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如江絮云的女频言情小说《长相忆沈玉如江絮云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忧郁公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为什么要让李诏去查那场大火?要是让他发现不对劲怎么办?”江絮云有些不明所以。“就是要让他查出来不对劲,”沈玉如意有所指,“你可知道划伤你脸的人是谁?”江絮云脸色有些难看。她对宫墙之内勾心斗角的事早就有所耳闻,李诏知她素来没能斡旋诡谲的能力,可依然狠心下令将她丢去了冷宫。口口声声说让她反思让她冷静,却不知正是这些在李诏看来不值一提的苦头成了扎穿江絮云的利剑。她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颊面:“后宫那群见风使舵的奴才,邵可儿一早就看不惯我,想来是指使的。”贵妃。沈玉如微微颔首。邵家与沈家在朝堂上本就不太对付,如今她和邵可儿同在后宫,日子绝不会太平。沈玉如承了李诏的命令在宫内设有一个小小的牌位为江絮云祈福,又故意纵容宫内的人放出风声,想要趁...
《长相忆沈玉如江絮云大结局》精彩片段
“你为什么要让李诏去查那场大火?要是让他发现不对劲怎么办?”
江絮云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要让他查出来不对劲,”沈玉如意有所指,“你可知道划伤你脸的人是谁?”
江絮云脸色有些难看。
她对宫墙之内勾心斗角的事早就有所耳闻,李诏知她素来没能斡旋诡谲的能力,可依然狠心下令将她丢去了冷宫。
口口声声说让她反思让她冷静,却不知正是这些在李诏看来不值一提的苦头成了扎穿江絮云的利剑。
她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颊面:“后宫那群见风使舵的奴才,邵可儿一早就看不惯我,想来是指使的。”
贵妃。
沈玉如微微颔首。
邵家与沈家在朝堂上本就不太对付,如今她和邵可儿同在后宫,日子绝不会太平。
沈玉如承了李诏的命令在宫内设有一个小小的牌位为江絮云祈福,又故意纵容宫内的人放出风声,想要趁机清理一下凤仪宫中心思各异的奴才。
顺便,也帮江絮云出这一口恶气。
历代帝王初登基的时候总有些宏图大志,李诏也不例外。
蜚南的水患困扰民间已久,此番派人前去里面的油水不知有多少可捞,再者事办下来了回京必然受重用,无人能拒绝这个机会。
父亲早几日就有来信,让沈玉如从中助力。
沈家到了祖父那一代便有些没落,父亲心有傲气不肯屈居人下,可无奈沈氏一族的子辈们都是架鹰溜犬的无能之辈。
沈父急在心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父能给她捞来这个皇后之位,那必然是指望她助沈家中兴门庭。
可惜了。
沈玉如想着。
从母亲离世的那一天,就注定她和父亲,和沈家的那点亲缘断了。
沈玉如心知盯着这件事的还有邵可儿的母族,想来她若是知道沈玉如私设江絮云的牌位绝对坐不住。
邵可儿自然也没让沈玉如失望。
这日沈玉如还没在太妃那里呆多久就被人匆匆唤过去,才进门就看见李诏有些发青的神色。
邵可儿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洋洋得意,指着摔在地上的牌位:“皇后娘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沈玉茹脸色大变,装作害怕的模样一言不发直接跪在地上。
李诏的脸色更难看了些,他的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邵可儿身上,看着那张难掩得意的脸,越看越头疼。
邵可儿却根本不曾注意李诏的情绪,匆匆跪下就要李诏对其论罪。
“皇上!皇后娘娘无视宫规竟然有胆子在宫中私设牌位,拜的还是欺君罔上的罪妇!这成何体统啊!”
李诏眸色幽深,对她的话避而不答:“这牌位皇后设的很是隐蔽,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邵可儿呆滞了一下,她没想过李诏会问她这个。
“是奴婢,是奴婢。”
有一小奴婢连滚带爬挤过来解释道:“奴婢不甚撞见娘娘供奉牌位,也是怕极了皇后娘娘酿成大错,奴婢是个不识字的没什么主见,才慌不择路寻去了贵妃娘娘那里。”
邵可儿急忙抬头:“是这样的皇上!”
“臣妾起先也不相信皇后娘娘会干出这种有违宫规的事,谨慎起见说是先来瞧一眼,可谁知有几个奴婢死活拦着臣妾不让臣妾看。”
“推搡间这牌位就被撞翻掉在了地上,臣妾这么一瞧,竟是那罪妇的名字!”
邵可儿捂着心口,倒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臣妾哪里敢想皇后娘娘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啊!”
李诏的眼神晦暗不明落在沈玉茹脸上。
气氛在被起伏的呼吸绕成紧绷的弦,撕扯磋磨每一个人的心脏。
沈玉如赶在李诏开口前俯身认罪:“是臣妾的过错,臣妾也是曾与江姑娘有些交集心中惦念才犯下这种祸事,求皇上饶命!”
李诏皱在一起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许,接了她的台阶。
“皇后有违宫规,但念在是有情有义之人,禁足十日,就这样吧。”
邵可儿等了好久的这场大戏就此落幕,面容满是错愕。
“皇上?”
李诏忽又顿住脚步,邵可儿眼睛一亮。
“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教朕做事吗?”
邵可儿通身一抖,连忙说臣妾不敢。
李诏环视周遭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又甩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至于这奴婢,身在凤仪宫却不知伺候的主子是谁,杀了吧。”
一室死寂。
末了突然爆发出一声哀嚎,那奴婢被人拖了下去,嘴里不断喊着娘娘饶命。
沈玉如看都没看一眼。
邵可儿是不敢看。
她目瞪口呆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跪着的沈玉如有看了看被拖下去了奴婢,连个笑都挤不出来,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地走了。
“传本宫的命令,”沈玉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面上没有一点被禁足的低落,“严查凤仪宫内背主寻利之人,该杀的杀,该滚的滚。”
江絮云在李诏的甜言蜜语里彻底沉 沦,她甘之如饴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却之换来了李诏精打细算的衡量。
她的价值不足以坐上后位,可丢弃又实在可惜。
于是在江絮云质问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时,他勃然大怒。
“我竟真信了一国之君为我守身如玉与我两心相许,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如今毁了容貌没了身份像过街老鼠那般苟且,李诏心中哪还会有我的影子。”
江絮云恍然落下一滴泪来,她慌忙眨了眨眼想拨开眼中的沉重。
“没有人可以打败死人在心中的位置,万人之上的位置总是孤单冷冽的,他总会想起你的好。”
沈玉如给她递过去一杯茶,声音无波无澜,却有千钧之重。
“因为我会让李诏求而不得地爱你一辈子,我会送你回家。”
沈玉如眼都不眨地看着江絮云,五指不由地将茶杯攥紧,热意层层叠叠如浪潮般涌进沈玉如的体内。
“作为交换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沈玉如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只要你回到那个世界之后,帮我找个人,带句话。”
沈玉如说完后慌忙垂下眼帘,生怕叫人瞧见眼尾的晶莹。
江絮云一时间没有回答,沈玉如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这一刹那,紧闭的房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传来奴婢的声音。
“娘娘,贵妃不知怎么惹怒了皇上,眼下皇上朝凤仪宫这边过来了!”
沈玉如眸光一暗忙拉开门,让江絮云先行躲避。
她匆匆往外望了望,眼眶又红了,朝沈玉如伸出了手。
是握手的姿势,沈玉如知道,这是他们那个世界表达合作的一个姿势。
沈玉如紧紧回握上去。
李诏到来时周身的气压很低,沈玉如自觉闭嘴没有多问,伺候着他入寝。
谁知他却摆了摆手,径自坐在桌旁。
“皇后这里为何会置放两杯茶水?可是曾有来客?”
沈玉如心中一紧忙道:“是听闻皇上从栖止宫过来特地吩咐人晾上的,此茶助眠养神,对龙体极好。”
“是吗?”李诏意味不明瞧沈玉如一眼,随即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枚玉环。
那玉环里侧还有凹凸不平的雕刻,想来是世间仅有一件的珍品。
“那皇后不如和朕讲一讲,朕一坐下就看见的这枚配饰,是哪来的?”
沈玉如只瞧了一眼,瞳孔骤缩。
那是江絮云方才落在这里的东西。
沈玉如紧忙跪俯在地。
就听李诏继续说:“方才朕去贵妃宫里,只见她也学些旧人的模样美其名曰是为了讨朕欢心,可惜学的人错了,学的模样也错了。”
原是如此才未留宿贵妃那里。
李诏的话音像缓缓坠落的风筝,他似乎是在怀念曾经那位女子的风姿,又或许是在鄙夷如今的东施效颦。
“朕已登基为帝,往日种种都该烟消云散忘了才是,莫要在后宫中掀起什么歪风邪气,到头来都是你这个皇后的过错。”
眼见他眉间生了怒气,沈玉如急忙道:“这枚玉环确实是臣妾的东西!”
沈玉如抬头对上李诏的眼睛。
“臣妾曾与江小姐,有些缘分。”
李诏静静地听完沈玉如的讲述便没有再说话,沈玉如觑着他的神色缓缓落下了心。
想来是信了。
“臣妾睹物思人,不过是念着当年江小姐在山匪前救沈玉如一命的恩情罢了,断不会有邀宠的心思。”
“她确实是这样侠义的女子。”
李诏盯着这枚玉环好久才说道。
可随即他话锋一转忽然又问:“你觉得她会怪朕吗?”
沈玉如心脏又提起来。
李诏站了起来,院外的树丫伸进窗来一串摇晃的海棠,却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寒凉。
“皇上希望她怪你吗?”
李诏诧然回头,蓦地苦笑一声。
“她定是会怪罪于朕的,否则怎么会直接离朕而去呢。”
“坐上这九五至尊之位就注定不能像平常夫妻一般,纵然虽朕在外征战多年情谊深厚,可这皇后之位又岂能坐一位草野之人。”
“就算朕点了头,那王公贵族世家大臣又怎么会愿意?”
李诏眸中流露出满满的无奈。
“是她说的不求名分只求朕的真情,那朕尽力许她一个妃位,为何又要哭闹不止呢?”
沈玉如站在李诏身后,将他无奈之下的冷漠和虚伪看了个彻底。
“江小姐生性豁达,想来是不想置于人下,况且后宫规矩繁多,皇上又需在前朝励精图治,她心中不安也实属正常。”
沈玉如微微叹息,似是替他们的爱情哀悼。
“皇上也只不过是忧思过重,若是江小姐能多有些时间想明白.....”
李诏苦笑一声:“朕只不过想冷落她几日换换心情罢了,谁知她走的这么干脆,一把大火什么都没给朕留下。”
沈玉如想起见到江絮云时候她浑身的伤,不由地愣了一下。
见沈玉如发怔李诏追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沈玉如沉沉开口:“皇上有没有想过,那场大火非是江小姐本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呢?”
新帝登基的半月后,朝上终于正儿八经聊起了封后一事。
彼时沈玉如正坐在酒楼,看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吐沫横飞讲着新帝与其心上人不离不弃的讴歌。
晚间封后的圣旨就送进了府中,下月初八,轻飘飘定了她入宫的日子。
沈玉如有些呆滞。
“江絮云呢?皇上居然要她为妃吗?”
沈父正拿着圣旨左看右看,听沈玉如提起这个名字时候面色冷了一下,幽幽看了沈玉如一眼。
沈玉如抿唇默然,麻利地跪下将手高抬露出掌心,紧接着是竹条打下来酸麻的阵痛。
“四妃已定,你该学着如何做好这王朝的皇后,绵延子嗣兴旺沈家,而不是探究一位被帝王抛弃的女人。”
沈玉如将腰压的很低,她向来是谨小慎微的模样:“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接着她听见父亲冷哼一声拿着圣旨悠悠扬着远去,继母嫉妒的愤恨的眼神随之也散了,再抬头院中已无人。
她着实没想到自己会捞到这个后位。
早听闻在当今新帝李诏还是个被排挤的皇子时,江絮云就出现在了他身边,二人互相搀扶互相依靠走到今日,着实该为一段佳话。
如今这番变故,入宫又岂能太平。
沈玉如如此想着脑袋就开始痛,隔日她借着给姑母请安的名头入了宫,为的是见见江絮云。
太妃只当她小女儿心事,便由沈玉如去了。
嬷嬷带着她在宫道内转来转去,沈玉如亦步亦趋跟在其后,不禁有些分神。
她对江絮云的印象只有在城楼上匆匆见过的一眼。
红衣如火笑容飞扬,驾着骏马朝天际奔袭时仿佛要和夺目的夕阳融为一体,想来是个豪放洒脱的姑娘。
“姑娘,到了。”
嬷嬷顿住脚步,将沈玉如带到一处冷宫门前。
沈玉如有些诧然:“嬷嬷可是记错了?江姑娘如何会在这种地方?”
嬷嬷脸色有些谨慎,她左右看了看低声催促沈玉如:“姑娘快进去吧,就在这里。”
冷宫凄寒萧瑟,沈玉如进门时候不禁打了个哆嗦。
江絮云就缩在阴影里。
她似要与飞扬的灰尘融为一体,只消轻轻一碰便会散开泯灭似的,房门开关的吱呀声和沈玉如的脚步都没能使她转头。
“江姑娘。”
沈玉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絮云缓缓地将头转过来,半张脸暴露在强势破窗而入的阳光里。
沈玉如看到了纵横交错足以让面容尽毁的长疤后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谁?”
江絮云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听,她动了一下,衣袖滑落露出胳膊上皮开肉绽的鞭痕。
沈玉如大脑一片空白,准备好的话突然就问不出来了。
“你就是李诏要迎娶了姑娘?皇后?还是什么贵妃?”
江絮云头抵着墙,目光落在虚空:“如果是来杀我的话就不用麻烦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你是来炫耀自己光彩荣耀,那我倒是能好好听着。”
她竟笑了一声,连串的咳从嗓子里挤出来。
“都不是。”
沈玉如的声音很轻,她朝着江絮云走了几步慢慢蹲下。
“我只是想来问问姑娘,认不认识这本画册里的东西?”
江絮云漫不经心将书抓过来翻了几页,瞳孔缓缓放大。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沈玉如肯定道:“你认识。”
“或许江姑娘容我再追问一句,你脑中是不是还有一个,系统?”
李诏得先皇青眼,是因为一场战役。
以一敌十属实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恶战,可李诏赢的漂亮,不仅漂亮,更是一连追回三座城池好不威风。
自此他的英勇就在坊间流传开来,这场战役也一直被津津乐道。
沈玉如有幸从别人口中听闻他的排兵布阵,很是熟悉,但绝对不是他能想出来的。
于是她顺其自然的注意到了他身边突然出现的名为江絮云的姑娘。
“你是谁?”
江絮云定定地瞧着沈玉如,她的眸光有些热烈,急切地等她的回答。
但沈玉如给不了她想要的回答。
“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人,江姑娘不要多想。”
沈玉如看着江絮云不可置信的眼神只能进一步解释:“这是我一个故人留下来的东西。”
“你这个故人,他在哪!”
江絮云不顾疼痛想去抓住沈玉如的手腕,却被轻飘飘地躲开。
“江姑娘,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玉如将一枚扳指放在她掌心。
“我很意外今天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你,宫里的事我不好打听,自然就不知你与皇上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又从袖子里掏了几下,给了江絮云一枚药丸。
“这是一枚假死药,想来你用得上,若是哪天你想抛弃一切离开这里,便联系我。”
沈玉如话音一顿。
“若是你想等李诏对你回心转意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你我再见面,你就要唤我声皇后娘娘了。”
沈玉如话音落下起身理了理衣裳,她深深地看了江絮云一眼,离开了此地。
江絮云盯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压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
沈玉如离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夜凉露重,寒气扰着人心绪。
沈玉如看着江絮云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走得早,在沈玉如七八岁的年纪便被毒害去世。
常年柔和的挂着笑的脸在血的侵染下变得狰狞,母亲却一点不害怕,流着泪使劲攥紧沈玉如的手。
她说如儿不要怕,母亲这是要回家了。
她不知道母亲的家在哪,只能日复一日翻看着母亲留下来的画册,用目光描摹那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那杯毒酒最后父亲都没追究,家丑不外扬,就让一个奴婢顶着冠冕堂皇的由头认了罪,这事就算结束了。
真正的凶手从侧室抬为正室,成了沈玉如的继母,照旧宠爱无边。
她以怯懦胆小的性子慢慢长大,被继母冷落被父亲无视被同辈排挤,苦吃过难受过,私心以为哭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今日见到江絮云确定她身份的时候,还是差点落了泪。
母亲,我真的找到和你一个世界来的人了。
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了,母亲。
几日之后传来冷宫内生了一场大火,天干物燥,颓废和奢华都付之一炬。
沈玉如没心思探究宫内人们的反应。
李诏的心是否还绑在故人身上未可知,转眼她的入宫之日便到了。
府内上下喜气洋洋,凤冠繁重一日的礼仪也繁琐,一直到晚间屁股着榻沈玉如才缓过来一口气。
走时父亲的教诲犹在耳边,家族,荣耀,仕途,门楣,偏偏少那么一句让她在宫中安好。
也罢,来日她大权在握有能力让母亲的旧案重翻,本就要和父亲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红烛燃了大半,李诏终于踏进了内殿。
他掀开沈玉如盖头时眸中诧然一闪而过,嘴角带着笑。
“早闻赵氏女一人可抵世间万千绝色,果真名不虚传。”
沈玉如微微一笑颊面羞红,惹得李诏慢慢朝沈玉如拥过来,躯体的温热将沈玉如裹住。
李诏将自己的心不在焉伪装的很好,她也顺势后仰,一夜缠 绵。
次日一早沈玉如同李诏同去太庙祭祖,高台之上旷远广袤,众臣跪拜高呼万岁,沈玉如看着阶下密密麻麻的人有些愣神,随即被李诏牵住了手。
她的目光随之也落在远方。
原来这便是权力的滋味。
这是父亲终身追求的幻梦,也是李诏抛弃发妻的原由。
沈玉如看着虚空,不禁开始思考李诏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江絮云吗?
会想还有位姑娘陪他从岌岌无名到东山再起,却在他最辉煌的时候走的悄无声息,此生不会再见吗?
沈玉如心口有些发涩。
或许对于帝王而言一成不变的真心远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傍身来的痛快,世家与皇族几百年的盘根错节无人可以分开。
江絮云是个命中注定的笑话。
实在可悲了些。
当夜沈玉如将李诏劝到了贵妃那里,走时李诏摸着沈玉如的脸夸沈玉如得体大度。
沈玉如微微笑了,将脸贴在他的掌心满目柔情。
一直到他走远,沈玉如都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将人带来吧。”
奴婢应声告退,不一会儿江絮云出现在沈玉如的视野里。
她脸上的疤痕还未尽好,愈合处泛着白,未来也恢复不成最原本的容貌了。
“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什么?”
江絮云迫不及待开问。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你来自一个更为发达更为平等的时代,并且被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控制着,带到了这里。”
沈玉如偏偏头,躲开了茶杯腾生的热气。
“我说的对吗?”
江絮云没有说话。
沈玉如微微一笑,那便是说对了。
沈玉如进一步和她坦白,示意她在一旁坐下,“因为我有幸认识过一位和你来自同一地方的人,她也有系统。”
“且我与她交好,对你们那个世界也有所了解,让李诏功成名就的那场战役,是你的手笔吧?”
江絮云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是谁?她在哪?”
沈玉如吹开浮沫:“这不是你该问的东西。”
江絮云沉默下来,半晌说道:“对,我不属于这里。”
“系统将我控制带来这里,给我任务攻略李诏,当他对我的爱到不能自拔时,我就能回家。”
“我本来也只当一个攻略任务而已,但谁知渐渐的真的爱上了李诏,就舍不得走了,谁知道,”她自嘲了笑了一声,长叹一口气,“是我自作自受。”
奴婢给沈玉茹通报沈父在宫外等候的时候着实有些意外。
她从着手清理宫内沈父留派的眼线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麻烦,不曾想沈父竟急到请旨来见她。
沈玉茹忙站起来屏退左右,就瞧着沈父面上的笑随之淡下变为冷漠。
她当然没有忽略沈父绷紧的嘴角。
这是她从小到大最为恐惧的信号。
轻了只是责骂,是鞭上后背的竹条又或打上脸的巴掌,重了则是家法,板子不遗余力地抽下来,疼得沈玉茹一晚一晚的睡不好。
可失了母亲庇佑的孩子哪敢犯下多大的过错,偏沈玉茹豆丁儿大的疏忽纰漏,就要受天大的委屈和怒火。
眼下沈玉茹纵然知道沈父决计不能对她如何,可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皇后娘娘离家这么久,怎么连份家书都没寄过?”
沈父幽幽开口。
“后宫诸事繁忙,更何况女儿万事安好,不敢让父亲费心思。”
沈父眉头一抬:“胆子果真大了不少。”
沈玉茹通身一僵。
“你以前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室内无人沈父逐渐松懈了和蔼的面具,“凤仪宫上下奴婢这么多人说换就换,娘娘在这后宫待着果然威风。”
“就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又是如何得来的这泼天富贵!”
沈玉茹强压住心神,意图抵抗数十年来生在骨子里的恐惧。
“女儿心知前朝诸事暗流涌动,蜚南水患邵家也盯着,所作所为自然想从中助力父亲一把。”
“那判主的奴婢惹怒了皇上,凤仪宫上下也是由此才换了宫人,女儿断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沈父盯了沈玉茹好久,眉头缓缓松开。
“后宫诸事我不好打听前因后果,但贵妃一事此番你干的不错。”
沈父不可在这里呆太久,今日本就是来探看一眼手里的棋子是否规矩,如今略有安心,便准备离开。
“蜚南的事皇上的态度还是不明确,你多打探着些,另外,”他像扫视某个死物般上下看了看沈玉茹,“你母亲有把玉儿送进宫来的意思,这话到时候也要你提。”
沈斜玉,她的妹妹,被沈府上下捧在珍宝里的女儿。
“可斜玉的年岁......”
沈玉茹心中惊讶,沈斜玉是被继母捧在手机娇惯的性子,怎么舍得送进宫?
“有什么关系?放进宫养着就好了总会长到合适的年岁的。”
沈玉茹闻言哑然。
是了,除了门楣光耀,沈父何曾在乎别的。
可看着沈父缓缓离开的背影,沈玉茹再三张开了嘴,还是没发出声音。
她其实还想问问父亲,可还记得几日之后是母亲的祭日。
不是如今端坐正堂名义上的母亲,是生她养她满心满眼都是父亲的母亲。
今年春天到的晚了些,母亲走的那天春 色正好,浅淡的绿绕上枝丫,嫩嫩的叶子颤颤巍巍地舒展。
沈玉茹那日专门绕路去折了含苞待放的花 苞,母亲最是喜欢这些东西,踏进屋时就见母亲坐在榻上朝着她笑。
她蹲在地上嘻嘻哈哈侍弄着花草,看着母亲将一碗药喝进嘴里。
那束花到底没插 进花瓶里。
它们被踏烂了碾碎了,混进土里染了母亲嘴角抑制不住的血,变得一片狼藉无人在意。
自此沈玉茹再也没有侍弄过什么花草。
李诏看着略有寡淡的院子也不禁问她,怎么不让宫人们种些东西。
“自幼同母亲住在一起,她不喜好侍弄花草,我也养成了懒散的性子。”
“你倒是同絮云性子相反。”
沈玉茹没有接话。
李诏又问:“今日 你父亲进宫都聊了些什么?”
“一些司空见惯让臣妾好好侍奉皇上的闲话罢了,再说了,皇上难道想不到父亲同臣妾聊什么吗?”
李诏拍了拍沈玉茹不断在自己肩颈揉 捏的手。
“那你说说,你觉得蜚南这次派谁去合适?”
沈玉茹低眉敛目不搭话。
“朕不治你的罪。”
“皇上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吧?何必问臣妾?”
李诏点点头:“朕觉得王志不错,但又有些美中不足。”
沈玉茹垂下了眸子。
王志是她继母的兄长,没什么本事全靠沈家牵线搭桥混来的官位。
她摸不明白李诏到底是真看上了王志,还是在试探她。
“蜚南是皇帝心腹之事,王志在朝已久纵然有经验,但毕竟少不了盘根错节的官宦场面。”
李诏很意外沈玉茹居然直接说了出来。
“臣妾入宫前便曾听闻当今状元郎殿试时所做的震惊四座的万字长篇,想来是个难得的人才,若多加培养更是皇上左膀右臂。”
科举盛行多年,筛上来的多是凡夫俗子没什么身份的读书人,确实是极好的人选。
李诏解了心中龃龉,眉头舒展又拉着沈玉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隔日圣旨颁下,王志和裴玄青一同前去蜚南。
王志与沈家沾亲带故,沈家不好再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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