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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霍长安写的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

烟花易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最后,因为云水仙要去,李玉枝只能留下。杜山瞥了一眼树底下的李厂,跟田开武说了几句话,就和胡四带着桑宁几人去了河边。这里原本是一条两丈宽的江河,河草丰茂,野鸭成群。杜山押送犯人,从这里走过不下十次,从没见过河水干涸的这么彻底!泥土干裂如龟壳,枯草成片,到处可见晒干发黑的鱼尸。几块孤零零的大石矗立在河底中央,上面布满了枯黄的水草。几人的心沉到谷底。“杜哥,这里都干了,上游会有水吗?”胡四问。杜山拧着眉头没说话。桑宁道:“小河有水大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这里没水了,上游自然也干了。”而她们要走的路线,正是往上游走的方向。桑宁不了解地形,只会觉得往前走会更艰难。但是杜山却知道,他们若照原先的路线走,绝对到不了凉州。因为中间还有段路是沙漠地带...

主角:桑宁霍长安   更新:2024-12-22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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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桑宁霍长安写的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后,因为云水仙要去,李玉枝只能留下。杜山瞥了一眼树底下的李厂,跟田开武说了几句话,就和胡四带着桑宁几人去了河边。这里原本是一条两丈宽的江河,河草丰茂,野鸭成群。杜山押送犯人,从这里走过不下十次,从没见过河水干涸的这么彻底!泥土干裂如龟壳,枯草成片,到处可见晒干发黑的鱼尸。几块孤零零的大石矗立在河底中央,上面布满了枯黄的水草。几人的心沉到谷底。“杜哥,这里都干了,上游会有水吗?”胡四问。杜山拧着眉头没说话。桑宁道:“小河有水大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这里没水了,上游自然也干了。”而她们要走的路线,正是往上游走的方向。桑宁不了解地形,只会觉得往前走会更艰难。但是杜山却知道,他们若照原先的路线走,绝对到不了凉州。因为中间还有段路是沙漠地带...

《桑宁霍长安写的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精彩片段


最后,因为云水仙要去,李玉枝只能留下。

杜山瞥了一眼树底下的李厂,跟田开武说了几句话,就和胡四带着桑宁几人去了河边。

这里原本是一条两丈宽的江河,河草丰茂,野鸭成群。

杜山押送犯人,从这里走过不下十次,从没见过河水干涸的这么彻底!

泥土干裂如龟壳,枯草成片,到处可见晒干发黑的鱼尸。

几块孤零零的大石矗立在河底中央,上面布满了枯黄的水草。

几人的心沉到谷底。

“杜哥,这里都干了,上游会有水吗?”胡四问。

杜山拧着眉头没说话。

桑宁道:“小河有水大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这里没水了,上游自然也干了。”

而她们要走的路线,正是往上游走的方向。

桑宁不了解地形,只会觉得往前走会更艰难。

但是杜山却知道,他们若照原先的路线走,绝对到不了凉州。

因为中间还有段路是沙漠地带,以前还好,有绿洲小镇可休整,现在……那会是九死无生。

他们不能再按原来的线路走!

“我们先找找有没有水溪吧!”他沉声说。

地表干的都硬了,鱼儿是找不到了,桑宁去掀石头。

“桑……四嫂,你掀石头干什么?”霍静雅好奇的问。

“河干以后,水里的生物为了不被晒死,就会喜欢躲到石头下。”

原来如此。

霍静雅也去掀石头。

杜山看了看桑宁,觉得她越发让人看不透。

明明是太尉府的小姐,怎么会懂乡下人才知道的玩意儿。

云水仙听到霍静雅喊四嫂就开始生气,冷冷的盯着二人。

“我找到了!”霍静雅兴奋大叫。

“是螃蟹!”

桑宁也找到了几只螃蟹,都是小的。

“可是这么小,都没肉,能吃吗?”

“能吃!”桑宁说。

抹点油,烤的焦脆,撒盐,好吃!

听到桑宁这样说,霍静雅找的更起劲了。

脸上露出鲜活的神采。

桑宁又找了一根粗树枝,开始掀地壳。

掀开的地壳底部,是半干的淤泥,有小截的尾巴露在外面。

“这又是什么?鱼吗?鱼儿没水还可以活?”霍静雅更惊奇。

“这是泥鳅,大旱的时候会钻进泥土里自保。”

桑宁很高兴这里有泥鳅,又可以加餐了!

来个爆炒泥鳅段!

她摔碎了泥块,里面竟然藏着三条大泥鳅!

霍静雅和云水仙吓得惊呼,这玩意儿像蛇,看着好恶心!

“桑凝儿,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能吃!你简直比乡下泥腿子还要野蛮!”

云水仙又开始找存在感了。

“霍静雅,你看看你,还有侯府小姐的样子吗?就算咱们被流放,就算一时困难,那也流着高贵的血液,不要自甘堕落,变得和贱民一样低贱行吗?

你简直是在丢姨父的脸!”

霍静雅满手满脸的泥巴,惊愕的看着云水仙。

她怎么就自甘堕落了?

胡四咂咂嘴,眼神森幽:贱民,说谁呢?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贱民出身。

就说,最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姐了!

高贵是吧?就应该扔给李厂,压在身&下*死。

桑宁就笑了。

她把手上的泥抹了抹,双手涂的匀了些,然后站起来,很是悠闲的晃到云水仙跟前。

若是了解桑宁,云水仙就会知道,她真正发火了!

但云水仙不知道。

淤泥是发臭的,一股股臭味涌进鼻端。

云水仙嫌弃的捂着鼻子后退:“离我远些,又臭又脏!”

“脏啊?”桑宁一巴掌抡过去。

“臭啊?”又一巴掌。

“你高贵啊?”一巴掌。

“只知道享受不知感恩啊!”

“有本事去和李厂刚啊!”

“别躲在别人身后啊!”

“别喝我找来的水啊!”

“别吃着娘奶还嫌娘丢人啊!”

“妈的!不长脑子的东西!你连贱民都比不上!一只趴在别人身上吃别人血肉的寄生虫!”

接连数巴掌,打的云水仙叫都叫不出来。

最后一巴掌,直接把她打翻在地上。

居高临下,气场全开。

“记住了,不理你,只是懒得搭理,不要当好脾气。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少往跟前凑!”

云水仙已经像是受惊的小鼠,哆嗦着蜷缩着,捂着脸往后退。

只一次,就把这欺软怕硬的玩意儿给制服了。

胡四咂咂嘴,竟觉得像自己动手一样,心头一阵爽快。

杜山去找小溪了,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他远远的喊:“这边有水,快过来——”

于是,桑宁和胡四就过去了。

霍静雅慢慢蹲下。

看着云水仙惊惧的眼,高肿脏污的脸,心疼的用袖子擦:“我知道你讨厌桑凝儿,可是现在她真的在护着我们一家人。”

云水仙偏过头去,眼里是漫天恨意和屈辱。

“霍静雅,你,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了吗?”她用尽力气,才把每个字咬的清晰。

两腮火辣辣的疼,是她这辈子都没受过的罪。

她恨桑凝儿,恨的啖其肉,拆其骨!

但是,她也惧怕。

桑凝儿太野蛮了,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也恨霍静雅。

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非但不帮她打回去,还反过来想劝她。

这就是多年的姐妹情!

一文不值!

“人,是可以装的!”她低吼。

“就像冯姨娘那个贱人,装的温柔贤淑,敬重主母,到最后却把娘害死!

桑凝儿也是装的,她就是装的!

她敢杀人,下手这么毒辣,怎么可能是个善类!”

她们,包括姨母,简直蠢透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我一向不聪明。”霍静雅失神的说,“我只听娘和四哥的话。”

“他们让我跟着四嫂,认真找吃的。”

毕竟,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一切都要活着到凉州才能做打算。

只是,她自己其实也早已经偏向桑宁。

大概是绝望等死那刻,桑宁像神一样出现,将她从烈火中解救。

水仙没经历过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所以不能理解她对所救之人的无尽感激。

水仙觉得桑凝儿狠毒。

而她,只觉得解气!

那些人本就该死!


大嫂拿来衣服,谢雨柔换上后,桑宁背着她出门。

霍静雅满脸颓丧,垮着脸像汇报一般跟桑宁说:“只找到一罐盐和一堆黑乎乎的干蘑菇。”

她暗恨的瞪了杜山一眼。

杜山倒是满脸喜色,收获颇丰,手里提着一小袋粮食和三颗蔫吧了的白萝卜,还在东瞅西瞅。

“萝卜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霍静雅不甘嘀咕。

看着霍静雅手里的东西,桑宁眼前一亮。

这傻妮子,真不识货!

“这不是蘑菇,是木耳,可比萝卜珍贵多了,还有盐,全都是能用上的好东西。”

正愁没有佐料炖鱼呢!

是好东西?

霍静雅没那么难过了,但还是觉得亏,因为这玩意儿太少了,一小把的够谁吃?

几人刚出院门,桑宁身形一滞。

“怎么了?”谢雨柔紧张的问。

“没什么。”

桑宁看看周围,心内疑惑。

刚才耳边响起一道十分稚嫩的声音,像刚出生婴儿的呀呀自语。

它说:“厨房梁上藏着一只百年老山参。”

这声音虽小,但桑宁听得异常清晰,就像听自己说话一样。

面对奇异的事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空间。

难不成空间是个活的?

但是在意识询问以后,空间没有任何回应。

桑宁摇摇头,也不想了。

快到落脚点时,李厂和胡四也提着找到的东西回来了。

桑宁眼尖的发现,他们身上沾了些血迹,水袋是满的,还有粮食和鸡蛋。

心下乍然一惊。

随后又放下心。

若是他们发现了老婆婆,怎么可能不捞走大黑鱼。

看来是从别处掠来的。

“哼!”

找到了吃的,李厂也没有心思理会她们,阴冷的瞅了一眼,就去煮东西吃了。

“三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

云水仙哭着上前,欲要去扶谢雨柔。

“滚开!”

谢雨柔厌恶的低喊。

以前就不喜欢这个表妹,因为是一家人,她不喜也只是不怎么跟她说话,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是今天,一开始发现她们的只有一个恶徒,静雅跟她哥哥们多少学了点拳脚,加上她和云水仙,要制服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云水仙吓得躲在一旁,只知道大喊大叫。

结果把另外两个恶徒引了过来。

静雅见状不好,让她们赶紧跑,她一个人挥着棍子拦住那三个恶徒。

云水仙半点犹豫都没有就跑了!

亏静雅从小到大护着她!

而且不知道云水仙是不是故意的,临跑还把她给绊倒了。

谢雨柔现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厌恶的神色表现的明明白白。

“三嫂……对不起,是我没用,只能跑回来找人去救你们,你是不是怪我跑的不够快。”她捂着高肿的脸愧疚的哭。

谢雨柔懒得理她,在桑宁和李玉枝的搀扶下,躺到了铺好的干草上。

“小雅……”云水仙又转向霍静雅。

霍静雅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还是懂事的锦棠端来破陶瓷碗,给她喝桑宁带回来的水。

喝了水,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除了饿的发慌。

“哦,水仙,我没事,不用担心。”

碗里的水不多,霍静雅不敢多喝,让锦棠去给别人。

小锦棠飞快的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霍静雅:“……”

“小雅,都怪我,连跑个路都这么慢。”

霍静雅没说话,嘴巴一点点的蠕动。

花生被咬碎,坚果的香味散开,她知道是什么后,一口就咽了下去。

一路吃黑窝头吃的嘴都麻木了,从来不知,以前从没吃过的生花生也可以这么美味。

只是,这勾的肚子叫的更欢了。

她根本再没有心思听别的,只想吃东西吃东西!

目光看向去收拾野菜的桑宁,她拿着干巴巴的木耳就走过去。

云水仙有些吃惊,眼神受伤。

连静雅都没看到她肿起来的脸……

她不过是吓坏了而已,桑凝儿凭什么打她!

还剩最后一点炒面,老夫人全给倒碗里搅拌了。

“老四,你吃上几口,剩下的我给桑氏端过去。”

霍长安猝然收回目光,摇头。

“娘,我不饿,都给她吃。”

老夫人板了脸,“哪里会不饿,必须吃!”

霍长安无奈,只得含起挑着炒面的木勺,这样吃了三口,他怎么都不吃了。

“桑氏……很奇怪,咱们还是不能全信。”老夫人低声道。

玉枝回来就说了发生的事,一个前天刚差点被打死的弱女子杀死三个男人。

这怎么听着都匪夷所思。

除非她原本就身带功夫,之前是装的。

可是,她为什么此时暴露自己,也不合理啊?

老夫人想不通。

她会不会是桑老贼派来探听侯府秘密的?

“娘,我明白。”

老夫人端起碗去了桑宁那边,霍长安的目光又跟随过去。

桑宁推拒了几下,但老夫人坚持,所以就拿起木勺快速的吃了几口,然后摆手。

霍长安:“……”

娘怎么没换个木勺?

明明有两只的!

这一顿,吃的是蒜拌野菜,加上硬的硌牙的黑窝窝头。

两个小女娃闻着对面衙役那边传来的米香,馋的直流口水。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桑宁悄悄的起了身。

对面的帐篷传来衙役的鼾声。

桑宁弯着腰,提着脚上的铁链,避免发出声响,一步步挪着走到安全距离,然后才朝二层酒楼奔去。

黑夜的房屋如野兽的巨口,渗人而死寂。

何况这里刚死了三个人。

但是桑宁不怕,以前她在野外到处跑,传说中的鬼屋都住过不少,胆子早练出来了。

摸黑爬上厨房的房梁,房梁上挖了一个凹槽,里面果然有个盒子。

她意念一动,就进了空间。

空间只有白昼,没有黑夜。

盒子蒙了一层土,用石头砸开锁,里面放着一根干巴巴二十厘米左右的老山参,不光有这个,还有一排银子和一把澄亮的菜刀!以及其他零碎的几样物品。

大概都是主人认为重要的东西。

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菜刀比普通的厚重,上面刻着四个字:陈氏祖传。

应该是这家酒楼的祖传菜刀。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还的。”

桑宁拿了老山参和菜刀,把银子又放了回去。

另外写了一张古往今来的名菜菜谱,也放进去。

然后她就在空间开始忙活。

捞了两条大黑鱼,烤了一条,清炖了一条。

大黑鱼全都肥美无骨,就算只加了盐,没有放别的佐料,那也香的要命。

不愧是灵泉养出来的!

她还把鼠嘴里抢的苞米粒和剩下的花生种到地里。

然后把扔进来的蚕蚀喂了点鱼肉,等长的再大些药效会更好。

又煮了五个鸡蛋,剩下五个挖了个土窝放进去,说不定还能孵出小鸡来呢!

“危险!危险!霍四郎有危险!”


“这水不是……”

李玉枝既想阻止,又舍不得阻止。

锦棠开始还想推开陶罐,可终归年纪小,一沾了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灵泉水比一般的水都要甘甜,渴到极致的人怎么能抵挡住这诱惑。

锦棠大口大口的喝着。

李玉枝红着眼,这一瞬间,心里也好像涌入一股清凉,将心中那股茫然冲散。

看儿子喝水,比她自己喝都要满足。

“大嫂别担心,水够用的。”

桑宁本想把水袋灌满,但怕衙役找不到水来抢,所以还是算了,她可不想浪费灵水。

两个小女娃儿也饿醒了,眼巴巴的看着桑宁。

“大家都喝上一些,这个时候,身体最重要。”

可惜老夫人和大嫂都不舍得喝,只浅浅抿了两口。

等三个孩子都喝饱,桑宁就着手清理蚕蚀。

她一点都不避讳,一下撸起霍长安的裤腿,一直往上撸。

霍长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惊愕中带着隐怒。

“……上面没虫。”

“你没感觉,怎知有没有?”

“我就是知道。”

“好了,听话,就算没虫,伤口也要处理。”

桑宁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霍长安愣了神。

而这时候,大嫂已经自觉避开,老夫人走过来,也说:“老四,听话。这里不是京城,没那么多避讳。”

老夫人年轻时跟着伯阳侯在北疆生活多年,对这些规矩,看的没那么重。

何况,桑凝儿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

霍长安抿起唇,松手。

裤腿一直被撸到大腿处,烂肉腥臭扑鼻,她好像闻不到,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

霍长安感觉很羞惭,没有知觉的两条腿,莫名觉得麻痒灼热起来。

他干脆闭上眼睛,倚着土墙,用两手臂撑着坐不稳的身体。

这两条腿,曾经结实有力,肌肉的轮廓还在,只是因为血脉不通,已经开始发软,再下去,就会萎缩。

桑宁不知道灵泉水能不能修复经络,她抱着试试的心态。

毕竟,这是连现代医学都无法攻克的难题。

盐水缓缓流向腐肉处。

不知什么时候,霍长安再次睁开了眼睛。

少女眼神清澈,没有一丝嫌恶,只有专注与淡定,她的身后,是漫天火红的云霞,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金红。

绚丽如火。

他一时有些恍惚。

她,是桑凝儿吗?

“祖母,怕……”

小锦绣和锦心哭着将头埋进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目光也惊悚,只见腐肉里忽然就冒出一个个红色的虫头来。

它们身后似有敌军追赶,争先恐后,令人瘆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桑宁手上动作极快,用两根细细的树枝夹住虫头一根根提出。

然后摆在地上。

短的有一厘米,长的竟有两三厘米!

圆滚滚的,像胖蚕一般!

连霍长安自己都反胃想吐。

而桑宁,却还是一脸淡定,对这些恶心的虫子丝毫不惧!

一共二十一根!

被桑宁整整齐齐摆放在地上。

那些蚕蚀吃的肚子滚圆,笨拙的扭动着身子,爬都费劲了。

直到肉里面再也没有虫子出来,桑宁才开始刮腐肉。

寻常人家的姑娘哪里会懂这个。

可是桑宁下刀利落,不畏血腥,这让老夫人更惊疑。

难道桑氏以前都在藏拙?

因为没有药物,刮完腐肉后,桑宁又用水冲洗伤口。

霍长安心疼的直皱眉,忍不住哑着嗓子低喊:“别浪费水了。”

他现在的腿都没一罐水值钱。

“放心,水还有,我藏起来了,等夜里再去打些。”

桑宁挑挑眉悄声说,语气颇有些得意。

在这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霍长安早已习惯家人麻木悲苦的神态。

桑宁的怡然格格不入,却充满活气,好像前方面对的,不是深渊地狱。

再一次在心中疑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桑凝儿,当然也是痛恨的。

只因她是,仇人之女。

可自从她说出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后,不知为何,总想研究她,看透她。

探询盖过了仇恨。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成婚前,他在街头看过她和表妹吵闹的一幕,谁先挑衅的不知道,只知道桑凝儿最后推倒了表妹,很粗鲁很没教养。

当时好友还对他深表同情。

“桑凝儿,在京城时你为何推倒水仙?”他突然问。

桑宁一愣。

“如果你是为她鸣不平,那很抱歉,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只不过是原主不聪明,在大街上就吵起来,让人看笑话。

如果是她,不阴死她!

霍长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不是桑凝儿是谁呢,难道这世界还有妖怪不成!

桑宁处理完,趁人不注意,抓起地上那些蚕蚀心念一动就扔进了空间。

这蚕蚀虽然恶心,但却是一副好药材,晒干磨成粉,对治疗风湿有奇效。

她不知道,身后的霍锦棠正眼珠子瞪的滚圆看着她。

磨叽许久,他才小心翼翼上前,悄声问:“四婶婶,你把虫子弄哪去了?”

小娃子虽灰头土脸,精神却好了很多,声音清亮,呼吸也正常了。

灵泉水的功效就是强。

他算是霍家第一个承认她身份的,懂事又有礼貌,桑宁很喜欢。

此刻小娃极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桑宁的手。

就怕一下子钻出一颗虫头来。

“吃了啊。”桑宁逗他。

霍锦棠眼睛又圆了几许,画面静止五秒钟。

“你不是说,有毒?”

竭力镇定也控制不住的颤音。

“哦,是这样的,如果钻进肌肤,毒素进入血液,那确实很危险,但是吃进肚子里就不一样了,咱们的胃液有高强度的分解作用,会很快将其融化,变成米田共排泄出来。”

画面又静止五秒钟。

然后小娃子的眼神从震惊到惊恐又到怜悯。

“四婶婶,你饿坏了吧,四叔给我的干粮还有剩,都给你。”

“吃了腐肉,是会坏身体的。”

桑宁看着小手递过来的黑乎乎的窝窝头,一下子就感动的不行了。

差点忍不住亲上两口。

最后怕吓到他,就只捏了捏小脸。

就这样,小屁孩都还急着躲,脸羞窘的不行。

“婶婶不饿,你自己留着吃。”

桑宁说完,从怀里一掏,从空间拿出几颗花生,用身体挡着塞给锦棠。

“藏起来,偷偷吃别让人发现。”

小锦棠惊慌的紧紧抓住,朝衙役那边看了一眼,手都在哆嗦。


“那倒也是。咦?在那!”

—个马匪大叫—声,两眼放光的看向背身而立的长发女子。

“哈哈!我先看到的!这个是我的!”

马匪奔过去。

“你在,找我吗?”女子声音幽幽,转过身来。

只是,转过身,还是个长发后背!

马匪—顿,忽然感觉有点瘆得慌。

身后的兄弟跑过来,大笑:“小娘子原来喜欢捉迷藏,那哥哥们陪你好好玩!”

说完—块儿扑上去。

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女人不见了!

“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

“我看清了,她是突然不见的!”

最先的那个土匪没动,所以看的特别清楚,他没有眨眼,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女人,就是突然不见的!

“鬼,是鬼!这里有鬼!”

“鬼你个头!就是鬼老子也不怕!”

—个马匪凶狠的说着,眼神却警惕戒备,紧张至极。

拿着刀在附近胡乱挥舞。

“故弄玄虚,你给老子出来!”

折腾半天,天上地上瞅了个遍,就是没有身影。

几个马匪气喘吁吁坐到地上。

“肯定是眼花了,这里根本就没……没……鬼啊!!!!!”

只见半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个长发飘飘的脑袋!

“俺死了几百年了,最近地府闹灾荒,没钱没吃的,你们身上有吗……吗……吗?”

拖着长调诡异阴森的女声像唱戏曲的—般,—直在耳边绕。

“哇呀!没有,俺们也没有呀!”

“真的没有吗?”

女鬼的身子—点点显出来,左摇右摆,像从哪个看不见的麻袋挤压出来的—般。

直到像刚才—样站在地上。

双手猛地前伸弯曲成爪,凄声大喊:“拿出来!”

“哇呀!”

“哇呀!”

几声叫喊之后,七八块碎银子和四块用油纸包的东西扔在地上,人已经—窝蜂跑了。

桑宁这才拨开头发,捡起地上的东西。

油纸包的东西竟然是烤兔子肉!

太好了,又有吃的了!

她拿着东西去找霍家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了。

原来她们都没走!在等着她呢!

霍静雅和李玉枝看样子正想回头来找。

“弟妹,怎么这么久?”

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桑宁朝她们—笑。

“马匪已经被我吓跑了,还掉了些吃的。”

“四嫂,你太厉害了吧!是怎么吓的?”霍静雅不敢置信。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哎!

桑宁又把头发—盖:“拿……命~~~来……就是这样吓的!”

李玉枝和霍静雅同时打了哆嗦。

别说,真的很吓人。

霍长安才不信呢!

他知道桑宁是有秘密的。

要么是深藏武功,要么是有别的能耐,反正绝不是扮鬼那么简单。

还有,昨晚她又趁人睡着离开了—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身清冽的泉水味。

他就躺在旁边,闻的很清楚。

吃不尽的太岁肉,甘甜的水……

他无心探索她的秘密,只要她是真心对霍家。

桑宁拿出不多的兔子肉,又给大家分了,还是按照昨天的分法。

云水仙委屈也得忍着,不敢找茬。



乌鸦已经开始品尝美食,大口的啄着李厂大腿上的肉。

霍静雅和李玉枝—下子就吐了。

锦棠脸白的没血色。

霍长安—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的味道,和惨象,在牢里时,每天都会上演。

用铁皮衣把人包住,将饿疯了的老鼠放进去,最后老鼠能从人嘴巴里出来。

比乌鸦吃人,可冲击多了。

“你们,—个个上前,把他砸个稀巴烂,好方便乌鸦进食。”

“……”

“四哥,你说什么?”

霍长安冷冷的看过去,眸子幽黑无比,看不到半点温度。

犹如深不见底的千年寒潭。

他不是在开玩笑。

“连—个死人都不敢砸,以后再碰到恶匪,流民,你们如何自保?伸着脖子等人砍?还是没出息的咬舌自尽?”

“去砸!你们忘了他怎么欺负人的了吗?忘了他对父兄的辱骂了吗?忘了他如何用肮脏的眼神看你们的了吗?”

“大嫂,他曾折辱大哥,弄断大哥书写文章的手,你把他的手砸烂。”

“锦棠,你是家里的男子汉!你第—个砸!砸他的头!”

“小雅,挖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珠子!”

从最初的轻砸,到最后疯狂的毁灭,不过—瞬间的事情。

人只要突破了心里那道防线,就没什么可畏惧。

杀人,跟砸死—条鱼也没什么区别。

人的头骨,也没有那么硬。

从来端庄规矩的李玉枝,却是砸的最凶的那个。

她砸手,砸腿,骨头都砸碎碾成肉泥。

霍青川,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她—直仰望的,爱恋的神祗。

翩翩如玉的君子,连每—根头发都带着光芒。

凭什么被这样的杂碎折辱!

该死!该死!

包括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

全都该死!

不该辱没他,不该折磨他!

心太痛了,痛的喘不过气,她的夫君,是世上最完美的男子,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对,就是这样,霍家男人女人,都带着血性,不是谁人都能欺负!”

“不要—味等着别人来救!”

“人人都必须成为桑凝儿!”

半张脸精致的少年,犹如嗜血之魔,满目复仇火焰,最后将手里的石头砸向早已成为—堆烂泥的尸体……胯间。

*

桑宁又往山里走了大概两三里,她虽然没学过中医,但对食疗很有研究。

大部分能吃的野菜,其实也都是中药材。

很快,她就发现了刺苋。

刺苋,有解毒消痈,止血清利的功效。

主治胃出血,便血,痔血,喉咙肿痛,胆囊炎等。

老夫人被踢到胸口,这么多天才发作,内脏虽受损,但肯定没有引发出血,要不然早没了。

大概率只是淤堵。

另外,她又采了—些东风菜。

与刺苋差不多的功效。

此处的山林,野菜多起来,树木开始繁盛,已经鲜有人至。

桑宁有空间,当然不怕野兽之类,但是她不敢多耽误时间。

找到了需要的药草,顺带还有别的零碎小玩意儿,就急忙往回赶。

“救命——”

凄声惨叫伴随着兽类的低吼隐隐从林中某处传来。

这里,还有人?

桑宁以为是不是其他逃荒进山的人,于是顺着动静过去瞧。

扒开—丛灌木,却看见有人正和两头狼打斗,正是那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衙役!

好啊,真不错。

报应来的多快啊!

只是不见那个李厂,是不是已经挂了?

地上还散落着—堆牛肉,两头狼根本不吃,就朝着活人下嘴。

桑宁脑子转了转,这些衙役不能全死,还得留下—个带她们去凉州交接。

若要留下,就留下那个叫田开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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