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萤傅景夜的其他类型小说《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念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转身的那一刻,苏萤看见了身穿红色珍珠蕾丝礼裙的苏月。涂着胭脂红唇彩的她,在流光溢彩的灯光照射下,像是吃了猪油没抹嘴。特意选小一号的礼服穿着,从前面看倒是前凸后翘,只是转到后背,那礼服活活勒出了几道印子。苏月跟同来的名媛停在料理台前,取了做得最漂亮也最甜的奶油蛋糕。张开红唇,一小杯蛋糕便去了三分之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像是几天都没有吃过饭。苏萤的眸光落在她颤抖的薄如轻纱的礼服裙上,想到等会儿苏月因为吃得太多,礼服裙被撑破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谁在笑?”跟苏月同来的名媛蹙起眉,狐疑地看着角落里坐着的苏萤,“是你吗?”女子放下手中的水果,大步过来。苏月又赶着吃了一大口,拿着蛋糕跟了上来,一见到是苏萤,不由睁大了眼睛:“苏萤,你怎么...
《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转身的那一刻,苏萤看见了身穿红色珍珠蕾丝礼裙的苏月。
涂着胭脂红唇彩的她,在流光溢彩的灯光照射下,像是吃了猪油没抹嘴。
特意选小一号的礼服穿着,从前面看倒是前凸后翘,只是转到后背,那礼服活活勒出了几道印子。
苏月跟同来的名媛停在料理台前,取了做得最漂亮也最甜的奶油蛋糕。
张开红唇,一小杯蛋糕便去了三分之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像是几天都没有吃过饭。
苏萤的眸光落在她颤抖的薄如轻纱的礼服裙上,想到等会儿苏月因为吃得太多,礼服裙被撑破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谁在笑?”跟苏月同来的名媛蹙起眉,狐疑地看着角落里坐着的苏萤,“是你吗?”
女子放下手中的水果,大步过来。
苏月又赶着吃了一大口,拿着蛋糕跟了上来,一见到是苏萤,不由睁大了眼睛:“苏萤,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罢,低头看见旁边的矮桌上摆放着的水果和蛋糕,眸底浮起丝讥诮,“你该不会是趁乱混进来偷吃的吧?”
“美美,这个女人我认识,以她的身份,是万不可能受到主办方的邀请的。”
刹时间那个被唤作美美的小姐拉长脸,“马上给我出去!”
苏萤相继看了两人一眼,眸光落在苏月身上,不为所动道:“谁是混进来偷吃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说完,便端起旁边放着的红酒,又看了眼苏月身边站着的美美,踩着高跟鞋走了。
当她擦过苏月的时候,冷不丁一杯冰凉的红酒突然泼在了她的脸上。
红色的酒渍顺着她的发根流到发梢,脖子上,礼裙上到处都是。
“啊。”站在一旁的美美被这一幕惊得大喊。
一直在低声交谈着的众人,此时纷纷转过头,错愕地看着她。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苏萤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慢慢理顺垂着的发丝,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月,“这可是你自找的!”
在监狱的那三年,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其实不可以太善良。
你越是礼让谦卑,欺负你的人便越肆无忌惮。
苏月得意道:“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打我?”
苏萤抿起唇笑,“不敢。”
就在苏月转身的那一刻,苏萤一脚踩住了她的大红色拖尾礼裙,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苏月刚走出去一步,便瞬间跌倒。
“哎哟!”
她疼得捂住臀部,站在她旁边的美美焦灼地看了眼围观的众人,觉得实在是丢脸,干脆将原本已经伸出的手收回,急步朝着跟苏月相反的方向走去。
“苏萤,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叫你好看!”苏月被气哭了,边哭边喊。
而苏萤却早已混入人群中。
在洗手间做了简单的清理,苏萤给慕远发了一条简讯,便上了计程车。
苏萤刚洗完澡出来,便接到慕远打来的电话。
“哦,那个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提前回来了,对不住了。”
“没事,身体更要紧嘛。”缓了缓,他又道:“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嗯。”
翌日,苏萤刚迈进公司一楼大厅,便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跟平日有点不一样。
“柳柳,麻烦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前台工作的女职员便绕开,假装很忙的样子。
苏萤狐疑地看着她,踮起脚尖在前台桌面上取了个未写的信封,默默离开。
人刚走,前台柳柳便拿出手机在公司内部群里发送了一条。
苏萤来了,刚才还主动跟我说话了,不过我没理她。
刚发出,跟着便有人回复。
不理她是对的。一旦跟她说话被她缠上,还不知道哪天就把小命交代在她手里。
好可怕,你们说公司的那些大领导们,他们知道苏萤是杀人犯这事吗?
你脑子秀逗了?要是领导知道,还能把杀人犯往公司里面招?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跟杀人犯同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我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是啊是啊,愁死我了。
坐在人事部办公室的于经理一条条扫过消息,用小号回复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将这件事闹大,闹到没法收拾,只有这样,上面的大领导即便再想偏袒,多少也要考虑一下大家的意见。反正让我跟杀人犯一起工作,我没法、办到。
苏萤刚到办公室没多久,一大帮职员便将她堵到门口。
前台工作的柳柳被推到最前面。
女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苏萤,我们听到些谣言,说你刚从里面出来,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搁下手里拿着的文件,环视了圈身边围站着的人,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
这哪里是来询问她的,分明就是想要赶她走。
收回视线的那一刻,苏萤轻轻点了下头。
刹时间,站着的众人不由分说地闹起来。
“让我们跟杀人犯一起工作,大老板是疯了吗?”
“只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先前还跟她说了好些话,我呸!”
......
唾沫、文件,绿植,凡是可以攻击人的东西,此刻均不约而同地朝苏萤飞来。
她刚挡住一个,另一个又砸在手臂,背脊。
“都给我住手!”
慕远赶到的时候,众人正围着苏萤殴打。
突然听见这一声,职员们纷纷收起手中的东西,自动退到一边。
慕远将坐在地上的苏萤扶起,“你还好吧?”
苏萤抹掉流出的鼻血,淡淡道:“我没事。”
推开身旁站着的男人,抬头看了眼目露凶光的众人,苏萤回过头一脸歉意地道:“慕副总,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
慕远皱起了眉。
“我已经决定了,今天就辞职。”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扯下胸前挂着的名牌,搁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在一众人的观望下,踩着高跟鞋远去。
苏萤刚走到公司旁边的小树林,慕远便追了过来。
“苏萤,你真的想好了要走?”
她勉力一笑,“慕副总,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容不下我。即便我勉强留下来,以后也是无法正常开展工作的。”
言语间,她无意中撞见慕远那双深如寒潭的眼,她急忙挪开视线。
“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你。”慕远顿了顿,“你是怕给我惹麻烦吧?”
苏萤愣住,片刻后又笑,“你想多了,我真的是因为不想再被他们指着鼻孔骂是杀人犯,所以才......”
见慕远的脸色暗了下来,苏萤停住话头,无奈地垂下头。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的事再说吧,总是有办法的。”
慕远又看了看她,“我有个朋友,他那边现在正好需要人,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过去。”
她霎时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我的情况,慕副总,你那朋友他了解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不是那种世俗的人,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
思忖了片刻后,苏萤点了头。
苏萤跟着慕远去了一家中餐厅,刚坐下一小会,慕远便低低道:“他来了。”
循着门口的方向望去,苏萤一眼便看见穿得衣冠楚楚的傅景夜,此时正一脸冷色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晚晚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苏氏集团,全部陪葬!”
男人的双眼通红嗜血,修长冰冷的手死死掐在苏萤的脖子上,是真的对她起了杀意。
“不是我......景夜,真的不是我......”
她的脸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扼住喉咙不能呼吸憋得青紫,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男人才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到医院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苏萤,在场的只有你和晚晚两个人,还是你觉得,晚晚会用她的命来诬陷你?”
傅景夜的语气像是淬着冰,一字一顿,如尖刀一样戳在她的心上:“你以为你害死了晚晚,我就会爱上你?苏萤,我告诉你,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苏萤张了张嘴,喉咙那股痛感,却让她许久没说出话来。
傅景夜......就这么讨厌她么?
不管她怎么讨好顺从,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连这么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么?”
苏萤缓缓握紧了拳,眼底闪过一丝微茫的期冀:“我真的没有......”
“妻子?”
傅景夜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丝无比讥讽的弧度,抬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我不信自己的妹妹,却要信任一个为了嫁给我,耍尽心机,甚至不惜爬上我的床的女人?”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
她的辩驳苍白无力,傅景夜嫌恶的甩开手,大踏步朝着抢救室走去:“不需要再跟我解释,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晚晚出了事,我要你——连死都是奢侈!”
苏萤呆滞的倚在墙壁上,手腕上的淤青在素白的手腕上看起来格外明显。
“苏小姐,请签字。”
耳边突然穿来一道冰冷漠然的声音,傅景夜的助理来到她的身侧,手中拿着一纸薄薄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傅总现在很忙,没有时间......”
助理看苏萤定定的盯着那份文件没有动手,还以为她又准备去找自家总裁纠缠不清。
正要将原先想好的那些说辞拿出来,就看见苏萤缓缓启唇:“请把笔给我。”
那只瘦削的手从他手里拿起那张离婚协议书,助理愣了愣,才从怀中掏出笔递给她,看着女人一笔一划的落下了自己的名。
“我可以走了吗?”
苏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助理又是一怔,点了点头,才看见女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朝着电梯走去。
她确实该和这个男人离婚了......
傅景夜从来不爱她,也不会相信,是他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傅晚晚主动约她去楼顶,想把她推下去,然而自己却在推搡的时候意外掉了下去——
他更加不会相信她根本没想过用那种卑劣的手段爬上他的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她在酒吧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躺在酒店房间里了。
苏萤苦笑一声,大踏步走出医院拦下一辆车,在司机询问她地址时,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嗯......东郊的颖华小区吧。”
直到司机都有些不耐烦,她才犹豫着报上那个地名,出租车司机皱了皱眉:“那个小区马上要拆迁了,四周已经在封路,过去得加钱。”
“没问题。”
苏萤点了点头,摩挲着手心那枚陈旧的扁平钥匙,现在先暂时找个栖身之地,只需要一个月,她可以找工作,然后租房子......
出租车一路开到小区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付过钱下了车,循着记忆走向那间筒子楼,却发现楼下停着一辆与老旧的小区格格不入的迈巴赫。
“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带着刻骨的冷意。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精致的脸上带着森然恨意,藏在筒子楼的阴影下显得晦暗莫名。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现在我无处可去,当然只能来这里。”
苏萤抬头,指尖缓缓陷入掌心,看着傅景夜出现在这里,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已经同意离婚了,傅景夜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傅景夜勾唇,只觉得这个女人是想在他面前装可怜,才欲擒故纵的签下了离婚协议。
“无处可去,那我给你找个去处吧。”
他嘴角的弧度格外阴郁冰冷,苏萤有些茫然的看向他,肩膀却突然被人狠狠压住,而后腕上就落下了一副冰冷的手铐。
“你想做什么?!”
苏萤的眼神猛然一缩,下意识就想挣脱,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警察却紧紧按着她的双臂。
黄铜的钥匙滑落在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晚晚被你害得变成了植物人。”
傅景夜从阴影中走出来,俊逸的脸覆满了戾气,在警车顶灯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渗人:“你觉得,仅仅是离婚,就能一笔勾销么?”
“我没有害她!”
苏萤急切的想要辩解,下颌却被紧紧捏住。
“你罪有应得,让你去监狱呆三年,已经很仁慈了,因为杀你,脏我的手。”
傅景夜阴鸷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张脸上,像是要将苏萤掐死:“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或者有什么意外——我要你生不如死。”
警察直接将她拽上了警车,苏萤疯狂的对着车窗外嘶吼:“傅景夜——”
“录一段十分钟的口译。”慕远甩过一本杂志,“这是公司的相关资料,你只有十分钟做准备。”
“行。”
苏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抓紧时间,一目十行地扫资料。
意外发现公司的法人已经年满六十,在德国的一个小镇长大。
从资料的字里行间,苏萤感受到了老板对家乡的热爱,当即决定用一段带有地方特色的德语方言录制口译。
慕远仔细听着录音里的内容,不时看向站在一旁的苏萤,等到录音结束的那一刻,他的眸里亮起一道惊喜的光。
“欢迎你加入T。”
苏萤笑着伸手,“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剑眉飞扬,眸子里闪着星光。
一旁站着的眼镜女人惊愕地看着慕远,直到慕远松手,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慕副总,你真要用她?”
“说出去的话,总是要兑现的!”慕远望着苏萤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
“可她是个有前科的,你就不怕......”
“于经理,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妄下论断,更不要肆意揣测,这是做人事的大忌。”慕远的声音陡然提高。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刹时间垂下头,“我知道了。”
刚坐进计程车,苏萤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顾意。
“我就说那衣服是吉祥物,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样,把offer给拿下了。”
苏萤听着彼端洋洋自得的话,抿起唇,“顾意,谢谢你。”
“哎呀,我们可是在一个战壕里待过的战友,谢谢就不必了。”她又压低了声音,“记着以后上班的时候,千万别告诉那些人,你进去过。”
“嗯。”苏萤低低哼了声。
抬头见医院已经近在咫尺,“顾意,我有点事就先不跟你多说了。”
苏萤挂了电话,付了车钱,到医院附近的小吃店买了份鸡汤拎在手里,来到了傅晚晚病房门口。
隔着玻璃门往里看了一眼,病房里除了傅晚晚没别人。
苏萤连忙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哥。”
傅晚晚以为是傅景夜,笑着回头,见着是苏萤,已经抵达眼角的那丝笑瞬间散开。
“你怎么来了?”
苏萤将手中的食盒搁在床头柜上,“傅总让我来照顾你。”
苏萤取了瓷碗,又拿勺子盛了鸡汤,递给傅晚晚。
傅晚晚垂眼看着勺子中的鸡汤,“我不饿。”
她又重新躺回被窝,转过身背对着苏萤。
见此,苏萤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瓷碗,拖了把椅子缓缓坐在床沿。
看了傅晚晚片刻才道:“鸡汤是傅总让准备的,你不吃,他又该怪我虐待你了。”
傅晚晚默不作声。
看到傅晚晚身上的被子角翘起来了,苏萤伸手去压。
然而她的手刚刚摸到被子,傅晚晚惊吼,“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哥马上就会回来,若是让他看见你这么对我,肯定饶不了你!”
女孩眸光溃散,抓着被子的手更是抖得跟筛子似的。
苏萤轻轻抚过她的手,指腹停在她的手背,“晚晚,我只是给你盖一下被子,瞧你紧张得都冒冷汗了。”
紧接着苏萤拾过旁放着的纸巾,叠成方形,一点点地给她擦拭着。
“你知道我在牢里的那三年都是怎么渡过的吗?”苏萤看着惊慌失措的傅晚晚,眸底浮起丝讥诮。
“每一天,只要我睁开眼,便会被人拉到臭水缸里洗头,然后便是没完没了的打扫工作。”
“我每天吃的都是发酸发臭的冷馒头,到了夏天啊,那馒头上还爬着肉嘟嘟的小虫,一口咬下去,那些小虫瞬间只剩下半截。”
“晚晚,你想不想试试那个滋味?”
躺在床上的女人双手捂着耳朵,“苏萤姐,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听,我不听!”
一只纤细的手刹那间就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拉开,苏萤咬着牙,贴在她耳边道:“我所经历的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然,我更不会原谅你。”
“苏萤姐,”傅晚晚哭喊着,“等哥来了,我一定帮你,我求他放过你!”
“你帮我求傅景夜?”苏萤冷笑,“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你替我开口?三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那就当着傅景夜的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苏萤姐,你不要逼我。”傅晚晚越哭越凶,晶莹的眼泪像水珠子般不断往下流。
苏萤的手触及到傅晚晚脸上那一丝冰凉的时候,虚掩着的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又想伤害晚晚?”
冷若寒霜的傅景夜一个大力,将靠在床边的苏萤拉开。
她失去平衡,不受控地向着另一边倒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立着的铁柜才站稳。
只是再回头时,眉宇间多了丝浓浓的散不开的戾气。
“傅总,请你看清楚了。”苏萤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团湿漉漉的纸巾。
敛起的剑眉松开,傅景夜垂眼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晚晚,你告诉哥,是不是这个女人她又欺负你?”
闻言,苏萤轻嗤。
无法想象眼前的傅景夜的被迫害妄想症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到最后傅景夜都只会认定她是个坏女人,又何必再多做解释?
所有的反抗都是没有用的,这个男人信的永远都不会是她。
傅晚晚下意识地看了眼站着的苏萤,轻轻扯了扯傅景夜的衣袖,“哥,不是那样的。苏萤姐,她,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不会再跟苏萤姐计较。”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萤挑起眉,“晚晚,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
“哥,我头好疼。”
女人紧紧捧着头,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傅景夜跟着大喊:“医生,医生。”
只是刹那,病房里又变得人仰马翻。
苏萤静静地看着床上疼得打滚的傅晚晚,又淡淡扫过满脸关切和焦急的傅景夜。
唇角溢起丝浅笑。
一个人悄悄溜出医院。
以苏萤对傅景夜的了解,他一定会把苒苒放在一个离他很近的地方。
除了傅氏,傅景夜最常去的地方,便只剩下医院和家里。
而那日见着苒苒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宅。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
苏萤拦了辆计程车赶去傅景夜的庄园。
步入花园的那一刻,闻着熟悉的桂花香,苏萤闭上眼,静静地回忆那日所经过的路线。
一个成Z字形的路线。
苏萤沿着路线一路行走,在庄园的最深处见着一栋笼在树荫下的两层旧楼。
一步步上去,走完刚好是二十步。
苏萤站在门前作了个深呼吸,刚准备敲门,掩着的门突然开了......
苏萤险险一个侧身,劫匪手中的匕首滑着她腮边而去。
垂在耳边的那缕发丝被切断,飘落到地上。
女人的脸颊上多出一道血痕。
“找死!”劫匪怒极,暴跳起身。
苏萤拿在指尖的手机哐当落地,亮着的手机屏幕裂开一条缝,熄灭下去。
冰凉的匕首架在她脖间,劫匪满面狰狞地吼,“打开。”
苏萤斜睨着那把锋利的刀,缓缓拿出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偏头看见有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玻璃窗外。
钱箱打开,两个男人急着装袋。
苏萤趁着这时候挣脱,急步奔向门外,大声喊道:“救命!”
背着她的那人转身,直到这一刻,苏萤才看清,原来窗外的人是傅景夜。
苏萤霎时间冷下脸,又转向另一方求救。
“把东西放下。”傅景夜探头便看见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装钱,厉声道:“不然我就报警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按下一个数字,站在外面的那个劫匪发现外面只他一个男人,便高举匕首朝他冲过来。
锋利的刀尖在银白的灯下泛出刺眼的光。
只是眨眼的功夫,苏萤再抬眼,手持匕首的劫匪已经被傅景夜干脆利索地擒住。
一个反剪,那把朱漆色刀柄的匕首滚落到地上,落在苏萤脚尖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
刺啦一声,傅景夜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缠绕在劫匪身后。
已经把钱装好袋的另一个人,见同伴已经被擒,吓得急忙扔掉刚得手的钱,撒开腿不顾一切地逃跑。
见此,傅景夜将已经被他绑起来的绑匪拎起来,朝那人扔去。
那人一个踉跄,两个劫匪顿时跌作一团。
傅景夜重新拾起钱袋,面无表情地将钱袋递给苏萤:“拿去。”
苏萤淡淡扫过他手腕上多出的那道划痕,“谢了。”
将钱放回钱箱以后,苏萤便去了货架区整理货品。
直到警察赶来,将两个劫匪带走,傅景夜才走进了便利店。
“当年的事......”
闻言,苏萤一把扔掉手中拿着的薯片,挑起眉毛怒视着他,“我都已经因此在里面待了三年了,傅总,你还不满意?”
男人蹙起眉,眯起的那双眼散发出寒冰一样的光。
他真的很不喜欢苏萤这样反抗他。
“看来是你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才没有学会好好做人。”
“既然他们教不会你,只好由我亲自来教你......”
男人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跟着他的唇角浮起丝浅浅的笑。
苏萤恍然间记起还被他控制着的苒苒,忙抓紧垂着的衣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傅总,你说过的,只要我好好照顾晚晚,你便不会再为难苒苒。”
“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一定好好照顾晚晚。”
苏萤那双明亮的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整个人看起来慌乱不已。
但却只是因为害怕他伤害手中的女孩。
狭长的一双眼染上层薄薄的灰,傅景夜嫌弃地垂下眼,“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失言,你知道后果的!”
男人迈开长腿,混入夜色之中。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苏萤才回过头继续上货。
天一亮,苏萤便谎称家里的亲戚病了,需要贴身照顾离不开人,跟老板辞了职。
颖华小区不能住了,顾意那边也不能再去打扰。
拿着刚结到的工资在郊区找了个单间住下,苏萤便开始着手找新工作的事。
苏萤看了许久,锁定了一家环球贸易公司的英语翻译。
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做好简历,投递过去,当天下午便接到了面试电话。
顾意知道苏萤要面试,特意送来职业装。
“等会到的时候,别人问你,你就只管说这些年一直在海外工作,最近刚回来。”
苏萤系好脖子下的蝴蝶结,回头看了眼已经变身职场丽人的她,“我不会撒谎。”
“苏萤,你丫的傻蛋!这年头出去找工作的,有几个人说实话?你告诉别人你在里面待了三年,那些人还不都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你?到时候别说找工作了,恐怕生活都难。”
顾意又替她理了理打了折的地方,“听我的,别犯傻。”
到了贸易公司,苏萤尾随着众多面试者一起去了接见室等候。
身边的人来来走走,没多久便轮到苏萤了。
轻轻推开掩着的那扇门,苏萤环视了圈,见着对面坐着一男一女,自动地坐下。
“你们好。”
戴着眼镜的女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简历,“应聘英文翻译?”
“嗯。”苏萤点点头。
“除了大学实习以外,工作空白,社会经验空白,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用你?”
女人眸底尽是蔑视。
苏萤愣住,片刻后又落落大方地道:“这些没有,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做翻译的能力。”
“还狡辩?”女人眉心蹙起,颠了颠手中的简历,“那你告诉我余下的三年空白,你到哪里去了?”
苏萤抬眼看着横眉倒竖的女人,垂着的那双手不由扣紧。
想起来之前顾意跟她说的那些,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女人步步紧逼:“说不出来,还是无话可说了?”
说着,她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拍到苏萤跟前,纸上赫然是苏萤的详细资料。
“既然进去过,那就应该像只老鼠一样躲起来在阴水沟里生活。居然还有胆跑来我们公司面试英文翻译,谁给你的脸?”
眼镜女人的口水溅到了苏萤脸上,她抬手轻轻抹掉,云淡风轻地道:“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但凡是犯过错误的人,就不应该得到原谅?”
“我是进去过,你也可以因此否定我,不让我通过。但是如果想让我按着你所说的方式生活?抱歉,别说你只是一位跟我素不相识的面试官,即便是我亲妈,也没有权力干涉我想做什么。”
苏萤气愤地站起身,她为这个女面试官的不尊重而愤怒。
她拿着包刚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一直坐在女面试官旁边没说话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将她叫住。
“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专业能力向我们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妄言。”
慕远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倔强傲气的女人,“只要你过了我出的考试题,我便破格录用你。”
略顿了顿,苏萤回过头,“什么题目?”
“怎么会是他?”苏萤本能地惊呼出声。
“你认识傅总?”慕远诧异地看着她。
苏萤急忙抓过旁边放着的茶杯,装作若无其事地喝水,“只是偶然间跟他见过一面,我们不熟。”
“看来苏小姐的记性不太好。”
傅景夜已经走近前,他拉过旁边放着的椅子坐下,瞥了眼另一边坐着的慕远,便将视线落在了苏萤身上,“半个月前刚发生过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闻言,慕远狐疑地看向苏萤。
苏萤又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笑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傅总,你还真是风趣。”
“既然你们认识,那剩下的具体事宜,你们就自己谈吧!”
慕远刚开口,两人便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没得谈。”
慕远面露窘迫,看看左边的苏萤,又看看右边坐着的傅景夜。
“可是我这还有事,也没时间......”
正说着他揣在兜里的电话便响了,慕远急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邱总,我得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忽又停下,郑重其事地道:“苏萤,好好跟傅总谈。”
“嗯。”苏萤抿抿唇,低低哼了声。
慕远刚走,苏萤跟着便取了包要离开。
“才做了不到半个月,你就又被人赶出来了?”傅景夜漫不经心地问。
她顿住,垂着的那只手攥紧,冷硬地道:“不要你关心。”
“呵。”傅景夜低笑,“我只是在想,照你这个速度下去,你欠我的三千万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苏萤,你该不会是打算赖账了吧?”
闻言,苏萤转身冷眼瞅着他,“放心,欠你的钱,我肯定还上。”
“那是什么时候?”傅景夜眸底浮起丝讥诮,“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你可别忘了,我还在替你养孩子,这笔开销可也不少,依你现在的龟速,恐怕下辈子也还不完。”
苏萤攥着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她眼死死地盯着眼前唇角带笑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她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装作不在意地问:“那我去你的公司工作,你能给我开多少?”
“你想要多少?”
苏萤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没问题。”
“不,是三千万。”苏萤一本正经地道。
未达眼底的那丝笑刹那间消失,傅景夜的眸色变暗,“就你也值三千万?”
“那就没得谈了!”
苏萤刚刚迈开脚,傅景夜又道。
“两年,所欠的债,一笔勾销。”
话音刚落,苏萤便应下。
只是等到苏萤到了傅氏以后才知道,所做的岗位根本就不是她所中意的翻译,而是替傅景夜做小助理!
拿到工作牌的那一刻,她便气得转了身。
刚走到电梯口,又想起傅景夜所答应她的。
闭上眼想想她跟苒苒团圆的好日子,又觉得两年只要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
苏萤收起身上的寒芒,将姿态放到最低到了总裁办。
“悠悠姐。”
正忙着处理文件的短发女人抬眼看了看,“你就是傅总亲自招进来的那个叫苏萤的?看着也很普通嘛!”
闻言,苏萤抿抿唇,不说话。
见她一直杵着,悠悠又指了指办公区最后面,“那里是你的工位,先把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一堆,在今天之内处理掉。”
苏萤回头看了眼,一个工位只文件便占了大半个桌子,只得说道:
“悠悠姐,这么多资料,一天怕是不够,能不能再多......”
猛的一声,悠悠拍下手中的文件,“没听懂我刚才说的?就一天时间,明天一大早,我要看到你交过来的报表。”
苏萤瞅了眼地上散落的文件,没再说话。
急步回到自己的工位,喝了水便开始工作。
初来傅氏,对于公司里的许多业务都不熟悉,苏萤只能靠着查阅资料一点点理解。
直到下午下班,她也没能完成三分之一。
同办公室里的职员都走了,苏萤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认真地处理文件。
夜幕在不知不觉间来临,她的肚子已经连着唱了三遍空城计,实在受不住了,这才搁下手里的文件,拿了电话叫快餐。
吃完又冷又硬的盒饭,胃开始发胀,又猛地连灌两大杯热水,好点以后又接着开始工作。
燕京的夜比起白天要冷许多,没了空调的大办公室,穿着单薄的她,双腿直发颤。
膝关节隐隐作痛。
没有办法,她只得脱下身上穿着的小西装盖在腿上,勉强支撑。
到下半夜的时候,整个人冻得跟个冰块一般。
苏萤只好放下工作,拿了杯子灌满热水煨着。
累了就趴在办公桌上歇一小会,稍微好一点后又继续。
直到天蒙蒙亮,办公桌上放着的那堆文件总算处理完了。
苏萤敲下回车键,点了保存,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儿才上班,便准备小憩片刻。
谁知道这一觉,便睡了下去。
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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