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首都的大医院,云舒一直握着婶婶的手。
医院的检查结果让云舒心里一沉。
“你婶婶需要住院观察,”医生推了推眼镜,“心脏功能有些问题。”
“具体什么情况?”云舒紧张地问。
“心肌缺血,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医生在病历本上写着,“建议先住院。”
云舒立刻开始办理住院手续。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她站在护士站前填表。
“这是病房钥匙,”护士递给她一串钥匙,“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
“傅总又来了。”
“这次是胃出血,得住院。”
云舒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周围的议论声却清晰传来。
“听说他最近天天喝酒,胃都喝坏了。”
“活该!好好的家庭不要,非得出轨。”
“可不是,自从太太走了,他就整天泡在酒吧。”
“这都第几次送医院了?诶,那个小三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在监狱里过得可不好。听说傅老太太花了大价钱把她保释出来了。”
“这下好了,一个住院,一个刚出狱。”
云舒拿着病历本,面无表情地走向电梯。
手里提着给婶婶买的粥,还是温热的。
她得想办法让叔叔婶婶换个病区。
万一碰上傅昀淮,婶婶的心脏怕是受不了。
电梯门打开,她正要进去。
一群人从旁边经过。
“傅总,您得好好调养,不能再这样了。”
云舒站在电梯门口,听着那些声音。
曾经,她也是那个在医院里照顾他的人。
那时的傅昀淮,还是她最爱的人。
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她按下楼层键,电梯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回到病房,婶婶正靠在床上看电视。
“婶婶,趁热喝点粥吧。”她笑着说。
婶婶却皱着眉头看电视。
新闻正在播放傅氏集团的消息。
“云舒...”婶婶欲言又止。
“婶婶,我们换个病区吧,”云舒打断她,“这里太吵了。”
“我刚才问了护士,六楼有个安静的单人间。”
婶婶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
“单人间?很贵吧,你赚钱不容易,我就住着。”
云舒知道婶婶节俭,让她换病房估计住得也不舒心,最终还是放弃了。
傅家老宅。
陈琳琳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小心翼翼地跟在管家身后。
三天前,她还在监狱里。
是傅母派人去找了陈家,说只要陈琳琳愿意回来照顾傅昀淮,就替她付三百万的保释金。
“夫人在大厅等你。”管家冷冷地说。
陈琳琳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坐吧。”傅母头也不抬。
陈琳琳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边缘,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的她,连傅家的佣人也不敢得罪。
“保释费的事情,”傅母放下茶杯,“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陈琳琳低着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昀淮。”
“他这段时间都在酗酒,”傅母叹气,“你要是能让他振作起来,给家里添个孩子,这三百万就一笔勾销。”
医院的VIP病房里。
“少爷,您的药。”管家老李端着药进来。
傅昀淮靠在床上,面色苍白。
这三个月,他几乎是用酒精在过活。
“放那吧。”
老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少爷,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说。”
“夫人...夫人让陈琳琳回来了。”
傅昀淮的手指微微一颤。
“她答应只要陈琳琳能生个孩子,就免了保释费。”
病房里一片寂静。
“我知道了。”傅昀淮闭上眼睛。
他已经不想管这些事情。
没有云舒的日子,他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晚上两个护士来换药。
“对了,楼下来了个美女,”护士一边换药一边和别上的护士料条,“那位小姐气质可真好。”
“听说是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照顾婶婶的。”
“在国外开画室呢,这次特意请了假...”
傅昀淮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画室?国外?
“那位病人...姓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好像姓云?”护士想了想,“对,是姓云。”
傅昀淮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药瓶从傅昀淮手中滑落,哐当一声。
是她。
真的是她。
这三个月,他找遍了全世界。
派人去了所有可能的国家。
查遍了所有可能的画室。
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想到,她就在这里。
就在楼下。
近在咫尺的距离。
傅昀淮强撑着要下床。
胃部传来剧痛,他咬着牙忍住。
这点痛算什么?
比起这三个月的煎熬,比起失去她的痛苦,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要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