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地将我拽上车,我被迫和他们父子俩坐在后排。
车窗里的景色逐渐变得丰富多彩,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豪宅面前。
豪宅精美的铁门前站了一排管家和仆人,他们有条不紊地将我迎进屋内,摆放我的行李。
这时季闻却被一通电话喊走,季洛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仆人们各司其职,只有一名管家站在我身边为我介绍这里的一切。
听女管家说,这处别墅住宅是帝都最贵的小区,别墅里面的装修都是季闻亲自为我设计的。
可我扫视了一圈,对这里完全没印象。
要不是大厅正中央挂着我和他的结婚照,院子里种满了我最爱的玫瑰和海棠。
我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我的家,尤其是身边的管家格外的陌生。
我干脆问她:“你一直是这里的管家吗?”
管家摇了摇头:“您的上任管家是王姨,我是您的新管家,您叫我小张就好。”
“王姨呢?”
我追问道,我好像对叫王姨的人有印象。
小张说:“好像因为和季总吵架,主动辞职了。”
我走到别墅的二楼,发现了一间供奉佛像的房间,门半开着。
小张在一旁说:“听说这是夫人以前为了小少爷祈福,特地建的佛堂……”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佛像前的软垫上。
我回过头,竟然看到小张身后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门口的那个人,冷冷地看着我出丑,是刚才就不见了的季洛。
我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看着季洛,张口就是嘲讽他。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不知道以前的我为什么要给你建这座佛堂。
你这个连亲妈都不在乎的混蛋,根本就不配我为你祈福。”
季洛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脸,瞬间皱起眉毛嘴角向下,又破防了。
他再次被我气哭了,然后又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谁要你违法犯罪的,你这个杀人犯根本就不配当我妈妈!”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让我在学校里被人骂是杀人犯的儿子!”
“今天是若梦小姨的新店开张,我和爸爸不允许你这个杀人犯去捣乱,你会吓坏若梦小姨的!”
“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坏蛋,就继续在这佛堂里好好反省吧!”
“张阿姨,锁门!”
说完,季洛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站在一旁的小张一把将房门关上,随后用钥匙锁上了门。
我立刻跑到门口使劲转动门把手,大声叫小张开门。
可小张只在门外淡淡地说:“夫人,若梦小姐吩咐过我只需要听季总和小少爷的话,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了。”
说完,小张也走了。
她居然是沈若梦那个混蛋的人,是我太大意了。
随着房门的关严,没有窗户的佛堂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我只好摸黑点燃了佛像前的两颗蜡烛,忽明忽暗的烛光根本安抚不了此刻我狂跳的心脏。
原本我是一名心理素质强大的军人,这种程度的禁闭对我而言本该是小菜一碟。
可是经过监狱四年折磨的我,早就无法面对这样的黑暗了。
巨大的压力下,我陷入了恐怖的回忆。
我在监狱里被陌生囚犯殴打,哪怕被狱警发现制止也会有新的人扑上来。
每次挨打她们都会质问我,为什么要去撞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小女孩,我大喊着我是无辜的。
她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我失去了记忆,根本就说不出那晚我在哪里。
不知道那晚为什么我会醉醺醺的?
也不知道监控里为什么拍到了我,肇事车辆中为什么全是我的DNA。
于是她们更加残酷地折磨我,夜晚我不敢睡觉,白天我不能脱离大部队去放风。
只要我一落单就会遭到她们的殴打,这四年里我的手脚都被她们打断过。
我的韧带断裂,体重暴跌,出狱之后我的身体素质甚至比不上一个瘦弱的女高中生。
谁会相信这样孱弱的我,曾经是一名军人呢。
这四年里,我被折磨得无数次昏迷,却始终想不起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