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新衣服,这几天你爸妈对你不错吧。”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阮丝竹打着酒嗝:“二十万呢,可不是个小数目,有了这笔钱,你家吃香的喝辣的吧。”
她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脸:“要不是你的成绩还说的过去,我才不想顶着你这个俗气的名字生活呢。”
“要不是你成绩还凑合,我才懒得用你这个俗气的名字生活呢?”
前世临终前耳边的话又一次响起。
上一世的那些委屈,那些辛苦,纺织厂里弥漫着的雾气,医院里的消毒水,顺着血液涌上四肢百骸。
我跳起来一脚踹到阮丝竹,雨点似的拳头噼里啪啦打在她身上:“我的通知书呢?”
“拿出来!”
“你害了我一次,还想害我第二次,你休想!”
阮丝竹被打得嚎叫不停,引来不少乡亲们,也引来了阮村长。
乡亲们将我们拉开,我已经打红了眼,指着阮村长大骂:“狗村长,还我通知书,要不然咱们一块死,你贪污了多少钱,干了多少坏事,我就是告到首都,也要拉你下马。”
阮村长查看了阮丝竹的伤势,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他冲我父母笑了笑,我父母立刻上前拉住我:“你胡说什么,阮村长可是好官,你可不能胡乱攀扯。”
爸爸对着村长赔笑道:“村长,小孩子闹别扭,您别放心上。”
阮村长一身黑色西装,气派又华贵,他温和笑了笑:“看你说的,咱这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就是李思文舅舅了,我还能和她置气。”
“丝竹,以后你们就是姑嫂了,可不能再闹脾气了,听到没。”
阮丝竹得意的冲我挑眉,乖巧应了一声。
我全身紧绷着,脑子嗡嗡作响:“什么姑嫂?
什么一家人?”
阮丝竹勾起一抹笑容:“就是我姑姑家的表哥,开棉纺厂的那个姑姑,你不还羡慕他家有钱吗?
现在让你给他当媳妇,你就偷着乐吧。”
阮丝竹的姑姑嫁了个棉纺厂老板,家财万贯,但他们家儿子,是个傻子。
我愣怔着,看向爸爸:“你知道?”
爸爸讪笑:“好闺女,咱家到处都用钱,你那通知书,可是卖了……”他左右看看,小声说道:“二十个呢!”
“而且啊,阮村长的外甥额外给了彩礼。”
爸爸伸出手比了个“六”。
“有了这些钱,咱家能盖大房子,还能给你弟弟娶媳妇,而且人家男方家条件多好,你嫁过去就享福吧!”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原来前段时间对我的温情是假的,对我的爱护是假的,说什么“别让我出去乱说成绩”也是假的,为的就是安抚住我,好方便让阮丝竹顺利顶替。
我在他们眼里,无论是高考还是我本人,都只是换钱的工具!
前世今生,我一直把阮丝竹看作我的敌人,我防备她,设计她,到头来发现,原来要害我前世庸碌一生的还有我的家人。
我甩开爸爸,狠狠地说:“让我嫁给个傻子,做梦。”
爸爸抬手扇了我一巴掌:“还反了你了。”
他还想再动手,阮村长笑呵呵地阻止了爸爸:“老李,好好说,别动手,我看孩子也有些情绪,这样,我彩礼再加两万,凑个吉利数8万,怎么样?”
爸爸激动得快给村长跪下了!
当天,按照村长的指示,我被关到了西屋。
天还没亮,一阵敲锣打鼓响起,西屋门打开又关上,一个粗壮男人流着口水被推了进来!
外面响起一阵“恭喜恭喜”声!
阮丝竹的表哥王大壮,智力只是八岁孩童的智力,但身体却是成年男子的身体!
他一见我两眼放光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