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我这个大夏最肮脏的女人指婚给了三皇子,只为了羞辱他。
可别人还是说我高攀了。
我也是丞相嫡女,也曾是万家求娶,更曾和一人相约白首不离。
可惜半月前,在去烧香的路上,我被山贼掳了去。
整整三天才被救回来。
……虽然我并未失身,可架不住悠悠众口。
有人故意散播谣言,一夜之间,我的有色故事传遍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大家生动形象地描绘着我是如何被山寨里的人欺负,为了保命又是如何献媚讨好那些粗鲁的汉子。
奶奶是个要面子的,扔了一条白绫在我脚下。
疼爱我的娘抱住我失声痛哭,求奶奶把我去道观做姑子,留我一条命。
奶奶眼睛里都是精明,“让你自己动手是给你体面,你要是不想体面,老婆子我今天就帮你体面!”
她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婆子冲上来按住我的四肢,拿着一尘不染的白绫就要往我头上套。
我很害怕,我不想死,泪水决堤而下,污了一尘不染的白绫。
我剧烈挣扎,可手上的桎梏太紧,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绫越过头顶,套上我的脖颈。
我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双手拼命地去抓脖子上的白绫,可双脚被婆子死死拽着。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接着眼前一黑。
再醒来是在闺房。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救了我,我被许给了三皇子。
满府红绸,我要成亲了。
府里除了来看我笑话的姐妹,势力的奶奶,没有一个人开心。
三皇子,那是一个随时都会被皇后弄死的主。
当寡妇还好,就怕被牵连皇后连我一起收拾了。
我娘一病不起,送嫁那天,年过半百的爹红着眼说对不起我,他若不是丞相,就不会牵扯到我。
我知道那场绑架是早有预谋,爹爹作为大夏丞相,不愿意参与党争,惹怒了皇后和太子,他们就用肮脏的手段,把我们家和三皇子一并收拾了。
我被绑架只是警告,要是爹爹再不识趣,就是灭门之祸。
我知道爹是心疼我的,可皇权在上,谁也违抗不得。
我用力扯起一个微笑,让他宽心。
深夜依旧灯火通明,我坐在喜床上等候三皇子。
我紧张地抚摸着腕间的手镯,心头酸涩不堪。
我其实是许了人家的,肆意洒脱的少年将军。
想起他去边关的前一日,我不舍地扑进他怀里,红着眼睛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让我在京城乖乖等他。
“锦儿,很快的。”
“等我打了胜仗,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走那日,我悄悄拿出早已绣了半月的喜帕,从未那么欣喜过。
阿绍,其实你跪在父亲面前,求他允婚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偷听的。
可我左等右等,边关还没有传来捷报,自己反倒成了争斗的牺牲品。
阿绍,终究是我负了你。
沉重的头冠压得我脖子酸痛,微微扭动想要放松,就被婆子厉声训斥。
“动什么动!
叶家的女儿这么没教养吗?”
“哼,婚前失身,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还有脸进我们皇子府的大门?”
……刺耳的话令我脸色煞白。
“放肆!”
三皇子推门而入,惩处了以下犯上的丫鬟。
盖头被揭开,入目的不是嫌弃与厌恶,他反倒笑意盈盈,明亮的眸子里都是我。
我被他扑倒在床上,手足无措地浑身僵硬,好半天才想起喜婆的话,为他解扣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低笑一声,抓住我的手举过头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感觉刺痛,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身体疼还是心中疼……“锦儿!”
他急忙吻去我的泪珠,连绵的吻从眼角到耳边。
到了后半夜,我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差点消散在风中。
“对不起!”
迷糊间,我仿佛听到他说了话。
无限的悲凉随着他的话语传来,我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眼泪自耳畔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