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但你怎么会知道黑风寨在哪?”
这让李鸢尾疑惑不解。
云海城被天堑阻拦,叶浩和她一样,常年生活在城内,很少涉足外面的世界。
收掉色胚兽,说靠运气,能解释得通。
但如此精准无误地从琉璃女宗赶往黑风寨,两地相隔三十里,光岔路口就有七八个,如果不是本地人,是绝不可能这么顺利。
“额,你忘啦?我有老蛤蟆,它在为我指路。”
叶浩指向胳臂间的封印。
遇到质疑,不必惊慌,万事皆可甩锅色胚兽,反正他知道叶浩的真实身份。
“我没有,我是路痴!”色胚兽无语。
“不,你有!”
叶浩拍了拍封印,让色胚兽别多嘴,安静地背锅。
一人一兽,共用一具躯体,可以做到无声交流,而不被身旁的鸢尾察觉到。
“哦,原来如此,差点忘记你有神兽相助。”
这事,就这么敷衍过去了。
李鸢尾摊开五指,望着掌心跳跃的微弱电光。
“只怪我天赋平庸,帮不上忙。”
就连叶浩那种仙骨被毁的凡人,随手都能施展出五十五道惊天骇世的雷阵。
而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勉强甩出几道雷阵。
“小姑奶奶,别气馁,勤能补拙是良训。”色胚兽叼着烟枪出现。
叶浩无缘修仙大道,色胚兽便将精力放到鸢尾身上。
仙骨被毁,直接废掉,即便是色胚兽,也没办法将其修复。
即便能复原,那也得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更何况,叶浩来自苍穹外的世界,他可能拥有比仙法更强悍的东西,根本就不稀罕修仙大道。
之所以说鸢尾天资平庸,是将她和神族后裔做对比。
就普通人族修仙者而言,第一次就能够徒手搓出雷阵,并用肉身抗住反噬,这就已经算是很优异的天赋了。
毕竟雷电是万物之源,是世间最强之力,是人人敬畏的存在。
“嗯!我会努力的。”鸢尾点点头。
“话说,小祖宗,你就打算明目张胆地强闯黑风寨?只怕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还把你们俩搭进去。”
色胚兽摇头道:“七品修士坐镇,不好对付啊。”
“区区七品,算鸡毛强者?就算筑神巅峰,哥都不放在眼里。”
叶浩侃侃而谈,说得天花乱坠。
随后蹑手蹑脚地下马,牵着鸢尾,悄悄地趴在黑风寨对面的高坡上。
“刚才好像有人说不惧筑神强者?现如今怎么趴在草堆里啊?起来啊,强闯黑风寨,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老蛤蟆,你懂什么?这叫战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强闯?那是莽夫行为,愚蠢至极。”
叶浩在原地架起大狙,隔着目镜观察黑风寨内的情况。
寨前有一百零八道台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而女宗弟子都被囚禁在兽笼里,在她们面前架着几口铁锅。
里面的热油正在沸腾翻滚。
原本叶浩打算强攻寨门,但考虑到自己是血肉之躯,难免会被误伤,所以被迫选择智取。
升级后的冰封巴雷特,再加鸢尾的雷阵,说不准就能吓住黑风寨的马贼,让他们乖乖放人。
“叶浩,你快看,好像是司空婉儿和楚纤纤。”
鸢尾指向山脚处的小树林。
两人早就抵达黑风寨外,似乎在商量些什么?
然后合力在原地构筑法阵。
“来得真快,也对,咱们骑马怎么可能跑得过她们御剑呢?”
叶浩调转目镜,打算继续观察。
司空婉儿只身来到寨门前,满身肥肉的黑汉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如约前来,麻烦放了我的师妹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哪有这么简单,恩怨还没了结呢?”
把衣服脱了,跪着往上爬,每爬十层,就放一名女弟子。”
“都日上三竿了,你的白日梦还没醒吗?”
司空婉儿嘴角噙着一丝冷漠,懒得理会他。
“不愧是红院头牌,生着一张伶牙俐齿。”
“想当年,我们兄弟可没少照顾你生意啊,你倒好,成为琉璃女宗首席大弟子后,不断地坏黑风寨的好事,先前有屏障保护,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可算是让我们找到宗门腹地了。
我们是马贼,不抢不掠,兄弟们吃什么?难道去种田啊?”
说话的,正是黑风寨五当家张魁。
黑风五虎,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凶悍。
视线扫过司空婉儿胸前,他舔着嘴唇道:“半年未见,愈发丰满。”
“就是不知手感如何?让我体验一把,胆敢反抗,我就让人把你师妹抛进油锅。”
说罢,张魁壮着胆子,肆无忌惮地将手掌伸向司空婉儿。
但还未触碰到身体,就被一股凛冽的寒流逼开。
“管好你的手,不然我就将它砍下来。”
司空婉儿面若冰霜,剑锋直指张魁,冷冷道:“想知道你三哥是怎么残废的吗?被我用烛台打晕,一刀一刀地挑断脚筋。”
“臭婊子!给你脸了。”
被这么一激,张魁顿时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扇司空婉儿,但被她轻松格挡。
“别以为绑几个师妹,就能威胁我?你若烹了她们,我便以手中长剑屠你全寨。”
“脾气不爆,口气倒是不小。”
张魁抬起手,向着顶峰示意。
两名马贼打开牢笼,蛮横地将一名女弟子拽了出来,强行推到翻滚的油锅前。
“师姐,救我,我不想死!”
热浪迎面袭来,女弟子哭得梨花带雨。
但马贼们可不懂怜香惜玉,按着她的脑袋,一点点地逼近油锅。
“算你狠!”
司空婉儿脱掉一层外套,马贼这才肯停手。
但就在此时,寨门忽然打开,一尊轮椅被缓缓推出。
“没想到还能再见面啊,我要把你的皮肉一层层地割下来,当着你的面吃掉。”
来者,正是黑风寨三当家李墨。
下半身完全瘫痪,没有知觉,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在认出司空婉儿的身份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当初和几个兄弟下山逛窑子,喝醉了,就想趁着月黑风高,强上红院头牌,结果误打误撞被司空婉儿砸晕,挑断了脚筋,从此沦为残废。
“怪我,当初太心慈手软,就应该把你割喉。”
司空婉儿攥紧长剑,眼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