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昕儿霍与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后,小娇花日日撩全文小说田昕儿霍与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奶音小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田馨左下腹坠痛欲裂,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她捂着小腹,轻嚷了好几声,“疼…好疼…”李志伟才刚刚跟霍霆交代完这边的事,隔着听筒,他都能感觉到霍霆那边的阴沉。甚至冷飕飕地丢下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做事很漂亮?”李志伟收了线,现在最棘手就是自己老大的态度,他也没说怎么处理,电话就挂断了。田馨的低吟传进了李志伟的耳朵里,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疼得厉害,头发都被细汗润湿了,嘴唇都咬出几颗血珠。他看到这里转身就给田宥桦的肚子上狠来了一脚,嘴里骂道,“畜生,竟给我添乱!”这事还得叫医生来。赌场的门口几辆黑色的大奔和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门被打开,霍霆大步迈进赌场,他被人簇拥着,周围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莫利山吊在最后。男人的眼里积着一层厚凝不化的冰,气息如...
《一见钟情后,小娇花日日撩全文小说田昕儿霍与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田馨左下腹坠痛欲裂,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她捂着小腹,轻嚷了好几声,“疼…好疼…”
李志伟才刚刚跟霍霆交代完这边的事,隔着听筒,他都能感觉到霍霆那边的阴沉。
甚至冷飕飕地丢下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做事很漂亮?”
李志伟收了线,现在最棘手就是自己老大的态度,他也没说怎么处理,电话就挂断了。
田馨的低吟传进了李志伟的耳朵里,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疼得厉害,头发都被细汗润湿了,嘴唇都咬出几颗血珠。
他看到这里转身就给田宥桦的肚子上狠来了一脚,嘴里骂道,“畜生,竟给我添乱!”
这事还得叫医生来。
赌场的门口几辆黑色的大奔和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
门被打开,霍霆大步迈进赌场,他被人簇拥着,周围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莫利山吊在最后。
男人的眼里积着一层厚凝不化的冰,气息如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海面。
表面波澜不惊,地下是万丈深渊。
这也释放了他本来的面目,戾气,野性难驯。
李志伟在等医生来的时候,叫了个女侍者来给田馨整理一下衣服,她穿着的米白色针织衫上都是血迹和污渍。
有些地方还被撕烂了,露出小片洁白的皮肤。
女侍者正打算给田馨擦擦汗。
房间的大门就被人拉开,门口站着的是两个两百多斤保镖,一脸的横肉。
他们在巡视了一下房间之后,又齐齐给霍霆让了条路出来。
李志伟没有想到霍霆来的那么快,赶紧迎上去,“老大,你来了,怎么没让我去门口接你?”
霍霆没理他,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田馨身上。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晚上睡着的时候窝在沙发里像只懒猫,也就几天没见,人就颓落成地上小小一团。
他迈步走过去,单膝蹲在了田馨的身边。
田馨就是疼,才没有失去意识,她蜷着眉头,看到是霍霆过来了,眼里何止讶异,“你…你怎么在这里?”
田馨觉得自己幸运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像被幸运之神选中了一样,一旦生活里掀起点风浪,就能看到霍霆的影子。
“别咬嘴。”
霍霆伸出两根手指,将她咬得出血的唇瓣从她的牙关处拨弄出来。
“疼……我疼……”
田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伤口,她只记得田宥桦真的跟发疯了一样对着她拳打脚踢。
“哪里疼?”
“都很疼,肚子最疼。”田馨如实告诉他,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平时明明很能忍痛的,可是今天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左下腹绞痛难耐。
男人将自己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盖住了田馨,将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健硕手臂上抱着的小小一只,轻飘飘的没有几量肉。
田馨也没有挣扎,裹在充斥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的大衣里,乖乖地贴在霍霆硬实的胸膛上。
她还往他怀里再钻了钻,这样炙热的热源让她觉得心安。
李志伟哪里看到霍霆这个样子,他印象中的霍霆,手段狠烈,拿捏人性,这些年来在京市里搅动着风云。
霍霆此刻俊面黑沉,睨了一眼在一旁被两个大汉控制得动弹不得的田宥桦,对着李志伟道,“人留着。”
李志伟一句不敢多说,忙点头,“行,老大,听你的。”
目送霍霆走出门之后,李志伟走到了田宥桦的面前,叹了口气,“小子,你完了。”
说完,就忙跟到霍霆身后,“老大,我已经安排医院了。”
李志伟鞍前马后,拉开迈巴赫的车门,霍霆将田馨放在了后座,他从另外一边上车。
田馨一直都在硬撑着自己不能在田宥桦面前松嘴,不然就是万丈深渊。
现在她可靠的邻居出现了,田馨放松了警惕,被股股阵痛折腾得意识昏沉。
她不知道自己上了哪辆车,又怎么飞速到达了医院。
然后被放在了轮椅上,被医护人员推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最后她躺在一个拥有单间配套设施的病床上,听到一旁的护士拿着就诊单子对着男人说,“先生,这位女士身上都是擦伤和软组织挫伤,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按时上药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她被确诊阑尾炎,得做手术。”
霍霆交叠坐在单间病房的沙发上,接过确诊单,“尽快安排。”
田馨听得清楚,苍白着一张小脸坐起身,她有更关心的事,“护士小姐,请问手术的费用是多少?”
护士的目光一直盯着霍霆,这年头还能有比电视机上那些噱头为明星硬汉还帅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谁会不想多看两眼,“阑尾炎微创手术费用在一万块左右,加上住院费,可能三万块多。”
田馨听得脸更白了,她摇头低喃,“这也太贵了,我没有这么多钱。”
李志伟交完款才进来,听到这句话笑出声,“田小姐,你现在还担心什么钱…”
田馨一系列检查做下来,身上该包扎的地方也包扎了,因为她在中途疼得快要昏迷,护士还给她吃了一颗止痛药,现在清醒了不少。
对李志伟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那间黑屋子里李志伟纵容着田宥桦对着她拳打脚踢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她,还出现在这里。
可田馨对他也没什么好气,“我当然担心,要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不花这笔钱,而开设赌场,非法囚禁,买卖人口,故意伤害,在法律上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李志伟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朵小白花还这么能言善辩。
她难道不知道,在她正对面坐着的就是什么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头头吗?
李志伟将缴费单放在了霍霆的面前,“老…”
霍霆扫视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警告,好像在告诉他少说点废话,让他的话梗在喉头。
“滚。”霍霆低声吐出个单音节。
李志伟只能灰溜溜地出了病房。
他招谁惹谁了,他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田馨没忍住上手帮他往前翻了翻酒单,凑到他耳边,“别往后翻了,后面太贵了,前面的便宜,这些酒本来就溢价严重,你点便宜的。”
男人配合地给出一抹探究的目光。
田馨接着低语,“我去帮你问问后厨能不能换标签和瓶子,酒的颜色都差不多,大家喝多了根本喝不出来的,能省点就省点。”
田馨怎么也在这里打了半学期的工了,知道来这里的大多数人压根不是来品酒的。
喝高了,白的红的啤的,有格调的廉价的,谁还分得清楚谁呢。
霍霆的手停住,他偏头看向了一旁的田馨,她伸出娇俏手指指着几款大众口味的便宜酒,给他做着介绍。
男人伸手摸了摸脖颈的黑色玉牌,莫名地轻笑了一声,那张野性十足的脸上掀起几分明朗的俊意。
整个包厢的人听到这声轻笑都坐直了身子,看向霍霆。
京市响当当的道上人物霍老大,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应酬都不爱笑,何止不爱笑,常常都气势压人,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就是来这种娱乐场所,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但没有一个人的神经不是紧绷着。
霍霆咬着烟,懒懒出声,“没事,继续。”
他一出声,坐在包房里都松了口气。
田馨当然不知道整个场子的气氛变化,她还只觉得是她和霍霆搞的小动作太大,引人注目了。
“决定好了吗?”田馨压低了声音。
霍霆将酒单一合,“就按你的来。”
等到田馨走后,坐在霍霆旁边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轻推了下镜框,他当然看得分明,也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你才将这个京市最大的会所至真园盘下来,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这里的服务生。”
霍霆没接他的问题,只是将手边给他倒好的酒杯推至他面前,“这杯是谢冷总砸钱到我的场子,只是其他的恐怕得按我的规矩来。”
冷晏礼望着霍霆一双鹰眸寂寥。
接着在这个顶级贵宾包厢的侧面,有一个暗门被推开。
两个身材魁梧,赤膊着的大块头花臂男架着一个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辨认不清外貌的虚弱男人走了出来。
被架着的男人呛着血,呕了一团血肉出来,人已濒死。
还有两枚沾着血迹的针孔摄像头被放在了茶几上。
空气里瞬间弥漫了更加紧张的气氛。
冷晏礼本来冷若冰霜的视线里似乎在这一刻也带上了刀子。
霍霆却看起来依旧轻松,轻飘飘地转头问,“冷总,这人你认识吧,我的手下没有轻重,他的内脏已经散了。”
他又接着了冷笑道:“找人录像监听,冷总,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小动作太多,我霍霆不喜欢。”
冷晏礼以前只知道霍霆这个人刀尖舔血起家,并不那么好惹,从金三角这样的毒寇恶匪横行的邪恶国度回来几年了。
听说是洗掉了浑身的血腥气,明面上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在全国几个经济大市的CBD开了数家连锁店。
可私底下的行事作风毒辣狠绝。
而真正让他在京市名声大噪的,是他手里在京市的灰产。
像会所,洗浴城。
还有一些掩埋在这繁华都市底下的高端红灯区。
冷晏礼索性不再恋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是不是有误会?”
霍霆睥睨了冷晏礼一眼,“看在那三千万的海运投资上,这次我就只小惩大诫。”
说完,霍霆对着魁梧的花臂男扬了下眉。
一把匕首就正中了那个奄奄一息男子的心脏,血顺着匕首一滴滴地落。
他的头也很快就焉耷下去。
“老大,人没气了。”
霍霆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冷晏礼举起酒杯的手紧了紧。
好猖狂的黑老虎。
又即刻神色如常地望着包厢门口,岔开了话题,“刚刚那个服务生...”
人被拖走了,地上的血迹被擦得一干二净。
包厢的暗门也关上了。
霍霆跟个没事人一样,摊摊手接话,“还是个大学生吧,我妈以前住的那间老破小的对门,昨晚才见,说有变态跟踪她。”
“然后呢?”
霍霆顿了几秒。
想起昨晚田馨那张被吓得有些苍白,犊羊般的小脸,在看到他开门口问她,“谁是你亲爱的?”时,女孩没有回答。
只是警惕地转身看了看走廊里有没有其他人,用胆怯地像蚊嘤一样的声音回了句,“谢谢。”
然后慌忙掏出钥匙回家了。
霍霆刚想说,能有什么然后。
他手底下的妈妈们过手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衣香鬓影精致穿行的,外表清纯内里妩媚的,自甘堕落纯糜青涩的都有。
霍霆一向没什么兴趣。
田馨在这个时候又进包间里,招呼着几个服务生上来送酒。
她觉得包厢里气氛很不对劲,味道也不对,但这不是她该管的。
离开前,田馨冲霍霆轻扬下巴,她嘴角泛着潋滟笑意,露出一枚浅浅的梨涡,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示意他,换假酒这件事,她都安排好了。
霍霆等人走后,嘴角突然有些压不住,“你也看到了,她还挺好玩的。”
...
田馨换下了工作服,在收到了今天的提成后,第一刻就去了会所附近的ATM机汇钱。
她闻着自己身上风月酒场上留下来的浑浊气味有些作呕。
钱到账的那一刻,朱红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馨馨啊,妈妈收到钱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一个女孩子独身在外,又要读书又要工作的,我已经狠狠批评你哥了,下次他一定戒赌了。”
这两年田馨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样的话。
下次下次,总有无数个下次。
“妈,田宥桦如果戒不了赌能不能让他去死啊。”
朱红瑛的哭声从电话那边传过来,“馨馨...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是你哥,是我唯一的儿...”
田馨没有继续听朱红瑛的哭诉,而是将手机挂断。
转头在一家药店里买了一瓶防狼喷雾,然后从京市最纸醉金迷的地段,坐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自己破旧的出租屋。
明天不是周末,得去学校上课。
田馨上楼的时候将防狼喷雾紧紧拽在手里,要是再出现那个猥琐男人,她一定得想办法反抗。
这个声控灯已经坏了的破旧居民楼,田馨走得步步小心,直到在一个楼梯的拐角看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
她想也没想,举起手里防狼喷雾就对准了黑影。
“别喷,是我,你亲爱的。”
响起的男声浑厚带着调侃,驱散了田馨心头的阴霾。
“是你。”
田馨听得有些腼腆,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三楼,动作太快,还让她有些气喘吁吁。
霍霆手臂上挂着那件黑色的大衣,衬衫的袖扣被他挽起来撸到小臂,露出一截修劲有力的手臂。
她看到霍霆站着的地方还掉落了好几枚烟头。
霍霆盯了眼田馨,她脱下服务生的衣服之后果然顺眼不少,收腰的针织连衣裙,鼓鼓的胸口因为喘气而上下起伏。
那张小脸从惊恐的卡白缓慢变得红润。
听着她问,“该不会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没戴钥匙?”霍霆出声问。
田馨抱着摔得碎掉的蛋糕,“钥匙不见了。”
男人将自己家里的房门打开了,“进来。”
田馨有片刻的犹疑,“会不会很麻烦你?”
她在骤亮的楼道走廊里看着男人的脸,身量很高,五官挺拔健帅,一套修身的黑色西服。
跟之前看到的那两次很不一样。
“你先进来再说。”
霍霆本来就挺烦躁的,这几天耳根子就没清净过,现在他那双幽戾的如同鹰隼一样的双眸还注意到了田馨有些肿起的嘴角和脸上的红印。
更烦了。
被欺负了吗?
不是都叫至真园平时早点放小姑娘回家了吗?
田馨将蛋糕放在了男人房间的茶几上,有些拘谨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这里好像被收拾过了,没有之前她瞥到的那么乱,家具好像也换了, 比遇到变态的那晚看起来规整不少。
霍霆一进房门就将领结和西装丢在了沙发上,他说,“我去洗个澡。”
不一会儿田馨就听到了洗漱间里响起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拿出手机联系了房东,听到的是房东在那头有些为难地出声,“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过不来,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开锁的师傅,你等我消息吧。”
田馨挂了电话,颓得像朵蔫花一样,望着桌上的蛋糕,她用蛋糕刀拨出一块看起来比较完整地放进纸盘里搁在茶几上。
视线止不住地往洗漱间那边望过去。
直到背都坐的有些僵直了,男人才从洗漱间里走出来。
霍霆正在用白色的浴巾拨弄自己的圆寸头,人才刚刚坐到沙发上,眼皮底下就伸出一双清凌凌的细白的手,端着小半块蛋糕。
“蛋糕,要不要试试?”
田馨多少是有些讨好的,房东都快半个小时了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如果不是霍霆,在这个雨夜里,她将无处可去。
“今天过生日?”霍霆没有接田馨手上的蛋糕,他不爱吃甜食。
“嗯,今天我十九岁。”
男人伸出了手,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的嘴角处点了点,“脸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触电一般,让田馨的心脏无序地跳起来,“没…没怎么…”
“撒谎。”
霍霆深沉地睇着她,很明显对她说的话不相信,“嘴角有淤青,被人扇耳光了?”
对于伤口,霍霆轻车熟路,他手底下那几个生猛打手的手段,他最清楚不过了。
田馨用自己有些冷沁的手背贴在了脸上,“是吗?这么明显吗?”
是被人揭穿之后,懵懵然的单纯模样。
“茶几下的柜子里有药。”
霍霆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其实这样的伤口,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时都不屑一顾,可是小姑娘的皮肤娇弱得像是初绽花蕊里脆弱的花瓣。
该好好爱护才对。
药膏应该比她的皮肤更冷一些,但是霍霆手掌滚烫,掌心也像砂纸一样糙。
贴上她的脸颊的时候,她微颤了一下。
田馨盯着面前凑近的俊颜,雄性燥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她没有跟异性这么近距离过,感情史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
但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太过反感。
男人洗完澡之后没有被水汽带走体温,相反还是热烘烘的,她往他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挪了挪,这样好像能驱散她润湿衣服上的湿冷。
甚至还在这样的温热下有了些倦意。
这些小动作没有逃过霍霆的眼睛,他低眸俯视半圈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漂亮小猫,轻嗅空气中小姑娘飘散的沁香。
田馨不知道自己脸被男人揉搓了多久,她觉得自己都快靠在他的手掌里睡着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田馨接起来,房东的声音传过来,“小姑娘,真是抱歉啊, 我刚刚问了开锁师傅,他说他这几天不在,如果今晚没有钥匙开门,你看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住一下。”
“可是…”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实在不行,明天一早我在给你送把新的钥匙来。”
房东挂电话很迅速,都没有等到田馨把话说完,可是她根本没有住的地方,在外面住一晚的酒店实在浪费钱。
田馨电话的听筒因为之前进水不知怎么的,调节不了音量,现在如同外放扩音,霍霆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手掌里还有女孩脸颊的余温,他轻握了一下手掌,“没地方住,就住我这里。”
田馨错愕抬头,觉得邻居实在太好了,搞得她不好意思了。
“那我睡沙发,就这么一晚,明天房东上午就会给我送钥匙过来,到时候我马上走。”
田馨极力想要告诉霍霆,她不麻烦的,就这么一个晚上。
霍霆听着却不太舒服,他微皱着眉,“没赶你走。”
田馨稍稍放下心来,她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早早她就明白她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岛,被人疼爱或者帮扶是很奢侈的事。
霍霆去阳台接了个电话,聊了很久,聊到躺在沙发上的田馨的眼皮子都在打架,男人依旧挺直了背站在阳台的夜色中。
她抱着靠枕想,能煲这么久的电话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上次许一萌还没有跟她前男友分手的时候,来她这里将就过一晚,那时许一萌也是在厕所里跟她前男友打电话打到很晚。
这个房间还被人收拾过,烟头和泡面盒都不见了,沙发上的靠枕套上还有股并不廉价的清香。
霍霆这样的长相和身型,还有这乐于助人的性格。
田馨觉得他不可能没有女朋友。
可能就是穷了点,但是京市机会还是很多的,霍霆看起来也不是颓废堕落的人。
田馨的困意在这样的遐想中逐渐侵袭…
霍霆听着电话里闷闷的肉骨错位的声音,还有头磕在地上,哀嚎着的求饶声,“霍总!再给我点时间,钱我一定能还上,等我资金周转过来,我立马提着现金给你,求你了…行行好…求你别打了…”
可无论那边怎么哭嚎哀求,霍霆面无表情,声音也毫无波澜,他还低头悠闲燃了支烟,“合约已经到期了,张总,我霍霆不做慈善。”
他的话音刚落,在昏暗的小房间里四个打手手上戴着铁刺的手套就拳拳到肉落到在房间正中央将头已经磕破的满脸都是泪痕的男人身上。
霍霆很早的时候也当过地下暗桩赌场的打手,他一个人在东南亚闯荡时,世界里只有暴戾和血色。
回国之后,无论是站在这繁荣都市的哪个顶端,他依旧享受着看起来被规则束缚着的钢铁骨架下,他自己主宰着的黑暗王国。
田宥桦一个下午都浸泡在这样挥金如土的氛围里。
钱在赌徒的眼里只是放在赌桌上的一沓没有生气的筹码,特别是他这样的外地佬,开始小赢了几把,随着自己面前的筹码积木叠得越来越多,根本经不住“一牌改命”的诱惑。
杀红眼一把将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嘴里嚷着,“运气这么好,那我就跟把大的。”
赌场,是个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的地方。
很快他就输了精光。
旁边的俏丽的女服务员是赌场里的叠码仔,将一张签单的单据抵到了他的面前,“可以再买二十万的赌注,但是先生得用东西抵押。”
田宥桦不相信就这么快,他刚刚辛辛苦苦赢到手的筹码就这么满盘皆输,“我买!我老家还有套房子。”
“先生,得拿房产证做抵押。”
“我哪里带了那个。”田宥桦只带了坐绿皮火车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那就不行哦,下次再来吧,现在不输不赢,就当来这里体验了,欢迎先生的下次光临。”
田宥桦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心里生出一计,“你们这里抵人吗?我有个妹妹,还是个大学生,上高中的时候是我们老家学校的校花,我手机里有照片,我这里还有户口本,这些你都可以检查。”
女服务员的神情动了动,“要抵押自己的妹妹吗?我得和我的经理商量一下。”
漂亮的女学生是会所和夜总会的妈妈们的稀缺资源,年纪多大的都行。
这是一条埋在京市这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底下的黑暗王国里更加黑暗的产业链。
但只要拥有暴利,就总有人前赴后继。
田宥桦在签单的单据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并且拿到了厚厚一叠的筹码,他喜笑颜开地继续游荡于各个赌桌。
直到最后手里的筹码再次输个精光。
没有房产证,他没办法签单,于是他打算从赌场观察了很久的后门逃跑。
但是这里的安保系统是极其严格的,田宥桦甚至都没有走到后门,就被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单侧耳麦的赌场打手死死摁在地板上。
李志伟就是听到这样的动静从二楼的贵宾包厢里下来处理,他盯了一眼脸都被摁变形还在挣扎的田宥桦。
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
转头问旁边女服务员,“他用什么抵押做的签单?”
“他妹妹,叫田馨,京市财经大学的女学生,这是她的照片。”
田馨这几天几乎都是满课,等到一下课,她就在校门口等车去至真园兼职。
最近是京市的雨季,田馨举着一把十块钱的透明雨伞低头看着雨滴落在地面上蓄起的水坑,将这个城市的倒影打碎,又晃荡着重组。
快入冬了,吹过来混杂着雨丝的寒风带着的入骨的冷意,她瘦薄的身子在针织衫里轻抖了两下。
“馨馨,下课了?”
田馨看雨坑看得入迷,被声音拉回神,转头一看是身上淋得有些湿的朱红瑛。
“妈,你怎么在这里?”
朱红瑛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妈妈说了,会等你下课的呀,你怎么不回复妈妈的短信啊?”
田馨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手里的雨伞往朱红瑛的头顶上挪了挪,低下头,“我上课,没看到你的短信。”
“没事,我的乖女儿好好读书就行,对了,你哥有联系你吗?”
“没有。”
朱红瑛的脸上立刻有了紧张的神色,“他没有联系你,那他现在会去哪里呢,我下午给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了,都没有人接听,馨馨,要不你帮妈妈打一个?”
田馨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我不打,这么大个人,不会丢的,我不想联系他,他失踪最好。”
朱红瑛听到这话,明显有些气恼了,“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可是你哥哥,你就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一家人,馨馨,你这样太不懂事了。”
田馨将倾向朱红瑛的伞挪了回来,看着不远处驶来的公交车,“妈,我要去兼职了,我先走了。”
朱红瑛在田馨的身后嚷道,“馨馨,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就当妈妈求你,我就想知道他在哪里…..”
田馨没有再理会,塞上耳机坐到了公交车座位上。
从至真园最近的公交车站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
田馨刚下公交车,正拿出雨伞抖了抖水,打算再撑开的时候,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就径直朝她驶了过来。
停在了她的身后,车门被划拉开,几个大汉下车,看到田馨的第一刻,其中一个很迅速的用手里的帕子上前捂住了田馨的口鼻。
一切发生的太快。
手帕上沾着浓度很高的蒙汗药,在捂住她口鼻的那一刻,田馨都来不及挣扎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几个大汉熟练地将人抬上车,又将照片拿出来比对了一下,对着司机说,“是她,走。”
至真园的玲姐特别关照着田馨,因为整个会所里就发了通知给她一个人不上晚班,她觉得这小妮子很有可能在工作期间跟哪个客户看对了眼,所以有了这样的特权。
但很奇怪的就是,如果田馨真的跟人看对眼了,她每天依旧风雨无阻地来上班,一天都没有迟到早退过。
唯独今天,人不仅没来,甚至连招呼都不提前打。
玲姐现在是有点着急,可实在联系不上人。
大领班上前问她,“你这组怎么少了一个人?”
玲姐立马回,“等等,路上堵车这不是。”
大领班可没有好脾气,“今天要检查知不知道,还有重要客人要来,还给我迟到,一会儿大老板来了,点名少个人就是管理不当,冯玉玲你怎么搞的,平时你这不是做的挺好吗?”
“我知道,我再催催,也肯定治她。”
至真园的门口陆续停了一辆宾利,还有好几辆开道的大奔。
外头下着微雨,从大奔车下来好几个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硬茬的保镖从宾利车的车门处一条直线排到门口,又撑着一把把黑伞到至真园的大门。
门被拉开,霍霆披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一头薄利的圆寸修饰下的震慑力极强的俊廷五官。
车门的另一边,走出来个头发半白,穿着夹克服的中年男人。
霍霆走过去,“货局,这边请。”
田馨的手机里也出现了这个弹窗。
等到她们两个同时打开视频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偷拍的角度里,赵铭航正在酒店的大床上辛苦劳作。
时间也就三五分钟,他就累得那张公认的俊脸满头大汗。
摆摆手,“不行了,真不行了。”
躺在床上的女生没有露脸,只有个声音,“赵铭航,你都试三次了,你就这点水平吗?”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田馨和许一萌看完之后,同时望着对方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喷了。
许一萌甚至还开始读下面的评论,“原来赵铭航是个萎男!”
“赵铭航是在跟袁瑞雪谈恋爱吧?这算是劈腿吗?救命,他除了长得稍微好看点,床上就这?”
“点开以为一夜七次郎,结果航哥给我们拉了坨大的。”
“水平哥...”
“...”
底下基本都是群嘲。
许一萌和田馨还在商场买了杯奶茶,一起坐在公共座位上看评论,时不时一条笑得她们花枝乱颤。
田馨想到这个王八蛋给她塞得避孕套,让她毫无防备给了霍霆,让男人误会她的企图。
太主动了,现在想想真是羞死。
“赵铭航就是活该。”田馨愤愤出声。
“就是,恶人有恶报!”许一萌附和。
田馨又突然愣住,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巧。
她没带钥匙的时候,第二天那个不怎么好讲话的房东就自费帮她换了密码锁。
遇到变态,第二天变态走路就摔死了。
田宥桦抵押她还抵债,千钧一发之际,她被霍霆救了下来。
被同学开下流玩笑,隔不了几天,他的私密视频就流出来,让人取笑。
桩桩件件,田馨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帮她扫清阴霾。
“馨馨,你不看评论了吗?怎么在走神?”
许一萌感觉到田馨心事重重的。
“没事。”
田馨咬着吸管回。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会徒增烦恼的。
...
霍霆是周六一大早来摁的门铃。
田馨开门的时候还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手里抱着她安眠神器,是朱红瑛才离婚那一年,路过某个玩偶店里买下来的一只垂耳兔玩偶。
当然,田宥桦在玩偶店里得到的玩偶比她的贵,也比她的多。
垂耳兔距离现在很多年了,颜色都被洗得有些发白发灰。
田馨抬头一看,男人收拾得很规矩,刀锋般的五官,野性浪荡。
正在低头看着腕表。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醒了,收拾收拾就过来了。”
霍霆其实是从市中心过来,不到九点就等在了楼下,本来打算再等等。
他一向很擅长伏猎等待,可抽了根烟,心浮气躁的还是上来了。
田馨倒有些局促了,“那你等等我,我还没有换衣服。”
她不想霍霆等得太久了,连门都忘记拉上就急匆匆地进去换衣服。
按理说入秋之后没几个月,北方就会开始供暖,霍霆站在田馨的家门口感受了一下,穿堂风呜冷呜冷的。
没有暖气。
他也观察了一下她的租房,一室一厅,床的位置就在客厅,里面的设置很简陋,但是也能看到一些女孩的日常简单用品。
房子里没有暖气,田馨努力把自己的床铺得很厚,看起来又带了几分温馨。
门口的玄关处摆着一只蓝色壳子的唇膏。
是田馨上次和许一萌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看到美妆店打折买回来的,天气冷了,冷风一吹嘴唇干燥总是容易起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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