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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抹新红上海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赵清瑶忠勇侯府

两车大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郭柳儿怀孕了。侯府上下一时间热闹起来,下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柳儿姑娘心善,从不苛责我们,这是上天给她的好报。”“就是。不像那位,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一只琉璃樽,要不是柳儿姑娘用老夫人的名义求情,我恐怕要被罚一个月的月钱。真是吓人。”府内,赵清瑶正带着小宫婢给侯府花园的西府海棠树浇水。夏书从外面回来,气得直跺脚,对赵清瑶抱怨:“公主,您最近整日研究库房和嫁妆,把府里的权力都交给那姑侄俩,侯府的下人都敢背后说您坏话了。”问罪侯府涉及前朝,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要与方序南和离的事情,除了皇帝和皇后知道外,并没有人知晓。赵清瑶不露声色,素手拿着木勺舀出清水浇在树根上。忠勇侯府的那点家底她最清楚不过。每年末庄子上交来的钱都挺不到来年年中,次次都是...

主角:赵清瑶忠勇侯府   更新:2024-12-03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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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清瑶忠勇侯府的女频言情小说《涂抹新红上海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赵清瑶忠勇侯府》,由网络作家“两车大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郭柳儿怀孕了。侯府上下一时间热闹起来,下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柳儿姑娘心善,从不苛责我们,这是上天给她的好报。”“就是。不像那位,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一只琉璃樽,要不是柳儿姑娘用老夫人的名义求情,我恐怕要被罚一个月的月钱。真是吓人。”府内,赵清瑶正带着小宫婢给侯府花园的西府海棠树浇水。夏书从外面回来,气得直跺脚,对赵清瑶抱怨:“公主,您最近整日研究库房和嫁妆,把府里的权力都交给那姑侄俩,侯府的下人都敢背后说您坏话了。”问罪侯府涉及前朝,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要与方序南和离的事情,除了皇帝和皇后知道外,并没有人知晓。赵清瑶不露声色,素手拿着木勺舀出清水浇在树根上。忠勇侯府的那点家底她最清楚不过。每年末庄子上交来的钱都挺不到来年年中,次次都是...

《涂抹新红上海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赵清瑶忠勇侯府》精彩片段

郭柳儿怀孕了。

侯府上下一时间热闹起来,下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柳儿姑娘心善,从不苛责我们,这是上天给她的好报。”

“就是。

不像那位,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一只琉璃樽,要不是柳儿姑娘用老夫人的名义求情,我恐怕要被罚一个月的月钱。

真是吓人。”

府内,赵清瑶正带着小宫婢给侯府花园的西府海棠树浇水。

夏书从外面回来,气得直跺脚,对赵清瑶抱怨:“公主,您最近整日研究库房和嫁妆,把府里的权力都交给那姑侄俩,侯府的下人都敢背后说您坏话了。”

问罪侯府涉及前朝,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要与方序南和离的事情,除了皇帝和皇后知道外,并没有人知晓。

赵清瑶不露声色,素手拿着木勺舀出清水浇在树根上。

忠勇侯府的那点家底她最清楚不过。

每年末庄子上交来的钱都挺不到来年年中,次次都是赵清瑶拿出大笔银子弥补。

现在她不拿银子了。

那姑侄俩风光不了多久,就会捉襟见肘。

如今施粥撒钱做得越多,离饭都吃不上的日子就越近。

夏书不知道这些,看公主不急不躁,她很是不甘,又说:“郭柳儿怀了驸马的孩子,简直要得意上天了。

谁不知道大云朝驸马不能纳妾?

那孩子最多算个外室子,连爵位都继承不了,真不知道她高兴什么?”

赵清瑶头都没抬,笑着摇头,温声说:“驸马不会让这孩子没有名分的。”

最好是有。

这样等问罪侯府的时候,才方便一窝端。

浇完了水,赵清瑶抬头望着西府海棠的满树繁花。

这棵海棠树,是他们大婚那年,赵清瑶从御花园中亲手剪下树枝移栽来的。

海棠树栽好以后,方序南按照记忆画图,又找工匠在不逾矩的情况下,尽力仿照御花园的形式,在树旁挖了水池,修了差不多的水榭和游廊。

如今花开正浓,满园香气。

在水榭和游廊之间,方序南缓步而来,走到缤纷的花雨下。

这一幕,和她在春日宴上见到方序南时的场景极度相似。

只是……那时,方序南身边并没跟着个扶腰挺肚的郭柳儿。

夏书喃喃自语:“这才不到两个月,都没显怀,挺什么呢?”

赵清瑶心里却是清楚。

这是挺给她看呢。

两人走近,还没等方序南说话,郭柳儿的手就先攀上了方序南的胳膊。

她扬起头,得意地看了赵清瑶一眼,随后又怯怯道:“公主,我孕期不适,闻到这西府海棠的味道就觉得干呕。”

“驸马要砍了这棵树,只等下午就动工。

我劝也劝不住,真是得罪公主了。”

郭柳儿说话时,赵清瑶的注意力全放下方序南身上。

她注视着人的脸,淡声问:“驸马就没什么想说的?”

方序南低头,眼神躲闪,片刻才开口:“瑶瑶,对不起,这孩子来之不易,你是公主,得理解我。”

“我理解。”

赵清瑶点头,随即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人却被拉住。

方序南紧紧攥着赵清瑶的衣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感觉,赵清瑶这转身一走,自己就会永远失去她。

刚才,他看见赵清瑶站在海棠树旁时,就跟着想起在宫中海棠花雨下,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

那年,赵清瑶刚刚及笄,眼中还带着些稚气。

她举了一枝西府海棠到方序南近前,说:“世子记住这个味道,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最喜欢的花……方序南默默记下,回到侯府日日揣摩,终于画得一手漂亮的西府海棠花。

他每日托人送信进宫给她,孝期三年,就送了整整三年。

每封信的末尾,都画了小小一株西府海棠。

到如今……方序南想了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和赵清瑶好好相处一阵了。

为什么会这样?

还来不及多想,赵清瑶晃了晃衣袖,抽手回来,厌恶地看了一眼被方序南碰过的衣角,冷声问:“驸马还有事?”

方序南只觉得喉间干涩,他想问上一句‘公主为什么不生气’?

但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见的答案。

于是一时愣在原地。

倒是郭柳儿,一边笑着上前,一边说:“公主别在意,这旁边就是水塘,表哥他定是怕您……诶呀!”

话说到一半,郭柳儿假意摔倒,身体前倾,直扑到赵清瑶身上,将人往水塘推了过去。


方辞见到郭柳儿,立马小跑着过去,一把抱住人的腿,仿佛被吓坏了的样子。

郭柳儿将孩子抱起来,娇娇柔柔地说:“公主,您有话好好说,不要吓到孩子。”

赵清瑶挑眉看向她,无语到有些想笑。

夏书上前一步。

公主言行代表陛下和娘娘的教导,自有人记录在册供后人评判,不能太过粗鄙,有失皇家风范。

但她夏书不一样。

娘娘让她跟着公主陪嫁过来,就是做这些粗活的。

于是夏书把眉毛一立:“表小姐说话可当心些,我们公主何时没有好好说话,又何时吓到少爷了?”

“你信口胡说,污蔑天潢贵胄,可是要下大狱的。”

郭柳儿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被这话吓到,肩膀缩了缩,马上一脸可怜地看向郭氏和方序南。

“这……姑妈,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儿别怕。”

郭氏护住人开口,“有些人就是嫉妒你,有老身在,我看谁敢放肆。”

郭氏出身乡野,因在山里偶然救了行军路上的老侯爷,被纳进侯府为妾。

待熬死了侯爷夫人,又生下方序南,这才被抬为主母。

只是她入侯府多年,现在为止,还是没能改掉一身乡野悍妇气。

说着,郭氏瞪了赵清瑶一眼,恶狠狠说:“赵清瑶,你是公主不假,可既然已经成了婚,我便是你婆母,序南是你丈夫。”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的三从四德都让狗吃了?!”

说完,她掐腰嚷起来:“来来来,大伙都来看看,这就是当今陛下和娘娘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让丈夫罚跪,婆母有疾不侍。”

“家里银钱看得比老娘们的裤腰带还紧,如今还欺负到小姑子头上。”

到底是田间地头长起来的,郭氏口中的脏话说出来,让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夏书立刻红了脸。

“你,你这老妇好不成体统!”

夏书梗着脖子,通红着脸还击回去。

尽管对郭氏并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成体统?”

郭氏越说越起劲,两手合在一起直拍巴掌。

一边拍一边跳脚,声音尖锐刺耳,重复说:“你家公主不孝婆母,没有家教,不孝婆母,没有家教……”甚至偶尔还转过身去,在赵清瑶面前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这一转身,赵清瑶也看清了,郭氏今天穿的这件枣红色妆花缎外袍,本也是她库房中的料子。

因这花纹是她闲来无事,亲手设计,又交给锦缎司制作的,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她可从来没有送给郭氏。

呵。

这偌大的忠勇侯府,小偷都不止一个。

可真让人开眼。

赵清瑶冷静看向方序南:“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方序南犹豫再三开口:“公主,我母亲年事已高,你不要太计较。”

好一个年事已高。

年事已高就可以胡说伤人,肆意妄为了?

她质问:“我自己的嫁妆,为何不能严加看管?”

“你为什么被我罚跪?

我又何时不孝婆母了?

方序南,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府里上下开支,婆母生病侍疾,哪一样不是我在照应?”

方序南低头不语,表情有些厌烦。

倒是郭氏跳起来说:“你倒贴!

那是你犯贱,你怕我儿厌弃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

说罢,她将郭柳儿推上前来,得意道:“柳儿家世是不如你,但作为女人,她可比你有本事。”

“她,怀了序南的孩子了!”

赵清瑶蹙眉看向低垂着头,眼中有着明显得意的郭柳儿。

太医明明说过,方序南没有生育能力,此生难为人父。

在她审视的目光中,方序南凑上前小声说:“柳儿认识一位游方神医,那大夫为我诊疗,说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赵清瑶抬眼,感觉方序南头顶的翠冠绿得水润。

太医说的话都不信,居然信所谓的‘游方神医’。

她忍着笑意,开口:“那真是恭喜驸马了。”


夫妻一场,他一进门就指着赵清瑶的鼻子怒骂:“赵清瑶!

我真是看错你了,柳儿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你知不知道,今天,她都累得晕倒了。”

“晕倒?”

赵清瑶坐在茶桌前没动,素手捏着茶盏,提醒,“那就去看大夫啊,否则误了午饭的时间,驸马和老夫人是要挨饿的。”

既然她喜欢给这两人做饭,那就老老实实做个够吧。

“你!”

方序南更生气了,眉头蹙起,情绪激动,指着她的手都在发颤:“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难怪辞儿更亲近柳儿,而不亲近你。”

赵清瑶抬眼。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用手指着。

可方序南似乎是以为提起辞儿,便能伤害到她,于是略有些得意,继续说:“你知不知道,辞儿那日和我说,宁可要柳儿姑娘做娘,也不想当公主的儿子。”

赵清瑶眼睛眨了眨,看向方序南指着她的指尖,感慨:“方序南你胆子可真大啊,我堂堂公主,岂能容你数落?”

她上前,一字一句说:“跪下!”

方序南脑中还在想该怎么用‘辞儿’两个字刺痛她,迎面就听见这么两个字。

方序南脸色一变,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赵清瑶?”

赵清瑶笑了笑:“驸马,你和本公主成婚多年,眼中就没有皇家和陛下了吧。”

“指着公主的鼻子辱骂,若我告回宫中,你猜会怎么样?”

方序南老老实实被罚跪在爱莲院前。

赵清瑶继续品茶,一旁的夏书还有些不安。

“这……公主,驸马他毕竟是您的夫君,若是闹成这样,日后您在侯府这日子可怎么好?”

日后?

赵清瑶摇头轻笑。

日后,忠勇侯府这个鬼地方,她再也不会踏足一步。

屋外很快下起了细雨。

小宫婢又来禀,说是老夫人胸口闷得难受,让公主去侍疾。

赵清瑶点了点头,吩咐:“那就把郭柳儿给郭氏送过去吧。”

既然郭氏这么满意郭柳儿,那就让她和自己的侄女好好一起养病。

小宫婢领命离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夏书一脸喜色进来:“公主,郭柳儿还在依柳苑里装晕,被奴婢带着人,扯着两手两脚直接抬进老夫人的院子。”

“外面细雨一浇,她就挣扎着嗷嗷直叫,把敷在脸上装病的粉都浇融了,糊了一脸,一进老夫人的岁寿轩就把老夫人吓晕了。”

晕了好。

收拾两个,晕了一个,这三人也算安静一段时日。

之后的几天,赵清瑶让人把私产铺子上,凡是和侯府有关的人都换了下来。

库房也在日复一日的盘点中,找出了不少被驸马用市面上的次等货换走的上等器具布匹。


罗将军罗济,是接替老侯爷方成羽在边关领兵的将军。

当年方成羽战死的消息传到京城,十八岁的罗济临危受命,奔赴边关三月,京中便收到了他接连夺回五城的消息。

如今大云朝寸土不失,边关百姓太平安乐,皆是他的功劳。

这场凯旋宴,赵清瑶盼了多日,如今错过,气得她咬牙切齿。

郭氏冷着一张脸将方辞送回来的时候,赵清瑶还在听夏书绘声绘色的学着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

故事中的罗济,在边关战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金盔银甲,好不威风。

赵清瑶还有些咳嗽,用手帕捂着嘴笑,听到激动处,还不时咳两声。

随着小宫婢的通报,还没等她张口同意,郭氏便刻薄着一张脸直接进来了。

夏书板起脸训斥:“老夫人需知君臣尊卑有别,公主是君,尔等是臣,怎么能不经公主同意就随意闯进来?”

郭氏朝着地上“呸”了一声,看向赵清瑶,把手里牵着的方辞往前一推,说:“我是她婆婆,她的屋子,我想进便进!”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怕我瞧见?

不就是光天化日想男人吗?

一个罗济有什么了不起,若不是老侯爷战死,岂能有他逞威风的时候?”

赵清瑶静静看着郭氏。

她觉得很奇怪,照理说,郭氏这样无礼,她应该生气的。

可她没有,甚至有些想笑。

于是她咳了两声,开口:“老侯爷英勇,您简直和他一模一样,郭柳儿也是如此,只可惜我没福分,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郭氏挑了挑眉:“你知道就好。

若不是你运气好,在我柳儿之前嫁入侯府,如今侯府主母的位置,怕是轮也轮不到你。”

赵清瑶试探问:“那我还真是应该给郭柳儿让贤了。

只是怕老夫人您舍不得我。”

郭氏两手搭在一起,眼神怨毒:“哼!

只怕是你舍不得我儿,否则你也不会把柳儿推进水里。

至于我们舍不得你……”她脖子梗着,脑袋刻意晃了晃:“你走了,我但凡有一点舍不得,便全家不得好死。”

说完,郭氏用力推了下手边的方辞。

“这孩子还给你,我们柳儿如今害喜严重,我可没空管他。”

方辞无声站在原地,看着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的郭氏,眼圈红了红,直扑到赵清瑶身前,一把推倒了她。

这一推出其不意,连夏书都没反应过来。

一屋子宫婢围在公主身边。

赵清瑶摔在地上,一连咳了好几声,才缓了口气,看向方辞,这才发现他眼中深藏着的怨恨和仇视。

“辞儿,你这是做什么?”

赵清瑶问。

方辞小脸憋得通红,捏着拳头对赵清瑶大喊:“都怪你!

是你害柳儿姑姑落水,她才不喜欢我的,我恨你!”

一瞬间,明明已经对这孩子死了心,赵清瑶还是觉得心口疼得像插进一把刀子。

小宫婢紧紧拉着方辞,不许他上前。

方辞满眼怨恨,挣扎着要替郭柳儿讨公道:“为什么我要是你的儿子?

为什么我不是柳儿姑姑的儿子?

我讨厌你!

讨厌你!”

几个小宫婢一起,才把方辞推走,屋内只剩下呆坐在地的赵清瑶和一脸关切的夏书。

夏书劝道:“公主,小少爷还小,一时受人挑唆,您别往心里去。”

赵清瑶没说话。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做母亲,但她曾经做过孩子。

若一个孩子当真爱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听别人挑唆?

她叹了口气,问:“驸马在何处?”

夏书一顿,低头时眼底闪过雾气:“今早郭柳儿腹痛难忍,住进侯府的游方神医说恐怕有流产的预兆,驸马他……一人徒步,上崇川山为郭柳儿祈福去了。”

呵。

赵清瑶忽地冷笑一声。

当年她生了一场大病,拖了半月还不见好,是母后为她徒步攀上崇川山祈福的。

她当时还以为,方序南不知道京中有崇川山祈福能化百病的传言。

原来……是她不值得。

赵清瑶顿了一顿,开口说:“嫁妆整理的差不多了,你去备车,我们拉上东西回宫去,我要和方序南,和离。”


“公主小心!”

在众人的惊呼中,赵清瑶身子向水面倒去。

临入水前,还死死扯住推她的郭柳儿。

于是,“噗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冷水入肺,赵清瑶剧烈挣扎着,耳畔是岸边夏书大声呼救的声音。

“来人!

公主落水了!

快来人!”

“柳儿!”

方序南匆忙脱下外袍跳入水中,郭柳儿和赵清瑶因为一同落水,此时相隔并不算远。

赵清瑶脑中一片混乱,她眼睁睁看着方序南游过她身边,去救了离岸边更远的郭柳儿。

路过她时,甚至没有停留犹豫一下。

他眼里只有郭柳儿。

冷水没过头顶,赵清瑶眼前一幕幕回放着未成婚前,她和方序南相处的点点滴滴。

假的。

都是假的吗?

不重要了。

生死关头,他只救郭柳儿,没想过救她。

最后一点情义被消耗掉,像她曾经满含爱意剪下培育的那株西府海棠。

全部化为乌有。

岸边乱成一团,赵清瑶被宫婢救上来时,郭柳儿正裹着棉被伏在方序南怀里‘呜呜’地哭。

“表哥,是公主拉我下水!

她要害死我们的孩子,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方序南浑身湿透,抬头看向赵清瑶时眼中怒意毫不遮掩,他咬着牙恨声说:“赵清瑶,你真是太过分了!”

过分?

赵清瑶咳了一口,只觉得脑中炸开一般的疼。

骤然听见这一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序南,你眼瞎就去看看大夫,是郭柳儿推我落水,你来说我过分?”

郭柳儿马上扭了扭肩膀,贴在方序南身上,娇声说:“表哥,柳儿怀着身孕,身体不便,不是故意摔倒在公主身上的。”

方序南揽着怀中的人,无声安慰,看向赵清瑶时眼底的温柔又化为埋怨:“她身怀有孕,不过摔倒碰了你一下,你就要下此杀手?”

“赵清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

“狠毒?”

赵清瑶被气得笑了,“方序南,洗干净你的狗耳朵听清楚,是她推本公主落水,狠毒的人是她!”

“你是公主,自然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方序南把怀中的郭柳儿揽得更紧了,好像生怕人会冷到,他红着双眸,看赵清瑶的眼神带着憎恨:“可是你听好了,柳儿她虽然家世不及你,但还有我保护她。

只此一次,下次你要是再出手害她,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直接俯身将郭柳儿抱进怀里离开。

从头到尾,除了埋怨和警告,她没听见一句关心的话。

郭柳儿依偎在方序南身上,回头看向赵清瑶,眉眼弯起,尽是挑衅。

赵清瑶淡漠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

方序南,变了的人是你。

夏书用棉被把赵清瑶裹了起来,可她身上还是很冷。

身上冷,心里更冷。

须臾,她笑了。

这样也好,几年夫妻,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一些情义。

有了今天这一遭,待到来日和离时,她也能没有任何眷恋的离开。

……不知是着了凉,还是被方序南那个混蛋气到。

赵清瑶一连病了好几日,高烧不退。

等差不多能下床的时候,正好错过了罗将军回朝的凯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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