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陆政廷都为她眼中的仇恨而侧目,裴母的死亡让裴新柔对裴家彻底离心,他忍不住想,那么对他这个间接促使裴母自杀的‘罪魁祸首’,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不管这会儿各人心中是什么想法,接下来的要办的却是裴母的葬礼。
短短的七天飞逝,裴母的葬礼结束。
墓地石碑前,一身黑衣,乌发间簪着一朵白花的女子,久久而立。
其他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没有人上前劝她,她也仿佛并不知道身边人的去留一般,只是专注的看着墓碑上笑得一脸温婉的人,眼眶通红。
这黑衣女子就是裴新柔,看着裴母那张永远定格的笑脸,她首先感觉到的却是陌生,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没见过,她的母亲这样笑过。
终于,墓地只有她一个人了。
裴新柔上前跪倒在墓碑前,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在无人的时候肆无忌惮的狂涌而出,母亲一直在左右为难吧那天,她让她好好地,自己却选择了解脱。
她憋屈的在裴家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在此刻,嚎啕大哭。
孤寂而清冷的墓园里,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裴新柔止住哭声,抬起泪眼看去,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俊容。
她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出声。
周易飞也是一身黑衣,看着眼前的人,他脑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句:原来梨花带雨当真这般美不胜收。
然而,回过神来的他,却是上前,绅士的将手伸出,递向呆愣着的裴新柔:“很抱歉,我打扰你了。
不过,地上凉,先起来吧!”
裴新柔发泄了一下,心里的悲伤欲绝倒是变淡了,而且被人这么一打扰,她也再哭不下去了,那股劲儿也泄了。
握住周易飞的手站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用另一只手抹掉眼角的泪,周易飞连忙将她的手拂开,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纯色的手工手帕递给她。
裴新柔擦完泪,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裴新柔回道,“你怎么,到这里了?”
周易飞闻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发现她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道:“先不提裴周两家的关系,就私人而言,我作为你的朋友,不来才不像话吧。”
裴新柔听到‘朋友’,心里一动,却又想到医院里周嘉宜的话,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朋友?”
周易飞看到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却还是第一时间做出肯定:“是啊,我们不是早已达成共识了吗?”
裴新柔“唔”了一声,算作应答。
“新柔,不好意思,之前你出院,还有,伯母出事,我现在才来,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
周易飞歉然道。
裴新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问出口:“我只想知道,你没再来医院的原因吗?”
“新柔,你还记得我曾说过,我一直在为要做可能会触怒家族的事而做准备吗?”
周易飞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