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清苏锐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局》,由网络作家“哎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今圣上虽有些重文轻武,但在位这十四年间,也是殚精竭虑、励精图治。大力提升民生,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将应帝当年暴毙后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治理得井井有条。与此同时,圣上还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虽如今女官仅在宫中设立,然而其影响却逐渐扩散。苏婉清第一次听到惠和郡主告诉她,圣上同意她跟着魏大人参与查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一种圣上发出的一种信号。他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让女子能走到朝前。苏婉清这辈子虽未必想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但若能为此宏大目标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她也乐意的。比如,做一个提出缓解灾情办法的官家小姐。既能弘扬女子贤才之名,又能在圣上面前挂个号,对自己以后也是个保障。因此苏婉清前几日翻遍岭南的书籍,寻找解决之法。还真让她在医术上翻...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局》精彩片段
当今圣上虽有些重文轻武,但在位这十四年间,也是殚精竭虑、励精图治。
大力提升民生,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将应帝当年暴毙后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治理得井井有条。
与此同时,圣上还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虽如今女官仅在宫中设立,然而其影响却逐渐扩散。
苏婉清第一次听到惠和郡主告诉她,圣上同意她跟着魏大人参与查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一种圣上发出的一种信号。
他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让女子能走到朝前。
苏婉清这辈子虽未必想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但若能为此宏大目标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她也乐意的。
比如,做一个提出缓解灾情办法的官家小姐。
既能弘扬女子贤才之名,又能在圣上面前挂个号,对自己以后也是个保障。
因此苏婉清前几日翻遍岭南的书籍,寻找解决之法。
还真让她在医术上翻到了岭南有一种熟悉的植物,当时她便有了主意。
只是这东西京城少得很,她让人从外地弄了些回来,前几日才送到庄子上。
苏婉清看着苏玉秀明明一脸紧张却偏偏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唇角勾起。
“哦!二姐姐是说毒根吧!”苏婉清悠悠开口。
苏玉秀一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双眸瞬间瞪大,猛地点头:“对!就叫这个名字,妹妹可知这东西应当如何吃?”
苏婉清却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从苏玉秀身上扫过,“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二...”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了她的胃口,才放下茶盏,道:“正巧,妹妹让人准备了一些,三日后想做给祖母和父亲吃,姐姐觉得如何?”
苏玉秀脸上一愣,心中大惊,上辈子苏婉清不是透过郡主,直接见了圣上,怎会有这一出?
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一切都改变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四妹妹不如先告诉二姐姐,我也好和祖母先说说,祖母一时高兴,兴许病就好了呢!”
昨日之后,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当天夜里就生了病。
据说是不能下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病还是不想去寺庙想出来的拖延之法。
反正姜氏和苏婉清前去探病都被拦了回来。
苏婉清缓缓道:“姐姐也知道,前几日我惹得祖母和父亲不快,妹妹我心中惶恐,正想趁此机会尽一点孝心。”
苏婉清看着苏玉秀满脸的不高兴,心中却一片清明。
苏玉秀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眼睛不停地转动着,思考着对策。
随即她眼睛一亮,她急什么,苏婉清只要不将这毒物的具体吃法说出去。
她就有把握让祖母和父亲站在自己这一边,到时候,这功劳不还是自己的吗?
思及此,苏玉秀脸上的焦急之色尽散,看着苏婉清,弯弯的柳眉轻轻扬起。
“四妹妹,既然执意如此,那三日后我便与祖母和父亲一起等妹妹。”
说罢,苏玉秀转身欲走,目光却不自觉地朝苏婉清书架上瞟了一眼,脚步微顿。
苏婉清刚要去看她在看什么,苏玉秀却已迅速转过身来。
她微微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优雅地福身,轻声道:“对了,差点忘了。多谢四妹妹。”
苏婉清待她走后,看着书架上的六个木兔子,难道重生后的苏玉秀对杨恩昱还有意思?
她突然有些好起来,不知在苏玉秀的那个前世,自己和杨恩昱,究竟是何种情形?过得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
酉时钟鸣三声,国子监集贤门缓缓大开。不多时,便有学子陆续而出,原本寂静无声的门口,转瞬如集市般热闹起来。
杨恩昱与好友并肩而行,正此时,一声清脆之音传来。“恩昱哥哥。”
杨恩昱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秀丽的小脸。
“苏二妹妹?”杨恩昱面露惊讶之色。杨恩昱之好友见状,朝其使个眼色,含笑离去。
苏玉秀望着杨恩昱,面上绽放出自己在家中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笑容,既甜美又羞怯。
杨恩昱上前几步,问道:“苏二妹妹,你怎会在此?”
苏玉秀从马车上轻盈地走下,身着淡蓝罗裙,身姿袅袅。
她轻声说道:“我是来找我三哥的,等了半天却未见到他。不知恩昱哥哥可曾看到我三哥?”
苏玉秀口中的三哥,是她同父同母的胞兄苏宇策。
杨恩昱道:“今日一下课,你三哥便早早离去了,苏二妹妹没看到他吗?”
苏玉秀闻言,小嘴微微噘起,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坏三哥,明明答应今日下学会带我去如意坊吃桂花糕的。”
微风拂过,发丝轻扬,发间的珠翠微微摇曳,更添几分妩媚。
她那白皙的面庞上,略施粉黛,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
杨恩昱看着苏玉秀这般模样,不禁有些晃了神。
苏玉秀见状,心中暗暗得意。
她今日特意穿了他最喜欢的蓝色,打扮和说话的姿态也故意学着前世三年后他看中的一个青楼姑娘。
要知道,当时为了那个姑娘,自己没少嘲笑苏婉清。
虽然后来不知那人怎么被苏婉清解决了,但如今,她定要借此牢牢抓住杨恩昱的心。
杨恩昱回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不过是一些桂花糕点,这有何难?我带苏二妹妹去吃便是。”
苏玉秀一听,脸上先是一怔,随后娇声道:“如意坊的桂花糕每日不是都要提前订的吗?”
杨恩昱笑了笑,道:“如意坊乃是家母陪嫁,苏二妹妹无需担忧。”
苏玉秀眼中顿时露出崇拜与欣喜的神色,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道:“原来如意坊居然是恩昱哥哥家的。”
接着,她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恼怒道:“难怪四妹妹那里总有。哼,四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呢。”
提到苏婉清,杨恩昱脸上笑意更深了。
谁知苏玉秀却脆生生地接着道:“四妹妹好似不大爱吃甜食,那么好的桂花糕多数进了几个丫鬟的肚子里。”
说罢,苏玉秀忙用手捂住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地看着杨恩昱。
苏玉秀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进屋便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书架上的书全都遭了毒手。
她本以为重生之后可以改变命运,将苏婉清踩在脚下,没想到却还是没讨到便宜。
发泄了一通后,苏玉秀渐渐冷静下来。
前世苏婉清就是在今日找出那两个妇人,将污水泼到自己母亲身上,还借着荣亲王的势哄骗父亲当场写下和离书。
可姜氏那个贱人拿到和离书还赖在府中不走,专门恶心人。
只要父亲和祖母以及府中半点不如她意了,她就拿出和离书出来要挟要回家,使得府中上上下下没人敢忤逆他们母女俩的意思。
就连自己这个二房嫡长女,也不敢招惹她们。
后来苏婉清那个贱人如愿嫁给了恩昱哥哥,自己心中不甘,誓要比她嫁得还要好,最终被父亲送到晋王府做庶妃。
晋王是陛下的第四子,淑妃娘娘所生,身后又有当左相的外家,等他登上那位置,自己就能水涨船高。
站在苏婉清面前,肆意地羞辱她。
可不想,晋王府的后院是能吃人的。
王妃看似贤淑大度,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实则最是心狠,笑里藏刀。
两个侧妃也是明争暗斗,底下的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手段层出不穷。那些侍妾们为了能往上爬,不惜使出各种下作的手段。
就连自己,也出手惩治过几个妄想母凭子贵的贱人。
就在陛下病重,晋王即将有望坐上那位置,自己的梦终于要实现的时候。
不想,张侧妃的三公子却突然病死了,太医查出巫蛊之术害死的。
随后,竟在自己的院子里搜出了那些与巫蛊相关的东西。王爷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王妃当场派人对她施以重刑。
那沉重的大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整整四十大板。她被打得皮开肉绽,意识渐渐模糊。
等她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外的婆子在说,玉面将军凯旋,圣心大悦,连他的夫人也被封为了一品诰命。
她不甘心啊!!!
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能将苏婉清踩在脚底了。
明明恩昱哥哥应该是她的夫君的,明明一品夫人的尊位也该是自己的。
凭什么,凭什么苏婉清那个贱人能得到这一切?
她伤重难愈,照看她的婆子却是个刁恶之人,全然不尽心。
她每日只能像只老狗一样无力地趴在榻上,感受着生命如流沙般一点点流逝。
直到一日夜里,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打杀之声,平日里负责照看她的婆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粗暴地将她最后戴的镯子从她手上抢下,而后头也不回地仓皇而逃。
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最终,她被这无尽的痛苦与冤屈活活气死,那双眼至死都未能合上。
想到这些苏玉秀清丽的面容却因无尽的嫉恨而瞬间扭曲,狰狞之色仿若厉鬼。
她狠狠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涛,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
蓦地,她忆起半个月后即将爆发的灾情。
前世,苏婉清便是在此时献上一种毒物的吃法,竟延缓了岭南灾情,还获封县主之位。
思及此,苏玉秀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这一世,无论是恩昱哥哥还是县主之位都只能是我苏玉秀的!”
苏玉秀上辈子已经清晰地认识到王爷后院不好混,更何况,她死前晋王府也出了事。
她根本不知道谁最后坐上那位置。
与其还要拿一辈子去赌,不如直接将恩昱哥哥拿下,日后成为一品诰命,也是极好的!
只是,前世她因嫉妒苏婉清的好运,又不屑吃那有毒之物。
现在莫说那东西的吃法,就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不行,她得想办法去套苏婉清的话!
......
苏婉清与姜氏亲自将姜启贤夫妇送上马车后。
她甫一抬头,还未开口,姜氏便淡笑道:“清儿,你去吧!”
苏婉清眸中依稀有璀璨光芒闪烁,微微颔首道:“多谢母亲。”便匆匆往西侧门去了。
姜妈妈扶着姜氏,疑惑道:“夫人为何不和四小姐一同去看看?”
姜氏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清儿长大了,没有我,她也许能更好。”
说这话的时候,姜氏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苏婉清的背影,那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欣慰交织的复杂情愫。
“说来,也是我无用。若不是女儿提醒,我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不知那背后的阴谋。”语罢,她神色一凛,吩咐道:“姜妈妈,暗中让人将小张氏生前身边信任的下人全查一遍。我就不信,一点线索都没有。”
姜妈妈闻言一愣,疑惑道:“夫人,四小姐不是在查吗?”
姜氏柔美的面庞上满是坚毅,沉声道:“今日清儿被人阻拦,显然已打草惊蛇。她在明,我们在暗,定能将真相查明。”
姜妈妈闻听此言,面上喜色顿显。
她的小姐,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
苏婉清尚未行至西侧门,便瞧见立夏、椅秋两人。
椅秋衣裳有些凌乱,立夏满脸焦急,泪水在脏兮兮的小脸上肆意流淌。
立夏一看到苏婉清,便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小跑过来:“小姐,二小姐带着苏成把那俩婆子带走了,忍冬姐姐跟了去现在还没回来。”
椅秋也连忙说道:“奴婢听命前来唤人,不想却被老夫人跟前的袁妈妈带人和立夏一起关在了柴房,刚刚才放出来。”
就在此时,立夏看着他们身后:“忍冬姐姐,你没事吧?”
忍冬衣裳破损,发丝凌乱,她走到苏婉清面前,忽然跪下:“小姐,对不起,那两人被二老爷身边苏成的带走了。”
时暖阁
已经弄清楚事情经过的苏婉清正细心地给几个丫鬟上药。
忍冬伤得最重,她趴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苏婉清看着忍冬身上的伤,微微皱起眉头。
苏成乃是苏锐明身边的长随,武功不凡。
忍冬虽习武多年,可与他交手,到底是吃了年龄的亏。瞧那腰间的一大块瘀青,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苏婉清微微叹息,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是永宁侯府,父亲想要的人,我们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你又何苦跟上去。”
忍冬趴在榻上,闷闷地说道:“这是小姐你交给我的任务。”
苏婉清喜静,院子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日常打扫,平日里只有稳重些椅秋在身边伺候。
立夏年纪小,性子跳脱,加上全家都在府里当差,主要负责帮忙传递消息,跑跑腿。
而迎春和忍冬,一人喜欢种地,一人喜欢练武,苏婉清干脆让她们都待在庄子上,自在些。
忍冬觉得小姐对自己这般好,好不容易交给自己一个任务,却办砸了,心中满是愧疚,简直无颜面对苏婉清。
苏婉清眸底中露出一丝暖意,声音带着一丝严厉:“好,但是下次不准再这样。”
椅秋忍不住开口道:“小姐,那两个婆子被二老爷带走,他会不会知道了您这些年的计划?会不会有麻烦?”
眼看自己今日硬刚不成,苏婉清迅速调整战术,开始扮柔弱、诉委屈。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将这几日老夫人如何逼迫自己和姜氏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什么当着姜氏的面,说她本就是侧门进府。
什么老夫人让那姜氏立规矩。
什么苏锐明让姜氏回去给自己准备嫁妆。
苏玉秀看懵了,这是苏婉清吗,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一哭二闹的、勾引男人的腌臜手段。
简直,简直上不了台面!
朱氏听得心疼的泪水都流了下来,抱着姜氏对着苏锐明怒道:“当年分明是你们求着她嫁到你们家的!这些年,她上孝顺婆母,从未有过一丝懈怠;下善待孩子,尽心尽力。到底是哪里不如您的意了?你们竟如此欺负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苏婉清还觉得不够,用帕子抹着泪,那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这些也就罢了,可外祖母,老夫人居然还让母亲在二姐姐院子门口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老夫人一听这事就知不好,想出言阻止却晚了一步。
朱氏听了这话,气得跳脚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天底下,哪有让做母亲的去给当女儿的跪在女儿院子门前的道理!走,咱们去京兆府去,老身定要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你们侯府是如何对待我的女儿的!”
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亲家母,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我们绝无欺负她们之意。”
苏锐明也急了,这事要真闹出去了,御史一个弹劾自己治家不严。
这户部侍郎的位置,他怕也就要坐到头了。
“岳母,您消消气,这事全怪下人传错了话,小婿一定会给素心一个交代的。”
见朱氏不为所动又转头冲着姜氏,柔情蜜意:“素心,你们夫妻多年,母亲最是嘴硬心软,你知道的啊!”
在他眼中姜氏素来是个识大体的,不管府中如何,如今在岳父岳母面前必然不会与自己为难。
却不想,姜氏一抬头看向他,那眼睛里面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缱绻和温柔,只剩下打量和探究,以及深深的陌生。
苏锐明心中一凛,难道姜氏也知道真相了?
苏玉秀心中也焦急得很,都怪自己重生得太晚了,若早些,定然不会祖母出这昏招,这不是把把柄送给人家拿嘛!
母子俩同心协力拦着要带着姜氏出门的朱氏,场面一片混乱。
直到姜启贤狠狠拍了下桌子,够了!”
他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他冷冷地看着苏锐明,沉声道。
“老夫曾经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却如此糊涂。你们侯府上下对老夫的女儿如此不满,今日我就将她和清儿一起带回。从此不必你们忧心。明日我们就去府衙里和你断个干净。”
苏玉秀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都拦下了那两人,怎么还要和离?!
姜启贤说着就让姜氏收拾东西跟他走。
苏锐明见他们来真的,心中大急,猛地跪在了姜启贤面前。“岳父大人,此事小婿当真不知啊!”
苏锐明好歹是永宁侯府的二老爷,又是朝中四品大员。
他这一跪,姜启贤不得不停下脚步,“苏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苏锐明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真诚。“岳父大人,还请您给小婿一个机会赎罪。小婿定会好好对待素心和清儿,绝不再让她们受委屈。”
朱氏怒目而视,言辞决绝道:“别了,你母亲如此不待见我的女儿,每日不是立规矩就是要跪晚辈的,这侯府我们是万万呆不下去。你若不想侯府这些腌臜事闹得满城风雨,明日就痛快一些和离了吧。”
朱氏心疼女儿的遭遇,她绝不能容忍女儿继续在这侯府受委屈。
苏锐明心一横,急忙说道:“岳父岳母,实在不瞒,我母亲这几日身子不适,本就脑子不大清楚,昨日还与我说要去静心庵清修呢!定是她一时糊涂才做出这些不当之事,还请岳父岳母看在小婿的面上,再给母亲一个机会,也给小婿一个弥补的机会。”
老夫人听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要将自己送到庵堂清修,气得脸色铁青。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自己?自己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
而且当初,不是他说要好生教训教训姜氏的嘛!
偏偏朱氏还故意问道:“哦?此话当真。”
话虽问的是苏锐明,眼睛却死死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半晌挤不出话,一方面,她不想离开侯府,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儿子为难。苏锐明跪在地上祈求地看着她:“娘亲~”
就连她一直放在手掌心捧着的孙女,也不知何时拉上了自己的衣袖:“祖母,为了侯府的名声...”
老夫人眼神黯淡下来,最终,不甘地点点头,“是,老身是要去清修了。”
姜启贤和朱氏也不好再抓着此事不放,毕竟老夫人已做出让步。
若他们继续纠缠,反而变成了他们得理不饶人。
这年头和离是大事,特别是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
都是能遮的遮,能忍的忍,真到了忍不了的时候,哪怕一碗毒药灌下去也不会允许和离污了一大家子的名声。
但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苏婉清的心中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不过能让老夫人去静心庵清修一年,苏婉清也很满意,娘亲这一年能轻松不少了。
至于一年之后,她再徐徐图之。
老夫人心中怒气难消,看着姜启贤道:“亲家公,这赵大家的画作...清儿和秀儿都是二郎的女儿,全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姜启贤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毕竟这画不是他的,该怎么办,还得听清儿的。
苏锐明刚想让姜氏帮忙帮帮腔,想到她之前的眼神,和刚刚一直一言不发的样子。
眼神阴鸷,转头看着苏婉清:“清丫头,你怎么说?”
苏婉清盯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怯生生地开口:“女儿觉得祖母说得甚是有理,只是,这话到底是我外祖家的,张嘴就要把东西拿走,是不是应该拿出些相应的东西呢?”
苏锐明好像突然才想起这件事情,连忙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婿绝不会让岳父吃亏。”
老夫人面色在这一瞬间僵硬得无以复加,这什么意思,闹了这么大一出戏。
结果婚事没抢到,自己出了血,还要去庵堂清修一年。
一旁的苏玉秀,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甘,这结果,好似也没比前世好多少啊!
被戳破心思的荣亲王,摇扇之手微微一顿,面色一沉。
惠和郡主正欲出来打圆场,荣亲王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紧紧盯着依旧保持行礼动作的苏婉清,赞道:“苏丫头,聪慧灵秀,心思玲珑,苏锐明那个只知钻营的家伙,怎么能生出有你这般女儿?”
荣亲王带着画作离开后,惠和郡主气得鼓起腮帮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紧紧拉着苏婉清的衣袖,大声娇嗔道:“阿清,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画得这么好,竟然一直瞒着我,哼!”
魏延辉看完热闹,也站出来,表示自己还有公务在身,要先离开。
惠和郡主拉着魏延辉,不依道:“眼看都要到午时了,再忙也要一起吃个饭吧。”
说罢,郡主那灵动的双眸忽地一亮,紧紧盯着魏延辉,道:“怎么?大理寺又有命案可查了?”
惠和郡主自小对查案之事极为痴迷,也正因如此,她与表哥魏延辉走得颇近。
当今圣上见她实在喜欢,曾明里暗里暗示魏延辉,若郡主对案子有兴趣,可带她去瞧上一瞧,但务必确保郡主安然无恙。
魏延辉对自家这个表妹着实无奈,又是头疼又是宠溺,他微微摇头,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苦笑。眼见此事瞒不下去了,魏延辉只得将事情缓缓道来。
魏延辉无奈道:“校尉林勇被人刺杀于街头,昨日一大清早便被发现。如今这案子刑部和大理寺皆在查办,我必须赶紧去处理。”
惠和郡主秀眉微蹙,疑惑道:“一个小小的校尉,为何还要两个部门一同查办?”
魏延辉微微皱眉,神色凝重道:“这校尉可不一般。林勇虽职位不高,但在二十五年前的安王之乱中,乃是第一个投靠先皇、打开京都城门之人。”
二十五年前,年轻的应帝骤然驾崩,安王抢先一步率军夺得京城,却被先帝当时的齐王后来居上,夺得了皇位。
惠和郡主更是不解,道:“那既然如此,他怎的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校尉?”
魏延辉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道:“此人曾最高升至参将之位,奈何此人好赌又好色,四处惹是生非,将同僚得罪了个遍。正因如此,他的官职一降再降,又成了个校尉。前日夜里,他跑去与人饮酒作乐,次日便被发现死在离家不远的巷子里。”
惠和郡主追问:“那目前查到的是什么?”
魏延辉摇摇头,道:“此人性格乖张,四处树敌,人际关系极为复杂,目前尚在调查之中。”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之声,
魏延辉便匆匆道:“我不能再与你多说了,我得先走了。”
惠和郡主急忙道:“表哥,我也去。”随后,郡主转头看向苏婉清,道:“阿清,我去看看,回头再约。”
便快步跟上魏延辉,匆匆离去。
人都走了,苏婉清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遂打算回家,不想转身下楼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了一人。
“清儿妹妹!”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苏婉清抬眸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身着宝蓝色的衣衫,质地精良,头发整齐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眼眸明亮如星,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位富家公子,个个衣着华贵。
少年看到苏婉清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他对身后的人低语了两句,便快步向苏婉清走来。
“清儿妹妹,你怎么在这?”
此人正是苏婉清这辈子的未婚夫,也是苏玉秀绝食也要抢走的如意郎君——忠勤伯世子杨恩昱。
少年的声音清朗温润,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耳畔。
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简单地说自己刚刚和惠和郡主有约。
杨恩昱微微点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与埋怨,道:“清儿妹妹,这几日你为何都不理我?我心中甚是挂念。”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苏婉清,满是急切与期待。
杨恩昱时常会派他的小厮过来送些精巧的小玩意儿,苏婉清偶尔也会回赠一些。
苏婉清这几日为了他这个蓝颜祸水引发的事,都没睡一个好觉,原本想刺他两句,但看到他那双真挚的眼眸。
压下了心中那一点点抱怨,“这几日家中有点事情。”
杨恩昱连忙关切道:“你没事吧?”
苏婉清摇摇头,杨恩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块极好的小叶紫檀木,等你下个月生辰,就该刻好了,如此就剩最后一个...”
他话只说了一半,苏婉清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还剩最后一个,自己就及笄,能嫁予他为妻。
苏婉清虽身处古代,可若她想晚些成亲或另作他谋,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
只是,每次想到面前这个热忱的少年,她又会觉得,或许嫁给他,也不错。
此时,杨恩昱身后的几位公子纷纷笑闹起来,“恩昱,你还走不走呀?”
笑声虽肆意,却也带着善意。
杨恩昱俊脸微红,瞪了他们一眼,低喝道:“去去去,莫要胡言乱语。”
而后,他又转头,见苏婉清没有恼怒,微微松了口气:“清儿妹妹莫要理会他们,我送你下楼吧。”
老夫人亦是满脸疑惑,微微皱眉道:是呀,姜氏前两天闹的那阵仗,可不像是愿意将四丫头送到瑞亲王府做小的样子,怎的现在却没了动静?
正说着,袁嬷嬷快步走进来,老夫人急道:“来了吧?”
袁嬷嬷摇摇头,略有些迟疑:“二夫人和四小姐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喝茶、下棋,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苏锐明进来后,得知姜氏今日根本未过来,在屋内焦急地踱步。
“难道是她找到了赵大家的其他画作?”老夫人坐在上方猜测道。
苏锐明果断摇头,回应道:“不可能,剩下的九幅画我都打听清楚了,绝不可能短短几日出现在她们手上。”
老夫人眉头紧锁,满心不解:“那她们母女俩为何还不过来求秀儿?”
苏玉秀瞧着老夫人和苏锐明阴沉的脸色,缓缓开口:“莫不是母亲和四妹妹吃准了,祖母和爹不会将她送到荣亲王府?”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苏锐明皆是变了脸色!
老夫人听到自己可能威胁人不成还反被威胁了,顿时怒从心中来。
“哼,她们想得倒美!”
苏锐明亦是满脸怒容,他猛地站起来,说道:“与荣亲王约定的时间今晚就要到了,我去看看那母女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音苑
一棵古老的榕树如巨伞般亭亭如盖,洒下一片阴凉。
苏婉清落下一子在棋盘上,身着藕荷色长裙姜氏,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看着棋盘道:“如今娘的棋艺怕是不如你了。”
苏婉清着一袭月白色衣衫,乌发如瀑,眉眼清冷。
她静静收拾着棋子,眸底有淡淡的心疼,缓缓道:“娘不是棋艺不如女儿,只是心绪不宁罢了。”
姜氏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院门口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清儿,你说若娘真的不愿妥协,你爹真的会将你送到荣亲王府吗?”
苏婉清一听,便知姜氏还对那个渣爹残留着某种期望。
她收拾棋子的手速度没变,声音不急不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苏锐明很快携着怒气而来。一进院子,瞧见母女俩悠然地在树下对弈聊天的模样,他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姜氏,你们在做什么?”
姜氏在苏锐明来之前,心中有着无数种想象。
她幻想得最多的就是苏锐明一脸温和地来找自己。
抱着自己说:“素心,前几日都是为夫不好。你莫要担心了,为夫已劝好了秀儿,她答应拿出画了。等日后咱们再给她多添点妆奁就行”。
她给他这几日的行为找了无数种理由。
也给自己找了无数个退一步的借口。
只要他说,她就信。
但此刻,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
姜氏只觉得她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是的,
空了一块。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里尽是厌恶,她心中居然一时无喜也无悲,无恨也无爱,
只是觉得无比陌生。
苏锐明没有察觉到姜氏的不对,还在继续质问着:“清丫头要给荣亲王做小,你却还有心思带着她在这里下棋,你还算是一个母亲吗?”
姜氏声音平静,犹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那老爷觉得妾身如何做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苏锐明被问得一愣,这几日姜氏情绪极其不稳定,只要自己一提及清丫头的事她便会暴跳如雷与自己争辩一二。
可现在这平静的模样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苏锐明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自然是该要想办法,如何不让清丫头去荣亲王府。”
姜氏听了这话,冷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悲凉。
“那老爷觉得我应该如何想办法?赵大家的画作,妾身又应该如何去赔?”
苏锐明一怔,想到自己昨日的话。
他现在总不能说,你来求我们啊,我们都等着呢!
听到姜氏这一连两个问题,苏婉清原本已经起来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
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外,她娘居然还能有这战斗力!
她昨日,可没教这一句啊!
“总之,你一个当娘的,怎么这时候还无动于衷呢!”
姜氏低头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这不是昨日听了老爷的话,认命了吗?”
“你!”
苏锐明一时语塞,愤怒地瞪着姜氏,随即忽然想明白了。
冲着姜氏冷冷一笑,言语中满是嘲讽:“你怎么还拿清丫头的婚事置气,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老夫人在院子口听了会墙角才走了出来,这才扶着苏玉秀的手落后了几步,
“行了,姜氏,莫要再闹得家宅不宁了。”
听她一进来就先给母亲扣了个帽子,苏婉清气得唇角勾了勾。
“刚刚二郎来跟秀儿说了很久,秀儿大度,念在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和清丫头为当年送秀儿去庄子上的事道个歉,再把忠勤伯府的婚事还给秀儿,秀儿就愿意将她那陪嫁拿出来赔给荣亲王,如何?”
苏玉秀听到这么轻飘飘地就要饶过这对母女,愤懑地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
被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才气闷地收了手。
姜氏静静地看着老夫人和苏玉秀的眼睛官司,看着苏锐明在老夫人说完后一脸高傲的样子。
“是啊,秀儿大度,为了清丫头,你们母女俩就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以前是瞎了吗,居然看不出这祖孙三人这么明显的欺负人!
苏婉清见姜氏沉默,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她身畔。刚欲开口,却被姜氏轻轻摁住胳膊。
对面祖孙三人瞧见此景,眸中皆闪过一丝得意。
苏婉清是硬骨头一块,或许还能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他们呛声,但姜氏却是个容易拿捏的。
料想她很快就会逼着苏婉清一起低三下四地求他们。
苏玉秀白净的小脸浮出一抹阴狠,等这母女俩来求她时,她一定要狠狠地拿乔,决不能便宜了她们。
不想,姜氏一开口,对面祖孙三人闻言,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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