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睨她,忍不住冷笑。
孟知意完了。
她忙着给自己辩解,却不料正好触中我皇兄的逆鳞!
我们儿时看够了女人妒忌斗争的丑态,极为厌恶。
如今她上赶着证明自己是个实打实的妒妇——皇兄对她最后一丝情爱,也不存在了。
不出我所料。
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皇兄已经气到面色铁青:“伤了朕最疼爱的妹妹,你还想和朕成婚?”
“做梦!”
“来人拟旨,将孟知意打五十廷杖后关入天牢,等候问斩!”
她吓得不敢再问,又趴到我脚下苦求。
“长公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给您磕头。”
孟知意鬓发散乱,珠钗掉了一地也不敢捡,凭恐惧驱使止不住的磕头。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贱人一般见识……”我后退几步,仿佛面前趴着什么脏东西,嫌恶道:“在一开始,我是不是就跟你讲过,我不是你口里的狐媚子?”
“我是不是早跟你坦白了我的身份?”
“我给过你无数机会。”
“是你自己妒火熏心,不长脑子!”
“现在哭?
晚了!”
好虚伪的女人。
她根本没有反省自己草菅人命、滥用私刑的行为。
而是后悔自己得罪到了更尊贵的人,不得不痛哭求饶。
如若我不是长公主,只是个与皇上有过接触的普通宫女。
现在估计早就被她折辱得形同废人,丢到青楼楚馆供人玩乐了!
皇兄大手一挥,将孟知意私自调动的京城守军捉拿下狱。
又把跟着孟知意凌辱我的喽啰狗腿发落到刑部,嘱咐官员严加拷打。
一夜之间,昔日京城最尊贵的孟家大小姐,成了人人皆可唾弃的阶下囚。
这边孟家替孟知意求情的折子刚递上来。
边境就来了消息。
戎羌不知从何处得知我身受重伤。
趁机大举南下,已经连克我朝三座城池。
奇怪。
为了稳住边境人心,我回京的消息被皇兄扣住。
除了已经被下狱的孟知意一行人外,仅有当时几个御林军知晓。
戎羌是怎么知道的?
御林军都是皇兄心腹,不可能泄密。
我心中隐隐有猜测,未等证实便看皇兄怒气冲冲进门。
“孟家放肆!
太放肆了!
居然威胁朕!”
皇兄喝茶润气,接着道:“边境起了战事,你又被害得不能再上战场,朕只能从朝中选人。”
“主将人选算来算去,竟只能派孟家老大征讨戎羌。”
“可你猜他们怎么说?
出征可以,但要求朕放了孟知意!”
我眉心微动,难免想起那夜孟知意跟驻兵首领的对话。
孟家能给皇帝提条件,又能左右军中将领升迁,还把女儿教的敢随意发卖良家少女。
已经是在暗暗跟皇权叫板。
如果真放了她,孟家日后岂不更加嚣张!
我眼眶微红,低声抽噎道:“如若让我受点委屈,能解边境一时之急,也没什么。”
“只是……孟家已将忠君爱国当成了交换女儿的筹码,这样的人,皇兄敢让他掌兵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皇兄神色一怔,随即额头渗出涔涔冷汗。
他忘了。
将军带兵出征,本就是臣子的本分!
孟家居然反过来提条件?
皇兄对我的疼惜,或许会因为朝堂局势有所动摇。
他对皇权的执着可永远排在第一位。
我垂首轻笑,附在他耳边,将那夜孟知意勾结驻军杀了红鬃马的恶行细说一遍。
皇兄眉头皱得更紧。
帝王心中的怀疑一旦种下,便再没有办法拔除!
皇兄最终还是没选孟家人做主将。
他力排众议,选了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
孟家父子随即坐上冷板凳。
递上来的求情折子也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