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砚深谢衡的其他类型小说《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谢衡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谢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徐母愣住,“你说什么?!”“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
《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谢衡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
“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
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
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
徐母愣住,“你说什么?!”
“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
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
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
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想起她夜夜守在客厅睡眼惺忪的对他笑,温软的问他累不累。
热夏的溶溶雨雾中,夏禾清眼眸弯弯的笨拙的给他递伞。寒冬的漠漠风雪里,她踮起脚尖给他一圈圈的围好围巾。
日复一日,四季更迭。
他之前是喜欢孟岁岁,可当五年前夏禾清不顾一切救下自己时,那颗心就已经动摇了。
他答应了和夏禾清订婚,在剩下的四年里,夏禾清早就已经取代甚至超越了孟岁岁。
孟岁岁回国时,徐砚深只把她当亲妹妹对待,他只是愧疚他违背了当初要一辈子喜欢孟岁岁的誓言,所以这段时间才拼命的弥补孟岁岁。
而他救了孟岁岁,放弃了夏禾清,这也算弥补完了。
“砚深哥哥,我听说你心情不好。”
孟岁岁进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徐砚深的病床侧。
“下次记得敲门。”
徐砚深语气疏离,不动神色的划分了自己和孟岁岁的距离。
孟岁岁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很快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几滴清澈的眼泪就楚楚可怜的挂在脸侧,“砚深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我也不想的!是禾清姐姐嫉妒我拿冠军拉着我要吵架,还把我反锁到了那里,我拼命拉着她她才没有跑掉……”
她一边讲一遍抽泣的说不上话,“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怨我自己,要是我不拉她就好了,这样被煤气闷死的人就只有我一个,禾清姐姐就不会死了……”
徐砚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听到夏禾清的名字是心口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他痛苦的打断,“行了,我不怨你。”
孟岁岁一听,赶忙拉住他的手,哽咽的问,“那我们——”
“岁岁,我现在只当你是妹妹,即使禾清不在了,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孟岁岁愣住,下一秒牙根恨的痒痒,一股怨毒从心里噗呲一声涌出来。
夏禾清都死了,怎么还碍她事儿!她真是下手轻了,早知道就该让她死的再彻底一点,省的留着晦气!
孟岁岁想不明白,夏禾清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穷酸乡巴佬,哪哪都不如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不过,夏禾清都死了,她就不信徐砚深能一直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徐砚深会想明白的!
想到这里,孟岁岁又勾了勾唇。
“夏禾清!你在做什么!”
徐砚深慌乱的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夏禾清,单膝跪下紧张的查看着孟岁岁的伤口。
孟岁岁抽泣着把手指伸到了徐砚深的面前,戴着戒指的手指被人使劲拽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她的眼泪里蓄着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砚深哥哥,我听你的话来和她道歉了,可禾清姐姐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就和疯了一样,非得要我摘下,我不肯,她就用力抢!”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砚深哥哥你知道我从来不撒谎,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道歉了,禾清姐姐还是要这样对我……”
孟岁岁死死咬着唇,倔强的忍着眼里的泪,像寒风里的易碎百合。
徐砚深心疼的揉揉孟岁岁的脑袋, 又轻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哄着“岁岁乖,哥哥带你去赛车,你许什么愿望哥哥都满足你。”
孟岁岁眼里亮起火花,一下雀跃起来,“真的嘛?”
“当然了!”
他回头看到我,黑眸沉下,冷冷的盯着我,“夏禾清,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了?那戒指是我送的,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对岁岁撒什么脾气?”
“戒指你不是也有,何必要抢别人的!”
徐砚深刚说完,下意识往夏禾清的手指扫了眼,却看到她素白的手上空空如也。
他愣住,声调高了些,“你戒指呢?”
夏禾清扯了扯唇,原来戒指是可以随便给人的。
明明四年前,徐砚深认真小心的为她戴上戒指,向来淡漠的他那天眉眼含笑,温柔的对她说戒指代表一生的承诺,是只能许给未来的妻子的。
那时的她心动了好久,还以为他们一定会结婚。
可夏禾清等了四年,等到所有的人都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到徐家的保姆也敢对她指手画脚,却还没有等来徐砚深的单膝跪地。
她不在意的说,“不小心忘家里了。”
徐砚深觉得奇怪,很快奇怪又被慌乱代替,在心里愈演愈烈,让他手一松差点把怀里的孟岁岁摔在地上。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游泳时,夏禾清的戒指丢了,她在泳池里找了一晚上,最后硬生生拿手捞起来,抱着他哭了好久,说以后打死都不摘下了。
徐砚深不禁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自从岁岁回来之后,他的确把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岁岁身上,多少忽略了夏禾清点儿,可夏禾清以前一直都乖巧懂事,他以为她会理解他的。
毕竟夏禾清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从前他冲她吼,冷暴力她时,她第二天一早也照样笑吟吟的给他端上被热牛奶。
这么想着,徐砚深看向夏禾清的目光软了软,低声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你的脸也顺便看看。”
孟岁岁瞪大了眼,扑腾了下双腿,不可置信的说,“砚深哥哥,她刚才那样对我,你忘记了吗?!”
徐砚深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为难之色,举棋不定的摇摆在两个人之间,像是面临着世纪难题。
夏禾清今天下午也该去医院找药,但此时她不想多看一眼他们,平静的拒绝,“不用了。”
话落,她先一步打车去了医院。
从皮肤科出来的时候,夏禾清遇到正往来走的徐砚深。
“禾清,医生怎么说?”
徐砚深大步走过来,抬手想要揭开夏禾清的口罩,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没等夏禾清说话,迎面走来的护士看着药单,比对了下人,“夏禾清吧?王医生说你过两天就要离开这边,所以中药只拿一半是吗?”
“走?去哪里?”
徐砚深一听,心突突跳了几下,手慌的先一步抓住了夏禾清,素日里良好的礼仪都急的没顾上,在医院的走廊里失声大喊。
夏禾清冲他笑笑,挣脱了他的手,“只是舞团要外出表演个节目。”
徐砚深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那走几天?去哪里?不要耽误我们结婚了……”
结婚?原来他还知道有这码事。
夏禾清讽刺的勾了勾唇,淡淡的说,“没几天,附近的一个小乡镇而已。”
徐砚深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看了未来几天的工作日程,“过两天我正好没事,我陪你去吧。”
夏禾清不耐的皱皱眉,“不用。你来舞团会很拘束。”
徐砚深缓缓摇摇头,一副打定心思的模样,黑眸里映着执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他总是骨子里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由不得别人拒绝他。再这样下去,她越是拒绝徐砚深就越是要跟上来。
夏禾清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杀手锏,“孟岁岁过两天有钢琴复赛,你不去看了吗?你要实在是想去,下次把她也带上,省的她又找我事儿。”
话一出,徐砚深果然安静下来。
许久,他点点头,浅浅弯了弯唇,“那行,说什么也不能少了岁岁,反正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徐砚深把夏禾清送回家之后,回房间处理公务了。
夏禾清刚进门,手机就振动了一声,是舞团师傅。
禾清啊,你是师傅看着长大的,柔韧性和应变能力也数你最好。师傅本来答应了人家一场表演,但临时脚受伤了,你能不能帮帮师傅?要是你没有时间,你带的师妹也可以上台。
夏禾清盯着手机抿唇,其实她不太愿意在临走的节骨眼儿上再多事,可是师傅教了她这么多年,当初看她家庭条件一般,只要一半的学费。
她知道,师傅这个人情总归是要还的,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发完消息不久,夏禾清的房门就被孟岁岁敲响了。
“禾清姐姐,你师傅本来说好,下次比赛的时候我弹钢琴她给我伴舞的,可她临时脚崴了,你替她上台。”
孟岁岁话说了一半故意停下来,水灵灵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时间,不去。”
夏禾清愣住,心里讶异没想到师傅说的那个人竟然是孟岁岁。
但她叫不出什么岁岁妹妹的话,也不想和她掰扯,冷冷回完话,就要关门。
孟岁岁眼疾手快的拦住门,索性也不装了,胳膊环抱在胸口,趾高气昂的说,“你已经答应了,由不得你不去!”
“我们两个不合,上去也配合不好。更何况那天我有事,我会让我一个不错的师妹代替我。”
夏禾清想了想,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孟岁岁嗤笑了一声,眼里滑过一抹不屑,“你怕了?”
正说着,徐砚深听到动静出来了。
“砚深哥哥,禾清姐姐她们舞团违约,不给我伴舞了,可是怎么办,大后天我就要比赛了……”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孟岁岁脸色突然变的苍白,哆嗦着唇,垂下的双手一瞬间害怕的紧紧捏紧衣服。
“如果明天我没有伴舞,我就会输掉,我前五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要是那样,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痛苦的抱住头,神情恍惚的踉跄了几步,双手焦虑的不停扣着手腕,目光也变得无比空洞。
徐砚深倒吸了一口凉气,害怕的抱住孟岁岁,手指颤抖的拿出随时携带的药慌乱的给她喂到嘴里,着急的眼睛猩红。
“岁岁!”
“岁岁!你清醒点,不要伤害自己!”
他没问清事情的缘由,蹭的一下站起,冲夏禾清大声吼,“你不知道岁岁有重度焦虑症吗?你天天抱着个架子压腿,让你上个台又怎么了?至于甩个黑脸让她着急吗?岁岁要是有事,我要告到你们舞团这辈子都跳不了舞!”
“夏禾清,你既然这么自私,你就这辈子为岁岁的梦想陪葬!”
看着徐砚深面目狰狞的样子,夏禾清恍惚了一下。
徐砚深知道舞团里的孩子都是普通人家,知道她们有多努力,为了有个跳舞的机会,舞团的孩子拼命练了不知道有多久,脚趾的指甲都血淋淋的翻了壳。
从前她跳舞摔的浑身淤青,徐砚深总会心疼的给她细致的抹药油,搂着她红着眼眶一遍遍说跳舞真的好辛苦,他要帮助那些孩子有个舞台。
现在他却要为了孟岁岁的无理取闹,亲手捏碎她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梦想,更要葬送掉三十多个孩子的未来哄孟岁岁开心。
有些人的梦想是梦想,有些人却提都不配提了。
孟岁岁见夏禾清白着脸摇摇欲坠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缩在徐砚深的怀里笑的嚣张,先是冲夏禾清吐了吐舌,然后又不解气的比了个中指。
许久,眼前变的模糊,酸涩的泪光微闪,夏禾清苦涩的扯扯唇,干哑着喉咙,“好,我给孟岁岁伴舞。”
“也求你放过舞团的人。”
夏禾清没有心思揪出孟岁岁假弹的事实,也懒的理会徐砚深的不分青红皂白,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再看到徐砚深了。
回到家里,她拿出手机,日历上的红叉显眼,只剩下四天了,而四天后正好就是孟岁岁要上台演奏的时候。
“这是什么?!”
徐砚深拿着热牛奶进来,眼疾手快的抢过手机,看见日历四天后的刺眼红圈,手指颤抖的放大又缩小,猛的转头慌张的抓住夏禾清的手。
夏禾清平静的拿回手机,“后天是孟岁岁的演出,我记录一下。”
徐砚深听完她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放心的打鼓,黑眸闪了闪,还是不放心的问,“那为什么前面几天也要打红叉?”
夏禾清心里烦的厉害,面上强装着耐心,为了安抚他还弯了弯唇,“你忘记了,马上到我们的周年纪念日了。”
徐砚深一听,心放在了肚子里,他就知道夏禾清还是爱他的,他还记得之前每一年夏禾清都会在周年纪念日给他准备亲手做的礼物。
很快,他眼里闪过心疼,一瞬间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抬手搂住了夏禾清,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脊背,“禾清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岁岁是和我从小到大的妹妹,比赛真的对她很重要,等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就结婚。”
徐砚深似乎是怕她还不放心,拿起她的手缓缓贴向自己的胸口,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禾清你听,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四天后,你们比赛完了,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
“相信我。”
夏禾清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一声声沉重有力的心跳,有些反胃的收回手,轻轻嗯了一声。
徐砚深笑了,黑眸里的微光细碎,像粼粼的湖面,“禾清,反正你不能离开我。”
四天后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表演的当天,孟岁岁的琴技突然有了飞跃,两个人配合的很好。
最后一个音落下,孟岁岁如释重负的看向观众席微笑。
夏禾清一鼓作气的跳完,迎着舞台下轰鸣的掌声,深深吐了一口气,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幕后隐约的人影。
如果不当替弹的枪手,他自己弹或许以后的日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孟岁岁拿了冠军,宾客散去,夏禾清在后台整理自己东西。
安静的幕后突然门传来锁上的声音。
夏禾清心里“咯噔”一声,强烈的不安涌上,她丢下了手中的舞蹈服匆匆向门跑去,慌乱的拧了几次门把手没有反应后,最终瘫坐在地上。
门的另一边,孟岁岁甩了甩手上的钥匙,美滋滋的哼着曲儿,悠哉悠哉的打开了煤气罐。
她在表演的前一天,找人把煤气罐放在了幕后化妆室的通风口处,为了怕被发现还特意挡了监控。
这个点没人,化妆室又那么小,估计夏禾清也撑不了多久了。
孟岁岁勾了勾唇,看着不远处的闪闪发光的奖杯。
她好不容易通过钢琴获得了孟家人的认可,又好不容易让徐砚深多看她一眼,钢琴就是她的一切。但夏禾清这个亡命鬼非得要往枪口上撞,不怪她,要怪就怪夏禾清命短!
孟岁岁冷笑了声,正要往出去走却突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徐砚深。
“小姨,我想好了,我要履行和谢衡的婚约,一个月之后就回去和他结婚。”
清晨的卧室安静的很,夏禾清低垂着头,深思熟虑后淡淡的说。
“啊呦小祖宗,你总算想开了!”
“那徐砚深和你订婚了四年,都闭口不提结婚的一个字,害的你被人天天戳脊梁骨。你和谢衡那小子打小就住对门,出事了他总是第一个护着你,就前几天还和我打听你呢!”
“你们这娃娃亲啊从小你爸妈就没订错!”
小姨先是意外,很快就喜不自胜的笑起来,她劝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没白费口水,急匆匆挂了电话说要给夏母和谢衡报喜。
电话一挂,卧室里一片寂静,楼下热闹的哄笑声清晰了许多。
今天徐砚深的白月光孟岁岁回国,两家关系好,徐家为她接风洗尘。
夏禾清沉沉吐了口气,在床头的日历上打了个红叉,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还有二十九天,身后却冷不丁的传来徐砚深淡漠的声音。
“在画什么。”
徐砚深心里有要紧的事情,并不真的在意夏禾清刚才的举动,问完话还不等她回应,就忙不迭的补上了自己真正的想说的话。
“岁岁回国,你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也该下去一趟。”
也不知道徐砚深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也许是怕孟岁岁多想,他难得抛去了平时的涵养,没敲门就把坐在床上的夏禾清拉下楼。
徐砚深还是同往常一样淡漠沉静,可一贯了解他的夏禾清却听出了他口吻里的数落。
夏禾清一落座,上一秒还其乐融融的餐桌一下寂静,向来藏不住事儿的徐母第一个暗骂了声“晦气”,徐父也默契的停下了筷子。
夏禾清习惯的抿了抿唇,徐家老爷子夹起了块最好的红烧肉放在了她碗里,笑的慈祥,“清清怎么又瘦了?就怪砚深那臭小子不好好照顾你,多吃点儿!”
孟岁岁直勾勾的盯着安静的夏禾清,灵动的眼眸一闪,歪头笑吟吟的看她,“你就是禾清姐姐吧?”
“我可羡慕你了,你就是在五年前救了砚深哥哥一次,就被徐爷爷钦定成徐家儿媳了。”
“圈子里的名媛小姐都说你是野鸡变成了凤凰,我也觉得你命真好呢!”
徐砚深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我,“岁岁娇宠惯了,说话比较直率,你多包容。”
“我哪有!”
孟岁岁嘟了嘟嘴,娇嗔了他一眼,挑了块螃蟹扔在了夏禾清的碗里,天真的眨巴下眼,“禾清姐姐之前没吃过螃蟹吧?多吃点儿。”
夏禾清性子向来乖巧温吞,换做是原来她一定硬着头皮忍下来,可现在她也要走了,不想再受这莫名其妙的气。
“孟小姐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你看不惯我,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好,我们两个不说话就行。”
话一出,徐家人都愣了一下,脸上不约而同浮现了意外。
徐砚深最先反应过来,冷冷的瞥了夏禾清一眼,把餐叉摔在了陶瓷盘上。
孟岁岁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端起桌子上的热汤直直冲夏禾清泼了过去。
夏禾清的脸被烫的火辣辣的疼,粘稠的热汤顺着瘦削的脸侧滴下,头顶的发丝还狼狈的黏着一片菜叶。
不等夏禾清张口,孟岁岁先痛呼了一声“好疼”,碗里剩余的几滴热汤溅在了她的手上,她捂着手,眼里楚楚可怜的挂着泪。
一瞬间徐家人都围在了孟岁岁的身旁,关切她手上的伤。
徐母剜了夏禾清一眼,心疼的拉住孟岁岁的手,“都红了,岁岁的手可是要弹钢琴的。你也是,你和她计较什么啊……”
徐砚深向来平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急色,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搂过孟岁岁,“后天你还有比赛,带你去医院。”
孟岁岁委屈的跺了跺脚,哭喊“砚深哥哥,这就是你未来的老婆?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说过!我不管,我要她道歉!”
徐砚深看了眼夏禾清狼狈的样子,黑眸闪了闪,沉声道,“岁岁,你也有错。”
孟岁岁瘪瘪嘴,眼泪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哽咽说“我有什么错?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她不道歉我就不去医院!”
徐爷爷犹豫着开了口,神色挣扎“禾清,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孟家很看重岁岁的手……”
徐砚深的黑眸也转向她,一瞬不瞬,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禾清,你原来是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怎么今天这么不懂事。她的比赛很重要,手不能耽误。”
明明是孟岁岁先羞辱她,也是孟岁岁先拿热汤泼她的。
可徐砚深还是让她道歉。
夏禾清怔怔的看着徐砚深,要是在从前,他即便淡漠,也一定会拉着她去医院,再把不讲理的人统统教训一通,打到他们来认错为止。
可孟岁岁一来,一切都变了。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从高中开始暗恋徐砚深,以为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直到五年前,徐砚深因为孟岁岁出国赌气去赛车,在偏僻小路出了车祸。
夏禾清救了他,徐老爷子重恩,就让徐砚深和她订婚。
徐家人闹得厉害,说什么都不肯。
可徐砚深自己却答应了。
四年里,夏禾清白天雷打不动的早起变着花样的给他做早餐,夜里守着一盏小灯等徐砚深下班等到凌晨。
皑皑冬雪里发着高烧给他送加急文件,濛濛夏雨时撑着伞提醒他天冷加衣。
徐砚深得上流感病毒时,连徐母都要怕的避上几分,夏禾清却夜夜守在他床头,亲手熬中药喂给他。
徐砚深心情不好时,夏禾清怕他又想不开,总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哪怕他厌恶的对她说滚也不曾退却分毫。
夏禾清总是看着手指上的银白的戒指,一遍遍告诉自己徐砚深对她是有点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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