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知钦姜苒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由网络作家“世子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知钦凛神抬头,“该说的,下官早已同她说过了,如今无话可谈。”傅辞笑了笑,又看向姜苒。“那姜姑娘呢?”姜苒垂眸摇头。其实她本想说账本的事,只是那账本本就是为了徐家侵占她的嫁妆而准备的,眼下皇上既然已经赐下和离圣旨,那她也没必要计较了。否则以徐家人的性子,等风波过去之后,必定还会找她闹事。她着实不愿意再同他们有任何往来了。倒是徐老夫人,听明圣旨之后,也不知是受不得刺激还是怎的,忽然翻着白眼往后倒去。临昏迷前,嘴中还不停念叨着嫁妆。“那可是娶温氏的指望啊……”“娘!”徐知钦赶紧上前扶住她,其余人也乱成了一团。姜苒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回眸对上傅辞深邃的眼神,微微颔首一笑,笑中之意不言而喻。姜叔公看着厥过去的徐老夫人,倏的连声大笑。“好好好...
《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精彩片段
徐知钦凛神抬头,“该说的,下官早已同她说过了,如今无话可谈。”
傅辞笑了笑,又看向姜苒。
“那姜姑娘呢?”
姜苒垂眸摇头。
其实她本想说账本的事,只是那账本本就是为了徐家侵占她的嫁妆而准备的,眼下皇上既然已经赐下和离圣旨,那她也没必要计较了。
否则以徐家人的性子,等风波过去之后,必定还会找她闹事。
她着实不愿意再同他们有任何往来了。
倒是徐老夫人,听明圣旨之后,也不知是受不得刺激还是怎的,忽然翻着白眼往后倒去。
临昏迷前,嘴中还不停念叨着嫁妆。
“那可是娶温氏的指望啊……”
“娘!”
徐知钦赶紧上前扶住她,其余人也乱成了一团。
姜苒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回眸对上傅辞深邃的眼神,微微颔首一笑,笑中之意不言而喻。
姜叔公看着厥过去的徐老夫人,倏的连声大笑。
“好好好,皇上圣明,国有贤君,实乃百姓之福啊!”
姜苒闻言,心里亦有些感慨。
是啊,这道圣旨,不单单是给她的,更让全天下困于婆家饱受欺凌而不得脱身的女子看到了希望。
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皇家赐下的第一道和离圣旨。
虽然她不知道傅辞是如何说服了皇上,但她由衷感谢他。
可惜眼下不是时候,她得先收拾东西回姜家,待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再谢三皇子也不迟。
因姜苒早有打算,提前安排了人守着私库,如今只需将嫁妆全部装车便好了。
徐家人顾着徐老夫人的身子,根本没空留意她。
等嫁妆一一抬出府,姜苒也要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徐知钦却突然从府中追了出来。
“姜苒,你我虽是皇上做主和离,但你不要忘了你在姜家的处境,离开徐家,你以为你还回的去姜家吗?
“自古没有哪个脱离夫家的女子不会后悔,我自问这些日子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有朝一日你若是反悔,千万别来求我!”
姜苒背对着他,淡淡吐声。
“徐知钦,我一生所行之事,无愧于心,但若要说真有什么后悔的,那便是我在三年前不顾旁人阻拦,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如今不过是回到最初,于我而言,不胜欣喜。”
徐知钦听见这话,整个人狠狠震了一下,目光怔怔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而后离开。
这一刻,他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
有些愤怒,亦有些怅然。
和离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休妻也不是。
正如他先前所言虽然他不喜欢她,可过去三年,她不失为一个好妻子,所以他不想亏待她。
可为什么,她偏偏要走到这一步呢?
她刚刚说三年前她是不顾旁人阻拦,义无反顾嫁给他的时候,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震惊。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可原来,姜苒是喜欢他的,她……喜欢他!
那现在呢?
徐知钦莫名有种追上去的冲动,想问问她的心是否还如从前。
可是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身侧蓦地又传来了三皇子的声音。
“徐副使,恭喜了。”
徐知钦愣愣转头,并未从这话中听出半分诚意,反倒听出了讥讽。
“三皇子不是早就和传旨公公回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傅辞淡淡笑道:“要回潜邸,碰巧路过而已。”
路过?
徐家在东巷,而他的潜邸却在北巷,算哪门子的路过。
“我的儿啊,打仗三年未归,走的时候还全手全脚的,怎么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宣武将军府后院,一妇人掩面啼嚎,哭声如雷。
姜苒陪侍左右,看着妇人身前坐着的面色发白的男人,心绪有些微妙。
这是她成亲三年的夫君,徐知钦。
还记得大婚之日,她满心的欢喜与他拜堂,顶着贵重的头冠在喜床上等了半天,一颗心雀跃又紧张。
没人比她更明白,今生能嫁心爱之人为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她那时候满脑子想着,天底下大概不会有比她更幸福的女子了。
可她没想到,在婚房中盼了又盼,等着徐知钦进来掀她的红盖头时,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突然上战场的消息。
他连喜房的门都没进,便脱下一身红袍走了,此后三年未归。
直到半个月前,他在边关不幸重伤的消息传来。
她和公婆心急如焚,苦等多日,终于将他盼了回来。
不过看他的身子,似乎好些了,并不如信上写的那般严重。
正愣着神,姜苒耳边忽就响起了徐知钦低沉温和的声音。
“娘,别哭了,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一路上多亏了月娘照顾。”
姜苒闻之一怔,掩在袖中的两只手不自觉攥紧了。
徐知钦回府时,身边只跟了一个属下,其他随行的人被暂时安置在附近的客栈中。
徐知钦是个武痴,最大的期望就是征战杀敌立军功,重振宣武将军府往日的荣光,不然也不会在新婚夜就抛下她,随城外驻军奔赴边关。
临走前,他隔着喜房的门,低沉的嗓音缓缓飘进她耳中。
“阿苒,对你不起,待我得胜归来后,定当尽力补偿。”
他以为她会怪他,因为他确实没有做到一个为人丈夫应有的责任。
可她无怨无悔。
因为嫁与他为妻,本就是她多年来的夙愿,只是他从不知道罢了。
婆母说,他喜欢的东西,不是兵书就是武器,在终身大事上就是块木头。
若没有婆母操劳,这辈子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
可是此刻,她却从他口中,听到了别的女子的名字……
正想着,姜苒敏锐察觉到婆母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又移开。
“她既随你一起回京,怎么不让她进府,好歹是江南商圣,我们总不能怠慢了人家。”
这话说得极为微妙。
姜苒的目光在婆母和徐知钦身上来回扫过,隐隐猜到什么,心中有些酸涩。
江南商圣的名号,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大约是一个月前,边境大军困守逐鹿镇,艰难等了多日才终于等到后方粮草。
然而那粮草却不是朝廷送去的,而是江南商圣听闻边关战事吃紧,不远万里,舍命送粮,由此才助大军守住了逐鹿镇。
皇上听闻此事后,对江南商圣大肆嘉奖,言其巾帼不让须眉,乃天下女子之表率。
人们由此才知晓,那富甲一方的江南商圣温霁月,竟是个女子,一时对她敬佩有加。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寻常男子都不免害怕。
而她为了给大军送粮草,竟然亲自上战场,是何等的有胆有识。
姜苒的目光在徐知钦脸上停顿片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
“温姑娘舍命送粮,令人敬重,夫君确实应当带她回府,好好设宴款待一番才是。”
徐知钦朝她看过来,温和的眸子中掺杂着一丝歉意,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阿苒,月娘在边关救过我的命,若不是她,我早就化成一具白骨了,我们在血雨厮杀的战场上互相扶持,我曾答应过她,若有命回京,定娶她进门。”
姜苒闻言,心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声音却依旧轻轻柔柔的。
“温姑娘救过你的命,夫君就要以身相娶报恩情?那是不是往后任何救过你的女子,你都要娶回来?”
徐知钦蹙眉摇头,“我不轻易对人许诺,但承诺了,就要做到。”
姜苒垂下眸子,又问:“皇上曾赞温姑娘是女英豪,她那样的性情,愿意委身你做妾?”
徐知钦再次摇头。
“不是妾室,而是平妻,与你平起平坐,地位相当。”
姜苒笑容酸涩。
“可夫君应当知道,我朝律法有明文,丈夫在外若有新人,外娶进来的平妻是不得入族谱的,且平妻随丈夫归家后,进了门就要向丈夫的结发妻子磕头执妾礼。”
所谓平妻,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
徐知钦闻言皱起了眉,目光更是疑惑地看向徐老夫人,似是在询问本朝是否有这样的律法。
徐老夫人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什么妾不妾的,温姑娘是女子表率,又富甲一方,待日后进了门,用咱们徐家自己的规矩,那就是钦儿的平妻,与你无分大小的。”
姜苒听着她袒护的语气,微微挑眉。
“这么说,婆母早就知晓此事了?”
徐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截了当地问,笑容越发勉强。
“自是不知的,只是钦儿眼下既然提出来了,我这个做娘的难免要说两句。
“那温姑娘是商户出身,身份与你无法可比,但好歹救过钦儿的命,咱们徐家最重情义,她既倾心钦儿,照理说给她一个名分实属应当。”
说到这儿,她忽又抬头看向姜苒,老眼中露出几分疼惜和慈爱。
“苒儿,娘知道此事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等温氏过门后,我这个做娘的定会帮着你好好压制她。”
姜苒静静听着,面上始终一副平静无波的神情,内心深处却早已翻江倒海。
温霁月尚未进门,老夫人便称其温氏,这是比谁都认可她的身份。
真等温霁月成了徐知钦的平妻,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帮着她压制温霁月呢?
更何况,她也从没想过要压制谁。
她只是……
想到这儿,姜苒不由自主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黯淡。
她只是,对他有些失望。
大婚之夜,他的承诺犹言在耳。
可是如今,也只有她自己铭记于心罢了。
徐知钦也朝她看过来,不知是误解了她的眼神,还是对老夫人的话有所触动,语气诚恳认真。
“阿苒,当初娶你进府时,我并不懂情爱,只是听人说你知书达礼,宜其室家,我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娶亲当夜我便随军出征,且三年未归,确实也对不起你,可世事无常,老天偏偏让我遇见了月娘。
“她与世间女子截然不同,我难以自拔地爱上了她,所以还望你能成全。”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你也不必担心月娘进门后会否威胁你的位置,她性情坦率,是最不屑内宅争斗的。”
姜苒见他竟如此猜想自己,忍不住难过。
“你以为我是在乎自己在徐家的位置,担心我会因此阻挠温姑娘进门,才特意说这些?”
现在的徐家是什么光景,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宣武将军的名号,是徐知钦的太爷在世时打下来的。
可惜打家容易守家难,徐老太爷过世后,徐家便家道中落了。
徐知钦的父亲和大哥在朝中虽有官职在身,但都是微末文臣,一个平庸怕事,一个老实本分,都不是能立家业的人。
至于他母亲和他大嫂,更不必提,一个身子不好,一个终日念佛。
所以当初嫁进来时,姜苒上要伺候公婆,下要管家理账,每日堪堪只能睡两个时辰。
在旁人看来,新妇进门后就掌家,无疑是莫大的殊荣。
可这个位置,她还真不稀罕。
一盏茶的功夫后,徐知钦到了望月客栈。
这是温霁月的产业,每次进京,她都会在这里下榻。
见到温霁月后,徐知钦先是与她温存一番,而后才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得知姜苒不但进宫面圣,威胁皇上赐下和离诏书,还气晕了老夫人,甚至逼着徐知钦休了她,温霁月一时震惊不已。
“她竟敢做出这种事?”
那女人瞧着挺精明的,怎么做出来的事竟如此愚蠢。
连皇上都敢威胁,她不要命了吧?
徐知钦微微叹气,“我也没想到,她竟会变成这样的人,看来我要娶你这件事,当真让她介意至极。”
温霁月细听他的语气,隐隐夹杂着几分歉意,心头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意。
“钦哥,这事怨不得你我,该考虑的,咱们早已替她想过了,是她自己不领情,结果闹至这般地步,不管怎么说,气晕老夫人就是不对。”
徐知钦听她这么一讲,也点头。
“确实,我虽不求她事事以我为先,但她跑到皇上面前造谣生事,甚至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毁我前程,着实过头了,我因此休了她,自也是名正言顺的。”
说到这儿,他抬眸看向温霁月,目色渐渐柔和。
“月娘,其实来此路上,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因此责怪我,毕竟你素来痛恨欺负女子的男人,只是此番事出有因,我才不得已为之,眼下见你如此体谅,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温霁月心绪微妙,“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徐知钦沉声道:“她既然想要我休了她,那我成全她便是,与其放纵她待在府里闹得家无宁日,还不如分开,如此都痛快。”
温霁月又道:“可是我听说,女子若是被休,嫁妆要全部留在夫家的,她能愿意吗?”
“她的嫁妆,我一分都不会留,虽然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离开徐家之后,她的日子必不会太好过,不管眼下发生过什么,过去三年,她毕竟也帮我孝敬了父母,算是功过相抵了。”
徐知钦到这时候,还是自认为自己对姜苒足够体谅。
若是她安安分分的,当然是两全其美,她继续当着徐家的掌家人,而他与月娘在外面闯荡,日后争取的功劳也有她的一份,如此有何不好。
偏偏她自己钻了牛角尖,不管怎么劝说就是不听,目光短浅,他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了。
但他也不想跟她闹得太难看,毕竟她外祖父威震四方,日后他重返军营,依旧是在温大将军麾下做事,难保不会被刻意针对。
休妻之事错不在他,但嫁妆他也不会要。
该给的体面,他都给姜苒了,想来温大将军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但她的嫁妆我不会要,还有这三年来,她贴补徐家的,我也一并会想办法还给她。”
“贴补?”
温霁月神色骤然一变。
“徐家怎么还需要她贴补?”
徐知钦摸摸鼻子,声音透着几分不自在。
“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将军府入不敷出,父亲和大哥都是老实人,不会钻营之道,而徐家的产业也只是勉强维持,并不挣钱,所以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并不容易。”
温霁月越听越惊愕,“可我听说,徐家太爷当年授封宣武将军时,先皇可是赏赐了很多良田财宝。”
徐知钦点头,“是有那些东西,只是传到我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徐家日渐式微,自是不如当年的光景了。”
说到这儿,他不自觉挺直胸膛,眉眼之中波涛涌动。
“这也是我为何会上战场拼杀的原因,我想振兴徐家,我要发扬宣武将军府往日的荣光!”
看着他心怀大志的蓬勃之态,温霁月不免软了心肠。
“钦哥……”
徐知钦握住她的手,“月娘,当下的日子虽然艰难了一些,但你放心,等我以后立下战功,赏次和俸银都不会少的!”
徐知钦对自己和徐家日后的光景充满了希望。
他在战场上待了三年,早已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毛头小子了。
就连温大将军都夸他有将相之才,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兴国一颗璀璨的将星。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眼前的这点小磨小难。
更何况他与月娘两情相悦,他相信真心可抵万难。
可温霁月的心绪却再次复杂起来。
她在江南富甲一方,她根本不缺钱,也从未将那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只是她没想到徐家会式微至此。
都说女子不可下嫁,不然等同扶贫,姜苒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
她不会忘记前几日登门拜访徐家人时,徐知钦的妹妹盯着她带去的那一箱箱东西,两眼直冒绿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她当时还想着不至于,好歹是千金小姐,岂会这般没见识。
现在她才知道,徐若瑾是真没见过好东西。
真等她嫁过去之后,还不知要被徐家人搜刮成什么样。
她倾心的人是徐知钦,婚后只是过他们两个的小日子,那倒还没什么。
可若是要她像姜苒一样拉扯一大家子的人,那着实是不小的麻烦。
尤其徐知钦在这时候还冷不丁来了一句:
“母亲原本还想着用姜苒的嫁妆给你下聘,若是得知我让姜苒把东西尽数带走,她只怕又要气晕过去。”
温霁月一听这话,心思更复杂了。
她与徐知钦虽是后来才认识的,但是三年前他娶妻的情形,她这几日或多或少也听人提起过。
十里红妆,满城花开,好不风光。
徐家虽已式微,但还是拿出了那么丰厚的聘礼迎娶姜苒,如今到了她这儿,却是难上加难,纵使温霁月再体贴懂事,心里也不免有些芥蒂。
尤其她还面临着,聘礼分文没有,婚后却要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全家的命运。
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发不平衡。
反观姜苒,她虽也贴补了,可当年抬进姜家的聘礼,也有一部分被当成嫁妆抬回来了。
所以这么算下来,姜苒其实并不吃亏,相反还是赚了的。
如今带上姜苒的私账一起算,他才知晓徐家这三年来究竟拮据到了什么地步。
姜苒零零总总,共用嫁妆贴补了一万两银子之多。
而她用徐家的,不足千两!
徐知钦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
既羞愧,又觉得气愤。
旁人不知府中情况也就罢了,母亲和若瑾却是自家人,明知家里进项少,可每个月单是买衣服首饰,就能花去几百两。
这还不算姜苒拿嫁妆贴补她们的!
这下,徐知钦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哪来的脸让发妻留下一半嫁妆再走。
而姜苒见徐知钦垂着脸不说话,已然摸透他心里的想法。
“徐副使,若无不妥,那咱们就开始清账吧。”
徐知钦抬眸看她,怔愣着目色说不出话来。
徐老夫人却一把夺过账本,理直气壮地瞪向姜苒。
“清什么账,你身为徐家妇,贴补夫家本就是应当的,而今你是被休出夫家门,不占理的人依旧是你,我就没听说过谁家下堂妻临走时还要夫家算钱的!
“更何况你那些嫁妆里,有不少都是我们徐家当初送去的聘礼,你带回来充脸面,我顾及着两家颜面一直没有揭穿你,你现在竟敢倒打一耙,姜苒,你如此行事,日后可是要遭报应的你!”
姜苒闻之冷笑。
“老夫人说这种话,倒也不亏心,我本想给你们留几分薄面,不想老夫人却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那我们索性就把话说开了吧。
“当初抬进姜家的聘礼中,有一大半都是空箱子,究竟是谁在打肿脸充胖子,老夫人可敢认?”
徐知钦一听这话,脑袋瞬间像被雷劈了似的,轰然炸开。
“空、空箱?”
徐知钦难以置信地看向徐老夫人。
“娘,她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
两族话事人都在场,徐老夫人哪里敢认,若是传扬出去,他们徐家就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更何况都过去三年了,姜苒手中必定早没了证据,她就是不认,姜苒又能拿她如何!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们徐家祖上曾经好歹也是鼎盛之家,岂会做出那种事!我看她就是不想留下嫁妆,所以才弄出这么多幺蛾子的!”
徐知钦私心觉得母亲不会骗他。
可两本账本都在他手上,徐家究竟式微到了什么地步,他一清二楚!
徐老夫人看着他犹疑的神色,已然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转着眼珠子又道:
“钦儿,府里这三年来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可我们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给你娶妻?
“当年给姜家送去的聘礼,可谓掏空了咱们徐家的全部家底,所以姜苒嫁过来之后,拿嫁妆贴补公用,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徐家当年也是诚心诚意娶她的,偏偏她自己精于算计,若非对她寒了心,咱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啊!”
徐知钦凝神听着,渐渐被说动了。
是啊,徐家家风纯朴,怎么可能会做出送空聘礼的事。
必是姜苒不想留下嫁妆,所以才故意找的说辞。
他如今真是对她厌恶透顶!
“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往我们徐家头上泼脏水,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徐家便是再不济,也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至于这两本账本,念你这三年也有贴补,我允你带走一半嫁妆,那些珠宝首饰,你可以带回去以便不时之需,至于古董字画,要尽数留下。”
徐若瑾哼笑一声,挑着眉说:“大嫂,想不出别的法子,你就把自己的私房钱和嫁妆拿出来嘛,新嫂子那么有钱,等她过门之后,再让她还给你不就得了!”
萧素素一听这话,几欲吐血。
合着她们母女俩早就盘算好了,这一唱一和的,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算计不成姜苒的嫁妆,就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她欠徐家的不成!
“婆母,我娘家什么情况,您是知道的,当年嫁给大郎时,我母亲给我准备的嫁妆只有几床被子,我哪有什么嫁妆啊!”
萧素素没忍住哭出了声。
徐老夫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觉得心烦。
“我方才说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哪怕是出去借也好抢也罢,必须把聘礼给我筹备整齐了,不然我就让老大休了你!”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又沉着脸补了一嘴。
“我徐家可不养闲人,你也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自你过门之后,徐家可曾亏待过你,但人得懂得知恩图报,不能一天到晚只等着张嘴吃饭,如今家中有难,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萧素素被她说得无可辩驳,却又觉得自己实在命苦。
她不知道,怎样的亏待在老夫人眼里才算真正的亏待。
她嫁进徐家之后,一开始不是没站过规矩,端茶倒水还要受闲气,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一直到她生下徐家的长孙之后,日子才稍稍好过了些。
可说是好过,跟旁人比起来,依旧是云泥之别。
月子里只是多吃了一只鸡腿,都被老夫人气急败坏地骂了两个时辰。
那些难听话,她至今想起来,都气得浑身发抖。
再后来,姜苒进府了。
她是徐家第一个拿自己当家人看待的人,也是第一个让自己过上安稳日子的人。
姜苒管家那三年,她才算是真正的吃饱穿暖。
却不想自在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姜苒一走,她的好日子也彻底到头了……
萧素素越想越难过,可是看着老夫人与徐若瑾无动于衷的眼神,也心知自己不会引起她们半分心软和同情,反倒会让她们得意已经狠狠拿捏了自己。
思及此,她拂袖抹了把眼泪,咬牙从地上站起来。
“聘礼的事,媳妇会尽力想办法,婆母身子不好,好生歇息吧。”
说完,她也不管老夫人是何反应,福身一礼就退下了。
哪想刚走出守正堂,迎面就遇上了徐知钦。
“大嫂……”
萧素素如今对他是满心怨言,根本不想打理他,甚至连一记和善的眼神都懒得给。
徐知钦不明所以,“大嫂,你怎么了?”
萧素素冷眼道:“没什么,只是府里都火烧眉毛了,小叔还有闲心去外面风花雪月,此等心境,我真是自愧不如。”
徐知钦一听这话,也皱起了眉。
“大嫂,您有什么话大可直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夹枪弄棒的。”
萧素素看着他胸前的一点嫣红口脂印,实在懒得跟他多话,沉哼一声就走了。
徐知钦见状,只当她是无理宣泄,蹙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瞬,摇摇头,转身进房。
萧素素回到他们大房的院子时,丈夫徐莫谦正好从外面回来。
见她两眼泛红,徐莫谦不用问就知道她必然又是在母亲那儿受了气。
只是这种事情,他管不了。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媳妇,他不管偏向谁都不好。
尽管他知道萧素素是个性子懦弱之人,不会犯糊涂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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