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清早,风谣就去了掌门那里汇报这次去容城的情况。
碰巧执法堂的长老和几位执事也在。
在一众严肃的目光中,风谣收敛了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
她可害怕执法堂的长老了!在他们的面前腿肚子都要打颤。
一个个的变脸比变戏法还快!小的时候,她见着一位执法堂的长老刚一脸慈祥的给她糖吃,下一秒感受到了一个混入清云宗的魔人。
一个巴掌把那个可怜的魔人拍成了肉泥。
小风谣那时候才刚刚明白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知道自己也是个魔族人。
看着那堆肉泥,窝在执法堂长老怀里的风谣浑身一僵,那个魔人不甘地看了风谣一眼,而风谣恰巧和他对视了。
那眼神直冲她的心底,不甘心的,痛苦的,痛恨的,绝望的!压的小风谣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一股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看着那摊肉泥,她感觉执法堂长老拍的是自己。
风谣不争气地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然后晕倒在了那位执法堂长老的怀里。
现在又见着了那几位执法长老和执事长老。
他们正温柔地看着风城仙尊的女儿——风谣。
修为增长飞速,宗门里降妖除魔也最数这位小师侄最积极。
真是个叫人省心的好孩子!这不愧是风城仙尊的女儿!
丝毫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小魔女!
虽然小魔女现在有点怂,但是现在仍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清云宗主殿里说着她在容城发现的那个阵法。
风谣将一个玉简递了上去。
执事堂长老接下了。
“这个阵法!老夫从未见过。温长老,你看看!”
他将这根玉简递给了那个慈眉善目的女长老。
女长老用神识在玉简中扫过。
她绣眉颦起,是个残阵。
微微疑惑地看向风谣。
风谣解释道:“当时,那个法阵在漆黑的山洞里,而且太过繁复,我也只记得这么多了。”
温长老叹了口气冷硬的语气吐出二字。
“凶煞。”
“一会让法阵峰的峰主看看,他在法阵上造诣比我们高,或许他知晓一二。”
在风谣事无巨细地将事情记录下来之后。
掌门和长老们就讨论开了。
她就偷偷溜走了。
出了主峰,那股压抑的感觉就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风谣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回了思归山。
刚到山顶。
“呜呜呜!”
“呱呱呱!”
一声断断续续的哭声就传了出来,还渐渐变大,最后简直扯开了嗓子在嚎。
“完了。”
风谣瞬间变了脸,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讨债的来了!她仿佛看见她的钱袋长了翅膀一样要离她而去!
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想要把那张嚎哭的嘴堵上,避免引来钱袋的第二大的敌人……
第一大的敌人……是贾富贵。
果然,一推开院子门。
地上多了个满地打滚的小女娃,看起来和风小五差不多大。
一看见风谣的衣角,就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一边嚎一边跑向风谣。
风谣一躲,躲开了那个要她钱袋命的怀抱。
小女娃眨了眨眼睛,在风谣的脚边又躺了下来,哭的更大声了。
“哇!哇!哇!”
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口气,顿一下,再继续嚎。
风小五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满地打滚的小女娃,好久才憋出来一个气音。
“哼!”
白泽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锅铲,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这睡了五百年,修仙界的人不太正常,连妖怪也不正常了?
“阿谣姐姐,他们,他们欺负我。”
小女娃委屈地边哭边说,小脸涨的通红。
风谣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所有想要祸害她钱袋的生物她都不会同情。
而且,这个‘萝卜精’也不需要她的同情,这个小戏精可比风小猪聪明多了。
别看她现在哭的超级大声,眼泪都流的不多,偷瞄风谣的时候还被风谣锐利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但这位,就算偷瞄被抓到了,也还能继续扯着嗓子嚎。
风谣无可奈何,在地上抓了把草,蹲了下去和小女娃平视。
“萝卜精?”
“风谣姐姐……我……我知道你最好了。”
“不,我不好。”
“啊?”
风谣趁机,将草变成了一根胡萝卜,塞进了她的嘴里,止住了想要将思归山嚎塌的的哭声。
时间拉回早上。
白泽还没睡醒,就被脸上湿润的感觉惊醒了。
直挺挺猛然然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黏黏的……什么东西?”
“鱼!”风小五手里掐着一条摆尾巴的鱼,伸着胳膊递向他。
白泽和风小五对视了几眼,没明白他在做什么?
“师姐说,你会给我们做饭!今天想吃鱼!”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白泽。
白泽拿出了一个白手帕,又将脸上的水擦了擦。
“别看我,我不会做饭!”
里袍松散地搭在他的身上,头发一丝不乱地垂落在薄被子上。
没有一丝想要起来给风小五做饭的意思。
白泽他到底会不会做饭?
会的,活了几千年,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待在封印的地方镇守着,白天黑夜,他不能干坐着吧?总要学点什么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什么东西几百年学不会?
他瞟了一眼那条鱼,但是他不会做鱼。
他讨厌鱼,讨厌鱼腥味。
虽然他会做饭,现在也不能给风小五做饭。
这要是被那个臭女人发现他会做饭,以后还不得都是他做饭?
白泽轻蔑地看了一眼那条鱼。
那条鱼从水缸里捞出来的时间长了,正在做临死的挣扎。
眼白上翻,尾巴不停地摆动,摆动。
风小五一个没抓住。
那条鱼就一个打挺,尾巴一甩,钻进了白泽的怀里。
白泽手脚慌乱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跳到地上。
那条鱼在床上弹了几下,就没动了。
白泽闻着浑身的鱼腥味都要晕过去了。
急忙忙地跑到外面,到了净室重新洗了个澡,其实也可以用除尘诀,但是白泽要是不洗澡总感觉还闻得到那股鱼腥味。
回来的时候发现,风小五在自己做鱼。
那半生不熟的,那糊到姥姥家的鱼腥味折磨着白泽的嗅觉。
他实在受不了了,屏息进了那个小厨房,将那锅糊鱼汤端了出来。
在竹林里挖了个坑,倒进去埋好,覆上里好几层土,确保那股鱼腥味没有一丝露出来,白泽才重新呼吸了新鲜的空气。
对了,锅也让白泽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