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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玄途江小江有元良 番外

林翁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最不正常的就是公子的赤足,咱镇里都是夯土地面,哪有人一连七日光着板走来走去,还一点不带泥泞滋腻的。”说到这里,小夭几尽哭音。“况且现在是什么节气,三九小寒啊公子,公子的赤足居然还能保持着润色透温,小夭怎么不怕到要打烊。”“原来是这样啊。”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想来,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长衫自己穿了十万载,聚骨扇自己拿了三百年。他踏上的这一对赤足,走遍了万水千山,十万八千里,洗是的确没有刻意洗过,不脏,洗什么。“公子,他们可都传了,无有元良修仙大陆上的仙可都没您这样的,您就爽快了些吧,你到底要干嘛啊,是不是人,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谈及此,少年站了起身,背对小夭。小夭既然把天儿赶到了这。就先跟她谈谈茶舍的来历、茅屋的来历,以及他的来...

主角:江小江有元良   更新:2024-12-05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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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小江有元良的武侠仙侠小说《长生玄途江小江有元良 番外》,由网络作家“林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不正常的就是公子的赤足,咱镇里都是夯土地面,哪有人一连七日光着板走来走去,还一点不带泥泞滋腻的。”说到这里,小夭几尽哭音。“况且现在是什么节气,三九小寒啊公子,公子的赤足居然还能保持着润色透温,小夭怎么不怕到要打烊。”“原来是这样啊。”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想来,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长衫自己穿了十万载,聚骨扇自己拿了三百年。他踏上的这一对赤足,走遍了万水千山,十万八千里,洗是的确没有刻意洗过,不脏,洗什么。“公子,他们可都传了,无有元良修仙大陆上的仙可都没您这样的,您就爽快了些吧,你到底要干嘛啊,是不是人,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谈及此,少年站了起身,背对小夭。小夭既然把天儿赶到了这。就先跟她谈谈茶舍的来历、茅屋的来历,以及他的来...

《长生玄途江小江有元良 番外》精彩片段




“最不正常的就是公子的赤足,咱镇里都是夯土地面,哪有人一连七日光着板走来走去,还一点不带泥泞滋腻的。”

说到这里,小夭几尽哭音。

“况且现在是什么节气,三九小寒啊公子,公子的赤足居然还能保持着润色透温,小夭怎么不怕到要打烊。”

“原来是这样啊。”

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想来,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长衫自己穿了十万载,聚骨扇自己拿了三百年。

他踏上的这一对赤足,走遍了万水千山,十万八千里,洗是的确没有刻意洗过,不脏,洗什么。

“公子,他们可都传了,无有元良修仙大陆上的仙可都没您这样的,您就爽快了些吧,你到底要干嘛啊,是不是人,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

谈及此,少年站了起身,背对小夭。

小夭既然把天儿赶到了这。

就先跟她谈谈茶舍的来历、茅屋的来历,以及他的来历。

“人,咱肯定是人,不会是你口中的其他什么,而且我这个人,还生了点小病,算来算去,也有三百年了,之所以搭建这个茶舍,是为了给你曾祖母秀珠留着买卖营生,过活的。”

“上一次瞧病回来是什么时候?”

“怕也得有八九十年了吧,你娘冬儿那时起码有这么大,这么高吧。”

少年伸出胳臂比划了比划。

神色愈发暗淡。

一股说不出的难言之隐不言而喻。

继又而,少年禁不住得叹息了一声,嗨。

肉心不快。

他得的这个病,可真要命了。

明明有睡意,可闭着眼还是跟睁开眼一样,到处都是可见光,熬都把人熬郁闷了。

少年哭笑不得。

没有睡意也还罢了。

可关键是,穿越至青梗镇的这十万年来的痛苦,没人比他更了解。

生、老、死,少年皆不惧。

可唯独不会睡、不能睡这个病,让少年炸了的心都有。

少年唤作江小江。

十万年前。

江小江蛮可以开荒种地,吃吃粟米度日,要不是小病熬了他三百年,他怎么会抛下薄田、种不住地,去日夜奔波求医。

江小江的前身,是一名道家弟子,因为观中揭不开锅,便兼职干起了外卖,以添补道观急用。

只可惜世道庸俗,实在卷成了马蜂窝。

没有什么处事经验的江小江便给雇主送错了外卖,还晚点了两个小时,两相争执下,雇主便叫来了一家子,把江小江给撸了一顿。

等醒来后,江小江便是栖身在了一棵榆树下。

不足三日,江小江就认识到自己穿越了。

为了可以安身立命。

江小江遂搭了一座茅草屋,开垦屋前荒地,种点粟米来吃。

日上三竿,江小江只记得自己擦了三把汗,歇了两次而已。

但那粗制滥造的木质石榔,竟然在手上瞬间腻为了齑粉,像是经受不住蹉跎岁月的侵蚀一般,竟再难结缘成型。

待再回到榆树下,就看到了龟甲碑已经鹊巢鸠占。

瞧龟甲碑上的字。

江小江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只不过擦汗、歇息的功夫。

太白金星李长庚竟在榆树下羽化成仙了。

李长庚还立了这个龟甲碑,刻了些字,叫后世瞻仰,以证道乾坤。

今时。

之所以又双叒叕地回来青梗镇,八日驻留。

正是缘由寻医在外的江小江,从行脚医的口中得知,青梗镇的茶女得了跟他一样的怪病。

还稀里糊涂地给治好了。

这就奇了个奇了。

青梗镇的茶女不正是自己的婢女之后?

她是怎么得的这不睡病的,又是怎么给治好的?

自己岂不是骑驴找马么。

复又坐下。

江小江双眼期待。

大抵的情况,江小江已然说明,现在就等小夭给他说说,她的病究竟是怎么个事。

“您是我秀珠曾祖母的主子啊?”

“如假包换!”

“所以曾主子此次回来,主要就是打听小夭的怪病,才吓了小夭八天啊?”

窗户纸已经捅破,江小江方示意小夭别离自己那么远站着。

“来来来,坐下,坐边上慢慢说,先说说这病你得过多久了?”

江小江从盘中取来空杯为小夭搁旁边,可小夭还是拘谨,小夭给两个空杯续满了茶,却仍是站着不动。

“公子坐着就好,小夭的辈分小,还是站着给公子说事吧。”

“也行。”

江小江感觉这种场景下,多余的亲近会让小夭更局促,所以只能选择怎么顺怎么来,顺其自然。

“公子,不能睡的病,小夭感同身受,整整三年的痛苦,差点逼得小夭没心劲儿再等公子归去来了。”

小夭心有余悸。

“公子,其实小夭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一出口,小夭满口的沧桑味就感染到了江小江,令其不禁间,抖起了腿。

“得不睡病前,小夭其实是先得的绝症。”

“然后才是在稀里糊涂下,染上了怪病,一闭眼就是可见光,生不如死。”

良久。

小夭久久不能释怀。

从叙述间。

江小江了解到。

小夭的这个年纪,是受了不该受的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

小夭得过一次绝症,去阎王殿转了一圈。

若不是神医李证道妙手回春,自己也就随太奶去了。

只不过令小夭感到诧异的事,是自己病愈之后,居然不能睡了。

幸是这个节骨眼,院里的粟米苗结粒了,而且在一夜之间就成熟。

粟米金黄金黄的穗儿,饱满而又厚实,看着就很下饭。

小夭当即烧水下粥,便喝了一碗裹腹。

岂料。

不睡病登时痊愈不说,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分外好上了不少。

至此。

江小江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粟米,不就是他江小江开垦扒荒时,曾种下的粟米么。

从江小江的年纪论,粟米差不多跟他一般大了。

在江小江的记忆中,上次回来望龟甲碑前走走看看的时候,粟米可还没结粮,只是绿叶冒出来了。

按照他来的那个世界思维来看,就这么个吸收天地精华,日月荣辉的粟米,经十万年,成精都该早成精了。




“仙人救我。”

“怎么说?”

江小江悬着的心,本等待着小夭获救,但是传入耳畔的声音,却令江小江怔了了一下。

“仙人,孽龙无心害人,只为得缘,望仙人搭救。”

青面小夭,一双睡眼尚在紧闭,可侵入她身的孽龙,却驱使着小夭躬身拜了两拜。

“仙人,孽龙怨气太过凝重,根本近不得仙人丈内。”

孽龙继续说道。

“所以才借助阴盛极时,脱身仙人婢女之身,以求仙人指点迷津。”

孽龙顿了顿。

“女子本阴,又朦胧醉酒,倘非机会难得,孽龙就是万死也不敢冒进仙人婢女之身,害她性命。”

言罢。

江小江焦虑的心终于有所缓和,孽龙说明了来意,也点到了他所心虑之事。

“倘若并非醉酒,孽龙侵身,必会惹来仙人的婢女抵抗,如此一来,仙人婢女则会阳衰身残无疑了。”

孽龙言辞尊崇,站着阐述,不冒挺一步靠近江小江,也再不过分驱使小夭的身体,即便有那么几息谈话终止,孽龙也丝毫不敢率先打破宁静。

“害过人么。”

江小江屏住呼吸。

“多少人死于你手。”

江小江得知小夭性命无虞,是一场虚惊,这才把感知边放到店铺外的神息上,边应付了着龙几句。

“成冤魂前,济世救人不少,成冤魂后,善心良仁之人也害有不少。”

孽龙说着前言,语气中则含有愤懑,而说后半句时,言语中又明显多了几分颤抖、惭愧。

“为何济世,而又害世。”

江小江挺了挺右手无名指,想探觉一番那已稍微稀薄了些的汇聚神息。

可如此一来。

汇聚的神息经江小江意识一动,倒立时像塌方的大厦,栋摔梁倒,外缘的气息随着冷流下沉,内缘之处的神息,则还没被驱使着攀升两寸,便在冷寒夜气下四溃而落。

再聚精会神一探,江小江是彻底放弃神息了,那汇聚的神息确已不见,徒留地面一滩水渍痕迹,成了两方隐隐脚印。

“仙人。”

江小江极为颓废,但再转眼一瞧面前的小夭,或孽龙,精神又稍稍给提了上来。

有这么个玩意始终占据着小夭的躯体,跟他江小江谈话,江小江的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

“济世自是为了功德进宜,害人自是为了宣泄愤懑,孽龙虽然有过,但修行之功,抵也该将功补过了。”

“此言差矣,功怎能抵过,功为功,过为过,功积福报,过攒秽缘。”

江小江顿了顿,继续组织着下文语言。

“就说此时。”

江小江想到了什么,说道。

“你我阴阳两隔,本无此相见机缘,奈何小夭在此,才成就了你的因,造就了你的果。”

江小江感觉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岔题,赶紧收了收心,收了收思,言归正传。

你我无缘相见,或为秽缘;你我得缘相见或为福报。

“仙人。”

孽龙有些激动,小夭的躯体好不颤抖。

可小夭毕竟是浮尘之人,孽龙毕竟为阴秽之灵,所以抖动的小夭,僵硬中,透着诡异,诡异中,显着毫无生气。

此时,小夭青色的脸忽明忽暗,直到好久,孽龙似是方稳定了情绪,摆脱了内耗。

“仙人所言,孽龙颇受良宜。”

孽龙嗓音忽然夹着了小夭的莺气之音,江小江乍听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说男不男,说女不女。

江小江恨不能孽龙快些离去,以缓解身体上带来的诸多不适。

“仙人。”

孽龙又说道。

“神果黄杏乃是城隍大人所赠仙人之物,仙人当真想要成就孽龙之功益,送给孽龙么。”

孽龙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

“仙人果真不打算尝尝仙儿了?”

说到此处,江小江哭笑不得。

先前还以为小夭命在旦夕,权益之计才想到舍弃黄杏,好试一试能不能利诱到孽龙。

谁曾想孽龙说到底,都不曾忘过黄杏,看来神果黄杏,也终算得上是稀罕物了。

“这个么。”

江小江愣神的功夫,脱口而出。

“仙人不愿意了么。”

“倒也不是。”

“那孽龙就在此大谢仙人了。”

“什么。”

江小江一扭头,神果黄杏旁落孽龙之手,而后孽龙九十度弓了小夭的腰,便恭谨谢拜了一番。

“仙人。”

孽龙之音,好似云开见明,故临走前,再不敢多逗留于小夭体内,缥缈而去。

“孽龙不敢再积恶果,恐伤了小姐之身,孽龙这就离去,唯有改日再请教仙人搭救解厄。”

留言尚环转耳畔时,便先起来了一阵儿小风,把个氤氲茶烟吹逸在上下两层铺楼,弥漫。

豁然一阵阴风呼啸而出,店铺内的屏风便吱呀地摇晃造作了起来。

江小江想着黄杏就这么没了,太有些不甘,寻思着阴灵或许还走不远,下意识就放跑了气息,后面追赶而去。

“气息又能随心所动了。”

气息刚离开了小拇指,江小江顿时诧异。

“寅时三刻......”

又逢两位打更人走了回头路,从江小江的店铺外巡视,刚要晃灯喊下时令,那灯笼顿时一摆,竟差点掀翻在地。

提灯者和敲锣者相望一眼。

不约而同下,便面对面地说道。

“好一阵阴风,是从屋子里面刮出来的。”

两人就先后望屋里一探头,江小江的手臂亦才放将了下来,瞧着他们,笑了笑。

“二位,还忙着呢。”

不禁间,一老一少打更人,背上生了荆棘一样,冷寒刺骨。

直到他们跑了老远。

江小江才听到。

“寅时三刻,妖人放风。”

“寅时三刻,妖人放风。”

江小江怔在原地,气息亦无功而返,饶是阴息落往了南镇边陲,江小江方大概地猜测,阴灵或与晦气店铺紧密相关。

“小夭。”

来不及细想,江小江猛得想到,还有小夭趴扶于地,刚准备扶小夭起身。

小夭便睁开了双眼。

“呃,怎么这么虚。”

小夭紧蹙双眉。

“呃,痛。”

小夭连连捶打双臂;下肢;腰背部,又不自觉地长吁了几口。

“哎呀。”

小夭不能站着,双腿打软,那尚未彻底挺拔的娇躯,便朝着近在咫尺的江小江身上,倒来。




江小江打眼一瞅,小夭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但见小夭腰间细得有韵,芙蓉肤脂生有暗香,举手投足间,她那上下的身段便傲然天成,令人唏嘘称奇。

“及笄正好,花容月貌。”

“什么,刚公子说什么?”

小夭愣了一下。

“没事。”

江小江恨不能立刻就来碗粟米粥,想自己奔波三百载,终无收获,却不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公子。”

小夭脸色绯红,也没追问江小江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而是着急说道。

“公子,秋收打谷时节,小夭把粟米都备藏在茶舍了,公子要不要现在就来一碗试试。”

“好,试一试!”

江小江内心翻腾,说不定粟米还真能把自己的不睡病给治好,也说不定,毕竟从年岁来看,此物堪比蟠桃、人参果。

小夭进了茶舍,忙活了不少功夫,江小江就在原位上这么坐着,时不时瞧一眼茶舍房檐下有没有小夭的身影出来;时不时又叩着右手五指敲打着桌面去打发时间。

“砰砰。”

心跳逐渐加速,江小江等得急不可耐。

终于。

见小夭端出来了粟米粥,江小江方长吁了一口气,‘呼’,并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不要太紧张。

“公子是不是等急了,小夭刚拿泉水冰了冰,要不然烫嘴。”

小夭推了过来粟米粥,静候。

可这时。

江小江竟然迟疑了。

粥已经搁眼前了。

江小江却发现,自己的勇气竟然不够,只敢吧唧着嘴,嗅了再嗅。

“小夭,喝了粥后美美地睡一觉是什么感觉。”

江小江很是期待,又很是顾虑,怕期待落空,怕没什么疗效,徜恍往昔,睡觉是什么滋味,恐怕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公子。”

小夭顿了顿,好像在思虑什么。

“小夭也不能确定,自己的不睡病算不算彻底治好了,可见光是没有了,但老是夜夜做梦,梦醒后跟干了一月的农活一般,身上哪哪都疼。”

“嗯?”

江小江愣了一下,一句话在脑海飞驰而过,难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说睡意还有没有折磨你就得了,做梦么,比不能睡好接受。”

江小江劝说着自己,也劝解着小夭。

“呼......”

小夭缓了缓复杂的情绪,说着。

“说不清。”

小夭皱起了眉头。

“公子,不知道打哈欠算是睡意舒服,还是睡意折磨呢。”

小夭突如其来的一问,令江小江魂不守舍。

“打哈欠?”

江小江默默地在心里问着自己,对自己而言,想打个哈欠恐怕都是奢望了。

“打哈欠是什么味,我也几乎都忘了吧。”

江小江更加憧憬,打哈欠虽然不能说是绝对舒服,或睡意折磨,但会瞬间缓解一息,倒也是不错的。

“公子”

小夭似乎还有话要说。

“有什么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小夭神色尴尬,就跟要触及她的逆鳞一样。

“昂,好。”

小夭鼓起了勇气,说道。

“我梦里的一句话很有一套,小夭不是太懂,这话也说不清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很模糊。”

“什么话,说来听听。”

江小江缓缓擎杯,不敢就地吃粥,只敢靠喝茶来稳定那惴惴不安的期待心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句话下来,江小江立时蚌不住了。

“噗”的一下,半口茶被江小江斜身给喷了出来,

“北宋,张载,横渠四句?”

梦境。

不管再怎么稀奇古怪,江小江也未必震惊。

但偏偏这句北宋张载的横渠四句,最不该出现在这无有元良大陆。

它本该是江小江那前身的世界,所传下来的东西。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江小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直视着小夭,脱口又问。

“嗯。”

小夭神情笃定,点头以示肯定。

“噌!”

江小江猛得站立起了,久久不能释怀,又坐下后登时还扑开了聚骨扇,并瞪着聚骨扇发愣。

因为。

聚骨扇上描摹的就是那北宋张载的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当初执这把聚骨扇前,江小江特意寻了匠师在聚骨扇上写了这四句把玩。

但为何小夭做了个梦,就能神交出这么四句横渠来,却是令人怎么也想不通。

江小江感受到的怪异无与伦比。

是巧合么。

他江小江不是没有在心里打好草稿,为任何荒诞的梦境提前做好准备,而是不管你再怎么做准备,哪怕做了一万种盘算。

江小江还是要为此震惊。

因为只有江小江一个人知道,这四句话是真的存在过,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

“公子,公子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小夭一推,江小江恍若隔世。

“噗!”

小夭刚要转身来看折扇上写有什么,江小江就‘佐助了’聚骨扇,怕扇面上的横渠四句,会吓懵小夭。

“就是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小江刻意得镇定非常。

顿时端碗。

扬脖。

一口闷了粟米粥。

此时此刻。

江小江的心,跟吊了千斤顶一般,重若泰山,等待着憧憬的结果,迫不及待地感受着,身体上会不会有什么新变化。

但江小江一闭眼。

可见光仍然在。

难道喝了粟米粥不是立刻就见效。

“小夭,你喝了粥,什么时候有的效果?”

江小江尝试了几次闭眼,发现可见光还是在,无奈只好问向小夭,是不是还有哪些细节,她给忽略了。

“没多久啊,几乎是立刻见效,睡意登时上头,然后就做了个梦。”

小夭当即打破了天窗,令江小江始料未及。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睡意呢?”

暗忖着,崩溃的情绪噌地一下窜到了脑门,虽说江小江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一碗粥下去,竟连个涟漪的花也没起来。

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嗨,看来是我奢望了,小夭,公子我要继续踏上寻医之路啊。”

搁下了空碗,江小江分外落魄,敢情真的是,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

“公子要走?怎么没效果么。”

小夭有点懵,明显着急了。

“公子带小夭一起走好不好,路上小夭还能照顾公子。”

“不行。”

江小江摇摇头,起身。

“路上万险,况且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公子这就要走。”

一瞬间,小夭的情绪跌落冰点。

而几乎在同时。

江小江这么扭头一转身,刚要饯别小夭。

就觉着自己如遭雷劈。

自己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当下的小夭,居然成了往昔的秀珠。




夜色若墨。

小夭安稳地睡熟了。

江小江本打算敦促一下小夭别睡外面,毕竟三九小寒后的天气不是闹着玩的,比不得酷暑,一个及笄的女子睡在外头,着了风寒是小事,一不留神,就会被冻死。

但面前的小夭,只盖有一层薄棉被,不仅呼吸均匀,连整个面庞的酡红都笼罩在了温意下,别提睡得有多舒服了。

无奈。

江小江懒在吊床上,仰面朝天,然后闭上双眼,便暂且放任着可见光不管,见微知著地却来找寻着那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

不是视觉,不是听觉,若说是通感,或第六感、第七感,是有点扯了。

不过。

没有急急地再喝下小夭盛好的粟米粥。

江小江还是能够肯定着自己的感受。

整个青梗镇的情形,的确是在自己的意识之下了。

静悄悄的城隍神龛前。

一前一后。

是两位提灯、敲着铜锣的打更人,走过。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提灯人晃了一晃神龛,连忙放弃正搓耳背取暖的右手,就掖了灯桅杆,合十拜了拜小城隍。

“再巡两圈,咱们就能回去喝些烧酒御寒了,看着天色,是要起雾了啊。”

说罢,敲锣老者打了打哈欠,‘哇啊,’提了提神,又敲了一下锣,‘当’,提灯人才揪了揪心窝子的大棉领口,赶上了几步回道。

“是啊,都下霜了。”

可两人刚走没多远,遂回头瞅了瞅。

提灯小子赶紧把眉眼放低,把整个布糊灯笼绕在额头上,远眺。

“奇怪,刚才是不是一阵暖风从咱背后刮来了。”

“我也觉着是,刚刚明明就感到了一阵暖和,莫不是城隍老爷可怜咱老百姓了吧。”

“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但小城隍神龛依然恬静,莫说是暖风,连夯土地面上的尘土,也是没有丝毫的起风节奏。

两人面面相觑,饶是敬畏之心陡起,一时间忘记了凛寒,又开始一人晃路,一人报事。

“丑时四更,一股暖流。”

“丑时四更,神明佑福。”

背影越来越远,整个夜色便开始在雾气漂浮中,起了层层的氤氲气。

“呼。”

江小江舒缓了情绪,感到并没有太大进展,遂下来吊床,刚要去喝屋里炉罩上的粟米粥,但觉寒意侵身,冷不丁地竟打了一下喷嚏。

“啊湫。”

揉了揉鼻子,酸爽无比,见没打搅小夭睡意,江小江才心安地再次闭上双眼。

“是小神龛那?”

小神龛处。

雾气正浓。

江小江才觉察出,原来一股冬更冷雾正在一圈圈汇聚。

随即。

一声中气十足的苍音,便在城隍神龛周围传来。

“不知何方神明光临青梗镇,小城隍见礼了。”

小城隍神龛前,江小江并没有环顾到小城隍老头的身影。

反而是冬雾的重重环绕,方让江小江意识到了,居然是自己的一缕气息,才让自己有了视觉、听觉一般的通感之力。

而后。

神龛正中的泥塑一闪,江小江虽看不到小城隍老头的身影出来。

但在一缕气息的游走下。

周遭的雾气渐去后。

江小江就知道。

小城隍老头是真出来了,他就在那,不用特别地看到。

“城隍老爷,雾气是你布的么。”

江小江试探性地问了句,便感自己那一缕气息的周围雾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喔,适才小仙行冬令雾,方知道了上仙驾临,只得出此下策,想要聆听一番教诲。”

“客气了,教诲不敢当。”

“小仙道末,但也曾有缘面到了太白李长庚,不知上仙对大机缘,有何见教,

“当时太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是教诲在下,说大机缘就是青梗镇,就是老榆树。”

青梗镇,倒还可说,老榆树,江小江也可话上两句,不过何为大机缘,江小江想都没有想过。

饶是道家出身,穿越至此,只得论一论感悟,免得小城隍老头,打破砂锅问到底。

或许青梗镇还要待上好久,说不定将来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青梗镇的神明,现虽谈不上有太大的交集,但得罪,是万万不可的。

“天象有守时,星辰有变化,福祸吉凶是机缘,天地相去亦是机缘,天地相远八万四千里,心肾相近八寸四分。”

江小江干烧了cpu,绞尽脑汁。

“青梗镇,自然映照二十四天;老榆树,当是印证二十四时,神明行雾布时,勾连天地,大机缘便在眼下了。”

江小江停顿了一番,感觉下文已经枯竭,倘若小城隍老头还要问,恐怕自己就会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了。

“噢。”

一声歇斯底里的感叹,让江小江松了一口气,随后,小城隍老头嗫嚅着沙哑的嗓音,格外激动。

“上仙教诲,令小可醍醐灌顶。”

小城隍老头好似组织了几息言语,才又说道。

“上仙是说,所谓大机缘,为不可说,为不可道,就是行雾布时,随天地呼应,天时地利人和三才,缺一不可,时间到了,大机缘也就近在咫尺了,是么。”

说罢,江小江汗颜,小城隍老头虽然心有感悟,却把感悟源头又抛了回来,江小江只得信手捏来小城隍老头的话,来把感悟付之一炬。

“不可说,不可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然后,江小江急急就想结束话缘,想着自己是该吃粟米粥了。

“城隍老爷,缘起性空,你我之缘,非缘,方为缘。”

“小可恭送上仙。”

至此,江小江松了一口气,待小城隍老头的一句愈来愈远的话最后响彻耳畔,方才的一缕气息,遂回到了茅院中。

“咿。”

江小江惊讶地发现,一缕气息居然悬空,自己刚抬起来手,一缕气息便急转直下,环绕在了自己的右手拇指上。

一缕气息刚触及指尖。

熟悉的感觉遂迎上心头。

“这气息怎么让我感到了是触及了小夭、触及了秀珠呢。”

诧异下。

江小江望去熟睡的小夭,回想起来打更两者的对话,才会意,小夭之所以不惧怕冷,或许正是自己亲身一侧的缘故。

当然。

比起只是一缕气息,小夭自然是感不到天寒地冻,数九寒天了。




青梗镇的人,对公子的态度,小夭再清楚不过了。

为了避免吓人,小夭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动向,在寻找门面。

毕竟看到雾气被驱散,连自己也有点小蚌不住。

虽然小夭不清楚公子是怎么做到的,但公子给小夭的震惊,也不仅仅限于驱雾开路。

所以旁人看在眼里的,也就形同小夭看在眼里的情形,感同身受。

可话又说回来。

公子坐在茶舍等候,还能想到方便自己,小夭的心理,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甜感,美滋滋的。

一路走来,小夭靠对镇路的熟悉感,判断着自己是过了城隍神龛了,待再走出去一段距离,就能路过不吉利的店铺。

有传闻、有晦气的店铺哪哪都好,便宜、大,还符合公子的要求,不过怎么就有了传闻中的可怕事情呢,听着就怪瘆人的,连剐龙台都上了。

公子的不睡病尚未有进展,因此小夭就想着,不能让公子再为盘店铺的事情费心。

自己无非是多跑跑腿,于往生的曾祖母秀珠而言,小夭也算是已尽婢女之宜了。

更何况公子主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让人敢想不敢说,敢认可而不敢怠慢,于公于私,小夭都认为自己的尊崇,无可厚非。

“话说,到哪了呢。”

小夭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雾气终于消散了一半,一旁就是卖布匹的店铺,只要再拐几个胡同,就能去到李府的对面了。

勋贵李府,算得上是青梗镇的大户檐。

他们所在的街道,也是青梗镇最富饶繁华的区域。

街铺选址若在这里,赚钱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拐过一头。

街道上已经稀稀落落的有行人来往。

雾气虽然还在。

但却影响不了走路摸门了。

再寻目近前,那驱雾开路的感觉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了。

小夭只管赶路。

临街的铺子闲置的有很多处,小夭想来可能是租金贵,便没人下坑。

再者黄金地段上,商行、当铺、药坊、医馆、酒肆、肉肆、妓门青楼、食间、杂货廊、戏馆、武行、衙门,以及形形色色的小贩小商充斥其内,没点底蕴,还真不敢盘下那上下两层的闲置店面。

想这边的商行铺馆,百年老店,也不在少数。

外乡人这边也多,富贾豪绅,也是这方居多,所以关于公子的蜚声,相对而言,这边也最少。

若盘下这边的店铺,作为迎客来,应该算是大吉大利。

面前正好有一所闲置的街铺,小夭刚从旁边的杂粮煎饼果子处打听到街铺的管事在哪。

远在茶舍静待的江小江遂将一缕气息收拢了回来,且聚在了拇指尖上。

“看来是找到了。”

江小江扑开聚骨扇,赤足踏出,便依着小夭所走过的路程,缓步而行,期间,江小江更在意的是,神明还会不会在意他。

比如昨夜里碰到的聚拢神息,是不是说明了小城隍老头注意到他了。

贴有门神处、小城隍神龛前,江小江特意留意着几处,他们确实还在,虽然看不到他们,但处事经验告诉他,彼此不叨扰,便是彼此互相敬重。

“大大,大大,那个人好像雾气里面的神明啊。”

“别多嘴,刚才喝汤,歇脚客不都说了么,青梗镇碰神明不好碰,但碰到赤足的少年,拿聚骨扇的,一定要远离。”

‘谁知道活多久才能活出他这种不惧凛寒的人,还是不是人......’一句,壮汉说得极轻,但从路旁过,本就警觉的江小江,不需要敏锐的听觉,也还是全部听进了心里。

“赤足、聚骨扇!”

江小江下意识地环看了一下自己的周身。

想到自己的这些蜚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传开,江小江便特感郁闷。

可是。

江小江一转念。

“他们说的话,我能听到,那么,旁边的神明肯定也都听到了。”

暗忖着,江小江心中嘀咕。

“小城隍老头本就可能关注我,聚骨扇、赤足的形象,会让他们更注意到我。”

边走,江小江边扇着聚骨扇,神情无喜无悲,而那一壮一少,也已经躲离着自己了。

不过。

他们虽然回客栈休息了。

江小江也清楚地知道。

刚才那赞美他是神明的小姑娘,偷看了他三次,看他赤足,却看了不下五六次。

“还是小姑娘有眼力见。”

江小江虽然没有明想,但头一次被童言无忌的小姑娘夸成神明,江小江也乐得其所。

虽说让真神明看到、听到,有些张扬,可她硬要喊,自己不也是没办法不是。

“沙沙。”

江小江四处观摩着青梗镇的一街一道,哪怕感到有些神明刻意靠近了自己,江小江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遂把一双赤足停留在一处破落的慌店前,瞄了一眼。

“相必这就是小夭口中的晦气店面吧。”

心里想过一句话,江小江没敢逗留好久,拔脚就走。

“博个彩头,博个吉利,也不能要有晦气的门面。”

随着越来越靠近小夭,江小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说这些神明注意到了自己,却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冲这点来说,便合他的脾性。

若真互相冒犯,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谈些什么。

“你是神明么。”

正分析的入神,背后传来了一句糯糯的问候,江小江一转身,原来是刚刚夸自己的小女孩,不知道弄了什么鬼机灵,偷跑了过来。

“神明,你能给小白素变好多好多吹糖人么。”

小白素抓着江小江的衣襟不放,江小江不禁一愣,旋即腾出来一手,把两指捏着软嘟嘟的小脸,夸道。

“小白素?你叫小白素啊,怎么了,你爹爹不给你买吹糖人吃么。”

“小白素,谁让你乱跑的。”

江小江捏着小白素粉嘟嘟的小脸,仍然意犹未尽,可这会儿,从远远的客栈方向,就跑来了壮汉,大喊,且打断了江小江和小白素的互动。

“公,公子,小孩子不懂事,冒犯公子了。”

面前的壮汉,神经质地哆嗦了下肩膀,没彻底近身小白素,便弓腰将小白素的腰搂住,害怕。

小白素哇哇大哭,江小江还来不及劝说,壮汉抱着小白素就跑远了。

“这个壮汉,五大三粗的,怎么怕我怕成这样,传言中我是吃人的虎还是索命的鬼啊。”

吐槽了一句。

江小江转身准备继续往小夭谈店铺的拐角胡同方向进去,猛然间,一幕画面映入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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