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山秦瑶的其他类型小说《诸邪至圣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知名多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舟客摆摆手,垂头叹息:“罢了,罢了,世间谁能懂我?走,随我听曲儿去。”钱迟跟着他又是听曲儿又是赏舞的,从雅座到包间,捏脚捶背一应俱全,一直到深夜时分方才离去。“怎么样?舒服吧?”张舟客搂着钱迟的肩问道。钱迟疯狂点头,这舒服是舒服,就是感觉有点闷,毕竟一个貌美的女子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使得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浑身感到燥热。“走,回家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睡到自然醒!”“走,回家去!”张舟客家住城南,回家路过仙源楼,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当~当~当~”从灵泷寺飘来三声钟响,寓意着午夜已到,数以万计的天灯被放飞到夜空中。“人间每寄千般愿,天帝难平万种愁。借问飘摇风送处,今宵热泪未东流?”响彻云霄的声音从仙源楼顶传出,围观的人群更加沸...
《诸邪至圣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张舟客摆摆手,垂头叹息:“罢了,罢了,世间谁能懂我?走,随我听曲儿去。”
钱迟跟着他又是听曲儿又是赏舞的,从雅座到包间,捏脚捶背一应俱全,一直到深夜时分方才离去。
“怎么样?舒服吧?”张舟客搂着钱迟的肩问道。
钱迟疯狂点头,这舒服是舒服,就是感觉有点闷,毕竟一个貌美的女子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使得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浑身感到燥热。
“走,回家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睡到自然醒!”
“走,回家去!”
张舟客家住城南,回家路过仙源楼,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当~当~当~”
从灵泷寺飘来三声钟响,寓意着午夜已到,数以万计的天灯被放飞到夜空中。
“人间每寄千般愿,天帝难平万种愁。借问飘摇风送处,今宵热泪未东流?”
响彻云霄的声音从仙源楼顶传出,围观的人群更加沸腾,两人驻足片刻,便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张舟客的家在外城,离内城只有三条街,出了内城门很快就到家了,竟然还是独门独院,全靠自己摆摊赚来的钱买的,不禁令钱迟刮目相看。
“小筱,我回来了!”张舟客一边敲门一般喊道。
“你媳妇?”钱迟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稳得住这颗充满好奇的心?
张舟客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表妹,来参加秋闱的,暂住在我家中。”
院内传来一阵小跑声,很快院门便被打开,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随后侧出整个身子。
看到门外的张舟客,激动地抱了上去:“哥,你回来了!”
搭在张舟客肩上的小脑袋此时才发现跟在其后的钱迟,立马站好,捋了捋衣衫。
“我还以为你中秋都不回来了呢!”
“哪能呢!我不是说了我中秋前肯定回来吗?”
“可是中秋已经过了……”
“怪我!怪我!”张舟客一边揉着他表妹的小脑袋一边进门去。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天而降的传奇人物——钱迟,不是跟你吹牛啊,这个人真的是从天而降,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张舟客眉飞色舞地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少不了添油加醋,给他表妹说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信了。
直到坐到饭桌之上,拿起表妹提前做好的一只鸡腿,才勉强堵住了他的嘴。
张舟客表妹名叫罗筱,住在乡下,属太一城管辖,但离太一城有六百多里地,此次前来是为了秋闱,也就是所谓的乡试。
“真是时代变了!女人都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真是不可思议……”
钱迟很是惊讶,大商王朝居然允许女人参加科举考试,真是让人意外。
“ 是吧?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巧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这个先例,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女人参加科举考试也未尝不可……”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觉得实行这个政策所面临的的压力太大,挑战整个社会男尊女卑的大环境,推行此项改革的人,容易被人找茬……”
“推行此项改革的人正是太一城的城主雷万钧,我对他很是钦佩,希望可以见见他本人是什么样子。”
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的罗筱终于开口说话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期待。
“对了,你学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没真正考过,我也不清楚有几分把握。”
“呀!剩下没几天了吧,你可得好好学呢!早知道就晚回来几天,等你考完再回来,免得影响你学习!”
“还有七天,不影响,不影响,家里没人反而觉得无聊得慌,感觉日复一日的生活都过得不那么真切。”
“我还是有点担心,不如这样,白天我就带你钱迟哥出去溜达,你呢,就在家里好好学习,晚上咋再碰面!”
罗筱微微点头,暗自捏紧了拳头,此次考试对她也至关重要,如果不成,回去之后必定会被家里催婚,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她可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度过。
接下来的几日,钱迟与张舟客二人在城中四处游玩,见识到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儿,顺带帮钱迟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活干。
找来找去还是体力活适合他,他本就读书不多,长年逃荒,学到的知识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钱迟最后选择了一份在港口给船只装卸货物的活,究其原因,还是薪俸到位,一天五十文钱,比其他的活要多快十文钱。
张舟客在家中待了半月有余再次出海,钱迟也开始早出晚归地劳作,罗筱考完试赋闲在家,一日三餐由她负责,不过钱迟只能吃上两顿,中午的休息时间不多,来回一趟太过麻烦。
一开始钱迟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装卸货物远比想象中的要难干,又沉又重,还有许多体型不规则,十分难上手。
好在有钱拿,就有动力,比起吃不上饭的日子,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饭吃,有地方住,还有钱拿,钱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脸上淌出的汗水令他感到充实,他的皮肤一天天变得坚韧,体魄也在不断增强,回想起祁寄春教给他的修炼之法,他决定晚上再尝试一下。
成双成对的候鸟在夕阳下翻飞,他也到了下班的时间,赶着夕阳的脚步匆匆回到家中,良辰美景尽收眼底。
罗筱很是乖巧,做饭的手艺也极为精湛,钱迟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每次都要多吃两碗米饭。
多日的相处下来,两人就像亲兄妹一样,估计连张舟客再回来见到都要惊讶。
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小子,钱迟吃着饭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地发散开来,也不知道被我夺舍的那名女子现在如何了……
两个月过去了,张舟客仍不见回来,罗筱也有点诧异,他哥一般出海大概在一个月左右,此次不知为何会用这么久。
又过了半个月,张舟客终于再次归来,脸上沧桑了不少,一进门就抱住钱迟和他表妹痛哭。
“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关切地问道。
“沉船了!我坐的那艘船沉船了!我们明明是按航线走的,可不知为什么会触礁,船上的人全死了!呜呜呜呜……”
“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张舟客疯狂点头,随后掏出一个几乎透明的东西,钱迟愣住了,这不是日月舟吗?怎么会在他手上?
“这是……”
“这是救你的时候从你附近捡到的,看着怪好看的,我就收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钱迟恍然大悟,看来这日月舟和自己一道的。
“我也不知道……”
钱迟有意隐瞒关于神者的事情,此物自然也不能认,继续装傻。
“多亏了它,触礁之后,眼看沉船之际我便跳进了海里,一直浮在水面上,直到精疲力尽,”
秋闱的成绩已经出来了,罗筱中了,要去都城参加来年的春闱,不久便启程了,过了几日张舟客又出海去了,好好的除夕之夜竟然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肆意地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脚下一片轻盈,不用担心因泥泞弄脏了衣裳鞋子,钱迟似乎找到了初来太一城的热情,川流不息的人群像是带着他一起前行,丝毫感觉不到疲倦。
前往灵泷寺祈福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扶摇而上的石阶近看竟如通天一般,不知其所踪。
时辰尚早,折返的人寥寥无几,钱迟随着众人挤到了这灵泷寺的牌匾之前,上书灵泷寺三个黑色大字,右下角的印章之内镌刻着天一两个字,居然是当今圣上的印章。
灵泷寺向来都是不收费的,囊中羞涩的钱迟无法拒绝。灵泷寺之所以称为灵泷寺,都得之于寺顶的那尊雕像,不同于以往的寺庙,这座寺里没有佛像,也没有僧侣,只有那尊石雕——名为灵泷的女子的雕像。
到顶的石阶两侧出现了对称的石廊,从山体里开凿而上,通往庙宇所在的平台,这些平台犹如梯田一般,往上渐缩,直到第五层出现了一尊雕像。
钱迟虽没走过万里路,但万卷书还是读过的,即便如此,他还是被震撼了,眼前这座雕像太大了,大到后方的阁楼完全被遮盖,不知是何许人也主持修建了这座雕像,更不知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巨大的雕像比例却不失真,浑身散发着灵气,逶迤拖地一身长裙盖不住她的婀娜多姿,绝美的容颜略带妖意,却无媚态,眉眼间透露的自信令人望尘莫及,烟雾缭绕的香火气更是为其平添了几分神秘。
远在天边的地平线牢牢地吸引着石雕的目光,身前宽阔的观景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时不时地发出惊叹的声音,钱迟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这才明白为什么。
天街,太一城的中轴线,此刻犹如整个世界的分界线,将整个天地劈成两半。它的左右两旁是何等的对称,从天上的太阳到无垠的大海,从规整的太一城一直到身后的雕像,哪怕是脚下的群山也难逃一斧,延伸到山尖开了口。
太一城不愧为大商王朝第二大城,城内纵横交错如棋局,街上车水马龙,万国游人皆聚于此,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从观景的人潮中退出来,灵泷像前祈福祭拜的人数不胜数,鼎中早已没有插香的地方,却仍拦不住大家的热情。
绕过雕像和挂满红布绳的菩提树,是依山而建的阁楼,呈半圆形,正中间的入门处要高上几分,挂有一匾,上书藏书阁三个黑色大字,它躲在灵泷像的后面,似是不愿意照到阳光。
或许是不太起眼,又或是太过阴冷,阁中还算清净,大多在书架前驻足一会便转身离去。
钱迟在书架前翻阅,这些书籍常年晒不到阳光,摸上去异常冰冷,有许多名字更是闻所未闻,让他来了兴致。抽出一本名为《星命万年历》的书,打算慢慢观看,刚好打发下午的时光,待到晚上再下山去,融入到太一城除夕之夜的盛会之中。
翻看了几页,钱迟大概明白这是一本介绍风水星图的书,与他所熟知的不同,书上的内容与常说的风水术语略有不同,像是自成一脉,有着自己一套完整的体系,穿插的故事也极有意思,令他爱不释手,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华灯初上之时,手中的书册也翻到了最后一页。
耀眼的烟花迫不及待地冲上夜空,誓要与天边那一轮新月争个高下,太一城中万千灯火,亮如白昼,街上人影绰绰,钱迟张开双臂,感受着夜晚的微风,五彩缤纷的烟火如同为他而绽放。
顺着微风一起飘来的笑声让他有几分尴尬,下意识地收起了胳膊,张望着声音的方向,粗布衣裳的老人家正坐在石栏上,披头散发,一边灌了口酒一边呵呵地笑,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老先生,你小心一点,快快下来!”
钱迟有些担心,虽说下面还有平台接着,但这高度也足够摔死人了。
“没事。”老先生面色有些潮红,看来喝了不少。
“在下姓钱,名迟,敢问先生怎么称呼?”钱迟走近了些,对着老人作揖。
“文在野,文明的文,野蛮的野。”老人倒了倒坛中的酒,却没有酒洒出来:“哎!居然没酒了!”
“文老先生,我这还有一口酒。”说完便解下腰间的葫芦玉坠,拧了开来,递给他:“这里面还有一口,不过也只是一口。”
“够了!够了!有这一口酒够了!岁酒先拈辞不得,被君推做少年人呐!哈哈!”
文在野毫不客气,一口下肚,顺势便想摔了这玉坠,钱迟忙伸出手去接:“老先生,别别…别……“
文在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住!习惯了,习惯了!”
钱迟舒了一口气,把玉坠收好,问道:“文老先生为何还不下山去,难道要在这寺中过夜不成?”
“我每年都要来这里过夜,看看这月亮,看看这烟火,再看看这太一城,城中还有比这更好的风景吗?况且那风花雪月早就玩腻了,哈哈!”
钱迟不置可否,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觉得眼前此人直爽洒脱,言谈举止绝非一般人,但也不敢多问,寒暄几句,便告辞下山去。
历史的车轮会碾过每一个人,却没说连碗也不放过。
钱迟太饿了,靠坐在街边的墙上,身前是属于他的破碗。
放眼望去,整条街上都是和他一样的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些身体抱恙的在不停地咳嗽,一旦咳出血,就知道命不久矣。
乱世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能填饱肚子已成为最大的奢望。
时不时有巡逻的官兵经过,朝着沿街乞讨的灾民大声呵斥,让他们退到两侧,不要影响主干道的交通。
巡逻的官兵刚走,又来了一波,那些正准备起身乞讨的灾民又悻悻地坐下。
看他们穿着的服饰,并不是衙府之人,比起普通的官兵衣裳制作要精细一些,应当是吕王府的人。
训练有素的队伍在前面开路,一架华丽的马车紧随其后。
数十米宽的玄武大道,足够容纳十架马车并驾齐驱,吕王府的马车自然是走在最中央。
可吕王府的马车越走越偏,朝着钱迟的方向驶来,车夫第一时间拽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丝毫不理会他的指令,接着他又挥动手中的长鞭,一下接一下地打在马臀之上。
事实证明马儿还是很听话的,接到命令,直接四蹄生风,拉着马车狂奔起来。
奔腾的马儿像发怒的公牛一样,直勾勾地朝着钱迟而来,钱迟想动却动不了,四肢早就饿得一点力气都没了。
车夫紧紧地勒住缰绳,骏马扬起的前蹄在钱迟的头顶乱舞,最终狠狠地落在他双腿之间,让他菊花一紧,好在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是一个中年美妇,眉间带有一丝愠怒,但并未多说什么。
那马儿盯着钱迟,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吐了几口气,看他呆滞的神情没什么反应,只好调头离去。
马车顺着马儿的路径走,车轮从他身前碾过,不偏不倚地碾过地上的破碗,哐的一声,只留下一地的碎片。
清脆的声响让钱迟缓过神来,自己吃饭的家伙没了,不过也罢,已经两天都没要到饭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
破碎的瓷碗像是在提醒他,你快到时间了。
还未走远的马车帷裳再度被掀开,中年美妇探出头观望,伸出她的玉臂向后一甩,一锭银子砸在了钱迟的肚子上,本来他想伸手接的,但是手也没剩多少力气。
此刻看到是银子,钱迟体内瞬间有了一股力量,将银子揣进怀里,双臂环抱,誓要将银子和自己紧紧护住。
即便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还被所有人看到了。
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似乎能直接透过他的衣裳,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胸膛前的那锭银子。
他如同一个坦胸露乳的人,被众人打量个精光。
他该怎么办?揣着这锭银子,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个消息肯定像长了翅膀一样,此刻已经飞遍了大街小巷。
“盛世不怕你有钱,就怕你穷;乱世不怕你穷,就怕你有钱。”
说话的人是坐在钱迟身边的一位老者,衣衫破烂不堪,几近衣不蔽体的程度,但是谁也别笑话谁,他的现在就是钱迟的明天。
自打他在这石海城中要饭起,老者就一直在他身边,不过两人也没什么交流,各要各的。
石海城中的人已经麻木了,灾民太多了,自己家里也快没有余粮了,并不会因为老者年事已高,看起来更可怜就多施舍一点。
他和自己一样,也有两天没要到东西了,如今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差掩气而息。
老者拄拐想站起身,一个趔趄倒在了钱迟怀中,砸的钱迟胸口直疼。
“对不住啊,小伙子,人老了不中用了。”说完便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走了。
钱迟靠坐在墙上,这次不再是低着头,而是仰面晒着太阳,大口呼吸着空气,感觉自己又行了,又能多活几日。
眼下他既是在恢复体力,又是在思索如何能安全地带走这笔钱。
平日里那些吆三喝四的官兵此刻成了他的依靠,有他们在,身边这些人不能明抢,不然要被抓进去蹲大牢。
原本蹲大牢还算是实在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至少还有口牢饭吃,现在关进去只能被活活饿死,那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银子压在钱迟的胸口,感觉有万斤之重,像一座山,而他则要靠山吃山。
他是这么打算的,先去醉仙楼吃顿饱饭,补充体力,那里没人敢造次,剩下的钱都换成碎银,方便携带,万一真被抢了,自己还能偷偷藏点,至于藏在哪儿,那是他的秘密。
他起身走向醉仙楼,摇摇晃晃的身躯并没有比老者稳健多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步伐。
平日里要饭的是连门都进不去的,可醉仙楼的伙计没有拦他,反倒侧身相迎。
醉仙楼上菜的速度之快让人有一种恍惚之感,这当真是食不果腹的乱世?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对于食物的渴望已然压倒了一切。
门外原先同他一样乞讨的此时呆呆地望着他,口水咽了又咽,毕竟口水也是水,能省一点是一点,找水喝也是要耗费体力的。
钱迟还算克制,点了个四菜一汤,一顿风卷残云,把盘子都舔干净了,汤也是一滴没洒,全进了肚子,即便如此,肚子也仅是不再往里凹。
钱迟吃完摸摸肚子,直接躺在长椅上,睡了起来,小二不理会他,任由他休息。
“客官,起来了,我们要打烊了。”
钱迟心里咯噔一下,翻身坐起,一看外面天色已晚,太阳早就没影儿了,不由心说糟糕,夜里比白天更危险,巡逻的官兵一个时辰才有一茬,说是自己出门就被抢也不过分。
思忖良久,钱迟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豁出去了,要抢钱给他们便是,自己吃饱喝足,他们还能把吃下去的饭菜抢走不成,就是有些后悔怎么没多点几道菜。
钱迟将手伸到怀中准备结账,结果从中掏出一块石头,小二和他面面相觑。
得嘞,看来是不会被抢了,已经被偷了,钱迟仔细一想,只能是那个腿脚不稳的大爷,真是去你大爷的。
小二许久没有说话,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掌柜的不在店里,只得麻溜地叫来账房先生,请他拿主意。
魁梧男子一声冷哼,青铜巨尺飞出,与大阵正面交锋,火花四溅,并便有叮叮当当的声响。
青铜巨尺的速度之快,在空中留下了无数残影,看得人心惊肉跳,大阵的收缩并未因为青铜巨尺的抵抗而受到影响。
魁梧男子眼神一凛,青铜巨尺停了下来,转而攻击一个位置,像是在进攻城门。
远处的青衣男子嘴角冷笑,略带不屑。
高瘦男子冷冷地目视前方,察觉不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咒,此阵可有破解之法?”
眼看着大阵越收越紧,距日月舟仅有数十米之遥,高大魁梧的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此阵便是传说中的囚神阵,号称可以囚禁世间所有的神。”
魁梧男子眉头微皱,有些吃惊,继续问道:“今天你我要栽在这里了?”
李咒邪魅一笑,淡淡回应道:“那也要看布阵者实力的高低,布阵的神者多为五神境,少有六神境,实力一般,困住寻常的八神境的强者绰绰有余,想困住我们怕是痴人说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很信任李咒所说的话,当下一扫愁容,浑身力量暴涨,神力涌出,源源不断地赋予青铜巨尺。
青铜巨尺的活动范围变得十分狭小,积势的距离变得很短,但是威力丝毫不减,甚至更猛。
青铜巨尺被逼退到几乎和日月舟相碰,魁梧男子质问道:“还不出手?”
李咒缓慢抬手,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手腕轻轻一挥,颇有几分女性的神态。
一幅卷轴在空中徐徐展开,上面是空白的。
魁梧男子大吃一惊:“阴阳卷轴?你从哪得到的?不会是上次在禁忌里你说你意外得到的那个宝贝吧?”
李咒表情很是享受,直言道:“正是!”
“传闻说阴阳卷轴是上古十大宝物之一,但具体有什么用不得而知,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李咒听闻,神色看起来更加满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阴阳卷轴的厉害。看好了,吴谋。”
阴阳卷轴古朴沧桑,没有一丝光彩,静静地漂浮在空中,如同一本苍老的无字天书,等待着有缘人。
在李咒的操控下,日月舟又动了起来,朝着阴阳卷轴驶去,直到撞上阴阳卷轴,与其融为了一体,成为了卷轴上的一幅画。
钱迟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进入到卷轴之中,他的目光似乎被人精心裁剪设计过,只能看到将自己包围起来的黑墙,无论他向前向后再怎么移动,黑墙的高度都不曾发生改变。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没有了身体,只剩下意识。
望着消失于卷轴之中的几人,远处的青衣男子面色阴沉。
布阵的神者也稍微有些慌乱,巨网微微波动,在其表面泛起一层涟漪,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收缩。
巨网很快只有卷轴大小,将卷轴禁锢于其中,青衣男子没喊停,众人也不敢懈怠,持续催动神力缩小巨网。
本以为大阵会将卷轴压弯,像压棉花一样将它压成一团,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巨网触碰到卷轴的部分,也变成了画中的一部分,而且剩余的部分正在不受控制被卷轴吸进去。
众人看傻了眼,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卷轴未免太过诡异了,给人一种错觉,不是他们包围了卷轴,而是卷轴包围了他们。
青衣男子也察觉到事态不对,命令布阵的神者撤走,布阵者听令,不敢停留,纷纷向后遁去。
他们所布的大阵悉数被卷轴吸纳,与日月舟和钱迟几人一起,构建了整幅画。
一时间天地寂静,众人默不作声,不敢轻易上前查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卷轴有了动静,一个透明到只有轮廓的船头从中缓缓驶出,是刚才率先冲进去的日月舟,舟上的几人安然无恙,李咒更是胜券在握,轻笑一声,用嘲讽的目光看向青衣男子。
吴谋更是晃了晃头,一副活动筋骨准备干架的样子。
钱迟还坐在地上,处于刚才所见的震撼之中。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青衣男子看在眼里,当即下令让众人将他们拿下。
众人互相对视,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面对眼前的两个强者,不使用阵法,贸然冲上去就等于送命。
他们都是各大门派派过来保护通天神树的,暂且听令于青衣男子,真要他们拼命,可没那么容易。
青衣男子看到没有人带头冲锋,十分恼怒,心里暗骂一群废物,但嘴上却说的好听。
“各位还在等什么?忘了门派派你们前来的职责了吗?难不成真要放走这几个擅闯长生冢的人,到时候传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众人听闻,脸上神情变幻莫测,青衣男子内心窃喜,自己虽然管不了他们,但是他们的门派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他受命于各大门派,自然还是有点威严的,各大门派的刑罚他都颇有了解,来此处保护长生冢算是各大门派约定的一项任务,十分严肃,因此刑罚比较重,直接影响到自己未来的修炼之路。
再说凡是送到这里保护长生冢的,都是在门派里没什么靠山的,到时候所受刑罚只多不少,他们自然有所畏惧。
只要有一个人权衡好利弊,奋勇直上,定会带动其他人。
“再不行动,休怪我无情。”
青衣男子直接开口威胁道。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冲上前去,用神力在掌心凝聚出一团光球,朝着日月舟拍去。
此人鼓舞了大家的信心,众人一拥而上,所用功法各有不同,有用拳的,有用腿的,有用剑的,有用刀的,有用符咒的,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武器。但无一例外的是,有了神力的加持,都迸发着耀眼的光芒。
短短数息,天空中炫彩夺目,看得钱迟眼花缭乱,甚至有些刺眼。
如此美景却不是供人欣赏的烟花,而是隐藏着无尽的危险,那些动身的神者片刻便出现在李咒和吴谋周围,自动忽略了一旁的钱迟。
李咒和吴谋不约而同地各转一步,由并肩而战转变为背对背的姿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张舟客也算是船上的老员工了,立马腆着一张脸凑到别人跟前询问关于神鲸帮的事情。
“神鲸帮你没听过?”
“没有,给我讲讲呗!”
张舟客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那人咳了两声,清了清嗓,缓缓道来。
“航海这行干久了的人都知道,防火防风防海盗,咋们海陀大陆和圣南大陆中间这片海叫什么?雾蚀之海,最适合这群海盗隐匿了,因此海盗尤为猖狂,不过他们大都活动在中间地带,像神鲸帮这样活动在大陆边缘的很是少见,可以说是独一只,可谓是明目张胆,丝毫不怕官兵的追查。”
“还有呢?”张舟客耳朵竖得老高,看此人不再言语,追问道。
“没了?”
“没了!”
“切,就这点够谁听?”
“你……”
那人气得直咬牙,张舟客不理会他,回到钱迟身边给他大致复述了一遍,饶有兴致地分析道:“神鲸帮,不知道是真神鲸还是真神经?”
船长站在上层,双手负到身后,欲言又止,硬生生将一口气憋回肚里。
一个体型比较瘦小,腰背有些佝偻的男子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大,可是我听说神鲸帮只劫财不杀人啊!”
老大听言气得给了此人脑袋一巴掌,骂道:“踏马的,他们是只要钱不要命,可钱就是我们的命啊!”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这么辛苦干航海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赚点钱,他们倒好,坐享其成,一下子把我们全抢了!”
“是啊!是啊!这帮海盗也太过分了!”
“是啊,老大,咋们跟他们拼了!”
……
大家众说纷纭,船长苦笑一声,有志气是好事,可是也得识时务,海盗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可不跟你讲道理,但不能出口灭了大家的热血。
“加速前进,尽可能不与他们交手!其余人做好防守准备!”
船长发话了,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张舟客和钱迟也不闲着,负责点火发求救信号。
众人井然有序,似乎早有准备,但事实上除了船长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遇到海盗。
钱迟可以明显感受到所乘坐的船加速了,可来袭的那只船更快,已经肉眼能看清船身,其上的人大呼小叫,如发疯的狒狒一般。
“他们的船好快!”钱迟感慨道。
“是啊,他们的船又快又酷,真想坐上去体验一番!”
钱迟一阵无语,这张舟客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他们可是海盗,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们的职业,赶紧下去拿武器,别等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舟客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没听刚才老大说嘛,神鲸帮的人只要钱不要命,咋们束手就擒,把钱给他们就行呗!况且我这趟远行带的钱都在圣南大陆花得差不多了,他们要抢也抢不到我身上,嘿嘿。”
合着不是你的钱你是一点不心疼,钱迟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拿这个人没招,只能自己下去拿件趁手的家伙,顺便帮他带了一件。
神鲸帮的船飞速驶来,钱迟都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上来的,数息之间,甲板之上蹭蹭蹭地落满了人,每个人出场动作都与众不同,无一例外的是都十分炫酷。
他们身手矫捷,很快就制服了反抗的众人,将他们尽数绑在桅帆之下,里里外外盘了五圈。
不过正如船长所说,没有取走任何人的性命,只是专注于船上的财物。
船长受到了优待,只是绑了他的双臂,让他正面与神鲸帮的老大对话。
“哈喽,咋们又见面了。”
神鲸帮的帮主显然认识船长,热情地打着招呼,而船长则欲哭无泪。
“怎么又是你?”
“我不是说过,同一艘船,我们绝不劫第二次,可你怎么换了艘船当船长,那就怪不得我了!”
船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还不是因为你劫走了船上的货物,导致东家破产,不得不变卖船只还债……”
“哦……是这样吗?那真是不好意思,难为你们了!”
“我呸,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迟早要栽!”
“那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我们还年轻得很,大有可为。”
船长一听别人说自己老更气了,大骂道:“有本事自己赚钱去,光靠抢算什么本事?”
“此言差矣,我们的本事就是抢,我们也是靠自己赚钱。”
“你…你…你……”船长鼻子差点被气歪,但没再多说什么,他之所以敢这么说话,就是因为他清楚这帮人不杀人,可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点到为止即可,自己过把嘴瘾,出口恶气。
“拿走,拿走,值钱的全部拿走!”
神鲸帮的帮主招呼着自己人往自个的船上搬东西,一般骂骂咧咧的。
“这木桶要他作甚!”
“还有这扫帚,你是急着回去打扫卫生呢?”
“让你拿值钱的,怎么光搬重的,想沉船是不?”
……
经过半个时辰的忙碌,神鲸帮的人终于收工了,船还是那条船,就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船长欲哭无泪,自己回去怕是又要失业了,这群天杀的!
还有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扒拉走了!
神鲸帮,我记住你了!
刷着鲸鱼图案的船只逐渐驶远,消失在天边,钱迟一行人也重新起航。
船上的食物他们是一点没剩下,全搬走了,钱迟还以为见到大陆之前都要饿肚子了呢。
“想什么呢?海里的东西还不够你吃?随便打几条鱼上来不就应付了!“
张舟客信誓旦旦地说着,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船上打捞的工具也被搬走了……
好在船上的人多是靠海为生,小小的挫折并难不倒他们,还是打了几条鱼上来,准备好好做一顿晚餐。
鱼是做好了就是没人吃,因为调料也被顺走了,只有鱼腥味,实在令人难以下咽。
钱迟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充饥,心想反正明天就要去到太一城,饿一天就饿一天,等到了城中再饱餐一顿。
夕阳西沉,钱迟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回想起以前的日子,还真是有点想念尘世间的生活,这几天的经历就像做梦一样。
“还挺羡慕神鲸帮的,有原则有底线,只抢钱不杀人,还能到处瞎晃……”
张舟客回房间睡了个午觉到傍晚,打着哈欠来到钱迟身边。
“可是多少人指着跑这一趟养家糊口呢,他们这一抢,不知又会发生多少变故,说不定家中的妻儿老子都吃不上饭,会被饿死呢……”
张舟客哈哈大笑,朗声道:“你说得我认同,可是铲除一个神鲸帮,还会诞生新的什么帮派,他们可不一定有神鲸帮这么有原则有底线,到时候给你扔下海里喂鱼,连尸体都找不到……”
“人为什么一定要作恶呢?”
“我也不懂,可事实就是如此,屡试不爽,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你明天进了城住哪儿?你有钱吃饭吗?”
张舟客突然发问确实难倒了钱迟,他身无分文,进了城吃住都是大问题,不过他有几年要饭的经验,肯定饿不死。
“要不你先住我那,做个伴,顺便带你玩玩太一城,见识一下,而且太一城的烟花之地可是远近闻名,要不要去瞅瞅……”
张舟客挑眉坏笑,钱迟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是有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确实令他心动,于是就答应下来。
“烟花之地就算了吧……”
”我看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提起这个还这么害羞呢?该不会是……我懂了……“
越过石碑的时候,钱迟特意放慢脚步,想观察所谓的长生冢有何变化,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难不成这法阵失灵了?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美艳女子看着钱迟在石碑旁边的空气上摸来摸去,还在石碑处反复横跳,不由哑然失笑。
“别浪费时间了,能进来就是能进来,进不来就是进不来。”
“这阵法是不是坏了?”钱迟不解地问道。
“当然没有,不然那神者也不会半天进不去。”
“是靠神力打开吗?”钱迟追上女子,向她提问,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一道关于他的追杀令已经传遍了祖星的十个大陆。
云中仙的仙主正在海陀大陆寻求自己的机缘,听闻门派长老、六大高手之一的苏提惨遭人夺舍,勃然大怒,发令动用门派中三分之一的力量去追杀钱迟,还派出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四大杀手。
“你们现在不用保护我了,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吧。能夺舍苏提,想必起码也是八神境的强者,正好让你们练练手,重返江湖,让世人重温你们的故事。”
云中仙的仙主背负双手,立于悬崖之巅,云海之畔,四处空无一人,似乎是在对着翻滚的云海说话。
一席话毕,仙主身后的空间扭曲,如水一般凭空泛起涟漪,四道黑影从中显形,单膝跪地,同时答喏,起身便消失无踪。
仙主一步踏出,便穿越层层云海,抵达他要去的地方,此次前来,为的便是去云极之海寻找点亮第十一颗神石的方法。
一个时辰后,四大杀手出现在千里之外,三男一女,各个杀气凛然。
“这种事情也值得我们四个一起动手?”女的率先开口,眼神冰冷,睥睨天下,随风飘扬的一头银发连同白嫩的皮肤一起反射着正午的阳光,看起来冷酷十足。
“哼,仙主点亮十颗神石,踏入神惑境后,未免有点太瞧不起我们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背着一把青铜巨尺,愤愤地说道。
“是啊!我们现在似乎有点多余了!不如……”此人说话阴阳怪气,长相也极为阴鸷,眼神飘忽不定,不经意间闪过一抹精光,看向还未开口的男子。
男子伸手拦下他即将所言,开口道:“仙主大人让做,我们照做便是,无需多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也发现了?”
女子一直悬空,此刻方才落下,一双玉足踩在青草之上,缓缓走向男子。
女子望向男子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和仰慕,期待着他开口,可他却并未多言,于是她补充道:“他有意避开我们。”
男子立刻伸手:“不要再说了,安心办好我们的事就行。”
“万一他以后出尔反尔呢?伏藏,你有没有想过?”女子伸出手牵住男子的手腕,渴望他回头看着自己。
被唤作伏藏的男子不动如山,眼眸深邃,注视着远方,良久才开口回道:“只有他才有可能杀死‘极’。况且他救过我们一命,保护了他这么多年,算是欠他的。”
“欠他的早就还完了,在禁忌里你不也舍身救过他一次?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吓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女子仍不甘心,眼中泪光闪闪。
“可他救了我们四条命,才还了一条。”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以命换命?”
男子回过头,眼神变得坚毅:“等他杀了‘极’,我们便离开云中仙,剩下的命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你想通了?”女子笑靥如花,楚楚动人。
“这么多年来,为了帮陆海生踏入极境,杀掉’极‘,我们一直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可如今,我有些恍惚,究竟是我们保护着他,还是他保护着我们?”
“当然是我们保护着他,要不是我们的帮助,他能顺利得到元素之力和生命之力的机缘?他早就被杀了!”背着青铜巨尺的大汉极为不满。
“吴谋说得对,如果不是我们,元素之力和生命之力哪轮得到他陆海生!”面色惨白的高瘦男子应和道。
“是轮不得到他,可他的天赋比起我们要高太多,即便是让我们获得了元素之力、生命之力以及传说中的星空之力,踏入极境,我们与’极‘的差距也非常巨大,报不了其他五个兄弟的仇。”
“可天赋有时候也会败给运气,如果我们也可以得到生命之力,不停地尝试不同神力间的融合技,总有一天,会创造出无与伦比的法术,杀掉该死的’极‘。”女子说话一直很温柔,提到极,便十分恼怒。
“岁琁,如果再进去禁忌一次,你还有把握找到生命之力吗?”
女子眼中带光,连连点头:“上次在禁忌里,我探查到不下十处生命之源,陆海生点亮自己的第十颗神石就吸收掉了七个。不过你放心,我的神元之力虽然可探千里,但那禁忌浩瀚无边,机缘多的是。”
精瘦男子眼中划过一道精光,问道:“伏藏,你是想……?”
“先杀掉钱迟再说。”
“交给我和吴谋就好了。”
“是啊,有李咒在,他让我往哪砍我就往哪砍,只需一尺,便让他人头落地。”
男子苦笑:“好吧,既然如此,我和岁琁在禁忌边缘等你们。”
“你放心,最多十天的时间,我们定会与你们会合。”
“那好,我们走。”
几人结伴同行,横跨海陀大陆和雾蚀之海,抵达圣南大陆。
伏藏和岁琁朝南,吴谋和李咒朝东。
“好久没这么爽了!”吴谋边赶路边大声呼喊,听得李咒直摇头。
“你收敛点,我耳朵都快聋了。”
“你不开心吗?喊出来就舒服了!”
“我很开心!”
“开心不是更应该喊一喊?快啊,一起来!”
李咒单手扶额:“你见过哪个杀手大呼小叫的暴露自己?”
“那又怎么样?暴露了就光明正大地把他杀了!我还不屑于做那种偷袭之事呢!”
李咒听完头疼,吴谋的性格一直如此,相处多年,他也是知道的,便不愿再与他多言,埋头赶路。
两人使用时空之力瞬移,一天最多能行三万里,再多便神力不济。
但他们实际只能行一万里,因为作为神者,需要随时保持神力的充盈,不然遭遇偷袭战斗力就会大幅下降,因此他们消耗三分之一的神力,便会停下来补充休息。
与此同时,云中仙的其他势力以及江湖中的杀手组织也已经动身寻找钱迟的下落。
钱迟连打好几个喷嚏,鼻涕差点喷到美艳女子身上。
女子摆摆手,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咦,真恶心。”
钱迟不以为然,随便找了个树叶擦了擦鼻涕,继续问刚才的那个问题。
“长生冢是靠神力打开吗?”
“是的!但必须具备阴阳之力!”
“阴阳之力?”
“没错!长生冢,长生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既然长生了,为什么会有坟墓呢?”
钱迟摇头晃脑:“这个我知道,长生冢的意思就是说死亡即永生,精神上的永生。”
美艳女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照你这个说法,是个坟都能叫长生冢。”
钱迟一阵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突然想到他二叔给他的阴阳界遁,不知是否跟他能自由进出长生冢有关?于是他伸手在腰间摸来摸去。
“诶?我二叔给我的阴阳界遁呢?”
他这才回想起来,昨晚和那名女子赤身纠缠之时,阴阳界遁早就掉到了地上,逃走时也忘了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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