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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完结版林婉儿裴正卿

勺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时谭可欣已经爬上了马车,见方淮来者不善,立刻脚底抹油。“外祖母让我回去面壁反省,我先走了。”说着就朝林婉儿伸手,余光忽然瞟到一小节玄黑袍角,吓得什么也顾不上,忙缩进了车厢内。她还是个孩子啊,林姐姐会原谅她的吧。她在车内瑟瑟发抖,林婉儿站在车外,想上车又不敢上,忐忑不安。柔弱无辜的水眸盈盈看去,怯怯叫了声,“家主。”裴正卿本就身量奇高,气势逼人,站在台阶之上,更衬得林婉儿娇小可人,微微缩着脖子,眼神怯怯,活像是在外面做了错事的小娇妻。只会窝里横!平时在床上挠他的时候,不是挺彪悍的,一出门遇着人就怂了。裴正卿心中不快,面上阴云一片,冷声,“你可知错?”林婉儿:?我知道什么错?找茬的不是她,吵架的也不是她,现在挨训的就轮到她了?罢了,谁...

主角:林婉儿裴正卿   更新:2024-12-24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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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儿裴正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完结版林婉儿裴正卿》,由网络作家“勺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谭可欣已经爬上了马车,见方淮来者不善,立刻脚底抹油。“外祖母让我回去面壁反省,我先走了。”说着就朝林婉儿伸手,余光忽然瞟到一小节玄黑袍角,吓得什么也顾不上,忙缩进了车厢内。她还是个孩子啊,林姐姐会原谅她的吧。她在车内瑟瑟发抖,林婉儿站在车外,想上车又不敢上,忐忑不安。柔弱无辜的水眸盈盈看去,怯怯叫了声,“家主。”裴正卿本就身量奇高,气势逼人,站在台阶之上,更衬得林婉儿娇小可人,微微缩着脖子,眼神怯怯,活像是在外面做了错事的小娇妻。只会窝里横!平时在床上挠他的时候,不是挺彪悍的,一出门遇着人就怂了。裴正卿心中不快,面上阴云一片,冷声,“你可知错?”林婉儿:?我知道什么错?找茬的不是她,吵架的也不是她,现在挨训的就轮到她了?罢了,谁...

《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完结版林婉儿裴正卿》精彩片段


此时谭可欣已经爬上了马车,见方淮来者不善,立刻脚底抹油。

“外祖母让我回去面壁反省,我先走了。”

说着就朝林婉儿伸手,余光忽然瞟到一小节玄黑袍角,吓得什么也顾不上,忙缩进了车厢内。

她还是个孩子啊,林姐姐会原谅她的吧。

她在车内瑟瑟发抖,林婉儿站在车外,想上车又不敢上,忐忑不安。

柔弱无辜的水眸盈盈看去,怯怯叫了声,“家主。”

裴正卿本就身量奇高,气势逼人,站在台阶之上,更衬得林婉儿娇小可人,微微缩着脖子,眼神怯怯,活像是在外面做了错事的小娇妻。

只会窝里横!

平时在床上挠他的时候,不是挺彪悍的,一出门遇着人就怂了。

裴正卿心中不快,面上阴云一片,冷声,“你可知错?”

林婉儿:?

我知道什么错?

找茬的不是她,吵架的也不是她,现在挨训的就轮到她了?

罢了,谁让她是没人疼的,仰人鼻息,也只能低头。

“家主教训的是。”她低头,声音嗡嗡的,主要是不服气,说的都是违心话。

裴正卿瞧了眼掀开车帘想要偷看的谭可欣,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又缩了回去。

“过来听训!”裴正卿带头上了茶楼,林婉儿只能跟上。

车内的谭可欣一听,心脏砰砰直跳,抓住衣角,挣扎着要不要出去,她的贴身丫鬟云珠忽而敲了敲车厢。

“姑娘,咱们要在这等林姑娘吗?”

谭可欣终于鼓起勇气,掀开帘子,没看到裴正卿,心中松了口气,又担忧地瞧了眼茶楼。

“小舅舅不会为难林姐姐吧?”

云珠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顶多就罚抄家规?”

上次二公子犯了错,家主就是罚林姑娘抄家规的。

谭可欣面色难看,如临大敌,抿唇道,“若是挨板子,我还能挡一挡。抄家规,我是真不成。”

她倒是读了几年书,但写的字只能自己认得,且一拿起笔就犯困。

谭可欣忙歇了上去帮林婉儿的念头,只让云珠靠近点偷听下,“若是林姐姐被打了,你喊我,若是要写家规,就不必喊我了。”

与此同时,吉祥茶楼的三楼雅间内。

裴正卿负手而立,林婉儿战战兢兢,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训斥,不禁抬头看了眼。

这才发现裴正卿身后有扇窗,从那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翠云楼三楼的全貌。

怪不得他能那么及时的出现。

再看轩窗下的雕花茶几上,摆着的几副茶具,心中已经明了。

裴正卿可能是在这里与人说事,正好瞧见对面翠云楼的情景,这才偶遇上了。

裴正卿不咸不淡的眸光一直逡巡在林婉儿身上,但见她自打进了屋后,就像个木头人杵着,便想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后来见她终于望了过来,正要开口,却发现,她根本没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窗户和···茶具!

好好好,他堂堂裴氏家主,竟然连个破窗子都比不上了?

当真是恃宠而骄,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钢铁般的大掌忽而擒住她的脸,强迫她将自己的视线与他的相交。

“家规再抄一百遍!”他说。

林婉儿别捏得疼,生理泪水涌出来,听到他说要再抄一百遍家规,又急又气。

立刻抗议,“不成,上次的一百遍我还没抄完呢,手都软了。”

“呵”男人邪恶地冷哼一声,嗤道,“手软,腿也软,你早该练练了。”

林婉儿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时羞臊了脸,恼怒控诉,“家主就知道为难我。明明知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

说着,一颗豆大的泪水子便滚了下来,落在裴正卿的手背上,又一路滑下去,留下湿哒哒的痕迹。

裴正卿视线落在那泪痕上,忽而脑中闪过她在榻上承受不住时,泪眼汪汪求他的样子。

一团火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冒了上来,他一手用力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蛮横地往上一抬,低头吻上那叭叭说个没完的小嘴。

这么厉害,怎么不用在刘韵诗身上?

林婉儿以为他让她上来,是真的要说事,她都想好了,一定要表明自己没掺和这事,还规劝了谭可欣。

好将自己摘干净。

哪知道没说两句,又被封了口,一肚子的委屈没处撒,恨不得一口咬掉狗贼的舌头。

可她不敢这么做。

她若是真这么做了,一定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她还得去找妹妹呢。

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但还是十分有骨气地要求关窗。

裴正卿随手扬了扬手,一股劲风刮过,带上了窗。

半个时辰后,林婉儿狼狈地捡着地上的衣衫往身上套,再看裴正卿,一身衣袍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真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又在心里骂我?”

裴正卿将手里的冷茶一饮而尽,忽而回头看她。

他身上的火还没完全灭,但顾及着在外面,不好太过,暂时饶了她,用冷茶灭火。

就见林婉儿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般,心虚地躲闪着他的目光,背着身子,穿衣服,委屈巴巴。

“没。”

“家主,我真的什么也没说,你不是都瞧见了吗?”

他都快忘了这事,她还惦记着。

他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她后腰处的吻痕上,想到刚刚激情的时候,她不给他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一时心软,竟然真的同意了。

一杯接一杯的凉茶入喉,仍是缓解不了那股燥热,裴正卿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林婉儿终于将最后一件外衫套上,又整理了一番,这才回身。

“那家规能不能别抄了?”

裴家可是好几百年世家,家规每年都在递增,自史而今足足有几千条之多。

上次的一百遍,她连一成都没完成···

男人忽而扔掉手中的茶盏,眨眼间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不抄,也成。”

那赤裸的眼神,林婉儿再想装傻也装不下去。

罢了,就相当于是被猪啃了。

她抬手,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

从茶楼出来时,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她眼尾泛红,走路都有些不稳,谭可欣忙上前来搀住她。

“林姐姐,小舅舅他是不是罚你跪了?”


碧霄园位于裴府风水最好的东北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而林婉儿的凝香阁是裴府里最不起眼的西方,去碧霄园,几乎要绕过半个裴府。加上见不得光,更得小心提防被人瞧见。

一......

现在还倒打一耙,狗东西连那窑子里的男人都不如,人家还知道钱货两讫呢!

她很想呛回去,但想到春露,她没将这些话说出来。

而是捡不重要的说,“···是我自己喜欢素净的钗鬟。”

瞧她言不由衷,裴正卿的好心情都没了,他忽而丢过来几张纸,“有喜欢的,自己去买。”

这银票就像是提前准备好了的,若是没有人说,凭他铁公鸡一个,怎会想到这?

果然···春露是他的人。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林婉儿又庆幸又难过。

这裴府真心对她的人,还有吗?

黯然也仅仅是一瞬,她装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措看向裴正卿,“家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了。”裴正卿不耐烦再提这事,他一门心思扑在朝政之上,哪有闲工夫去管后院的事,“你自己看着置办。”

说完,又躺回去了。

林婉儿拿着银票,觉得今日的累都是值得的。

几千两银子呢。

林婉儿走后,本来好眠的裴正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都是她忍气吞声的委屈。

“方淮。”

方淮忙走进来,听候吩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家主下令,不免好奇看过去。

就见杀伐果决的家主,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轻蹙眉头,陷入沉思。

“家主?”

裴正卿瞥他一眼,问,“老夫人是不是要办品茗宴了?”

方淮应是,又加了句,“说是品茗宴,实则是老夫人为您挑选正妻。届时,世家大族之女云集,清平郡主也在,老夫人交代您那日务必空出时间,参加宴会。”

裴正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道,“既如此,可不能失了裴家的体面,务必办得隆重,华丽···”

“明日,你交代下去,让可欣带着她去翠云楼置办衣服首饰,银子尽管从掌事那边支取。”

方淮一愣,‘她’指的应是刚走的那位。

可这种琐事何须劳烦家主亲自过问?

明明已经给了林姑娘银票,又巴巴让他去找谭可欣,还不就是怕林姑娘有所顾忌,不敢花那银子。

家主这嘴,真硬啊!

“小的知道了。”方淮领命离去。

裴正卿再次躺回床上,心中那股憋闷消散,很快便睡着了。

---

翠云楼是怀昌城最高规格的珠宝首饰商铺,共有三层,一楼是一些寻常高品质首饰,二楼是精品高质量首饰,而三楼的首饰,全都是孤品,不管是做工还是材质,那都是精益求精,寻常人看一眼都难。

谭可欣年岁小,没来过,林婉儿没钱,也没来过。

二人就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听着伙计报出的价格,睁大了眸子,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一楼、二楼都看过了,谭可欣往三楼去。

三楼是精品中的精品,寻常伙计没资格上去,掌柜亲自接待。

又得知两人来自裴府,更是十分热情。

林婉儿也没拦着,反正又不花她的钱,她才不心疼。

三楼的首饰不多,但个个奢华富贵,特别是镶嵌在首饰上的宝石,光彩夺目,将整个三楼都彰显的富丽堂皇。

掌柜姓周,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精明干练,瞧出了谭可欣年岁小,对这些首饰不感兴趣,便跟在林婉儿身后介绍。

还没说两句,有伙计来禀,说是有贵客要掌柜去伺候。

林婉儿抬头看去,就见一少女衣着华丽,金钗玛瑙戴了一头,就连鬓角都贴上了金箔,整个人富贵逼人,就差将我很有钱,写在脸上了。

“那是清平郡主。”谭可欣小声对林婉儿说,“就是那不中用的皇室之女,奢靡浅薄,高傲自负,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听这话的语气,谭可欣似乎不太喜欢她。

“你们以前见过?”林婉儿只是听说过这个清平郡主,乃皇室襄王之女,这次来怀昌,意欲联姻来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谭可欣点点头,“那日,我在外祖母那,见过她一次,高傲的不得了,连我外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裴老夫人地位,在中原世家宗族的眼中,那就和皇室里的太后没有区别。

纵然清平郡主贵为皇亲国戚,既是来联姻的,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看来是真的自恃过高了。

要知道,如今的皇室更迭频繁,今日你是皇室女,明日说不定就是亡国奴,却看不起世家之首的裴家!

不知是真的无畏,还是无知。

就在两人交谈的这片刻功夫,清平郡主刘韵诗已经瞧清楚了,不远处的两人是裴家的。

一个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没有半点规矩体统的谭可欣。

另一个是寄居在裴家苟且偷生的罪臣之女,林婉儿。

这两人虽都算裴家人,但只不过是沾点亲的外氏人,身份低贱。

她高傲地收回视线,斜睨了眼周掌柜,视线微微上扬,嘲讽道,“周掌柜,你这翠云楼真是越发没品了,什么人都能上这三楼来了?”

周掌柜脊背发凉,这郡主平日里目中无人也就算了,对面可是裴家的人。

这里可是裴家的地盘,纵然她贵为皇亲国戚,也应当知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更何况,她刘家的那条龙,说不定还没有裴家这头蛇强呢。

世家大族之所以屹立不倒,除了家主居安思危、代代贤能,更是因为上至权贵,下至百姓,他们都知晓一个道理,那就是心齐。

别看他们表面对谁都周到客气,其实潜意识里排外,更别说,像刘韵诗如此毫不加掩饰的轻慢。

轻慢裴家人,那就是看不起他们中原人,忍不了一丁点。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谭可欣像只暴躁的小狮子,已经回骂来了过来。

“有些人啊,浅薄粗鄙,就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还觉得自己多高贵似的。”

刘韵诗自小就活在恭维中,谁不夸她气质出尘,眼光好。

哪曾听过有人如此贬低自己审美的言论,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

镶着金边的蔻丹指着谭可欣,盛气凌人道,“你什么意思?你在骂我?”

谭可欣虽然年纪小,但也读了不少书,且聪明机警,不会跟她硬碰硬。

“谁觉得是,就是啰。”

“嚣张、狂妄!”刘韵诗气得跺脚,她身边的女史则拿周掌柜出气,“周掌柜,这就是你翠云楼待客之道?”


“我来接我女儿,天经地义,你一个奴才敢拦我的路!?”

谭钧说完,一巴掌扇向彩环,另一个小丫鬟见状,没敢再拦。

谭钧带着两个小厮已经进了院子。

春露忙走出去,挡在卧室门前,“谭老爷,这里是林姑娘的院子,您这样闯进来怕是不妥。”

谭钧气势汹汹,身上还带了些酒气,完全没将春喜放在眼里。

但还顾忌着这里是裴府,没敢太放肆,反而倒打一耙道,“你说我女儿睡着了,我焉知你是不是诓我?我得亲眼瞧见她平安才能离开。”

说着,朝身后两个小厮扬了扬手,就要拉开春喜。

房门忽而被从内打开,林婉儿看向谭钧,沉声道,“谭老爷,你夜闯裴氏二公子未婚妻的院子,是想做什么?”

谭钧一见到林婉儿,那双眸子瞬间就亮了几分。

这个罪臣之女还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记得一来裴园的时候,瘦瘦的,像只猴似的。

现在出落的宛若那天上的仙女似的,美啊!

他闲逛路过这里,想到裴子安被禁足了,便大着胆子,找了借口,想看看美人。

于是喊住欲动手的小厮,装模作样拱手行礼道,“原来这是林姑娘的住处,误会了。你说这些奴才怎么当差的,也不跟我说清楚。”

春喜见他如此颠倒黑白,怒道,“谁不知道凝香阁是我家姑娘的院子?”

谭钧狡辩,“我也好些日子没来裴园了,记不清也正常,况且,这黑灯瞎火的···若是知道是林姑娘的院子,我自当···是相信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婉儿背后是裴氏,他纵然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气势收敛了几分。

谭钧笑着让两小厮撤回来,但那双贼溜溜的眼仍落在林婉儿身上。

“谭老爷,我家婢女已经说明这是我的住处,你明知还故意闯进来,大打出手,打伤奴仆。”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样羞辱我,究竟有没有将裴氏,将家主和老夫人放在眼里?”

谭钧闻言,玩味地笑了声,不屑道,“你拿家主和老夫人来压我?我可是裴氏的姑爷···放在皇室里,那就是皇亲国戚···”

“你好大的排场!”老夫人厉呵一声,走了出来,站在林婉儿身后。

林婉儿屈膝行礼,面上有些无奈道,“老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老夫人责难的目光落在谭钧身上,斥道,“我若是再不出来,还不知道裴氏出了皇亲国戚呢!”

谭钧一见老夫人凭空出现,酒已经醒了大半,忙作揖赔罪。

“母亲,您误会了,我是来找可欣的。”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她在裴园能出什么事?倒是你,醉醺醺的胡乱生事,真是不成体统。”

谭钧连连点头,“母亲教训的是,我这也是一时心急···”

“你急什么?”一道冷沉而凛冽的男声响起。

林婉儿寻声望去,男人身姿挺拔,气势如虹,玄黑的外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但那如寒霜般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狼眸。

泛着幽光,一一扫视院中的众人。

林婉儿心里咯噔一声,这煞神怎么来了。

一个谭钧,她完全可以应付,况且还有老夫人。

何须他多此一举。

裴正卿站在院门处,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林婉儿的院落。

逼仄、狭窄、寒酸。

哪是她这个身份能住的地方?

怪不得连个人都防不住,他淡淡看向谭钧,“谭钧,你若是眼睛不好使了,就剜了!”

谭钧一见来人,立刻又变了副嘴脸,忙小跑上前,恭敬行礼,“家主,您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找可欣,和母亲说了两句话,马上便走了。”

裴正卿犀利的视线扫射过去,虽没说什么,但那股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立刻让谭钧想上前的步子顿在原地。

两人拉开了距离。

这时,谭可欣也被吵醒了,走了出来,知道是自己父亲出丑了,脸上挂不住,剜了眼谭钧,便跑了。

老夫人见状,忙让人跟上,她自己又不放心,正准备也跟上。

谭钧讪讪道,“小孩子脾气,又闹别扭了。”

老夫人闻言,瞪他一眼,想骂什么,为了谭可欣还是忍住了。

“都是孽债!”老夫人头疼地离开。

谭钧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见裴正卿没表态,又退了一步道,“既如此,我也不便打扰,这便回去了。”

说着又偷偷瞧了眼裴正卿,忙招呼跟着的小厮走人。

那两个小厮是谭钧从谭家带来的,虽听说过裴正卿,但不甚了解,也不知道他家老爷怎么就这么怕。

按辈分算的话,老爷好歹还是他姐夫呢。

一时好奇,忍不住偷看裴正卿。

刀锋破空而出,‘刷刷’两声,将两个小厮的眼珠子就给剜了出来。

鲜血飞溅开来,伴随着惨烈的呼痛声。

“啊!”

青石板地上,两人捂着眼,满脸是血,滚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谭钧吓得腿软,差点一屁股瘫在地上。

“谭钧,你得记住,这里是裴园,不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看在可欣的面上,我今日暂且饶你一次,若敢再犯···”

“不敢,绝不敢了。”谭钧连忙求饶,“我现在就走。”

谭钧吓得屁滚尿流,狼狈奔逃。

裴正卿回头,视线落在林婉儿的脸上,才几天不见,她好像清瘦了不少。

林婉儿惨白着一张脸,视线落在地上那摊血上,身子不住地颤抖,一撞上裴正卿的视线,心中恶寒。

遂行了一礼,道谢,“多谢家主,恭送家主。”

裴正卿:···

一旁的方淮立刻感受到了主子的不悦,暗叫一声不好,想开口又不合适,只能干着急。

家主得知林婉儿暗中给裴子安传递了消息,很是生气,所以才冷落了林姑娘好几日,连府医都没安排。

原以为这次两人会闹掰,谁知今晚,家主鬼使神差地说要出来散步消食。

他就知道,家主定是还想着林姑娘,才巴巴地往凝香阁这边走。

恰好见到谭钧像是癞皮狗似的纠缠林姑娘。

英雄救美,林姑娘再好言相谢,两人不久顺理成章的又在一起了嘛。

怎么林婉儿就关了门,轰他们走了?

望着已经合上的门,方淮瞧了眼面色不善的裴正卿,小心翼翼问,“家主,要不要我去···”

“不必。”裴正卿几乎是咬着牙,才将心中那口闷气咽下,“不识好歹。”

说完,一脚踹烂了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院门,扬长而去。

林婉儿坐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响声,吓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然后就听到春喜小声回禀,“姑娘,家主将咱院门踹烂了。”


“姑娘,姬姑娘来了,正在前厅等你呢。”

“姬丛雯?她等我做什么?”林婉儿又转了方向,往前厅的会客厅走。

春露笑嘻嘻道,“听说姬姑娘是来看老夫人的,看完了没立刻走,说是有话要同你说。”

“我看着,应该是想和您套近乎。”

老夫人相中了姬氏,姬丛雯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品茗宴才过去几天,又巴巴地来看望老夫人。

想见林婉儿,不过也是为了和裴家人打好关系,毕竟裴园里的主子,也就这几个人。

谭可欣还小,裴正卿时常见不到,老夫人又病着,她是唯一一个姬丛雯可以拉拢的人。

“婉儿妹妹。”姬丛雯笑着拉住林婉儿的手,很是熟络道,“我这样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林婉儿还没开口,立在一旁的李嬷嬷抢先道,“姬姑娘说错了,还是叫婉儿吧,免得以后乱了辈分。”

姬丛雯一听,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笑容灿烂道,“那我就唤你婉儿吧。”

看来老夫人是认定姬丛雯了。

林婉儿没应,而是有些茫然地看向李嬷嬷,问,“嬷嬷,那我该如何称呼姬姑娘?”

姐妹相称已经不妥,可如今婚事未定,她也不能按辈分称呼。

李嬷嬷一听,也犯了难,回去请示老夫人,被训了,“你个老货,婚事未定,她们女孩间爱怎么称呼都行,这点小事也犯得着来问我?”

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林婉儿和姬丛雯都听到了。

姬丛雯本来从容的笑僵了一瞬,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李嬷嬷又出来了,笑着说自己多嘴了,又给姬丛雯赔不是。

姬丛雯有些难堪,但又不好责骂李嬷嬷,装作大方道,“称谓而已,我和婉儿都叫互相的名字吧。”

李嬷嬷又恭维姬丛雯大度,才说完,就见她面色一喜,笑着看向林婉儿身后。

“家主来了。”李嬷嬷笑盈盈给裴正卿行了礼。

林婉儿也行了礼,姬丛雯含羞带怯地喊了声,“丛雯见过家主。”

裴正卿步伐很快,掠过众人,连余光都未曾在姬丛雯身上停留,便进了里间。

姬丛雯未有半分被冷落的尴尬,反而近乎崇拜地目送裴正卿离去。

片刻的功夫,里面传来说话声,林婉儿很是识眼色地退了出去,姬丛雯见状,也跟了出来。

“婉儿,你等等我。”姬丛雯说着从丫鬟梧桐手里拿来一张请柬,塞到林婉儿手里,道,“三日后,我家办赏花宴,到时候你带着可欣一块来玩。”

人多的地方,难免事多。

林婉儿自打知道殊儿在蜀中后,便想着法的打听关于蜀中的事,还得避着裴正卿和裴子安,很是不易。

上次她和裴正卿说开了之后,她故意趁着他在书房的时候,勾引他。那次,她带着目的,将他缠得紧,两人在书房好一顿折腾。

事后,裴正卿又抓着她在书房做了两次,之后,便任由林婉儿随意出入书房。

她便时常趁着裴正卿不在的时候,故意去碧霄园,翻找些有用的消息。

这两日裴正卿忙于军务,早出晚归,正是她找消息的好机会,因而她不想去,婉拒。

“多谢姬姑娘的好意,只是你也看到了,老夫人和二公子都病着,我也不方便出门。”

姬丛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笑着道,“老夫人和二公子自有奴才们尽心伺候。婉儿放心,老夫人刚刚已经替你应下了,还说让你带着可欣去好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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