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凤无欢水冰漾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狂妃凤无欢水冰漾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起笔落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大亮,水冰漾睁开眼,赫然发觉自己竟已经躺在了床上,动动手又动动脚,又察觉出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有人给自己穿得妥妥帖帖。她心里惊奇,用一只胳膊撑了身体坐了起来。“王妃,您醒了?”一个在床前悄声忙活的老婆子,见水冰漾醒来,立即热情地向水冰漾打招呼。她抬眼看那老婆子,就见这婆子一双眼圈熬得乌黑,再仔细辨认辨认,就发觉这婆子正是昨夜那婆子。“随便再叫个丫头来吧,你回去睡觉!”看着婆子实在劳累,水冰漾轻声嘱咐着,便抬了脚下床,她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做。老婆子却是并不走,急忙抬手来扶水冰漾,撑着水冰漾胳膊,随着她一路到了镜子前。铜镜前凳子低矮,这会儿水冰漾又只能用一只手,那婆子便扶紧了水冰漾胳膊,小心地伺候水冰漾坐了下去。她坐下来,那婆子便立即又转...
《盛宠狂妃凤无欢水冰漾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天色大亮,水冰漾睁开眼,赫然发觉自己竟已经躺在了床上,动动手又动动脚,又察觉出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有人给自己穿得妥妥帖帖。
她心里惊奇,用一只胳膊撑了身体坐了起来。
“王妃,您醒了?”
一个在床前悄声忙活的老婆子,见水冰漾醒来,立即热情地向水冰漾打招呼。
她抬眼看那老婆子,就见这婆子一双眼圈熬得乌黑,再仔细辨认辨认,就发觉这婆子正是昨夜那婆子。
“随便再叫个丫头来吧,你回去睡觉!”
看着婆子实在劳累,水冰漾轻声嘱咐着,便抬了脚下床,她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做。
老婆子却是并不走,急忙抬手来扶水冰漾,撑着水冰漾胳膊,随着她一路到了镜子前。
铜镜前凳子低矮,这会儿水冰漾又只能用一只手,那婆子便扶紧了水冰漾胳膊,小心地伺候水冰漾坐了下去。
她坐下来,那婆子便立即又转头去取湿毛巾,要为水冰漾擦脸。
“叫别人来吧!”她放柔了声音再一次说道,一把年纪,熬了夜,这会儿想是已经撑不下去了。
老婆子这回却是立即跪倒在地,仿佛水冰漾不叫她伺候,是天大的罪责。
“王妃莫要叫老奴走,老奴心里愧疚,不伺候好了王妃,老奴心里,老奴心里实在不安哪!”
老婆子子说着,竟哭了出来。
她一阵愕然。
“不瞒王妃说,昨夜伤着王妃的那蠢货,正是老奴那不肖的儿子,老奴不敢奢求王妃原谅,只是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奴做牛做马都行,还望王妃,能留着他性命!”
她的疑惑顿解,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自己的伤昨夜是必须割出来的,不管对方是谁,所以也怪不得那倒霉护卫。
可看老婆子如此,水冰漾想了想,将本来舒缓的脸色又严厉了几分。
“我娘家远在千里,与王爷有些不愉快,也没人能帮着我,昨夜我只是想偷偷出门去,待今日进了皇宫,也好求皇后娘娘,为我做一做主,叫我在这王府能安然地待下去,可你那宝贝儿子,却生生要挡着我!”
此时水冰漾语气有几分小女儿态,只用一只手顺着头发,倒是一个受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
老婆子看此时的她,再想一想盛怒的凤无欢,还真像是小夫妻拌了嘴。
小夫妻拌嘴不是大事,老人们还说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呢,昭王爷关着王妃,想来也是一时气急,没打算认真关,倒是自己与自己的儿子小题大做了。
“今日我还打算寻到宫里去,老妈妈还有您的儿子若是还要拦着我,我怕是要拖着这受伤的胳膊,继续再冲出去了!”
她垂着眼皮,看着包了厚厚绷布的胳膊,语气有几分悲哀。
“不敢不敢,老奴这就出去教训那个不开窍的小子!”她说着,立即退了出去。
水冰漾连忙叫了一旁小丫头给自己上妆。
本来昨夜弄出伤来,就是为了今日出王府方便,不想竟能这么方便,水冰漾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梳妆完毕,她便仔细穿了朝服,宽大的朝服袖子将受伤的胳膊竟给遮得丝毫都看不出,水冰漾十分满意。
看了看候在一旁的老婆子,水冰漾轻声道:“走吧!”
老婆子带了水冰漾出门,守卫的年轻人明显少了好几个,水冰样心里清楚,他们是去向凤无欢报信了。
“你们回去吧!”
到了大门,水冰漾威仪地转身,向那婆子护卫等众人嘱咐。
府门前马车旁已经站了几个人,个个身子强健,是水冰漾精挑细选,早早就留好的西泠国人。
这些人如今编入昭王府卫队,他们如今是昭王府的人,更是西泠亲善公主的人。
婆子送水冰漾上马车,这才小心退了回去。她心里虽依然不安,但是她更清楚,此时要是不顺着水冰漾,他们会有更大的麻烦。
马车缓缓转动着轱辘向前,宽阔大街上的人们早见惯了王公贵族来来往往,并无人留意这沉默前行的马车。
只是转过一个狭小街角时,赶车人,忽然就多了一个。
“进来!”掀开轿帘,水冰漾招呼一身护卫打扮的何卫进马车。
何卫犹豫一阵,迅速转了身子,坐了进去。
“东西呢?”她问。
何卫依言,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还有一块儿玉佩。
接过两样东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水冰漾看出来玉佩确实是凤无欢的玉佩,只是那药粉——
“试过没有?”她又问。
此时何卫面色忽然难看了起来,瞥一撇嘴,冷冷的道:“要试你自己试!”
她动一动鼻子,想来是这少年买药粉时,遇到了难堪的事。
“别的东西呢?”水冰漾再问。
何卫十分不耐烦地,将自己袍子下摆扯了出来,扯出一块儿月白的袍角。那是凤无欢最常穿的颜色。
“咦,这是什么?”
忽然发觉那月白袍角下面还露出大片的墨蓝色,她看出来这是官府小兵制服的颜色,平常人一般不怎么穿这颜色。
何卫抬手,立即从水冰漾的手里拽回自己的衣角。
“我的玉呢?”何卫问。
她轻轻一笑,到底是少年,自己微微越礼,他便立即一本正经,拉长了脸。
可是他越是这么,水冰漾就越想逗着他玩儿。
接着她竖起胳膊,叫宽阔的袖子一一都落了下去,露出半截细白胳膊,上面绑着的,正是何卫那颜色浅淡的小小一块儿碧绿玉石。
“这不就是!”水冰漾狡颉地说道。
何卫看着那半截藕臂,颜色白嫩,透着牛乳一般的光泽,美丽的曲线缓缓延伸,再掩进柔滑的衣料,更要命的是自己一直贴身戴着的东西,此时正微微陷进那细软的皮肤里。
他慌忙离开了目光。
掀开轿帘出去,那红色宫墙竟已经到了面前,何玉连忙坐正身子。
她透过何卫刚刚掀起的缝隙,也看到了外面情况,却是仰了头,冷冷一笑。
皇帝诏西泠国亲善公主进宫的诏书,很快便传了来,水冰漾接了旨便立即沐浴上妆,和亲公主也算得了一种特殊的外交使节,水冰漾作为西泠公主,理应拜见东炎国的皇帝。
琳琅小心为水冰漾做着打扮,此时就只差最后一步。水冰漾微微俯身,琳琅将两只琥珀钗,仔细插上水冰漾高高的发髻,便是终于是大功告成。
看着自家公主本来倾城的容颜因上了妆,更加的妍丽耀眼,琳琅心里一阵骄傲,她跨大了步子,就随着水冰漾一步步向前,端庄持重出了大门,直上了通往皇宫的御撵。
大殿里肃穆庄严,几个老臣微微躬身静静地站着,传旨小太监,也放轻脚步来回传话,皇帝凤天庆本就身子不好,龙坐上倚着已经有了几分疲乏,稍稍不耐烦再催促身旁的太监。
殿门外水冰漾一行人,随了小太监,更快速地直向大殿里走。
进得殿门,水冰漾衣衫轻摆,很快便到了殿前。
“参见皇上!”
脖颈笔直,肩背流畅曲线微微变化,水冰漾庄重地朝皇座上的人拜了下去。
凤天庆神色一凛,朝中站着的众人顿时也都清明了少,大殿里因这地上跪着的佳人,顿时整个都亮了几分,这西泠国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昭王凤无欢此时也正站在一角,他的目光同样没有一刻离开水冰漾,这个女人着实奇怪,不知她还能有多少种叫人诧异的面孔。
凤无欢嘴角噙笑,仔细看着缓慢起身的水冰漾,他很得意,不出几日,大婚过后,这个人就会成为自己的女人。
“臣女代父王恭祝皇上金安万福,我西泠国此番特献上西地最上等宝驹两百匹,其余西地特产尽数备了礼单呈上……”
水冰漾站了起来,轻笑着招呼身后人将供奉礼单端了上来。水冰漾拿起那礼单,双手捧好,微微向前走几步,躬了身子,亲自呈给皇帝凤天庆。
高台上凤天庆身旁的太监见此,立即躬身向下走,要来接那礼单。凤天庆却是突然,自己站了起来。
“此番公主嫁进我东炎国,解了两国战火争端,是两国百姓之幸,贵国主如此深明大义,叫寡人佩服!”
凤天庆说着,三两步就下了龙台,太监赶紧来扶,他却挥开太监,自己抬手接了水冰漾的礼单。
水冰漾微微仰头,看到凤天庆就站在自己眼前,他打开了礼单看了起来,斜眉直插入鬓,鼻梁高耸,嘴角含了笑意,是一副意气勃发的样子。
凤天庆与凤无欢相貌相近,只是凤无欢气势夺人,而凤天庆却偏偏温润和煦,所以一眼便能看出两人的差别来,只是此时,凤天庆还真有了一分与凤无欢相似的神色,这叫水冰漾突然对这皇帝,也有了几分厌恶。
“皇兄,可以开宴了!”
凤无欢不知何时,忽然就站到了水冰漾身旁,他看水冰漾一眼,又转了身子提醒凤天庆。
水冰漾叫凤无欢的眼光一惊,微微发怔,刚刚明明没有什么对凤无欢不利的事,他为何要发怒?他看自己的目光为何要透出七分冷意?
和上一世一样,皇帝在这殿里召见过自己之后,又摆了宴席。宴席在皇帝花园里面的水月轩,那里深入皇宫,皇宫里的女眷可以随意进出。
水冰漾仔细留意了身旁随着自己去水月轩的宫人,上一世似乎也是这些面孔,水冰漾心里发痛,可也透出了一丝畅快,除了自己,这里所有人所有事件都像上一世一样,那么上一世那些叫自己一步步陷入泥沼的人,她便能一个不差通通遇到,若是遇到,她定要让他们为原来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她会将他们一个不留地通通除掉。
远处丝竹声传来,脚下也由宽阔大道转为木板搭建的小路,四周水光潋滟。
水冰漾停了脚步,走向一旁,倚了栏杆直向着水里看,她不敢太靠近水,因为这是曾经叫自己有过绝望的第一样东西。
身后太监催促,水冰漾回了神,立即向水月轩去。
此时水月轩里热闹非凡,密密麻麻的桌案后都直挺挺坐着人。
首座是凤天庆,身旁是他的妻子,当今皇后闵氏,这女人恬淡温婉,和凤天庆倒是绝配,她也是为数不多没有在遭难后的西泠和亲公主身上踩过几脚的人,水冰漾敬重她,微微举了酒杯向她敬酒。
闵氏端起酒杯轻笑着饮尽,对于面前的人,她也不乏赞美。
“公主,倒是我见过最貌美聪明的姑娘,若不是公主,我竟不知,天下竟还有这么标志悦目的人儿!”
闵氏说着,一脸笑意去看身旁的凤天庆,凤天庆看一眼水冰漾,再向闵氏微微点头,算是赞成她说的话。
水冰漾连忙低头做礼,只说,“不敢当,不敢当!”
“对了,我倒是想起,我们东炎国倒是也有能同公主比肩的妙人,恰好她今日也来了,不如,你们就比上一比!”
闵氏说着,有些兴奋,急忙叫身旁太监上前,自己向那太监嘱咐。
水冰漾脸色却顿时阴了下来,她连忙压住,只将手里一个白瓷小杯用力握紧,力道太过,叫她芊芊十指,都泛了青白。
这场面万分熟悉,水冰漾清楚的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谁,这个人同凤无欢一样,是对自己的死必须付出代价的人,这一世,自己定然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水冰漾侧了身去看门口,一面是免得自己脸色落入上座凤天庆和他妻子眼里,一面是她想早一些见到来人,她自打有幸睁开了本该再也睁不开的眼睛,就时时刻刻在惦记着即将要到来的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再次的复活,目的就是要再好好见见这些个故人,然后送他们一个个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不久,门口果然出现了一个着淡蓝色长衫的人,来人莲步轻移,蓝纱微微飘动,每一步,都像软柳轻轻拂动,细腰款摆,动人心魄。
来人明目皓齿,嘴角含笑,看似无限温柔和顺,可只有水冰漾清楚,这美丽外表下藏着怎样一只恶毒蛇蝎。
说着,水冰漾自己举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凤无欢一脸惊愕去看水冰漾,看着水冰漾这决然冷清的身影,很奇怪的,凤无欢满腔怒火竟渐渐消散,平白无故的生几分凄然悲怆。
没奈何,凤无欢只得自己也倒了酒来喝。
醉眼朦胧,两人就这么坐着各自饮酒,凤无欢的眼睛不时就向水冰漾的身上扫去。
此时的水冰漾分明穿着大红喜袍,妆容发饰也分明都是最艳丽繁杂的样式,这样盛装的人笼在烛火里,按理不该再与冷清这类词语扯上关系。
可是奇怪的,凤无欢瞅着水冰漾,竟是从心底里泛起一丝凛冽寒意,那寒意叫他难以与水冰漾靠近,同时也叫他忍不住想与水冰漾靠近。
凤无欢突然就想起那夜在池水中的水冰漾,那夜月冷水冷,天地一片轻薄寒意,水冰漾浑身湿透,衣衫头发紧紧贴着身子,静静地瑟缩着站立。
凤无欢清楚的记得那夜水冰漾柔弱而迷茫的样子,小兽一样。
他实在想温暖她安抚她。
不觉,凤无欢转了身子,抬臂,立即就去抱水冰漾,他实在想将她拥进怀里,他实在想将水冰漾身上那莫名的寒意消散。
水冰漾反应极快,还不等凤无欢的胸膛贴上来,水冰漾的胳膊肘便立即用力挡了背后身体,微微转身,再使力一推,水冰漾彻底地便挣脱了凤无欢的怀抱。
“王爷要碰我也可以,就请您务必打赢了我!”
水冰漾再次后退,不知从哪里竟寻出一柄刀来,就那么横在胸前,直对着凤无欢,她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水冰漾早就想好了如何度过今夜,凤无欢她是敌不过,但是她拼命厮打挣扎过后,任凭对方是什么人,也该再剩不了一丝的兴致。
凤无欢直盯着水冰漾站立着微微喘息,刚刚水冰漾的动作触到了他的伤口,疼痛这会儿还未曾褪去。
他实在不懂这女人如此别扭强撑起一副硬壳是要做什么,不过她既如此嚣张,倒不妨,打碎她的硬壳看看。
凤无欢猝然出手,竟真的就扑了上去。
里面莫名奇妙的响动叫门口几个婆子疑惑万分,今夜该她们伺候行的礼节,她们已经等到了半夜,却是一件都未曾做成,里面人似乎是不想再行什么礼了,可自己就这么离去,几个婆子又怕明日王爷怪罪。
犹豫再三,有人大着胆子,小心地就向窗口看去,打算探清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
“噗”
一阵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瞬间,就从窗纸里飞出来一个物件,直擦着老婆子耳朵飞过,到很远处,这才落了下来。
站窗户边儿的老妈子只觉腿都软了,急忙蹲坐了下来,远离那窗口。
另一个老妈子却是急忙跑到远处去,将那飞出的东西小心给捡了回来。
借着烛光一看,竟是一枚珠钗,就是新娘白日里戴着的东西。
几个老妈子面面相觑,互相一合计,只觉王爷与王妃该是已经歇下了,几人稍稍商议,便决定各自回屋睡觉。
房里的两人,这会儿竟是还未停下手来,只是此时,水冰漾一头乌发已经尽数散开,面上微微现了细汗。
眼前景象叫凤无欢心口微微一热,手上加力,倒有几分是想真的赢了面前的女人。
水冰漾察觉到了凤无欢的企图,也开始了奋力的抵抗。
凤无欢突然就觉得无趣起来,身为王爷,他才不会巴巴地去稀罕一个女人,人家如此的不愿意,他也无心再继续强求。
凤无欢很突然地收了手。
水冰漾心里暗喜。
“过了今夜我便搬出去!”
凤无欢瞥见了水冰漾脸上那抹喜色,面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沉声说到。
屋里安静下来,两人便各自和衣睡觉,只是凤无欢的肩头又崩出了血,只得去了衣服重新上药。
凤无欢艰难地用一只手小心摆弄,他未叫水冰漾帮忙,水冰漾也就装了一副不晓事儿的样子,只管面朝了里面,直挺挺睡觉。
烛火莹莹,一身喜服的凤无欢面上也微微带了红色,他小心解了衣带,单手将一侧衣服褪下来,然后才褪另外一侧。
分明刚才打架时还没事人一般,这会儿身上卸了力,那痛意竟是钻心。
凤无欢微微咬了咬牙,不出一丝声音。
他肩上伤口不大,只是十分的深,这会儿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新肉再次崩开,血竟开始不住地朝外涌,凤无欢慌忙离了床,生怕血污再染到别的地方。
这会儿的凤无欢似乎忘记了,他拥有这偌大的王府,拥有上千的奴婢,宫里太医,也是随叫随到。
可他却要凄凄恍恍,一个人收拾伤口。
血红的衣袍终于褪下去,显现出的便是叫鲜血染污了的莹白身子。
水冰漾有些睡不住,抬手捻了床架那枚金针,利落地再翻下床来。
“药呢?”
水冰漾语气生硬。
凤无欢看了水冰漾一眼,脸色沉静,倒与水冰漾的冷漠并无二致。
屋里两人这会儿倒都似没有感情的木偶般,凤无欢只微微抬手指向远处瓶子。
取回来药,水冰漾便叫凤无欢坐在凳子上,她这才够得着仔细去看那伤口。
伤口血污有一部分干涸凝结,倒叫药粉一时渗不进去。
水冰漾无法,只得去门口,喊院子里的丫头打水进来。
院儿门口昏昏欲睡的丫头,被人喊叫着惊醒,急忙伸头来看。待见是穿得整整齐齐的新娘子要热水,她心里一阵诧异。
“快些!”
水冰漾只得冷声再嘱咐她一句,那丫头便急急忙忙提了灯朝外头跑。
“你快些将门关上,好冷!”
凤无欢回头,看着呆立在门口的水冰漾急忙嘱咐,夜里有风,这么直吹进去,他只觉一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被激了起来。
水冰漾回过神来,轻轻将门合上,她不住摩挲手里金针,若是就这么叫凤无欢无知无觉的死了,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他们这是才烧热水,怕是得等一会儿,你先进来坐着吧!”
凤无欢看着魂不守舍的水冰漾嘱咐,只是此时的凤无欢虽面色依旧寒冷,心里却不由泛出一些柔软,
水冰漾在发什么愣?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么?
灵威正忧虑着,一旁却有人轻轻触了他的胳膊。
灵威连忙回头,却见触自己胳膊的竟是自己的女儿。
“雪……”
灵威话还未出口,灵雪芜立即摇头制止。
灵威顺着自己女儿的目光,眼睛再次看向那激烈打斗着的两人。
此时凤无欢被水冰漾毫不见章法的打法彻底激怒,剑花轻挽,已经有了几分要反扑的意思。若他的刀真向着他的未婚新娘劈过去,那此次的和亲,怕是要另寻对象了。
灵威忽然就理解了女儿眼中那隐约的笑意。
“王爷公主不要再打了!”
灵威立即配合女儿的意思,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大声劝解围在人群中间的两人。
这周围有许多人是被这两人俊朗的身姿给吸引来的,他们其中有许多人,还并不知道这正在对打的两人的身份。
王爷与他定了亲的公主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这消息,明日定然会被这些人在未凉城的街头巷尾传遍,日后半年里,说书人的故事,恐怕也都要与今日的这场景有关。
灵威暗笑,更加加大了声音劝解,他微躬身子,双手拍膝,倒是一副万分无奈的样子。
这时场中打得正酣的两人,并没有一个理会灵威。刀剑送过来又挡回去,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水冰漾此时额头已经轻轻冒了汗,凤无欢的功夫果然深不见底,自己日后若是要亲手杀了他,还真得从长计议,做足了准备。
“这就收手吧!”
凤无欢凛着神色,长刀沿着水冰漾的胸口送了过来,他放缓了攻势,也出声提醒,目的就是叫水冰漾停下手来。
水冰漾此时,却因想到了报仇的事,神色竟有几分恍惚,一时倒是没有注意到凤无欢的良苦用心,短刀前劈,将胸口就送上了凤无欢的刀尖。
那里可是心脏!凤无欢叫眼前女人不要命的行为瞬间镇住,可他脑子反应极快,手腕猝然一歪,长剑沿着水冰漾的身侧划了过去,避开心脏。
可是因为攻势已出,猝然收回,凤无欢的身子难免失了平衡,竟直直地就倒向了水冰漾攻击的地方。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不待水冰漾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的短刀竟已经插在了凤无欢的肩上。
“王爷!”
周围人大喊着,只在瞬间,就将凤无欢团团围住。
“快去叫太医!”
人群里一阵女声急速响起,水冰漾呆站着,看了看手里还在滴血的短刀,又去看人群里那显眼的银白身影,她记着上一世的灵雪芜就骂她,骂她为何千里迢迢要来抢自己的心上人。
“亲善公主!”
却是一阵冷冽的声音忽然传来。
水冰漾再抬头,就见眼前的人已经散开,中间凤无欢依旧那么直直地站着,只是肩上一个裂口,玄青衣袍污秽不堪。
“你满意了?”
凤无欢微微侧头,冠玉般的面上也落了几滴鲜红血迹,他皱眉死死盯着水冰漾,似乎打算从这女人的脸上盯出她这么疯狂的原因来。
水冰漾依旧呆呆地站着。
凤无欢终究还是一无所获,烦躁地瞥一眼水冰漾,便再去看一旁的亲兵。
那亲兵看着凤无欢的脸色,转身向后跑回去,从凤无欢的马上解下一个包裹来,又小心地顺着凤无欢的意思,解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
“灵威目无法纪,纵容手下滋扰公主,罚奉一年,思过三个月,念年事已高,只在家里派人看着就好!”
凤无欢并未打开手里皇上谕旨,只靠记忆吩咐,随手就将那黄绢布交到了灵威手上,灵威立即磕头谢恩。
打发过灵家人,凤无欢便再一次向水冰漾看了过来。水冰漾将手里刀微微向身后藏了藏,自己这么闹东灵国灵女一家,皇帝自然也没面子,既然皇帝已经在向着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切莫再折腾。
“五日后大婚,婚礼之前,亲善公主那里再不许出乱子!”
凤无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水冰漾的,但水冰漾清楚,这话可不是说给自己的。
果然,人群里立即便走出一个大人物,正是赵谦。
大敌当前,还敢空出一个将军来,说明南绍国这一次的进攻,似乎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那大举进攻的时候。
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却有一样是水冰漾万万不曾想到的。
明明托灵雪芜的福,皇后对于自己与凤无欢的婚事已经没几分认可了,怎么这会儿,凤无欢又领出了五日后举行婚礼的旨意来,难道东炎国这个时候,竟连另外一个稍稍成气候的王爷都寻不出来了吗?
水冰漾实在迷惑。
“送公主回去吧!”
凤无欢的脸色有几分苍白,似乎是有些支撑不住,转脸,立即向赵谦嘱咐。
这会儿,四周看热闹的人早被赵谦的兵士赶得干干净净,但这里躺倒了一个王爷,四下里兵士也是急匆匆的乱跑,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水冰漾不再多想,回了头,立刻便走向自己的马车,径直上了马车准备离开。
不多久,赶车人也坐了上来,马车猛地一个震动,随即便吱呀吱呀慢慢转动轱辘,一点一点地离了这里。
水冰漾不经意就朝着那叫风吹起的轿帘向外头看了一眼,凤无欢坐倒的地方依旧有许多人,只是那人群里凤无欢是不是还在那里,水冰漾便不知道了。
路途很长,水冰漾抬手,拿起了她的短刀,这刀上还沾着血迹,浅淡的红色干涸在上头,这是梦寐以求仇人的血迹。
水冰漾看着看着,忍不住用手摩挲,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快淋漓,水冰漾微微有些烦躁,抬手便将那短刀扔在了一旁。
再下车时,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兵士,水冰漾越过那层层叠叠的兵士向外头看,远处路口也站了兵士,看来这回凤无欢是下定了决心叫自己乖乖的呆着了。
水冰漾敛一敛衣袖,罗裙款摆,芊芊巧巧下了马车,院里老婆子急忙上前搀扶。
闵氏由众人簇拥着进来,一张白脸,看到床上的灵雪芜,顿时,更加不见半分血色,她惊愕地张了张嘴,又急忙闭紧。
闵氏神情的变化全数落到了灵雪芜的眼里,灵雪芜只觉脸上燥热,一双细白耳朵,顿时,红得好似要滴血。
闵氏急忙再敛神色。
“都出去吧!”她扭头说道。
两旁跟着的小丫头小太监,听这声,急急忙忙直向外面走。
屋里再没有旁人,水冰漾立即就跪到了地上,身子起起伏伏,不住地磕头。
“皇后娘娘恕罪,昨夜王爷来这里多饮了两杯酒,这才,这才——”她扭扭捏捏,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而灵雪芜被她这么一说,只觉耳朵更加红了个透。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自己无论如何,清誉已经毁尽。
争取一下,说不准便能有意外之喜。
灵雪芜也就默认了水冰漾的说辞,直趴到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闵氏当即气得脸色涨红,一只拳头,用力地砸向一旁桌案。
“这叫什么事!”闵氏低声埋怨。
大战当前,如今暂时还得罪不起灵家人,闵氏镇定下来,便立即招呼旁边丫头,小心安顿好灵雪芜。
自己又坐向床头,关切地叫一旁丫头备吃备喝,一边急忙攥了灵雪芜的手,道:“你莫急,我一定给你做主!皇上也会为你做主!”
她说着,又觉水冰漾在旁边,这么说话,只怕水冰漾心里不喜欢,犹疑半晌,又变得沉默不语。
这闵氏与凤天庆果真夫妻,行事作风,竟然都是一个路子。
当今朝上,凤天庆对凤无欢这个能干的亲弟弟,还有灵家这个百官追随的望族,都万般迁就,谁他都得罪不起,一遇到两方闹起来的事儿,就要哄完了这个哄那个,谁都不能得罪。
闵氏做事,倒也是深得其法。
“娘娘不必为难,昭王爷自是要给雪芜妹妹一个交代的,只是事发突然,王爷那里恐怕还未静下心来!”她识趣地说。
闵氏闻言,轻轻点一点头。
灵雪芜昨夜叫药伤了身子,这会儿又羞又愧,水冰漾在这里,她倒可以骂一骂解一解气,可是闵氏也在这里,三个人便都寻不出有什么话好说。
一时只在屋里静默着,干坐着,尴尬万分,不久,她们再安慰闵氏几句,便各自散了。
水冰漾回屋,竟见先前等着给自己梳洗的宫人竟还等在屋里。
“我们这就去换热水!”
宫人见水冰漾进屋,眼睛又不住地看他们摆了一地的梳洗用物,急忙说道。
她却是自己走到一盆冷水旁,以手试水,道:“不必了,你们出去吧!”
宫人们躬身做礼,退了出去。
她再用冷毛巾擦一擦脸,将身上底下的衣服通通都换掉,就立即爬上了床,躺着睡觉。
身子这会儿实在疲乏,水冰漾虽中毒之深与灵雪芜不可比,但毕竟身体一时不习惯,还是不怎么吃得消。
她脖颈后仰,双手大大地张开。
只叹精疲力竭的日子还在后头,此时,能歇得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现在她只管卸了力,闭上眼睛,软软地将身子瘫在床上。
这会儿院儿里十分安静,依旧是早上那几声蝉鸣,鸟儿倒是已经不知所踪。
皇后定然已经封锁了这里的消息,多余的宫人,想必也已经叫闵氏打发了出去,院儿里无人,自然安静。
她不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水冰漾身上搭的小毯忽然被粗暴的掀开,凉意顿时涌了过来。
她一惊,赶忙睁开眼睛。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及水冰漾的眼睛全然睁大,仔细看清眼前的人,下颚忽然传来一阵凛冽的疼痛。
耳边,凤无欢咬牙切齿的声音也切切实实传了过来。
她很不喜欢这感觉,自己好好睡一觉,都要来人打扰。自己还未睡醒,就要被人如此对待。
她依旧维持着半眯着眼瞌睡的样子,没有理会直盯着自己的人。
反而缓缓地抬了那只完好的手,开始将箍在脸上的手指往外掰。
掰了半天,那手指竟似铁筑的一般,纹丝不动,脸上,也因为自己这番折腾,竟比先前更卡得疼。
咬咬牙发了狠,她微微缩了手指,将自己纤长的手指搭在那铁筑的手上,就开始用指甲抠。
“你干什么!”凤无欢急忙呵斥,这女人怎么能这样。他又紧了手想制止眼前迷蒙中的女人,可是手上痛意越来越甚。
终于,那手指猝然用力,将凤无欢的手顿时划出了两道血印,凤无欢吃痛,顿时松了手。
还不等水冰漾暗自庆幸,脖子上忽然又是一紧,那慢慢下落的脑袋,竟叫人给抓了衣领,又提了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
凤无欢再一次靠近水冰漾,冷冷地说。
这回再无可回避了,她借势仰起了脸反问。
“什么叫我想做什么?”她睁开眼睛,一脸无辜。
“灵雪芜的药是不是你下的,我为什么会在灵雪芜的房间?”
他的手缓缓缩紧,直盯了水冰漾,语气是他一贯的狠厉。
她却似没事人一般,脸上漾起了笑意。
“王爷说笑呢,您跑到别的女人房间,为王府蒙了羞,我未曾埋怨您,您倒是开始质问我了?”她说着,自己动手来扯自己的领子,将凤无欢的手用力往外逼。
凤无欢被她如此反问一噎,无话可说,放开了水冰漾。
“昨夜怎么回事,我记着你也中了药。”凤无欢问。
“昨天灵雪芜叫我喝酒,我便去了,谁知回来就成了这样,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继续低着头,随意答着凤无欢的话,却在仔细抚弄她的衣领。
“那我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我记着最后,我分明是同你在一起!”他回忆着,说到最后,万分肯定地转过了脸,来看水冰漾。
她没有理会他,兀自下床,自己到桌边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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