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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了!偏心老太硬控极品儿女宋春雪谢征最新章节

午睡的雨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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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话宋春雪很熟,差点下意识的答应了。“不是,我打算给自己做两身衣服。”她将布料锁到柜子里,“算起来我已经五年没做过新衣服了,而你年前不是刚做过两套,老二跟三娃连一套都没做。”老大语气软和了不少,“那娘给我做件汗衫总行吧,我看到你买了棉布,做衣服肯定很舒服。”他倒是眼尖,宋春雪就扯了四尺棉布,打算给自己做汗衫和肚兜。“你如今都成家了,陈凤闲着也是闲着,让她给你做。”老大语气有些不满,“凤儿不会做,而且她做的怎么跟娘的手艺比,我还是喜欢娘做的衣服。”宋春雪冷笑,“你不是说我做的又丑又不好看吗?我记得定亲的时候,陈凤她爹说她家女儿的针线活最好,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她以前好糊弄,被老大骗得团团转,如今可不惯着他。“娘,”老大见她这么不好说...

主角:宋春雪谢征   更新:2024-12-26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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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春雪谢征的其他类型小说《颠了!偏心老太硬控极品儿女宋春雪谢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午睡的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对话宋春雪很熟,差点下意识的答应了。“不是,我打算给自己做两身衣服。”她将布料锁到柜子里,“算起来我已经五年没做过新衣服了,而你年前不是刚做过两套,老二跟三娃连一套都没做。”老大语气软和了不少,“那娘给我做件汗衫总行吧,我看到你买了棉布,做衣服肯定很舒服。”他倒是眼尖,宋春雪就扯了四尺棉布,打算给自己做汗衫和肚兜。“你如今都成家了,陈凤闲着也是闲着,让她给你做。”老大语气有些不满,“凤儿不会做,而且她做的怎么跟娘的手艺比,我还是喜欢娘做的衣服。”宋春雪冷笑,“你不是说我做的又丑又不好看吗?我记得定亲的时候,陈凤她爹说她家女儿的针线活最好,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她以前好糊弄,被老大骗得团团转,如今可不惯着他。“娘,”老大见她这么不好说...

《颠了!偏心老太硬控极品儿女宋春雪谢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这对话宋春雪很熟,差点下意识的答应了。

“不是,我打算给自己做两身衣服。”

她将布料锁到柜子里,“算起来我已经五年没做过新衣服了,而你年前不是刚做过两套,老二跟三娃连一套都没做。”

老大语气软和了不少,“那娘给我做件汗衫总行吧,我看到你买了棉布,做衣服肯定很舒服。”

他倒是眼尖,宋春雪就扯了四尺棉布,打算给自己做汗衫和肚兜。

“你如今都成家了,陈凤闲着也是闲着,让她给你做。”

老大语气有些不满,“凤儿不会做,而且她做的怎么跟娘的手艺比,我还是喜欢娘做的衣服。”

宋春雪冷笑,“你不是说我做的又丑又不好看吗?

我记得定亲的时候,陈凤她爹说她家女儿的针线活最好,别以为我老糊涂了。”

她以前好糊弄,被老大骗得团团转,如今可不惯着他。

“娘,”老大见她这么不好说话,不由抓着她的胳膊认错,“娘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一时说了那样的气话。”

二十岁的小伙,风华正茂的时候,抓着她的胳膊撒娇,还是她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心头肉,这种感觉,让她心酸无比。

四十多年的心结,在这一刻狠狠地挣扎,仿佛要从她的心中冲出来,轻轻一动就疼得厉害。

可是四十多年的母子隔阂,宋春雪再了解不过,这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对了,我今天买了六只小鸡,加上之前的五只母鸡四只公鸡,我们家现在有十五只鸡,你媳妇肚子大,重的活儿不让她做,但喂羊喂鸡,还有两顿饭交给她做没问题吧?”

宋春雪平静道,“我是过来人,她舒不舒服我看得出来,若是光找借口不干活,饭也就找借口别吃了。

你们趁早搬出去,外面的土窑多得是,看着你们这样我头都疼。”

老大面上有些挂不住,“好,那等她回来,我就跟凤儿说。”

第二日中午,陈凤挺着大肚子从娘家回来了。

她唉声叹气的,一屁股坐在炕头边。

“老大,我今天找了个郎中,他说我肚子时不时地疼不宜干重活,需要躺几天歇着。

郎中说还要开几副药,我没带钱就没开。”

正在吃午饭的众人没有接话,老大江夜铭看了眼母亲,拉着她往西屋走。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谎,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陈凤在院子里拉扯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大家听到。

“你若是想躺着就躺着吧,反正你们两口子在家里吃饭就要干活,让老大多干点活儿,你想躺多久躺多久。”

宋春雪转身从箱子里摸出几块攒了多年的银锭子,给三个儿子每人一两。

“以后,我不会偏向谁,也不会惯着谁。

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能够靠着自己过活了,不要总想着在我这里拿钱。”

“我只是个快四十岁的女人,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土里刨出来的,精打细算才攒了些,多了没有。”

看到小小的银锭子,足足有一两,陈凤双眼放光。

果然,娘出的主意没有错,这个抠搜老婆子终于舍得给钱了。

“三娃又没娶媳妇,你给他钱做什么。”

陈凤没好气道,“他是留在家里的,以后家里的便宜都让他占了......”宋春雪嗤笑一声,“钱谁不会花,而且他也会分出去,这老院子有什么好的,他也想盖得新的,哪怕只是两间屋子也好。”

她冷冷的发话,“趁早盖院子,你们都分出去,我好清净清净。”

陈凤想到娘跟她说过,等她这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多分一些地。

她摸了摸肚子道,“我们也没那么着急,老大一个人怎么盖院子,都没个人帮他,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吧。”

宋春雪冷笑,她怎么会不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反正你们自己盘算,想要吃饭就要干活,别跟我当大爷。

我跟三娃在外面忙活,你们若是活儿干得好,我们抽空帮你们盖院子。”

陈凤得意的看向老大,似乎在说,看吧,还是要我出面。

老二跟三娃埋头吃饭,反正这事儿跟他们关系不大。

日落西山,宋春雪今日提早回了家。

她就是想看看,老大两口子有没有在认真干活。

果然,一进院子就看到陈凤挠花了老大的脸,从鼻梁到嘴角,指甲挠出的长长的血痕,看着异常显眼。

不知为何,宋春雪很想笑。

“活该,谁要你惯着她,疼媳妇也该有个限度,不然有你受的。”

她跟所有讨厌儿媳妇的婆婆一样,心情很好。

“反正,今晚若是吃不到你们俩做的饭,以后你就乖乖出去赚钱,多攒点银子请人盖院子,我们伺候不起。”

说完,宋春雪拍打身上的尘土,进屋换了衣服洗了手。

她今晚做好了饿肚子的准备。

天色越来越暗,她躺在炕上听着老大终于走出西屋,自己去厨房里做饭。

等三娃回来的时候,他的饭还没做好。

洗过手,三娃来到北屋,压低声音悄悄的问宋春雪,“娘放心大哥做饭啊?”

“他本来就会做,之前在学堂自己做了三年,你忘了?”

三娃缩了缩肩膀,“但他动静很大,水瓢都快摔烂了,有点吓人。”

宋春雪从老木躺椅上起身,“我去看看。”

果然,她一进门就看到老大将擀面杖摔得震天响。

“不爱做就别做,惊动了灶王爷,你今年别想如意。”

她倚在门板上,不咸不淡的道,“你二十了,陈凤十八,还当自己是孩子呢。”

“成了家就有个成家的样,我不说我当初怎么过来的,就问哪个成了家的还要被老娘供着的?”

宋春雪说着说着站直了身子,语气冷厉。

“我知道你怪我忽然不向着你了,但你若是没瞎没聋就该有自知之明,你比三娃大四岁,你除了年龄哪里及得上!”

“你们两口子再给我甩脸子,别逼我跟陈凤她祖宗一样,将你们轰出去自立门户。”

她似笑非笑道,“不信你问问陈凤,她二祖父是不是讨了好几年的饭。”

老大的动作渐渐轻柔下来,背对着宋春雪,熟练的叠起擀开的面块,用刀切成窄条。

“如果你们俩还没学会夹起尾巴做人,我明天就让庄子上的人作证,将你们赶到驴圈窑里住。”


李广正捂着脸颊,看她变得六亲不认,顿时也来了火气。

“你一个寡妇,平日里不是挺喜欢我来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矜持的?”

“是不是你跟谁好上了......啊!”

宋春雪拿起一旁的笤帚,狠狠地往他的脑门上招呼。

“你个狗东西,寡妇怎么了?”

“你算哪根葱,还喜欢你来?

以前是不想得罪人,才惯着你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就算跟别人好上了,你管得着吗?”

“你长得跟猪腰子似的,我会看上你?”

李广正捂着脑袋,“你住手......别打!”

“臭不要脸!

你来我都恶心的好几天睡不着,还去外面跟别人说,我脱了衣服跟你睡什么的。”

“我家这么多孩子呢,你坏我名声就是坏我孩子的名声,看我不打死你!”

李广正捂着脑袋跑到院子里,“宋春雪你发什么疯......嗷嗷!”

宋春雪抓起一旁的羊铲子抽在他身上。

“你个不要脸的老瘪三,还想吃臊子肉,吃上瘾了是吧?”

“我家的猪屎羊屎管够,你吃不吃?”

“滚!

别让我再看到你,下次再听到你散播谣言,我弄死你!”

她光着脚站在大门外,手里拿着羊鞭子,看着李广正跑远的背影骂得越来越狠。

老大老二还有三娃都从屋子里出来,十分惊讶的看着宋春雪骂人的模样。

以前那个李广正来,别说是肉臊子了,家里的好东西娘都能拿给他。

可她今天一反常态,将李广正打骂了出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将会是庄子上最新奇的事。

他们一直不喜欢李广正,但娘将他当贵客。

每次他来,他们几个便躲着,眼不见为净。

宋春雪无视几个孩子惊讶的眼神,回屋继续眯一会儿。

可是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她便起来去院子外面,给各类牲口倒水喝。

不多时,三娃起床,准备歇一会儿去放羊。

宋春雪一进院子,便看到三娃在换鞋。

他将脚上的旧鞋换下来,穿了一双更旧的,大拇指都露在外面。

“这么旧的鞋你还穿?”

宋春雪站到他跟前,“脱下来,我看看。”

三娃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脱下来。

宋春雪拿到手中一看,脚后跟也磨出了洞。

宋春雪不由心酸,“你的鞋旧成这样了还穿,怎么不跟我说?”

说到这儿,她心头更加酸涩。

可能他是说过的,但从前的她不会放在心上,还会指着他的鞋说,这还能穿一段时间,反正山里都是黄土,又不会扎脚后跟。

“你把那双穿着,明天我们去集市上,给你买两双新的。”

宋春雪将他早上穿的,已经发白的鞋递给他。

这时,老二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伸了个懒腰。

“娘要给三娃买新鞋?”

老二有些不满,“我下个月要走了,娘不打算给我收拾行囊吗?”

“又少不了你的,我哪次亏待你了不成?”

宋春雪忍住没翻白眼,“明天你们跟我一起去集市上买。”

老二讪笑,走过来看着三娃的破洞鞋。

“都穿成这样还舍不得扔掉,别人都说你最孝顺,为了不让娘给你做新鞋,真是煞费苦心。”

“......”这一刻,宋春雪恨不得将老二踢出去。

看着三娃沉默又失落的神情,宋春雪想起来,她年前给三个儿子做了新鞋,唯独三娃没有。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但此时此刻,多少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她不疼三娃是事实。

看着他穿鞋子,拿起羊鞭沉默的离开,宋春雪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她听到老大媳妇又在哭,老大在哄着,本来想喊他们一起去地里的。

但想到到时候又得一番争吵,何必呢。

家里的活一直都是她跟三娃在做,她何必费唾沫说几句惹人烦的话。

反正,要不了多久,老大还是要分出去的。

她现在不松口,只是不想被他们分去太多东西而已。

她又跟往常一样,拿着工具去地里除草。

今年的麦子长势很好,但地里的杂草长势更好。

她锄了一会儿草,便去荒地里挖茵陈和蒲公英。

这个季节是挖茵陈的好时候,庄子上的都看不上那点钱,毕竟如今的赋税没那么重,粮食够吃,家里人还能出门赚点钱。

而宋春雪家狼多肉少,用钱的地方多,她一直比庄子上的人勤快。

虽然这庄子上还有生了十一个孩子的,但人家的孩子听话懂事,都知道替父母分担家务。

而宋春雪前些年都是一个人在抚养孩子。

若不是三娃在他爹死后接手了放羊的活,恐怕她光是供几个孩子读书,就得累死。

每每想到此,她对三娃的愧疚更深。

晚上回到家,陈凤在做饭,老大在喂牲口。

宋春雪兀自将野菜跟草药分开来晾晒。

饭做好了,老大跟他媳妇照例要提前吃饭。

被宋春雪阻拦。

“以后,三娃若是没回家,我们谁也不许吃饭。”

老大脸色很沉,却也没反对。

“还有,老大你们两口子若是不愿意跟我们挤在一起,就趁早去外面找块地打庄子,若是愿意待着就多干点活儿。”

“你现在成了家就该明白,以后家里家外的活儿,终究要靠自己。

别跟我说以后养我之类的屁话,就凭你现在只听媳妇的,将来也对我好不到哪里去。”

“以后也别总跟我抱怨为什么忽然对三娃好,因为三娃体谅我,以后你们都走了,我还得指着三娃给我口饭吃。

等我老得走不动了,连屎尿都没法自己做主的时候,我能指望的人,只有三娃。”

这番话,说得屋子里鸦雀无声。

就连平日里挤眉弄眼的陈凤,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她嫁了人,没分家前,娘家人也不会给她撑腰。

虽然不知道老婆子为何忽然变成这样,但她忽然这么硬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下午他们还听庄子上的人,在议论宋春雪打跑李广正的事,说老实人终于硬气了一回。

三娃回来后,宋春雪将筷子递给他,大家才吃饭。

吃过饭,宋春雪没动,老大看向陈凤,陈凤看向老二。

老二被看的坐不住,端着碗起身,“我去洗碗。”

次日一早,宋春雪烧了汤,老二跟老大也起来喝汤。

老二说过,若是今天他们没及时喝汤,明天娘烧的汤就只有她跟三娃的份。

“三娃,今天别去放羊了,我在羊圈里扔了玉米杆,跟我去赶集吧。”

三娃刚要拒绝,就听老大媳妇陈凤道,“我也要去。”


看到母亲割了黄须菜回来,陈凤包着花头巾,站在草窑门口笑得一脸和善。

“娘,你割了黄须菜呀,能不能给我一点,改天我去割来了还你。”

说着,她摸了摸身上的围裙,“你家老大喜欢吃,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欢吃。”

宋春雪忍住了要骂人的冲动,“拿盆来,我给你抓一些,多了没有。”

从河湾往山上背东西,全都是上坡路,她出了一身的汗。

今天装了很瓷实的一袋子,想着晒干了冬天拌着吃更香。

看来晒黄须菜的时候,还得防着老大两口子。

趁老二还没走,她要让老二给她看着。

算算时间,在老二离开前,勉强能晒干。

她来到东边的屋子,发现老二不在。

来到羊圈,发现他正跟三娃一起清扫羊圈里的羊粪。

兄弟二人有说有笑,聊得很好。

看到宋春雪来,老二笑着问道,“娘,今天中午吃什么啊,小君今天中午回家。”

是啊,宋春雪差点忘了,今天老四该回来了。

“那今天吃荞麦面节节,再弄点拌黄须菜吃。”

抛开将来如何,此时此刻,宋春雪健健康康的站在两个儿子面前,她没有什么遗憾。

也许,她不将希望放在几个孩子身上,这辈子会活得很轻松。

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她生的,也都是她一点点带大的,小时候他们虽然淘气,但他们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也不知道,她的红英现在怎么样了,算算时间,她的第二个孩子已经生了下来。

晚上要让老二老四写封信送出去,让红英回家来。

她现在脾气好多了,也不会动不动骂谁吼谁了,希望红英会跟她亲一些。

等她的饭做熟,刚准备往饭桌上端的时候,老四江夜君回来了。

十五岁的江夜君,已经跟三娃一样高了,只是不知为何。

他整日在屋子里读书,还不如天天在外面放羊的三娃长得白。

不过,他爹的皮肤就是黑一些。

“娘,我走得好累啊。”

老四将书包随手丢在东屋的台阶上。

“累了就少背点书回来,反正你也不爱看。”

宋春雪不经意道,“洗把脸吃饭吧,吃完饭多睡会儿。”

“哦,好。”

老四忽然心头一惊,不由悄悄的看了眼自家母亲。

怎么感觉她怪怪的。

以前她总会说她读书比较辛苦,会给她炒个韭菜鸡蛋吃的。

怎么今天会说他不爱看书?

他忽然很心虚,难道娘知道了什么?

他满肚子的疑惑,去北屋洗了脸。

饭桌上,看到清油和蒜末拌的黄须菜,老四眼睛发亮。

“娘,你还割了黄须菜吗,重不重?”

老四说着,“你不会是自己背回来的吧,下次让驴驼回来。”

“嗯,下次我把驴牵上。”

她都忘了,自己家里还有毛驴呢。

这段时间她心里装了太多事。

“你们俩谁跟你姐写封信,让她回家里,多住些日子,她好几年没回来了。”

虽然红英过些日子会回来,而且还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来,走的时候还将女儿留下,让她带到三岁。

这导致红英将来跟唯一的女儿一点也不亲,处处使唤她,也差点让女儿走上了歧途。

这一次,她不会给红英照看女儿了。

“我写吧,”老四一边大口吃饭一边感叹,“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其余几个人不由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想到了上次在集市上,看到老四跟别人一起吃羊肉泡的事。

“对了,大哥大嫂已经分家了吗,我看草窑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还摞着好几袋子粮食。

大哥带着笑脸,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早知道这样,早些分出去就好了,大哥开心,娘也不用看大嫂的脸色。”

老四笑着看向宋春雪,“娘你说是吧?”

老四江夜君,是几个孩子之中唯一的单眼皮,随了他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憨憨的。

宋春雪淡淡接话,“嗯,早点分大家都安分。”

“只是这地还没有分,等交了粮税我们就要分粮食了,到时候免不了闹一场。”

她趁早提出来,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你跟老二也别把分家的事不当回事,老二要去军营,粮食肯定带不走,要多分点银子,老四还小,但家里的东西,我都分成了五份,到时候谁也别抱怨谁,知道吗?”

老二点点头,“我也不会多要银子,够路上花的就行。

等到了军营,经过了选拔,将来他们还要给我发银子的。”

“我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就是每个月去学堂的后厨吃饭花点钱,还有要好的同窗过生辰,我要给他买点东西,这次多拿一点,一百文就成。”

说着,老四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一根手指,观察着宋春雪的神情。

“一百文?”

老二惊呼,“上个月不是给学堂交了粮食吗,怎么吃饭还要花这么多钱?

你那同窗是什么身份,过生辰呢还是过大寿呢?”

如今的老二不用读书了,他也不担心揭穿什么。

“娘攒钱不容易,铲一个月的茵陈才能卖一百文,你一次性花完了,别的地方都不用花钱了?”

三娃不懂这些,低头认真的吃饭。

今天的黄须菜很好吃,一不小心吃了三碗荞麦汤面。

宋春雪埋头吃饭,等着他们不说话了,老四有些心虚的看着她时,她才表态。

“我可以给你一百文,但是明天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学堂。

以前学堂离家里近,你学得如何我很清楚,但你现在长大了,我担心你被别的同窗带坏了。”

“......”老四瞬间脸色发白,不自然的道,“不用了娘,我在学堂里学得挺认真的,夫子时常会夸我。”

“家里这么忙,你不是最怕耽误你除草挖药材赚钱了吗,不用这么麻烦,我下次将夫子考学的考卷带回来就行。”

老四已经悄悄的汗流浃背了。

总感觉娘跟从前变了很多,话说条理清晰不好糊弄不说,还很平心静气,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似的。

太可怕了。

他宁可娘大吼大叫,一惊一乍的,他心里踏实些。

“老四,你不知道,当初你三哥之所以不继续读书了,除了你爹去世没人帮我,还因为你哭着嚷着要读书,而当时我手里的钱不够。”

“其实夫子说过,你三哥读书比你有天赋,你要珍惜机会才是。”


这片干涸又贫瘠的土地上,大家吃的清油都是胡麻籽榨的油。

胡麻籽比麦子还要贵,想要产量高,也要跟麦子一样,种在平坦肥沃的土地里才行。

杂粮产量高一些,命也贱,哪怕是种在陡峭的地埂上,遇上旱年也能收回种子。

胡麻油跟麦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大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宋春雪不由抬头淡淡的看着他。

老大已经扛了好几回粮食了,这会儿额头上挂满了汗,站在门口等待她的答复。

“不行,谁都不想要黑面,你自己不愿意吃可以喂鸡喂猪,我们家今年有两头黑猪,小的那只你们拉去养。”

“可是......别等到过年的时候直接来分肉,我可没功夫给你养。

既然要分家,就要分得彻彻底底,清清楚楚。”

说着,宋春雪将粮仓的门关上,在外面上了锁。

她对站在远处看好戏的老二喊了声,“过来搭把手,帮你大哥抬出去。”

老二应了一声,“好。”

看到老二,老大想到了一件事。

“不对啊,老二要走了,他的那份粮食怎么办?”

老大想到什么,停在粮仓外面,“而且老二将来是要发饷银的,那些粮食岂不是......操心好你的事,那些粮食他又带不走,我只能多给他一些银子。

你分你的,别的事情也别惦记。”

宋春雪背对着他们,这一刻对老大的不悦又多了一层。

她转头冷冷的看着他,“我养你这么大,刚成亲就跟我对着干,这不行那不行,能将东西分给你就不错了,你若是不满意可以还给我。”

“......”老大张了张嘴,皱着眉头没说话。

他扛起台子上的麦麸,哼哧哼哧的往外走。

装草的房子,其实是用土砖垒起来的窑洞,冬暖夏凉,一开始也是住人的。

这老院子盖起来之后,后来养了羊就用来装草了,其实里面有灶台有炕,是宋春雪跟孩子他爹成亲的时候住过的。

他们平常都喊它草窑。

现在,老大迫不及待的住到外面,不过是嫌跟宋春雪他们住在一起烦。

这一点,宋春雪也能理解。

但老大话里话外都只想着自己,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样子,寒了宋春雪的心。

不过,她也没多伤心,反正四十多年了,老大将她的心早就戳成了筛子。

分了干脆,她不会再偏向老大一分一毫。

老二跟老四也是要离开的,他们俩的那份,她要给自己和老三留下。

只是,家里的土地一部分是老二的,等老二留在军营一年后,那些地是要补给老大的孩子的。

三娃还没成亲,生孩子的事还早,她不想老大将家里的好地全都分去。

这样想着,宋春雪觉得,她得早点促成三娃的亲事。

前世,三娃娶的媳妇是隔壁庄子上,跟她关系要好的李家媳妇夏木兰。

这一次,三娃的媳妇必须还是她。

因为宋春雪曾经对她不好,处处挑剔,婆媳俩吵吵闹闹了半辈子。

到最后,她躺在炕上动不了,屎尿都控制不住的时候,是三娃媳妇给她洗的被子褥子,有时候还给她洗澡擦褥疮膏......这一次,她要对三娃媳妇好点。

*下午,宋春雪没去锄地,她准备去河湾里割黄须菜。

黄须菜在河湾最低处的盐碱地里生长,三月末的时候正是适合采嫩芽的时候,特别好吃。

宋春雪好多年没吃过这个菜了,如今自己腿脚便利,她想多割一些,晒干了还能留到冬天拌凉菜吃。

黄须菜味道微咸,还可以替家里省点盐呢。

河湾里很热闹,来割黄须菜的人不少。

还有人在河湾两旁割碱柴,其实是一种叶子很大,长在稍微干燥的盐碱地里的植物,羊很爱吃。

很多人拿碱柴喂猪,猪吃了会长得更快,吃的更多。

但如今的宋春雪不想废那个力气,太吃力了。

河湾深处离家里很远,道路还不通畅,碱柴晒干了还要她自己背回家。

这种傻力气活,她以后都不会干。

没人会关心她累不累,她这副身体需要自己小心照顾,免得将来给三娃媳妇添麻烦。

不过,她好像看到三娃媳妇了!

看到远处的斜坡上,下来一个背着背篓的姑娘,宋春雪当即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夏木兰!

她也来给她姑姑割黄须菜了。

夏木兰家离这边很远,但她经常来她姑姑家串门,她姑姑会经常指派她干活。

看着那瘦长的身子,不知为何,宋春雪忽然鼻头一酸。

其实夏木兰家那边的山地没有这边的陡峭,她娘家那边地势高,土地平缓,雨水也多一些,河湾也没这么深。

以前她跟三娃让夏木兰受了气之后,木兰都会哭着说讨厌她姑姑,怨姑姑给她说了这样一门亲事。

明知道宋家就是一个火坑,她的亲姑姑因为一点好处,将她推到了火坑里。

这一次,宋春雪还要让她做三娃的媳妇吗?

对,一定要做。

不然三娃跟木兰生的五个孩子,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次,她一定对三娃好,一定不会嫌弃夏木兰生不出女娃。

夏木兰长得白净,她也是最能干的,她生的女娃是庄子上最好看的。

若是错过了,三娃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媳妇去?

这么想着,宋春雪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要尽快促成三娃跟夏木兰的亲事。

改天,她要带上好东西,去夏木兰姑姑家一趟。

所以,她没有上前打扰夏木兰,只是在割黄须菜的时候,远远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呢?”

赵玉芳忽然凑到她跟前,“夏英的侄女呀,长得挺好看的,圆脸,皮肤很白,人也乖巧的很,我想着给我家老大说媳妇呢。”

宋春雪转头,没好气的道,“你家老大不是说了一个远处的姑娘吗,还说?

你也太贪心了吧,一次说俩,你有多少鸡蛋浪费的?”

上门说亲,总要拿些好东西,鸡蛋是最次等的,但这也是庄里人的好东西。

赵玉芳笑她,“你着什么急,还冲我喊,真看上人家侄女了?”

宋春雪戳了戳她纤瘦的腰,“你悄悄的,别吓到人家姑娘,若是种下了坏印象,你可就坏事了。”

赵玉芳蹲在她旁边割黄须菜。

“那可是夏英的亲侄女儿,她嫁到李家,李家是大户,那么多男孩子,她怎么可能将侄女嫁到你家去,别做梦了。”


“娘,你太偏心大哥了吧?

这个时候分家,他最占便宜。”

“娘,我要水川的那块地,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大哥太会挑了,水川那地是家里最好的。

我就要去从军了,是不是得多分些钱,提前给我娶个媳妇儿?”

“娘,我明年就要参加童试了,将来还要参加乡试会试,考试需要钱,我不要地和房屋,我只要银子。”

......宋春雪坐在八仙椅子上,耳边传来孩子争论的声音。

一睁眼,原本各自成家满脸风霜的孩子,个个都很年轻。

这幅场景,她一辈子都记得。

她一共四个儿子,三娃去放羊了不在家。

老大老二和老四已经商量好,将她丢给三娃,然后分了家产各自逍遥。

而她这辈子的悲剧,就是分家之后开始的。

看着黄土夯实的地面,坑坑洼洼的,还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宋春雪心想,她的七七纸都烧过了,做梦怎么这么真实?

自从她死后,变成孤魂野鬼,就再也没做过梦了。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喜欢赵家二姑娘,八两银子的礼钱你拿得出来吧。”

老二的话清晰入耳,宋春雪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曾经,二儿子是她的骄傲,逢人就夸他给江家争气。

可谁能想到,自从老二在军中混了个官职,就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将丈母娘当作亲娘来孝敬。

而她这个亲娘,反倒在此后的三四十年里,见他次数屈指可数。

“娘,我已经成亲了,媳妇儿已经怀了孩子,总不能一直住在北屋,我们肯定要分出去盖一座院子的,门口那块地我看过了,院子我就盖在那里。”

老大的略显沉闷的声音传来,宋春雪猝然转头,攥紧拳头盯着他。

这是她一直偏爱的大儿子,有了好东西好吃的,总会留给他。

可自从分家之后,他听了媳妇的话跟她不再往来,就连她死后,一张纸钱都不愿意烧。

她活了七十八岁,亏欠许多人,唯独不欠大儿子,可最让她失望的就是老大。

“娘,你昨晚上答应我的,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三娃说了什么,你反悔了?”

老大被宠坏了,说了这么多也没见宋春雪吱声,不由起身推了她一把。

宋春雪愤然起身,“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躺在床上的那几年,是她曾经最不放在心上,最不喜欢的三娃给她养老的。

他还有脸说三娃?

“娘?”

“娘!”

“娘,你打我?”

几个儿子震惊不已,唰地从矮凳上站起来。

他们都没想到,一向偏爱老大的母亲,竟然会动手打他。

手掌又麻又痛,这感觉无比真实,让宋春雪心中的怨气减了不少。

但是还不够。

“啪!”

宋春雪又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手都震麻了。

老大愣愣地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娘,你......”宋春雪避开视线,这是她曾经最疼爱的孩子,因为他长得最像他爹。

是老大,让她觉得这一辈子白活了。

除了三娃,老大离她最近,却跟她形同路人,因为分粮食的事,跟她生分了四十多年。

忽然,她肚子一痛,身下一热,这是葵水的感觉。

这不是梦。

难道,是她在破庙前许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愿,成真了?

她这辈子生了四儿一女,去世之后却无人守灵。

她无数次后悔曾经生了那么多孩子,祈求能重来一次。

可现在,她好像回到了分家的时候。

今年,她才三十六岁。

“娘是中邪了吗,她竟然舍得打大哥。”

老二嘀咕道,“平日里说的舍不得说一句。”

宋春雪回神,冷冷地看向老二。

“说得好像我打过你似的,你读书的时候,我天没亮走三十里路去给你送吃的,是喂狗了吗?”

老二被噎住,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他平日里最要面子,被骂了一顿极其不爽,不由看向弟弟老四。

“莫名其妙,你今天是不是忘了没给娘熬药吃?”

老四在家里话比较少,却因为有几个哥哥在前,看得最清楚,脑子最活泛。

他一心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分到银子,轻飘飘地来了句,“娘舍不得分东西分银子,想把我们都困在家里,跟三哥一样在家里做事。”

老二没好气道,“三娃那是自己没本事,他不是读书的料,只能在家里种地放羊,我们总不能跟他一样,一辈子当庄稼人。”

“砰!”

听到这儿,宋春雪猛地一拍桌子。

“就你们几个有出息是吧,三娃那是读书读不好吗,他才是最会读书的那个。”

宋春雪咬牙切齿道,“你爹去世之后,他看我一个人操持家务辛苦,主动回来帮我的,若是他还在读书,我们家至少能出一个秀才!”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让三娃中途退了学,他是最善良的那个,也是最孝顺的那个,却也是过得最苦的那个。

她死的时候,三娃还在县里给人背石头赚钱。

老大捂着脸怒气冲冲道,“娘,你今天怎么总护着老三?

他是不是不同意分家?”

“就算不分,先把我分出去也行,成了亲住在一个院子里不方便。”

从小到大,他根本就没挨过打,肯定是三娃搞的鬼。

“他连分家的事都不知道,还怎么跟我说?”

宋春雪哼笑一声,中气十足道,“你们翅膀硬了想走就走,这个家我不分了。”

“那怎么行!

不分家我怎么过?”

老大语气很冲,“我媳妇就要生了,总不能跟大家挤在一起。”

宋春雪闭上眼睛,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她总不能塞回去。

家还没分,她说话就还有分量,家里的大权还在她手中。

这一次,她不能轻易分家。

老大想要的东西,她绝不会让他如愿。

“那你自己出去盖房子,把北屋让出来我住。”

宋春雪揉着太阳穴淡淡道。

北屋是采光最好的屋子,可见平日里她有多疼老大。

宋春雪这么跟老大说话,老二跟老四不仅懵,还有点害怕。

“娘是不是老糊涂了,凤儿怀了孕我一个人怎么盖房子,不分家我哪里来的钱盖?”

“我可是家里的老大,长大了你还得靠我。

分家不分好,老了别想指望我,小心我把你丢到沟里去。”

老大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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