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江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江依全文》,由网络作家“一本不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依吓懵了,脸色惨白如纸。江畅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甚至比凡人平地奔走还快。仿佛在她身上,让江依双腿重如灌铅的重力根本不存在。江依大脑都快萎缩了,踉踉跄跄地爬了几层石阶。第四声钟响起,她仰望那条七色流光阶,知道这意味着江畅已经冲过第四千阶。然后第五声钟响,第六声......支撑江依的登上三千阶之上的意志原本坚如磐石,此刻如遇日融雪全线崩塌。江依瘫坐在石阶上,仰望着天空,早已连江畅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彻底崩溃,像个疯子一样悲愤喊叫:“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这样!啊——!”但没有人再关注她的情绪崩溃,长老们早已纷纷御剑飞行,跟随在江畅左右。苍穹骤然变色,云层翻涌聚集,天地之间明明灭灭,电闪雷鸣。“第七声了!!”“一千年来无人...
《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江依全文》精彩片段
江依吓懵了,脸色惨白如纸。
江畅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甚至比凡人平地奔走还快。
仿佛在她身上,让江依双腿重如灌铅的重力根本不存在。
江依大脑都快萎缩了,踉踉跄跄地爬了几层石阶。
第四声钟响起,她仰望那条七色流光阶,知道这意味着江畅已经冲过第四千阶。
然后第五声钟响,第六声......
支撑江依的登上三千阶之上的意志原本坚如磐石,此刻如遇日融雪全线崩塌。
江依瘫坐在石阶上,仰望着天空,早已连江畅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她彻底崩溃,像个疯子一样悲愤喊叫:“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这样!啊——!”
但没有人再关注她的情绪崩溃,长老们早已纷纷御剑飞行,跟随在江畅左右。
苍穹骤然变色,云层翻涌聚集,天地之间明明灭灭,电闪雷鸣。
“第七声了!!”
“一千年来无人做到!”
“莫非她甚至能达到最高的九声钟响?!”
对于长老们的惊呼,江畅仿佛没有听到,她只是在全速奔跑,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她的速度不仅没有变慢,甚至还快了几分。
第八声钟响,第九声钟响!
九钟响,天降祥瑞,百鸟来贺。长老们有的立刻就地修炼,吐纳天道灵气,而五大宗及青虚山的长老却顾不上修行了。
因为江畅还在奔跑。
咚......
十钟响!
长老们倒吸一口凉气,修真史上,竟有人突破九钟限制,第一次成功让登天梯十钟响起!
十一钟响!
天道灵气倒灌如海,甚至凝聚成龙卷形态,百里山承受不住,自山顶裂开。
每响一声钟,长老们的内心都跟着颤一下。
第十二钟响。
日月变幻,狂暴的灵气直冲天际,瞬间将重如深海的云彩捅破一个大洞,露出了圆月。
江畅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的脚下已无路。
她仰望上苍,那轮圆月仿佛徐徐在下坠,色泽如血,破开的天洞让厚重的云层在周边围了一圈。
如同一只巨大的天眼,注视着渺小的江畅。
千雷万霆,藏于云海。
“雷劫!”
“怎么会有雷劫?!”
长老们纷纷变色。
江畅和天眼对视,她能感受到来自天道的审视和威压,甚至都能听见体内骨骼细微的裂开声。
但出于一种本能,她倔强的仰视它。
许久,圆月缓缓上升,似乎天道收回了它凝视的目光。又听云海中一声闷雷,云海顷刻消散。
太阳重新现身,月亮再次隐没。
江畅松了口气,转身准备下山,却感到手腕传来温热。
“好徒儿辛苦了。”温周抓着江畅:“累不累?师尊带你下去。”
秦白羽也赶紧掏出一枚丹药塞到江畅嘴里:“快休息会,让丹药补补元气。”
江畅心中有些感动:“没事,我还可......”
“那多累啊,你安心休息。”
江畅哭笑不得,也由着他们了。
因为测试消耗的体力极大,下山的人都提前去休息了。学员们只知道天现异象,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畅也被温周和秦白羽带到了休息室,所以三人也不知道此刻长老大殿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是哪个王八蛋让她灵根被毁!”
向来注重德高望重形象的长老忍不住爆粗口。
“就算是十二声钟响,但她的灵根实在太废了。”孙不闻沉声说道:“天生体质的确在法决的感悟和施展上有巨大增幅,但她最多只能到筑基,就算增幅威力,也比不过金丹期。”
“文山长老,你们灵清宗怎么看?”有长老问。
南玄第一宗灵清宗的陈文山沉吟片刻:“试道大会的确没有出现过十二声钟响,但就在不久,我宗也有弟子做到过。”
“谁?莫非是......”
陈文山点点头:“正是,谪仙转世,宁虞。”
长老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其实,按我宗的推测,登天梯应该是只有十二声钟响。”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惊声道:“也就是......”
“也就是说,十二声钟响,是登天梯的极限,不是她们的极限。”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很多长老内心已经动摇。
“你们别忘了,青虚山收她为真传的,是温周。”同尘宗长老提醒道:“温周可是符修,符修对灵力要求反而不高,更看重的是神识感知。”
孙不闻当即冷笑:“那也得她有那个命,神识通常是随着修为增长的。就算她感知超群,神识又有多少可用?”
“何况一个人有天品悟性,十二钟响先天体质,难道感知资质也逆天?她又不是谪仙,天道怎么这样不公给她如此厚待?”
长老们也觉得有道理,刚火热的心也冷了下去。
“倒是那位江依,居然有星芒符感,倒是个好苗子。”
孙不闻笑了笑,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同尘宗长老。
同尘宗长老警铃大作,悄声问弟子何开明:“你和那江依大会前都谈妥了吧?”
何开明点头:“长老放心,我们有约在先,依依必然是我宗弟子。”
长老这才打消顾虑。
远山钟声响,最后一场测试开始。
进入会场,江畅发现又少了一半人。应该是那些未过三百阶的学员。
宗门认为连三百阶都过不了,就没必要测试符文感知了,提前定了他们做外门弟子。
可以说,能达到这里的,基本都是各宗门的内门弟子了。
“这是原始符柱,五人一组,每组有半炷香的时间感知,之后在符纸上临摹出你们所感知到的即可。”
不知是不是刻意,江畅和江依都被分在了最后一组。
第一组的人上前,有人用眼观察,有人伸手闭眼感知,不一会儿,人人大汗淋漓。
半炷香后,他们落位临摹。
五人之中,最高者感知了五笔,有三人只感知了一笔。
整场测试下来,没有发现一个符修资质,最高记录九笔。
但长老们并不灰心,他们的重点在江依。
星芒符感,天生对符文感知敏锐,是符修仅有的几个先天体质。
果然江依上场,对自己狠狠竖起中指,然后提笔,凝神落款,完整临摹出了符文。
几个长老迫不及待的上前观看,给出评价。
“是护体金盾符,不错不错。”
“初次感知,已完成七成,她可以成为符修。”
江依再一次骄傲的抬着头,盯着江畅。
看吧江畅,我将成为符修,修真界凤毛麟角,连各大宗门都要抢破头的符修。
如果你还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让出来,让温周做我的师尊!
见江畅云淡风轻,江依冷笑,提笔再写。
连续三道不同符文落款。
长老们都有些诧异,看着江依的眼神更加炙热。
“不愧是星芒符感,我以为最多只能感知两道。”
“初次感知便有四道,有望冲击高阶符修啊!”
长老们的夸赞让江依飘飘然,同尘宗的长老眉开眼笑。
“最后一组,上前测试。”考核官高声喊道。
温周和秦白羽两人昏昏欲睡,闻言勉强打起精神。
轮到江畅上场了。
远方传来一道声音:“师弟,要走了。”
柳辞境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江畅喉间发出骇笑:“喂,江畅已经死了。”
柳辞境停顿一下。
“是吗?那就当......柳辞境也死了吧。”
他越走越远。
江畅看了会,缓了很久,才直起身,继续向城门走去。
原主与她已彻底融合,她继承了原主的所有情感和记忆,不是没有一点伤心的。
只是没走多远,便察觉身后有几个人紧跟着她。
“娘子,你可找的夫君好苦呀!”
小巷中,许七带着五六个随从一脸邪笑的冒出头。
江畅往后看了一眼,果然,也有五六个人堵住了退路。
“我不是江家的人了,你也在场。”江畅佝偻身体,将重量都压在刀上,垂着头:“我们的婚约已经作废。”
“我知道呀。”许七嬉皮笑脸地走到江畅面前,轻挑用手指挑起她下巴:“嘬嘬嘬,江家老头心可真狠呐,打成这样。”
“但是爷就喜欢你这样的,耐玩。给你个机会,不如还是跟了我。”
江畅虚弱地勾起唇角:“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算过了,灵根被毁,你顶多只有炼气三层的实力。”许七玩味的欣赏她这张脸片刻,笑容更深。
“没了江家,你不过一介民女。而在庆安,许家强抢一个民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转身准备回家,抬手招了招,两边的家仆如狼似虎地扑向江畅。
虽是随从,都也有炼气三层以上的修为,抓一个重伤的江畅绰绰有余。
最近的一个随从向江畅伸手之时,江畅眼中掠过锋芒。
脚蹬长刀,双手紧握刀柄,上撩,刀光扬起如弯月!
谁也没想到江畅的虚弱居然是伪装,竟还有能力反击。措不及防之下,随从上半身直接撩飞,鲜血炸裂。
江畅不停留,上步,下劈,又斩一头。
横扫,拦腰扫断,再杀生!
几息之间,长刀舞动,利用麻痹对手的优势,江畅手上多了人命五条。
剩余的随从惊吓地全都后退,连许七都震惊转身,正对上江畅的眼睛,心中一凛。
“许睿!你个狗东西还不出来!”
他身后骤然射出一道人影。
江畅只能勉强看清他的残影,刀刚抬起挡住来剑,腹部传来剧痛,身体倒飞而出。
砸裂巷子的墙,趴跪在地上吐出鲜血。
炼气......巅峰?
“江畅你看清楚,他是炼气巅峰,巅峰!你越境而胜能越得到巅峰吗!垃圾!哈哈哈哈!”
和刚才那些随从不一样,许睿只是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压制着江畅。
江畅已想过十几种方式,最后居然都无从下手。
炼气期对比前世,其实只是体魄比常人强健得夸张些。
但炼气巅峰似乎不一样,应该隐隐窥见到了灵气的门道。
才刚刚勉强站起,许睿在江畅眼中嗖地一下消失,下一刻手掌已经按着江畅的脑袋。
“放下刀,跪下。”
江畅低身,身体横贴着地面绕走,一刀全力劈向许睿后背。
许睿眼里掠过一丝讶然,负手一剑挡住。
两人飞快地过了两三招,许睿一记沉肩重重将江畅击退。
江畅单膝跪地,知道肋骨已经断了两根。
“招式倒有些特别。”许睿赞许地微微颔首:“不过用刀,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打不过......
但是江畅并没有绝望,也不打算放弃,她决定试一试。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前世最后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平静的深蓝海岸,沦为一片废墟的基地,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发型,单手握刀,仰望着天空划过的白色尾焰。
那是核弹头,正向他们来。
“徒儿,刀不在利,而在刀意。你是天地,你想什么,你的刀就是什么。”
中年男子转头对着她笑嘻嘻:“看好了,为师给你演示的最后一刀。”
他斜斜将刀指向地面。
江畅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将刀身收在腰后。
许睿微微皱眉,他眼里的江畅似乎......在下沉,仿佛她是一道漩涡,周围一切气息都悄无声息地被卷入,然后静谧的悄无声息。
许睿刷地一下抽出剑,冲向江畅,他认真了。
师父跃起如龙,刀光如半月。
湛蓝天空波动阵阵气纹,刀意山崩地裂,正面硬抗核弹,破出平滑的横截面。
巨大的蘑菇云在天空升起,然后才是摧枯拉朽的冲击波和震到失聪的爆炸声!
江畅遽然睁眸,和师父同一时间挥刀!
刀光如半月。
在许七眼里,江畅只是用尽全力劈出了一刀。
但许睿脸色惨白。
他看到的不是江畅的刀,而是仿佛看到一条奔腾江河在眼前,咆哮着,摧毁着,裹挟着所有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往前!往前!往前!
他在这一刀面前,何其渺小。
而他的灵根识海旋动,开始吸纳天地灵气。
生死一刻,许睿苦修三十年的修为破境,达到筑基!
只是破境的惊喜连一瞬都没有,江畅的刀扫断他灌注所有灵气的剑,扫过他的腰,平滑光整的将他腰斩!
江畅以刀撑地,喘着粗气,身体内空空如也,感觉下一秒就要散架。
这就是她穿越来的最大倚仗。
前世师父的那一缕刀意。
今日用了半缕。
就是这副作用......实在有点大......
这次,她真的连走一步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七吓得瘫坐在地上,全身的寒毛都炸了,一遍又一遍。
炼气三层斩筑基!他一定是在做噩梦!
“你......你......”声音发抖,神智都丧失了表达能力。
但这时江畅还是没有撑住,忽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许七惊疑不定观察在地上挣扎爬起的江畅,他不确定江畅是不是又在装死,于是他示意剩下的三个小弟上去试探。
随从们战战兢兢地伸脚点了点江畅,发现这回是真的,于是飞起一脚把江畅扫出一米远。
“七爷,七爷!她真废了!”
“哈哈哈哈哈!”许七仰天大笑,腿脚也有力气了,看着江畅的目光充满了亢奋贪婪:“江畅啊江畅,没想到你是这么大的宝贝!尤物啊!你一定是最禁得起爷玩的宝贝!”
“来人......”
他的话还在空中飘,人头也在空中飞,血溅起三尺如涌泉。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
一袭云纹镶边紫衫,冰肌玉骨,行走间风姿卓越。
他唇角浅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做,仿佛只是路过这条街巷。
而他每经过一个随从身边,人头便随之飞起,溅起的血却没有一滴沾染衣裳。
江畅回到江家,便见一派其乐融融。
胖如狗熊的许七嬉皮笑脸地叫着父亲江德明岳父。
赵姨娘依着父亲眉开眼笑,庶女江依则张望着门外,眼见江畅踏入门中,眼睛一亮。
“江畅,爹让你把凝气丹交给我,你快去拿来!”
灵根被废的第二天,她就改口不再叫姐姐了。
赵姨娘笑吟吟地拉着江畅,来到许七面前:“你爹已请人算了你们的好日子,五天后你就可以成亲!”
即使在江家人面前,许七也丝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嘴角挂着淫笑。
“从前就觉得娘子是全庆安身材最好的,几日不见,发育得更好了嘿嘿。”
此言一出,就连江家的人都微微蹙眉,但都忍住了。
许家是不如江家,但手上拥有的资源却是天平秤上的砝码,一旦拉拢,庆安四大世家中江家实力将隐隐为首。
江依笑嘻嘻地对许七说:“满意吧?好好想想该怎么感谢我吧!”
江畅眼中掠过一抹杀机,正是江依提议,又和赵姨娘软磨硬泡,父亲才将她许配给了许七。
江父瞥了一眼江畅,“阿畅,既然修行已经无望,就安心做个凡人。依依说的不错,许家至少能保你安稳富足的生活,你就认命吧。试道大会在即,把凝气丹送给依依。”
“她才是我们江家的唯一指望,谁叫你不争气呢?”
试道大会,每三年一次。
优胜者,各宗门都会选做弟子。
江畅知道,江依想进宗门,惦记凝气丹很久了,从前明里暗里讨要了几回。
但那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也只有一颗。
原主心疼妹妹,便自掏腰包,花了多年积蓄,为她买了几道初阶符箓。
可那一日原主跳湖,江依就站在不远处,冷脸看着她沉入湖底。
想到因此丧命的原主,江畅不卑不亢地说道:“爹,我也是要参加试道大会的,请退了婚事吧。”
“江畅你没病吧?”江依耻笑道:“你自己出了事,便要拖着江家一起丢脸吗?灵根都没了,凑什么热闹!”
她摇着江德明手臂撒娇,“爹,我不要和她一起去,丢脸死了。”
被江依一说,江德明也觉得江畅胡闹。
他瞪着江畅,满脸不耐烦:“不许去!这里没你事了,去把凝气丹拿给依依。”
“不给。”江畅简单明了拒绝,“我也不嫁。”
“江畅,你够了!”江德明沉着脸,指着江畅的鼻子怒斥。
“是为父过去太骄纵你了吗!我告诉你,成亲,送还灵丹,这是命令。至于你的想法?你没这个资格谈想法,明白了吗!”
“是呀畅畅,做人要知恩图报。”赵姨娘一边娇滴滴地轻抚江父,一边阴阳怪气:“你想想你从前的锦衣玉食是从哪里来的?就算出了事,你的命也比其他人好太多啦。”
就连七岁的亲弟弟江宁,也拉着江畅的衣袖:“阿姐,这是最好的选择。你不用怕,有阿爹在,许七他不敢欺负你的。”
一人一句,句句是为她好,句句在说她江畅自私自利,劝她认命。
江畅宁定不动,一个个望过去。
亲的疏的,好的坏的,慈眉善目说着吃人的话。
谁都想在背后推她一把。
让她彻底掉入深渊。
江父被冰冷的目光一刺,扬声道:“我们谁都不可能陪你再闹下去,就算你再投一次湖,我也会把你尸体嫁入许家。你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
江畅对江家彻底失望。
“家族对我恩惠算下来,这些......”
江畅将手上的箱子打开:“应该足够还了。”
江家人都瞪大了眼。
“这么多灵石!天,还是上品灵石!”江依眼眸充满了贪婪。
江德明回过神来,厉声喝问:“你拿了上明宗的赔偿?”
江畅只问:“这些我一分不留,家族过去给的恩情连本带利都还回。现在我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吧?”
江德明有些吃惊,江畅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和从前仿佛变了一个人。
竟有脱离家族的想法。
但这时江依一句话点燃了他的怒火:“这本来就是上明宗退了你和辞镜婚约的赔偿,本来就是江家的!”
江德明回过神来,争吵之下,也没细想,便向江畅责骂道:“江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用江家的名拿走江家的钱,还有脸用来还恩情!”
江畅不由冷笑:“那么,请问父亲,我和柳辞境的婚约,也是江家给的吗?”
江父一怔,脸色阴沉如铁。
庆安人人都知,当初江家大小姐不吃不喝在雨中站了三天三夜,以自毁灵根相逼,这才换得江家同意她与当初还是一介孤儿的柳辞境缔结婚约。
那一年,江畅深山遇见被群狼围困的柳辞境,狼群撕咬完柳辞境双亲后步步紧逼。
江畅空弓拉满,虚张声势与狼群对峙一个时辰,吓退狼群后由柳辞境背着下山。
可惜,都回不去了。
往后再见,不死不休。
“客官,真不巧,最后一间房已经被这位姑娘订了。”小二解释道,一边已经收了江畅给过来的银子。
江依看到江畅,也是一怔,挑眉笑道:“江畅,你还真来这里了呀,还真是痴心妄想呢!”
“依依,这位是......”
门外又进来一位道袍青年,并不是英俊,却也干净清秀。
江畅第一次见他。
“开明哥哥,给你介绍一下。”江依美眸流转,亲昵地挽着青年。
“这位呢,就是我们江家的弃女,算灵根被废,也还想踏入道途。我爹好心为她安排了上好的亲事,她倒好,伙同奸夫杀了未来夫君!”
青年吃了一惊,却还是对江畅施了一礼。
“同尘宗,何开明。”
“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同尘宗的真传弟子。”江依趾高气扬地呵斥江畅:“你该庆幸现在是在安丰,许家的人正到处找你呢!”
做为试道大会的举办地点之一,有许多宗门代表都来到了安丰。
各宗门也早已公告,安丰府内不得相斗,扰乱大会选拔弟子,若违背轻者逐出安丰,重者即刻处死。
换做其他地方,江依都想对江畅下杀手了。
不为别的,自江畅被逐出江家,父亲就一直表现的很不安,总是对母亲说能受三十六杀骨棍者前无古人。
若有机缘,江畅迟早是江家的隐患。
言语之中,不乏悔恨之意。
那她,就为父亲除了这个隐患!
“既如此,依依,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吧。”何开明对江依说。
江依摇头,从皓腕托下一支玉镯,递到小二面前:“小二,我用这支玉镯订客房,把她退了吧。”
她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看住江畅。
江畅一眼就认出那对玉镯是娘亲留给她的遗物,没想到被江德明送给了江依。
小二很吃惊,这只玉镯壁上隐隐有灵力化为青丝流转,显然是件法器。
这在凡间,没有上千两是买不到的。
不过......
“客官,这不行,先来后到,这是小店的原则。”
江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瞪着小二:“叫你们掌柜的来!”
“叫我们掌柜也一样,就是几万两也一样,这是小店的规矩。您要订房,除非这位姑娘愿意让出来。”
“你!”
江依气得想甩这个愣头青一巴掌,却被何开明扯了下衣角。
“这家店,是上明宗的私产。”
江依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但立刻她又有了想法,将镯子推到江畅面前:“这镯子赏你,你退房吧。”
“我拒绝。”
江依的笑容带着讥讽:“那我就把它摔碎了。”
江畅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江依:“你可以试试看。”
江依立马举起手,把玉镯狠狠往地上摔去!
玉镯快要落地之时,江畅闪电般伸出脚,足尖将玉镯踢到空中。
同时顺势旋身,一手抓住落下的玉镯,一边刀光如匹练,裂裂斩下!
江依脸色发白,呆若木鸡地眼看着刀刃在她脑门前一寸处停下。
方才电光石火,直到此刻,一种濒死的感觉才延迟涌上来,冷汗瞬间湿透她的后背,心脏剧烈地狂跳。
就连何开明都感到震惊,他的剑浮空而起停在江畅刀旁边。
虽然他没想到江畅会拔刀,但催动剑诀也几乎同时,却依然慢了一分。
好快的刀。
而且分明杀意如潮涌,却在最后一瞬尽数消退。可见刀术掌控已炉火纯青如控制自身手臂。
这刀术,却让他想起一个词,一个令很多修真绝顶天才终生都不能达到的词。
人器合一......
“江畅姑娘,依依耍小脾气是她不对,开明替她向你赔个不是。”何开明轻声说:“但为此动刀,是不是有些过了?”
江畅逼视着惊魂未定的江依,冷笑:“敢摔我娘遗物,你该庆幸现在是在安丰。”
何开明吃惊的看向江依,见江依小脸煞白却没有反驳,便大致猜到了。
当下无言以对,噤声不语。
“你......你不过是炼气三品,怎么可能......”江依勉强回神,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也不过炼气五品,杀你足够了。”
“好,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江依忽然有了勇气,冲着江畅喊叫:“从小到大,就会仗着嫡长女的身份欺我辱我!就算那是你娘遗物,也是爹给我的,凭什么所有东西都是你先选!”
她回过神来了,巴不得江畅动手。
一来现在安丰江畅一旦伤人,一定会被逐出城。
二来在何开明这个金丹期高手眼皮底下,江畅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三来她方才表现的太过跋扈,恐怕已经在何开明心里抹了黑,这会得装柔弱可怜,让何开明明白她这样失态都是从前在受到的“霸凌”。
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江畅翻了个白眼,直接收刀。
她轻蔑的眼神,让江依心中微凛。
从前那个傻白甜今日莫非......看出了她的算计?
“把玉镯还我!”
计划落空,江依还想着要回玉镯。
“我娘的东西,你没资格戴,滚。”
“江畅,你已经被驱逐出江家,这是爹赠予我的东西,你才没有资格!”江依气得要跳脚:“你这是明抢。”
江畅把玉佩放进衣内,冷淡说道:“有本事,你过来抢,我站着让你打,何公子作证。”
“你!”
江依没想到江畅竟然用她的计谋对付她,她若打伤江畅,同样也会被逐出安丰,试道大会就不要想参加了。
“你给我等着,试道大会结束,我非得和你算账不可。”
“欢迎。”
江依气冲冲地离开了,何开明正要去追,却想起什么,又对江畅施礼,好言相劝。
“炼气与筑基初期,灵气无法外泄,是以体术精湛者还是有些优势的。然而筑基五品之上,灵气可挥洒,修行体术者难以近身,必败无疑。”
他表情诚恳真挚,让江畅有些意外。
“我灵根被废,即便微末之道,对我也如救命稻草。”
“我有意让依依入我同尘宗内门,以依依的天赋,成就一定不止筑基五品。”何开明轻叹一声:“所以江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和依依有些误会,还是尽早解开为好。”
江畅于是对眼前这个青年有了些好感,天真纯良又懂礼数,就是眼睛有点瞎:“多谢,何公子。”
何开明点了点头,立马奔出屋外追他的依依妹妹了。
一夜无事发生。
但以江畅对江依的了解,江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在次日下午用膳的时候,就看江依领着几个男子在来到大厅。
不一会,为首的黑衣男子向她走来。
“江畅姑娘?”
江畅放下筷子。
“在下许家客卿卢仁松,这几日我们都会跟着姑娘,直到试道大会结束,想来姑娘应该不会通过。我知道七爷不是你杀的,但灵清宗我们惹不起,这事总得有个人交代。”
“您要愿意,可以现在就跟我们走。老太太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畅拿起筷子,继续淡然自若的吃菜。
卢仁松的目光始终在江畅身上,看着她吃完,看着她站起身,看着她起身上楼回屋。
他眼神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回头使了个眼色。
许家的人就分散开来,密切监视着江畅的房间周围。
江畅当他们不存在,依旧每日练刀,打坐,修行。
第七天,每条大街都有敲锣打鼓声,传的都是一样的话。
“所有参加试道大会者,东城百里山集合!”
“求见仙长,庆安江家女,同意退婚。”
江畅立在雪中,嗓音嘶哑。
这是她第七十二遍,替原主说这句话。
身后,流言不断。
“她的前未婚夫辞镜公子,已被上明宗收为真传,仙长亲自替他退婚,愿出一大笔补偿,江畅竟还不满意,以死相逼!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被强行斩断姻缘线,再求,也无可能了。”
“哎,这江家姑娘曾身怀庆安府第一水灵根,最有希望被上明宗破格选入,如今却这般卑微......”
“谁叫她前两日灵根被毁?”
雪中,江畅冷笑。
她苦苦求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实在是她缺钱。
灵根被毁,又丢了上嫁的婚事,江家急着将她另许他人。
不愿嫁,就得拿到底牌,好和江家谈谈。
门这时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个道仆,手里提着一大箱子。
“道长不想见你,要是你要的是补偿,已十倍在此,过来拿。”
不是不见,而是不想。
道仆脸上挂着嘲弄笑容松手,哗啦一声,箱子银票洒了一地,吸着地上的雪水,湿透了。
“凡人忤逆仙门,总要付出代价。没有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江畅动作微顿,抬眼看了道仆。
沉下身子,一张一张,把银票收回了箱子。
直到江畅合上箱子转身时,道仆又叫住她,脸上挂着促狭微笑:“站住,你还没说,谢谢呢。”
江畅转身凝眸与他对视,身姿挺得又直又正。
道仆一怔,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削瘦的年轻少女,面孔又小又白,一对丹凤眼狭长如狐,凝视如渊,平静的伪装下隐约有蛰伏的凶兽。
她眼眸深处的锋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你这眼神,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江畅沉默注视着他,“是。”
话音刚落,一道强横霸道的威压猛然重压加身!
江畅暗暗咬牙,却依然被迫双膝跪下。
这是行云道长在警告她,纵然是道仆自作主张羞辱她,但仙门之人,凡人岂可放肆?
江畅死死咬着牙,小脸因用力而略显苍白,盯着那股威压一寸一寸站了起来。
全程一言不发。
她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穿过中庭,穿过过道,穿过人山人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人处,江畅遇见了柳辞境。
“小畅,把它退还给上明宗。”
柳辞境从小就有一股书生气,脸容柔和又清冷,举止从容,似乎惟独对江畅,才习惯于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江畅不想理会,直接从柳辞境身边走过。
“你知不知道,”柳辞境一把拉住江畅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收了这些赔偿,就意味着你同意退了我们的婚事。”
“怎么?原来柳公子并不想退婚?”江畅嘲弄:“那么当日斩缘,柳公子莫非不在场?不声不响,难道不是已做了决断?”
柳辞境摇头失望说道:“为何你就这点格局?这莫大机缘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日我道途大成,你受的委屈我十倍百倍补偿你又有何难?”
“小畅,为了我,就不能受点委屈吗?”
这话原主熟悉,从前只要柳辞境这样说,她便会自责或许是自己不够体贴,一次又一次委屈自己。
可是这次......只是受点委屈?
“他日相见,柳公子要叫我许夫人了,你很清楚,江家为我另许了人家。”
江畅道:“是不是这个身份会让你更喜欢?”
柳辞境面容平静,淡淡说道:“小畅,我心里有你,为了大局,这件事,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
江畅气笑了:“柳辞境,你要还是个人,还念着些往日情分,就请行云和江家说,不要让我嫁给许七。”
以上明宗的势力,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柳辞境很冷静,这种冷静甚至是种冷酷:“师尊就是因为担忧我对你用情才动用斩缘,我怎么能再提此事让他失望?”
江畅心中一阵抽痛,原主残留的意识还在影响着她:“可我对很失望,你把它,还给我吧。”
她指了指柳辞境腰间挂着的香囊。
柳辞境看着腰间,眼神有些茫然:“这......是你的?”
瞬间他动容,沉声道:“为何你依然不懂!非要胡闹!”
江畅冷笑。
海誓山盟不作数,那毕竟是斩缘啊......
被斩缘者,会逐渐忘记与对方的情事,他日相见,形同寻常相识。
香囊本是原主送给柳辞境的定情之物,但柳辞境显然已受斩缘影响,忘记了这件事。
等他修仙一年半载,早就忘了自己,还好意思让她等他?
自欺欺人。
她摸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藏着极隐蔽,是当初柳辞境回送原主的定情之物,可见原主有多珍贵。
柳辞境盯着江畅手中的玉佩,眼眸震惊到放大。
江畅高高抬起手,重重砸下,玉佩在细雪中粉身碎骨!
不必解释,江畅撑伞转身离开。
“江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有错!你会后悔的!”
江畅停都不停,声音渐远。
“滚远点!”
十里外的瞭望亭中,两个老道一直在窥伺。
稍年轻的道长表情颇为赞赏:“连师兄的威压都能凭意志撑过,就凭这份道心坚忍,世间罕见。可惜了,灵根被毁。”
“可师兄,斩缘对你亦有业孽反噬,为何这次......如此冲动暴躁?”
“此女杀心暴戾,这类人,伏于尘土尚可,若是起势,就是祸害。”行云道长神情冷淡,“何况纵然她有天骄之姿,我亦要斩了这缘,否则辞镜的仙缘如何顺利?既有仙缘,我那点业孽侵蚀又何足挂齿?”
“仙缘?”行止大吃一惊:“灵清宗宁虞,她真的是谪仙?”
行云道长傲然一笑:“是,且她指名要辞镜,区区凡人,凭什么争?又拿什么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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