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弥莲莲的其他类型小说《要把心事藏好江弥莲莲全局》,由网络作家“刘妮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懂。”“尤漫漫简直就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孔立全突然吼道,“她竟然怀疑我!还故意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想害死她?这简直太可笑了!”江弥笑而不语。孔立全继续道:“她想自杀,还想拖我下水?这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我根本没有威胁过她!喂!你们到底有没有证据?就凭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的疯话,就想给我定罪吗?”“我可没那么说。”江弥的表情依然淡定。“难道不是吗?就凭这些所谓的证据,一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你们就想给我定罪?”“这些证据,确实无法构成你犯罪的事实。”“什么?你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孔立全瞪着如牛一般的眼睛,“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杀了她?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之前我是向她借过一点钱,也承认自己撒了谎、耍...
《要把心事藏好江弥莲莲全局》精彩片段
“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懂。”
“尤漫漫简直就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孔立全突然吼道,“她竟然怀疑我!还故意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想害死她?这简直太可笑了!”
江弥笑而不语。
孔立全继续道:“她想自杀,还想拖我下水?这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我根本没有威胁过她!喂!你们到底有没有证据?就凭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的疯话,就想给我定罪吗?”
“我可没那么说。”
江弥的表情依然淡定。
“难道不是吗?就凭这些所谓的证据,一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你们就想给我定罪?”
“这些证据,确实无法构成你犯罪的事实。”
“什么?你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孔立全瞪着如牛一般的眼睛,“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杀了她?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之前我是向她借过一点钱,也承认自己撒了谎、耍了一点手段!作为一名刑警,你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尤漫漫在微博里提到了,她后来已经发现手机里被植入了病毒软件,也杀过毒、刷过机了吧?我还怎么偷窥她?由此可见,她的神经早就不正常了!她怀疑我的那番话也不能成立!”
“你说很得对,分析得很有道理。”
“……”
江弥的淡定彻底惹毛了这个男人。
惹毛他的后果不是令他继续出言不逊,而是神情里渐渐地流露出了心虚。
他们二人如坐针毡,施柔的嘴唇发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孔立全则是一直舔着嘴唇,不停地擦着汗,反复地摸着耳朵。
“很热吗?需要我把空调开得大一点吗?”江弥故意这样道。她看了一眼时间,“好吧,想必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让我们来揭晓谜底吧。”
那俩人似乎已经学会了保持沉默。
他们同时屏气敛息,惶恐不安地看着江弥。
“首先,尤漫漫当时的确已经发现了猫腻,她发觉到‘心灵感应’其实就是一场骗局。可想而知,当时的她有多愤怒,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有报案。”
“尤漫漫买了几块黑胶布,用来遮挡手机和电脑的摄像头,防止被偷窥,不过她却失败了,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两人继续保持着沉默。
“其实,想要偷窥一个人有很多种办法,即使她卸载了病毒软件,关上了手机,拉上了窗帘,却依然有被偷窥的感觉,难道只是幻觉吗?不对。”江弥摇着头,“她说,自己在厨房里煮面条,加了韭菜,居然被你看到了,她用什么香型的沐浴露你也知道。即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调查一下你的通讯记录,即可得知在那个时间点里,到底有没有给尤漫漫发过短信。”
“不必了,我承认就是了!”孔立全道。
“好,承认就好。”江弥笑笑,“你知道一个人长时间被人恐吓、威胁,处于一种压抑和极度恐惧的状态下,精神是一定会出现问题的,假如你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抑郁,甚至产生轻生的念头,那么你已经涉嫌到故意杀人罪了!”
“我没有!”
“你恐吓她的目的,难道不是希望她疯掉吗?她疯了,你就不用还钱了?”
“对……不是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尤漫漫已经做好了防备,那你又是如何监视到她的?她在厨房里煮面,你看得到,无论她做什么你都知道,难不成你有天眼?”
“我可没在她的房间里安装监控探头啊!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去查!”
“已经查过了,确实没有监控探头。”
“呵!”
孔立全冷哼一声。
他才刚松懈下来,结果又听江弥说:“更诡异的还在后面,尤漫漫上学时被同学欺负,产生了退学的想法,你也知道,连她睡前的小习惯也很清楚。除非是开了天眼,不然怎么可能?不过你怎么可能有天眼?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里面着一个内鬼!”
“内鬼?”
“没错,那个内鬼可以毫不费力地监视到尤漫漫的一举一动,那个人就是你吧?施柔!你每天偷偷地监视她,再把情况汇报给孔立全,我说得对吗?”
施柔瘫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模样已经败下了阵来。
“你们二人背着尤漫漫,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你们手上戴的手镯是LO品牌最新出产的情侣款!”
江弥注意到孔立全手腕上的手镯,跟施柔戴的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一致。
两人并未否认这一事实。
“我没有恶意……”
“还敢说你没有恶意?!施柔,你在得知尤漫漫交往了男朋友后,对那个男人心生好奇,偷看了尤漫漫的手机,接着加上了孔立全的微信,你作为一个第三者,插足到别人的感情当中去,尤漫漫一直到死都没有怀疑过你,你就没有过一点羞愧吗?”
“有!我有羞愧!真的!我已经后悔了……”
“你撒谎!假如你真的有羞耻之心,就不会当第三者抢别人的男朋友!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跟房东联系过了,施柔,你之前相继逼走过不下两位室友了吧?你有严重的洁癖,对猫毛过敏,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看出来了,你讨厌那只名叫小豆包的猫,还在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故意打开关玄关门放跑了那只猫咪。”
施柔的脸色潮红,她双手攥着拳头,道:“是他!都是他一个人出的主意!他是一个坏男人!是一个人渣!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说想要给尤漫漫一个教训,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她!结果他又跟我说,要是尤漫漫死了,他就不用还那笔钱了!”
“是吗?”江弥立刻将头转向孔立全,等待着他的回答。
孔立全立马慌了神,连忙否认道:“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江弥假装很无奈似的,又一脸抱歉地看向施柔,并露出同情她的目光。
“哎,孔先生还是不肯承认呢,该不会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施女士你一个人的身上吧?要知道,这可涉嫌故意杀人罪了!”
施柔的脸色阴沉,已经完全失去血色。
在江弥的故意“挑拨”下,成功地引起了内讧,且施柔已经中了她的圈套,整个人失去了理智一般,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孔立全的鼻子道:“你说过!我有录音为证!”
此话一出,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施柔面露后悔之色,但为时已晚。见此情况,江弥也只好故作惊讶地道:“哦?是吗?你真的有录音吗?”
“施柔!你这个贱女人!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没撒谎!”
事已到此,施柔决定坦白一切,不再包庇任何人。
“怎么?难道你真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那我问你!尤漫漫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你当时打电话跟我说,你在松北大道!还说害怕尤漫漫会报警,不如直接杀掉她算了!”
“松北大道?那不就是案发现场吗?”江弥继续火上浇油。
“没错!就是他亲口说的!我当时在跟同学旅游,心里咯噔一下,害怕他真的杀人,就给那通电话录了音!我有证据!”
在施柔的指控下,孔立全已经无法辩驳,他恶狠狠地瞪着施柔,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住手!”
见此情况,韩叙直接从外面冲了进来。
四天前的晚上,尤漫漫在与谭纪言通过话后,便再无任何通讯记录,再根据尸检的检验报告来判断,尤漫漫的死亡时间就在四天前的夜里。
公寓门口,江弥和谭纪言坐上了同一辆出租车,而韩叙没有一同前往,他在接到陈忠奥的电话后直接被叫走了。
到达谭纪言的工作室,江弥走进一间装修很别致的房间。
随后,她接过谭纪言递过来的一杯茶水。
“谢谢。”
“不客气。”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正在调查一起谋杀案,而被害人正是尤漫漫。虽然不能过多地透露案件的细节,不过作为被害人生前的最后一位联系人,你要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此事,所以麻烦你将尤漫漫来做咨询的具体过程再向我复述一遍好吗?”
“可以。”
“你和尤漫漫认识多久了?”
“她第一次在我这里做咨询,大约是在半年前。”
“半年前?她就已经来找过你了吗?”
江弥眯起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嗯,不过在这半年期间,她只来过我这里几次。怎么说呢,感觉她只是想要发泄情绪、想要被别人倾听。”
谭纪言将双手交叠放在一起,那双手的骨节分明,显得修长又好看。
“一般情况下,我在与病人进行交谈时,都会有监控摄像拍下我们的对话场景。”他示意江弥抬头,看头顶的上方,那里的确安装了一台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内容绝对不会外泄,不过这次的情况特殊,江刑警,我可以将尤漫漫来我这里做咨询的录像直接播放给你看,以便你从中找到破案线索。”
“好,那就麻烦你了。”
“客气。”
江弥礼貌地点一下头。
她表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不过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依然是心存疑虑的。之前看过关于他的报道,有关他的一些负面新闻,大概内容就是“心理医生自身也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之类的。
他的一位病人,还曾经在网络上发表过言论,说谭纪言的性格暴躁、分裂,怀疑他患有双重人格,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在被他“开导”以后就患上了失眠,抑郁加重,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暂不论那篇报道是真还是假,谭纪言都是尤漫漫这起案子的主要嫌疑人之一,也是最值得被怀疑的对象。
江弥是一名刑警,她喜欢用理智的头脑分析问题,在案子仍未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与被害人有过联系的都将被列入嫌疑人名单,包括谭纪言在内。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谭纪言“嗯”一声。
他开始播放第一段视频。
尤漫漫第一次来做心理咨询,时间为半年前。通过视频录像可以看出,她当时的状态非常好,面色红润有光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时是冬天,尤漫漫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毛衣,与在发现她的尸体时身上穿着是同一品牌。
江弥托腮分析着,他们这类人一般比较专一,而缺点就是固执,容易对某件事或某个人产生执念。她之前在办案时,就曾遇到过一位偏执狂,他总是对有着同一相貌特征的女性产生好感。
在视频里,尤漫漫坐在谭纪言的对面,一开口便很兴奋地道:“谭医生,您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这一说法吗?”
她问完以后,脸上出现了一丝紧张。
那是在担心观点会被别人否定时才会流露出的一种纠结的情绪,而出现这种表情的人,他们实则对自己的看法也心存疑虑。
“心灵感应吗?我相信。”
尤漫漫顿时亮起了眼睛:“您真的相信吗?!太好了!我的朋友们都不相信呢!终于有一个人肯相信我的话了!”
谭纪言抿唇微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存在你说的‘心灵感应’,多半发生在双胞胎或是心灵相通的恋人之间。”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
“所以,你主要是想咨询什么问题呢?”
尤漫漫的嘴巴半张着,一时语塞。
“谭医生,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让你做我情绪上的垃圾桶,可以吗?”
一般人在听到这种话时,会下意识地直接拒绝对方的要求。换成谁也不想做谁的垃圾桶吧?这也太不尊重人了,江弥心想。
不过谭纪言并未表现出一丝的反感,反而神情变得更加专注,目光既坚定又柔和地看着尤漫漫。
他们很快结束了第一段录像。
然而,当尤漫漫第二次来做心理咨询时,状态明显有了变化。那是在三个月前,当时已经冬去春来,尤漫漫身上穿着一套牛仔服,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当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憔悴不堪、面色犹如白纸一般的脸时,江弥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这期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萎靡成这幅样子?
“谭医生,不被人相信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你有过这种切身的体会吗?我最近总是觉得被朋友孤立,得不到他们的信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孤立我,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包括他……”
“曾经我们那么相爱……”
“是我太傻、太天真了吗?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还相信童话里的情节会出现在现实当中,我很幼稚吗?”
“所有人都劝我放手,可我做不到,毕竟我只爱过这一个男人……”
“谭医生,你愿意被自己的伴侣窥探自己的内心,还有心中所有的秘密吗?
“不愿意。”谭纪言回答的丝毫不带犹豫。
“呵。”尤漫漫无奈地一笑,“不瞒你说,那种感觉真的很恶心,跟一个能窥探你内心所有秘密的人在一起,那样的感情迟早会走向灭亡,毕竟谁都不是圣人,有的秘密只想被深埋心底,不被任何人知晓。”
“喜欢窥探别人内心的人,才是最应该看心理医生的吧?”
“我恨那个人……”
“谭医生,你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我们根本看不见的未知生物吗?你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吗?”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感觉你也在怀疑我……”
从视频可以看出,谭纪言当时有点困惑,而在视频的后半段里,不论他问尤漫漫什么问题,她都不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抱怨、吐槽,自言自语讲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看起来相当无助和痛苦,还掺杂着一些愤怒在里面。
就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孤独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做心理咨询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不过像她这样的还真是少数。”谭纪言向坐在他对面的江弥说道。
“她是不是失恋了?”江弥分析,“一个失恋的女人才能讲出这些话吧?而且很显然,她的秘密已经被对方知道了,究竟是什么秘密?”
“……”
“你有没有觉得,她讲述的这些内容,听起来很诡异?”
接着,两个人同时沉默。
“好了,先让我们把第三段视频看完。”
开始播放第三段和第四段视频。
结果,视频中的尤漫漫的脸色更差了,她在咨询的过程中一直低着头,依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我想让你帮忙出个主意……”
“具体是指的哪方面呢?生活?事业?还是爱情?”
“我想,还是算了吧……”
“什么叫算了?既然你已经找上门来,我就有义务帮助你去解决问题,麻烦你也摆正一下自己的心态,调整一下情绪好吗?把你的困惑全都讲出来,讲清楚、讲明白……”
“你是解决不了的!”
“你还没有讲,怎么知道解决不了?”
令谭纪言更困惑的是,尤漫漫一直用一副极其笃定的眼神,直愣愣地瞪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哀伤和无助。
她的痛苦溢于言表,看着还挺揪心的。
谭纪言在当时已经觉得无法呼吸了。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心理医生,也是一名资深的心理专家,他可以帮助病人解决任何心理方面的问题,尽快帮助他们得到痊愈,可这也存在着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他的病人必须具备可以开口讲话、描述困惑的行为能力。
尤漫漫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也或许她之前是具备的,毕竟通过对她的了解,尤漫漫是一个有着硕士学历、微博上拥有五百多万粉丝的漫画家,她的智力不存在问题,语言障碍也只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影响,毕竟精神出现异常,也是近几个月才发生的。
视频里,谭纪言继续问:“你和恋人之间发生了矛盾,对吗?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被信任,具体是指什么?”
也不知在这段话里,到底哪一个词汇触动了尤漫漫那根敏感的神经,只见她倏然瞪起眼来,恶狠狠地怒视着他。
通过电脑屏幕,都可以感觉到一股寒意。
“麻烦请你清醒一点好吗?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不是你的仇人,你大可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你们都是我的仇人!”尤漫漫歪着嘴巴,继续拧巴道:“就算我说了,你就会相信吗?!你相信我的男朋友是外星人吗?!”
“关于这点……”
“闭嘴吧!我已经不想听你反驳我了!那种话我最近实在听得太多了!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好了!呵呵,再见!”
“……”
尤漫漫起身,刚准备离开,却又在门口折返了回来。
她重新坐下来后,道:“我现在很烦躁!甚至想去死!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人生也没有任何希望!我到底是怎么了?”她顿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你接下来就要讲,我得了抑郁症对吗?然后立刻给我开药!打发我走!”
“不。”
“不?你不准备给我开药吗?你觉得我没有心理问题?”
“不是。老实说,抑郁方面的倾向,我也有。”
“什么?!难道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你也有那方面的病?!别开玩笑了好吗!你也患有抑郁症?”
谭纪言的直言不讳,直接把江弥给整崩溃了。
她下意识地瞥一眼谭纪言,两人在不经意间四目相对上了,显得有点尴尬。
难道网上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一个心理医生,自身就患有心理方面的疾病?他患有抑郁症?!
“你真的有抑郁症吗?”江弥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没有。”谭纪言解释道,“我当时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要达到与病人共情的目的,也是想要快速分散她的注意力。”
“是吗?”
“嗯……”
江弥收回视线,松了一口气。
在最后那段视频里,尤漫漫的状态依然很不对劲,她显得狂躁不安,甚至做出了更加无礼的举动。她指着谭纪言的鼻子,咆哮道:“你以为放下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吗?哈!你们这些心理医生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麻烦你放尊重一点。”
谭纪言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过怒气并未表现在脸上。
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没错,你说得很对。”谭纪言随之站起身,“我就是喜欢站着说话。那么我问你,在可以站着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跪着?”
一句话毕,尤漫漫哑口无言。
江弥吃惊地半张着嘴,心想他在怼人这方面还挺厉害的嘛。
“我不承认。”他嗓音极具低沉地道,“我和文馨结婚四年,期间为彼此买过各种保险,不单单是我给她买,她也给我买过!受益人都是对方的名字!等着,我可以给你拿证据。”
陈梵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数量巨多的保险单,江弥一份份地看着,发现的确是他说的那样。
不过,像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便放在公司?
“再有,我想要与文馨同归于尽?证据呢?说这话的人她有什么证据吗?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死?”
“……”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假如苏琴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有问题的是文馨才对,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可能还与前女友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甚至怀疑丈夫想要杀了自己,她还不提出离婚?还要备孕?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而且“想要同归于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陈梵在婚内背叛了文馨,最终想要与前女友复合,那也应该是离婚才对,可苏琴又信誓旦旦地说,文馨曾调查过那起车祸,说当时车子方向盘没问题,陈梵也没喝酒,他就像是突然发了神经似的想要与她同归于尽……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请你帮忙回答一下。”
陈梵刚刚放松下来的脸部肌肉,再次紧绷了起来。
“看了一段你与妻子之间的聊天记录,我现在感到很困惑……”
江弥从包里拿出那部手机,放在桌子上。
她提前查看了这部手机,其中有一段聊天记录,时间是在两个月前。记录并不完整,因为据说文馨的手机并不止这一部。
5月12日晚上的七点十分,文馨与陈梵的聊天对话内容——
文馨:老公,今天有空吗?要不要回家陪陪我。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当晚八点半钟的时候,陈梵才回复:在公司加班。
文馨:我不信。
陈梵:你不是时刻监视着我吗?不信你就打开摄像头看看。
文馨: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关于那件事,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就让它过去吧。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跟你讲的,但是你接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
陈梵:嗯。
文馨:我爱你,永远爱你。你喜欢怎样都好,我也不会介意,嘿嘿,我们一定要幸福,过好我们的小日子。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成为三口之家了,你期待了吗?老公,你想要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陈梵:都好。
……
看这段聊天记录,陈梵的回复有点敷衍。
文馨大概会经常发一大段的文字给他,她喜欢直接表述对丈夫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不过陈梵的回应却有点冷漠。
“陈先生,麻烦你回答一下。”江弥开口道,“在这段聊天内容里,文馨讲的‘那件事’是哪件事?她曾经向你提出了什么要求,被你拒绝后,她说也不会勉强你?还有,你说她时刻监视着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在你家中发现了许多监控设备,是你妻子平时用来监视你的吗?”
“……”
陈梵脸色发青,脸部的皮肤紧绷。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拒绝回答哪一个问题?是你妻子为何监视你的这个问题,还是关于‘那件事’?”
陈梵低下头。
令她感到费解的是,他在关键时刻竟然选择了沉默。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事关隐私,不便回答。”
“那你就是承认,你的妻子在生前一直利用监控设备监视你?她恐怕已经知道你婚内出轨的事情了吧?但又为何不提出离婚?还要继续备孕?”
陈梵抬起头,发出一声冷笑。
“你在笑什么?”
江弥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妻子吗?明知道他有外遇却依然坚持要备孕,一般人确实很难理解这个女人的思维想法。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出轨,妻子最终选择原谅”的故事,通过陈梵的沉默,和他那略带厌恶的笑容上,他应该对警方刻意隐瞒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对了,你妻子患有抑郁症?”
“没有。”
“法医在尸检时发现了她曾经服用过抗抑郁的药物。”
“是吗?不知道。”
“你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根本不想配合我们警方调查这起案子?”
“呵呵,她抑郁?她每天活得比谁都要开心,就算我哪一天突然想不开自杀了,她也会好好活着,天性乐观的一个女人。”
“……”
江弥准备离开这里,她起身走出办公室,刚一出门就看见站在拐角处的吴梦竹。
吴梦竹站在那里,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似是对她怀有怨恨一般。
江弥猜测,吴梦竹之所以会这样瞪她,因为她觉得江弥才是那个破坏了他们幸福的人?
拿着从陈梵那里得到的钥匙,江弥再次回到陈梵和文馨的住处。
老旧的房子,单元楼里的墙上贴满了各种通下水的小广告,地面落满了灰尘无人打扫,没有电梯,每一层的缓台上堆放着住户们的个人物品,殊不知这样其实很容易引起火灾。
进了玄关门,她首先走到客厅,盯着某处的墙角,微蹙起眉头。
那里的确有安装过监控的痕迹!
文馨曾在家里安装过监控摄像头,目的是监视陈梵?
还有GPS定位器、录音笔、U盘……这些都是干吗用的?韩叙说在里面找不到任何证据,或许它们根本就是新的,买来以后还没有用过。
假如它们都是文馨在生前购买的,其用途是什么?
用来跟踪和追踪陈梵?时时刻刻地监视他?
那U盘又是做什么的?不是储存文件的吗?大量的U盘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未免有一点奇怪。只为摆在家里当摆设?这显然不太可能,所以一定还有其他的、别人根本想象不到的用途。
文馨监视自己的丈夫,目的居然不是为了离婚。
还有,他们聊天记录里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会不会跟这起案件有关?会不会跟文馨的死亡有关?跟凶手又有什么关系?假如陈梵一直不肯说的话,她又该如何调查?
“说到做菜,我也可以啊!”
白明轩说着,随后他跟江弥一起进了厨房,其他人则留在客厅里聊天唠嗑。
不一会儿,林菀也跑到了厨房门口,她敲了敲门,江弥立马把门给反锁上了,还跟一旁的白明轩解释:“可千万别让她进来!她做的菜简直不能吃!”
“怎么?有毒啊?”白明轩问。
“有没有毒不知道,难以下咽是真的!”
“这么可怕?”
“喂!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呢?说我的坏话呢?有本事把门打开啊!”林菀在外面一边敲着门一边嚷嚷道。
江弥摇摇头,她将蔬菜下锅,准备开炒。
不知道为何,她今天有点紧张,大概是因为谭纪言也在场的关系吧。她想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所以做菜小心翼翼的,生怕盐放多了或是酱油放多了。
白明轩给她打下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打开厨房的门,走到客厅里去问大家:“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没有忌口!”
“那就行。”
“哦!对了对了!”林菀嗑着瓜子说,“那个啥!我有忌口!”
“你说。”
白明轩和林菀四目相对,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一个是江弥的多年好友,一个则是江弥的好同事、好搭档。
林菀心想自己就要来大姨妈了,而且最近还在减肥,就说:“少盐少油!最主要是一定要少糖!我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白明轩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可随即就道:“你有糖尿病?”
“……”
林菀张着嘴,一副被雷到的表情。
她整个人被雷到外焦里嫩,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直男啊!
吃饭其间,江弥问林菀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一个笔名叫谷枫的人?谷是谷物的谷,枫是枫叶的枫。”
其实这个问题是帮谭纪言问的,因为林菀在图书出版行业还是挺有人脉的,她不仅认识很多编辑和著名作家,公司里很多图书都已经卖出了影视版权,所以还认识一些像是著名的编剧啊,导演和制片人之类的。
结果林菀摇摇头:“不认识啊,谁啊?谷枫?貌似从来没听说过,应该是个没有名气的作家吧?”
“哦,这样啊。”
江弥看一眼谭纪言,他露出一个“没关系”的微笑。
她是真的很想帮他,帮他破获两年前武睿的自杀之谜。而且江弥也觉得那件事情有点不对劲,据说武睿每天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创作小说,他的作品怎么就被抄袭了呢?内容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之处,这不是抄袭是什么?谭纪言在调查那件事时,谷枫又意外出了车祸,离开了人世,是不是有点巧?
“谷枫……”林菀咂摸着嘴,眉头微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好像有点记起来了!他是不是有一本小说正在筹备影视剧?”
“对对!”江弥连忙点点头。
“不过那部剧在拍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某部分题材比较敏感,有可能会延迟上映。我不认识这个作家,不过我的同行说不定认识,要不我帮你问问吧?”
“嗯!那就谢谢了!”
“天哪!咱俩都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竟然还跟我客气?”
吃饭的过程中,林菀故意凑近江弥,在她耳边小声地道:“你打听谷枫的事做什么?是帮别人问的吧?”
“嗯。”
“谭纪言?”林菀睨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咬着筷子,在江弥看来一副猥琐至极的表情,“你俩有事儿?”
“没有啊,我俩能有什么事?”
“是吗?我才不信呢。”林菀挑着眉毛,“小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你说你,平时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万一遇到了小偷强盗劫匪可怎么办?现在的社会多乱呀!你得赶紧找个男人保护你!”
“拜托!我是刑警好吗?”
“刑警也是女人啊!也得找男人保护啊!”
江弥笑着摇摇头:“我怎么老大不小了?我今年才二十五。”
“你上次谈恋爱还是在四年前吧?”
“呃……”江弥挠头想了想。
其实那也不能算作恋爱,就是偶然间认识的一个异性,他长得不丑,性格也还好,俩人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后来那男的就跟她表白了,他们俩在一起没多久,甚至连手多没有牵过,然后那个男的就出国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有点忘记了,江弥心想。
“赶紧谈恋爱吧!我看你和谭纪言就挺合适的。”林菀说。
江弥真想捂住她的大嘴巴,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多不好?
“你是怎么看出我俩合适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还装!我都看出来了!你……”
“闭嘴!”
这回,江弥直接用手捂住了林菀的嘴巴。
白明轩朝这边看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没、没什么呀……”
江弥朝林菀使一个眼色,叫她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林菀端起酒杯,开始劝酒:“小弥,你今天晚上没有任务吧?来来来,把这杯酒给我喝了!今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江弥从来不喝酒,但这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林菀一给她倒酒,她就喝,一给她倒酒,她就喝。
喝醉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其他人都收拾收拾回家去了,江弥的头晕乎乎的,她的脸颊红的像苹果,走路摇摇摆摆、一晃一晃的。
她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江弥将谭纪言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谭纪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将她轻轻地放到沙发上,给她盖好毯子,然后走进厨房,亲手给她煮了一碗醒酒汤。
“喂,醒醒,起来把汤喝了。”
“咦?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吗?”
“嗯。”
江弥坐起来,用双手捧住碗,谭纪言喂她把汤喝了下去,接着起身道:“那我也回去了。”
“好啊!路上小心!明天见!”
“明天见。”
谭纪言临走前,站在玄关门口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有点不放心。
他离开公寓,站在公寓楼下打开叫车软件,系统正在帮他叫车,这时,他无意间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大夏天的却捂得严严实实。
谭纪言看他一眼,男人的眼神略有闪躲,接着就朝反方向跑了。
意识到不对劲,谭纪言下意识地追出去,不过男人却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
他是谁?为何会站在江弥的住处楼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趁着大家思考的工夫,何修说道:“而且我已经检查过了,家中没有贵重的物品,房间抽屉柜子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贵重物品有可能被偷走了。”
“小偷?盗贼?不可能,要是小偷的话就不会杀人灭口!”江弥道,“这凶手力气非常大!靳家三个大男人都打不过他?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一见到人就往人家脑袋上砍啊!完全不想给人留活路的架势!”
“嗯,对!”
“一个人作案?还是多人作案?”
“不管怎样,杀人和放火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江弥如此肯定地道。
谭纪言和何修纷纷点头,他们也都赞同江弥的分析。
“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我们在勘察现场时采集到了很多人的指纹,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个镇子上的居民平时很喜欢到处串门,邻里之间经常走动,今天他给他家送点土豆,明天他又给他家送点糕点什么的,都很热情好客。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凶手的指纹。”
“你们瞧。”谭纪言蹲在一个角落,“这是他们家中的物品吗?被摔碎的东西都有一个特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摔碎的。”
“有什么特点啊?”
“它们都是成对儿出现的。”谭纪言解释说,“假如没有被摔碎的话,它们会是一对陶瓷杯子、一对小象形状的陶瓷摆设,还有一对相框,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对称!还有它们都被摔碎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摔碎它们的?这是什么情况?啥意思?也可能是巧合吧?这些东西都是易碎品,连相框都是玻璃材质的。”
“不知道。”谭纪言摇摇头,深蹙着眉,“或许只是打斗的过程中摔碎的吧,他们家中原本就摆放了许多像这样成对出现的物件,大概是喜欢这类东西?”
“嗯。”
谭纪言捡起那只小象陶瓷物件,一不小心,让碎片割伤了自己的手指,他不禁发出“嘶”地一声。
“你没事吧?”江弥立刻朝他看了过去。
“手指划破了,不碍事。”
“呀!都流血了!”
江弥连忙打开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翻找起创可贴,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好慌慌张张地去问别人要。
“你们谁有创可贴吗?麻烦能给我一张吗?”
“我有!”
“真是太好了!谢谢!”
江弥拿到创可贴后,立马给谭纪言的手指做了简单的包扎。
过程中,她的表情紧张,动作轻柔,显得小心翼翼的。
“疼吗?”她关切地问道。
谭纪言摇摇头:“还好,不疼。”
“你小心一点!”关心过后,江弥一脸埋怨。
“嗯。”
这一幕被站在门口的何修看到了。
在勘察现场时,何修把江弥叫到一边,问她道:“他不是刑警吧?”
“谁?”她意识到他所指的人是谭纪言,“他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已经加入我们刑警队了,算是顾问?其实也有人叫他谭老师、谭刑警,反正叫什么都行。”
“你们来青石镇是有什么事吗?”
“嗯,在调查一起案子。”江弥说道,“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刑警队的,关于那起案子,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多说。”
“没关系,你要是需要我帮忙,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好的,那就谢谢了。”
江弥敷衍地回应着,接着就听何修又问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谁?我和谭纪言吗?我们是同事关系啊。”
“仅仅是同事关系吗?”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吗?”
江弥的脸刷地一下红了,难道已经被他给看出来了?她心里在意的那个人……肢体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没有吧?!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没事,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咳,我们真的只是同事……”
“小弥。”何修忽然叫住她的名字,并一脸深情地望向她,眼神专注,“其实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在得知母亲生病以后非常着急,简直心急如焚,后来我联系到了国外的一家医院,听说那里的医疗水平很不错,比国内要好得多……”
“停一下!”江弥立刻打断他的话,“你完全不必向我解释这些的啊,因为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以后还是别提了吧。”
四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有些事她早已经淡忘了。
而且也从来没想过跟他计较什么,毕竟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如今两个人在这里相遇了,她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一个老朋友,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了。
不过,何修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他说:“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当时的我没有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都是我的不对,我也很后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好吧,那你说吧。”
江弥深吸一口气,有点尴尬。
“当年我带着病重的母亲出国治疗,那段时间真的忙昏了头,每天只睡三个小时,饭也不记得吃,身体也累垮了,所以,也就没怎么跟你联系。后来我再登录微信时,就见你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想过要去挽回你,回国去找你,郑重地跟你道歉,可我母亲的病情一直在反复,也因此耽误了。”
“那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通过一番治疗已经彻底康复了,医生说病情复发的几率很小。”
“那不是挺好的吗?”江弥微微一笑,真心替他感到开心。
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家人的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不好。”
何修的脸上完全没有笑容。
“怎么了?”
“小弥,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其实,当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过分手,你说对不对?”
江弥尴尬地张了张嘴,尴尬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要是这么说的话,当时我还没亲口说过要做你的女朋友呢……”
“小弥,别闹!严肃一点!”
“我很严肃啊!”
她心想,事实就是如此啊!
当时的情况很特殊,江弥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在感情方面也傻了吧唧的,她跟何修见过几次面后,何修就说喜欢她,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她没点头,也没摇头,结果何修就当她是默认了。
默认就默认了呗,因为再解释什么的话只会更尴尬,还可能会让他丢面子。后来俩人一起出去看过一场电影,吃过一顿宵夜,夜深了,他亲自把她送回家。就是如此简单,再就没什么了。
要是非得说个明白,连真正的确认关系都没有,现在他却要跟她重新开始?复合?
“小弥,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也挺难的,都能理解。”
“女生在说没有生气的时候,就是在生气!”
“我真的没有啊……”
江弥挠着头。
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瞥到不了远处,此时,谭纪言正站在那里,怔怔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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