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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翎陆映写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烛光微弱,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像是被风雨摧坏的一朵芙蓉花。她的肌肤又白又嫩,稍微触碰就会留下鲜红指印,尽管关键部位盖着薄毯,但仍然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肩臂上残留着不少暧昧红痕。她虚弱地闭着眼睛,纤长的睫羽宛如垂落的蝶翼。像是晕过去了。鬼使神差的,高征悄悄走了过去。视线顺着薄毯往下,沈银翎的一条腿无力地耷拉在贵妃榻边缘,骨肉匀停肌理细腻,羊脂玉似的娇嫩白皙,那纤细的脚踝上还扣着一枚精致的金铃铛脚镯。高征的呼吸急促了些。他刚刚在那场漫长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里面,就听见了细微的铃铛声,原来是从沈银翎的脚镯上传出来的。他胸脯如公鸡般不停起伏,情不自禁又朝沈银翎走近两步。他想,如今虽是夏日,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或许他应该替她重新盖好薄毯。又或许,...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15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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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沈银翎陆映写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烛光微弱,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像是被风雨摧坏的一朵芙蓉花。她的肌肤又白又嫩,稍微触碰就会留下鲜红指印,尽管关键部位盖着薄毯,但仍然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肩臂上残留着不少暧昧红痕。她虚弱地闭着眼睛,纤长的睫羽宛如垂落的蝶翼。像是晕过去了。鬼使神差的,高征悄悄走了过去。视线顺着薄毯往下,沈银翎的一条腿无力地耷拉在贵妃榻边缘,骨肉匀停肌理细腻,羊脂玉似的娇嫩白皙,那纤细的脚踝上还扣着一枚精致的金铃铛脚镯。高征的呼吸急促了些。他刚刚在那场漫长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里面,就听见了细微的铃铛声,原来是从沈银翎的脚镯上传出来的。他胸脯如公鸡般不停起伏,情不自禁又朝沈银翎走近两步。他想,如今虽是夏日,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或许他应该替她重新盖好薄毯。又或许,...

《沈银翎陆映写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精彩片段


烛光微弱,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像是被风雨摧坏的一朵芙蓉花。

她的肌肤又白又嫩,稍微触碰就会留下鲜红指印,尽管关键部位盖着薄毯,但仍然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肩臂上残留着不少暧昧红痕。

她虚弱地闭着眼睛,纤长的睫羽宛如垂落的蝶翼。

像是晕过去了。

鬼使神差的,高征悄悄走了过去。

视线顺着薄毯往下,沈银翎的一条腿无力地耷拉在贵妃榻边缘,骨肉匀停肌理细腻,羊脂玉似的娇嫩白皙,那纤细的脚踝上还扣着一枚精致的金铃铛脚镯。

高征的呼吸急促了些。

他刚刚在那场漫长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里面,就听见了细微的铃铛声,原来是从沈银翎的脚镯上传出来的。

他胸脯如公鸡般不停起伏,情不自禁又朝沈银翎走近两步。

他想,如今虽是夏日,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或许他应该替她重新盖好薄毯。

又或许,他应该把她抱回寝屋。

他这不是在占她的便宜,而是君子所为。

高征思绪纷涌心潮澎湃,喉结不停滚动,凝视沈银翎的目光变了又变。

直到窗外传来一声鹧鸪鸟叫,他才回过神。

他心跳如雷,激动地朝沈银翎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榻上美人突然睁开了眼:“高大人?”

她虽然虚弱无力,凤眼里还透着没有完全褪却的迷离潮红,但声线却是极冷的。

像是在警告高征,不要乱来。

高征讪讪地缩回手:“沈,沈姑娘……”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声呵斥突然传来,吓得高征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连忙寻声望去,海棠捧着寝衣站在屏风边,不悦地拧起眉毛:“高大人,夜深了,我家夫人要就寝了,您没事的话,还请早点回去休息!”

高征额角冒出细密冷汗,咳嗽了两声:“自然,自然!我刚刚,我刚刚只是想给沈姑娘盖毯子……对,盖毯子!如今夜里凉,你们这些当丫鬟的,也该照顾好沈姑娘才是!”

他在海棠的注视中,狼狈地落荒而逃。

直到跑出沈银翎的小院子,他才长长喘了口气。

他满脸后怕,回眸望向灯火通明的闺房。

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否则只怕要被沈银翎禀报给太子。

到时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懊恼地沿着碎石小路往殷珊珊的院子走,脑海中浮现的时而是屏风后沈银翎和陆映交叠的身影,时而是沈银翎一丝不挂躺在贵妃榻上的姿态。

他眼睛里遍布红血丝,欲求不满地咽了咽口水,又伸手揉了揉裤裆。

原来沈银翎在床上叫的那样浪荡卑贱。

和她平时在自己面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不同。

其实仔细想想,她曾经再显赫又怎样,如今还不就是个罪臣之女?

能嫁给他这么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读书人,已经是她高攀了。

他不嫌弃她就不错了,真不知道她平日里怎么有脸装清高。

高征突然觉得,沈银翎就该像服侍陆映那样服侍他。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直奔殷珊珊的寝屋。

月亮升得很高。

此时盛国寺里,沈云兮却是孤枕难眠。

她披了衣裳来禅院散步,气恼地揪掉几朵石榴花:“殿下把本宫打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自己却在京城逍遥快活!那些樱桃的事,他至今也没给本宫一个交代,定是他拿去送给那个狐狸精了!”

张嬷嬷脸色阴沉:“原本老奴以为,只要宫外的那个女人生不出儿子,就威胁不到娘娘的地位。却没想到,她竟然有本事利用太子殿下,在樱桃宴上动手脚,让娘娘丢尽脸面!娘娘,看来此女留不得了!”

“嬷嬷只会说些漂亮的场面话!”沈云兮怨怪地瞪她一眼,“如今咱们连那个狐狸精究竟是谁都不知道,要怎么除掉她?!”

“这有何难?”张嬷嬷冷笑,“只要派人去城里细细打听,这几日谁家囤积了大量樱桃,不就知道谁是那个狐狸精了吗?”

沈云兮眼前一亮。

对啊!

她可以通过樱桃来找到狐狸精呀!

她连忙道:“快,现在就派人去查!等本宫把她揪出来,定要亲手剥了她的皮!”

……

殷珊珊的冷饮店,开张第一天就生意火爆。

便宜廉价的冰块和各种口味的冷饮,吸引了无数王孙贵族和平民百姓,其中樱桃汁因为酸甜可口所以销量最好,那些喜欢樱桃的官家小姐也纷纷结伴前来光顾。

才不过短短两天功夫,殷珊珊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高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又把全家人召集到一起吃饭,宣布要抬殷珊珊为平妻,日子就定在下个月。

殷珊珊得意的不行,笑眯眯为高老太太布菜,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高老太太享受着她的服侍,又瞪向沈银翎:“到底还是珊珊有本事,自己争气赚钱也就罢了,她娘家大哥也能在太子跟前帮衬着征哥儿,不仅替征哥儿还清了欠同僚的钱,还多给了咱们家两千两雪花纹银。咱们家能渡过难关,全靠她娘家大哥!”

沈银翎挑眉:“老太太,你说那两千两纹银,是殷珊珊的大哥给的?”

高老太太没好气:“不然还能是你给的吗?!”

沈银翎睨向高征。

高征满脸心虚。

他那日从海棠那里拿到了银票,却被母亲逼问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他不敢出卖太子和沈银翎,情急之下干脆说是殷珊珊的大哥给的。

反正也不差这一回了。

沈银翎见他如此,不由轻哂,懒得拆穿他。

高老太太接着训斥:“这次冷饮店能赚钱,全靠珊珊。沈氏,你可得跟她好好学!”

“其实也不算什么啦。”殷珊珊一脸谦虚,“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店里特别忙,人手不够用,如果另外请人,只怕又得花钱。我想着姐姐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知能否去我店里搭把手?如果能帮着清洁卫生什么的,咱们也能少出一份月钱不是?”

“这个提议好!”高老太太第一个赞成,她早就看不惯沈银翎天天在家里闲着,“沈氏,你明天就去店里帮忙。”



帐幔垂落,遮挡了寝殿里的烛光。

拔步床里,沈银翎被陆映放在柔软的锦被上。

“陆映哥哥……”

红鸾被翻。

少女凝白的肌肤和正红色绣凤凰锦被相映成辉,她含混不清地喊着身上男人的名字。

她含着泪蜷缩在陆映怀里,逃无可逃地承受着他的宠幸。

仿佛世间唯有陆映,才是可以供她避风的地方。

陆映垂眸看着身下的美人,眼底尽是嘲弄:“你怕她?”

“怕的……”

女人的解释被残忍地打断。

沈银翎哭得厉害,只得娇娇弱弱地承认:“是臣妇故意的,殿下饶了臣妇吧,臣妇再也不敢了……”

陆映却像是得了意趣,继续盘问她:“沈银翎……”

撞击时重时轻。

沈银翎的身子前后晃动,她抬起雪白的藕臂,遮住自己湿润泛红的双眼,哑着嗓子回答:“是……臣妇是……”

“怎么个浪荡法?”

“臣妇不知廉耻,臣妇不要脸,臣妇故意的……”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她躺在那里,比青楼妓子还要夸张的胸前遍布暧昧指印,随着撞击而晃出雪白的涟漪。

昔年贵不可言娇纵放肆的国公府千金,竟真成了个床笫间的玩物。

尊严尽失,体态浪荡,还会说供男人解闷的荤话。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应当很满意沈银翎被训成这副模样。

但是,他的心脏深处却弥漫开了奇怪的情绪。

他眸色沉黑,喜怒莫辨。

于是后半场只剩无言。

沈银翎在东宫待了两日。

她随意使用沈云兮的东西,又在临走之前取出一枚香囊,悄悄放在了床梁上方。

是一枚黑色香囊,在甘州,这种香料常常会用作房中的避孕之物。

但如果闻久了,比如连续闻个一年半载,就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更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终身不孕。

这是她送给沈云兮的礼物。

但愿她会喜欢。

七夕当日,沈云兮终于抄完三十卷佛经。

她从盛国寺摆驾回宫,回城之后直奔殷珊珊的冷饮店。

天气有些炎热,前来购买饮子的顾客排起了长队,正焦灼等待之际,却看见太子妃的轿辇抬了过来,轿辇四周垂落薄纱,坐在里头的女子可不就是太子妃。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殷珊珊,她匆匆跑出来,诧异道:“太子妃?”

诧异过后,她不禁得意洋洋:“难道太子妃娘娘也是慕名而来,想尝尝臣妇店里的冷饮?上回话本子的事,是臣妇的错,作为赔礼,今儿本店冷饮太子妃可随便畅饮,全部免费!本店的特色招牌是冰樱桃汁,太子妃可要点上一杯?”

轿辇内,沈云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是不加遮掩的憎恨。

那些樱桃,果然在这个贱货手里!

她的手都要抄断了!

最恼人的是这个贱货长得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殿下喜欢她什么!

她厉声:“给本宫砸!”

宫女嬷嬷不管不顾地开始砸起店里的摆设,尤其是堆积在后院的一筐筐樱桃,全被嬷嬷们搬到大街上,倒的满地都是,引来不少百姓哄抢。

殷珊珊尖叫着去拦她们:“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别碰我的东西!”

然而那群膀大腰圆的嬷嬷,压根儿就不听她的话。

她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装修精致的店面被砸得一塌糊涂。

沈云兮悠闲地吹了吹指甲,示意莲叶挑开薄纱。

她欣赏着殷珊珊狼狈的模样,悠悠道:“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心里没数吗?”

殷珊珊怨恨地瞪向她。

原来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些上位者竟然能当街打砸百姓店铺!

她梗着脖子道:“话本子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

沈云兮冷笑:“你自己私底下干了什么,打量本宫不知道吗?!”

殷珊珊咬住嘴唇。

她私底下也没干什么呀!

不就是开了个冷饮店?

难道太子妃也开了个冷饮店,而自己的冷饮店生意太好,抢走了她的生意?

沈云兮见她不说话,态度不禁更加凌厉:“看你这样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给本宫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按住殷珊珊,另外几人轮番朝她扇起耳光!

殷珊珊尖叫着乱踢乱蹬,竟真叫她挣脱了去!

她爬到旁边的摊位上,抡起一根长棍,发疯般大叫:“太子妃你也太霸道了,抢不过我就使这些阴私手段,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市场经济,什么叫公平竞争?!你这是在扰乱市场秩序!”

沈云兮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市场经济、市场秩序,这个贱货到底在讲什么?!

不过公平竞争这个词,她倒是明白的。

她黑着脸怒骂:“本宫乃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殷珊珊,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与本宫公平竞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宫狠狠地打她?!”

殷珊珊双拳难敌四手,被嬷嬷们扯到地上,一阵拳打脚踢,直把她打得哀叫连连。

等嬷嬷们让开,沈云兮好整以暇地望过去,就看见殷珊珊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她满意地勾起唇角:“贱人,这就是勾引殿下的代价!给本宫扒了她的衣裳,带她去游街示众,也叫大家瞧瞧,这个女人有多么不要脸!”

话音落地,高征终于闻讯赶了过来。

他远远瞧见殷珊珊的惨状,顿时大吃一惊:“娘娘住手!珊珊和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呀!”




山风越境,漫山遍野簌簌作响。

崔季突然抬头直视沈银翎:“我知道京城的规矩。谁强大,谁就能得到沈夫人。沈夫人焉知将来,崔某不会强大到足以夺取沈夫人?”

向来温润淡然的男人,第一回在沈银翎面前暴露出极强的野心和侵略性,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和陆映的眼神出奇的像。

沈银翎哂笑,卷翘的长睫遮掩了眼瞳里相似的野心。

她道:“我在路边捡到你的那日,就看出了你藏在骨子里傲气。崔季,有野心是好事,只是别把野心用在我的身上。我沈银翎,绝非是能够轻易被人夺取的东西。”

……

秋猎结束之后,沈银翎被陆映带去了东宫,白天专门给沈云兮洗衣裳,夜里则被召进他的书房,伺候他笔墨或者侍奉他就寝。

这日莲叶捧着托盘找到她,吩咐道:“这里是一套缂丝襦裙,价值千金珍贵无比,过两日娘娘要在三公主的赏花宴上穿的。你给清洗干净,别忘了用你老家那种香料,娘娘喜欢那个味儿。”

沈银翎称是。

算算日子,再过大半个月,沈云兮就彻底怀不上孩子了。

这香粉比麝香还好用。

沈银翎心情颇好,把那套襦裙泡在融了香粉的水里,刚端起碗筷打算吃午饭,小院子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一名身姿高挑梳着马尾的少女闯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卫。

那少女冷冰冰道:“你就是向慎王告密,害死卿琉的人?”

沈银翎歪头:“你是?”

“我乃太子殿下的心腹护卫蕊珠,也是和卿琉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这几日外出办差,今日回宫才知道卿琉被你害死了。”少女步步紧逼,“我听他们说,你并非普通宫女,而是沈致的女儿沈银翎,太子殿下昔年的未婚妻?”

陆映的心腹都知道沈银翎的存在。

因此蕊珠知道沈银翎的身份并不奇怪。

沈银翎莞尔一笑:“蕊珠姑娘今日是来寻仇的吗?我仍然是那句话,卿琉姑娘并非是我害死的——”

“住嘴!”蕊珠抬手打翻了她手里的碗筷。

沈银翎望了眼还没动筷的饭菜,脸上神情渐冷:“第一,卿琉并非是我害死的。第二,就算她是我害死的,如何处置我自有太子定夺,蕊珠姑娘莫非是想越俎代庖?”

话音刚落,蕊珠陡然扇了她一耳光。

蕊珠是习武之人,力道极大。

沈银翎的半边脸颊骤然红肿,她捂住脸跌倒在台阶上,蹙着眉望向蕊珠。

蕊珠红着眼眶:“你这毒妇,不配提卿琉的名字!太子不准我伤你性命,那我便要你生不如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不许给她吃好饭好菜,不许给她送东西!见一次,给我打她一次!”

余光瞥见木盆里的那件缂丝襦裙,蕊珠毫不犹豫撕开几个大口子。

她冷笑:“听闻沈姑娘如今专门为太子妃洗衣裳,我倒要瞧瞧,你把太子妃的衣裳洗成了这副样子,要如何向她交差。咱们走!”

小院子里一片狼藉。

沈银翎垂着眼睫,眼瞳一片霜意。

她挨巴掌也就罢了,可沈云兮的襦裙毁掉了却不好处理。

眼见再有大半个月就能害她那好妹妹断子绝孙,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是夜。

陆映刚踏进书房,就听见屏风后面传出啜泣声。

沈银翎坐在床榻边,正捂着手帕掉眼泪。

她卸去了人皮面具,宫灯下那张娇艳欲滴的芙蓉花面微微红肿,还残留着鲜红的指印。

他道:“挨打了?”

沈银翎扭转过身去:“我都说了卿琉并非是我害死的,陆映哥哥不肯信我,所有人都不肯信我!今日你的侍女蕊珠打我耳光不说,还故意撕坏了妹妹的缂丝襦裙……过两日莲叶问我要襦裙,我拿什么交差?妹妹若是知道我弄坏了她的襦裙,定然也要罚我……”

泪珠子扑簌簌地滚落。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陆映声音淡漠:“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背叛孤?”

“我没有背叛陆映哥哥!”沈银翎哭得更凶,细薄的双肩轻轻颤抖,“卿琉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

她惯会骗人。

陆映已经无法判断她的真假。

他转身去书案旁处理奏章。

沈银翎哭了片刻,见他不仅不安慰她,反而心安理得地看奏章,于是红着眼圈坐到他怀里。

她搂住陆映的脖颈,含着泪珠娇声道:“臣妇知道蕊珠姑娘和卿琉姑娘姐妹情深,她误会臣妇害死卿琉姑娘,一时打骂臣妇也是有的,臣妇不怪她。只是她故意撕毁太子妃的缂丝襦裙,却叫臣妇不好交差。殿下替臣妇想想法子,若是太子妃派人来拿裙子,臣妇拿什么交差呢?”

陆映翻着奏章:“现在知道怕了?”

沈银翎撒娇地晃了晃身子:“殿下……”

宫灯在秋夜里晕开淡金色的光华。

书案上的奏章纷纷跌落在地。

女子婉转娇媚的吟哦声传出书房,外面的桂全和德顺对视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去。

她脸颊潮红,凤眼迷离地望向陆映:“殿下,缂丝襦裙的事,您会帮臣妇吗?”



陆映接过避子汤。

沈云兮眉头紧锁。

都到这个地步了,可太子殿下居然还护着这贱人,不肯叫她展露真容。

东宫里可没有哪个女人,能让太子这么上心!

她焦急地望向张嬷嬷:“嬷嬷……”

张嬷嬷低声安抚:“太子的姬妾可以有无数个,可太子妃只有您一位。任她们掀翻天去,只要生不出孩子,就怎么也动摇不了您的位置。夫人说过,御夫之道,在于张弛有度,您总是束缚太子,不许他亲近别的女人,反而对您不好。”

沈云兮委屈地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望向罗帐。

帐内,沈银翎拥着锦被蜷缩在床榻角落。

避子汤的药味悄然弥漫,苦涩而又浓厚。

她摇头:“我不喝……”

陆映沉默地注视她,狭眸透着山一般的压迫感。

沈银翎颤颤抬起眼睫,声音带着几分哀求:“陆映哥哥……”

陆映眉眼清冷。

他是读圣贤书的人,向来瞧不起宠妾灭妻的男人。

身为储君,他更不愿意开这个头。

他不可能为了沈银翎,让太子妃丢了体面。

更何况自古以来嫡庶有别,他希望他的第一个儿子是正室所出,而不是从沈银翎肚子里出来的。

再者,他知道沈银翎不爱他。

这个女人极度精明自私,谁对她有利,她就爱谁。

沈银翎……

她不适合当一位母亲。

他用大掌捏住沈银翎白嫩的双颊,迫着她张开唇齿。

沈银翎试图挣扎。

锦被悄然滑落,少女一身雪腻腻的肌肤上遍布各种淤青红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映哥哥……”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模糊不清。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真的推开了陆映。

她的肌肤最是娇嫩白皙,那双颊上清晰地呈现出陆映的鲜红指印,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想躲,可是床帐里根本没有她可以藏起来的地方。

陆映把那碗避子汤放在床头,将她拽到怀里,拿昨夜用过的绳索绑住她的双手,高高吊在床梁上,迫使她只能跪坐在床榻中间,浑身轻颤逃无可逃。

他大口饮了避子汤,扣住她的后脑,将那汤尽数渡进了她的唇齿间。

反复三次,直到一大碗避子汤都被灌进了沈银翎的肚子方才罢休。

陆映撩开罗帐,披衣下榻,顺手把瓷碗递给德顺:“太子妃满意了吗?”

沈云兮也没料到,他做事这般干脆果决,连哄都不肯哄帐内的贱人,就给她灌了避子汤。

想来这贱人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也没有多少吧?

一想到这金相玉质冷冷清清的矜贵男人,只允许自己为他生下嫡子,沈云兮心里就泛上一股甜蜜,别的狐狸精用尽手段又如何,到头来太子妃终究是她沈云兮。

她亲自为陆映更衣系带:“殿下到底还是心疼臣妾的。”

她又悄悄瞥向床帐。

帐幔虽然厚重,却仍然可以看见一道朦胧身影,是那个女人被高高吊在里面的剪影。

活像个用烂的玩物。

可笑她竟然和一个玩物争风吃醋。

寝屋里其他的宫女、嬷嬷、太监俱都低着头,只敢用眼角余光好奇地打量那床帐后的剪影,虽然不知道被太子金屋藏娇的女人究竟是谁,但心里却也都是像沈云兮这么想的。

沈云兮没再把沈银翎放在心上,继续为陆映扣上腰带。

终于收拾好,她挽住陆映的手臂,柔声道:“殿下还没用早膳吧?臣妾已经吩咐人在东宫预备了丰厚的早膳,您要不要陪臣妾回宫用膳?还是,就留在这里陪伴这位妹妹?”

最后一句话透着嘲讽和揶揄。

她自是知道,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太子是不可能留在沈园了。

陆映果然道:“回宫。”

他未曾回头看一眼沈银翎,径直和沈云兮踏出了寝屋。

宫人们纷纷跟上,一时间嘈杂的寝屋只剩下沈银翎和两个婢女。

海棠和微雨对视一眼,连忙卷起帐幔,为沈银翎松绑。

她们不敢看沈银翎,只低着头问道:“夫人可要沐浴?”

沈银翎推开她们。

她披上罗衫,踉踉跄跄地奔进西房,毫不迟疑的往嘴里灌催吐的东西。

似乎是嫌弃那催吐药发挥的不够快,她又开始抠弄自己的嗓子眼,她对自己很残忍,下手又快又狠,没过片刻,那一大碗避子汤就被她全部吐了出来。

她虚脱无力地跌坐在地,鸦青发丝被冷汗浸湿,紧紧贴着苍白的面颊。

她抬起眼睫,突然张狂地笑出了声。

她全家被杀孑然一身,她能拿上赌桌的资本就只剩下她的身体和她的尊严。

陆映和沈云兮要喂她避子汤,她偏是不肯。

陆映那样的性子,但凡她怀上孩子,他就绝不可能逼她打掉。

她偏要怀上陆映的孩子。

她偏要赢了沈云兮,偏要赢了沈家!

偏要将这上京城,搅个天翻地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笑得肆意而又妖艳。

追过来的海棠和微雨面面相觑。

她们是太子拨过来侍奉沈银翎的丫鬟。

沈夫人吐掉了避子汤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太子?


沈银翎坐在陆映身上,她明明已经嫁为人妇,却被太子囚禁在沈园已有三日。

陆映漫不经心地翻看字帖:“去了甘州三年,伺候男人的本事见长,这手字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不堪入目,哪有个公府千金的样?”

沈银翎扭动身子,一边舒服地眯起媚眼,一边暗暗自嘲,可这副身子却还是不争气地主动讨好起他。

昔年高贵风光不可一世的国公府千金,如今不仅是个罪臣之女、小官之妻,还彻底沦为了太子陆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禁脔。

她娇声道:“臣妇全家被抄,臣妇流放甘州的那年,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从八品小官,而殿下却娶了臣妇的堂妹当太子妃,听闻三年来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这几日殿下不在东宫陪伴妹妹,却在沈园私会臣妇,妹妹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孤在问你练字的事。”

陆映一副坐怀不乱的神情,却惩罚般把沈银翎重重往下按了按。

满满的酸胀感促使沈银翎蜷起脚趾咬住红唇,凤眼水润失神,只无力地趴在他的肩头喘息。

陆映冷淡道:“孤叫你在甘州好好练字,你可是当成了耳旁风?”

沈银翎柔弱无骨地攀上他的肩头:“那殿下想怎么惩罚臣妇嘛?”

风雨如晦,沈园书房的绿纱窗忽地被人推开。

沈银翎被陆映摁趴在了窗前,洁白的胴体在花影后若隐若现,她纤细的手指难耐地抓紧毛笔,一边描摹字帖,一边承受着身后狂风暴雨般的撞击,时而还要断断续续地念上几句诗给那人助兴。

“还是写得不好,是该罚。”

一刻钟后,陆映扫视过宣纸上越发扭曲的字迹,发狠般使力捣弄起来,沈银翎云髻散乱粉面薄汗意乱情迷,耳边的珍珠坠子急剧乱晃。

女人的吟哦声传出很远,隐隐能听见“求殿下饶了臣妇”的哭喊。

隔壁廊庑下的两名小太监听着那声音,忍不住红了耳根子。

桂全感慨道:“要不还是说沈夫人有手段呢?明明是罪臣之女,爹娘死了,家都抄了,却还能在流放前一夜爬上殿下的床,愣是叫殿下三年来对她念念不忘!这不,殿下居然安排她嫁给一个地方小官,又将那小官调任京官,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她弄回了京城!”

德顺摇摇头:“太子妃善妒,要是知道殿下和沈夫人的私情,只怕有的闹,咱们也落不着好。桂全,咱俩可得把嘴放严些。”

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话音刚落,廊庑尽头就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一众嬷嬷、宫女簇拥着太子妃沈云兮,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竟浩浩荡荡地往这边来了。

德顺瞪圆了眼睛,连忙示意桂全去通风报信。

他自己跪倒在地,抬高声音:“娘娘金安!”

“狗奴才!”沈云兮怒不可遏地踹了他一脚,“本宫听说,殿下在沈园养了个狐狸精,那贱人在哪儿?!殿下现在是不是在陪她?!”

“娘娘,没有的事呀!”德顺眼泪汪汪地抱住她的脚,“太子殿下对娘娘一往情深,怎么会在外面养狐狸精?!”

“滚开!”

沈云兮恶狠狠踹开他,飞快往沈园深处走。

太子妃来抓奸的消息,很快被桂全禀报给了陆映。

“哟,妹妹来了?”沈银翎柔弱无骨地蜷缩在陆映怀里,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妩媚和餍足,“她如今贵为太子妃,臣妇却只是个从八品小官的夫人,照规矩,臣妇该去给她磕个头,请个安。殿下,您说是不是?”

桂全跪在廊下,不敢抬头去看书房里的情景。

心下却道,昔日沈夫人才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千金,又是京城第一美人,还和太子殿下订有婚约,真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何等的显赫高贵!

而当年的太子妃却只不过是沈家旁系的女儿,无论是宫宴还是官宦人家的宴会,都跟屁虫似的跟在沈夫人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地恭敬叫着。

说当年太子妃是给沈夫人提鞋的,都不为过。

可是后来,沈国公的庶弟、也即沈云兮的父亲沈炎,向陛下检举沈国公谋反,陛下一怒之下抄了沈家,国公爷的爵位也赏给了沈炎。

沈银翎从天之骄女一朝沦为罪臣之女,处处不如她、处处讨好她的沈云兮,却一跃而成国公府千金!

就连太子妃的人选,也从沈银翎换成了沈云兮。

如今,竟轮到沈银翎给沈云兮磕头请安了。

才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姐妹境遇就如此天翻地覆,真是叫人唏嘘。

陆映面无表情,拍了拍沈银翎:“你见她干什么?把衣裳穿好,从后门出去。”

沈银翎仍有些腿软,那处酸胀的厉害。

她支撑着站起身,笑着拣起散落满地的衣裙:“臣妇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吗?自家堂妹,见一面怎么了?”

陆映平静地提醒她:“你如今,是有夫君的人,你觉得很光彩?”

沈银翎挑着丹凤眼觑他。

太子陆映,高姿神彻金相玉质,皎皎如天上月,皑皑如山中雪。

天底下,大约也只有他能用光风霁月的表情,说出这话。

廊外已经隐约传来脚步声。

沈银翎看了眼门外,不慌不忙地吻了吻陆映的面颊,柔声道:“陆映哥哥,我会乖乖练字的,你可要记得再来找我。”

她前脚跟着桂全从后门离开,沈云兮后脚就闯进了书房。

沈云兮心慌意乱地环顾四周,却只看见陆映衣冠齐整地独自端坐着,手里还握着一卷书,而房里并没有什么狐狸精。

她连忙福身行礼:“臣妾给殿下请安!”

陆映连眼皮都没抬:“你来做什么?”

沈云兮哪敢说自己是来抓奸的,心虚道:“臣妾……臣妾……”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注意到陆映的脸颊上有一个嫣红的吻痕。

她猛地瞪圆眼睛,胸腔里似烧起了一把妒火:“殿下,您的脸……”

陆映从铜镜里瞥见了脸颊上的吻痕。

必定是沈银翎临走时故意留下的。

沈银翎……

就是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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