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药童梅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如意 全集》,由网络作家“药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城破的很突然,我以为至少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做好准备,可是还没等走出医馆,少东家就带着叛军拦住了我的去路。少东家把玩着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我:“公主,真的不跟臣回去吗?”我将头发割断,淡淡道:“不必了。”少东家将指尖散落的头发一扬,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好想见到小将,好想再听他叫我一声“梅姑娘”。“谢萦,”我喃喃道,“你欠了我好多梅花。”“你这个骗子。”魏亭远摩挲着指尖,“公主,您贵为千金之躯,怎么能天天混迹在这市井之中。”他招招手,便有人拿来一把弓箭。魏亭远一边漫不经心地搭弓上箭,一边道:“公主跟臣回去,您便是新的贵妃,前尘往事再不做数。若是不肯回,那便会和这些贱民一个下场。”门外,他的手下绑了王思凡和小月来,敲了膝盖跪在地上...
《如意 全集》精彩片段
城破的很突然,我以为至少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做好准备,可是还没等走出医馆,少东家就带着叛军拦住了我的去路。
少东家把玩着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我:“公主,真的不跟臣回去吗?”
我将头发割断,淡淡道:“不必了。”
少东家将指尖散落的头发一扬,叹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好想见到小将,好想再听他叫我一声“梅姑娘”。
“谢萦,”我喃喃道,“你欠了我好多梅花。”
“你这个骗子。”
魏亭远摩挲着指尖,“公主,您贵为千金之躯,怎么能天天混迹在这市井之中。”
他招招手,便有人拿来一把弓箭。
魏亭远一边漫不经心地搭弓上箭,一边道:“公主跟臣回去,您便是新的贵妃,前尘往事再不做数。
若是不肯回,那便会和这些贱民一个下场。”
门外,他的手下绑了王思凡和小月来,敲了膝盖跪在地上。
小月哭的梨花带雨,王思凡护在小月面前,恶狠狠地瞪着魏亭远,看到我时,又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我看向他,“少东家,你不该如此。”
魏亭远嗤笑一声,“少东家?
公主说的那个少东家早死了。”
他抬了抬下巴,“就像他们一样。”
我大喊:“不要!”
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
箭矢飞出,将王思凡和小月射了个对穿。
王思凡愣愣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箭尾,身后的小月已经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姑娘。
王思凡嘴角流出了血,他笑了,看着我,叫我姐姐。
然后他也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我发疯似的冲了出去,跪在他们的面前。
王思凡和小月已经闭上了眼,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一起走过奈何桥。
明明他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明明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家了,却被一支箭随意地钉在了这里,像戏本的结局,再也没有了下文。
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只求能够活命,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呢?
他们只是我的小药和糖饼姑娘。
很久很久以前,皇后娘娘给六公主读话本时,总会将其中的人物替换成好记的名字,这样公主才能够听懂。
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了。
深夜孤寂的时候,我翻看那些话本,看着里面的悲欢离合,不记住他们的名字,才不会投入太多的感情,才不会为那些人难过。
来到长水镇之后,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刻意不记住他们的名字,以为这样就能够随时抽身,完成我的使命。
以为这样才不会对他们产生感情,才不会让我难以自拔。
可事实上,他们的名字我一个都没忘。
王思凡,言小月,胡舒安,宋思茹,冯露露。
小药,糖饼姑娘,铁婶,包大娘,布小姐。
还有小将,谢萦。
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底,我有了身孕。
新帝喜不自胜,满朝文武也高兴至极。
只因后宫除了我以外,第二个女子也无。
我腹中的孩子,是新帝真真正正第一个孩子。
新帝摸着我隆起的小腹,目光是前所有未有的温柔。
“颂安,”他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
我笑笑,“是的,陛下,是我们的孩子。”
他哭了。
因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新帝在朝堂上也不再那么严苛。
闲暇的时候,他会一个又一个地思考孩子的名字。
要有寓意,要吉祥,要保佑他的孩子平安顺遂,此生如意。
后来,他兴致勃勃地问我,“颂安,你说,叫如意好不好?”
我垂下眼,笑着,“好呀,陛下说什么都好。”
新帝无比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甚至将封号都已经拟好,圣旨盖好了印,只差在我分娩那日颁下。
可是终究没能如愿。
除夕宫宴,我在寝殿内更换宫装,殿门却被一脚踹开。
宫女们的尖叫声中,盛怒的魏亭远疾步走来,拔出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青娘在哪?”
他目眦尽裂,锋利的剑刃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朝他一笑,随后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鲜血漫开,腹痛不止。
听到动静,正在换衣服的青娘从内室小跑出来,被面前的景象吓得魂不守舍,“贵妃娘娘!
您这是怎么了!”
她转头看到魏亭远,露出疑惑的目光,“夫君为何在这里?”
却看到他手中的剑,脸色白的不能再白。
魏亭远看到青娘,惊疑不定,转瞬间明白了始末。
“贵妃娘娘。”
他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忍着剧烈的腹痛,我面色苍白地看向他,露出笑容,“将军,宫宴持械,谋害皇嗣,这天下怕是要尽归将军之手了。”
魏亭远身后,匆匆赶来的新帝双目赤红,仿佛要将他撕裂。
我醒来时,新帝正守在我的床边,眼红红的,露出欣喜的表情。
见我手抚上小腹,他的表情又变得很难过。
最后只能紧紧握住我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
魏亭远宫宴持械闯入贵妃寝殿,妄图谋害皇嗣,导致贵妃受惊吓流产,足够他人头落地。
但我不想他死。
我在新帝面前为他开脱,说他只是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妻子,情急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希望陛下能够饶了他的死罪。
提起魏亭远,新帝仍然恼怒至极,最后却也是听了我的话,免了死罪,将其贬为平民,再不得入宫。
我又说,将军没有其他亲人,没有妾室,只有青娘一个妻子,青娘也是个可怜人,不如让她进宫来陪我,也算是对得起将军这个开国功臣了。
新帝摩挲着我的手,说好。
可是他又问我,那晚青娘为何会出现在颂安殿内?
“臣妾感念过去将军的照顾,因此想给将军一个惊喜。
臣妾想着,将军没有其他亲人,除夕夜将军一人进宫,青娘独自在家着实有些孤寂,便想着将她偷偷接了来,待换好衣服再让她出现在将军眼前,定能让将军高兴,也能更加感念陛下,更加效忠于陛下。”
我叹了口气,流出眼泪,“可谁曾想到,将军却因此误会了,还连累了我们的孩子。”
新帝握着我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良久,他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说,“朕信你。”
“小贺,忙着哪?”
我抬头,见是隔壁打铁叔叔家的婶子,站在医馆门外向我招手。
“铁婶子”,我迎出门,“怎么不进来?
是铁叔生病了吗?
要抓什么药?”
铁婶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他身体最近挺好的,我是有事找你。”
铁婶拉着我的手,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小贺,你今年多大啦?”
我摇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小贺,婶子看你也该到了成亲的年岁了,既然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那便不要再想,人啊还是要往前看。”
铁婶拍拍我的手,“婶子有个外甥,今年十八,跟你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人忠厚又老实,他现在在县衙做事,每个月的营生也不少,婶子觉着你们两个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讶然,随后失笑,原来铁婶是来给我说亲来了。
那人我见过,确如铁婶所说,是个老实本分的,长得也好看。
有两次来医馆给铁叔抓药,红着脸与我说话,扔下两枝花,药都没拿就跑了,最后还是让小药去跑了一趟。
后来教小将知道,趁我不注意把花给扔了,换成了他捏的梅花。
“谢谢铁婶,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我笑笑,“婶子的外甥人好,也会遇到自己的良人。”
“哎呀小贺,婶子没骗你,我那外甥也是一表人才,你俩站在一块绝对是天生一对的。”
铁婶有点急,“你总要给自己日后做好打算,难不成能守着这个医馆一辈子吗?”
见我没有动心,铁婶叹了口气,“小贺,婶子是真的喜欢你,婶子没有孩子,所以看你就像看自己的女儿一般,自然希望你能过得好。”
“你师父是个好人,你继承了他的衣钵,也是个好孩子,我们这附近的乡邻们都非常喜欢你,也都认同你的医术。
自周娘子走后,你师父也一蹶不振,直到你来了他才振作起来,这济丰医馆才慢慢有了起色。”
“可是啊,那少东家能容得下你吗?”
她面露难过之色,又有几分担忧,“你师父现在常年在外,亭远如今也快游学归来,他看到这济丰医馆挂着你的名字,心里必不会痛快的。”
我没有见过少东家,但我知道铁婶说的是有道理的。
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但师父也有自己唯一的孩子。
少东家早年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后来便外出游学,拜访各地的医学大儒,在不断的游历之中增长自己的见识和医术,如今也到了归家的时候了。
济丰医馆是师父和师娘一手创办的,那时少东家还小,师父日日出诊,师娘便带着他在医馆里忙。
忙来忙去,所有人的病都治好了,师娘却再也没能抱一抱她的孩子。
师娘去世后,师父一夜白头,终日酗酒,街坊邻居们看少东家可怜,轮流照顾他,这才平安长大。
少东家是恨师父的,却又没办法真的恨他。
在师父将医术都教给他之后,就外出游学了,离开了这个让他再也见不到母亲的医馆。
我抬头,望着门外的黄鹂翠柳,想着待少东家回来,我也去游学吧。
外面的世界,我也想看一看。
一夕之间,风云尽变,王朝的更替来的那样快。
快到我来不及好好安葬谢萦。
“公主放心吧,臣会替您好好安葬这个小将士的。”
我登上回宫的马车时,魏亭远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扭头看着魏亭远毫不在意的神情,笑了,“魏大人可成亲了?”
魏亭远点点头。
“很好。”
新帝登基,我被封为嘉贵妃,成了新王朝的第一个妃子,却被软禁在了宫里。
朝堂百官并不知我的身份,以为我是很早就跟着新帝的女子,因此对我被封贵妃一事并未有什么反对。
被软禁在宫里的日子实属无聊,没有我熟知的人,也没有在长水镇那样的闲适心情。
除了喂鱼,便是种花,偶尔在亭子里坐着,一坐就是一日。
一日又一日。
新帝初登基,事务繁杂,抽不开身,只会偶尔才来我宫里坐坐。
他也不会让我参与这些事端,对他来说,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前王朝彻彻底底的失败,对于那些残党来说也是一种震慑。
新帝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残暴,相反,看起来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倒也像个真天子。
他宿在我这里时,偶尔会抱着我,问我住的还习不习惯。
“颂安,朕只希望可以和你白头偕老。”
他亲了亲我的脸,沉沉睡去。
我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却闭不上眼。
颂安是六公主的名字。
陛下,我喃喃道,你的颂安早死了。
偶尔魏亭远进宫述职,会来见我一面。
当年在长水镇,他与我也曾共事过几个月的时间。
那时的魏亭远尽心尽力地扮演好少东家的角色,他会不耐烦但认真给王思凡准备贺礼,会在过年的时候给我们额外发放银钱,会在谢萦不当值的时候,顶着屋外的飞雪去买锅子用的食材,然后大家一起热闹的、温暖的过冬。
可是面具一旦撕下,所有的过往悉数不见,只留下一张狰狞的面孔。
王思凡被他亲手射死,谢萦被他百般折磨,长水镇的百姓被他尽数践踏在脚下。
接我离开时,他点燃了火把,随意扔进了济丰医馆内。
熊熊大火燃起,过往不再。
他翻身上马,只作为新王朝的将军,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战利品离开。
我曾问过他是否会怀念在济丰医馆的日子,他笑了一声,道:“娘娘,您是不是记错了,臣自始至终都不是魏亭远。”
啊,是了。
他不是少东家,也不是魏亭远。
他还在说着什么,似乎在告诉我他的名字。
可我记不住了。
铁婶磨了半晌,也没得到我的点头,终是叹了口气走了。
小药在屋内喊我,说药材快不够了,他去采买一些。
我点点头,走进去给他拿了一些银子,多包了点给他买糖饼吃。
小药笑眯眯的跑出了门。
于是我就自己留在了医馆里,幸而下午没什么人,能专心看一看医书。
不多时,小药便回来了,除了药材之外,还带回来一个人。
“姑娘,谢萦又来啦!”
小药故意大声喊着,我抬头看去,见谢萦瞪了他一眼,看向我时又闪躲着眼神。
“今日不是你当差了?”
我问。
他点点头。
小药一边吃着糖饼,一边朝我挤眉弄眼,“他呀,和同僚换了一日,想带姑娘去灯市呢。”
“王思凡!”
小将气了,伸手就打,小药灵巧,马上就躲到我身后了。
“我哪里说错了!”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将,今天晚上这里有灯市?”
“有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听说灯市上有杂耍表演,那些灯也非常好看,我寻思梅姑娘整日在医馆里待着无趣,就想带姑娘去看一看。”
“还有,我叫谢萦。”
他嘟囔道。
我自然是记不住的,念叨了两遍,也只能抱歉。
他照例掏出一枝梅花来给我,“梅姑娘,你看,今日捏的这枝还不错吧?”
我接过来,细细打量着,确实比他之前捏的那些都要好。
小将有点得意地看着小药,“我就说嘛,今天这枝梅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小药翻了个白眼。
我笑笑,没再理会二人的斗嘴,将梅花收了起来。
春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柜子里的梅花越放越多,小将也越长越高,站在一起时,已经需要仰头看他了。
门口的黄鹂换了一家,师父的信一封接一封的来,还是老样子,告诉我他身体很好,今日又同哪位病者家属聊了八卦,又治好了哪位久病缠身的公子,又饮了何地的佳酿。
铁婶隔三差五的来,仍然不死心的想为我说亲,偶尔碰到小将在时,就会被左右开弓的阻挡回去,气的大骂小将“不怀好意”。
小药倚在门口吃糖饼,笑嘻嘻地调侃,“胡婶子,别白费力气啦,有谢萦在,姑娘嫁不了别人啦!”
于是铁婶连他一起骂。
旁边看乐子的包大娘一边嗑瓜子,一边笑着给小药解围。
铁婶骂完了,又叫他晚上过去吃饭,家里做了好菜。
包大娘问我能不能去吃呀,铁婶瞪她一眼,回去吃你家的饭去!
包大娘哈哈大笑。
小药欢快地去了,然后再给我带回来一些吃食。
日子就这样的过,想不起来前尘往事,也觉得很好。
直到那日,少东家回来了。
那是个冬日,他进门时,我刚将染了血的帕子丢进火盆里,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少东家”,我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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