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然不信：“姜柳柳？
这怎么可能？
世人皆知夏侯渊对她情有独钟。”
大太监叹气摇头：“柳妃的性子最倔，她不愿向陛下低头。
和她一起死了的爹娘一样。”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
苏慕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默默闭上双眼，不愿再被过去的回忆所困。
苏家与沈家，自古便有不解之缘，也才有了这桩婚约。
苏慕然与我父母之间，是有情义的。
大太监继续道：“他们死了。
国公爷为了保全苏家，在牢狱一头撞死了，夫人也一并自杀了。
柳妃亲眼见到了那一幕。”
“而那日，柳妃被陛下残忍地斩断了右手。
你看那边台子上的手骨，那便是柳妃的。
陛下为了保存它，特意命人削去了血肉。”
苏慕然的脸色苍白，他缓缓走向那台子，双手颤抖地捧起那冰冷的白骨。
郑枝蔓见状，急忙喊道：“表哥，这太监的话不可信！
他只是想为姜柳柳开脱罢了！”
苏慕然怒喝一声，让她闭嘴。
他凝视着手中的白骨，眼中满是悲痛，“这是姜柳柳的手……她出生时的与众不同，我至今都记得。”
说到此处，苏慕然的声音哽咽了，他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我也不禁泪如雨下，心中既有悲伤也有解脱。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那些往事。
小时候，他曾以此取笑我，我为此生气哭泣。
他却因此被祖母责罚，尴尬地向我道歉。
那时我暗想，我才不要这样的家伙做我的夫君。
仵作走上前来，仔细观察手骨后疑惑地说：“这手骨……与那头骨似乎有些相似之处……”苏慕然震惊地问：“你说什么？
姜柳柳她……”大太监平静地说：“她早就死了。”
苏慕然如遭重击，他怔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他喃喃自语：“姜柳柳死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来得及……”大太监缓缓道出了真相：“她不愿屈服，陛下要她模仿你们的字迹陷害苏家，她拒绝了，于是陛下砍下了她的右手。
那时，她还没进宫呢。
国公爷和夫人的离世，其实与你苏家脱不了干系……陛下用他们的性命要挟她。”
大太监的话让苏慕然如梦初醒，他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说……姜柳柳从未背叛过我？
从未背叛过苏家？”
大太监点头：“是啊，小侯爷。
你能有今日，也是她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
你可曾想过，她那般深爱你，又怎会自愿入宫？”
“可惜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却想不明白。
娘娘，娘娘救过我，她是这宫中最好的人！”
苏慕然大喊制止太监的话：“她不是柳妃，她是我的……我的……”苏慕然的声音哽咽了，他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我亦跪在他身旁，透明的双手想要触碰他，却只能徒劳无功。
苏慕然啊，你也是我的夫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