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啧了一声:“认得?”
女郎满头珠翠,明艳张扬,有些颐指气使的哼了一声:“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的丫鬟没轻没重的,弄疼我了。”
我微微挑眉,真是故人见面,前世的时候,谢舒茵欢喜苏淮安十年之久,为了苏淮安,用钢针穿过我的身体,腰肢弓起的时候,就是个人形刺猬。
我的头微微疼痛,想起了尘世往事,眼中的冷意,含霜覆雪,恰如秋日的冷风。
上一辈子,谢舒茵欢喜苏淮安,因着苏淮安已经是我的驸马,她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
跟苏淮安狼狈为奸,架空了公主府的大权。
甚至将我囚禁在阁楼里,不见天日。
阿娘当时朝着她跪了下来,只是为了救她的子女罢了。
谢舒茵直接敲穿了母亲的脑袋,语气嘲讽:“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这可是你的亲女儿,总得死一个吧?”
阿娘眼泪簌簌,哭的撕心裂肺。
谢舒茵这张笑脸,还真是惹人生厌。
我微微坐直了身子,顶了顶眉:“你不认得吗?”
苏淮安脸色苍白,忙不迭的跪了下来,拱手道:“不认得,殿下相信我才是。”
你说你不认得,谢舒茵会不认得吗?
谢舒茵是谁,狠毒泼辣,张扬跋扈,手中的鞭子不知道打了多少人!
谢舒茵甩开了阿宁的手,冷哼一声,几乎还有些张扬跋扈的说:“苏淮安!
我告诉你,你想甩掉我,想都别想,就算是长公主,抢男人抢到了我的脑袋上,殿下好得很!”
金枝玉解气婚已解,少年郎错意盟约定苏淮安心里一紧,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舒茵,转而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微微撩起眼皮,居高临下的笑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了,苏淮安,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微微一笑,听着他的求饶声,挽袖提笔,极为漂亮的簪花小楷,却是一封退婚书。
我搁下竹纹笔,将手中的退婚书甩给了苏淮安,转身坐下:“阿宁,送客。”
苏淮安还想多说,谢舒茵欢喜的笑:“算你识相。”
我小憩片刻,外面的秋雨寒冷,几乎要笼罩到我头上,渗进骨头里。
我单手支颐,任由薄纱乱飞,眼尾挑着:“也许,谢家的少年郎不错。”
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门子禀告,随国公谢知闲来了,我打量着阿宁。
心里有了盘算,笑着说:“阿宁,若是我要你嫁给随国公,你当如何?”
阿宁没哭没闹,微微点头:“殿下要我办事,我定当竭尽全力。”
正当此时,谢知闲缓缓抬步而来,我微微一笑:“原来是国公大人,坐。”
随国公谢知闲老大不客气的坐下身来,大马金刀的模样,当真是不像个读过世林的文人。
“我其实在想,殿下为何要来找我,莫不是真的欢喜我不成?
我是看着殿下害羞不愿意找我,山不就来,我去就山,殿下可是高兴?”
她高兴了吧,我都亲自来了,她还不赶紧朝着我扑过来,小样儿,爷迷不死你。
我古怪的看了一眼阿宁,旋即收回了视线,顺着话茬就这样说下去:“自然是高兴的,这忙,只有殿下能够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