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子,本王的比试还没结束呢。”上位的殷煜面色不善,幽幽开口。
齐元章也不愿惹怒殷王,告罪之后急急劝道。
“别闹了,你打不过静云的,腿脚不长眼,为了跟我赌气让自己受伤这值得吗?”
商璃目光冷冷:“我再说一遍,我参加比试,是为了我母妃的遗物。”
“够了!”商璃还没说完,齐元章便怒声打断,“我说过,你不许再提那个人!”
这时,苏静云也走了过来,笑容轻蔑。
“璃姐姐,你真要与我比试吗?我这长枪可是见过血的,万一伤到了你,我可担不起这妾杀妻的罪名。”
“那便签下生死状,我们之中无论谁,若是打死或是打伤对方,都不得以任何理由,追究对方的责任。”商璃说道。
苏静云眸光闪动:“你说真的?”
她岂不是能名正言顺毁了商璃的脸?
商璃转身看向殷煜:“不知殷王殿下可否为我们做个见证?”
殷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他就怕璃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萧焱会找他麻烦。
不过,若是能在萧焱脸上看到其他表情,似乎也很有意思,就像那日……
“来人,拿纸笔来!”殷煜兴奋地挥了挥手。
“这生死状,你写还是我写?”商璃问苏静云。
苏静云喉头滚动了一下:“你,你提出来的,就你写吧。”
商璃点头,在宣纸上飞龙走凤,写完之后递给了苏静云:“你看看,若是可以便签上姓名。”
苏静云接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旋即拿起狼毫笔,犹豫了一番又放下了,说道:“我直接按手印便是。”
商璃挑了下眉:“自然可以。”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那个拿笔的姿势……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模一样,苏静云也是未来穿越而来的!
签完生死状,商璃缓缓走过兵器架,就见一条软鞭出现在她视线里。
怪了,这软鞭刚刚她怎么没瞧见,是才被人放上去的吗?
她隐隐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可一转头,又什么都没看见。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见商璃执鞭而来,苏静云嘲讽一笑。
“璃姐姐,你骑过马吗?会用鞭子吗?甩得起来吗?”
“是啊,我说世子夫人,还是放弃吧,想要赢得男人的心,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宾客中也有不少人看不下去了。
白芷和半夏也因紧张脸色泛白。
“半夏,我们真的不用去劝劝公主吗?公主签了生死状,万一苏氏对公主有了杀心,后果不堪设想呀!”
“公主的性子你我最清楚,一旦决定了死都不会反悔。”半夏的嘴唇微微发抖。
现在她们只希望殷王殿下在这里,苏氏不敢做得太过分。
两人抬头望向高位。
?
殷王居然消失不见了!
……
“哟,在这儿偷偷摸摸看什么热闹呢?你可比我这生辰宴主角受欢迎多了,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呢!”
谁也没想到,消失的殷王,竟悄悄出现在了庭院二楼的雅阁之中。
身旁则是刚刚换上黑色蟒袍的萧焱。
“是你同意让她们签生死状了?”
殷煜噎了一下,心虚地轻咳一声:“这不是璃儿表妹提出来的嘛,我就满足她了,况且不是还有我在嘛,谅那苏静云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萧焱嗤笑一声:“你可真是小看了商璃的脾气,一会儿她让生辰宴见了血,你可别怨人。”
“别说生辰宴见血了,等等……”殷煜愣了一瞬。
“阿焱,你的意思是说?”
萧焱摩挲着指腹,上面隐约有道淡淡的鞭痕。
演武台上。
苏静云再次挥动手中的长枪:“为了避免有人说我占便宜,我便让璃姐姐三招!”
商璃没说话,抬步的一瞬间,软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劲风劈向苏静云。
动作之快狠准完全出乎苏静云的意料,她连连后退,才堪堪躲过那一鞭。
只见鞭尾砸在青石板上,碎石飞溅,扬起了一大片灰尘。
商璃一个侧身,软鞭裹挟着嘹呖的风声再次击出。
这一次,长鞭化影,如蛟龙出洞,再次朝苏静云袭去。
什么让三招,苏静云霎时抛却在了脑后,她再不还手,就要血溅当场了!
苏静云长枪刺出,本以为能挡住商璃的鞭势,却没想到对方力气竟如此之大。
挡是挡了下来,长枪却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啪啪”两声破风响,两道软鞭一齐落在了苏静云的脸上。
苏静云惨叫一声,眼疾手快地蜷缩起身子,护住了自己的脸。
剩下的三鞭,便落在了苏静云的身上。
现场众人全都看傻眼了。
齐元章更是呆立在了原地。
他记得璃年少时确实学过鞭子,可后来他说了句不喜欢,璃儿便放弃再也没碰过了。
可这娴熟的鞭法,压根就不像多年未练过的样子啊!
“齐世子,别发呆了,你家小妾快不行了!”刚刚听齐元章炫耀的同僚,此刻戳了戳齐元章的手臂提醒。
齐元章这才反应过来,冲到了演武台上。
“够了!比赛已经结束了,快停下!”
“我赢了?怎么没人宣布?”商璃一脸无辜。
长鞭一收,再次带起一阵劲风,恰好甩在了齐元章身上。
齐元章惊叫一声,刚要发怒,就听商璃急切询问。
“世子你没事吧?你也知道腿脚无眼,站这么近做什么?大夫,快叫大夫!”
刚刚消失不见的殷煜,这会儿又出现了,手握拳抵在唇边,努力憋笑。
“咳咳,快,把府医叫来,给齐世子与苏氏看看。”
到底是边关长大的,苏静云受了那么多道鞭子,竟还能捂着半边脸,跪在殷王跟前气急败坏控诉。
“商璃公报私仇,毁我容貌,还请殷王为静云做主!”
殷煜余光睃了二楼一眼,故作苦恼地“嘶”了一声:“你们比试前可是签了生死状的,这个主本王做不了呀!”
“可商璃她明明都……都赢了,却还在打我,这难道不是公报私仇吗!”苏静云因耻辱涨红了脸。
殷煜又“嘶”了一声:“这个嘛,苏氏你应当是想多了。”
“三岁孩童都知道,这菜鸟互啄的时候,难免会没轻没重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