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来的路上就没有那么顺利,没了笛声和锣声,山中的野人和毒蛇都出来了。
“早知有人会驱赶野人,我就不穿这黄金甲来了,没派上用场。”赵洋一边走一边卸甲。
木卿笑意僵住,脚步微顿:“赵洋,你是乌鸦嘴吗?现在你的甲铁定排上用场了。”
“啊?”赵洋抬头,环视这四周的树杈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个流着哈喇子的野人,还有草丛里‘嘶嘶嘶’的蛇吐杏子的声音。
完蛋!
深夜山林一时锣笛宣天,城中百姓不由的好奇探头窗外一番:“山中可真是热闹啊。”
木卿大喊:“赵洋!你的笛声能不能别断断续续的,这毒蛇来来回回的,累死人了。”
野人不敢靠近,毒蛇却大肆前进,赵洋见了野人,不免心中瑟缩,气息紊乱,加上刚才穿着这重甲走了一大段路,气力不足,吹笛断断续续,无法控制毒蛇。
好在那毒蛇不仅攻击人,还攻击野人。
发现了这一层,木卿挥剑间隙问道:“赵洋!有没有办法控制这毒蛇去咬野人?”
他身边蛇头乱舞,蛇身一段一段的散在地上,有长有短,场面甚至血腥骇人。
女将们了解赵洋怕野人,手握着镰刀围着他身边,给他除毒蛇驱除野人。
见着这场面,赵洋免不了害臊,不过眼下活命要紧,于是乎吹笛吹的起劲。
千岭男丁里不知是谁,突然出声:“咦!这毒蛇是泡药酒的好东西,就这么丢了怪可惜了,拿回去泡酒吧。”
赵洋一听,简直荒谬,能不能回去还是一说;不慎分心,笛声‘刺啦’一声走调,又急急忙忙回归正调。
女将们觉得甚是有理:“好像是挺可惜的,我敲晕了好几条,带回去烤着吃。”
“这个可以!”
于是乎,女将和男丁们腰间别了十几条的毒蛇,虽然都是晕了的,但是看起来着实瘆得慌。
木卿也惦记着一口蛇肉,立马收剑,改用剑鞘去敲。
待赵洋的笛声驱使毒蛇去攻击野人的时候,木卿大喝一声:“撤!”拽起赵洋的胳膊,一群人往山下跑。
一群人边往山下跑,一路上还偶尔掉几条蛇下来,有人不慎踩到滑倒,不免谩骂一句:“大爷的!蛇掉了!蛇掉了!”
那摔倒的人起身,又把蛇捡起来,别在腰上,继续跑。
真是一副当家的好本事。
前面跑的快的一路掉,后面踩到蛇滑倒的一路捡。
花山上毒蛇和野人两败俱伤。
夜晚,秋风习习,从街头到街尾,百姓拿着炭烤的火堆,上面摆着剥好的蛇肉,再撒上些佐料,老远就闻到喷香扑鼻。
一晚上吃喝末了,木卿端了些白粥又走到牧阳的床边。
他盯着床榻的人看了一会,才道:“你想吃什么都得等到醒了之后,现在这情况,你只能喝粥。”
“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还要逞强?”木卿小心翼翼的舀了勺白粥,吹凉喂她;自从牧阳昏迷之后,他就一直照顾,信鹰去鹰崖久久未回,千岭的医师技术有限,汤药从未停过,却不见牧阳有苏醒的迹象。
问了女将们才知,牧阳怎么受的伤。
她本就身量不高,像十五六岁的少儿那般高,又是骑鹰作战的将士,和那人高马大的骨森将士对打,不受伤才怪,想起那日她虚浮的步子,和青紫刺目的嘴角,当时就应该拦下她。
现下,她身上的外伤好全,剩下的内伤久久不得愈,身形消瘦的十分快,不似从前的肉感,还有些憔悴。
“你快醒来吧,我很自责。”木卿对着空气说了好些话,大致就是说那时说她穿的襦裙丑是假话,只是自己情绪所致。
再就是说她不像女孩子也是假话。
说她就是长的像个小孩,但是却干着大人的事,有勇有谋,是个好城主。
木卿把之前嘴硬不肯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但是总是有人说没人回。
女将们都看在眼里,夜深时实在忍不住便敲门提醒:“木卿将军,不早了。”
“好,我马上出去。”
-----------
千岭外围的花山消失,野人的尸体被飞禽走兽吃的吃,捡的捡,毒蛇被千岭百姓吃了尽半,马上要入冬了,估计想要再抓也有些困难了。
没了‘蓝瑟‘花,密林毒雾散去不少,一片绿意的林子映入眼帘。
沈墨是、将那些林中的千岭暗卫请了出来,待他们一排排站在太阳下时,才看清;个个骨瘦如柴,瞳孔发白,一身白布为衣,男女皆有,甚至还有儿童。
看的出来,他们是以密林为家,常年不见光,深藏于浓雾,所以他们的湿了不好,行动全靠听力。
“千岭今后不需要浓雾作为边防,你们若是愿意加入军队,我也欢迎,若是想进城安居乐业,也不阻拦。”
暗卫们本就有眼疾,听到能入军队不免疑惑。
“城主大人应该也看见了,我们有眼疾,常在浓雾生存,入军怕是不妥。”
沈墨轻笑:“你们的武功不差,且都有长处,收入军中自然有用,男的可以入千岭大军,女的可以入鹰崖女将,若是答应自然有人带你们,不会置之不理。”
暗卫们左右盼了盼,即便是看不见,他们可是通过身体形态表现紧张的,此刻他们很是不安;暴露在阳光下,皮肤煞白,个个如同鬼魅般,瑟缩的连话都讲不明白。
沈墨诚意十足,暗卫们才点了头。
“谢城主的培育之恩,暗卫们自当肝脑涂地,忠诚于你。”所有的暗卫,白刷刷的跪了一地。
他们被困在密林里多年,很多人从来没走出过密林,出生那一刻的使命便是守住这片密林,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如今,沈墨如同他们的再生父母一般,将他们解救出来了。
城中的医师给他们看了看眼睛,说他们的眼睛白天虽然看不太清,但是晚上的视力比常人好上好几倍,暗卫们一听喜笑颜开:“那!那我们不是毫无用处!哈哈哈哈哈。”
沈墨给他们赐名:月夜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