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蓉沈棠宁的女频言情小说《李蓉沈棠宁的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由网络作家“李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雪纷飞。早膳热气腾腾,沈棠宁在冬菊秋竹出门后。手放在背后招了招,十七岁高如劲竹的少年弯腰,漂亮的凤眸满是疑惑。沈棠宁无声道:“张嘴。”没等谢京反应过来。沈棠宁赶在两人进来前,将堪比黄连的八珍丸塞进他嘴里。谢京面无表情咽下,冷淡督了眼她很快收回。他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药。同样的,也从未见过同沈棠宁般如此幼稚的人。但,八珍丸有多珍贵他还是知道的。“谢侍卫,我这可是为你好。”沈棠宁视线从马蹄糕上移开,直直对上寒冰遍布的漂亮凤眸,她猜这狼崽子心里必是骂自己霸道嚣张,没好气哼声道:“八珍丸这么苦,却是冬菊的心意。你身为我的影卫同我一体,你吃才不会浪费。便宜你了。”谢京:“你想让我做什么?”“什么做什么?”沈棠宁好笑看着他疏冷的漂亮脸蛋,难免想...
《李蓉沈棠宁的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精彩片段
大雪纷飞。
早膳热气腾腾,沈棠宁在冬菊秋竹出门后。
手放在背后招了招,十七岁高如劲竹的少年弯腰,漂亮的凤眸满是疑惑。沈棠宁无声道:“张嘴。”
没等谢京反应过来。
沈棠宁赶在两人进来前,将堪比黄连的八珍丸塞进他嘴里。
谢京面无表情咽下,冷淡督了眼她很快收回。
他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药。
同样的,也从未见过同沈棠宁般如此幼稚的人。
但,八珍丸有多珍贵他还是知道的。
“谢侍卫,我这可是为你好。”沈棠宁视线从马蹄糕上移开,直直对上寒冰遍布的漂亮凤眸,她猜这狼崽子心里必是骂自己霸道嚣张,没好气哼声道:“八珍丸这么苦,却是冬菊的心意。你身为我的影卫同我一体,你吃才不会浪费。便宜你了。”
谢京:“你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沈棠宁好笑看着他疏冷的漂亮脸蛋,难免想起宫中别扭的弟弟,踮起脚揉乱他额前的发:“当然是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卖个好价钱!”
放下筷子,她起身披上斗篷踏进茫茫大雪。
谢京脚如同生了根,额前的温度隐隐升高,凤眸微压不悦跟上去。
明棠院四面楚歌,她必须筑起密不透风的墙。
吃个饭的功夫,秋竹和冬菊已经把人换了个遍,留下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身家干净的。
冬菊见她来了,细细观察沈棠宁的面色。
红润健康,风寒已然消退。
这才把府中琐事尽数说给她听:“公主,我们的人还剩下不少。除了世子的书房和芙蓉院,其他院内都安插进一两个以备无患。另外,严嬷嬷一早来禀,李姨娘进了库房,离开的时候,让小厮搬走了将军生前送您的青霄剑和落日弓。”
说完一向温柔的脸庞也划过狠色。
区区太师府庶女,竟然敢动将军留给公主的遗物。
沈棠宁冷笑:“人往哪去了?”
“大长公主府。”冬菊看了眼满身药味的谢京,道:“马车已经备好了,秋竹在府外等着您。至于谢侍卫药味缠身,伤痛在身,留在府中让奴婢为他好好诊治一番如何?”
沈棠宁顿觉心虚,忘了冬菊鼻子十分灵敏。
她抓住谢京的手往冬菊面上凑,镇定道:“冬菊,错了。这明明是沾上了我身上八珍丸的药味。”
冬菊微笑:“是吗?但愿公主方才乖乖吃药了。”
为免冬菊追究到底,沈棠宁赶忙拉着谢京上了马车。冬菊跟秋竹坐在马车外,公主的性子她知道,从小跟在天门几位师父后头吃得苦还少吗?苦药更是喝下无数,想到不小心听到的对话,她皱眉回头看了眼马车内。
“秋竹,盯紧谢京。我怕他有不轨之心。”
冬菊是她们四个人心最细的,听此秋竹毫不犹豫应下。
不怪她们多想,而是她们很难相信有人面对公主的好会无动于衷。
可惜。
马车内的两人并未听到外面加密的对话。
也并不知道外面两人已经将谢京当做要拱白菜的猪。
沈棠宁托着脸颊侧躺在榻,盯着闭眼打坐的少年,啧了声:“好妖孽的一张脸。待会若是大长公主看上你的脸···谢侍卫,你可要飞黄腾达了。”
全上京都知道大长公主喜豢养面首。
谢京突觉后牙槽有些痒,停下运功直直看着榻上言语荒诞的美人,心中有些后悔跟了她。
“闻名大魏的昭宁长公主,还怕自封的大长公主不成?”
听到他讥讽的的语调说出那么长的话。
沈棠宁顿觉这人得天独厚的嗓音还是废了好。
她红唇勾起,往谢京那张侵略性极强的俊脸凑了凑:“太后的女儿,就算不是入了玉碟的大长公主,又有几个人敢轻视呢?”
温热的呼吸交缠交融。
两张绝美的一雌一雄漂亮脸庞仅有一纸之隔,近到胸腔的跳动“扑通”作响。谢京闭气,垂眼对上低他一头的桃花眼,墨眸浓稠。只要下首的女人稍稍抬头,两张柔软的唇便能触碰。
沈棠宁手指伸向少年的脸颊,轻笑。
一瞬间,谢京恍惚看到了躲藏在花海中的白狐。
理智急速唤醒他,手臂微抬要拂开人时,脸颊一痛。
他震惊看着动手扯自己脸的人,一句放肆差点脱口而出。昔日的大凉东宫之主,谁人敢对他如此不敬,可眼前的沈棠宁不仅言语挑逗,还动上了手。
“···”皱起眉头,却对上弯弯的笑眸。
哑然片刻,脸颊上的手已经扯了扯松开了。
沈棠宁对他震惊的神色十分满意,好心情让她没那么毒舌:“莫害怕。我恰巧便是能镇得住大长公主的几人之一,定不会让你被她绑在榻上为所欲为的。不仅如此,你今天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也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柔和。
谢京下意识从心问出那句:“是什么好戏?”让你如此开心。
沈棠宁反问他:“你见过疯子发疯吗?”
谁人敢在大凉储君面前发疯,谢京摇头,却听她笑道:“你今天便能见到了。”
马车停在大长公主府。
门口的小厮早已跑着进去禀告。
而沈棠宁显然没有等着的好心情,带着人径直入府。
赏雪宴上。
大长公主坐拥两名亮眼的美男坐在首位,正要张嘴含笑饮下宠妾口中的美酒,那名守在门外的奴仆却闯进来,扑通跪下:“大长公主,昭宁长公主进府了!”
顾华皱眉推开到嘴的薄唇美酒。
“谁让她进来的!?”扫了眼下座的一群贵妇贵女,定在一张柔美的小脸上,唇角划过冰冷的弧度:“李姨娘,你是壁虎托生的吗。来赴本宫的宴还丢过来个尾巴。莫不是真以为本宫会看在你奉上的剑和弓,饶你一条贱命吧?”
李蓉脸色煞白,软倒在桌前。
“妾身绝无此意啊!我也不知为何夫人会跟来···”
“你不知?”沈棠宁踏雪而来,扔掉伞。
白雪融化湿了上好的绒毯。
在座的人见到她,纷纷下跪行礼:“恭迎长公主。”
黑夜降临。
谢京冷着脸走出沈棠宁的房间,极快的速度形成残影,消失在半空中。
他走后,冬菊端着银瓶酒盏进来。
“公主,你真的要同世子演这场春宫?过了今晚,在别人眼中你便是世子真正的妻子,反悔不得了。”
成亲后容瑾和她并未圆房。
这是众人皆知的,今夜过后,她沈棠宁这辈子就得挂上“容瑾的女人”名头。
但那又如何。
沈棠宁漂亮的桃花眼明明灭灭:“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容瑾从第一次要求圆房开始,对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占有欲。是不是我自作多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抓住容瑾此时的情绪缺口,获得他的信任,然后靠近他,找到他接近东宫的目的。”揭露国公府谋反的阴谋。
秋竹:“这么一说,世子是对公主您有所不同。”
把调制好的幻药晃了晃,银壶被冬菊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她眉头皱起:“秋竹,你也察觉到了?”
“下午安插在李姨娘身边的人送来消息上说,白日世子来质问公主,是李姨娘动的手脚。”
沈棠宁转动着精心准备的幻药,冷笑:“无妨,今晚她自食苦果。不是想尽办法把容瑾送到我身边吗,那我就让她好好尝尝拴不住男人的滋味。”
她凝眉看了眼窗外的星空。
“但愿谢京今晚会有不错的收获。”
秋竹和冬菊对视片刻,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坚持留在国公府,但她们会竭尽全力帮助她。
这时,守门的小丫鬟进来:“公主,世子爷来了。”
冬菊将银壶上的鸳鸯扣交给沈棠宁:“公主,您倒酒的时候摁下这个机关,倒出来的便是能让人做一场春梦的药酒。”
“好。”沈棠宁接过银壶放下。
待秋竹和冬菊离开后,倒了杯普通的酒一饮而下。
玲珑的身体染上了酒香。
容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美人握着酒盏,酣睡在桌上的模样。
他上前,伸手拂开黏在她脸颊的一抹发丝。
指尖久久不肯离开她绽满红意的耳尖,恍惚想起,成亲以来他从未亲近过自己这位妻子。
淡淡的愧疚感涌了上来。
“阿宁?”他弯腰在醉倒的人儿耳边轻轻唤了几声。
才得来醉了的人一句“夫君?”
不知为何,容瑾听到这句夫君,心头陷下去一个小窝:“我在,该醒酒了。要不要我喊人加水,我们先沐浴?”
沈棠宁将头倚在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掩下浓丽的眼睫下清醒的冷意:“我只是喝了点酒壮壮胆,只是没想到一杯还是不够。夫君再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听到壮胆的缘由,容瑾心中更加的软。
没想到高傲嚣张、可望不可及的长公主,还有如此单纯天真的一面。
他应下:“那夫人为我斟酒?”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沈棠宁晃晃悠悠站起身,悄无声息躲开男人扶过来的手,端起银壶按下机关。
白色的清酒倒进银色酒盏。
她端起这杯酒,笑意莹莹眸色涟涟:“夫君,喝呀。”
容瑾知道她长得好,有大魏第一美人的娘,却比之容貌更胜,清绝妩媚在她身上完美的交融。
他怔然片刻饮下这杯酒,张开臂环抱住她。
“阿宁,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大魏皇室该死,但我会尽力保住你。
沈棠宁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声音却是柔情小意:“好啊。我相信你。”
用最温柔的话欺骗眼前动情的男人。
前世她真心爱过这个端方君子,可结果呢。
人家根本不爱自己,还半分不顾及夫妻之情杀了她所剩不多的亲人。
容瑾啊容瑾,聪明如你。
也不会料想的到,你眼中的温柔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妻子,是伪装起来的吧。
浓烈的酒香愈加醇香,在容瑾松开手的那一刻。
药效起来了。
沈棠宁面无表情看着他扯开衣领,倒在地上。
面无表情看着他全身通红,做着愚不可及的春梦,只是想到这男人春梦中的女主角是自己,难免恶心。
沈棠宁不管他,推开窗户赶忙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
突然眼前一花,窗前立着个漂亮挺拔的少年。
她眉眼微弯:“谢京,怎么这么快?可有发现什么?”
谢京脸色依旧很冷,余光却下意识打量屋里头。
见他不吭声,沈棠宁着急,拉他一把,少年清冽的味道闯进鼻腔。
她后退几步让出空间:“进来说吧,动静小点,里头有个猪在睡。”
谢京默声翻窗进来,听到那人在睡,身侧的一只拳头攥紧,嗓音有些低哑:“你和他···”
“什么都没发生,给他下了个做春梦的药而已。”
沈棠宁说完,冷不丁想起一个致命的漏洞。
和今生的黄花大闺女不同,上一世她是真真切切和容瑾做过几次。
男人有没有喷出那玩意,清醒之后还是能分辨出来。可要她上手去撸那玩意,绝计是不可能的。
她转头看向屋内除了她以外的第三人:“谢京,能再帮个忙吗?”
······
半刻钟后,谢京黑着脸扔掉湿了的抹布。
将昏的不省人事的男人扔到床上,中间不忘在他身下隔了床新被子。
然后才走出里间。
而沈棠宁脸不红心不跳坐在桌前喝着小酒,见他完事过来,扬唇道:“辛苦了谢侍卫。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做几天的噩梦。”
要真让她给容瑾了结胯下的事。
她这双眼最低都要十天不能用,简直要脏透了。
谢京见她是真抵触床上那个男人,脸色回暖些继续说着在书房看到的东西:“其他倒也没什么,在明面上的大都是一些拟好的奏折。只墙上挂着的一幅美人图,墙后面肯定藏着什么。”
听此,沈棠宁托着下巴思考。
“美人图?”她可从未听说过容瑾有收藏美人图的爱好。
她想了想,大约是因为他防备着吧。
但能让容瑾挂在书房重地的美人图,这位美人肯定对他很重要。
“你能画出那副美人图吗?”沈棠宁顿了顿,想起他在黑市为奴的经历,紧接着温声道:“若是不能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作画不难的。”
魏明帝眉头微挑。
没有立即出声。
奈何心爱之人心比他软,见他不出声,手指在桌下拧了把他大腿。
无法。
魏明帝道:“昭宁所奏何事?若是无违法纪,父皇应了你便是,”
“谢父皇。”
沈棠宁将手中画像展开。
“众人皆知,我当初选了容瑾做为驸马是因他一心一意待我,在外也是端方君子的好名声,这才选了他做昭宁的夫婿。只愿能让父皇母后心安,大魏绵延顺遂。可不曾想婚后数月,我二人矛盾重重,宅中无一日安宁。前几日儿臣从他书房得到一幅画,画中女子清丽柔媚,画卷被人珍之爱之,可见藏画之人爱而不得的心意。女儿不愿拆散有情人,因此求一道和离旨意,还望父皇应允。”
季皇后惊的起身。
她不顾身子不便匆匆离开席位,魏明帝拦不住,赶忙跟在她身后,用手护着。
待两人看清画像中的人。
面容皆有所惊异。
季皇后担忧女儿受欺负,早在容瑾迎贵妾前便看了李姨娘的画像,深觉这画中女子同李姨娘好生相似。
她压着躁气:“李姨娘何在?”
在宴会末尾不被众人遮挡的李蓉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帝后二人的目光。
只得下跪,心却是被沈棠宁要和离的话语惊的一跳一跳的。
上天有眼。
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沈棠宁同世子和离。
只是为什么这般容易,画像上的让人到底有何奇特?
看季皇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李蓉唇角微微勾起。莫不是容锦书房里日日挂着她的画像。
行房中事时。
男人便极爱她的眉眼。
想及此,李蓉眉眼溢出傲气。
“奴婢在。”李蓉难得没有因妾卑贱需以奴相唤难堪怨恨。
高高兴兴应了皇后的问话。
季皇后在后宫多年,一眼看出此女压不住的小心思。
也没了细细询问她的想法。
直接生了厌恶。
胸口闷痛一阵,她的女儿在国公府竟过的这般日子。
逃不过的勾心斗角。
“臣妾以为,这婚事可离。”季皇后对身后的魏明帝道,双眼却是没有看他一眼。
只红着眼看早早独立的女儿。
幼时阿宁便吃尽苦头处处护着她这个做阿娘的。
如今长大成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的女儿依旧吃了这么多的委屈。
季皇后的心抽疼抽疼的,不顾礼仪上前紧紧抱住面色无忧无悲沈棠宁:“阿宁,你受委屈了。阿娘若是知道容瑾是这般朝三暮四的人,断然不会同意你嫁给他,是阿娘错了!”
百官见到此情此景。
大都摸不清头脑。
直到沈棠宁回抱季皇后时,那幅画掉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铺展开来。
才知容世子有多不知好歹。
大魏唯一的公主被他所娶,多少世家儿郎伤心欲绝,他倒是娶完毫不珍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心中有着白月光。
这还不算完,爱而不得娶了长公主为正妻,过后不满,还要迎娶个肖似白月光的小妾。
真真是好生风流。
“嗤——没想到看起来芝兰玉树的容世子竟然如此风流倜傥。”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国公爷,你脸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不知容世子的心思?这就太不应该了,怎生还瞒着父亲。”
安国公容轩已然听不下去。
起身走到魏明帝和季皇后面前,深深一弯腰行礼。
“老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和娘娘的信赖,还请陛下责罚。”
魏明帝揉了揉眉心,断没有想到国宴一开场就有如此走向。
他无奈看向这个颇为胆大又颇有本事的女儿。
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此时搬出来此事,是她不容半点沙子的性子致使的,过了今晚,整个国公府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
“安国公啊,朕和皇后就这么一个捧在手心上的公主。你同容瑾此番做法,十分欠妥。”
他看了眼抹眼泪的妻子,头疼得紧,当初国公府可是由他保媒的,妻子肯定生了他的气,再看了眼同他暗暗对峙的女儿。
头更疼了怎么办。
魏明帝不敢再耽误,大手一挥:“既如此,倒不如随了两个孩子的愿,强扭的瓜不甜,莫要成了对怨侣。”
魏明帝亦步亦趋跟着爱妻回到座位上,拍案:“传朕旨意,安国公世子容瑾品行有失,诚待考察。待他北上考察归来,同长公主一别两宽,和离作罢。”
大太监传下圣旨。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惊异,也有人蠢蠢欲动。
只有坐在天子下方的太子深深看了眼沈棠宁,面色有异。
他侧首交代了什么。
身旁的太监离开了宴席,脚步匆匆。沈棠宁注意到后,举起酒杯,朝着太子微微举起。
此时太子并未完全忌惮她。
如果可以,她不想走上老路同他为敌。
而宴席末尾的李蓉。
没有得到皇后的诏令,跪在地上,面色已经有些微微发白。沈棠宁托着下巴看她半晌,发现没什么趣味,便让秋竹把她提溜回座位上,不然滑了胎也对不住容瑾今天给她调遣暗卫之权。
李蓉越发狠毒了沈棠宁,这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自己因为她在众目睽睽下如此丢脸。
“都准备好了吗?”
她面容划过丝阴狠。
鸢尾小声道:“已经对接上了,那人说只要把人引到宴席外,就会有人出现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李蓉狰狞笑了。
“很好。”她将袖口中的脂粉方子交给鸢尾:“将东西提前给贵妃娘娘,让她无论如何都高保全住我们。你就说,有我在,往后少不了比这更好的生意。”
两人耳语完。
李蓉喝了口冷酒,脸色和眼尾同时红起来:“小莲,扶我去外面吹吹风,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出去后。
她俯视着双腿抖动的丫鬟:“别忘了你我的交易,还有你的家人都在我手里。小莲,你是个会往上爬的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不该做,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吧?”
“是…奴婢知道。”
小莲在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脸,掐算好时间小跑进宴席,对着守在长公主身边的冬菊道:“冬菊姐姐,你快救救我们姨娘吧。姨娘喝醉出去透了透风,谁承想,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冬菊皱眉:“怎么不唤太医?”
“姨娘害怕,说想见夫人方才心安。”
她眼中的害怕都是真的,胆怯也都是真的。
知道这丫鬟只是个传话的。
冬菊自知问不出什么,正想亲自去查看,身边的谢京上前:“我去,你留下。”
大魏皇宫进来实属不易,借着身沈棠宁,他正大光明进来。思虑良多,纠结过后还会是选择利用她。后宫之中,有一位先皇妃子是大凉送来和亲的公主,也是他母亲交好的闺中密友。
而他必须要见上她一面。
方知当年父皇母后双双暴毙的真相。
慕瑶放下手中的木木仓。
看向父亲微微点头:“愿意。”
沈棠宁讶异看了眼方才见一面的表姐,似是没有想到她愿意踏进这片浑水。
她眉眼温柔,里面含满了温暖。
这就是亲人的爱,但因深刻明白其中危险,原谅她不能放纵自己的亲人插手进这件事:“小舅舅小舅母,还有表姐,我明白你们对我的爱护,但接下来的路,还是交由我一人来走为好。且不说江南到西北路途遥远颠簸,就是容瑾那等人的狼子野心,也不容小觑。这场祸事本就是因我助长安国公府气焰所起,那么也应由我一人来终结。”
瞧见季舟森满脸的不赞同。
她笑得灿烂如春日:“就当是我长大了,成长了,想要自己走一段路,小舅舅,相信我。”
凝着他意气风发的儒雅俊脸。
沈棠宁眨动眼中微不可见的水光,也请相信她这一世定会护好大家。
还不等季舟森谆谆劝导,被拒绝的慕瑶直接举起手中的木仓,朝着远处的墙体扣下板扣。
一声巨响,巴掌大的木仓发出一颗肉眼不可见的弹珠。
突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厉害的冲击力!”
众人盯着厚厚墙体巴掌大的裂痕。
和中间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弹珠。
沈棠宁惊异看着这个物件,细细打量着慕瑶手中的木仓,新奇的从未见过的武器,莫名让她联想到花容贩卖的胭脂,和装胭脂的精美铁盒一样新奇稀有,一样令人眼前一亮。
她抿起红唇:“这个武器对人体的穿透力也能达到如此吗?”
仔细看,木仓体仅仅只是木质。很难让人想象它拥有巨大的杀伤力。
慕瑶点头:“有木仓在,会更安全。当然,需要我跟着表妹你们一起去西北。”
她清如幽兰的绝丽容貌绽放笑容,像是深夜开放的昙花一现,让人惊艳到流连忘返:“我想去看看这大好山河,这次远行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机会。”
话止于此,她语气带上些委屈和失落。
“若是表妹不答应,或许,我此生再难出淮南一带。”
沈棠宁愕然,很快寻着小舅舅的目光。
果然,看到小舅舅一脸心疼看着表姐,可以说是他脸色最精彩的一瞬:“棠棠啊,我和你小舅妈都不放心你表姐走那么远,可是有你和身边的小谢在,我们总归是放些心的。”
慕诗晴也是无奈道:“让她跟着吧棠棠,你表姐这个性子,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她一个人想要出远门我们肯定不会让她去,这次跟着你去西北直接回上京,你外祖父的寿辰不是快到了吗?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正好可以在上京团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棠宁没有不允的道理。
她也对慕瑶手中的木仓很感兴趣。
“好,我一定会护好表姐。”沈棠宁点头。
饭后,她直直跟上慕瑶。
“这把木仓是表姐你自己做的吗?”
沈棠宁接过巴掌大的木器,手指穿过一个洞口转动两下,发现整体很轻,行军时佩戴这种武器,既可以保存更多的体力,也可以提升速度。
何况它的威力也这么大。
小小的弹珠,足够射穿敌军的额头。
慕瑶对这位表妹了解不深,但从今天来看,发现是个很稳重的小姑娘。
比起她也绰绰有余。
要知道自己三十多岁从现代穿到这,又长成十多岁的姑娘。其实里子已经有了四五十岁的阅历,可眼前人的缜密和思虑,还要超过她些许。
故而她坦诚相告:“对,除了这个,我还改造了很多的武器。”
到了院内,慕瑶领人进了屋内。
将挂满墙的现代化冷武器和热武器坦克核武器的模型展示给她看。
这些东西果真让沈棠宁移不开眼。
她关好门,调动内力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方才开口:“表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难道也是同她一样,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吗?”
沈棠宁能感受到慕瑶的善意。
而她又是季家人,经过营救季如风这件事,她足以可见她的聪明。
慕瑶猛地看向她,抓住她的胳膊双眼定定凝视着她,嗓音比之以往所有都要紧绷:“我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这足以证明你的智商很高。现在你需要告诉我的是你认识的人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还是朋友?”
沈棠宁抿唇,心脏砰砰跳。
全然没想到短短几句话,能够套出她这么多信息。
更没有想到,慕瑶已经开始怀疑李蓉是敌是友,这份反应和心思,若是她的敌人···
慕瑶见此轻叹:“听着,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个世界科技和知识水平远远超过现在的朝代,我从出生便知道自己和这个朝代的人不一样。但感谢上天给的一次新生命,我没有任何想要表露和别人不一样的本事。可就在不久前,我出任务时受伤,发高热的时候做了一个梦,那个梦里面,季家所有人都惨死了,而当今陛下被太子逼宫死在龙椅上,大魏乱了,崛起的大凉和北狄却日益强大。最后两国联手吞并了大魏,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沈棠宁自小聪颖加上两辈子的记忆。
在此刻也忍不住瞠目结舌片刻,在脑中消化慕瑶道出她前世的惊骇。
苦涩一笑:“不是梦,是上辈子就是如此。”
她抬眸对上慕瑶坚定含着担忧的双眼,心在某一刻倏而落了下来,同时又伴着微微的心酸和涩意:“是我的上辈子。数月前我重生回来,便做出了改变同容瑾和离。在背后撺掇太子的是他。借着我的名头结党营私,靠近东宫,有谋逆之心的也是他。我同容瑾和离后便一直暗处监视他的动向,此次下扬州也是因为他和淮南王久有通信,我必须要阻止两人的合作,连同阻止他们的爪牙伸向西北。”
慕瑶作为看过现代小说的网络人。
很快理顺了如今的思绪。
她是穿越加上梦到前世的机遇,而这个小她一岁的表妹则是重生。
想到如今扬州城内的局势,她忍不住皱眉:“告诉你个很不幸的消息,淮南王亦有谋反之心。上次我出手扼制扬州瘦马贩卖人口之事便发现,淮南王府下的田地私自养着上万名民兵。”
一声令下。
十几名官兵哈哈大笑,抽出长刀走向婢女那一拨。
先是逼迫她们跪下,紧接着用手从上摸下。
春梅四人送完账目回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放下手中九皇子送的稀贵物件,冲过去将全围在婢女那动手动脚的官兵撞开。
“吴大人,你是眼瞎了吗,看着你的人欺辱我们长公主府的人!”
春梅护住身后堪堪九岁的女童。
清亮的双眼怒瞪上头的吴忧。
吴忧整了整头上的四方官帽笑道:“春梅姑娘,我是领旨正儿八经来公主府上办公的,谈不上欺辱。你们四位姑娘刚从宫内回来吧,端来的都是今年小国新奉上来的朝贡呢。定然不会是可疑的敌国细作,还是先避一避,避一避啊。”
他说完,让亲信先将方才怼他的季如风绑来。
其余人见大人如此,心中又有了底气。
有几个塞了银子混上官差的混不吝,更加嚣张推开护在婢女前的春梅等人。
其中一个尖脸猴腮的小衙拽出春梅身后的九岁女童。
眼馋打量着女童水灵灵的小脸。
“大人,我听说有细作企图用婚契来藏身,这丫头片子看着就不像我们大魏女子,小脸满是大凉惯会勾人的姬妾。属下建议一块带回去,审查清楚这女童祖上三代。”
吴忧何等眼力见,嫌弃的摆摆手允了。
谁让此人背靠皇商郑家,每年都能献上白银万两。
“姐姐···姐姐我害怕···”女童咬开那笑衙的手,哭着看向被另一个衙门绑着的清丽婢女。
冬菊冷声道:“吴大人是真把我们当摆设!?”
她刚说完,秋竹早已拔剑将方才又冲上来的衙门全都砍了一遍。
“啊——!——!”
血淋淋的手躺在地上,有的还在痉挛。
冬菊上前将女童拉到身边,捂住她的眼睛温柔道:“不怕。”
见了血,所有人面色慌乱。
唯独阴沉着脸的吴忧,和双眼越加发亮的季如风。
“干得漂亮!”季如风一脚踹开狗官亲信。
跑到自家阵营。
大骂特骂。
恨不得将吴忧头上的乌纱帽骂掉。话语之粗俗,肢体之厌恶,让吴忧心中的怒火大烧特烧。他伸出气的颤抖的手指,气愤道:“此子多次以上犯下,给我把他当场绞杀!!”
他如此发怒。
各怀心思的衙门和亲信不敢耽误,纷纷冲上来。
“狗官!”秋竹冲上前。
春梅和夏兰冬菊迅速安置院中发抖的婢女小厮。
“呔!”季如风脚尖一点飞身上前,绝妙的轻功直冲吴忧,也动了真格:“本公子再忍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今天本公子非要揍得你鼻青脸肿,打的你亲娘都不认识!”
夏兰呐喊助威:“好样的!秋竹加油!季公子加油!”
她脸色兴奋,朝着被季如风扑倒的吴忧呸了呸:“可恶的走狗!欺负公主不在府中,要不是前几日调走全部暗卫去盯着···”
“夏兰!”冬菊谨慎,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春梅帮着冬菊处理被拧骨折的人,看了眼不尽兴的夏兰:“我倒觉得公主应当快回府了,你去府外看看罢。”
对此夏兰很高兴应承下来。
谁知还没跑出前院,她便看到了公主和她身后冷着脸的谢无渡。
她飞快跑到沈棠宁面前告状。
“总之,公主您快去看看罢。那狗官欺人太甚,不光敢搜您的房间,还放任他手下那群不三不四的人骚扰咱们府上的婢女!”
谢无渡停了一瞬,问:“燕小姐她如何?”
提到这个人夏兰就翻了个白眼。
可惜在沈棠宁的“许意”下,没好气道:“燕小姐可聪明了,赶在人来前就把院门锁上了,哦以防万一还专门赶出来一个婢女当盾牌!”
沈棠宁眼中也出现一丝意外。
她只是看出夏兰眼中的迁怒,为了谢无渡出面而已。
没想到燕如画行为竟会如此。
待除去身后人忧心,沈棠宁轻功更快,半息便飞身落地,入眼的是一团乱粥。
她见骑在吴忧身上打的季如风,淡淡移开眼,并未阻拦。
秋竹同几十个长刀对打。
明显有些吃力。
她轻唤了声:“赤羽。”
黑如隼的影子残影划过。
每过之处便倒下数人,几息之间,那群衙门便捂着断了的骨头直叫疼。
整个院子里除了一群人喊疼。
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棠宁示意赤羽上前提溜过来季如风,正骂骂咧咧的吴忧身上一轻,两只眼红肿,隐隐看到身着华服的曼妙女子。
他的心咯噔一声。
长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回府了?国公爷不是答应自己会拖着长公主吗!
他敢趁着这位祖宗不在家来闹闹。
可要直面这位祖宗,放在整个朝堂谁人敢!!
吴忧也不顾满身的青紫红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朝沈棠宁爬。
“昭宁殿下老臣终于见到您了!您再迟半刻老臣一条命都要没了,殿下的救命之恩老臣感激不尽!”
他绝口不提今日来的事。
只盼着昭宁殿下今日能少些跋扈,看在他满身的伤发发善心让他顺利回府。
沈棠宁踏步的瞬间。
在地上爬的吴忧狠狠一颤。
然而他没胆子躲,只揣着心等着踏步而来的魔鬼。
待沈棠宁围着他转了整整两圈,还未发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殿、殿下?”
其余人看到他如今乖觉的样子。
只觉得心头爽快。
被吓坏的一众下人星星眼看着自家殿下。
沈棠宁停在他的下半身,轻笑了声:“狗胆包天的人本宫见多了,但闯进本宫府邸作威作福的人,本宫还从未见过。吴大人,你说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吴忧冷汗直流。
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他吴家从先皇朝代便是安国公府的走狗,今日得令来长公主府内搜查。
有胆子来也是因为背靠安国公,就算长公主同世子和离,安国公却当过长公主的长辈。
他抬头支起半截身子哭丧道:“殿下,我这也是受您公公安国公的命令行事啊,您看能不能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让下官早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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