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他的肩，他往我怀里缩了缩。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奶奶家？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快了，等把幼儿园退了后，我们就回去了，乐乐，爸爸再问你一次，你同意爸爸妈妈离婚吗？”
“嗯，妈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喜欢她了。”
我眼眶温热，哄着乐乐睡了觉。
迷糊之际，我的手机响了。
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可消息里的照片视频，以及那些挑衅的文字都在告诉我，这是陆淮。
视频里，乔微正在给陆安讲故事，她耐心温柔，时不时参杂一些陆淮的声音。
他们像极了一家三口。
可这些，乔微从未对乐乐做过。
从乐乐出生到现在，她没有陪他玩过游戏，也没有给他讲过睡前故事。
她对他，只有严格的要求，和冷淡的回应。
我以为她天性如此。
可半年前，陆淮回来了，我才知道乔微心里有个白月光。
也才知道，她并非天性冷淡。
她也有耐心温柔的一面，也有情绪失控的一面。
她只是不爱我，也不爱我们的孩子罢了。
翌日，我和乐乐都默契的没有提及乔微。
吃过早饭，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亲子服。
今天幼儿园有亲子活动。
以前，乔微总借口工作忙，一次也没有陪他参加过。
这次没有她，乐乐似乎也没多大反应。
我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今天我就跟你们园长办理退学，然后我们就回家。”
乐乐点了点头，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那我在奶奶家可以养一条狗吗？”
“小的就行。”
乔微不喜欢狗，但乐乐喜欢。
我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养什么都可以。”
程乐开心了。
今天幼儿园人很多。
有同学看见程乐，问他：“程乐，你妈妈又没来吗？”
“你是不是没有妈妈啊？”
我脸色一变，却听乐乐平静说道：“是啊，我妈已经死了，我只有爸爸。”
“程乐！”
冷声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就看到乔微冷着脸，眼神责怪的看着程乐。
而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儿，身侧，站着陆淮。
这是我和陆淮第一次见面。
他像个胜利者，下巴微扬，眼神得意。
他温柔的对乔微说道：“微微，乐乐还小，什么都不懂，没人教他，他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你别怪他。”
陆淮这意思，明眼人都懂。
无非是说，程乐能说出这样的话，都是我教的。
这几年，我在程乐的教育上不敢马虎，平时的他礼貌懂事。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
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讨厌乔微。
可偏偏乔微信了陆淮。
她眼神寒凉，带着不满。
“程瑾，你要是教不好孩子，就把他送回老宅，自然有人能教好他。”
“安安和他一般大，从不会直呼长辈大名。”
“程乐，你的教养真是被狗吃了。”
在乐乐两个月大时，乔微就擅自做主，把他送回了老宅，交给她爸妈抚养。
她喜欢在事业上打拼的感觉，她说孩子太闹腾，她会安不下心工作。
甚至，她连母乳都舍不得喂给他。
是我据理力争，辞职当家庭煮夫，又再三保证才把乐乐接回来。
那段时间，乔微赌气，经常出差。
我一个人带着乐乐，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留心她的动态。
可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段时间出差的城市。
正是陆淮所在的城市，她借口出差，其实只是为了去看他。
自己的老公孩子不关心，对别人的，她倒是上心得很。
我哑然失笑，冷声道：“我的孩子，自然是我养我教。”
“乔微，我不觉得乐乐说的有错。”
“他的人生，你这个当母亲的，真的参与过吗？”
乔微脸色微变，陆淮忙拉走了她。
她怀里的陆安，充满恶意的做了一个鬼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