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绰不知被扛了多久,被裹在棉被里,嗓子都喊破了,胳膊腿也挣扎不动了,也没人敢来救她,就只有整个搭在白凤宸肩上,一边哼唧,一边骂。她头朝下,穿过被子卷的那一圈空儿,看着他登上许多级台阶,有人将一处大门推开,自己就被扛了进去。又听见许多人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点亮无数盏明灯,照亮她眼前那一块地上,奢靡厚重的绛红金丝地毯。最后,似是一切都被轻声打点整齐,那些人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关了门。喂,你们别走啊……沈绰在灵魂深处无力喊了一声。别把我一个人跟这畜生扔在这儿……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那畜生把她扔了下去,扒开棉被,脑袋就被挖了出来。沈绰已经被晃得快要吐了,脸色发青,闹得披头散发,有气无力,“白凤宸,你放了我吧,你到底想怎样?”白凤宸也不知道...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精彩片段
沈绰不知被扛了多久,被裹在棉被里,嗓子都喊破了,胳膊腿也挣扎不动了,也没人敢来救她,就只有整个搭在白凤宸肩上,一边哼唧,一边骂。
她头朝下,穿过被子卷的那一圈空儿,看着他登上许多级台阶,有人将一处大门推开,自己就被扛了进去。
又听见许多人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点亮无数盏明灯,照亮她眼前那一块地上,奢靡厚重的绛红金丝地毯。
最后,似是一切都被轻声打点整齐,那些人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关了门。
喂,你们别走啊……
沈绰在灵魂深处无力喊了一声。
别把我一个人跟这畜生扔在这儿……
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那畜生把她扔了下去,扒开棉被,脑袋就被挖了出来。
沈绰已经被晃得快要吐了,脸色发青,闹得披头散发,有气无力,“白凤宸,你放了我吧,你到底想怎样?”
白凤宸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
他整个晚上都在用下半身思考,就知道既然想睡,不管之前有没有睡过,现在叼回窝,睡一次就完了!
他现在想起花朝节和那个暖阁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想起那个沈碧池就反胃,他恨不得用刀子在沈绰身上刻出一簇凰山天火来,自欺欺人!
可现在看她满脸泪痕,缩在被子里,被揉搓成如此模样,忽然间,心里发的狠,就都软了。
但是他不会放了她的!
“这里是镛台,孤的住处,你以后就在这儿。”
白凤宸这话方一出口,就看见沈绰仰头望着他的双眼中,瞳孔剧烈一缩。
她是真的害怕了。
跟在他书房前面罚站时候不一样。
她怕他碰她。
白凤宸的心,就莫名如被一双小手捧着,不忍心跳得太厉害,怕伤了那双手,只好将说到一半的话改口道:“自己休息。”
说完,转身要去外面冷静一下。
可只迈出去一步,口中就有一股腥甜强行涌了上来。
到底没有听秦柯的话,动了真怒,乱起了经脉。
而且居然是为了个女人!
白凤宸刚拧过去的脚步,就是一顿,双眸危险地眯了眯。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伤到如此地步!
于是,身后的沈绰,刚刚松了口气,明明看着白凤宸已经要走了,就又眼睁睁地回来了……!!!
她快要哭了,使劲往床里缩了缩,还好这床很大,巨大,并排横躺十个人都不嫌挤那种。
白凤宸在床边坐下,沉沉看了沈绰一眼,一手撑床,另一只大手魔掌一样伸了过了去……
抓了她身边的一只枕头。
回手,扔在身后金丝地毯上。
嗖嗖嗖!
一阵乱箭!
眨眼间将那枕头扎成了刺猬!
“在镛台,没有孤的准许,你只要下了这张床,就是死!”
他的眸子,目光沉沉,在灯火下,有些泛红,如受伤的野兽,更加莫测。
一句话间,沈绰敏锐地看见他雪白的牙上染了淡红。
他吐血了?
被她气吐血了?
果然是将死之人,一气就吐血。
“听懂了吗?”白凤宸的声音中,几许警告,几许威胁。
沈绰使劲点头。
他转身时,动作明显比方才的凶悍霸道慢了许多,挥手落了黑色锦绣床帐,将两人困在这一方空间,盘膝坐到床上。
“如果不想断手断脚,就不要动任何歪心思,老老实实睡你的觉。”
他说完,就再也不想理会沈绰,一动不动,合眼入定。
若是这个疯女人有凰山天火,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采补一.夜,明日一早,谁都看不出来他曾经经脉大乱。
可现在,她没有!
让他去找暖阁那坨屎疗伤?
白凤宸眉头痛苦地颤动了一下。
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命运的无情!
沈绰远远地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许久,哪里敢睡,又哪里睡得着?
她等确定白凤宸真的入定了,才悄悄披着被子往外爬了两步,掀起床帐一角,往外张望。
要是能找到件衣裳就好了。
房间很大,与其说是卧房,不如说是一处寝宫。
房中的家具摆设不多,但是都极是厚重的低调奢华,大多与书房里的那张桌案一样,用了昂贵的金丝黑檀。
一般富贵人家,若是得了一小块,或许找个上好的工匠,雕个精致的匣子,再嵌些名贵的宝石,供在密室里,装些传家宝什么的。
可白凤宸,却用金丝黑檀做桌子,做柜子,做床!
这房间,巨大,雍容,沉冷,没有半点属于女人的温软痕迹。
沈绰盯着厚重绵软的地毯中央,那只被扎成刺猬的枕头,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冒险下床了。
虽然墨重雪教过她许多种破除机关的法门,但是让她光着屁.股,披着一只大被,从一间机关重重的大房子里逃出去。
再东躲西藏,避开摄政王府的围捕……
算了,太狼狈了。
本座,有本座的骄傲。
她悄悄放下床帐,又缩了回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向白凤宸身边挪了挪,探头瞧他。
他此时入定,身上就多了一层圆融的光,该是武功修为至臻至纯之人所说的那种先天罡气。
沈绰前世见过一些七八十岁所谓的高手,也曾有这样的光晕,但是,都稀薄而浑浊不堪。
没有谁像白凤宸的这样,如此浑厚纯净。
她暗自庆幸,那日在澡盆子里第一次遭遇,她抵在他脖颈上的银钗没有扎下去。
否则,罡气反攻之下,震碎一身骨头是轻的,说不定,当场就化作一股血雾了。
不过,我不碰你,看你总行了吧?
她从来没仔细认真地看过白凤宸,每次见面都在被恐吓和发疯中反复切换。
世人都说,他是天下女子的闺中妄想。
言下之意,女人们春闺之中,不管寂寞不寂寞,都喜欢想象着枕边的人是他。
床帐里,暗沉的光线中,他闭上眼睛,没有凶她,没有发飙,其实,真的是……生得太好了。
轮廓完美,五官精致,盛极的容颜,半是神祗的庄严,半是妖魔的魅惑。
那双眼睛若是睁开了,这天地间的一切,就霎时间都失了颜色。
白帝一族,无论是直系还是旁支,她前世见过许多,一个个庸庸碌碌,烂泥扶不上墙,欺软怕硬,只会摇尾乞怜,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模样的。
姓白,仿佛都是辱没了他。
他不该是这世间的凡人。
沈绰再往前凑了一点,这个天下无俦的美人,现在成了她的闺中噩梦。
但是,他一定就要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吐血?
前世里,好像就是在三个月后千秋宴上,白凤宸宣布还政于白氏小皇帝,之后便从此深居简出,没多久,不夜京就传出噩耗,九王爷薨逝。
所有的一切,令整个白帝洲上下诸国,猝不及防。
幼帝年仅七岁,身边也无顾命大臣辅佐,朝野上下,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身披金蓝大氅,头戴黄金面具的沈绰,在墨重雪的暗中扶持下,横空出世,很快就因为一系列惊为天人之举,被拜为国师,从此轻而易举地权倾天下,登峰造极,将整个白帝洲掌握在手中。
想到墨重雪,沈绰微微卷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遮住了眼中的黯淡。
师父疼她,将整个白帝洲都给了她,却并不知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疯了一样的折腾,想引他多看她一眼。
可他却以为,她在讨厌他,恨他,也恨他给的一切,所以才肆意作践这江山。
可她为什么要恨墨重雪呢?
她明明……那么依赖他,那么仰慕他,情愿每天只跪在他的膝前,如仰望神祗一样,一直仰望他……
帐中静谧,散逸着白凤宸身上极品龙涎香芳润的气息,混合了沈绰身上少女的清新甜香。
沈绰渐渐有了倦意,就裹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在白凤宸身后,望着他脊背上的银发,有些迷糊。
师父也是这样的长发,雪白雪白的,冰川天水一样。
她替他梳头时,一把犀角篦子,可以从头顶直落到发梢,不会半点滞留。
白凤宸也有这样的头发,她……
有点喜欢……
沈绰想着想着,就再也抵不住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
沈绰不知睡了多久,越睡越热。
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居然梦见了陈宝宝。
准确的说,是梦到她床上那只扫床掸子。
陈宝宝床上,有一只掸子,是她离开太虞国时,母妃给她的,说是将来夜里一个人睡,如果害怕了,可以拿来辟邪。
她就每天都抱着。
那掸子,大概因为是太虞国王室之物,看起来十分金贵,一头是孔雀毛扎成,另一头的掸子把儿,则是质地上乘的美玉,雕工圆润,大概跟沈绰的小手腕子差不多粗。
梦里,沈绰摆弄那把孔雀毛掸子,还跟陈宝宝说,“你这把儿摸着手感还挺好。”
陈宝宝就使劲点头,还特憨厚跟她说,“你要是喜欢,送给你玩啊。”
“那多不好意思。”沈绰还客气了一下。
陈宝宝就笑,“客气什么,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还乐颠颠来抱她。
她原本胖乎乎的,应该是软绵绵的才对,可这一抱,却是好硬,沈绰像是被一堵墙给压在了下面,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后,就给憋闷醒了。
睁眼。
面前是白凤宸近在咫尺的脸。
他重重压在她身上,银发从耳畔落下,就像两道白色的纱帐,将两个人再一次隔绝在一起。
“啊——!”沈绰尖叫,拼命想要挣脱,却哪里逃得掉!
白凤宸被她吵得脑仁疼,又是只闭眼,人却不挪开。
沈绰怒骂:“白凤宸,你无耻!你下流!我都没有趁你病,要你命,你却乘人之危!”
“沈天妩!”他趴在她身上,不知为何,满脸都是隐忍的恨,“你先给孤放手!”
“我放什么手……!”
手?
她一只手,正推在白凤宸蜜色的胸膛上。
另一只呢?
另一只……
正抓着……
一只陈宝宝母妃给她的孔雀毛扫床掸子——!
“啊——!啊——!啊——!”
一连串无限惊声尖叫,响彻整个镛台!
黑暗幽深的宫室,虚掩的房门被夜风吹开。
清新微凉的空气涌入,钻入鼻息。
角落深处,悠长一声叹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中,光芒重新燃起,汇聚成一双星子。
喉间是难以名状的窒息感,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叫嚣地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一模一样的夜晚,一模一样地痛楚。
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那人肆虐如野兽,暴戾如梦魇。
她被他掐着纤细的脖子,任由撕扯、吞噬殆尽,却丝毫无力反抗,直至痛苦昏厥。
哈哈哈哈……!
沈绰将身子紧贴在角落冰凉的墙壁上,本能地想要大口大口呼吸,心中,却有个不甘的声音在狂笑。
是重生了啊!
老天爷,果然不长眼。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认识墨重雪!而一生的清白却已经被人给毁了!
是上天嫌她作天作地,终究有负于人?还是可怜她寻了一辈子,也没能找出今晚的男人是谁?
这里是南诏皇宫,外面,烟火绚烂,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盛事。
每年这个时候,南皇就会召集百官,大开宫门,与民同乐。
年满十四岁的京城贵女,也会趁此机会觅得良人,以压裙刀相赠,权作信物,情定终生。
裙刀!
呵。
沈绰笑得苍凉。
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娘留下来的百宝裙刀,在刚才自尽未遂之后,便再也不知去向了。
但是,不出十个数的功夫,窗下就会响起脚步声,她的庶姐沈碧池很快就会进来。
捉奸!
之后,沈胭脂和沈相思这两个异母姐姐,也会应声立即赶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心地点了灯烛,照亮衣不蔽体的沈绰,也将她裙子后面的斑斑血迹照得触目惊心。
于是,不用等到明天,这件事就会满城风雨,路人皆知。
丹门沈氏的四小姐,南诏国的天纵骄女,紫金鼎未来的继承人,头一回来花朝节就不知廉耻,四处勾搭,最后自食其果,连被谁玷污了都不知道!
她本该光芒万丈的一生,从这一.夜起,就会彻底结束!!!
沈绰站直身子,本就生得俏生生的唇角,微微上扬,幽暗中,似是在笑,却危险如静待猎物的野兽。
杀戮本能,已深入骨髓。
自从墨重雪温柔站在背后,一只手轻轻攥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教会她如何将簪子扎入敌人的大脉的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含泪泣血的柔弱女子了!
……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女子的脚步声,之后,黑漆漆的厢房,门被推开,穿了一身莲叶绿的女子提着灯笼,照了进来。
“裳儿?你在吗?”沈碧池唤着沈绰的小字,小心翼翼进了屋,声音有些颤。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裳儿?”她举着灯笼,将屋里照了一圈,只见满眼狼藉,撞翻的桌椅,摔碎的花瓶,扯落的床帐,还有遍地凌乱的男女衣裳,只要稍加想象,就可知这里发生了何等的事,沈绰又是做了何等的惨烈挣扎,却仍然无济于事。
她撇撇嘴,天之骄女又怎样?只要她稍用心思,动动嘴皮子,就自会有人将她从云端拉入地狱!
你也有今天!
正想着,忽然身后有人幽幽一声,“三姐……”
沈碧池惊叫一声,被吓炸了毛,回头间,灯笼正照见一张惨白的脸,正对她咧着嘴笑。
沈绰额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遮不住肩头,脖子上赫然一只乌青的大手印。
“原来是四妹妹……,吓死我了!你这是怎么了?我去喊人来!”沈碧池拍拍心口,惊魂未定,又有些怵得慌,错开一步便要走。
“不用了!”
咣!沈绰将手一扬,身后亮起一只大肚儿瓷瓶,二话没说,劈头砸了过来!
沈碧池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没了知觉。
沈绰甩了甩发酸的腕子,蹲下身,三下五除二,将沈碧池扒了个干净,扯烂她的头发,再利落脱了身上破烂的血衣,换了绿裙,熄灭灯笼,之后,冲着外面一声惨叫:“快来人啊!出事了!”
早就在附近等得焦急的沈胭脂和沈相思听了,当是沈碧池的讯号,忙不迭地拎着裙子往这边跑,一面跑一面沿途喊着,“我家妹妹出事了,快来人帮忙!”
看热闹,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于是那偏于一隅的厢房门口前,很快挤满了人。
姐妹俩这才进了屋,点了灯,将房间里照了个雪亮。
满室狼藉,有女人倒在纱帐之后,没穿衣裳,赤着脚,露出一截腿来,场面惨烈又旖旎,莫名令人想入非非。
“呀!裳儿妹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沈胭脂假哭,便背过身去,用指尖在眼角沾了沾。
沈相思则手中端了桌上的灯,在地上寻到血衣,失声痛哭,悲愤道:“到底是谁,居然敢在宫中干出如此禽.兽之事,实在是丧心病狂!我们沈家绝不善罢甘休!”
姐妹两一唱一和,争先恐后将倒在纱帐后的女人扶起。
“裳儿,你快醒醒,告诉姐姐,到底是……呃……,碧池?”
沈胭脂的话,说到一半,就硬生生掐死了!
沈相思也惊了,却是反应快一些,“三妹,这里明明是裳儿更衣的厢房,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沈碧池被那一瓶子砸得后劲儿十足,此时悠悠醒转过来,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只觉得身上发冷。
看看眼前一双姐妹花一言难尽的神色,再看看外面门口挤着的那些人,女的,唯恐事儿不大,男的,全是两眼直勾勾的。
再低头看看自己。
“嗷——!”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看见……”沈碧池惊慌失措,想要辩解。
她话未说完,就被外面一声女孩子娇俏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吵什么!闹什么!你们都在我家小姐的厢房这儿做什么呢!”
众人回头,便见一个小丫鬟,梳着两只双环髻,穿着身淡紫衣裙,叉腰站在那里。
她的身后,则是披着黑色披风,戴着风帽,亭亭而立的沈绰!
沈绰的手,已经包好了,白凤宸却牵着她指尖不放开,抬起眼帘,暗红色的凤眸中,意味深长,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吐出口。
“好,那么,你以后就叫‘天妩’,天生妩媚……”
那日在南诏的昆明宫外,他倚着丹陛的玉栏杆,曾将她一曲天仙舞,静静从头看到了尾,之后才拊掌登殿。
那时,他心中就曾在想,此女天生妩媚,一时无两,不管爹娘给取了什么鬼名字,实际上就该叫“天妩”。
沈绰一个激灵。
什么天生妩媚?
你在想什么?
你要干嘛?
这里这么多人,这里是书房,本座就是装模作样一下,哄你帮我处置那群混蛋,你不至于这么畜生吧!
本座现在不玩了行不行啊?
她后悔了啊,一双杏眼中的光,立刻从刚才的娇软变换到惊悚!
可是,那白凤宸手里的手指尖,却怎么使劲儿拽都拽不回来!
今天,天下第一摄政想给,她区区一个南诏臣女,就不能不要!
一旁,余青檀识相退后几步,招招手,下面那一大群苦苦憋着尿的,立刻如蒙大赦,夹着腿,捂着肚子,一溜烟儿地逃了个干净,最后一个临走,还没忘了带上了门。
午后的书房里,日光从雕花窗外斜投了进来,昏暗又稀疏迷离。
沈绰听见自己上下牙在打颤,“主……主上,内个,我……,我还有别的事……”
她转身想要走,可被牵着的那只手,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往后一拽,整个人就身不由己转了个圈,跌了过去,被白凤宸捞了个满怀。
“来了孤的王府,服侍孤就是你的事,还想要什么别的?”
他挥手将黑沉沉的雕花金丝檀木大桌上的折子,哗啦啦推开去,腾出地方,反拧了沈绰的小细胳膊,将她脸朝下摁在案上,俯身压了上去,让她一动不能动。
“苦肉计、美人计这一套,孤见识的多了,你的小花样虽然比别人好看很多,却只能骗得了青檀那种老实人。”
他的气息灼热可怖,在她耳后,如狼吻在喉!
所有一切,就像花朝节那晚恐怖的重现!
这才是昆明宫上,尚未现身,就已令所有人汗毛倒竖的白凤宸!
沈绰被反剪着手,牢牢压住,动弹不得,依然嘴硬嘲笑,“可是,你还不是如了我的愿?”
白凤宸离得极近,脸颊几乎轻触到她的脸颊,“所以,既然孤已经给足你面子,陪你玩了那么久,你该拿什么来补偿孤?”
他的眸子,不知为何,变得如一双红宝石样猩红,雪白的银发映衬下,魔魅妖异。
那耳畔的声线,充满了欲的威胁。
这个男人,就像身体里一直深藏了只魔鬼,被沈绰稍稍撩拨,就骤然被唤醒。
“你……你想要怎样?”沈绰的确是怕了。
穷其前世一生,所经历的一切,都抵不过那一晚他给她留下的恐惧。
如今,这恐惧就伏在身后,将她笼罩其中,那种窒息的阴影,让她仿佛又重新陷回那晚的黑暗深渊之中。
“食髓知味,你说呢?”
白凤宸的呼吸,在她耳后一点一点逡巡。
他的大手,悄然攥了她的脖颈,虽未用力,却能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致命的掌控。
纤细的脖颈,天鹅一样,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发出绝望的呜咽。
不要……,不要……
而与此同时,沈绰已经重新沐浴梳洗干净,随意将长发梳了个男子样的长长马尾,换了身府中小厮的衣裳,就将小薰给一脚踹去了马厩,之后自己又从角门溜了出去。
小薰也是机灵,冲养马师父的徒弟挤眨眨眼,便顺利牵出一匹好马,出了府,绕到角门外,将缰绳递给了沈绰。
“小姐,这马这么高,您会骑吗?”小薰战战兢兢,她一路牵马过来,听身后那高头大马鼻子里喷气,都吓得心惊肉跳的。
沈绰一笑,一向娇娇软软的千金小姐,今日居然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她拍拍马的脖子,一跃翻身而上,回头俯视小丫鬟时,英姿飒飒,“在家乖乖等我,记得谁来都不开门。”
说罢,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哦……”,小薰站在原地吃了一脸灰,目瞪口呆。
小姐从昨晚开始,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沈绰骑马出了皇都,又在官道上向南跑了许久,之后凭着记忆,在一个岔路口下了小道,进了山中。
接着,又七拐八拐,大约一个时辰后,在一处隐于深山,极为僻静的竹林小院前下了马。
她刚一站定时,人没有动,而是痴痴望着门口的匾额,有些出神。
门前的牌匾,只是素净简单的一块,上书“一梦芳华”四个大字,笔力浑厚,大巧若拙,非但不见锋芒,反而有点游戏人间的意味。
师父他银发如雪,常年戴着一只面具,既看不见生的什么样子,也不知究竟多少岁。
他的声音很年轻,却又仿佛已经历尽沧海桑田,对上下九洲,天地万物,信手拈来,惊才绝艳。
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是她心中的神明。
“师父,我来了……”
近乡情怯,沈绰强按着狂跳的心,来到那两扇木门前,工整站定,之后,对着小院,屈膝跪下,一拜,再拜,三拜。
……
竹林小院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中的鱼,生得特别肥。
白凤宸懒洋洋躺在躺椅上,两条长腿交叠,一把蒲扇遮着脸,一手垂在椅子边儿上,另一只手,还握着鱼杆儿,正在睡午觉。
“主上。”
余青檀穿过远近林立的侍卫,来到近前,小心唤了一声。
白凤宸唰地扯下蒲扇,不悦道:“又有什么事?”
他被那疯女人吵得心情不好,想安静一会儿都不行。
余青檀琢磨了一下这话应该怎么说,“主上,沈家四小姐,可能真的有问题。”
“她又闹什么幺蛾子?”白凤宸将蒲扇重新扣在脸上,却再也没有想睡的意思。
“这个……,她跟来梦华了。”
白凤宸:“……”
梦华院是他在南诏的一处临时行馆,十分隐秘,图的就是个清静,远离朝堂烦恼,除了近卫和亲信,旁人从不知道。
而且从南诏皇都到梦华院,一个多时辰的行程,道路崎岖难觅不说,自从进了山,就设有无数暗卡机关,莫要说奸细,百万雄兵都未必闯得过,一个女孩子,怎么进来的?
“死了没?”他没好气问了一嘴。
“没死,她先是对着您的梦华院跪下,三拜九叩。”余青檀说到这里,嗓子有些干涩。
白凤宸:“……”
这么说,她觉得孤死了?
“然后,用石子精准破了门前的机关。”余青檀求生欲极强,弓着身形,将身子压得更低。
“……”白凤宸的脸扣在蒲扇底下,想了想,定是有人走漏了梦华院的布防图,如此危及他安全的大事,决不能姑息,“梦华这一带的机关,哪个经办的,弄死!”
余青檀更加艰难,“主上,您忘了,这一带的机关,是您亲自过目的,而且建成之后,所有工匠就都已经处置干净了。”
白凤宸:“……”
“主上,还有……”余青檀快要说不下去了。
“讲!”
“她十分麻利地打开了您的七巧玲珑锁,这会儿应该要进院子了……咳……”
说到这里,余青檀已经不确定,他家主上是不是昨晚被灌了迷魂汤,把什么事儿都跟那女子说了,不然这七巧玲珑锁,除了本尊,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开。
轰!
白凤宸手中两个时辰都没钓到鱼的鱼杆儿骤然一抖,气浪狂袭!
整条河的鱼,全部肚皮朝天,浮了起来。
……
梦华院的门推开,里面的一切,都与前生一般无二,却是空无一人。
沈绰站在门口,闭目深深一息,仿佛就能嗅到墨重雪身上淡淡的气息。
这院子,她虽然只住了几个月,却是再世为人之地,这里面的一草一木,每一样东西,都深深刻在脑海里,在后来的十年间,夜夜梦回。
这里,对她来说,就是归宿,就是依靠。
可自从她决然离开后,墨重雪也再没回来过这里,好好的院子,就荒废了。
沈绰闭着眼,指尖轻触墙壁,想感受当年的温度,顺便按过隐秘的机关开关,看都不需要看。
不远处门外竹林中,赶回来的白凤宸和余青檀相视一眼,“……”
沈绰进了院子,熟练地按顺序踩着地上的青砖,口中念念有词,“进七,左二,退三,进八……”
墨重雪略带着嗔意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裳儿,这个口诀必须记清楚,否则掉进下面的地牢,被毒蛇猛兽咬了,我可不要一个被啃坏了的徒儿。”
想起这个,沈绰不自觉地微笑,来到院中一处假山上的小亭,随手关了假山的机关,之后坐下,摆弄桌上雕刻了一半的一群小木人。
隐在暗处的白凤宸就有点要控制不住了!
那小木人是他最近新想出来的点子,特别偏爱,每天得空就在亭子里雕刻一点点,忙了就放在原地,让它们静待他回来。
不要说洒扫,近卫,就连余青檀都不可以靠近。
总之,谁都不准碰他的小木人!
可是,已经太迟了,沈绰的魔爪已经伸了出去。
这是天机阵的雏形,是墨重雪毕生精华所在,此阵成时,仅凭木人木马便可抵千军万马,她是亲眼见过的。
沈绰从小木人中寻了充当阵眼的那一只,人偶头戴面具,身披大氅,雕工极为精致,只是尚未打磨上色。
这该是墨重雪自己。
她笑了笑,将那小人就揣进了怀里。
反正师父的手巧,她偷了这一只,他回头再刻一个便是。
远处,余青檀捂脸,从指缝里偷看他家主上。
白凤宸已经瞪着凤眸,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破他的机关,进他的院子,还敢偷他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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