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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流光难渡旧时梦晏明钰许棠

爆爆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将我一路拖出会场,最终打开一间客房,将我狠狠推进去。门“砰”的一声被摔上,他转身将我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他的呼吸灼热而凌乱,眼底却尽是冰霜。“许棠,你就非要这么贱吗?”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精致的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锋利得像刀,直直刺进我的心口。“我不理你,你就去勾搭别的男人?”他眸中燃着怒火,字字犹如铁锤敲击:“还当着我的面?”他忽然抬手,粗暴地擦过我唇上的口红,力道重得让我的唇感到生疼。“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他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令人胆寒的嘲讽,“那还不如让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来满足你!”话音未落,他猛然逼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占有和惩罚。他从没有这样凶过我。让我感到陌生又害怕。我下意识挣...

主角:晏明钰许棠   更新:2024-12-04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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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明钰许棠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流光难渡旧时梦晏明钰许棠》,由网络作家“爆爆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将我一路拖出会场,最终打开一间客房,将我狠狠推进去。门“砰”的一声被摔上,他转身将我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他的呼吸灼热而凌乱,眼底却尽是冰霜。“许棠,你就非要这么贱吗?”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精致的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锋利得像刀,直直刺进我的心口。“我不理你,你就去勾搭别的男人?”他眸中燃着怒火,字字犹如铁锤敲击:“还当着我的面?”他忽然抬手,粗暴地擦过我唇上的口红,力道重得让我的唇感到生疼。“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他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令人胆寒的嘲讽,“那还不如让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来满足你!”话音未落,他猛然逼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占有和惩罚。他从没有这样凶过我。让我感到陌生又害怕。我下意识挣...

《完结版小说流光难渡旧时梦晏明钰许棠》精彩片段




他将我一路拖出会场,最终打开一间客房,将我狠狠推进去。

门“砰”的一声被摔上,他转身将我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他的呼吸灼热而凌乱,眼底却尽是冰霜。

“许棠,你就非要这么贱吗?”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精致的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锋利得像刀,直直刺进我的心口。

“我不理你,你就去勾搭别的男人?”

他眸中燃着怒火,字字犹如铁锤敲击:

“还当着我的面?”

他忽然抬手,粗暴地擦过我唇上的口红,力道重得让我的唇感到生疼。

“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

他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令人胆寒的嘲讽,“那还不如让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来满足你!”

话音未落,他猛然逼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占有和惩罚。

他从没有这样凶过我。

让我感到陌生又害怕。

我下意识挣扎,用尽全力推开他,眼眶早已因为委屈而泛红。

本能地就想逃,却被他重重地甩在床上。

他按住我的手腕,将我囚困在臂弯里。

低头就咬上了我的颈侧,宛如野兽强烈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

我痛叫出声,用力挣扎推拒,也握紧了脖颈上的相片吊坠。

他却低头盯住我手中的吊坠,目光倏然一冷:

“你一直都戴着这个,这么宝贝,是他送你的礼物吗?!”

“不是的,晏明钰!求求你,不要......”

我拼命摇头,护住吊坠的手却被他强硬地一根根掰开。

他的力气太大,我眼睁睁看着吊坠就要从掌心中脱离。

就像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心,再一次被无情的命运硬生生地吞没。

“不准碰它!”

终于,怒火和恐惧让我彻底失控。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在客房内回荡。

他被扇得偏过头去,鲜红的指印浮现在他俊美的侧脸上。

他没有再逼近,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阴翳冰冷的眼神盯着我,用舌微顶起那一侧的脸颊。

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我终于重新攥紧了手中的吊坠。

失而复得的后怕中,我的眼泪簌簌而下。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

面前的晏明钰,竟是那么的陌生。

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那个我爱了十年的晏明钰。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再也没有下一个十年,与他纠缠了。

遍体生寒,终于心死。

我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晏明钰,我们离婚吧。”




我的心好似都被他猛地揪住。

气血翻涌,喉头竟尝到一丝腥甜。

我用力吞咽了一下,才苦笑道:

“晏明钰,你还真是懂得如何中伤我。”

曾经亲密无间的爱,如今竟化作了一柄柄利刃,直刺入我的心窝。

锥心刺骨。

“公司是我们当年一起创立的,那间老屋也是我们一起买的。”

我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却尽力维持平静:

“我只要这些,别的,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

晏明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支着下颌,神情散漫地看着我:

“许棠,那个公司虽然不如晏氏,但你知道,它现在市值多少了吗?”

他缓缓挺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讥嘲:

“这也是你一句话,说要就能要的?”

“更何况,你从一年前就开始聘请ceo了吧?现在的你,还有能力管理公司吗?”

我紧紧攥住裙角,强撑着露出一抹笑: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晏总。”

“无论如何,这个公司,也有我一半的股份,早期的所有账目上都有记录。”

晏明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好吧,那王套老破小呢?也该有我的一半吧?”

我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晏总执意要划分,我愿意出资购买晏总的那一半份额,或者提供经济补偿。”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戏谑地轻笑出声:

“经济补偿?你对我?”

他笑得恶意又恣意,看我的眼神,就像一只正在戏弄耗子的猫。

他将那沓协议随手一扔,雪白的纸张滑过我的脸,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许棠。”

他的声音轻描淡写,十足的嘲弄:

“那我就用这些,换你手上一半的股份,和那套老破小,够不够?”

我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的指节微微发白。

鼻尖忽然一热。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鼻腔,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

晏明钰的呼吸猛地一滞,一向泰然自若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惊慌。

“许棠!你......”

我茫然地摸上鼻尖,满手的猩红。




小天使的碎片最终还是没能被集齐。

我无视晏明钰的阻拦,执拗地捡起了较大的碎片。

那些细小的残片,则被张姨麻利地扫走了。

“少夫人,就算您想引起少爷的注意,也不必用这样的手段。”

张姨冷冷提醒,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手工地毯沾了血,可是很难清洗的。”

她的话不重,却轻而易举地把我打回现实。

我不属于这个家,甚至不如晏家的一块地毯贵重。

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攫住我的喉咙,我忍下眼底翻涌的酸涩,牵起一抹敷衍的笑:

“对不起,麻烦你了。”

晏明钰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像是要开口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阿钰,你在里面吗?”

是周雨薇的声音。

她从小到大都频繁出入晏家,被晏家人当成半个女儿般宠爱。

她推门而入,瞥见我手上的血迹时,掩唇轻呼:

“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关切地拉住我的手腕:

“许姐的手......天哪,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吧!”

她动作娴熟,拉着我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医药箱,就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到了侧卧,她一改柔声细语,猛地拽住我的手腕,逼得我无法抽回。

温柔的伪装脱落,她的声音冷得刺骨,带着几分讥讽:

“许姐,要好好处理伤口呀。”

说着,她拧开酒精瓶,毫不犹豫地将酒精倒在我伤口上。

刺痛犹如一把钝刀切割我的神经,我痛叫出声:

“啊——!”

周雨薇看着我蜷缩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却阴冷得像蛇吐信:

“许棠,你也有今天?”

“当年晏明钰不顾所有人阻拦,非要娶你进门,你很得意吧?”

“可看看现在呢?他对你,又是什么样子?”

我疼得浑身冷汗,双手捂着伤口,几乎站不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雨薇神色一变,迅速将酒精瓶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她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后退一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门被推开,晏明钰大步走了进来。

她“踉跄”地退了一步,哽咽着说:

“许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

晏明钰扶住她,眉头紧锁,冷冷地看向我,目光像冰刀般刺入我的心:

“许棠!你又在干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

在我的泪眼蒙眬中,他精致俊美的容颜一如从前。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下一秒,他会像过去那样抱住我,轻声问:

“糖糖,疼不疼?我帮你吹吹,好不好?”

可那只不过是我的幻想。

现实里,他只是站在原地,带着陌生又冷漠的表情。

我终于崩溃,泪水滑落,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晏明钰,我好疼......”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推开了周雨薇,向我走了过来,却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居高临下,他冷嗤一声:

“许棠,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疼你。”




晏明钰失忆了。

他忘了他曾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我结婚。

也忘了他曾无比宠爱的女儿。

他的青梅告诉他,我是用孩子威胁他结婚的拜金女。

他信了。

结婚纪念日这天,他摔碎了女儿生前最喜欢的玻璃天使,冰冷地说:

“许棠,你就和这玻璃一样廉价,再纠缠我十年,我也不可能看你一眼。”

他不知道,我们已经不会再有下一个十年了。

因为,我快要死了。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破碎的天使翅膀。

玻璃渣散落了一地,像极了我们的婚姻——满目疮痍,支离破碎。

晏明钰亲手将它摔得四分五裂,而我却固执地,一次次缝缝补补。

“许棠,你就这么喜欢犯贱?”

他的声音冰冷,刀子般扎进我心口。

我张了张嘴,喉咙哽住,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是心心最喜欢的摆件,必须修好才行。

否则她会伤心的。

我低头,仔细地拾起那些碎片。

玻璃割破了手指,锋利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却没能让我停下动作。

直到晏明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像要把我从地上拽起。

“许棠,你疯了?就为了这些破烂,值得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恼怒,甚至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我低头一看,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染湿了他的手,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原来手上早已鲜血淋漓。

“没关系。”

我对他笑了笑,笑容很轻很浅:

“不痛的,只是点小伤。”

晏明钰的目光微微一顿,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像甩掉什么脏东西般决绝:

“谁关心你了?少自作多情!”

我愣住,眼神暗了几分,突然间清醒了。

是啊,晏明钰失忆了。

他不再是那个会紧张兮兮地捧着我的手,轻轻呵气的人了。

那时候,只是一道纸片划出的小口,他却慌乱得像天要塌了一样。

明明他自己的手上布满伤痕,却依然更心疼我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我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他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握着我的手,手心粗糙却温暖,眼眸深情中带着歉疚:

“糖糖,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疼了。”

晏明钰,骗子。

你说不会让我疼,可我现在真的好疼好疼。

但看在你失忆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以前,都是你哄我。

每当我哭得红了眼眶,你总会将我揽入怀里,一遍遍哄着我说:

“糖糖乖,不难过,有我在。”

可你生病了,不记得我了。

所以现在,换我来哄好自己。

就像你教我的那样,告诉自己:

“没关系,糖糖,不疼了。”

可为什么,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晏明钰扶着周雨薇离开的背影,逐渐在我的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我已经看不清了。

那个曾经和我挤在破旧出租屋里,忍受寒冷与饥饿,一起穷困潦倒,却依然满怀希望的晏明钰,仿佛已经彻底不见了。

他曾陪我熬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一起努力打拼,为每一份微小的成功欢呼雀跃。

我们也曾在醉酒后相拥大笑,又在彼此的怀抱中疗愈伤口。

可这些,终究像一场梦一样,散落得无影无踪。

胸口传来一阵钝痛,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无法站直。

我不得不蹲下身,捂住胸口,指尖无力地抓紧衣襟,像这样就能缓解一点疼痛似的。

颤抖着的手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我咬牙拧开盖子,仰头将止痛药咽了下去。

药片的苦味和眼眶的热意一同涌上,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

好一会儿,钝痛稍稍缓解,我才从地上站起。

视线触及桌布上的血迹,以及洒在地毯上的酒精,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到张姨的冷脸和指责。

她一向嫌恶我,认为我配不上晏明钰,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看不起我。

我低头看着满目狼藉,抬手轻轻按住胸口,低声对自己说:

“没事哒,没事哒。”

晏明钰忘了我,也没关系。

这样也好。

要是他还像以前那样爱我,没有了我,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毕竟......

我就快要死了啊。



晏明钰大学时,因为不服晏家的安排。

曾叛逆的与晏家断绝关系,离家出走。

晏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甚至动用手段处处打压,想逼他低头回家。

可他就是咬紧牙关,硬生生扛了下来。

那时的我,也处在生活的低谷。

父母早早离异,我成了谁都不愿意要的拖油瓶。

拼尽全力考上大学后,依旧是贫困生,靠拼命打工勉强养活自己。

我与他,恰好在那时相遇了。

两个背负沉重生活的人,在各自的泥潭中挣扎着,却也带着青春年少特有的倔强与希望。

最初,我们只是彼此分享零碎的信息和小小的机会,试图努力挣脱困境。

后来,便开始逐渐合作。

他曾陪我一起摆女装地摊,我也帮他倒卖过限量球鞋。

我们的起步并不光鲜亮丽,甚至有些狼狈。

但在一起赚到第一桶金的那晚,我们躺在那间堆满货物的出租屋里,四肢酸痛,却肆意放声大笑。

晏明钰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那双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映着昏暗灯光,盈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许棠,我喜欢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亮了起来。

后来,我们合伙开了公司,赚了不少钱。

可却始终没有从那间见证我们所有心酸与成长的出租屋搬走。

反而是攒够钱后,我们把这间屋子买了下来。

从那时起,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意义。

无数个疲惫的夜晚,我们一起躺在老屋逼仄的小阁楼里。

透过头顶那方小小的夜幕,看风起云涌,看群星闪耀。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曾经少年时遥不可及的一切,仿佛都触手可及。

那些窥不见星月的夜晚,他会将我揽入怀中,低声呢喃:

“糖糖,今夜月色真美。”

那个低谷中与我相伴的晏明钰,那个陪我一起爬坡上坎的人,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温暖的月色。




他摔门而去。

独留我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大床上。

夜凉如水,黑寂无垠。

床头柜上,白天的玻璃碎片映出微弱的星光,像是从天而降的星屑,散落在我的周围。

我慢慢蜷缩起来,学着晏明钰曾经温柔哄我的口吻,轻声哄自己:

“没事的,糖糖,都会过去的......”

手指紧紧地握住脖颈上的项链,指尖滑过吊坠中那张心心的照片。

我轻轻哼唱起她喜欢的童谣: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心心,别难过,你的小天使变成小星星啦。”

“别怪爸爸好吗?他只是不记得了,不是故意的......”

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模糊了我渐渐颤抖的歌声。

我继续清唱着,就像曾经那样哄她:

“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心心别看,爸爸妈妈,没有不好......”

泪水滚烫,我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

项链贴在心口,仿佛带着那份永远冰冷的疼痛。

这小小的相片真的好冷好冷啊。

再也捂不热我空荡荡的胸口。

我的心心不在了,连着我整颗心都被一同剜走了。

晏明钰,你到底去哪了?

我好像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我陪着晏明钰一起出席晚宴。

刚入场,他迫不及待地将我甩开,就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

我靠在无人的阳台上,迎着夜风出神。

没过多久,阳台上又多了一人。

是我的主治医生,顾淮安。

他就职于自己家的私立医院,身份足以出席这样的场合。

他见我穿着露肩的晚礼服站在阳台,皱眉担忧道:

“许棠,我还是建议你同时看一下心理科。”

我淡淡一笑,平静地婉拒:

“不用了,顾医生,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

“晏总知道你的病情吗?”

我收回目光,望向远处璀璨的灯火,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他不关心。”

顾淮安沉默下来,似是叹了口气。

夜风愈发刺骨,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顾淮安褪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你是病人,受凉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我微笑感激:

“谢谢。”

“叮!”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阳台口,周雨薇手中的高脚杯摔成了碎片,正错愕地看着我们: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打扰了......”

她柔声开口,带着几分惶恐,声音却足够让阳台外的宾客听得清清楚楚。

可她掩着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恶意的弧度。

碎裂声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会场内的目光顿时纷纷投来,窃窃私语声夹杂着讥笑和鄙夷。

不远处的人群散开,晏明钰面色阴沉,步伐凌厉地朝这边走来。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被他的冷漠定在原地。

他走近,毫不犹豫地扯下我肩上的外套,用力甩回顾淮安怀里。

他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差点惊呼出声。

我手上的伤口还没痊愈,戴着黑色的蕾丝手套遮掩,被他拽得生疼。

“明钰,我手疼,轻点......”

我低声哀求,却换来他更紧的钳制。

他冷着脸,根本不曾理会我的痛楚。




“离婚?”

晏明钰就像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一样,看着我冷笑讥讽:

“许棠,你会愿意和我离婚?”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唇角扬起冰冷的弧度:

“好啊,许棠!要离婚可以,可晏家的东西,你一个子都别想带走!”

我看着眼前这个早已陌生的爱人,难以言喻的疲惫。

曾经的温柔与深爱,似乎早已随着岁月流逝成空。

“好,晏明钰,全部还给你。”

“我会让律师准备好转让协议和离婚协议,联系你。”

晏明钰脸色一僵,阴郁的神色像是笼罩在暴风雨前的天空。

沉默许久才挤出一声冷哼:

“许棠,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摔门而去。

如这一年的无数次不欢而散。

律师的效率很高。

三天后,我就带着协议,来到了晏氏集团的大楼。

自从晏明钰因事故失忆后,他就被晏家以“保护”为名接回了本家,接手了晏家的产业。

尽管他失去了这十年的记忆,但多年来白手起家的商业才能依旧在。

如今,他坐在集团顶层的总理办公室。

而我,却只能在大楼一楼的前台等候。

“许小姐,晏总让您稍等片刻,他在开会。”

前台小姐礼貌地说。

晏家和晏氏旗下的产业,没有人把我看作晏明钰的夫人。

这“稍等片刻”,就从日头正盛等到了月上梢头。

直到前台都下班许久,晏明钰的秘书才姗姗来迟。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在这一年的冷眼与忽视里,我的脾气早已被磨得所剩无几,只剩一颗疲惫至极的心。

会议室里,晏明钰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一张张翻看我带来的协议。

慢条斯理,从容优雅。

当年,心心出生不久,他就开始接触一些晏家的事务。

了防范晏家人对我母女下手,他将手中的所有资产,包括晏家的股权,都转到了我名下。

那时,我不肯签署这些协议,是他握住我的手,一笔一画地引着我在文件上签字。

他眼神认真而温柔,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无比动容:

“糖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这些东西也能保护你和心心。”

可现在,同样也是他,将这些协议扔到我面前,笑得讥讽凉薄:

“许棠,这就是所有了?”

“怎么没有这十年里我创立的那家公司,和当年我买的那间老破小呢?”




晏明钰的成功,让晏家不得不软化。

晏家想要他回去,但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娶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我。

他不回晏家。

依旧和我住在我们的老房子里。

这间见证了我们从一无所有到光芒初现的小屋,成了我们共同的归宿。

后来,我们就有了心心。

从此,躺在阁楼里看星星的人,变成了三个。

心心是女孩,晏家颇有微辞,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晏明钰才不管这些,他只在乎心心,只在乎我们这个小小的家。

他很宠爱心心。

我回归了职场,他却做起了贤内助,经常在家照顾心心。

不论我多晚回家,他都会抱着睡着的心心一起等我。

被装修一新的老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暖灯,灶台上温着养胃滋补的热汤。

他会用温暖的怀抱,驱散我身上冰冷的夜风。

会在心心兴奋地奔向他时,将她高高地举到天上去,放声大笑:

“我们心心坐飞机啦!飞起来咯!”

心心稚嫩的笑声也一同回荡在不大的老屋里:

“爸爸,你也要带妈妈飞飞呀!”

于是,晏明钰会追着我满屋子跑。

在我惊叫声中,恶作剧地将我扑倒在沙发上,再温柔霸道地打横抱起。

就好像我们一辈子都会热恋如初。

这是只属于我们的,小小的家。

后来,心心长大了,我们买了新的学区房。

却终究没能入住。

那是一场针对晏明钰的车祸。

晏明钰头部遭受重创,失忆了。

而心心,再也没能睁开眼。

深夜,细微的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边上的床垫微微下陷。

晏明钰上床了。

他失忆已经一年了。

他忘了离开晏家后的所有事。

晏家的所有人都不满意他的婚姻。

他们告诉他,我身份低贱,费尽心机地接近他,利用孩子,死缠烂打地与他奉子成婚。

那是他从小到大的父母、亲人,以及青梅。

他怎么可能不信他们,而信我这个陌生女人呢?

至于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因为他曾经“头昏脑热”地将所有财产,包括晏家的股权,都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这就更坐实了我心机、拜金的秉性。

他对我早有成见和顾忌。

整整一年,我都没能焐热他的心。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旧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回味着旧梦,一次次地奔向他,幻想着终有一次,能像以前一样被他接住。

只要一次,就好。

我转过身去,装作睡得迷糊。

靠近他,展臂抱住了他。

晏明钰的呼吸一窒。

我整个人都用力地贴在了他身上。

他的体温逐渐升高,心跳声也大了起来。

这是独属于我们彼此的,刻在灵魂最深处,难以掩藏的生理反应。

我软声向他撒娇:

“明钰,我手好疼,你哄哄我,好不好?”

他默不作声。

半晌,我有点委屈了:

“求你了,明钰,就像以前那样亲亲我,好不好?”

他却仿佛被触到了逆鳞,猛地掀开我。

“许棠,你贱得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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