有黑炭与油渍。

老母鸡就是这两人偷吃的,让他们做饭能将厨房给烧了,这偷鸡吃,咋不给自己给点着。

张春花拿着洗衣棒槌就对着三儿子的屁股打过去。

“啊—”周正海惨叫着,就像被宰的猪狂叫着。

周正河被吓得裤子都没有穿好,急吼吼地跑来,“怎么,怎么了!”

“三弟,你咋……娘,你大清早拿一个棒槌做什么。”

他越说越心虚,最后低着头,左手捏着右手。

张春花一棒槌冲着他屁股就去了,结果这小子一个弹跳,就要往外跑。

裤腰带没系,他吧唧摔了个狗吃屎。

狗屎没吃上,吃了点鸡屎,因为刚刚数鸡,鸡跑出来,院子也没扫。

新鲜热乎地,就被他赶上了。

“呸呸呸!”周正河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吐,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偏偏隔壁铁牛媳妇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一大早饿肚子就开始吃鸡屎吗?”

“裤子都来不及穿,真白!”

“比我们家铁牛,狗蛋都要白。”

“山子娘,还是你会养孩子。”

周正河捂着脸跑到屋子里,关上门,嗷嗷哭起来。

大小伙子,尤其是还没有开过荤的大小伙子,就这样被隔壁婶子看到了腚。

传出去,他这脸算是丢尽了,哭完就开始抱怨。

“娘,都怪你,你这一大早就开始作妖。”

“昨天的事情过去了,你还想怎样!能不能不要看我们不顺眼,已经不让你改嫁,你别闹了,行不行!”

“那狗蛋娘大嘴巴,一会全村人都知道我这点事情。”

张春花见老二发疯,就去治老三。

“你读圣贤书,圣人就让你偷鸡吗?”

“娘跟妹妹好不容易养的鸡,你就这样偷了。”

“你这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今天就去接抄书的活,先还鸡的钱,再攒钱读书。”

“干脆你往后就不要读了,读了也是白眼狼。”

周正海被骂得眼圈通红,捂着被打得位置,委屈巴巴地开口,“是二哥要抓鸡的。”

“而且娘你说过,家里养鸡就是给我吃的。”

“我不接活,那会让人笑话死。”

“娘,你就行行好,再疼我几年,将来等我考中当官,我让您当诰命夫人,十里八乡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你风光。”

以往这些话,是张春花最爱听的。

她自打分家后,一个人拉扯孩子,没少被人看笑话。

做梦都是儿子高中后,好好打那些人的脸面。

三儿子抓住她这个心理,就不断地索取。

“风光啥,你们现在都踩在我头上,明天就踩在我坟上。”

“现在,立刻马上去给老娘接活,接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张春花直接带走被褥。

这么好的被子,给他就是浪费。

“娘,你拿走我被子做什么?”

“我还没有吃饭,夫子已经不让我去学堂,我能去哪里。”

“啊,好痛。”周正海鼻子直接撞在门上,娘突然关门,他躲闪不及。

捂着流血的鼻子,他痛到蹲下来。

这下子真是泪水,鼻涕血一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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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做二哥三哥的饭吗?”周彩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做,你烧火,娘来做饭,彩霞你去扫院子。”张春花说话算话,往后逆子只配吃杂粮粗面。

这白米细面,她们母女三个吃。

她抓了两把白米先熬米汤,熬出米油后,再打一个鸡蛋进去。

再用白面做糖饼,配上自制酸萝卜。

食欲大开,喷香!

“娘,咱们家不过了吗?”周彩霞快要流口水了,真忍不住。

这又是白米,白面,还有鸡蛋,这些东西平时过年,她跟姐姐都吃不上。

娘也几乎不吃,都省下来给哥哥们吃。

可现在,却是她们三个吃,真的好可怕。

“过,当然要过!”

“咱们还要好好地过,我们不吃饭,哪有力气去采药。”

“今天我陪着你们一起去,娘听说咱们山里还有稀罕的药材。”张春花就做了三碗的量。

她关上了厨房的门,香味可以透过窗户飘出去,但是有些人进不来,只配站在那里看着。

周正海舔舔嘴唇,好想吃,但是他有自尊心,绝对不说,要等着娘开口。

周正河开始抱怨,“都怪大哥大嫂出的馊主意。”

“逼着娘改嫁,娘生气不理我们。”

周正海没跟二哥一起抱怨,转身出去。

他们两个没用,解决不了娘,那他就去找一个能解决娘的人来。

“三弟,你去哪里,等等我。”周正河见三弟要走,赶紧追上去。

跟着他,说不定能混到吃的。

昨晚老母鸡真肥,可惜就是太小,不够他们两个人吃。


她将剩下的野鸡跟野兔,撒了一些盐,能吃上几天。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教女儿们做含香珠。

她点着油灯,先是给她们说一遍,然后开始制作。

含香珠整个制作过程要七到十天,这个天气七天就够了。

先将所有药材磨成粉末,再加上三成的楠木粉。

少量多次地加水,边加边揉,揉成泥团,再反复摔打增加韧性。

等上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做珠子。

张春花让女儿们轮流试试,很显然大女儿比二女儿做得要好一些。

“娘,你放过我吧,我不是这块料,我去做衣服行不行?”周彩霞手都搓麻了,这活她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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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吧,彩云,娘接着跟你说,这些珠子要风干七天再打磨,再加上其他佩饰,可以做成手串。”

“这样佩戴后,身上就会一直有香味。”张春花继续教导大女儿。

刚刚的比例,她让大女儿背了一遍。

这孩子果然聪明,一次就记住了。

“娘,咱们花了这么多功夫,这些药材就花了快二两银子,真能卖出去吗?”周彩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功夫本钱白费。

张春花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她摸着女儿的头,“放心吧,一定能卖出去。”

周彩云看着油灯下的娘,鼻子有些酸,“娘,你现在真好,真厉害。”

“我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

“傻孩子,赶紧去打水,我们要养成泡脚的好习惯。娘要你们健健康康,自由自在。”张春花还在心中补了一句,不要像我一样。

“娘,你明天真要去杜家提亲吗?”周彩霞嘴上说话,一点都不耽误手上的功夫。

她想试试能不能顶上娘亲的活。

“对,明天上午,让你二哥去找邱媒婆,下午去杜家提亲,我早起一会,将活赶出来。”

“你们两个在家,跟大人们后面好好学一学。”张春花尽自己所能,这笔银子让老二也打欠条。

如果杜大妮嫁过来,让他们两口子一起干活还债。

还是那句话,他们家不养闲人。

“娘,你就让我试试,我手工活挺好的,你看着衣服样子,我已经剪出来了。”周彩霞拉着娘到床边上看。

她平时看娘做,再结合身上的衣服,很是自信。

张春花仔细一瞧,哎哟很不错。

“你缝上娘瞧瞧,要是能过关,往后你算半个工,完成一半任务就好。”

“你们姐俩挣的钱,娘都存起来给你们攒嫁妆,再买点田地给你们落上名字。”

“这些才是你们一辈子的仪仗,不是男人,更不是娘家人,不要学你们大嫂。”她因为蠢犯下的错误,可不想让女儿们再来一次。

“娘,我攒钱想买个铺子,将来开个成衣店或者小饭馆。”周彩霞听着娘将钱都给她们,拼劲更足了。

她压根就不想嫁人,十二岁的她,其实什么都懂。

村子里多少男人新婚时稀罕媳妇儿,不多久就开始打骂。

大哥也是一样,以前对大嫂有多好,她们是知道,现在呢?

当然大嫂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点都不同情,就是觉得男人靠不住。

“行呀!等攒够钱,娘就给你买铺子。彩云你也要跟妹妹一样,多为将来想一想。”

“娘累了,你们也赶紧睡觉。”张春花说完就睡着了。

她累了一天,又是做饭,又是做衣服,真扛不住。

听着娘打鼾的声音,周彩霞捂嘴偷笑,然后问姐姐,“姐,你将来想做什么?”

周彩云将屋子里收拾一下,“将来我希望凭双手吃饭,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


“娘,那个玉牌多少银子?”周彩霞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一千两。”张春花幽幽地叹口气。

真是爹误了她,她差点误了女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谁说的?

忘了……但是没关系,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啊!啊!啊!”周彩霞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转圈地蹦跶。

她跟姐姐两个人采药三个月都卖不到一两银子。

一千两是多少?

算不过来,反正就是很多很多,非常多!

周彩云也晕头转向,好多好多银子就换那么一小块玉牌。

不对,是那么一小块玉牌居然值那么多的银子。

更重要的是,娘居然没要那块玉牌。

要知道平时草药少一文钱,娘都要骂人的。

怪不得以前妹妹怀疑现在的娘是妖怪变的,现在她也开始怀疑。

错失巨款的失落,让张春花后面采到价格偏高的药材,都是无精打采。

想赚一千两银子,那得采到千年人参,这整片山她们母女三个给薅秃了,挖穿了都不会有。

“娘,我饿~”周彩霞连续吃两顿好的,她对山里挖的野菜没了兴趣。

张春花听着女儿肚子咕噜咕噜响,立刻就决定回家。

“咱们中午吃凉拌野菜,辣椒炒咸肉,再来点杂粮饭。”这点咸肉,她可是藏了很久。

等卖了药材,再买点材料,她要开始赚钱。

“娘,不过年不过节,我们不用吃肉的。”周彩云赶紧劝着。

她怕娘过几天正常,捶胸顿足地后悔,打骂她们。

毕竟,娘现在的样子,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少天。

“我想吃肉,上次咱家吃肉,我连汤汁都没蘸到。”周彩霞小声地说着。

她就想吃肉,哪怕吃完后挨顿打都愿意。

“你们两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往后娘让你们多吃肉。”张春花本来打算切一小块,听完小女儿的话,直接切了一大块。

炒肉变炖肉,加晒的豆角跟干菜。

那个香味飘到隔壁,让铁牛媳妇又趴在围墙上,“山子娘,你做啥好吃的。”

“你儿子们一个都不在家,这是做给女儿吃呀!”

张春花看着两个女儿明显有些紧张的样子,大声地回,“对!就是做给女儿吃。”

“哎哟~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是跟儿子们斗气,不是真疼女儿。”铁牛媳妇儿有些不信。

她可是跟周寡妇做了十年邻居,他们家啥动静能瞒得过她?

“随你怎么说。”张春花也不解释。

周彩霞也不管娘是真疼还是假疼,先将肉吃到肚子里。

肉就是好吃,怪不得二哥半个月就要喊着娘弄肉吃。

娘每次就买二三两肉,她们是吃不到的,只有过年杀猪,才能吃点。

今天可不一样,肉真多,先吃个痛快。

“娘,你也多吃点。”

“姐,吃。”

她自己吃,也不忘记给娘跟姐姐夹菜。

要是不吃,等三个哥哥回来,汤都不剩。

吃吃吃,赶紧吃。

少说话,多吃肉,她多吃一口,哥哥们就少吃一口。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多嚼几下。”

“等卖了草药,娘再给你做五花肉。”张春花忍不住笑了。

还别说,肉就是好吃,比鸡蛋更好吃。

这往后的日子,可不能再苦哈哈地过,要大口吃肉,大口吃饭。

赚钱的意义,就在此刻,就是她们三个人花。

其他人,滚远点吧!

吃饱喝足,女儿们一个洗碗,一个洗衣服,她在院子里处理草药。

她发誓要对女儿好,可没想过将她们养废。

同样的坑,不能栽进去两次。

晚上两张小床拼成了大床,再将收回来三儿子新被褥铺上。

晒了一天,躺上去,是太阳的味道,是活着像个人一样的味道。

张春花知道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临睡觉之前,她将柴刀,菜刀都磨了一遍。

铁牛媳妇听到磨刀声,伸个头,然后又缩回去,吓得直拍胸口,跟丈夫吐槽。

“这周寡妇,真疯了。”

“大晚上磨刀,是要吓死谁。”

“明天有好戏看喽。”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春花家门口来了一群人。

其中有周老婆子,也就是张春花的婆母,还有周家另外两个儿媳妇。

最让张春花死心的是,还有刘家人。

不是因为刘家人的恶劣,而是他们是自己的儿子带过来。

所以,哪怕重来数次,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们依旧是刺向她的尖刀。

是要趴在她身上,吸血吃肉的畜生。

也好,也好!

她笑着,绝望又带着新生的笑。

“你这个遭婆娘,还有脸笑。你克死我儿子,还打我孙子们。”

“这刘家哪里不好?让你嫁过去享福,你在家有什么用。”

“是能给正山正河盖屋,还是供正海读书?”

“老大媳妇,老三媳妇去将这女人给我摁住,今日就送到刘家去。”

“男人就是天,你想翻天,门都没有。”周老婆子盯着二儿媳的脸,恨不得给她吃了。

两个孙子身上都有伤,就是这贱人给打的。

“我娘不改嫁,谁也不能欺负我娘。”

“村长那有三哥写的白纸黑字。”周彩霞抱住大伯娘的腰,让姐姐抱住三婶。

不让她们靠近娘,就是奶奶也没权力卖了娘。

“啊呸!什么狗屁白纸黑字,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跟村长有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小拖油瓶,老婆子也一并将你们嫁出去。”

“帮衬家里男人,这就是你们的命。”周老婆子上前一步,就要打孙女。

张春花抓住她的手,“娘,刘大爷六十岁,你嫁过去正好。”

“我是周寡妇,你是周家老寡妇。”

“除了欺负儿媳妇,你还有什么用?”

周老婆子被这话怼得,气得要往张春花脸上吐痰,结果被她往边上一推。

一口老痰差点把自己卡死,幸好孙子接住了她。

周正海扶住了奶奶,立刻开始说教,“娘,你忤逆奶奶这是大不孝。”

“就是,奶奶可是你婆婆。再说刘家要年轻的寡妇,又不是老寡妇。”周正河倒是想让奶奶改嫁换点钱,那也得有人要吧。

再说,奶奶要是改嫁,还有大伯三叔家要分,分到他手里就太少了。

听到老寡妇三个字,周老婆子气得脸更黑了。

张春花可不管他们,两个女儿因为年纪小,已经被反打。她冲上去,一脚一个将两个妯娌踢开。

看着女儿的伤,她从腰间摸出了柴刀,恶狠狠地大喊着,“都给老娘滚开,谁再动我女儿,我剁了你们爪子。”


反正拿回去,也没人稀罕,倒不如送。

张春花想说不要,他们已经坐下来吃饭了。

“这酸菜包子比肉包还好吃。”

“这萝卜干,嘎嘣脆,好。”

“这凉拌野菜,又辣又有味。”

大家伙一边吃一边夸,这让做饭的张春花特有成就感。

以前给家里逆子们做饭,他们都是理所当然,从未有过感谢。

当然,她现在厨艺精进一大截,也是前世那些经验带来的。

“春花妹子,这野鸡有十几只,兔子还有五只,你要是吃不完,卖一只给我,成不成?”族长家儿媳妇小声地问着。

毕竟里面还有一群男人,大声说话有些不妥当。

“一会再说。”张春花总觉得不该要,就是做顿饭,她已经收了食材,再要这些东西真的不合适。

“大嫂,感谢你的招待,我们回去了。”

“你做菜比酒楼都好,下次有机会,老朱再厚脸皮蹭饭。”朱管家拍拍圆滚滚的肚子。

“朱管家,就是些粗茶淡饭,欢迎您随时来做客。”

“这些猎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们带到县里酒楼卖,也能值一些钱吃个茶。”张春花很认真地给他们建议。

“大嫂你就收着吧,我们还要回去当差。”

“就我们朱管家去酒楼吃一顿,那都要十几两银子,还没有今天吃得畅快,真不多。”众人起哄。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朱管家对这位大嫂不一般。

这是一位寡妇,如果能撮合他们,也是一桩美事。

“对对对,今天吃得畅快最重要。”

“我们为这点东西跑一趟也不值得,你放心收下。”朱管家说完,就带着食盒回去给爷。

等他们走后,赵巧珍忍不住说,“这朱管家真是厉害,打了这么多猎物。”

“不过,他让贵人爷等着,自己先吃饱,这要是换镇上员外家,估计都得被员外爷打一顿。”

张春花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

不过更加说明贵人是个好人,对属下都很宽厚。

“春花妹子,嫂子托大,想买一只野鸡或者兔子给家里老少改善改善伙食。”

“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都很久没吃过肉了。”莲花小心翼翼地问着。

她能被村长选中来做工,是因为家里太困难。

男人打猎断了腿,婆婆有病,女儿是个傻子,大儿子才十三岁做点小零工,二儿子给人放牛。

她一个人操持着田里地里,还接一些散活,日子过得真叫一个苦。

今天逮住机会,她就想买点荤。

张春花看着地上的鸡跟兔子,“成,你们每人都可以买一只。”

“鸡十文钱,兔子十五文,从今日工钱里面扣。”

不能不收钱,升米恩斗米仇,她太清楚这点。

“谢谢妹子,我家里人多,我要一只兔子。我不能占你便宜,我晚走半个时辰。”莲花擦着眼泪。

她家里人多,一只鸡的话不够吃,往后她多挣点,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大家伙都纷纷表示多干一会,不能占便宜。

张春花笑着答应下来,大女儿回来后,让她去给村长,族长每家送了五个肉包子,一只野鸡。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往后她再提点什么要求,他们两位肯定懂的。

周家三兄弟各自干完活,才敢回家。

周正河在地里就听到有人说,朱管家又送了好东西到家里,他都不敢回。

原本他菜园活干完了,又被大哥拉着去地里干活。

他是不想干,可看见大伯跟三叔都拿着锄头过来帮忙,他怕大哥又跟他们一起坏事,所以全程监听。


“姐,你啥时候要,家里现在就有,我给你送过来。”赵巧珍很大方地表示不要钱。

张春花不赞成这样的话,“那可不行,铁要钱,工钱也是钱。你要不收钱,我就不要。”

“我上其他铁匠铺打一个,我给钱。姐妹也得算清楚,有来有往,大家都不能吃亏。”

“任何一方吃亏,这关系都不长久。”

赵巧珍赶紧讨饶,“姐姐说得对,我回头问铁牛多少钱,你再给我成不成?”

“你三个儿子都回来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你家大儿媳在你出门的时候,可没少打彩霞彩云,我拦了两次。”

她没生个女儿,真的是很遗憾。

“我以前真的……不是人。”

“巧珍妹妹,下一步我还是要重男轻女,家里所有重活都让那三个臭小子干!”张春花听到女儿被季香荷打,生气,愧疚,想呼自己嘴巴子。

“狗改不了吃屎,他们可不是真认错,就是……”

“姐,我不是骂你是狗,你是真改了,我看得出来。”赵巧珍说到一半,发现好像连张春花一起骂了,赶紧解释下。

这个重男轻女的新说法,让她很是认同。

“我晓得,你就是骂我,也是我该得的。”张春花现在一点都不反感赵巧珍的大嘴巴跟直性子。

“姐,这些菜加到肉里去,有些人就得多吃菜。”赵巧珍将菜留下,就赶紧回去给儿子做饭了。

闻着姐做饭,真香!

昨天姐给的红烧肉太香,狗蛋说是他吃过最好的红烧肉,她下次得请教下。

今天不能请教,要不然姐又得盛一碗,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继续占便宜。

一刻钟后,红烧肉的香味传到屋子里,季香荷捂着肚子,“周正山,你是男人的话,就给我跟你儿子端一碗过来。”

“那么多人都看见,你娘收了一大堆好东西,肉就有几十斤。”

“刚刚我娘来的时候,都说我爹身体不好。你娘一个劲地逼着钱的事情,都不舍得给我爹娘一点肉补身体。”

“周正山,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娘心真是太毒,太狠,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呀!”

她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就那样抹在被子上。

周正山皱着眉头,满脸阴沉,对妻子有几分嫌弃,更对娘有着怨恨。

今天当着季家人的面,娘是一点都不顾母子之情,将他的一颗心伤得透透的。

“你说话呀,你哑巴了。我肚子饿,孩子也饿。”

“家里有肉不给我这个孕妇吃,没天理。”季香荷拍打着周正山,没出息的东西。

“现在饭还没好,娘又没说不让我们吃。”

“你消停会吧,你给十两银子的事情,为啥没跟我商量。”

“你爹那病,真能花这么多?”周正山为这十两银子也是一肚子气。

娘逼他,弟弟们怪他。

妻子将银子给娘家时,并没有跟他商量。

本以为给个二两就很多,谁知道是全部。

季香荷听到这话,眼神有几分闪躲,“我爹这病得吃一阵子药,还要补身体。”

“十两银子都不够,我弟弟上山砍柴,妹妹们给人洗衣服,挣钱都给我娘。”

“我这个姐姐,总不能什么都不出吧。”

这样的回答,让周正山非常不满意,夫妻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他冷哼两声,“就你弟弟能上山砍柴?一担柴也就两文钱,一年都卖不到一两银子。”

“我将银子给你,是给我们未出生的儿子用的。”

季香荷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站在床上,“你什么意思!”

“周正山,你是在怪我!你要是有本事赚钱,我至于过这样的苦日子吗?”

“你娘你妹妹一点点都不知道给家里分担。你娘给别人当外室,不给我们银子,难道给野男人花吗?”

“哐当”一声,他们屋子的门被踹开。

周彩霞手中拿着擀面杖,怒目圆睁,“季香荷,逼上你的臭嘴。”

“你再敢骂娘,往娘身上泼脏水,我就跟你拼了。”

“周正山,你真没用,被一个婆娘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她骂的是娘,就是连你跟肚子里孩子一起骂。”

季香荷指着周彩霞,盯着丈夫的脸,“瞧瞧这个家,谁都可以骂我们。”

“你这个妹妹,更是第二次打你了!”

周正山一巴掌打在周彩霞的脸上,“死丫头,没大没小。”

“我跟你嫂子名字是你叫的吗?”

“不要以为你娘宠你几天就要上天了。”

周彩霞手中的擀面杖就往周正山打过去,但是却伤不到他,还被握住了。

周正山将妹妹甩到一边去,“敢打我,胆子不小。”

他的脚就要往周彩霞身上踢,打过无数次,轻车熟路。

周正海犹豫了一小会,用扫把拦住了,“大哥,不要打了!”

“三弟,你也要跟我作对?”周正山气呼呼地冲他喊。

“不是的,但是你不能打人,娘会生气的。”周正海已经将家里情况摸清楚。

那就是听娘的话,对两个妹妹好一些,他才能有地位,继续读书。

周彩霞趁着这个空,赶紧跑到厨房,娘在炒菜,姐姐在烧火。

所以她跟大哥大嫂发生争执时,她们才没听见。

张春花让小女儿在院子里擀饺子皮,厨房太呛了,结果她哭着跑过来,脸还肿了。

“彩霞,谁干的?”她真是怒火中烧。

周彩霞被大哥打的时候没哭,见娘关心她,立刻就哭了,“大哥打的,我叫他们名字,说了不好听的话。”

“是他们先说娘的坏话,还骂娘,我才生气的。”

“娘你对他们那么好,他们还这样没良心,再听见我还骂。”

她不后悔,就算再被打,她也不后悔。

“周正山——”张春花提着锅铲就冲到院子里。

周正山见到暴走的娘,第一反应就是跑……

撒脚丫子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春花愣是没追上,只好大喘气地回家。

周彩霞见娘这样,就不觉得疼了,她维护娘,娘护着她,真好。

“你是不是傻?你能打得过你大哥!”

“刚刚我在,你撞他就撞了。我不在你面前,你跟他们对上,是嫌弃自己命太长吗?”张春花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叉着腰。

现在她的声音跟以前一样大,可心却完全变了。

周彩霞被骂也是笑着的,她抱着娘的胳膊认错,“娘,我错了!”

“我下次不敢了,我等你在的时候再打,行不行?”

“他们说的话,太过分。”


狼狈不堪不说,还时不时被踢一脚。

到张家村时,张春花没有回娘家,而是直接到张家族长门前。

她一个眼神,周正河就开始大声喊,将这些年的账说清楚。

尤其强调张富贵到他们家偷书。

要知道,这个年代,偷书可是重罪。

周大根“过世”前是秀才,周正海现在是童生,虽然周家很穷,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家。

如果来的人只是张春花母子,张家族长还能打哈哈,将这件事混过去。

可现在石塘村的村长也过来,那这件事就很严重了。

村长见张家族长看过来,清清嗓子就开口,“张春花已经嫁到石塘村周家二十年,与张家只能算亲戚。”

“张富贵到我们村偷窃,偷的还是书,性质很恶劣。”

“这要是送官,肯定要打板子坐大牢,张族长,您说是不是?”

张春花满意了,村长会说话,就多说点。

这大肥膘肉,肉包子野鸡都没白送,虽然他老人家收点礼物,但真办事呀。

村子里谁家遇到难事,他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是是是,周村长你说得对,可是这律法外还有人情。”

“既然我们是亲戚,这件事就好好商量,大家屋子里坐。”张家族长给儿子一个眼神,赶紧将富贵爹叫过来。

他们这一家子真是村子里的臭狗屎,总是惹事情。

“春花呀,这件事你怎么想?”张家族长还以为张春花跟以前一样好拿捏,所以就从她这下手。

张春花扑腾一下给老族长跪下,“族长,要是被他们再这样逼下去,我就去死了。”

“我娘逼着我给张富贵还赌债,还要给他娶妻。”

“我一个寡妇,还拉扯着一堆孩子,家里日子都难成什么样子。”

她开始了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周彩霞记得娘的吩咐,跟姐姐也是跪下陪着一起哭,“娘,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跟着一起死。”

“族长太爷爷,是不是张家村的舅舅们都这样,张家村出嫁的女儿们,就不能过点安生日子吗?”

“我们拼命干活,舅舅来了,就抢好的吃,还要带着走。”

“我大哥还跟二哥挤在一屋子,他都成亲了。”

“我三哥欠学堂束脩没钱交,我二哥媳妇都没。”

周家就那几间屋子,这件事谁不知道。

日子过得这么难,再摊上这样的娘家跟弟弟,确实快要被逼死了。

“哎哟,小姑娘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儿子可不会这样干。”

“对对对,我家女儿出嫁,我们还陪嫁了一对银镯子。打秋风的事情,只有张富贵一家干。”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呸,张富贵你真不要脸。”

夜里村子安静,石塘村带这么多人打着火把来,大家伙都来看热闹。

这一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娘,我苦命的娘,你咋就这么命苦。”

“呜呜呜,外祖母在我家上吊,裤腰带断了,舅舅逼着我们拿钱,要五十两。”周彩霞最后一句是现编的。

反正,不炸裂哪能激起民愤。

“五十两,你们母子真是疯了,真不怪石塘村的人连夜赶过来。”

“现在能拿出五十两的人家,能有几个,这真是要逼死人。”

“族长,这事您得管,要不然我们张家名声被他们连累,真是丢死人。”

张家族人们听到五十两,一个个都坐不住了。

这谁家能问出嫁女儿要五十两的,这不是扯嘛!

张富贵心想,他说了吗?

好像没说,但是心中确实这样想的,现在他嗓子痛,头疼,应该是生病,想喊外甥打他,都没力气。


上赶着干活,说不定还能弄一口肉吃。

“不用你,娘叫的是我。”

“你晾衣服,还要喂鸡鸭猪。”周彩霞不乐意,娘的惩罚,大嫂也敢躲。

“彩霞,这些嫂子不用你帮忙,我一会做。”季香荷当着大家的面,故意委屈地说。

“季香荷,你不用一副受欺负的样,我让彩霞烧,你做好该做的事情。”张春花懒得搭理她,直接入了厨房。

贵人等着吃,食盒都放在这,四层的。

她怎么也得给填满,家里有大家伙送的菜,能凑齐。

“娘,贵人叔叔真大方,这肉看起来真好。”周彩霞看着肉,真是幸福。

“小馋猫,又想吃了。咱们这几天可没缺肉,这得有五六斤,咱们做肉包子。”张春花看着这些食材,有了主意。

她先和面放在一边,这温度面发起来快。

趁着这个时间,杀了一只鸡回报贵人,她可不能当抠门的妇人,不知道报答。

红烧鸡,油炸花生米,大葱肉馅和酸菜馅的包子,鸡蛋饼,再调个凉菜,配上自家做的萝卜干。

一个时辰,也做不了更多的菜。

毕竟做包子就很耗费时间,她还想着让朱管家等人也吃上。

“娘,肉包子好香,贵人能吃得完吗?”周彩霞咽口水,她好想吃。

“吃吧!给外面的婶子们大娘们,一人拿一个,你大嫂也给一个。”张春花想了想,还是给季香荷一个。

给这么多人吃,不给怀孕的儿媳妇吃,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谢谢娘!”周彩霞高兴地先干活,然后再吃一个。

五斤肉配上大葱,十二斤的面粉,一斤面粉能出十五个包子。

所以这一共有一百八十个包子左右,张春花算过后,才送给大家伙吃的。

就当庆祝开工,让大家伙都有个好奔头。

酸菜包子,她还做了三十个。

“嫂子,我想带回去给小菊吃,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肉包子,可以吗?”村长家大儿媳接过肉包子,小心翼翼地问。

马上就要回家吃午饭,她想让女儿尝尝。

张春花听她这样说,有点心酸,“当然可以。”

有她开头,大家伙纷纷表示,要带回去给孩子们尝一尝。

朱管家就在大家拿着包子时过来的,他闻着香味,将手中的山鸡跟兔子都递过去,“好香,怪不得爷想着,我闻着都想吃。”

张春花见大家伙的包子还没收回去,赶紧解释,“朱管家,包子做得多,所以我让大家伙尝尝。”

“是用你送过来的食材,如果……”

她想解释下,就怕对方多想。

“大嫂,让大家尝尝是对的。我们爷饭量小,多出来就是你的工费。”朱管家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包子,往嘴里塞。

他马上就给香迷糊了,真好吃。

“真好吃,我老朱也跟着爷走过大江南北的人,就没吃过这么香的肉包子。”

“大嫂,你厨艺真好!”

张春花见对方完全不在意,立刻将食盒提出来报了菜名,“朱管家,这食盒一层只能放十个包子。”

“现在厨房还有一百多个包子,你带去给大家伙尝尝。”

“饼子跟其他菜也都有多余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让外面的兄弟们进来吃。”

朱管家听到这话,也不客气,“兄弟们,一起站在这说谢谢大嫂。”

“谢谢大嫂,我们有口福了。”四个汉子一起喊。

张春花闹了个大红脸,“大家伙不用客气,都是朱管家带来的食材。”

“这鸡可是你们家的,所以这些山鸡跟兔子,就是我们几个一点心意。”朱管家乐呵呵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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