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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元兴风云(室里枪理)

室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把苞家老二从首都治安局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和老农把他送回家,苞家爹娘已经急得是火上房,见到他俩的样子,我先是感叹了一下父母心,紧接着就是一阵头大。这儿子都这样了,还宠着当成宝儿呢!看来这苞家老二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好在苞家老二不是滚刀肉,是真心想改了。他一见到爹娘,直接跪下,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然后就扇自己耳光,说自己以前不是东西。这人呐,只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就能想明白很多事情。就比如说我吧,在图塔人的军事基地爆炸之后,我就想明白很多事,看开了许多事。还有就是差点被学生掏枪打的那一次,之后我又想明白很多事,看开了许多事。要是放在以前,不把苞家老二整个半死,我是不会罢手的。毕竟过去年轻气盛,义字当头,你敢动我...

主角:室里枪理   更新:2024-12-17 1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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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室里枪理的现代都市小说《小说元兴风云(室里枪理)》,由网络作家“室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苞家老二从首都治安局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和老农把他送回家,苞家爹娘已经急得是火上房,见到他俩的样子,我先是感叹了一下父母心,紧接着就是一阵头大。这儿子都这样了,还宠着当成宝儿呢!看来这苞家老二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好在苞家老二不是滚刀肉,是真心想改了。他一见到爹娘,直接跪下,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然后就扇自己耳光,说自己以前不是东西。这人呐,只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就能想明白很多事情。就比如说我吧,在图塔人的军事基地爆炸之后,我就想明白很多事,看开了许多事。还有就是差点被学生掏枪打的那一次,之后我又想明白很多事,看开了许多事。要是放在以前,不把苞家老二整个半死,我是不会罢手的。毕竟过去年轻气盛,义字当头,你敢动我...

《小说元兴风云(室里枪理)》精彩片段


把苞家老二从首都治安局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我和老农把他送回家,苞家爹娘已经急得是火上房,见到他俩的样子,我先是感叹了一下父母心,紧接着就是一阵头大。

这儿子都这样了,还宠着当成宝儿呢!

看来这苞家老二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好在苞家老二不是滚刀肉,是真心想改了。他一见到爹娘,直接跪下,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然后就扇自己耳光,说自己以前不是东西。

这人呐,只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就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就比如说我吧,在图塔人的军事基地爆炸之后,我就想明白很多事,看开了许多事。还有就是差点被学生掏枪打的那一次,之后我又想明白很多事,看开了许多事。

要是放在以前,不把苞家老二整个半死,我是不会罢手的。毕竟过去年轻气盛,义字当头,你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我就能把你往死里打。

现在就不一样了,得过且过,凡事不要做的太绝。人活着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处,该宽容的时候就宽容,能不树敌就不树敌,这样生活才会轻松一些——这样一想,我对苞家老二做的事确实有些过了,应该仔细反省。

当时天色已晚,我和老农从中午折腾到晚上,已经很累了。南桥离安民坊还是挺远的,走路的话得走半个钟头,我俩不想再折腾,就直接回家住了。

家人似乎早就料到我俩会回来住,都还没有歇息,房里还亮着灯。我打开房门,见爹、娘、奶奶和雀儿正围坐在小桌前聊天。

“爹,娘,奶奶,还没睡呢?”

“不是等你呢吗。”

我一回来,娘就拉下脸来,白了我一眼。

“你可真威风啊,说抓谁就抓谁,如果今后娘说错话,你是不是也要把娘抓进局子啊?”

“哎哟哟哟哟!娘诶!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敢抓您呢!”

我知道娘在生什么气,无非是气我滥用职权,在街坊邻居面前出风头。我赶紧凑上前去,露出厚脸皮的笑容,坐在娘身后,给她捏起了肩。

“娘啊,我这不是耍威风。您想想啊,那个苞家老二,平时就不是个东西,今天还到咱家门口来说老农的坏话,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我收拾他,不是为了我自己出气,那是为了街坊邻居出气。再说了,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也没对他做什么。”

老农听了我的话,掩嘴偷笑。我瞪了他一眼,龇了一下牙以示威胁。老农撇了一下嘴,耸了一下肩膀,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可恶!仗着有娘撑腰,居然不把领导放在眼里了!

“苞家老二真没事?”

“啊,没事,就是挨了顿鞭子,吓坏了。挨鞭子那是例行公事,必须得挨的,不挨不行。娘,您还别说,这招真管用。我们送他回家的时候,他直接跪地上,‘当当当’就给他爹娘磕了几个响头,又自己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扇得‘啪啪’响,还说他明天就去找工作,而且以后再也不骂爹娘了。”

“算你做了件人事儿。”

听了这番话之后,娘的脸色变得稍微好了一些——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呃,我还有什么事做的让娘不满意了吗?

“咳,咳,那个……由家那二丫头,还有她家老幺没来。”

这时,坐在对面的爹开腔了。

哎呀!不愧是我的亲爹!真为儿子我着想!

听了爹的话,我立刻明白娘为啥还不满意了。以娘的性格,如果由美和她弟弟没来,那她八成会亲自跑一趟,去由家看看情况。据我猜测,由美应该是变卦不来了,所以娘才会这么不高兴。

“没来?为什么没来?”

“还能为什么?”娘又翻了个白眼儿,“还不是因为你和胜子在外面瞎嚷嚷,让那闺女听见了。人家怕给咱家添麻烦,所以不来了。”

不愧是由影的妹妹,真懂事!

“理子,听我说啊。”

娘话音刚落,奶奶慢条斯理的声音就出现在空气中。

“诶!奶奶,您吩咐!”

“那闺女,是好闺女。你娘相中了,你爹相中了,我也相中了。我看那闺女挺喜欢你,你也不讨厌那闺女。你要是真有孝心呢,就把她娶回来做媳妇。

今后要是碰到喜欢的,可以再纳。你现在出息了,不像你爷爷和你爹,只能娶一房媳妇,可以多娶几房,咱又不是养不起。媳妇多,孩子就多,人丁就旺,枪家也就更兴盛,你说是不是啊?”

“诶,是。”

这话毕竟是奶奶说的,就算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点头答应。不过我不能就这样把亲事应下,别的不说,毕锦之前说过的话我还没忘呢。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就目前而言,我还真不能违抗他。万一我娶了由美之后,他拿由影出气,让她人间蒸发了,我得后悔死。

“这个……奶奶啊,其实吧……其实,我有个兄弟,是个有钱人。他和我说啊,我现在吧,不能急着找媳妇,尤其是不能急着在身边找。他说,最好是去上流社会找个女孩,和她结婚,这样才有前途——”

“哎哟!上流社会!就是住街里的那群老爷小姐?那是咱能高攀得上的吗?就算高攀上了,那也是要做倒插门的!”

娘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就生气了。

“要是做了倒插门,你的孩子就跟别人家的姓了!知不知道!”

“呃……这个……知道。”

“知道你还想!”

“不不不!娘,我没想!真没想!”我赶紧摇头,“我对什么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没有一点兴趣!真的!不过他这个人吧!他这个人……他……他……他他……他热心肠儿您知道吗!最近他正打算给我介绍呢!就算我不想找,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我的意思吧,是咱先等等,等我先把上流社会那群大小姐推掉,啊,然后咱再谈结婚的事儿。您看我才十八,过了年才十九,还是虚岁,过了生辰才是实打实的十九,还不用着急。由美明年也才十六岁,您不就是十六岁才嫁人的吗?我感觉十六岁就挺好的,十六岁最好!你说是不是,老农?”

雀儿就是十六岁,在雀儿面前,老农自然不能说十六岁不好。在他夸了十六岁的女孩一通之后,我顺势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说起了他和雀儿的事。


由于营房大量被毁,第七军团有很多士兵无处可住,只能分出一部分人到外面驻扎。

我们315团接到了让出营房,转移驻地的命令。我们的新驻地在南桥,就是原近卫军团军团司令部的所在地。

那里原本驻扎着一个警卫团,不过现在近卫军团已经没有司令部了,警卫团被划分给了第三军团,警卫团驻地则是被第八军团接管。第八军团派了一个排看守那里,我们到了之后,他们就把人撤走了。

搬到南桥驻扎除了315团以外,还有316团。据说近卫军团的警卫团的编制有三千多人,我们两个团的人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两千,这还得是运输连都在编的情况下。

两千人驻扎在用来给三千人驻扎的营地,空间自然是非常宽裕。而且我们的驻地不只有近卫军团警卫团的驻地,原军团司令部也归我们管。

军团司令部是有宿舍的,是专门给将军和参谋们住的,配置非常豪华——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在非战时,将军们很少会住在宿舍里,都是回那些独门独院的将军楼住,参谋们平时也是回家住,只有在司令部当值的参谋才会住在宿舍里。

我们两个团的军官加起来,还没有近卫军团军团司令部的参谋多。我们两个团的军官一合计,寻思反正军团司令部也归我们管,不如直接住进高档的军团司令部宿舍。至于军官宿舍,就先空着好了。

由于315团和316团在爆炸中的损失最小,在我们搬进新驻地的第二天,第七军团就让我们参加12月12日开始的大搜捕。

不得不说,来第七军团镀金的公子哥们心是真够大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只是来团里报了个到,和我们一起搬了个家,在搬进新驻地的当晚就全跑没影儿了。

如果不是连里必须得留个人,等待上级的命令,我也跑了。不过我不是跑出去玩的,而是想回家报个平安。

第一天的大搜捕,上头管的很严。执行任务的警察和军队,都有首都治安局的特工监视,谁也不能擅离岗位。我之所以抓了那个持枪的学生,就是因为队伍里有首都治安局的特工跟着,那货都掏枪了,我要是还敢在首都治安局特工的眼皮子底下放人,那我肯定要被请到首都治安局喝茶。

第一天的大搜捕抓了不少人,因为抓的人太多,首都治安局放不下了,只能暂时把一部分人寄存在第七军团和警察总署。等把手头的人处理完,再让我们把人送过去。

首都治安局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我第二天执行完大搜捕任务回来的时候,临时拘押室里的犯人已经全被提走了,证物,还有我们做的审讯记录也被拿走了。

第二天的大搜捕,相对而言要宽松许多,至少队伍里已经没有首都治安局的特工跟着了。不过首都治安局组建了执法队,不停的巡逻,我们还是不能太松懈。

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首都治安局的特工又来了。这次他们有了指挥权,可以指挥我们做这做那。好在我们队里的特工是个懒人,他说乱党已经抓的差不多了,没必要让弟兄们在外面挨冻,早早就让我们解散了。

作为报答,队伍解散后我请他吃了顿饭。在去饭店的路上,他一个劲儿的跟我说猪蹄怎么做好吃。我强忍着肉疼的感觉要了八个酱猪蹄,结果他一顿就啃完了,我一口都没吃到。临走的时候,他还要了八个酱猪蹄打包。

我请客的那家饭店档次不算低,他家的酱猪蹄是按个卖的,一个一块钱。算上酒和其他的小菜,这顿饭花了三十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娘在纺织厂上班的时候,起早贪黑的加班干活,一个月最多才挣八十块钱,他这一顿饭就吃了我娘半个月的收入。

“呸!这孙子!真不要脸!”

回部队的时候,我随口和老农抱怨了几句,然后他就气炸了。我安抚了他几句,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聊起了别的话题。

“哎,说起来,我好像挺长时间没去食杂店买过东西了。”

虽然同样是卖烟酒糖茶和杂货的地方,但商店和食杂店是有很大区别的。

首先,二者的规模就不一样。商店的规模要比食杂店大的多,食杂店的店面撑死也就几平方,商店却要三十平方起,还得有个好门脸,不能像食杂店那样随便挂个牌子,连店名都不用写,只要写上“食杂店”三个字就足够了。

其次,二者的商品质量和价格也有很大差别。食杂店卖的都是便宜货,那里最贵的酒是一块二毛钱一斤,商店的酒却是论瓶卖的,五块钱一瓶的酒算是最低档的,只有穷人才会拿这种档次的酒去送礼。

作为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我对食杂店并不陌生。上小学的时候,我最喜欢吃食杂店卖的粉糕。那是一种用糯米制成的糕点,和杏子差不多大,里面是红豆馅儿,外面裹着糖粉和黄豆粉,一个两分钱,我刚上中学的时候还是这个价。

那时候家穷,吃不起零食。只有在我考试得满分的时候,我爹才会给我买一块,算是奖励。小时候的我还算是懂事,就算是从赌场赢了钱,也不会私自用钱去买零食,而是会把赢的钱拿回来,交给奶奶。

如果当天小摊的生意好,奶奶就会领着我出门,去食杂店买粉糕。她每次只买一块,给我吃,自己舍不得吃。那时的我还是不够懂事,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让让奶奶。现在想想,真是蛮后悔的。

老农的家境比我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家没有我家穷,不是因为他家爹娘挣得多,而是他家不供孩子上学。老农说,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家就把他送去铁匠铺当学徒,他学了两年,没学出啥名堂来。

后来赶上征兵,他听说当兵的待遇非常好,就瞒着爹娘去报了名。因为身体足够壮实,很容易就被选上了。他爹娘知道后给他一顿揍,但是木已成舟,他已经做过登记,这时候反悔会被军队当成逃兵处理,所以只能同意。

我俩年纪相近,我十八,他十九,很有共同语言。我们经常聊起小时候的事,比如说小时候吃过的零食。老农吃过的零食比我多,什么糖棒啊,芝麻棒啊,杏干,枣干之类的,因为家里是卖包子的,他还经常吃包子。

这货现在也特爱吃,一提到吃的就两眼放光。我俩出去玩,这货见到小吃摊就走不动道,必须吃爽了才走,每次都搞得我很尴尬。


“原来是这样……”

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善心小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毕竟不是天子脚下……遭难之事……也是没办法的……唉……可怜啊……”

这善心小姐好像还挺相信皇帝的,这样看来,她果然不是元兴人。

不知她是搬家到这里,还是来元兴玩的。我倒是希望她能搬到这里,因为有善心的富人越多,穷人的日子就越好过。

我见善心小姐不像再有话要问我的样子,就朝着彪形大汉点了下头,然后快步离开了。经历了这件事,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不过依旧不太舒坦。

绕远路走回家,快到家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到家的时候,雪已经有些大了,若是今晚雪不停,明天或是后天,团里就会下达清雪任务。

当然了,这不是义务清雪,是第七军团从市政衙门那边包的工程。一般来说,都是清公路的雪,按里程计费,如果雪不太大,一里路一般是五十块钱。算上走路往返,一个连一天大概能清十里路,一个团一天就是六十里。

一般来说,只要出动五六个团,一天之内就能把元兴境内的官道清理干净。至于元兴境外的官道,那不归市政衙门管。市政衙门不管,我们也不管。

城里的雪不用我们清,那都是有摊派的,规定时间内清不完雪,轻则罚款,重则下监——其实下监和罚款没啥区别,进了局子还不是得花钱捞吗?

我打开家门,刚好听见老农缠着爹问事情,问的就是毕锦悄悄和爹、娘、奶奶说的那件事。爹不肯说,娘和奶奶也不肯说。娘见我回来了,亲热的招呼我过来坐。

“理子啊,咋回来这么晚呢?”

“唉,遇到点事儿。”

我把蹲角落被巡警当成乞丐的事和他们一说,可把他们给乐坏了。

他们这不是在幸灾乐祸,因为我没把实情告诉他们,只是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他们听。如果他们不乐,我还觉得失败呢。

“你瞅瞅你……吃完饭不赶紧回家,非得去道边儿蹲着……哎呀……笑死我了……”

娘眼泪都笑出来了,我陪娘笑了笑,来到娘身后,给娘捏起了肩膀。

“娘啊,您乐您的,我给您捏捏肩。”

“哟,理子他娘,可别让他给你捏。”奶奶一边乐一边说,“他一献殷勤,准没好事儿!”

“对的!”爹在一旁附和道。

“没事儿,让他捏!”娘笑道,“他捏我也不告诉他!”

“对!不告诉他!”爹又笑呵呵的附和道,“省着他翘尾巴!”

瞅瞅!瞅瞅!瞅瞅我家人!

除了我以外,拧成一股绳,合伙欺负我!

“哎呀,瞧你们说的!我没事儿就不能给我娘捏捏肩了?”

“你要是没事儿啊,先给你奶奶捏,这才叫孝顺。”娘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啥呀?你不就是想知道,毕家少爷和我们说了啥吗?就不告诉你!”

“哎呀……不告诉就不告诉呗,我还能咋地?”

我苦着脸,继续给娘捏着肩膀。

“都先给娘捏了,那也只能接着捏了。给娘捏完,还得给奶奶捏,给奶奶捏完,还得给爹捏,要不然我就不孝顺了。”

“你本来就不孝顺!”

老农说着,直接凑到爹身后,一脸谄媚的给爹捏起肩来。

“爹,舒服不?”

“舒服!”

“你看,我这才叫孝顺!”

雀儿也凑到奶奶身后,红着小脸给她捏肩。奶奶先是“哟哟哟”的叫了几声,然后便夸雀儿懂事,又说老农有福气。被奶奶这么一说,雀儿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老农,明儿咱得起早回部队。”

“啊?为啥?”

“还能为啥,下雪了呗。”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而且我批的假也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哎哟!咋又下雪了!”老农露出厌恶的表情,“就不能不下吗!”

“哟!不下可不成!”奶奶立刻接下话头,“瑞雪兆丰年呐!冬天不下雪,明年就没有好收成,农民就要挨饿了!”

“我又不是农民。”老农撇了撇嘴,“得,下就下吧,又不是白干。爹,娘,奶奶,雀儿,等清完了雪,给你们带礼物!”

“我的呢?”

“关你什么事儿!”老农对着我在的方向踹了一脚,“你个臭当官儿的!”

“嗨呦!敢说我是臭当官儿的!那行!我就臭给你看!你这次的份子我贪污了!爹,娘,奶奶,雀儿,等清完了雪,我给你们带礼物!”

“嗨嗨嗨!你这是拿我的份子送礼物啊!这像话吗!”

“有啥不像话的?反正都是要送,送的人也都一样,谁送不是送呢?你们说是吧?”

大家哈哈一笑,连声说是。老农见大家改合伙欺负他了,也不生气——准确说是没和大家生气,直接奔我来了。

我早有准备,拔腿就跑,直接溜出了门外。老农很快就追了出来,我体力不如他,也跑不过他,很快就被他按在雪地里,好生收拾了一番。

待听我的求饶声听够了,老农才放过我。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屋里的四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奶奶说,这雪明天都停不了。老人的经验,我向来是信的,就让老农做好干重活的准备。

第二天,雪果然没停。这雪一共下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早上才停。

这么大的雪,别说一天清十里,一天能清四里就不错了!而且一里路至少得一百块钱,少一分钱第七军团都不会干。

因为雪下的太大,路都封死了,外面的东西进不来,物价很快就涨上去了。原本五分钱一个的饼子卖八分钱,这还算是便宜的。

我知道,又要有人断粮了。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感叹雀儿的运气好。

若是没被老农看中,她能不能熬过这场雪都是问题。要知道在这元兴城,在路边冻死、饿死的人并不罕见,至少我是见过的。

市政衙门会雇人去处理这些尸体,多半是送去烧了,因为元兴城周边早已没有可以用来埋无名尸的地方。


约瑟夫这次来找我,是为了借钱过年。

这天是12月31日,西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和大先人一样,西方人也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庆祝新年的到来,也就是俗称的“过年”。等到了1月1日,那就不是过年,而是新年了。

在这天晚上,西方人也会和我们过年时一样,吃年夜饭,搞庆祝活动之类的,只不过饭菜和庆祝方式不同罢了。

约瑟夫是遮曼尼人,我不知道遮曼尼人过年时要做什么,约瑟夫说他们要办宴会,还要放烟花,我估计这是他家没破产的时候的过年方式。

听人说,家里破产之后,约瑟夫的爹就自杀了。他娘向娘家人借钱,在重宜坊租了栋房子住,然后在十八街找了个遮曼尼家庭,在那里当女佣,挣钱还债、养活孩子,一家人还是勉强能活,过年也是能过的。

然而在几天前,约瑟夫偷了家里的钱去赌场翻本。想当然耳,钱全输光了。那是约瑟夫他娘留着过年的钱,本来呢,约瑟夫他娘准备买些猪肉香肠、熏肉和白面包,点几根白蜡烛来过年。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说实话,我现在非常想揍约瑟夫一顿,可是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又不是约瑟夫的家人,而且揍他也改变不了他家没钱过年的现状。最重要的是,我铲了一上午的雪,又是一路走回来的,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今天是清雪任务的最后一天——准确说是最后半天,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清了两天雪。我习惯和弟兄们一起干活,这次也不例外。

底下的士兵干完活,就可以回营休息。可我呢?还得去团里一趟,去团长那里领钱,然后去给底下的人买慰问品,把东西分发下去,简直比苦力还苦力。

看着跪在我面前,额头紧贴在冰冷的雪地上的约瑟夫,我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罢了,罢了。圣人说的好,人孰能无过?

过年是大事,也是好事。约瑟夫是个混蛋,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他犯了错,就让他的家人过不好年。

不过我实在是信不着约瑟夫。既然这家伙敢偷家里过年的钱去赌,我借给他的钱也有可能交代在赌场里。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带着约瑟夫去买遮曼尼人过年用的东西,然后亲自送到他家。

唉,我可能就是天生的苦力命。

“起来吧。”

因为实在懒得动弹,我直接抬起靴子,轻轻踢了他两脚。

“在这儿等我,等我办完了事再说。”

也许是太过疲惫的缘故,我的脑子变得有些不灵光。拿着钱从团部出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出了军营,叫了一辆人力车,让车夫送我去“升平烟酒糖茶商店”。

升平烟酒糖茶商店是什么地方?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烟酒糖茶商店。但是对我而言,那是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因为由影就在这家商店做收银员。

可我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到了地方,挑完了货,我便懒懒的往柜台上一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货单往柜台上一扔,有气无力的说道。

“把账结一下。”

“请、请稍等。”

“嗯……嗯?!”

虽然已经八个月零十八天没有见过,但我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认出了由影的声音。

我!的!天!呐!

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因为毫无准备,我一下子就慌了神,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好在由影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我的另一只手又及时扣住了柜台,这才没有摔到屁股。

被被被被被……被摸到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居然被由影摸到了!

这感觉!这感觉简直……简直……简直爽到无法形容!

就算现在被靶场上飞出来的流弹打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在兴奋之余,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嘶……不对啊!

有客人进门的时候,由影不是会说一句“欢迎光临”吗?我怎么没听见这句话?

而且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是不是结巴了一下?

由影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至少在我暗中观察的时候没有过!

我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见由影脸色微红,目光游离,看起来非常不自然。

“那、那个……您没事吧?”

“没……没事!”

我赶紧站起来,在我起身的时候,由影松开了手,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惋惜。同时我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没有像我之前以为的那样,只是和由影面对面的站着就慌得不会动弹了。现在我不但能动,还能和她说话——我简直是太棒了!

“我、我这就给您结账……”

由影拿出算盘,将货单摆正,小心翼翼的拨起算珠来。我买的东西虽然多,但种类有限,账比较好算。仿佛只是转瞬间,账就算好了。

“一共是一百二十块零八分……那个……先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糟啦!

一不留神就看入迷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我不是……我……那个……不……洽、大……波……七……都……啊……唔……”

因为太过慌张,我的舌头很快就变得不听使唤,发出了乱七八糟的音节。这时,刚才帮我挑货的少女店员来到我身边,红着脸,小声对我说。

“对、对不起,理少爷,由影姐今天不太方便……我也不太方便……”

“哈?!”

在惊愕了一瞬之后,我便意识到,她就是毕锦用来监视由影的丫鬟。我这是第一次见她,她却认得我,想必是毕锦给她看过我的照片。

然后我就回想起毕锦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睡她,可以,但那丫鬟必须在旁边。如果觉得不够,那丫鬟就送你了。放心,她还是雏儿,干净着呢!

啊!被误会了!

这丫鬟显然是清楚自己的任务的,所以才会误会我的来意。结合由影之前的表现,她可能也是这么认为的。也就是说,毕锦也和她说起过这件事。

这让我非常尴尬。店里还有别的客人,还有别的店员,我没法在柜台前和她们解释。如果赖在这里不走,那更是会加深误解。我已经傻乎乎的盯着由影的脸看了不知多久,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对她有兴趣。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露出酸涩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掏钱付账,然后故作镇定的让店里的伙计给我装货。


离家的时候,我不断的在心里祈祷,祈求各路神仙保佑,让大堂哥能坚挺一些,千万别认罪。这事很麻烦,所以我没告诉老农,让他在我家睡着,还让爹娘对他保密。

也不知道是神仙们听了我的祷告,还是大堂哥本身就意志坚挺,我到首都治安局看人的时候,大堂哥还没认罪。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他来。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鞭痕和血迹,衣服上也都是血。好在首都治安局还没给他上重刑,我检查了一下,手指头、指甲之类的零件都还在,也没受什么伤。

“理子啊,你大哥这事儿,挺难办的。”

说这话的人是贾龙,是我在首都治安局最熟的一个人。

这人好赌,我俩是在赌场认识的。后来我当了军官,带兵参加搜捕,贾龙认出我来,找我吃了顿饭,然后我俩就慢慢熟络起来了,但也只是一起吃过几顿饭的关系。

贾龙是行动处的一个组长,手下有十几号人。这人路子很广,元兴城三教九流的人他都熟,甚至还和上流社会有点联系。我俩也只是熟人,几乎没有交情,想找他帮忙,必然是要出一次血的。

“龙哥,您刚才不是说,我大哥他没招供吗?”

“是没招供。”

贾龙微微一笑,摸了摸他左脸上的那颗大痦子。

“可是别人供出你大哥来了。不过你放心,就凭咱俩这关系,我是不会怀疑咱大哥的,你说是不?”

“是是是。”

我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递上,又拿出打火机,给贾龙把烟点上。我是不抽烟的,但是人在江湖,必须要有备无患,就算自己不抽,也得随身带着。若是要用的时候没有,那就尴尬了。

贾龙吸了一口烟,品了品,美美的吐出——八块钱一盒的香云,就算是递给闵海和毕锦这种大少爷,人家都会接,他贾龙要是不满意,那就太狂了。

“还是老弟你有档次。”

贾龙的视线扫过我手中的烟盒,微微一眯,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立刻把烟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龙哥,喜欢您就抽着,不够我再给您买!”

“我说什么来着,理子就是够义气!”

贾龙不动声色的把烟揣进口袋,他又吸了两口烟,然后给屋里的几个特工使了个眼色,那几个特工就出去了。在这之后,他抖了抖烟灰,压低声音说道。

“供出你大哥的是几个学生,想捞你大哥,就得先让他们翻供。最近学生闹得很凶,上头不想惹事,这种小鱼小虾,上笔款子,签个保证书,就放了。”

“龙哥,有他们的资料吗?”

“当然有。”

捞人这种事,贾龙做得多了,早已是轻车熟路。他叼着烟,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几张单子,直接把单子给我,说道。

“这是家庭住址。理子,你脑子不笨,知道该怎么做吧?”

“唉,知道。”

我接过单子,看了看,然后问道。

“龙哥,那上面的事怎么办?”

“上面的事交给我,你准备好钱就行了。”

“那个……龙哥,大概得多少啊?”

贾龙伸出右手的食指,眼睛一眯——这肯定不是一百,是一千。

“行,龙哥,我知道了。”

虽然痛快的点下了头,但是我没有这么多钱。而且我知道,这一千只是现钱,请客吃饭、玩乐之类的人情花费是要另算的,这都得我花钱。

大堂哥啊大堂哥,你可真能给我惹麻烦。

回家之后,我找娘问了问,知道家里还有七百多块。捞人必须得快,几天之内就得完事,拖得久了就容易出事。我也没什么来钱的路子,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人借。

我直接去了毕家,想找毕锦借钱。毕锦人很大方,但是他人不太好找,我从中午找到晚上,才在一家舞厅找到他。为了以防万一,我向他借了一千块。

我是头一次管他借钱,这让他很好奇,想知道我借钱做什么。我没瞒他,直接说要捞人,毕锦想了想,直接带着我离开了舞厅,说是要去找司琮魄。

“那小子虽然不够义气,但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在坐人力车去找司琮魄的路上,毕锦说道。

“兄弟,听我的,别花这冤枉钱,直接找他,让他给你办,保证一分钱不花就能把人捞出来。”

“呃,这样好吗?”

“有啥不好的?”毕锦眼睛一瞪,“找他办事是看得起他!要不然我会理他?妈皮的!他就是条狗!”

毕锦说话很难听,他平时不是这样,只有在提到司琮魄的时候,他才会爆粗口。这不光是因为之前打架的时候,司琮魄抛下他跑了。前阵子司琮魄和情妇出去玩的时候,和毕锦碰到一起了,毕锦和司琮魄的情妇开了几句玩笑——荤得那种。结果那女人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司琮魄也没管,搞得毕锦很没面子。

按理说,在这种时候,司琮魄应该打那女人。毕竟毕锦只是开了几句玩笑,也没对那女人做什么,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人。在这件事上,那女人本就不占理,况且她只是司琮魄的情妇,又不是媳妇,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是占理,也没权力出手打司琮魄的同事。

既然有情妇,自然就是有媳妇或是未婚妻的,否则那就不是情妇了。听毕锦说,司琮魄和我一样,是工薪家庭出身,还是外地人。在被元兴陆军军官学校录取的时候,他就已经结婚了。来到第七军团之后,他不仅没把媳妇接到元兴来,还在这边找了两个情妇,一天到晚和情妇腻在一起。

男人做了这种事,自然会被人瞧不起。毕锦本来就看不上司琮魄,在经历了这两件事之后,他就彻底厌恶这个人了。

“锦哥儿,司琮魄能有什么路子啊?”

“还能啥路子,他同学呗!”毕锦翻了个白眼儿,“他可是元兴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元兴城里的同学多着呢。随便找几个人,联名保一下,捞个人还不容易?”

我对元兴陆军军官学校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那是帝国最好的军校,而且从那里毕业的军校生都很厉害。但那里的毕业生到底有多厉害,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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