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福霍云春的其他类型小说《祸国妖后的咸鱼生活秦福霍云春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墨竹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比银子来的更早的是霍云春的弟弟。十一月底,张红秀捧着肚子喊疼,霍大丫火急火燎的把王春花请来,霍云春跑到张家村把张稳婆请了过来。两人都是村里有名的稳婆,加之张红秀不是第一次生产,有个小半天儿的功夫,屋里就传来了嘹亮的哭声。王春花把小家伙儿洗好抱了出来,对上和平期许的眼神,把孩子送到他怀里。“是个男孩儿!”“谢谢!谢谢王婶儿!”霍和平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儿子。他终于有后了!“阿爹,你抱着弟弟去小屋待会吧!”霍云春指了指天儿,“天寒地冻的,弟弟要是生病了怎么办?”“哦!哦!”霍和平抱着儿子往小屋走,霍大丫脑子晕乎乎的跟着阿爹走。“王奶奶,我阿娘怎么样?”霍云春拉起王春花的手,往里塞了一块儿小小的银子。“你阿娘没事儿!”王春花想要推辞,却见春...
《祸国妖后的咸鱼生活秦福霍云春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比银子来的更早的是霍云春的弟弟。
十一月底,张红秀捧着肚子喊疼,霍大丫火急火燎的把王春花请来,霍云春跑到张家村把张稳婆请了过来。
两人都是村里有名的稳婆,加之张红秀不是第一次生产,有个小半天儿的功夫,屋里就传来了嘹亮的哭声。
王春花把小家伙儿洗好抱了出来,对上和平期许的眼神,把孩子送到他怀里。
“是个男孩儿!”
“谢谢!谢谢王婶儿!”
霍和平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儿子。
他终于有后了!
“阿爹,你抱着弟弟去小屋待会吧!”霍云春指了指天儿,“天寒地冻的,弟弟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哦!哦!”
霍和平抱着儿子往小屋走,霍大丫脑子晕乎乎的跟着阿爹走。
“王奶奶,我阿娘怎么样?”
霍云春拉起王春花的手,往里塞了一块儿小小的银子。
“你阿娘没事儿!”
王春花想要推辞,却见春芽儿小小的食指放到唇上点了点。
马上就要过年了,春芽儿给的银子也不大,她也就没再推辞。
“多谢王奶奶!”
霍云春亲自送王春花出去,转身去了大屋。
“阿娘,你累吗?”
“累啊!”
“那就睡会儿吧!”
“那你替我送张稳婆。”
“好!”
霍云春拉起张稳婆的手,塞在她手里的银子要大一些。
“多谢春芽儿了!”
“张奶奶,是我谢谢您才是。”霍云春脸上的笑容加深,“我和阿姐人小,力气也小,无法帮阿娘净身,是我麻烦你了才对。”
刚才她跑进去看了,王奶奶“主动”帮忙擦洗弟弟,张稳婆默默接过给阿娘擦身的活计。
霍云春治军甚严,注重赏罚分明。
王奶奶没有错,她给王奶奶应得的报酬。
张奶奶没有怨言的接过擦洗阿娘的活,累也没吭声,那就该赏!
“你大姨母总在村里说你聪明,之前还觉得她吹牛,现在看起来,还是她谦虚了。”
“张奶奶谬赞了。”
霍云春送走了稳婆,发现阿爹和阿姐还在小屋里逗弟弟。
一个没长开的红皮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小丫头!”
卢博文站在大门外,探着半颗头看她。
“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阿娘生产,我过来给你阿娘诊脉。”
卢博文说的情深意切,霍云春背手看着他。
“确定不是来蹭饭的?”
“噗!”
外面传来了一声嗤笑,是清朗的少年声。
“九郎君也跟着来了?”
霍云春不待见卢博文,对赵九霄却有着非一般的疼爱。
毕竟是她抱过,也带过一段儿时间的男娃娃。
那个时候赵九霄还奶声奶气的说要娶她为妻,也不知现在的他还记不记得?
“小丫头,厚此薄彼!”卢博文指了指身旁满脸腼腆笑意的少年,“他是纯蹭饭的。”
“他年轻、他好看……你有啥?”霍云春嫌弃的把卢博文往屋里带,“你要是不会医,我会让你进门儿?”
“不是!”卢博文气的满脸涨红,“小丫头,你是不是眼神儿不太好啊!
来来来!
我给你好好看看!”
“你确定?”霍云春认真的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脸,“卢大夫还是先把自己的眼疾治好,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呢?”
其实他们两个的长相各有春秋,奈何卢博文性子实在太贱,拉低了颜值。
“你个臭丫头!”
卢博文嘴里骂着,人却乖乖跟着进屋诊脉。
赵九霄没跟进去,站在门口等着。
他想到春芽儿刚才老气横秋的说卢叔叔“瞎”,便觉十分好笑。
卢叔叔在外面威风凛凛,在春芽儿面前却屡屡吃瘪,竟还乐此不疲。
“你阿娘没什么事儿,多吃点补品就好了。”
卢博文环视了一圈儿,“你弟呢?”
“这儿呢!”
霍和平怀里抱着婴儿进来,身后跟着霍大丫和赵九霄。
“抱过来吧!”
卢博文指尖搭脉,闭目良久,把霍和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弟弟挺健康,好好养着,以后能长大个儿。”
“多谢卢大夫!”
霍和平长出了一口气,傻笑的把儿子抱起来,坐到张红秀身边,“看!咱儿子!”
霍云春和卢博文同时翻了个白眼,赵九霄低头忍笑。
“阿爹,你照看阿娘,我去做饭。”
霍云春把他们安置在小屋,一人塞了本书,转身去厨房做饭。
“《北晋国志》、《周易全传》”
赵九霄翻了翻炕头儿上的书,《资自通鉴》、《黄帝内经》、《六韬三略》……这是六岁孩子看的书?
“嚯~连《黄帝内经》都看,这是信不着我啊!”
卢博文拿起书翻了翻,上面有翻阅的痕迹,却无批注。
“春芽儿应该是比较好奇,不是信不过卢叔叔。”
赵九霄下意识为霍云春开脱。
卢叔叔是响彻北晋的名医,同样出名的还有卢叔叔的小心眼儿。
“哟~难得见你维护一个人,行叭!不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卢博文原本也没往心里去,一个好大夫读的书多,一个好药农读的书也不会少。
两者方向不同,却都需要丰厚的知识储备量。
“卢叔叔,她……能行吗?”
赵九霄问得有些忐忑。
人生而怕死,是为本性。
他也怕死,但他的亲哥哥却怕他活着。
“你最好相信她能行!”卢博文随意翻了翻手里的书,“这样我们就都有希望了。”
他多少好友用鲜血打下来的江山,不是给赵九重一个人享乐的。
当年霍云春死的不明不白,她手里的三军虎符至今下落不明。
赵九重成立东厂,一方面是要监控文武百官,一方面是要寻找三军虎符。
霍云春手里握着的可是全部虎符啊!
庆幸这几年无战事,要不然赵九重能不能号令三军抵御外敌还是个未知数。
“我相信她!”
赵九霄说得坚定而认真。
以前没希望的时候,他尚且勤学不辍,现在有了希望,更要努力才是。
“相信谁?”
霍云春端着大大的托盘进来,赵九霄起身帮忙,动作自然流畅,像做过很多遍一样。
卢博文嘴角抽了抽,赵九霄在自家可是连穿衣服都要别人伺候的主儿啊!
“小丫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
“啊?”
“他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御笔亲封的九霄王。”
赵九霄与卢博文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眸里都看到了凝重。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卢博文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往日僵硬了几分。
他没想到赵九重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随便找户农家都可能是赵九重安放的探子。
霍家夫妇看起来并不像啊!
难道是他们隐藏的太深,他没看出来?
是了!
霍家夫妇每次都让春芽儿招呼他们,就是怕在他们面前露了马脚。
“邸报上写了啊!”霍云春指了指旁边一摞邸报,“卢大夫给我阿姐介绍蓝娘子,说她是皇家绣娘,你又住在皇家别院。
所有信息整合在一起,被你带在身边的少年,还难猜是谁吗?”
“呃!”
卢博文尴尬的摸摸鼻子,庆幸刚才自己没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太丢人!
“卢叔叔是你把我的身份说出来的啊!”
赵九霄绷着自己的小脸,嘴角却弯弯的翘起。
“五裂黄连的事情,我特地嘱咐爹娘和阿姐不要往外说,即便种成了也不会说。
这种药材此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种。”
赵九重够狠!
他为了皇权稳定,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若不是怕犯了天下之大不违,赵九霄现在尸体怕会化成一堆白骨了吧!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
卢博文脸色阴沉的看着霍云春。
赵九霄有可能治愈的事情是绝对机密,不能有外人知道。
卢博文甚至想过,等五裂黄连种成之后就杀人灭口。
“卢大夫,我知道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霍云春用公筷给赵九霄夹菜。
“不要以为到了乡间就放松警惕!
读邸报的人不止我一人。
在陈留县,邸报每次过了县太爷的手,都会被师爷抄录一份传出来。
我自己都抄了好几份给书肆售卖,行情非常好。
你频繁往我家跑,之前可以说是给我娘看诊,现在我娘生了,你又用什么借口来?
小毛?”
“滚!”卢博文被她气的彻底没了风度,“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给畜生看病的!”
他脸上不是很好看,小丫头这是变相教训自己不谨慎,还要靠她堵窟窿。
“以后有什么要问的,你通过蓝娘子问我吧!”
霍云春没被他吓到,反而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春芽儿,你愿意帮我?”
赵九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像只小奶狗一般讨喜。
“我谁也不帮!”
霍云春好不容易从那个旋涡里脱身,傻了才会再回去。
“九郎君,我知道这么多,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儿封口费啊!”
“嗤~还不是要钱?”
卢博文面上不承认,心里却暗自提高了警惕。
先前是他太大意了,以为到了小地方精神就不必绷得太紧。
谁能想到会遇见霍云春这么个小人精儿!
“你要多少?”
赵九霄声音柔和,眼里却暗藏戒备。
“番邦进贡的猎犬幼崽,皇家别院有么?”
霍云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感觉自己在向小辈要东西。
“什么?”
“你就要这?”
卢博文和赵九霄一口同声的问。
“很稀奇吗?”霍云春红着脸,“明年开春要上山采野菜、蘑菇,很多时候就我和阿姐两个人。
身边有个厉害的猎犬,逮不到兔子,弄死个把坏人也是可以的啊!”
“你是不是听蓝娘说什么了?”
卢博文微眯着双眼,狐疑的打量着小丫头。
“蓝娘子说了,你皇家别院最大的猎犬生了一窝小崽崽。”
霍云春眉开眼笑的跟赵九霄比划。
“有一只纯黑色的小狗特别可爱,你把那只送给我呗!”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就为要一只小狗崽儿?”
赵九霄一脸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春芽儿心思深沉、善谋略,结果就是为了只狗崽子。
春芽儿还是个六岁的女娃娃,能看懂书里多少计策?
“算是给你的封口费吗?”
“算!”
霍云春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眸子里盛满了期待的欢愉。
她很早以前就想养条狗,后来战乱起,她有的时候连自己的战马都保不住,更遑论一只猎犬?
“明天就让人给你送来!”
“呜呼~”
霍云春欢呼雀跃。
“春芽儿?”
霍大丫进来看见春芽儿手舞足蹈,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爹娘喜欢弟弟又如何,她还有春芽儿。
“阿姐,九郎君说,明天送给我一只狗崽子。”霍云春摇着阿姐的手臂,“就是蓝娘子说的那个黑色的狗狗。”
“真的?”
“嗯嗯!”霍云春一把抱住阿姐,“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带着小毛、小小毛和狗狗上山采蘑菇。”
“好!”
霍大丫伸手摸了摸春芽儿毛茸茸的小脑袋。
“猎犬生了六个狗崽儿,还有一个浑身雪白的,不如小九也送来吧!”卢博文点了点这俩丫头,“一人一个,不偏不倚。”
“好!”
赵九霄见春芽儿眼里的光“噌”的亮了一个度。
“卢大夫、九郎君,够意思!”霍云春抱拳致谢,“我也不白要,用好东西跟你们换。”
她从窗户下拿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不少瓶瓶罐罐,还有几个红色的小盒子。
“这些给你!”霍云春把小盒子放到他手边,“黑色的木板用力按一下,毒针就会发射出去。
距离大概有手臂长,毒素来自山里的蘑菇。
有些致幻,有些致死……效果随机,但都能短暂让敌人失去行动的能力。”
“可以啊!”
卢博文拿起小盒子,不过糕点大小,隐蔽又方便携带。
“我给你点儿毒,你帮我做几个。”
“那你再带过来点儿针。”
“嗯?”
“这里面的针是阿姐不要的。”霍云春耸了耸肩,“你要是想多做几个,还得给我买点儿针,最好细一些。”
“我给你钱,你来买材料,给我先做十个试试。”
“可以!”
卢博文给了霍云春一两银子,霍大丫在旁边目光闪闪的看着。
霍云春把他们两个送走,霍大丫开始归拢家里的碎布,给她们的小狗崽做窝。
两个小丫头对于家里的新成员充满期待,但却忘了告诉隔壁爹娘一声……
“卢叔叔,春芽儿今天的意思是不要让我们再去她家了?”
赵九霄回想了一下春芽儿的话,感觉她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还有几分提点之意。
“应该是有人已经盯上她了。”卢博文搓了搓下巴,“她不是那种喜欢说废话的人。
今天说了这么多,是提醒我们小心。
不仅她被盯上了,我们也被盯上了。”
他总会下意识的把春芽儿当成同龄人对待。
“那我们……”
赵九霄神色暗淡的垂下了头。
官家把他发配到这里还不够,派人严密的监视他也就算了。
怎么连一个六岁的女娃娃都不放过?
“没关系!”卢博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蓝娘隔三差五还会去霍家,小丫头做什么好吃的让蓝娘带回来就好了。”
“卢叔叔!”
赵九霄无奈的喊了一声。
他并不是为了吃!
“回去我们找地方试试小丫头给的盒子。”
“好!”
俩人一拍即合,皇家别院里养的鸡鸭可倒了霉。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风却寒冷。
蓝娘裹紧了披风,手里提着颇有重量的篮子往外走。
“蓝娘子,我送你去霍家吧!”
一个黑壮的男人接过篮子,隐晦的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朱侍卫,辛苦你了!”
蓝娘并没有推辞,稳稳的走在田间小道儿上。
“蓝娘子才辛苦,为了卢大夫一句话就要去教个乡间丫头,天冷了还要出门儿。”
朱全微微晃动了两下,见篮子里装着刚满月的狗崽,挑了挑眉。
他告知厂公,赵九霄和卢博文经常去一农户家里,可能是他们的秘密据点儿。
东厂的人来查探,发现霍和平家就是普通的农户。
厂公不放心,让他亲自上门查探一番。
“偶尔出来转转也挺好。”
蓝娘不以为意,昨天卢博文嘱咐过,让她按照正常日子过就可以。
她还没走到门口,见大丫儿在门口垫着脚等她,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
大丫儿不是个灵巧的姑娘,旁人学一个时辰的东西,大丫儿要学一天。
笨有笨的学法,大丫儿练习极为刻苦,也很珍惜她教导的时光。
“蓝师父!”
霍大丫看到蓝师父身后高大的男子,脚步往后退了退。
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凶啊!
“这位是朱侍卫。”蓝娘接过他手里的篮子递给大丫,“这是卢大夫答应给你们的狗崽儿。”
“阿姐,蓝娘子来了吗?”
霍云春从院门出来,给蓝娘子见礼,伸手要接篮子。
“你哪儿抱得动,先回屋再看。”
几人进屋,霍大丫提着篮子去找爹娘,霍云春看了看蓝娘,又看了看跟进来的朱全。
“朱侍卫,这是我和阿姐的闺房。”
“啊?”朱全装傻,“农村不是不讲究这些吗?”
“朱侍卫,农村怎么了?”霍云春掐着腰,抬起小下巴,“农村的姑娘就不是姑娘了?”
她以为卢博文太不小心,留下太多痕迹,早晚要被赵九重查到端倪。
现在看来,敌人太蠢才是让他放松警惕的主要原因。
“抱歉!”朱全抱拳行礼,“是我唐突了。”
他为难的看了眼蓝娘,“我负责接送岚娘,不好让她一个人回去,小娘子可否给我安排个落脚的地方?”
“对不住啊!”霍云春两手一摊,“这要是夏天,你在院子里等就可以。
现在天儿这么冷,我家又小,安排你去我父母房间也不合适。
蓝娘子教我阿姐要两个时辰,你掐着点儿来接吧!”
“也好!”
朱全憋着气出了霍家,回想小屋里的摆设与普通农户并无差别。
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个屋子里飘散的墨香和窗边小桌上铺好的笔墨纸砚。
听闻霍家小女儿在书肆抄书赚钱,屋里有这些东西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看来,霍家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霍云春把院门儿落了锁,见阿姐拉着脸从爹娘屋里出来。
“阿爹不让养,说费粮食,还会吓到弟弟。”
“阿姐,你先回小屋,我去跟阿爹说。”
霍云春把属于她的小黑狗抱在怀里,摸着它油亮的皮毛进屋找阿爹理论。
“不行!我不同意!”
霍和平对上春芽儿淡漠的脸,缓了缓语气。
“不是说完全不让你们养,你弟弟才出生还没满月,等他大一点儿再养也可以啊!”
张红秀一脸紧张的在炕上看着,生怕他们爷俩吵起来。
“阿爹说的有道理。”霍云春淡淡的笑,“我不愿意放弃养小黑的机会,也不想伤害阿爹一片护子之情。
阿爹,你看这样行吗?
我带着小毛、两只小狗出去住,阿姐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我们姐俩儿也可以做个伴儿。
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村里的房子有出租的,十文一个月,她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跟阿姐在一起就更好。
“你要出去住?”张红秀坐起身,“不行!这肯定不行!”
“那能怎么办呢?”
霍云春感觉小狗伸出舌头舔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把狗还给卢大夫不就好了?”
霍和平不想春芽儿出去住,一来是安全问题,二来是出去住花的钱可不少。
春芽儿留在家里,赚得钱即便不给他,也可以贴补家用。
“阿爹不想让弟弟受伤,我能理解。
为什么我想养狗,阿爹就不能理解呢?”
霍云春指了指外面的小毛,“我把小毛带回来,养是我养,喂是我喂,小毛还能给我们看家护院。
狗狗也一样,它不会占家里一个铜板,也不会耽误爹娘干活儿。
这样阿爹还不让我养,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出去住呢?”
“你太小了!”霍和平不打算让步,“你这么大的孩子……”
“我这么大的孩子还在向爹娘要肉、要糖吃,我却可以赚钱了。”
霍云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没有半点儿要退步的意思。
“你……”
“春芽儿,你就这么想养狗吗?”
“嗯!”霍云春挠了挠小狗的下颌,“狗很忠诚,跟它在一起不需要费什么心思,我就是它的全部。”
“那你养吧!”张红秀补充了一句,“就在家里养,不出去住。”
“好!”霍云春看了眼气哼哼的阿爹,“我会训练两个小狗,不会伤害到弟弟的。”
她对着爹娘微微行礼,转身回自己的小屋。
风云书肆前停了一辆豪华马车,引得过往的百姓驻足观望。
等了半天,没见人下马车,也没见人上马车,人们悻悻散去。
“春芽儿,你今天不是来交书的?”
古诚业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神色颇为失望。
“古先生,剩下的孤本破损严重,我还有得修呢!”霍云春发愁的捏了捏眉心,“我今天来找点儿书回去,找一下相关史料。”
“行!”
古诚业挥挥手,让贾灯帮忙找书。
“九霄王,好久不见!”
“古先生,别来无恙!”
两人到楼上茶室相谈。
卢博文百无聊赖的翻书,蓝娘翻找画册,一时各忙各的,氛围倒也和谐。
“九霄王,今日到我这儿来,可有事要吩咐老朽?”
古诚业对皇家人没什么好印象,语气也算不上客气。
“古先生,您折煞晚辈了!”赵九霄躬身行礼,“我今日是陪春芽儿来挑书的。”
“没其他的事了?”
古诚业挑了挑眉。
皇家人向来无利不起早,陪一个小丫头……这话说了谁信?
“古先生,我真是陪春芽儿来挑书的!”
古诚业在读书人中的声望直逼孔圣先贤,能有这样的人支持自己固然好。
可惜古诚业被赵九重折了一只手,对皇家深恶痛绝,他也是皇家人,没直接把他打出去算好的了。
“古先生,您让春芽儿修缮孤本,每段时间都会给她补足人的银子,您能把这些银子加给她吗?”
赵九霄把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推到古诚业面前,“我见春芽儿太辛苦,想帮她一把。”
“哦?”古诚业觑了一眼做工精良的荷包,“我倒是可以成全你想要帮她的善心,但你承得住被她发现的后果吗?”
“呃!”
赵九霄想了想春芽儿发火的样子,讪讪的收回荷包。
“多谢古先生提点!”
“不必!”
古诚业推门出去,见楼下春芽儿正指使贾灯找书,静悄悄中带着安逸的忙碌。
霍云春找了大概十本书,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细致的把书包好。
“古先生,书找齐了,我先回去了。”
有了这些书在,孤本修复的会更准确些。
“听说你院子里种了不少花?”
“是啊!”
霍云春笑眯眯的把书塞到卢博文怀里,“我那儿有一盆蕙兰马上要开了,等它开花苞的时候,我送来给古先生。”
古诚业这人爱好不多,一为书,二为兰。
当初她为了讨好古诚业收集各种孤本,好的、残的都给他送过来了。
如今大部分的孤本都在她这儿,世间的事儿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儿又回到她手里。
所以说啊!
她为啥上辈子不送兰花,非要送孤本,现在都是她在补……
“好!”
古诚业喜欢春芽儿这闻弦知意的性子。
上次贾灯去春芽儿家看到一排花盆,但凡认识的品种皆为上品花卉。
她需要别人给银子?
不!
别人会上赶着送银子给她。
霍云春拜别古诚业,一行人到县衙找霍云牧。
县太爷-蔡达知道九霄王莅临,穿着官服出来迎接。
“拜见九霄王!”
“蔡县令无需多礼,我陪朋友来的。”
赵九霄后退一步,与春芽儿并肩而站。
“春芽儿?”
“县太爷,好久不见呀!”
“呃!”
蔡达额头青筋直跳。
霍云春上次来,带的侍卫比他品阶都高。
他还以为是卢大夫狐假虎威,没想到她真正的靠山是九霄王。
虽然九霄王不受官家待见,但对上他这么个九品芝麻官,要打、要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你这次来是?”
“县太爷,我能见见我阿娘吗?”
“能!”蔡达看了眼一旁不说话的九霄王,“当然能!”
他当即安排两间厢房,一间给九霄王休息,一间给春芽儿见母亲。
张红秀浑浑噩噩的跟着狱卒往外走,在门口见到哭唧唧的大丫儿,母女俩相视落泪。
“你们要带我阿娘去哪儿?”
霍云牧上前询问。
狱卒见张立强在一旁,痛快的给了实话。
“霍云春要见她,你们跟着一起去?”
“好!”
霍云牧跟着阿娘一起来到厢房。
“阿娘、阿姐、表哥,坐!”
霍云春起身相迎。
“春芽儿,你还好吗?”
张红秀径直走到小女儿面前,蹲下身子上下打量。
“不错!”她掐了掐春芽儿的小脸蛋儿,“终于长点儿肉了。”
“阿娘,这些天你受苦了。”霍云春扶着阿娘坐下,“我是想来问问阿娘,这件事儿你想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嗯?”
“我能想到的结局有三:
一是按法典办事,我出证据,霍家人按罪判罚……”
“不行!”
霍云牧立刻出言反对。
“大丫儿,你听春芽儿说完!”
张立强拦住霍云牧。
他心里暗叹春芽儿会办事,该打的打,该罚的罚,最后询问小姨的意见,也是把最后一层孝道顾及到了。
“春芽儿,你说!”
张红秀摸了摸小女儿绒绒的头发。
“二是现在把人都放了,以后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三是你与霍和平和离,并让他签下切结书,三个孩子跟着你过活。”
霍云春给阿娘倒了杯热茶,随后安静的退到一旁。
“阿娘!”
霍云牧紧张的看向阿娘,生怕阿娘冲动选了第一个。
第三个也不咋好,她还是更倾向于第二个选择。
“春芽儿,如果我选择第二个……你会如何?”
张红秀离开牢房,脑子渐渐清醒。
春芽儿给出的选择,第一个她不会选。
第二个选项看似简单,但其中必有深意。
“我?”霍云春挑了挑眉,“阿娘,我能做的都做了。”
如果阿娘的选择是第二个,那么她以后不会再插手家里任何事情。
十五岁及笄之后,这个家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懂了!”张红秀点点头,“我选第三个。”
“阿娘!”霍云牧急了,“你不要阿爹了吗?”
第二天张立强送来盖上县太爷官印的切结书。
霍和平怔忪盯着薄薄纸张上的红印。
他这算不算被爹娘用二十两给卖了?
卖人者,人恒卖之。
霍云春见阿爹情绪低落,把小黑、小白放到地上。
两个小家伙站起来有人小腿高,一边一个扒住霍和平的膝盖,摇着尾巴使劲儿往上窜。
“你们两个真是闹腾!”
霍和平见它俩这样,弯腰把它们抱在怀里,毛茸茸、暖烘烘。
“阿娘,你说我弟以后会不会争不过小黑、小白?”
霍云春忧虑的看了眼在阿娘怀里酣睡的弟弟。
昨天她先哭,随后哭得最卖力气的是弟弟,嗓子都哭哑了。
“浑说什么?”
张红秀敲了敲春芽儿的额头。
她面上愁苦,心里却松快。
婆婆压了她这么多年,一张切结书,以后再不用受婆婆的气。
“春芽儿,那二十两银子怎么算?”
“算借的呗!”
霍云春一点儿也不担心。
种五裂黄连的时候,她还种了别的,随便一株成草都不止二十两。
“这可咋还啊?”
霍和平感觉狗子已经安慰不了他。
二十两银子在农村够盖三间大瓦房,请乡亲们吃流水席都能吃三天。
“阿爹,我来还吧!”
“你?”霍和平摇头,“不行!这是一家人的事儿,怎么能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
“反正我欠他不少,再欠点儿也无所谓。”霍云春摊了摊手,“阿姐说了,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用愁。”
霍大丫迎上爹娘质问的目光,“那个……蓝师父快来了。我去门口接她。”
“噗!”
张红秀先笑出来声,笑着、笑着就哭了。
“好了!”
霍和平将狗子塞给春芽儿,双手环抱住媳妇儿,轻轻哄着。
霍云春双眸带笑的从大屋出来,放两只小狗满院子撒欢儿。
临近年关,书肆没有什么抄书的活计,她也被拉入学习刺绣的阵营。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窟窿眼儿的手,摇头晃脑的去给小毛打扫驴棚。
晚回屋一会儿,她手上就能少无数个针眼儿。
“蓝师父,春芽儿又在外面磨蹭了。”
“她志不在此,以后还是别学了。”
蓝娘提溜起霍云春练习的绣布,上面有些地方已经被拆到拔丝。
挺机灵的小丫头,在刺绣方面怎么就笨的跟鸭蹼不分瓣似的?
霍云春在外面磨磨唧唧,还下了趟地窖,拿出小臂长、半臂高的盒子。
“你舍得回来了?”
蓝娘调侃了春芽儿,得了一个大而憨实的笑脸。
“今天朱侍卫来接蓝娘子吗?”
“来!”
蓝娘微微蹙眉,她不喜朱全每次接送的行为,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蓝娘子,这个盒子你收好。”
霍云春给卢博文做了二十个小盒子,自己还留了不少存货。
“这是……哦!”蓝娘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多谢!”
她想起前两个月皇家别院的鸡鸭鹅,死的死、疯的疯。
那个时候卢博文手里摆弄的就是这样的小盒子。
哪怕学不好刺绣,聪明人还是聪明人。
朱全开始是查探霍家,试探他们和霍家的关系。
不知道从哪时开始,朱全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问的话题从九霄王,转移到了她身上。
得知她父母双亡,甚至问她要成婚应该向谁提亲?
蓝娘被逼的无奈,只得说向卢博文提亲,朱全这才消停了两天。
“朱侍卫来接你就太好了。”霍云春一拍手,“盒子让他拿着,这是我给卢大夫的谢礼。
蓝娘子,马上就年关了,家里有不少事情需要阿姐帮忙。
你看等明年开春再来教导阿姐刺绣,方便吗?”
“当然!”
蓝娘欣喜的点点头。
她在皇家别院内躲两个月,朱全还敢闯进内院找她吗?
等明年开春,农民都出来春耕,路上人多了,她也有理由拒绝朱全的接送。
“蓝娘,我来接你了!”
朱全站在大门外喊人。
他每次来霍家的小院儿,驴对他叫,狗也对他吠,惹得周围四邻都过来看热闹。
后来他只要不进院子,驴也好,狗也罢,懒懒的瞟他一眼,转个身,把屁股对准他。
蓝娘在里面听见声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蓝娘子,我和阿姐送送你吧!”
霍云春抱起盒子,阿姐要过来拿,被她躲开了。
“阿姐,你拉着蓝娘子的手,沾沾绣气,省得几个月不见蓝娘子,绣工要落后了怎么办?”
“你说的有道理!”
霍云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霍大丫深以为然的信了。
霍大丫拉起蓝师父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住。
“噗!”
蓝娘被两个活宝逗笑了。
“朱侍卫,你帮我拿着呗!”
霍云春把盒子递给朱全,拉起蓝娘子的另外一只手,叫上小黑、小白一起送蓝娘子回家。
朱全气得脸都白了。
他难得瞧上一个女人,想娶回家过日子得先过卢博文那关。
平日接触不到,只能靠接送蓝娘制造点儿机会,还时不时的被霍云春搅局。
他们当他是吃素的?
蓝娘早晚都是他媳妇儿!
“蓝娘子,我们就送到这儿了。”
“哟~小丫头今天来了。”卢博文拿着折扇往后指了指,“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们就不进去了。”霍云春指了指朱全手里的盒子,“这是用春雪酿制的桃花酒。
谢谢你昨天帮忙!
银子我会还你,但什么时候还清不一定,你就别惦记了。”
卢博文美滋滋的接过盒子,还没等掀开盖儿就听见霍云春让他“别惦记”。
他不是头回遇见这么抢银子的人,但年岁这么小的“土匪”,他还真是活久见了。
“噗嗤!”
蓝娘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流出来了。
卢大夫对上春芽儿,次次吃瘪,每次战况不同,但都同样搞笑。
朱全直勾勾的看着蓝娘,眼前突然一黑,他下意识往后一跳,摆开进攻的姿势。
等看清了,竟是卢博文用扇子拍在他脸上。
“卢大夫,这是何意?”
“何意?”卢博文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蓝娘是我的人,让你少惦记的意思。”
他单手托着盒子,另一只手拉着蓝娘往里走。
“小丫头,改天见!”
“改天见!”
霍云春拉着阿姐,招呼上小黑、小白回家。
皇家别院前徒留朱全一人,寒风卷过来枯黄的叶子,在他面前来回滚动。
朱全脸色阴沉的抬脚一踩,左右旋转脚尖儿,枯叶瞬间变的稀碎。
少惦记?
哼!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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