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翻脸比翻书都快，堪比圣贤书。
锦瑟跪在地上，低着头：“太后娘娘这是在说什么？”
“太后娘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周氏姐妹没那么老吧？”
华姒照现在只希望太后老眼昏花，认不出现在变化很大的裴夫人。
“淑妃原知道，哀家说的不是这个！”
太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华姒照，她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时迟那时快，珠儿连忙说道：“太后娘娘，我家娘娘宫里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太后怕是误会了什么？”
“景昭太子妃裴氏，京都生人，哀家还是见过的。”太后满脸的自信，分明就是想把罪名扣实。
华姒照急忙装傻道：“裴夫人？嫂嫂！太后看错了，锦瑟骨瘦嶙峋，手上还全是老茧，怎么可能是嫂嫂？”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华姒照也佩服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了。
“行啦，淑妃也不要呛哀家，哀家啊虽然老了，这眼睛还没花，耳朵也没有聋。”
华姒照细想了想，珠儿你倒是说话呀！平时不是能说会道的吗？嫂嫂你也是呀！现在一句话怎么都没了？
“淑妃！哀家在同你说话！”
“啊？”华姒照回过神，“太后还年轻着呢。”
“带淑妃去慈宁宫。”太后也不废话，旁边的宫女直接出手。
珠儿急忙示意锦瑟离开，太后身边的嬷嬷直接拉住锦瑟纤细的胳膊。
慈宁宫内，华姒照被按在地上，周围只有一个嬷嬷，大门被严实的堵上。
“淑妃，哀家念你是皇帝爱妃，但在后宫，哀家说了算。”太后优雅的品茗凉茶。
华姒照感受到地上的寒凉：“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只要我不承认，你有证据吗？华姒照突然知道了后宫的欢乐。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淑妃这是在挑战哀家的底线吗？用刑！”
嬷嬷拿上一个拶刑的刑具，华姒照曾经在后宫见过，十指连心，这是要活活疼死啊！
珠儿不是平时能说会道的吗？现在人去哪儿了？
华姒照的双手上了刑具，白嫩的手指夹在竹条中间。刑具上还有残留的血迹，隐隐泛黑。
闻着有一种腐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四个壮实的宫女出来，两个按住华姒照，两个开始使劲。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华姒照咽了咽口水，“太后想知道什么？也要让臣妾知道啊！”
“早这样不就好了？”太后放下杯子，“你接裴氏进宫，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和前朝复辟有关吗？”
这不是挖了坑让她跳吗？这该怎么说，怎么解释太后会信吗？她宫里可还有周氏姐妹啊！
华姒照直接矢口否认：“太后说什么？裴氏？不可能，嫂嫂没有她这般瘦弱苍老，况且早就死了，不可能复生。”
“你不也是该死的人吗？却也复生了，在哀家这里，哪儿有什么不可能？”
华姒照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这一会儿，双手间传来刺骨的剧痛，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被死死按住。
“淑妃，不知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哀家的竹夹硬。”
那股钻心的疼，让她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只能破罐子破摔：“太后是想知道前朝玉玺对不对？既然这样，那我便是想要前朝复辟又能怎么样？”
“淑妃疯了吗？你怎么能那么说？哀家想听真相，不是你的疯言疯语！”
华姒照的额头冒出细汗，眼睛不敢睁开，此时的手指怕是已经血肉模糊。
耳边只有珠儿和锦瑟的呼唤……
只知道身子一软，跌入柔然的怀抱。
华姒照睁开眼，慕容战的下颌线出现在她眼前，他居然单膝跪在地上托着她。
“母后，您是在干什么？”慕容战的下颌线变化出好看的弧度。
华姒照的手上已经不敢触碰了，感觉血肉模糊了一大片。
“皇帝知不知道她……把裴氏留在宫里？”
慕容战想都没想：“知道，是朕默许的。”
“周氏姐妹，逆犯之后，也在宫里。”
“朕早就知道。”
“意图复辟？”
“她不会。”
“哄抬物价，导致经济不协调？”
华姒照承认，她卖的糕点很贵，但是也没有哄抬物价的意思吧？
“经济发展，本就该改变，朕默许。”
“皇帝，这些过错你为何要一人揽下？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若是淑妃意图谋反呢？”
“朕了解她。”
华姒照被扶起来准备离开，慕容战停顿了一下。
“母后，日后淑妃有何事可找儿臣，不必滥用私刑。”
回到景阳宫，慕容战细心的为她擦拭伤口。
“这些锅，陛下为什么要背下？就不怕被后世诟病吗？”
慕容战丝毫没有在意：“你有多少锅，朕都替你背。”
“陛下就不想知道谁先散布的吗？”珠儿从外面进来。
珠儿珠儿，你说你早点为什么不出来？华姒照气的不想说话。
“说。”
“娘娘让奴婢调查了贤妃和波斯的关系，奴婢惊奇的发现，贤妃是赵家旁支的女儿，有一半波斯血统。是波斯王侄女，和波斯王常年联系，这是他们近些年的书信。”
“说吧，上写了什么。”慕容战都不看书信一眼。
这多疑的性格，怎么会？
“波斯常年和周边各族发生战乱，很快就人困马乏。如今战乱，想得到周边各族的支持，贤妃说那是前朝势力，得像……”
“说下去。”
“得像当今大离皇帝一样，娶前朝公主，自然就能得到支持……”
“哦？是吗？”慕容战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动作。
华姒照不喜欢自己成为任何人的工具，慕容战也不行，慕容战怎么可能不知道？
“贤妃……”慕容战眼睛里出现骇人的杀气，“该死！”
他眼睛里出现了血红色，这分明就是大杀四方的前奏，华姒照有些不安了，往后缩了缩。
慕容战看向华姒照的时候恢复了温柔：“别动，伤口会疼。”
动作之轻柔，让她想不到和刚刚眼睛血红是同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