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带着一箩筐的证据敲开了校长室的门。
每个年级都有几个重点关照为学校争光的学生，我作为高二常驻年级第一，校长自然也是知道我的存在。
“夏雪同学，有什么事吗？”他有些惊讶地将我迎了进去。
我啥也没说，把搜刮来的证据往桌上一摆，坐那就开始哭。
我痛诉世俗的不公，说自己这几天精神恍惚有抑郁自杀倾向，妈妈也受了刺激进了医院。校长吓了一跳，将桌上的证据一张张看过去，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拍板要给我打抱不平。
“还没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欺负我一中的状元！”
“夏雪，这小畜生是谁，老师替你做主！”
我渐渐止住哭声，报了顾成的名字。
校长却愣了瞬，表情有些僵硬，他踌躇半晌，说会找教导主任来商量商量。
我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顾成家里是有点权势背景的，给学校捐了不少钱，再者，他成绩也是拔尖的，校长又怎么会舍得这么个好苗子？
学校对这种事的处理，向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我淡淡一笑：“老师，择日不如撞日，我已经拜托警察去找顾成对峙了，我们今天就把这事办妥了。”
话音刚落，警察就带着面色铁青的顾成进了屋，身后还跟着教导主任和几个神情严肃的老师。
据说顾成本来还在操场打球，突然被警察带走，引起一众围观议论。
“你说这照片里的女生是我？”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私底下骚成那个样子，怪我给你曝光出来？”他恶狠狠道。
“所以你承认发帖子的人和在网上大肆传播的人都是你喽，这么说，你就是视频聊天那头的男主角？”
他意识到自己上当，改口道：“不是我，我是帮朋友修电脑，无意间发现了这段视频。”
“是吗？那你这个朋友是谁啊？”
他咬咬唇，索性破罐破摔，硬是要拉着我一起下水：“对，视频里的男主是我，所以我指认女生是你有问题吗？”
“那就奇了怪了，年级的人都知道我们并不熟，是什么契机让你录了这段视频啊？”
“自然是我们在谈恋爱，你欲求不满，求着老子睡你。”
警察蹙起眉：“这位同学，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我们这里都会有记录的。”
“谈恋爱光凭你一张嘴说？有聊天记录和共同好友佐证吗？”
事已至此，顾成前言不搭后语的表现和破防的模样无疑是自己锤了自己，我拿出那日放学的录音，更是将他威胁我的那副嘴脸展露无遗。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校长和教导主任也纷纷恨铁不成钢地低下了头。
顾成沉默半晌，忽地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嘴角：“行，我承认造谣是我不对，给你道个歉，总行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种事顶多拘留我个一周，再罚点钱。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别磨叽了，赶紧开个价吧。”
是啊，正是因为犯罪的成本如此低廉，才让肇事者肆无忌惮甚至毫无悔意。
我笑了笑，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他呆了一瞬，突然意识到什么，咬牙切齿道：“夏雪，你阴老子？”
我事先就拜托了广播站的同学，现在，这段对话已经传到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顾成虚伪的面具被撕了个彻底。
回班的路上，他低着脑袋一言不发，目光闪躲，也终于是体会到了我当时的无助。
周围异样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射穿，有义愤填膺的同学本来还在吃泡面，愣是将泡面扣在了他头上。
昔日被奉上神坛的学霸校草，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让他全校社死，只是一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