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不愿在这个破落院子里继续停留,匆匆离开。
只剩下佩儿抱着昏迷的向阳不住的哭泣。
而我如果早知道有今日,宁愿向阳永远留在我的肚子里,也好过平白受这些折磨。
当年让柳依然进府已经板上钉钉。
我既无法反抗,只好让自己坦然接受。
毕竟一个是我最爱的人,另一个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人。
更何况,我腹中已经有了沈山青的骨肉。
我本想着三人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
却没想到,柳依然从来没想着容下我。
二人成婚刚满一月,沈山青就宴请京城权贵。
我虽是正妻,可人人都看得出,沈山青的眼中只有柳依然。
“听说武状元爱极了那位,一定要抬为平妻呢。”
“光看上月二人成婚有多气派就知道了,那位头上戴的金冠是秦师傅打的,那是多少人磕破头都买不来的,更不用说身上穿的红袍,脚下穿着的玉鞋,明眼人都看得出。”
“诶,你知道吗?
武状元的正妻可是那位的亲姐姐。”
“这可又是一段佳话了,武状元还是一介草民时,就是不忍心爱之人受苦,才勉强娶了她姐姐,想来武状元真是一颗真心啊!”
他们的议论声极大,非但不避着我,反而边说,边不住的打量我。
我面上羞愤,心中苦涩。
可我是武状元的正妻,自然不能发作,只好强行让自己过滤掉这些声音。
“柳怜心!”
就在我兀自恍惚时,沈山青一声厉喝将我唤醒。
只见他步履匆匆,面色不耐。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张的站起,然而还不等我开口,沈山青迎面一个巴掌,将我打翻在地。
“我既娶然儿入门,那她便是我的妻子!
你不过是有着正妻的名分,竟然在这里刻意刁难然儿?”
“山青,你在说什么?”
他说的话,我半分都听不懂。
可很快,从我左侧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我的左眼早已生生挖了去,再看不到半点光明,视野也远小于常人。
此刻听到柳依然的声音,我才迷茫的转过头。
她竟然端着一碗茶,不知在我看不到的左侧,跪了多久。
柳依然身量单薄,今日穿了素色的衣裳,整个人柔弱不堪。
沈山青刚靠近,她就承受不住一般,软倒在沈山青怀里。
“山青哥哥,你不要怪姐姐,是我执意想给姐姐敬一杯茶,只是没想到姐姐如此介意,是我不该参和进姐姐和山青哥哥的感情。”
她眼尾泛红,似乎是忍受了万般委屈。
“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住口!”
我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沈山青就怒喝出声。
“柳怜心,你身为正妻,毫无德行,只知道妒忌,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给然儿难堪!”
我心中痛极,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摇着头。
可沈山青眼中只有柳依然,他怎么可能信我。
“柳怜心, 你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从前我以为你温柔恭顺,没想到都是在假装。
看来是我过于纵容你。”
“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反省到宴会结束!”
沈山青将柳依然抱起。
而原本将脸埋在沈山青怀里的柳依然,在此时侧脸给了我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身为武状元的正妻,只能在无数人的注目下,耻辱的跪下反省。
权贵对着我议论纷纷。
不出一日,武状元正妻因善妒被罚传遍了京城,我成了全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