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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安东悬案录周全诸葛智

眼药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关家大宅门前。聂晓婉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管家将他们引到了正厅。关家在安东来讲,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宅,院内的假山,凉亭,人工湖,把这里变成了一个类似皇家庭园的地方。在正厅中间的画像,是手持青龙偃月的关二爷。关少爷从侧门走入大厅,手里把玩着佛珠,人没到声先到了。“二位此来,是杀我父亲的凶手有消息了?”周全说:“暂时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一个人,这人应该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哦?”关少爷问:“那就说说看。是不是需要我们关家的帮助?”聂晓婉倒是毫不隐晦的将丁真人所画的画像拿了出来。“这个人,关少爷认不认识?”关少爷看了眼画像,微微的翘了下嘴角。“不认识。”周全跟着说道:“您再仔细看看。”关少爷还是轻微的扫了一眼画像,笑道:“真不认识。”周全跟聂...

主角:周全诸葛智   更新:2024-12-06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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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诸葛智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安东悬案录周全诸葛智》,由网络作家“眼药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家大宅门前。聂晓婉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管家将他们引到了正厅。关家在安东来讲,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宅,院内的假山,凉亭,人工湖,把这里变成了一个类似皇家庭园的地方。在正厅中间的画像,是手持青龙偃月的关二爷。关少爷从侧门走入大厅,手里把玩着佛珠,人没到声先到了。“二位此来,是杀我父亲的凶手有消息了?”周全说:“暂时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一个人,这人应该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哦?”关少爷问:“那就说说看。是不是需要我们关家的帮助?”聂晓婉倒是毫不隐晦的将丁真人所画的画像拿了出来。“这个人,关少爷认不认识?”关少爷看了眼画像,微微的翘了下嘴角。“不认识。”周全跟着说道:“您再仔细看看。”关少爷还是轻微的扫了一眼画像,笑道:“真不认识。”周全跟聂...

《民国安东悬案录周全诸葛智》精彩片段


关家大宅门前。

聂晓婉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管家将他们引到了正厅。

关家在安东来讲,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宅,院内的假山,凉亭,人工湖,把这里变成了一个类似皇家庭园的地方。

在正厅中间的画像,是手持青龙偃月的关二爷。

关少爷从侧门走入大厅,手里把玩着佛珠,人没到声先到了。

“二位此来,是杀我父亲的凶手有消息了?”

周全说:“暂时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一个人,这人应该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

“哦?”关少爷问:“那就说说看。是不是需要我们关家的帮助?”

聂晓婉倒是毫不隐晦的将丁真人所画的画像拿了出来。

“这个人,关少爷认不认识?”

关少爷看了眼画像,微微的翘了下嘴角。

“不认识。”

周全跟着说道:“您再仔细看看。”

关少爷还是轻微的扫了一眼画像,笑道:“真不认识。”

周全跟聂晓婉都没话了。

而周全却感觉关少爷的表情极其敷衍,好似根本就不打算配合的样子。

他又说了句:“这件事儿关乎令尊被杀的真相,难道你?”

关少爷没等周全把话说完就起身了,他冷道:“如果你们来就是问这个人的话,我已经回答你了,如果想要钱就直说,我该出多少出多少,但你们必须得给我找到杀人真凶。”

说完话,关少爷背着手离开了。

管家凑上前,非常礼貌的请周全跟聂晓婉离开。

聂晓婉感觉又吃了闭门羹,这来一趟又白跑了。

周全走到院中,忽然间停住了。

他跟管家说:“我们想在你们关家的大院里欣赏一番,不知道方不方便?”

管家迟疑了下说道:“现在恐怕不行,因为老爷的事儿,少爷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就连我们这些家里人,在院子里走动都得小心着点,您二位还是请吧。”

周全跟聂晓婉很无奈,只得离开。

在图书馆里,周全跟聂晓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条线就断了?”聂晓婉说。

周全说:“我想应该不会,关少爷看样子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周四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本手抄本的连环画,听到周全的话忽然愣住了。

他问:“你们说谁?”

“关少爷,关家商行的关少爷。”

周四一脸震惊的问:“他们家你们也熟悉?”

周全看了眼周四,感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关家财大势大,安东人几乎没有不熟悉的。”

周四裂开大嘴笑了:“嗨,他家你们再熟悉也没有我熟悉。”

“什么?”周全立刻搬了把椅子,让周四坐在他跟聂晓婉中间,说:“你都知道关家什么事儿?”

周四从腰间摘下葫芦,喝了一口酒,说:“你们知道关家当时是怎么起家的吗?”

周全跟聂晓婉同时摇头。

“他家可是正经的胡子出身,还是我们寨主的死对头。”

这个消息非常的震撼,没想到周四居然能说出这么一段历史。

当年,周四所在的山头上有两伙胡子,他们虽然不打家劫舍,但对那些坑害平民百姓的地主老财却毫不手软,可说得上是侠义之众。

就是这么两伙人,相互之间都看不上对方,每隔几个月,必定会碰出点火花,打死打伤几个都属于正常。

一直到周四他们山头解散了之后,关家的山头也跟着解散了。

随后,他们就带着山上的人到安东来做生意,刚来安东的时候,也出了几档子大事儿,被当地的孙家压制的够呛,最后还是委曲求全,拜在了孙家的门下。

“据说,后来关家之前的山头又有人占了,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点关系。所以,关家在出货进货的路上,从来都不用镖局的人来押送。”

聂晓婉听到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想法。

而周全却想法颇多,他说道:“你提起的那个有蜘蛛刺青的人就在关家。”

“啥?”周四对这个消息似乎很惊讶,但转过头来又叹气道:“我想他也是没法子了,像我这样整天在林子里靠打猎为生,也确实不太容易,只可惜他给关家干活,关家真未必能对他好到哪去。”

周全说:“关家对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已经不敢露面了。”

“为啥?他做坏事了?”

周全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图书馆的门被推开了,赵飞龙一脸沮丧的从外边进来。

“周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

周全知道这是赵飞龙有事儿了。

他跟赵飞龙来到了角落的一扇窗户旁边。

赵飞龙低沉着脸说:“有件私事儿,我得找你这个智囊给出出主意。”

周全愣住了,这还是赵飞龙头回这样跟自己说话。

既然有事相求,他也不便拒绝。

“到底是什么事儿让探长您还得来找我?”

“有些事儿我想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告诉你,调查青龙观的时候小心点么?”

周全摇头。

“因为道观里的人跟总署的人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之间的猫腻有多深,我这个做探长的也不知道。”他叹了口气说:“今天总署的人来找我了,说是让我去参加一个葬礼,这又是随份子的事儿。”

周全说道:“那就去呗。”

“去到是可以,可我这手头最近比较紧,随份子少了肯定得挨骂,多了我又拿不出来。再一个,你知道这回死的人是谁么?”

周全不知。

“就是孙家的那个老管家,现在村里人楞说是咱们挖坟影响了他们的风水,导致他们村长回家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今天就死了。”

周全不言语了,他微微的紧了下眉头,感觉这事儿有点蹊跷。

赵飞龙说:“你说这事儿怎么这么巧,总署的人让我去,明显是让我去背锅,我这探长不好干啊。”

周全问:“老村长是病死的?”

“人家说是中邪死的,那死相还特别的难看。”

说到这里,周全明白赵飞龙前来的意思了。

他低沉的说了声:“看来这案子还远远没有结束,这里边的故事太多了,老村长的死我感觉不太对劲。”


为了报复老袁跟张群他们,桃红故意让护院将刘仁扔到了大街上,回来告诉老袁,人已经死了被抬到青龙山埋了。

所以,老袁几乎每年七月十四都会到青龙山上香烧纸,其实那座坟就是一座孤坟。

不得不说桃红的这一招把老袁跟张群拿捏的死死的。

张群为了讨好桃红,帮她赎身,希望以此让桃红闭嘴,不要把自己跟老袁打死人的事儿说出去。

而老袁就更惨了,他跟张群之间本身就因为面子上的事儿矛盾很大,这回又被张群抢先给桃红赎身,他又出了一笔钱给桃红补偿。

桃红出了玉春楼之后,几乎是老袁养了桃红这几年。

桃红捂着脸笑了,她的笑似乎比哭还难听。

周全不说话了,他猛地贴近桃红的脸,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的盯着她,他此时可以嗅到这个女人身上的香粉搅杂着烟草的味道。

“桃红姐,我说的对么?”

“呵呵,对对对,你不愧是智囊,这都被你说的如此详细。”

周全又问:“可是我有一事不明,按照张群的性格跟地位,他可能是花了钱就可以觉得心安,但是老袁为什么会常年养着你,他为什么不一下子把钱给你,买个清闲,是不是你跟老袁之间还有着说不清楚的事儿?”

桃红不笑了,她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诡异。

周全接着说:“这种火柴盒一共有十二个,现在找到下落的有十一个,应该还有一个,如果拥有那个火柴盒的人还活着,会不会他就是凶手,这个人是谁?”

“是老袁。”桃红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周全哼了声:“你说谎,因为你当初跟本就没有给过老袁火柴盒。”

桃红表情僵硬:“我说谎,那你说我的火柴盒应该给谁,难道是给你留着么?”

“既然你不说我也会去查,不过这么多男人因为你都落下了这么个下场,我感觉你也难逃此咎。”

周全所有的话,都是为了逼着桃红说出他跟老袁之间的瓜葛,但最后他还是失败了,桃红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出了询问室之后,聂晓婉问了句:“你现在还认为他不是凶手?”

“不是,但她是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几乎所有的死者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把她的过往研究明白了,对案件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赵飞龙听了周全的汇报,也急的团团转。

“这个女人还真是秘密不少,她现在这样,我反倒是不着急了,反正她也跑不了,是狐狸早晚得露出尾巴来。”

周全说:“上回探长去老袁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家我都搜遍了,把可疑的东西都带了回来,已经交给朱羽整理了,这小子可能最近调查蛇毒的事儿,也没整理出来。”

一说到蛇毒,周全猛然愣住了。

之前的死者全都是中了蛇毒,为什么刘仁没有中毒,难道真的是凶手着急了?

“九连城王探长那边有没有提供什么目击证人?”

“没有,你们走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外边哪还有人走动。”

“那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第二天有地痞到他家收摊位钱,发现他死了,这才报案了。”

怪了,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且手脚全都被钉上了钉子,又是怎么做到不让他出声的?

此时,唐杰急匆匆的从外边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探长,小院里门外那个死者的骨头碎裂原因找到了。”

周全立刻凑了过去。

赵飞龙手里拿着报告,突然间眉头紧锁。

“这叫什么原因?”

“中毒啊,而且还是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导致的,再加上被火烧了骨头,不用费力就能敲成粉末。”

“那正常人烧了不也能把骨头敲成骨灰么?”

“硬度不一样的,而且他的骨头黑的跟其他死者不一样。”

周全看着报告:“这好像并非是毒药,有可能是一种死者常年吃的治疗某种疾病的药物。”

“对,就为了证明这个问题,我去找了西医诊所的希罗医生,他化验得出的结果跟我的推断一样。”

赵分龙谨慎的问道:“那这种药物是什么?”

“呃,西医的化学成分分析跟中药配伍有着很大的差别,希罗只能确认这种中药是长期服用导致的。”

赵飞龙将报告单还给了唐杰。

“聂晓婉你继续盯着青龙观,我带人去九连城看看案发现场。”

赵飞龙急匆匆的走了,聂晓婉也是无奈至极,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她为什么还得去青龙观,那里也没什么可查的了。

周全却没搭理她,跟着唐杰进了停尸间。

他问:“那另一具尸体有什么发现?”

唐杰说:“除了之前发现的玉之外,他身上好像还受过大伤。”

她端来一个铁盘,里边装着两颗圆圆的铁砂子。

“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火药枪里的东西,他生前应该中过枪,但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枪打在哪了?”

“腿部肌肉里,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所以这个人生前腿脚并不是很好。”

周全点了点头淡道:“能中枪的人要么是逃犯,要么就是行脚的商人,再一个……对了,你能不能把他受伤的时间再精确一下。”

唐杰迟疑了片刻,立刻跑到后边的书柜上翻了一本书,随即开始准备各式各样的药水,将那两颗铁砂子放了进去。

一刻钟左右,唐杰端着铁盘走了过来。

“从现在来看,如果刨出火烧的因素,应该是二十年前后的东西。”

“二十年那么久?”

“对,如果加上火烧的因素,那时间可能还早。”

周全盘算着,二十年前,这个人尸检的年龄是五十多岁,那他就该是三十多岁,正当年。

二十多年前的安东是个什么状况,他也不太敢确定,因为他现在才二十四岁。

“好了唐法医,如果有什么新情况尽快通知我,我得回图书馆一趟。”

“你回图书馆?”唐杰立刻脱掉了白大褂:“我也跟你去,正好我要去查点东西。”


聂晓婉四处瞎找,他从书架上翻出一本《本草纲目》。

“你说孙茂奎居然连本草纲目都看完了,还在上边勾勾画画的,他还真是个人才啊。”

周全一听这个,立马转过头去,看了眼聂晓婉手里的本草纲目。

他急忙翻了几页,表情却显得非常的诧异。

聂晓婉问:“你怎么了?”

“这本书我看过,他的这本好像少了十几页,你看。”

他指着书页之间被撕扯的痕迹。

聂晓婉连说对。

周全说道:“快,咱们到处找找,看看他撕掉的那几页书在哪?”

聂晓婉开始寻找书页。

而周全却在孙茂奎的床头翻出一本手抄笔记,很厚,看样是他年轻时就有记录东西的习惯。

最前边写的是一些诗词,写字的技巧,再往后就是生活上的事儿,医药,偏方什么的,再往后就是做饭的菜谱。

突然间,周全在一页笔记上停住了。

聂晓婉凑了过来问:“这是什么东西。”

“容颜不老丹。”

周全似乎明白了什么,现在只要是弄清楚无名尸体跟孙永奎之间的关系,似乎就可以弄清楚眼前的所有谜团。

他随后说了句:“我想咱们得去一下孙茂堂的房间再看看。”

“他家在隔壁。”

周全扭头看了眼聂晓婉笑了:“蹲点、找地方你还是瞒在行的。”

“切,那些都是小儿科。”

两个人刚要出门,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村长回来拉。”

“哎,回来了,快中午了,也得填填肚子。”

“我说村长,你也真够勤快的了,三天上一趟坟,村民们还真得感激你啊。”

“没办法,山上的坟都被开了,如果不安抚好了,这心里不踏实。”

孙茂奎开了房门,兴冲冲的进了房间。

他放下一个布包,脱了外套就去隔壁的厨房忙活了。

周全跟聂晓婉两个人趴在床下,就等有机会再出去。

聂晓婉看到那个布包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顺手就把布包拽进了床下,打开了。

里边装的是一份名单,还有一盒火柴。

周全打开名单看了眼,上边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孙家七十多口的人名,其中还包括仆人跟护院的名字。

他有点疑惑,这份名单怎么那么的详细,而且所有的名字毫无例外的都是孙茂奎的字体,而且从纸张的泛黄程度上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才写的,得有年头了。

不一会,孙茂奎从外边进来,从柜子上取下几块生姜,刚要出屋,忽然间站住了。

他慢慢的扭头看向桌子,发现了桌子上的布包不见了。

周全感觉事情要坏,他的双眼紧盯着孙茂奎渐渐走进床边的双脚。

突然间,那张老脸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那脸上带着一股子诡异的杀气。

“砰!”

聂晓婉的速度奇快,一圈封住了老头的双眼,随即她好像是泥鳅一般窜出了床底,一脚踢掉了孙茂奎手里的菜刀。

她急忙冲着周全摆手,示意他快出去。

两个人发疯似的跑出了房间,翻墙跳出了院子。

“快来人,有贼啊。”

孙茂奎在屋内喊了一声。

没多时,数名村民冲进了孙茂奎的家中,一个个手里拿着镐头铁锹。

而周全跟聂晓婉两个人绕过房后的小路,刚刚露头,就被两个村民发现了。

“警署的人?村长家招贼了,快去看看。”

聂晓婉一脸懵逼,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周全说:“好,我们这就过去,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到村长家偷东西。”

两个人带着小跑又回到了院中。

进屋之后,孙茂奎才张开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大概是聂晓婉下手有点狠了,导致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似乎还看不清楚东西。

周全非常认真的说:“刚才是谁发现的贼?”

孙茂奎举起手说:“是我发现的,他们就躲在床底下。”

周全俯下身子,装模作样的去床下找东西,他却看见了一个腰牌,是聂晓婉的。

他立刻伸手将腰牌给藏进了袖口,随即起身道:“怪了,床下也没有人啊?”

“刚才我还没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呢,就挨了一拳,那功夫他们就跑了。”

周全跟聂晓婉递了眼色,他们走到了院子里。

周全故意问道:“隔壁就是老村长家里,该不是跑到那里了吧?”

聂晓婉一听这个明白了,周全这家伙还真是有办法。

两个人光明正大进了老村长的家中。

灵堂还在院中摆着,唯独是没有了尸体。

而正房当中,屋里除了一些玉器古玩之类的,连副字画都没有,甚至是笔墨纸砚也见不着,而在柜子下边摆着十几坛酒,都是没有开封的。

再去厨房瞅了一眼,里边居然连个做饭的锅都没有,菜板也没有,看样子是根本就不开火。

周全端起下巴沉思。

有村民问道:“探案,你们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这个贼很有意思,值钱的没偷走,居然偷走了笔墨纸砚跟菜刀菜板。”

村民笑了:“嗨,你有所不知,老村长从来不写字,年纪大了也从来不做饭,都是现在的村长给做饭吃。”

周全的眼睛突然一亮,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孙茂奎,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奇怪。

之后,他又将自己的眼神转回来问道:“那老村长跟现在的村长,年轻时候长得一定很像了?”

“那当然,当年俺们村就出了这么一对双胞胎,这都是俺爷爷跟我说的,就是现在看起来他们略有差异。”

村民说到这里,周全似乎想明白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些许诡异的笑容。

当他再要找孙茂奎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已经回到屋里了。

周全冲着聂晓婉递了个眼色。

“走,去现在的村长家里再看看,他丢了什么东西?”

聂晓婉不解,刚才拿走那本笔记的就是他们,东西还在周全的怀里,现在回去,不是等着被人家抓现行么?

可她看着周全坚毅的神情,她莫名的感觉,周全似乎另有手段。

两个人再次来到孙茂奎房间里的时候,众人全都傻眼了,地面上一个火盆里烧着几页纸,而孙茂奎却悬在一根挂在房梁的绫子上。


孙茂奎也非常的犯难,他本身就是在青龙观收拾垃圾的,哪有那个本事给人家做管家,这不是天大的玩笑么。

“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当弟弟的不帮你,咱就白活一世了。不过,你可得帮我把剩下这几天的垃圾收拾完了,怎么也得凑合上一个月,不然里边的道长可真不给钱。”

孙茂堂答应了,两个人至此就互换了身份。

孙老板知道三姨太的事儿之后大发雷霆,一边告诫知道此事的家里人不许出去说,谁说收拾谁,另一边就开始寻找腿上有伤的人。

当时帮孙老板查案的就是老袁,老袁还提出个最关键的事儿。

“跟三姨太通奸的人,一定是家里人,孙老爷在家里查查就可以把人揪出来。”

没想到,孙老板将家里的人全都查遍了,也没有发现谁腿上有新发的伤。

这让他对老袁大感失望,给他一通数落之后打发走了。

随后,他越看三姨太越不顺眼,索性就给她赶出孙家,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打那以后,孙茂堂一直在青龙观收拾垃圾,直到他腿上的伤好了之后,才又找到了孙茂奎。

没想到,此时的孙茂奎似乎变了一个人。

他对孙茂堂说:“哥哥,当年父亲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给你学私塾了,现在这管家的位置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就留给弟弟吧。”

孙茂堂极其诧异,毕竟是一奶同胞,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直接了当的说:“不行。”

“其实哥哥你这么有才华,去什么地方都能混口饭吃,就是到大街上给人画画写字也饿不死你,可我就不行了,我不干这个就还得回去收拾垃圾,你说你忍心么?”

孙茂堂感觉自己的弟弟变了,似乎被管家这个职位冲昏了头脑,他又说道:“这样吧,当哥的也不能说不管你,你把位置给我让出来,以后也不用你收拾垃圾,你的生活费我全包了。”

他万万没想到,孙茂奎居然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冲着孙茂堂撇了撇嘴。

“大哥,我在孙家呼风唤雨,要吃有吃的,要喝有喝的,可以享受有钱人的生活,如果我走了,凭你那点钱,能养得起我吗?”

孙茂堂生气了,抬手就给了孙茂奎一巴掌。

“你混蛋,那本来就是我的位置,你不过是帮我的忙,这个情谊我领了,日后我会数倍奉还,可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哼,你还敢打我?咱妈小时候都不舍得碰我一下,你敢打我,我可告诉你,孙家管家的位置你想都别想了,有本事你就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我看看到时候谁死的更惨。”

孙茂堂知道,自己跟三姨的事儿要是被孙老板知道了,他非得弄死自己不可,无奈之下他忍了,忍的很彻底,把这口气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他随即摇摇头堆起一副笑脸说:“好吧,既然事已至此,你现在是孙茂堂,那我就当那个孙茂奎。”

“哎,这才是懂事儿的人,你的才华没有浪费。”

“我还有个请求,你能不能把我再弄回孙家,我想再看看三姨太。”

“三姨太?她已经被赶走了。”

“她去哪了?”

“那我可不知道,如果你真想见她的话,就得等机会,她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账房支钱,那是孙老爷给她养孩子的钱。”

孙茂堂点了点头:“好吧,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去孙家做什么都好,等等她。”

孙茂奎贪婪的笑了:“没想到大哥还真是个痴情汉,得,现在厨房缺个帮厨,你去帮厨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别让人瞧出来你。”

打那以后,孙茂堂就在孙家的厨房帮厨,开始的时候啥也不会,后来成了孙家做菜最好吃的厨子,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笔记上记录那么多菜谱的原因。

可是,他在孙家等了两年,也没有再见到三姨太出现,他心灰意冷了,天下之大,想要去找一个人何其困难,真如大海捞针一般。

“直到十五年前,也就是孙家大火之前,孙老爷不知道因为什么犯了事儿,也正赶着快过年了,我合计出去买点年货。那天我刚出门,就看见门口有个人在向孙家张望。”

孙茂堂见到的正是李春花,两个人如干柴烈火,见面之后,不由自主的各自兴奋。

但在他们之间,依然隔着那一层观念与道德铸就的大门。

李春花问:“孙老爷怎么了?”

“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

“哎,看来我以后也没机会再来支钱了。”

说完话,李春花扭头就走。

孙茂堂紧跟上去问:“你要去哪?”

李春花迟疑了片刻,转过身来说道:“咱们的儿子自己在家,我得回去看看。”

“什么?”

这个消息简直让孙茂堂又惊又喜,他不知道该如何接受眼前突来的消息。

“真的么?”

“真的。”

“那我跟你去看看。”

李春花摇了摇头说:“算了吧,以后有需要我会去找你,儿子的话……”

她不再说话了,立刻离开了。

孙茂堂接着说:“从那以后,李春花来到孙家的次数不断的增多,但每次来都只会在门口等一会,跟我说两句话就走了。”

周全问道:“只跟你说两句话?”

“对,说完话就走。”

周全笑了:“那好,你的故事讲得很凄美,但我还有一点不明,孙家的小少爷没有死,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茂堂说:“那还是孙家人入坟之前,因为我对孙家有多少人心里太清楚了,经过辨认认出了大部分的人,唯独没有小少爷,他才三岁,尸骨应该是最小的。所以,我就让孙茂奎去派人找。”

“那后来呢?”

“孙茂奎说已经找到了,我信了,等到下葬前装棺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副狗骨头,当时还因为这件事儿跟他吵了一架。”

“为什么?”

“我感觉他应该收了谁的钱,必须要把狗骨头放在棺椁里充当小少爷。”

周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但从孙茂堂所说的,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也合情合理,唯独是关于算命老太的事儿少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李春花。

他紧接着又问了句:“那你跟孙茂奎为什么没有被烧死?”

“孙茂奎当天给关老爷送东西去了。”

“那你呢?”


见到这支笔的周全大感意外。

在地狱审判的那张画当中,判官就是拿着这样一支笔,那么放进死者的口中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是判官?

还是说,他死前想给警署的人留下这支笔当证据?

“我感觉这支笔似乎另有含义,应该是死者留下来的线索,还有这个给你看。”

唐杰将死者的小腿骨掀开,用刀子在骨头上轻轻的敲了两下,碎了。

周全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什么?他的骨头怎么像泥坯似的?”

“对,这就证明他中毒至深,现在我还说不好是什么样的毒能让他的骨头损坏的这么厉害,我还需要去请教一下高人。”

周全看着死者陷入了沉思,唐杰脱掉了白大褂,换上了一件风衣。

“别看了,等我整理完报告再给你看,我现在要去西医诊所,你要留在这里么?”

周全迟疑了下,摆摆手道:“不了,我得出去一趟,你还是锁门吧。”

两个人从警署的大院里出来,唐杰叫了一辆黄包车,而周全则绕过警署从后边的小巷里走,他打算去沙河桥找那个卖包子的。

可他刚刚走进巷口,突然发现在警署的后门口,居然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在那里烧纸。

这大白天的,居然还在警署后门烧纸,这也有点过分了吧。

他几步走到小孩跟前,看见他将手里最后一沓烧纸扔进了火堆里。

“小孩,谁让你在这里烧纸的?”

小孩看起来病恹恹的,见到周全走来,也是惊得变了脸色。

“叔叔……我!”

周全俯下身子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孩。

“这里是警署,你不能在这里随便烧纸,快点回家吧。”

说完话,周全起脚将面前的火堆踢散了。

小男孩见状立刻哭闹起来,跑上前来抓紧了周全的小腿。

“叔叔你不能踢。”

见到小男孩激动了,周全蹲下身子问了句:“是不是有人让你来烧纸的?”

小男孩不言语了,沉默了,似乎难以开口。

“你告诉叔叔谁让你在这里烧纸的,叔叔就不踢了。”

小男孩这才说道:“是丁真人让我来这里烧纸的,他说我那天看见的那些死人都在这里边,所以我在这烧了纸之后,妈妈的病就能好了。”

周全一听这个立刻问道:“你是不是姓李?”

男孩点头。

“好吧,你先回家吧,你的纸已经烧过了,你妈妈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叔叔相信。”

“真的吗?”

“真的!”

周全将小男孩劝走了,自己也向沙河桥方向走,可忽然间他停住了。

自道:这孩子看上去病恹恹的,跑的还挺快。

他很快在沙河桥附近找到了卖包子的护院,经过了解,当年被打的那个人是于家沟人,那天被他们扔出玉春楼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了。

开始周全还以为他死了,可是他刚要走,护院又把他叫住了。

“对了,当时我记得那天老天祥的郎中,路过之后就把他带走了。”

周全谢过之后,买了十几个包子离开了。

他立刻往老天祥赶去,那里的丛老板是他的老朋友。

见到他之后,周全就立刻问起当年玉春楼被打那人的情况。

丛老板回忆了老半天才跟周全说起这事儿。

“那个人我记得没啥大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在我这养了大概七八天就回老家了。”

“那他没说老家在哪了么?”

“他住在于家沟,其实他的老家是九连城的,当时他还说要回老家躲躲,这个人很胆小,生怕日后警署的人再找他麻烦。”

周全翘了翘嘴角:“这样的人还去玉春楼找头牌?”

“谁说不是呢。”丛老板突然压低了声音:“他是不是牵扯到什么案子了?”

周全愣了下随口回到:“没有,我就是问问,有个老朋友想要见见他。”

丛老板没有再问什么,周全起身离开了老天祥药房。

九连城镇中,一位路边卖菜的中年男子被两个地痞按在地上一通踢打。

地痞骂道:“拿你两颗白菜是看得起你,还敢跟老子叽叽歪歪的。”

男子手里紧握着一把锄头,双手哆哆嗦嗦的。

“瞅瞅你这个德行,还叫刘大胆,整天拿着个锄头,吓唬谁呢?”

没多久,中年男子就又被打倒在地,这回是真的起不来了。

两个地痞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双手伸到男子的面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起来吧,这些菜多少钱我给你。”

说话的是周全,他走了大概半天的功夫才到了这个地方。

刘大胆抬头看了眼周全直摇头:“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给我钱,难道跟那两个地痞是一伙的?”

“我是安东图书馆的管理员,找你是想跟你了解点事情。”

刘大胆还真是个胆小的人,这跟他的名字相比明显不搭。

他的家中没有别人,一直以来就是他自己居住。

周全问:“你怎么就一个人?”

刘大胆点了点头,顺手抄起一个烟袋,拿出个火柴盒,点了烟咕嘟了几口。

周全眼尖,一眼就见到那火柴盒上的图案。

“西施出浴图?”

刘大胆小心的打量了下周全,将火柴盒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周全开门见山:“桃红给你的?”

刘大胆非常惊讶的看了眼周全。

“你怎么知道的?”他紧了紧眉头:“你在调查我?”

周全笑了:“其实也不算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桃红的感觉有多深?”

刘大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狠狠的裹了几口烟。

周全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儿,他的烟袋居然跟桃红的烟袋是一样的,最明显的是他的烟锅子上刻着一个字“红”。

他没吱声,就想看看这刘大胆到底要怎么跟自己说。

“我们是真爱,离开她是我迫不得已的,衙门口的两个衙役天天盯着我,见着我就打。哼哼,这些年我已经练出来了,所以离开桃红自保是我最好的选择。”

刘大胆边说话边将自己的上衣掀开半边,他的身体上有数条非常清晰的疤痕。

周全忽然间严肃了起来:“你说你们是真爱?既然是真爱为什么还躲着不见?”

“我不想让她替我担心。”

“那我告诉你,当年总打你的两个衙役都死了,你还敢回去见桃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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