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初颜进宫参加李煜和初瑶的婚礼。
台下高朋满座，台上良人对拜。
所有人都在歌颂着太子和圣女的爱情，唯有初颜不发一言。
只是默默地饮了一杯又一杯酒。
不管侍女秋荷怎么劝，初颜仍然不愿意放下酒杯。
“妹妹。”
不知不觉中，初瑶缓缓走到初颜面前，笑容灿烂。
初颜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
初瑶可没有看上去这么人畜无害。
毕竟当初亲手挑断她手筋脚筋，废了她一身灵力的人，就是初瑶。
若不是母后散尽一身修为来救她，她根本活不到今日。
“这么多年没见了，妹妹在中原过的可好？”初瑶嘴边的笑意加深，明知故问。
初颜有些醉了，懒散一笑：“我好不好，姐姐不是最清楚了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两姐妹之间的剑拔弩张。
当年西域大变天的事，可是传遍了整个中原的。
众人纷纷向初颜投来异样又鄙夷的目光，都等着看好戏。
中原谁人不知，初颜爱慕李煜。
李煜蹙眉道：“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初瑶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刻薄跟她说话？”
初瑶却是笑着圆场：“罢了，今日我大婚，光看这些歌姬唱歌跳舞的实在是乏味，不如妹妹亲自为姐姐舞上一曲？”
初颜心中苦涩，仍然怀有希望看向李煜：“你当真要我跳舞助兴？”
让一个郡主当众跳舞取悦地位不如她的宾客，无疑是奇耻大辱。
李煜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碍于脸面怒斥她。
“太子妃让你跳，你就跳！”
初颜苦笑。
明明昨晚还在说最爱她，今天却帮着初瑶羞辱她。
可笑。
“好。”初颜压下心中的苦涩。
半晌，初颜便换上了跟那些风尘歌姬一样的舞服，在舞台正中央献舞。
初颜跳的是独属于西域长公主的舞蹈，纤细的腰肢灵动扭着，却没有一点媚俗的感觉。
反倒让人眼前一亮，大出风头。
宾客中隐约有为初颜喝彩的，但都碍于李煜和初瑶，收敛了声势。
初瑶心中恨得牙痒痒，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却在看向李煜时楚楚可怜道：“殿下，我只是想和妹妹开个玩笑，哪能想妹妹竟然真的穿上这些不堪入目的衣服......”
话音未落，李煜便暴怒地把琴摔了，音乐声戛然而止。
李煜随手扯过一片帘子，毫不怜惜地扔到初颜身上。
“初颜郡主，今日是本太子的大喜日子，你在这跳如此低俗的舞，是存心来扫兴的吗？还是说你想要本太子的婚礼上勾搭男人？”
“身份不如你姐姐高贵便罢了，就连品性也如此卑劣不堪，比不上你姐姐的万分之一！”
“还不快滚回你的郡主府去！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初颜好笑，难道不是他默许的初瑶羞辱她吗？
现在怎么又成了她要勾搭男人？她品性卑劣了？
初颜垂眸，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声音却有些哽咽：“初颜恭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