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陆江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果断退婚转嫁冷面军少林玉瑶陆江庭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怀义:“……”“滚犊子。”“哎,你别生气呀,这有啥,不光你想,我也想。”“啧啧,上次那个采茶的就挺好看的。”“所以你为了看人家采茶摔断了腿?”易云硕:“……”“没断,只是扭伤了,你别污蔑我。”有区别吗?傅怀义都懒得说他。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机房,这才刚进去,就有人喊傅怀义。“傅哥,刚才有你电话。”“嗯,谁打的?”“不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姑娘,我让她过十分钟再打来。”有年轻姑娘找傅怀义,其他人都没多想什么。但傅怀义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冒出陆江庭的媳妇来。老想人家的媳妇,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原本说等十分钟,实则他等了快二十分钟电话才又打过来。“喂,哪位?”听着那声音,是傅怀义没错。可他一问哪位,倒是把林玉瑶给难住了。她和他说过她叫什...
《重生后,我果断退婚转嫁冷面军少林玉瑶陆江庭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傅怀义:“……”
“滚犊子。”
“哎,你别生气呀,这有啥,不光你想,我也想。”
“啧啧,上次那个采茶的就挺好看的。”
“所以你为了看人家采茶摔断了腿?”
易云硕:“……”
“没断,只是扭伤了,你别污蔑我。”
有区别吗?
傅怀义都懒得说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机房,这才刚进去,就有人喊傅怀义。
“傅哥,刚才有你电话。”
“嗯,谁打的?”
“不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姑娘,我让她过十分钟再打来。”
有年轻姑娘找傅怀义,其他人都没多想什么。
但傅怀义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冒出陆江庭的媳妇来。
老想人家的媳妇,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
原本说等十分钟,实则他等了快二十分钟电话才又打过来。
“喂,哪位?”
听着那声音,是傅怀义没错。
可他一问哪位,倒是把林玉瑶给难住了。
她和他说过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要是没说过,她说她是林玉瑶,人家都不知道她是谁。
莫非她得说,她是陆江庭那个谁吗?
那得多膈应。
她支支吾吾没说出口,对面突然开口了,“林玉瑶?”
林玉瑶:“……”
他怕被别人听见,用手遮挡了一下,嘴唇靠得近,声音压得很低。
这声音好像直接吐在她耳廓里。
林玉瑶莫名的有些心慌,轻嗯了一声。
“我是林玉瑶,傅同志,上次说的事,还算数吗?”
“当然,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也不知道,我来南城了。”
“你来南城了?”傅怀义很是惊讶,“你在哪儿?”
“我在陵乡街这边……”她和他简单的说了下大概位置。
对面的人立马清楚了。
“下午六点,你在街口的百货店门口等我。”
“啊?”
“就这样了,现在有事就挂了啊。”
不是……
对面不等她再说什么直接就挂了。
打这电话都花了两块钱,肉疼得要死。
人家都说要忙了,她又不能再打过去,只能等六点去街口赴约。
可是……那个时间陆江庭估计来了,她要怎么避开陆江庭去见傅怀义呢?
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能让陆江庭知道。
傅怀义要帮她,她总不能连累人家。
傅怀义挂了电话回到座位,易云硕就伸长了脖子过来问:“谁呀?”
“没谁。”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隔着三排的位置,陆江庭正把键盘敲击得噼里啪啦的响。
他这是赶着把活儿干完了早些出去吗?
傅怀义握了握拳头,开机,准备给陆江庭找点活儿干。
其实他与陆江庭不光是战友,还是同学。
他们是为国防部培养的特殊人才,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吃住都在一起。
对彼此非常的熟悉,所以给对方找点活儿,也不算难事。
眼看着快到下班的时间,陆江庭发现他负责的部分运行不起来了,一脸懵逼的盯着不大的显示器。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结症所在,就是需要时间解决。
旁边一战友拍拍他的肩膀,“江庭,你还不关机啊?”
“不了,我还有一会儿。”
“那我们先走了。”
“嗯。”
大家都陆续的关机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机房里。
傅怀义离开后直奔自行车棚。
易云硕:“哎,你干嘛去啊?”
傅怀义没理他,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后,动作利索的上跨上去,骑着自行车踩得飞起。
连易云硕的声音都追不上。
“他干嘛去呀?这么急。”
“谁知道?”
“你不是跟他很熟吗?你都不知道吗?”
“他没说。”
……
林玉瑶提前了一个小时就从出租房里出来了,然后在百货店对面的巷子里盯着。
她的想法是,她不能立在百货店门口等,万一没等到傅怀义,反而等到了陆江庭怎么办?
女孩子要细养,怎么能糙得像大老爷们儿似的?所以他今儿才买了这些东西。
林玉瑶觉得她不能收人家的东西,一直推脱着。
傅怀义道:“拿着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将来你赚钱了再还我。”
他坚持把东西给她,直接放到她床边。
这时易云硕跟上来了,眼睛四处打量,“原来小林同志住这里呀,这里挺不错的呀,还有个小阳台。小林同志,这房子多少钱一个月啊?”
他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林玉瑶说:“十块。”
“哟,那挺便宜的,难怪你住这里。在辰山镇书店附近,再加五块也租不了这样的房子。”
林玉瑶低声说:“是挺贵的,这几天找了好几家房子都没这里好,价格还贵些。”
傅怀义微微惊诧。
她在找房子?
他默默的记下了。
“走了,回去。”傅怀义拉了易云硕就走。
易云硕:“急什么?哎,我还想跟小林同志讨杯水喝呢。”
水没喝上,傅怀义直接把他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易云硕反复的盯着傅怀义看,脑子再想起傅怀义奇怪的举动,还有林玉瑶……
这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懂了。
他明白怎么回事了。
“阿义,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小林同志?”
话音一落,车子急转弯,几乎是漂移过去的。
易云硕身子猛的一歪,要不是他抓得紧就摔出去了。
“哎,我是你朋友,不是牲口。”
“嗯,你不是牲口,你是我战友。”
易云硕:“……”战友不如牲口。
“你还没回答我的呢,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小林同志?”
傅怀义冷着脸,“别瞎说,没有的事。”
“你知道你今儿像什么吗?”
“什么?”
“你今儿就像那公园里开屏的孔雀。”
傅怀义:“……”
“能开屏的孔雀都是公的,遇上那漂亮母孔雀的时候就会开成你这样。”
傅怀义黑着脸,“闭嘴,没有的事。”
“啧啧,你不承认也没用,我看出来了,你肯定是喜欢上了小林同志。”
傅怀义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易云硕险些撞在挡风玻璃上。
幸好安全带质量不错,就是勒得胸肌疼。
“我去,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傅怀义冷声道:“你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下去。”
易云硕:“……”
“不是兄弟,你别光顾着生气啊,你恼羞成怒解决不了问题。这小林同志漂亮又温柔,像深山里的小仙女似的,别说你了,我也喜……欢……”
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易云硕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易云硕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解释道:“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不一样,我说喜欢小林同志,就跟喜欢你似的。”
“嗯?”
“不是,她哪儿能跟你比呀?我们多年交情,我肯定更喜欢你。”
傅怀义:“……”
“不是……”易云硕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这破嘴,今儿是怎么回事?
越描越黑。
算了,不解释了。
他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虽然很招人喜欢,但是你不能喜欢她。你别忘了,她是陆江庭的媳妇。”
傅怀义冷哼一声道:“很快就不是了。”
易云硕:“……”他来真的啊?
“你家里能愿意你娶二婚?”
“二婚怎么了?大领导还娶二婚呢,嫌弃二婚那是封建糟糠。”
易云硕呆愣愣的看着他,他是真来真的?
“再说,陆江庭没有取得人家的同意就打的结婚报告,做不得数。”
啊?
“陆江庭那小子还骗婚?”
“他不就是骗婚吗?”傅怀义鄙夷的哼了一声,然后重新点火启动。
易云硕赶紧拉住扶手。
“你喜欢上小林同志了,她知道吗?”
傅怀义一怔,随即又道:“别胡说,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上回咱们没弄清状况就对她爹娘动了手,对不住人家,才想帮帮她而已。”
可惜……一切已经成定局。
那时他就暗暗发誓,王建军死了,他要代替王建军照顾他们,绝不让他们因为没了王建军受委屈。
“我要怎么帮你?我今年已经没有假了,这么远,我只能尽力。”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给你说这些事,会让你为难。可是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大嫂你别急,你先说说你要我怎么做。”
一声大嫂喊得,方晴有些恍惚。
她想了想,低声道:“我能请你爹娘,在晨晨放假的时候帮我带一下晨晨吗?”
陆江庭一怔,“让我爹娘帮晨晨?”
“是的,我知道这样会麻烦叔叔阿姨,但是我不想让晨晨在店里看着。”
说话间,方晴一直在抽泣,“你想想,他还这么小,让他看着他娘为了生活,给人家洗头剪头还……还受欺负。他现在小,不懂,可他会长大的呀。”
陆江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
方晴又说:“他虽然也有自己的爷爷奶奶,但是……你也听说过人走茶凉这句话吧。没有建军在中间,他爷爷奶奶和他也就隔了一层。我跟他奶奶说让她帮忙带一阵,他奶奶说要带他堂哥,没空。”
陆江庭静静的听着,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觉得,王建军同志的妻儿不该受这样的欺负。
他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他们,让她日子这么艰难。
“好,我会帮你解决的。在事情解决之前,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先歇业几天,等我处理好了你再开业。”
“好,江庭,实在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这是应该的。”
挂了电话,陆江庭思来想去,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去。
村里大队办公室有电话,但是他们村里的电话打不了这么长的长途,只能打到城里,再让人家打个电话回大队通知他爹。
陆江庭他爹知道他有电话后,当下就骑着自车去了城里。
“喂,江庭啊。”
“是我,爹,你现在有空没有?”
“有空,啥事啊?”
“是这样,我朋友的妻儿……”
他把方晴的事跟陆丛说了一遍,但没说方晴受欺负的事。
只说她周末生意正忙,看不了王晨。
希望他们周末去把王晨带到自己家里,不要打扰方晴做生意。
回头放暑假了,也让他们帮着带一下。
可是陆丛想到他和林玉瑶的事,林家本来就不满他们管方晴的事,这还得帮他们带孩子,还不知道林家怎么说呢。
“这不好吧?你丈人那边,还不知道咋说呢。江庭啊,你做这些决定跟玉瑶商量了不?你现在结婚了,你不能啥事都自己做决定,你也得问问你媳妇的意见啊,得多为她考虑。”
还问意见?
她都不跟自己过了,根本不想和自己说话。
一想到这些事,陆江庭就糟心。
陆江庭忍着没说,只道:“我就是为他们着想,才让你和娘去帮忙。你想啊,你们要是不帮忙,就得我出面,那玉瑶更不高兴。”
陆丛:“……”
“爹,我和建军的事你也知道,你说我要是不帮他们,我还是人吗?”
听他这么说,陆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那行吧,不过我想了下,就不带到村里来了,免得你丈人那边见了不高兴。
回头周末我让你娘去她店里帮忙,她在店里帮方晴带着晨晨,方晴就生意就不受影响了。”
嗯?
陆江庭一听,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人家骚扰方晴,是因为以为她没男人,没家人。
要是自己老娘去盯着,说不定还能杜绝她被欺负呢。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说他和她的事,就是互相喜欢,不掺杂任何恩情。
他说,他希望她也这么想。
那时候,她觉得他人真好,真的好好。
现在……他竟然拿昔日的救命之恩说事了。
所以……他上辈子拼命的向方晴母子弥补,拼命的压榨自己,那么的理所应当,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欠方晴母子的,而自己欠了他的?
救了她,她就该赔上一生吗?
如果是的话,上辈子她已经还过了,这辈子,她不欠他了。
林玉瑶面色发白,眼睛发涩,似乎有什么东西眼眶都快包不住。
看到她这样子,陆江庭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语气缓下来,并且伸出手尝试触碰她的脸。
“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你把我逼得太急了,我实在不知道办了。”
林玉瑶推开他的手,不让他触碰。
“玉瑶,别这样,我们日子还长着呢。”
他顺势拉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后脚一勾把门踢得关上。
林玉瑶面色大变,“你干什么?”
陆江庭说:“我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洞房。玉瑶……”
他搂着她就往床上压。
林玉瑶拼命的挣扎,但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就推不开他。
慌乱中,她一下子就抓到了床边矮几上的一把剪刀。
就在她忍不住想给他戳个窟窿的时候,她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听到响动,陆江庭停止了动作,蓦地从床上起身,看向门口的人。
林玉瑶得到了自由,飞快的爬起来冲向门外,躲在门口的人的身后。
傅怀义愤怒得发抖,死死的瞪着屋里的人。
这时候的灯不怎么亮。
屋顶一盏小小的灯,昏暗的灯光勉强洒满屋内,也勉强看向屋里人的表情。
陆江庭震惊又愤怒,“阿义,你什么意思?”
傅怀义冷硬的说:“违背妇女意愿是什么行为,还用我来提醒你吗?”
陆江庭冷声道:“她是我媳妇。”
“是你媳妇也不行,只要她不愿意就不行。”
陆江庭沉着脸,“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傅怀义紧抿着唇,死死的盯着他。
陆江庭看向眼泪汪汪的躲在傅怀义身后的林玉瑶,这一幕刺疼了他。
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她现在却在寻求别人的庇护?
明明,该保护她的是自己才是。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向她伸长胳膊,“玉瑶,过来。”
林玉瑶摇头,就躲在傅怀义身后。
陆江庭上前就要拉他,不过被傅怀义一胳膊挡回来。
他本来就愤怒,力道也不小。
而他挥这一胳膊,让陆江庭觉得他是在挑衅自己。
陆江庭压着怒火道:“傅怀义,你我数年同窗加战友,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是不是非要掺合我的家事?”
傅怀义冷冷的道:“我和你数年同窗加战友没错,但我和你可不是朋友。我傅怀义……没你这样的朋友。”
陆江庭面色大变,“你这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
“是又怎么样?”
两人互相对视,剑拔弩张。
一时间这间不大的出租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秒,两秒……大概半分钟过去了,两人依旧这么怒视着对方。
正当林玉瑶想说些什么话来缓和气氛的时候,他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动起手来。
她都没看清是谁先动的手,又或者说,两人一起动的手。
两人拳拳到肉,声音却不大,打在身上也是闷哼声。
但听着都疼。
本来屋子就不大,施展不开,她不多的行李被打得七零八落。
陆江庭:“……”
“给婶说实话,你要说得好了婶帮你说情去。”
说实话他就犹豫了。
能不帮吗?
一想到王建军为救了他的命,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欠着方晴母子的。
就算对方让他把命赔出去也应该。
“建军牺牲后,晨晨就没爹了。他还那么小,婶儿,你说我能不管他们吗?我要不管他们,我还是人吗?”
大婶儿:“……”
得嘞,她明白了。
大婶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啊,你要转头不认人了,那确实说不过去。但是呢,这是你欠人家的,不是玉瑶欠人家的呀。我要拉着玉瑶去报恩,这事儿说不过去。”
大婶说完就走了,这事儿没得劝。
因为她看出来了,这还真不是几句话能扯得清的,方晴那女人现在没男人了,还不得扒拉着陆江庭一辈子?
谁嫁他谁倒霉,条件再好都没用。
她是没闺女,她要有闺女,她也不愿意。
“哎,婶儿……”不是说好帮我说情吗?
陆江庭摇了摇头,继续往林玉瑶家走。
一抬头,就看到林玉瑶站在院门口。
刚才的话她可能听到了?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向林玉瑶走去。
“玉瑶,那场爆破要不是建军,死的就是我了。所以我要不管他们,我就太不是人了,你说是不?”
这样的话,上辈子她听了无数次。
这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
“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林玉瑶点点头,“我能理解你。”
可惜,她不愿意自己的一生被他拖入泥潭。
但这话她没说。
因为她决定跟他去军区,要弄离婚的事。
陆江庭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高兴得不行,“玉瑶,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随军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玉瑶点头,“好啊,什么时候走。”
陆江庭顿时心花怒放,“好好,我们后天就走。我去买票,今天就去买。”
林玉瑶没吱声,只问:“你有钱吗?”
陆江庭:“……”
“我……我想办法。”
最后是陆江庭找他大姐借了些钱,当然,钱虽然借到了,却也被他大姐和大姐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千多块呢,给了外人,不是他们的也心疼。
不骂他才怪。
等他买好了票,林玉瑶就收拾好行李跟他一起去了火车站。
双方父母都来送了,林玉瑶的爹娘对陆江庭一家自然没个好脸,一直在交代自己女儿各种话。
叶莲小声的和她说:“钱你拿好,自己在外租房子住,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
“离婚没事,你把身子守住了,就不算二婚。万一他想用强的,你就找组织上,听到没有?”
林玉瑶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
“娘,你已经说很多了,我都记下了。我给你们说的,你们记下没有?”
“记着了,你说让你大哥换工作的事。”
“是的,那个煤场太危险了,你看新闻上,报纸上,多少塌方的呀。”
“那也得干到过年,干到过年能多拿两个月工资。”
“行,干到过年就别干了。”
林玉瑶想着过年不会出事,记忆中,是在大概明年三四月?
等她回来,陆江庭的爹娘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们又拉着林玉瑶说:“玉瑶,你俩好好日子,追债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你放心,那一千多块钱肯定能拿回来的。”
不过是忽悠她的话,前世没办酒席她也跟陆江庭去随了军,陆江庭的爹娘根本没问方晴要钱。
因为陆江庭交代了他们,那钱是当给王建军的。
后来,她在家属院里怀孕了,到了过年,陆江庭就把她送了回来。
之后她就再也没去了,倒是生意失败赔了个底朝天的方晴带着儿子去投靠了陆江庭。
他花钱给他们母子两租了房子,那孩子上小学了,就在军区上的,谁叫人家是烈士之后呢。
陆江庭一有空了就去方晴家,帮着她忙前忙后。
方晴屁大点事都叫陆江庭,陆江庭几十年如一日般随叫随到。
他们倒是更像一家人。
而林玉瑶,生了孩子后,在老家坐月子。
孩子稍大一点了,陆江庭的爹又病倒了,他娘的眼睛也越来越看不见了。
往后她再没随过军,伺候了他们十几年,两人才相继去世。
那时她美貌不再,与陆江庭的感情也早就淡了。
陆江庭不提随军的事,她也不再奢求。
她要守着上学的女儿,守着女儿创业。
这一蹉跎,就一直熬到陆江庭退休。
往事不堪回首。
她把脑袋伸出窗外去看爹娘,却还看到方晴带着她儿子盯着他们。
真是晦气。
随着火车越来越远,亲人的影子也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林玉瑶才收回视线,拉下车窗。
她和陆江庭坐的是两人位,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陆江庭靠过道。
看她不再往后看了,陆江庭才开口跟她说话,“玉瑶,你饿不饿?”
林玉瑶:“……”刚上车就饿,没吃饭吗?
她不想跟他说话,用脖子上的丝巾盖在脸上,偏过头去睡觉。
火车要坐三天三夜,一路上陆江庭对她各种嘘寒问暖,她都置之不理。
眼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陆江庭去打水之际,对面的大妈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你对象对你不错呀,一路上一直在关心你,你睡觉他都在旁边守着,自己都不敢睡的,你怎么一直对他没个好脸?”
林玉瑶:“他把家里的钱,包括我的嫁妆都拿去给别的女人了,我能给她好脸?”
啊?
大妈惊讶不已,“真的?”
林玉瑶不吱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眼看陆江庭回来了,大妈也不问了。
她反复的打量他,眼瞅着这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这张脸也帅气。
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对媳妇还好。要不是犯了大错,哪个媳妇舍得给他冷脸?
想来是真的。
下了火车后,陆江庭就带着她坐上了公交车。
他所在的军区在东部一个发达城市,转几趟公交车就能到地方。
不过,陆江庭并没有直接坐到家属院,而是拉着她在附近的一个镇子下了车。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傅乐怡笑了笑,也没拆穿他。
突然看到他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傅怀义侧头躲了一下,道:“没啥,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傅乐怡道:“你小心点。”
“小心不了,做我们这个的,难免会受伤。要是这点儿伤都怕,当初我就不上军校了。”
“行吧行吧,随便你。”
……
书店后面还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就在这里给她办入职手续。
周静把一块手写的牌子用夹子夹好,给到林玉瑶。
“这个你拿到,你上班的时候,就把它夹在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胸牌。
林玉瑶点点头,“好的,周姐,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我们这里正常是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半下班。但是得值班,大概每三天轮一次,值班的话得七点下班。还有,周末得上班,周末要是没有急事不允许请假。休息的话,实行轮休制,一周休息一天。”
“好的。”
差不多就是早九晚五,一周休息一天。
偶尔值班也没事,加班时间又不长。
林玉瑶默默的算了下,骑车过来得半个多小时,一去一回就是一个多小时,完全可以接受。
那边的房子都交钱了,先住着吧。
回头在这附近再找房子,这样通勤时间也能少一些。
这个图书馆规模不小,至少比她在老家那边见过的图书馆都要大一些。
如果能长久的在这里上班她觉得都行。
呃……
就是离家有点儿远。
但是这年头,在外边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好像也没啥。
将来会更多。
女孩子赚够了钱,回家嫁人。
男孩子赚够了钱,回家娶媳妇。
嗯?
她好像想得有点儿多了。
找到工作的林玉瑶心情大好。
她出来时,傅怀义已经等在门口了。
“办好了?”
林玉瑶点点头,给他看了看自己的胸牌,微笑着说:“周姐说明天我就可以来上班了。”
一直见她都很阴郁,不是在哭就是愁眉苦脸,这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笑。
原来微微一笑就这么好看,像那太阳花开了似的。
傅怀义感觉自己心跳又加快了。
“那挺好的。”他嗓子有些黯哑。
“嗯,傅同志,谢谢你啊。”
“不客气,举手之劳。”
他把摩托车推出来,又说:“以后你别叫我傅同志了吧,现在大城市里都不兴这么称呼。”
林玉瑶眨眨眼,那叫什么呢?
“傅大哥。”
傅怀义轻勾了下唇笑了,觉得这个称呼也有些怪,但是有乡下人那种淳朴。
傅大哥就傅大哥吧,比同志好一点儿。
昨天的东西都打坏了,回去的路上,她又重新买了煤炉和碗等等。
傅怀义帮着拿着东西,跟着她一起回了租房子的地方。
这一次林玉瑶没有拒绝,一是东西有点儿多,其中还有一袋二十斤的米,那么多东西她自己扛不动。
二是因为,想着这会陆江庭正在工作,不会出现。
但是,没想到又失算了。
陆江庭来了,顶着乌青的眼眶蹲在她家门口。
看到她和傅怀义一起回来,眼睛顿时就红了。
“傅怀义,又是你?”陆江庭咬牙切齿,蹭的站起来就要和傅怀义干一架。
他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这么突然站起来,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气得他趴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地面,手都捶出血来。
这就受不了?还至于自残?
林玉瑶心脏扑扑的跳,心想自己还是失算了。
陆江庭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极端。
林玉瑶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恍若隔世。
别看现在这镇子破破烂烂的,将来这里拆迁了,家家户户都拆成了千万富翁。
本就是东部的发达城市,发展得快。
这里现在看着偏僻,未来附近的房子得卖到两三万,贵一点的能超过五万。
如果不是因为陆江庭,她真想一直留在这里发展。
抢占先机,多赚些钱,别让自己像上辈子那样穷困潦倒。
“玉瑶,前些日子我们吵了架,我以为你不会跟我来,所以我还没申请随军的事。你可能……暂时住不进军属院,只能在这个镇子上给你租个房子。”
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合她意。
“嗯。”林玉瑶随口应道。
“我找我姐借了钱,但也不是太多,我先给你租上一个月,你看成不?”
林玉瑶没理他,直接提着箱子往前走。
这里她上辈子有来过,知道哪里有便宜的房子。
很快她就来到一栋五层楼的旧房子前。
是那种筒子楼,得爬楼梯。
附近很多工厂,那些外地过来打工的,就喜欢在这一片租房子。
陆江庭抬头看了看,“想在这里租吗?也挺好的,我去问问。”
林玉瑶依旧没理他,他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自己去问了。
有专人管理这里的房子,陆江庭进了那管理处后,过了一会儿出来,他向她招手。
“玉瑶,快过来。”
林玉瑶这才走过去。
陆江庭兴冲冲的和她说:“我问过了,还有一间一楼和一间五楼房子。我觉得一楼挺方便的,你看呢?”
林玉瑶直接说:“要五楼。”
“啊?五楼可难爬楼,有时候还会缺水,夏天还热。”
那她也要五楼,她一个单身女孩子,一楼太不安全了。
看她不吱声,陆江庭只得妥协了。
“好吧,五楼就五楼。”
陆江庭拿出士官证,对方给了一个合适的价格。
一间十几平的房子,收了十块一个月。
因为有一间小小的,独立的卫生间。
在这个年代的单间租房中,就非常难得。
那负责租房子的大娘微笑说:“五楼挺好的,年轻轻的腿脚利索,爬楼不费劲。这姑娘长得这么水灵,一楼还不安全呢。五楼住的八成都是女孩子,剩下两成是一起在附近打工的小夫妻,而且五楼还带个露天阳台,好晾衣裳。”
林玉瑶微笑的向大娘道了谢,签了租房合同,给了钱,换了钥匙。
这十块钱是陆江庭给的,他还欠着自己三百块呢。
三百块,可是爹娘给自己攒了好久的嫁妆,就被他拿去给方晴了,真是气人。
这房租就该他给,当是利息。
陆江庭想帮她提箱子,被她拒绝了。
她拿着钥匙提着箱子飞快的爬楼。
陆江庭也提着只箱子,跟在她身后。
林玉瑶打开门后,自己进去了,她直接就要关门。
陆江庭抵在门口,发现她是不让自己进屋,憋了一路的气终于爆发。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忍了你一路。”
林玉瑶:“没让你忍,你不想忍你现在就走。”
“你……”真是败给她了。
“什么叫我不想忍就走啊?”
林玉瑶只觉得好笑,这句话,是上辈子他给自己说过无数次的。
说到他身上知道难受了?
可怜上辈子自己一直在忍。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玉瑶,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子,还怎么过日子?”
还过日子?
她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不想跟他过了,他又不听。
林玉瑶松开了手,转身进了屋里。
陆江庭欲言又止。
看她这样,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把他的箱子丢在屋里,然后四处打量,检查门窗。
看到这锁头时,他皱着眉头说:“玉瑶,这锁得换一个。”
都不用钥匙,只见他用力一扯,这锁就开了。
林玉瑶看着这么脆的锁,那确实得换一个。
陆江庭看了一圈,又说:“门窗都得加固一下,我不是每晚都能回来,要是我忙得顾不上你,你一个人住这里可就不安全了。”
嗯?
他还想住这里?
他想得美。
林玉瑶没吱声,心想使唤他加固了门窗再说。
这会儿还早,两人把行李放下,又一起去买生活用品,还有结实的锁头,加固门窗所用的工具。
他本来就没啥钱,这一下就花光了,身上还剩两块钱。
“玉瑶,只有两块钱了,咱们晚上就随便吃些应付下,你看成不?”
“嗯。”她轻嗯了一声。
看着她这么冷淡,陆江庭也没办法,只是那脸臭得不行,一直在忍。
上辈子林玉瑶受了他不少的冷暴力,现在她也想看看,面对冷暴力他又能忍受多久。
晚饭就是馒头稀饭,就着家里带来的咸菜就吃了,
陆江庭说他还有十天才发工资,这两块钱还得花十天。
他明天早饭都不吃,回部队里吃去。
这意思今晚就得睡这里?
林玉瑶强烈反对,“你不能住这里,把窗户弄好你就走吧。”
正在修窗户的陆江庭:“……”
“这么晚了,你让我离开?”
林玉瑶把箱子拖过来,把刚拿出来的衣服又往箱子里塞。
陆江庭放下手里的工具就来拦她,“你这是做什么?”
林玉瑶说:“你不走我就走。”
“别,这么晚了你能上哪儿去?我走,我修好了就走还不成吗?”
陆江庭拧不过她,修好了门窗后,黑着脸甩门而去。
他一走,林玉瑶就赶紧把门窗锁上。
坐了三天火车,脚都肿了,身上也臭了。
她烧了一大锅水,好好的洗了个澡,再洗衣服。
她住的小房子有个小阳台,洗衣服真的很方便。
只是,和隔壁的阳台就隔了一堵不到两米高的墙,搭个凳子就能爬过来,感觉好不安全。
而且隔壁说话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听了隔壁说话的声音,她也放心了。
听着是两个年轻女孩子,她们好像是乡下进城来打工的,是附近工厂里的女工。
八八年,东部的发达城市已经有不少工厂了。
火车上三天,她都没睡个好觉。
等忙完之后,困意袭来,倒在床上几乎是秒睡。
陆江庭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他爹娘还在为他找补。
“不会的,咱们帮她一回就得了,哪能帮一辈子?玉瑶啊,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家江庭不对。再有下次我不准他再帮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林玉瑶鼻子抽了抽,带着哭腔说:“叔,能先把我嫁妆还给我吗?”
啊?
“这……”陆丛看向陆江庭,“江庭,钱都在你手里,你还剩下多少?”
陆江庭摇头,“没有了,全都借给方晴了。”
“啊?你身上一千多块呢,全借了?”
“是的。”他一脸愤慨,看向林玉瑶说:“你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了三个月后再还?”
“三个月?她那店过户后要装修,买需要的器具,开业,三个月能还得上才怪。”
“我说了,她要还不起我帮她。”
林玉瑶惨然一笑,“你不是说,我们要是结了婚,你把钱都给我吗?”
陆江庭:“……”
“你的工资都是我的,你拿什么还?拿我自己的钱还我自己吗?”
众人恍然大悟。
“对呀,小陆,你这么说不等于拿自己的钱还自己吗?你这不是不想让方晴还了吗?”
他本来就没想过让她还,现在被人问得急了,陆江庭直言道:“就算不还又怎么样?建军救过我的命,我的命还值不了这一千多块钱吗?”
林玉瑶说:“大伙儿看到了吧,都是借口。什么借钱,什么帮她还,通通都是他说来哄我的借口。真实情况是,他根本没想过要她还。他欠人家的命,拿他自己的钱去还就是了,凭啥要拉着我一起还?我又不欠他们的。”
“什么你,什么我?我们结了婚,就是夫妻一体,不分你我。”
林玉瑶讥讽道:“是不分你我,你的是方晴的,我的还是方晴,对吧?”
陆江庭:“……”
陆丛:“玉瑶,虽说这事儿是江庭不对吧,但你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们的自然是你们俩的,怎么能是方晴的呢。”
陆江庭看着陆丛那干瘦的样子,还烟不离手。
因为长期抽劣质烟,身体差,往后她得伺候他至少十年才会死。
而陆江庭的娘眼睛有白内障,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现在的老太太没有割白内障的概念,后来严重到瞎了她都没割。
伺候死了老头,她又伺候瞎眼老太,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梦里的那个人。
眼看着周围集聚了足够多的人,原因也都解释清楚了,她现在提出退婚就差不多了。
不怪她悔婚,是他陆江庭做得太过分。
“爹,娘,我不愿意过这种生活,我想退婚。”
林大为和叶莲早在看到女儿哭得那么委屈时,就打算退婚了。
听到她说要退婚,两人举四手四脚同意。
“好,这婚咱们不结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陆江庭面色也变了,林玉瑶追着他喜欢这么多年,怎么会退婚?
“你要退婚?”
“是。”
他的瞎眼娘扶着门框,看着林玉瑶模糊的身影说:“玉瑶,婚姻大事可不能开玩笑的,江庭有错,娘帮你打他,让他改,你不能退婚啊。”
听到这话,林玉瑶笑得想哭。
想想梦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听到这瞎眼老太无数次这样的话。
每次她被陆江庭气得不行的时候,这老太太就跳出来说帮她打陆江庭,让她别生气。
然后她象征性的在陆江庭身上拍几下,不痛不痒的骂几句,就转过头来对林玉瑶说,你看,娘帮你打他了,他知道错了,你别怪他了。
周而复始,就这么蹉跎了一辈子。
林玉瑶摇摇头,“您要不要打他,是您的事。我不愿意承担婚后会面临的风险,这婚我必须退,我的嫁妆你们也必须还。”
陆江庭:“林玉瑶,你是认真的。”
“真,比真珠还真,所以请把婚书还给我,嫁妆也退给我吧。”
“可是结婚报告已经打过了,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咱们可不是退婚,而是离婚。我们是军婚,我不同意,你是离不掉的。”
林玉瑶没说结婚报告正在回来的路上,她怕陆江庭跑去再打个电话,人家又把快递追回去。
于是她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吃定了我,就为了吞我三百块的嫁妆?”
“我……”陆江庭一时语塞,叹了口气说:“我没这么想,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三百块钱。”
“你总是嘴巴说得好听,不过都是些哄我的话,不用兑现,当然怎么说都可以了。”
“但是你做出来的事呢?你说不为我的三百块钱,结果呢?我头天把三百块交到你手里,让你拿去置办结婚要用的东西。第二天你就是拿着我的嫁妆,去还你的人情去了。”
邻居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说陆江庭,说这小伙子不地道,哄骗林家的小姑娘。
每次都把话说得好听,但做出来的事又是另一回事。
自己欠了别人的命,那就自己去还啊,你把整个人还给人家都行。
但你不能拿人家小姑娘的嫁妆去赔呀,这算怎么回事?
陆江庭被说得面红耳赤,他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吗?
他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然后他觉得林玉瑶既然是他的媳妇,就是自己人,那就得和他夫妻一体。
所以他怎么让她受委屈都是应该的。
她唯一的错,就是做了他的媳妇。
叶莲抱着林玉瑶哭,“闺女呀,你可受罪了。这婚结了也没事,结了咱也离。姓陆的要是不同意离婚,咱们就找他领导去。把他干的龌龊事捅上天去,我就不信了,上头的人能包庇他。”
林大为扬起扁担,说:“你个狗东西敢不离婚老子打死你。”
陆江庭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爹陆丛推着他道:“你去把钱要回来,明天就去。玉瑶,我让江庭要回来,这婚别离了,咱们酒席照办。”
“这怎么能行呢?”陆江庭说:“我今天才把钱给人家,明天就去要回来,人家怎么看我?我怎么对得起建军?”
“妈,你安心去吧。”
“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人。爸爸也退休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了。”
病床前,林玉瑶护了半辈子的女儿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罩。
她死了,才五十多岁,因劳成疾。
或者……气死的。
但死后她的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她清楚的听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女儿对陆江庭说:“我妈终于死了,爸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她口中的妈,是方晴, 女儿的婆母。
也是陆江庭护了一辈子的女人。
陆江庭和方晴感动得相拥而泣,“江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陆江庭感叹道:“还好我闺女孝顺懂事,没被林玉瑶养歪。”
这一刻林玉瑶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阻挡他们一家幸福的罪人。
林玉瑶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劳苦一生,成就的丈夫,辛苦养大的女儿,都成了方晴的。
下一秒,她好像大梦初醒,突然感觉身体的病痛都没有了,脑子变得异常清晰。
面前是年轻时的陆江庭,高大英俊,全身上下都长在了她的心巴子上。
而他说出来的话,让她顿时清醒。
“林玉瑶,你又在闹什么?都说了我跟方晴没什么。”
这句话好熟悉,似乎听了无数遍。
而前尘往事,都像是一场梦。
她现在像是梦醒了。
林玉瑶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越发的清醒。
“没什么?”
林玉瑶看向方晴手里的钱,厚厚的一沓。
原本用来结婚的钱,现在出现在方晴手里。
昨天陆江庭支支吾吾的和她说,结婚的事再往后压一压。
让她哄骗她爹娘说部队临时有任务,他要回部队,婚礼下次回来再补上。
他说有位战友家里长辈生病了,钱不够,他把结婚的钱借了出去。
这是为了救命,让她体谅。
好吧,她体谅了。
然而今天,她就撞见陆江庭把钱给了方晴。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方晴是他的那个快没命的战友。
“玉瑶,你误会我跟陆哥了,这钱是……是我借陆哥的,等我手头宽裕了会还的。你要是不愿意,我……要不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方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手里捏着那一沓厚厚的钱。
手伸得长长的,嘴里说要还给她,其实紧得都快要捏坏了。
就像她一直对她说,她和陆江庭没什么。
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死活不肯放手。
而他旁边的陆江庭,她林玉瑶的未婚夫,此刻正呈保护姿态把方晴护在身后。
并且十分不耐烦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大有她敢伸手来接,他就要她好看的架势。
林玉瑶木然看着这画面,居然和昨晚的梦一模一样。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即便醒来她也能记住每一个细节,就像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今天这场借钱的戏,和梦里对上,他们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她顿时明白那一场梦,并不是简单梦。
在梦里,方晴不会还这笔钱。
今天不会还,以后……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还。
不光如此,往后陆江庭每个月工资,方晴要拿走一半,剩下的,陆江庭自己留下一半,寄回老家给她一半。
她一辈子没上过班,拿着陆江庭的钱和亡夫王建军的抚恤金过得滋润。
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到老年的时候,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二十。
因为自己在家种地,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为帮陆江庭尽孝,侍奉公婆到死。
并且自己还独自拉扯大了他们动不动就生病的女儿。
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太窝囊,被孩子拴住,被陆江庭的父母拴住,不得不靠着陆江庭四分之一的工资辛苦苟活。
她从小就培养女儿的独立性,告诉她靠谁不如靠自己,千万不能走自己的老路。
女儿被她培养得十分优秀,年轻轻的就开了自己的公司。
而她辛苦养大的女儿,将来却嫁给了方晴的儿子。
即便方晴的儿子一事无成,考不上学校,陆江庭动用自己的人脉给他弄去部队混。
但他自己不争气,没几年就回来了。
出来后,当了保安。
为了保证那废物一世无忧,陆江庭亲自做的媒。
说这是他和方晴死去的丈夫王建军,早年定下的约定。
他不能因为人死了就失约,让她成全。
方晴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疯了一样去阻止,然而并没有用,还和女儿离了心。
等他们结婚后,软饭女婿以自己母亲孤苦无依为由,把方晴带进了他们的家。
于是,她成了伺候全家的老妈子,才五十多岁就因劳成疾进了医院,女儿亲手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想到梦里那可悲的自己,林玉瑶实在忍不住,泪流满面。
看她哭了,陆江庭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不过那丝愧疚实在太少,一闪而过。
然后,他用愤怒掩盖心虚。
“我借给她钱,是因为建军救过我的命。他牺牲了,我不能看着他的妻儿饿死不管。林玉瑶,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哭给谁看呢?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这对狗男女,这还不叫欺负?
梦里她受尽委屈,如果她不改变,那将是她接下来的人生。
不,她林玉瑶,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样一条充满苦难的路。
现实里,她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谁不让她好过一分,她就还他们十分。
至于陆江庭这个大渣男,他就算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再嫁给他。
“陆江庭,你觉得你照顾方晴母子坦荡吗?”
陆江庭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当然了,我说了多少遍了,建军救过我的命。”
林玉瑶笑了,“既然坦荡,那为什么要骗我呢?”
陆江庭:“……”
“我是怕你生气,不过骗你确实不对。”
难得,他居然知道自己不对。
林玉瑶擦干泪水,淡淡道:“那行吧,你骗我这事就算了,我原谅你了。”
陆江庭一愣,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说算了?
方晴也有些懵。
以她对林玉瑶的了解,她肯定要大闹一场的。
自己再贴心的劝一下,她的善解人意与林玉瑶的泼妇行为形成鲜明比对,陆江庭肯定会越来越厌恶她,要是厌恶到不和她结婚就好了。
万没想到,这事林玉瑶会轻轻揭过。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真的吗?那太好了,玉瑶,谢谢你啊。”
“嗯。”林玉瑶轻嗯一声,看向她手里的钱,“有多少啊?”
“这……我还没来得及数呢,玉瑶你就撞进来了。”
是的,林玉瑶是直接撞进来的。
她正在逛街,准备买一些结婚要用的东西。
碰到一个邻居告诉她,说看到她家陆江庭去方晴家了。
于是她直接杀到方晴家,她也没使多大劲儿,方晴的小木门就撞开了。
林玉瑶看向陆江庭,“有多少钱?”
陆江庭支支吾吾,“我也没数。”
好嘛,数都没数,直接一把给她,还有脸说是借?
“数一下吧。”她说。
方晴摇摇欲坠,“玉瑶,我会还的,你不必侮辱我。”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才收了。
“谢谢你啊。”
“没事,快走吧,一会儿更晚了。”
林玉瑶收了唬人的玩具枪就骑车走了。
傅怀义一直站在路灯下看着,等她远得看不见才放心往回走。
这一晚,傅怀义失眠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她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样子。
夏天的衣服薄,紧紧的贴在身上,白皙的肉若隐若现。
好不容易睡着,他还做梦了。
梦到她全身湿透在自己身下压抑的哭,哭得婉转动听。
更刺激的是,他还梦到陆江庭就在隔壁床睡着。
一边害怕陆江庭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又一边希望他听到,故意弄得她出声。
那种刺激感,罪恶感,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
终于,那种刺激感达到了巅峰,大坝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这时,隔壁的人在拍他的头。
“喂,哎……”
在梦里,是陆江庭在拍他,陆江庭好像终于发现他被子里还有其他人。
傅怀义一个激灵,直接吓得醒过来。
熟悉的宿舍,熟悉的人。
傅怀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易云硕趴在床头,“阿义,你没事吧?”
“没事。”他声音很哑。
“那你怎么一直在哼哼?”
傅怀义:“……”
“你要不舒服别忍着呀,实在不行咱们去大医院吧,小诊所还是不行。”
“嗯。”他随口应了句,就拉了毯子来把自己裹紧。
湿哒哒的,真的好不舒服。
……
本来他昨天已经好了,今天能正常训练工作。
却不想,大清早的易云硕就已经给他请假了。
不但给他请假了,还给他自己也请假了。
傅怀义抿着唇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易云硕道:“你这么看我干啥?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吧,别太拼。”
“你帮我请假,为什么不提前问问我?”
“你昨晚上觉没睡好,一直在哼哼,早上也起不来,你让我怎么弄?”
傅怀义:“……”他早上起不来,确实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但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没叫你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傅怀义一时无言。
“我跟头儿说,你病得厉害,昨晚上睡觉都难受得直哼唧呢。”
傅怀义的身份不简单,他要真病出个好歹来可不得了。
要是换了别人老请假,指定得挨骂。但傅怀义不一样,他们的头儿答应得很干脆。
“我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后,他说让我赶紧带你上大医院去看看。”
傅怀义嘴角狂抽,脸都黑了。
易云硕浑然不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要好些了也快换衣服吧,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
“不去。”傅怀义冷冷的说。
“这怎么行呢?”易云硕说:“头儿说了,要看你的病历,你要不去那就是我撒谎,你这不是害我嘛。”
“我已经好了。”
“啊?你好了你昨晚哼唧啥?”
傅怀义:“……”
“那你也得去看看,阿义,哥,傅哥,你要不去头儿得骂死我呀,算我求你了。”
傅怀义无语。
已经这样了,被误会病了总比被误会那啥好了。
行吧,换衣服。
易云硕坚持拉着傅怀义去医院挂号,抽了血。
“是有些感冒,不过你应该用药了吧?”
“是的。”
“拿的什么药我看看。”
傅怀义把药给他看。
看完后说:“这药挺好的,再接着吃两天就成,我就不单独给你开了。”
“谢谢。”
“小伙子还没结婚吧?”
傅怀义:“……”
“嗯,怎么?”
那老头摸着胡子笑笑,“年轻人,适当的释放下挺好的。”
嗯?
傅怀义耳根红了。
“哈哈,别不好意思,谁年轻时都一样。”
傅怀义黑着脸,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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