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柏醒来后又哭又叫,嘴里喃喃自语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宛若疯子。
婆婆只能让人把他绑起来。
我哭着告诉她,“昨天晚上我送牛奶给星柏喝,正好听到阁楼上有动静,就一起去查看。”
“谁知星柏一进阁楼就把我关在了外面,他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等我找到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他晕倒在地上了。”
这番说辞并不严谨,但婆婆已经无力追究了。
施湛检举了沈氏财务造假和洗钱逃税的各种问题,婆婆和公司的高管都被带走调查。
罚款、判刑、入狱。
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就在一夜间坍塌了。
南湘也灰溜溜地回了南家。
想来她对沈星柏也并不是多么的真心。
施湛接手了沈氏的“烂摊子”,经过一番整合也算获利良多。
只是他忙这个狗样,还有时间隔三差五的来骚扰我。
“阿离,其实当年先看到你的人是我,只不过我当初跟沈星柏有朋友之义,你又喜欢他,才一直隐忍。”
“现在想想我就不该忍,既害了玥玥也害了你。”
“现在,你还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顺其自然吧。”
我已经跟沈星柏离了婚。
他彻底疯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我本以为90日过去后,他忘了南玥,情况会好些,可没想到却是越来越严重。
他不仅没有忘记南玥,反而对那日的场景记得越发清晰。
时不时就把枕头当成南玥,不停地给她磕头道歉。
医生这两日情况稳定了些,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他最后一次。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窗台上的多肉出神。
还是一样瘦,下巴上的胡须没有修剪,更显潦倒。
他看到我,歪了歪头,“你是谁?”
电光火石间一抹电光闪过我的脑海。
或许,我治不好他,并非是他不爱我,而是我,早已不爱他。
真好笑啊。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星柏像是被我刺激到,又开始狂躁起来。
护士鱼贯而入,熟练地把他绑到床上,注射镇定剂。
我默默地离开了医院。
或许他是因精神疾病才忘记我的。
可是这一切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沐浴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