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棠萧无恙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小王妃她又去给人看风水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月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后突然多了一道黑影,苏晚棠连忙转身,又是差点儿一头撞上萧无恙的腰带。苏晚棠摸了摸鼻子,这尊煞神真的很喜欢悄无声息站在她的身后。萧无恙眯了眯眼眸,看向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苏望安,冷声道:“你今日打算带她去哪里。”苏望安顿了顿。他是个不怕死的人,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世间便没有什么值得他恐惧了。可萧无恙的出现,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仿佛蕴含着巨大威慑人心的力量压迫感,都迫使他不敢直视他的容颜。苏望安仿佛感觉到有一片冷意在一点一点在侵蚀着他的肌骨,使他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他亲爱的妹妹到底是是如何跟这尊煞神生活的?“王爷问打听这么多,是要解除我的禁足吗?”苏晚棠眉眼弯弯冲萧无恙笑了笑。萧无恙没有回答。既然萧无恙没说话,苏晚棠权当他是默认...
《王爷!小王妃她又去给人看风水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身后突然多了一道黑影,苏晚棠连忙转身,又是差点儿一头撞上萧无恙的腰带。
苏晚棠摸了摸鼻子,这尊煞神真的很喜欢悄无声息站在她的身后。
萧无恙眯了眯眼眸,看向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苏望安,冷声道:“你今日打算带她去哪里。”
苏望安顿了顿。
他是个不怕死的人,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世间便没有什么值得他恐惧了。可萧无恙的出现,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仿佛蕴含着巨大威慑人心的力量压迫感,都迫使他不敢直视他的容颜。
苏望安仿佛感觉到有一片冷意在一点一点在侵蚀着他的肌骨,使他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他亲爱的妹妹到底是是如何跟这尊煞神生活的?
“王爷问打听这么多,是要解除我的禁足吗?”苏晚棠眉眼弯弯冲萧无恙笑了笑。
萧无恙没有回答。
既然萧无恙没说话,苏晚棠权当他是默认了。
她朝萧无恙福了福身子,雀跃地说道:“谢谢王爷。”
接着一只娇小的身影便猫着身子从驾着十字的剑下钻了出去。
守门的两个侍从面面相觑,但瞥眼见到萧无恙好像并未生气,内心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门外终于“团聚”的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正打算离开,萧无恙大步上前,跟在苏晚棠的身后。
“王爷……要干嘛!”苏晚棠疑惑地扭头。
“我有说过让你单独出去么?”
萧无恙勾起嘴角,好似微微一笑,“我与你同行!”
苏晚棠:“……”
苏望安:“……”
“现下太阳正猛,王爷又向来不喜欢热闹,不如……留在府中好生歇息,以免中暑!”苏晚棠抬眉。
苏望安听了苏晚棠这话,目光直直,微微一怔。
妹妹何时变得如此胆大,竟然敢同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煞神王爷这般讲话。
他不由替苏晚棠捏了一把汗,好在萧无恙并没有计较她的“大不敬”,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
“你尚在禁足,只有我一同前去,才不算破禁。”
苏晚棠无力吐槽:禁不禁足还不都是你一人说了算!
人家兄妹二人团团圆圆,他来凑什么热闹。
萧无恙甩了甩袖子,道:“连你都不怕中暑,本王身强体健,又怎会中暑!”
苏晚棠就知道,这尊煞神怎么可能如此好讲,突然之间放她出来,还要跟过来,也不知是打的什么算盘。
算了!今日难得出来,一起就一起吧。
“哥哥,我们现下先去哪里?”苏晚棠扭头问苏望安。
苏望安小心瞥了萧无恙一眼,沉思片刻。
“你不是最喜欢夕水街头那家藕粉吗,咱们可先去吃上一碗。”
“小六不是去买了吗?”
“买回来的与刚做自然无法比拟。”
苏望安说罢将马车拉过来,道:“朵朵,你先上车。”
苏晚棠点点头攀住车沿,苏望安刚想帮她,萧无恙的大手抢先一步,一把将苏晚棠抱上去,自己也跟着跨进了马车内。
苏望安:“……”
这是我的马车!
尊夜王不是有一辆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色马车么?有好的马车不用,偏偏来挤这辆小马车。
眼下小六未见人影,只能由他驾驶马车了。
苏望安跳上马车,长鞭一挥,马车便咯吱咯吱地移动了起来。
小六提着藕粉飞奔回来,在路上与苏望安的马车擦肩而过。他愣了一下,连忙刹住脚步,心下纳闷苏望安怎么自个儿回去了!
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将藕粉送到了尊夜王府。去到后才得知苏晚棠与萧无恙都在刚才的马车上。
小六大气也没来得及喘一口,便提着粉开始追马车。
苏晚棠与萧无恙坐在车内。
街上人潮涌动,两边都是小摊小贩的叫卖声。因为正值七夕,路边又比平日多了许多新奇有趣的小玩意。
儿童追着狗在街上乱窜,卖艺的人朝天空喷出了一团火焰,烙饼的将飞饼抛向半空又稳稳接住……一切好不热闹。
萧无恙望向路上有说有笑的行人,眼神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晚棠望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他此刻好像是一个在节日里突然被家长带去逛街,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小孩。
他以往坐在那辆标志性的黑色马车上,车外总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机与人潮,更无人敢追逐嬉笑。一眼望去,只有一片瑟瑟缩缩的身影,唯有哒哒的马蹄声与清脆的风铃为伍。
不过幸好这尊煞神今日没坐那辆黑色马车出来,否则这街上便没热闹看了。
苏晚棠将糖包取来,将一颗糖丢进嘴里,又找了一颗递到萧无恙的嘴边。
萧无恙的目光从车外的纷扰中回到车内,落在那一枚红色的糖上。他看了看身边的小人儿,将糖果叼进嘴里。
苏晚棠满意地笑了笑,隔着帘子戳了戳苏望安的背。
萧无恙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一把将小人儿捞回身边,伸手夺过了她手上的糖包。
眼见包里也没剩几颗糖了,他便全都倒在掌心上,一口气全丢进嘴里。
小猫的的糖果,岂能让他人享用,大舅子也不行!
苏晚棠眨了眨眼,看着空空如也的糖包,一时无语。
这尊煞神何时变得爱吃糖了?好像最近每次给他都会吃。
“王爷也觉得糖美味对吧。”苏晚棠将脸凑近他问道。
某人不语。
苏望安知道刚才是苏晚棠在捅他,隔着帘子问道:“何事?”
“无事!”马车里瞬间传来某人冷淡的声音。
马车停在夕水街头的藕粉摊旁,混在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马车里,似乎没什么特别。
苏望安从车上跳下来,掀开帘子要扶苏晚棠,某人依旧抢先一步,将车里的小人儿抱了下来。
萧无恙下车后,周围的喧嚣声似乎变小了些。
他明明没有乘坐那辆标志性的黑色马车,路上的行人也无一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无人见过他的容颜,只是他身上蕴含的冷漠与压迫感,使得他只要站在那里便是与众不同的。
“擦口”指的是玉石上的一些细小的缺口。
由于玉的原石被厚厚的一层皮包裹着,一般会切下一小块来断定玉的好坏,被切开的口子便称作擦口。
若这块石头只有一个小擦口,唐源之是不敢笃定这就是巴林石的。
只是这石块四周有棱有角的地方都有轻微的擦口,而且所有擦口都表明,这外壳内包裹的,便是巴林石。
唐源之将石块的擦口向众人细细展示了一番,接着将玉递到李广财眼前,笑道:“李老板,您可是我的大证人,去年您换的‘正通银号’的印章,还是从我这处定了,您瞧瞧,是不是这个色儿!”
李广财将石块拿起来反复端详了一番,想起他那印章,拧眉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色儿!”
众人看向玉石,纷纷点头。
刚才石块上的擦口他们都瞧得真真切切的,就算不是巴林石,也是别的玉种,不可能是一块普通石头。
这块石头明显比前两块好认,女童偏偏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实在是可惜呀!
大家看苏晚棠的目光都带些可惜,连锦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唯有苏晚棠始终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诸位,这纸咱们也不用看了,依唐老弟而言,此玉乃巴林石。”
李广财看向众人,把目光停在苏晚棠身上,笑道:“小女娃,年纪不大,本领倒强,着实让李某刮目,不过你亦无需懊恼,虽拿不走唐掌柜的宝玉,但你今日的鉴玉酬劳,老李头我代付了,明日你派个人到“正通银号”自取便是!”
“李老板不愧是李老板,出手阔绰,敬佩敬佩!真是吾辈楷模啊!”众人朝矮小的老头奉承了一番。
苏晚棠看向李广财,盈盈笑道:“多谢李老板抬爱,只是我既不免费替人鉴玉,亦不白拿他人之物,您给的酬劳我可不敢拿,我还是喜欢唐掌柜的美玉!”
唐源之听罢呵呵笑了笑,脸上又堆起了肉团,他朝苏晚棠拱了拱手。
“小姐小小年纪便眼光独具,令众人刮目,亦令唐某刮目,这样吧,唐某还有其他珍藏,就……予小姐一块作酬劳罢!”
唐源之说罢招呼伙计进去取玉,结果被苏晚棠稚嫩的童声拦下了。
“且慢!”
苏晚棠拿起那颗所谓的巴林石,走至唐源之跟前,浅笑道:“唐掌柜如此确定,这就是巴林石?”
“自然!”
唐源之料想苏晚棠不服,笑着指向石块上的擦口道:“你看着颜色……”
“玉石和人一般,有时候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外壳颜色也是会骗人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得切开一看究竟!”
苏晚棠说罢,举起石块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唐源之见女娃子要砸他的巴林石,脑中警铃大作,心道不妙,下意识要接住玉石,不料苏晚棠却是避开他砸的。
他未来得及伸手,便听到“砰”的一声,他的魂都被震了一震。
石块砸在白砖上,顿时裂成了好几块,还飞出许多碎屑溅落至众人脚边。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苏晚棠已经捡起地上的半块石头,递到唐源之眼前,笑道:“唐掌柜,你的巴林石,可要拿稳了!”
玉石碎成了三块,里面确是泥乎乎的普通石头无疑。
众人看向唐源之手中的半块碎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现场竟一时鸦雀无声。
苏晚棠又捡起另外两块碎石,向早已目瞪眼呆的众人展示了一圈。
“诸位,这是普通石块,还是巴林石,大家有目共睹!”
唐源之盯着手中那半块石头,久久未能回神。
好好的巴林石,这里面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破石头。
这……这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李广财的如雷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他看向苏晚棠,连连拍掌。
“小女娃!胆子够大!这石头连唐老弟都骗,被你识破了,好!好哇!”
众人反应过来,看向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童,发出一阵惊叹。
“嗐,这竟是块普通石头,还真被这小女孩说准了!”
“不想唐掌柜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这鉴玉之事,实在是妙!妙啊!”
“小小女童,这眼力,堪称火眼金睛啊!”
……
锦绣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紧紧捏着黄纸,激动得跳了起来。
有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小姐,她真是太得意了,这玉石一鉴一个准。
“唐掌柜!”苏晚棠把手中的碎石放在他手上,浅浅笑道:“现下看来是我鉴准了,按照约定,我可要随意拿走一块玉当做酬劳了!”
唐源之看向桌上那些宝贝,面露难色。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罢了,谁曾想到还有反转?
这下只能祈祷小女娃不要拿走那块上品和田玉了。
苏晚棠转向众人,又看了看李广财,道:“李老板,诸位可都是我的证人,可要替我作证才是!”
众人纷纷点头,李广财笑道:“女娃子,你就放心罢!我认识唐老弟多年,他不会食言的,你看上哪块,拿走便是!”
唐源之扯出一个苦笑,看着娇小的鹅黄色身影走到玉石旁,一颗心都随着她的小手揪了起来。
苏晚棠将手放在那块上品和田玉上,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众人也都猜到了苏晚棠会选这块和田玉。
这块玉质好个头足,价值连城,若是由他们做选择,他们也会选它无疑。
唐源之见苏晚棠在和田玉上犹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苏晚棠只是看了几眼,小手往前移动,停在了那颗鸭蛋大的翡翠上。
苏晚棠拿起翡翠石,眸子亮晶晶,笑道:“我选这块罢,唐掌柜,您要割爱了!”
唐源之恍然一愣,没料到苏晚棠只是选了一颗小小的翡翠,他瞥了一眼那块和田玉,恭敬地朝苏晚棠连连拱手。
“小姐不仅眼力十足,气度亦是无人能及,唐某佩服!佩服!”
苏晚棠笑了笑,玉是普遍又常见的法器,辨别玉质好坏与否,是她作为风水师的必修课。
土地石像的半颗脑袋也被击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脖子,石像身后悉悉索索地冒出了几个小孩的脑袋。
几个小孩睁着惊恐的眼眸望向苏晚棠与萧无恙,身子缩着一动不动。
苏晚棠连忙绕到石像后,把他们全都叫了出来。
一共有五个小孩,大的约莫十二岁左右,小的正站得摇摇晃晃的吃手指。
“你们是何人?”
苏晚棠看了一圈穿得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五个人。
“是住在这里的人。”最大的男孩看了看苏晚棠与萧无恙,小心翼翼回答。
“你们为何躲起来?”苏晚棠盯着他。
男孩目光闪烁地指了指萧无恙。
“他……会杀人……”
萧无恙眉毛一沉,深褐色的眼眸闪过冷冷的怒意。
他上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片光线,阴影笼罩在小孩子的头上,好像死神一般恐怖。
太小的孩子并不知晓死意味着什么,只是吓得呆呆的。最大的那个男孩立刻跌坐在稻草上,清澈的眼睛里蹦出了两行清泪。
“别生气,别杀人。”苏晚棠连忙转身抱住萧无恙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腰背。
这一招对煞神很是管用,他果然不再看这几个乞丐小孩,而是转过眸子望向怀里的小人儿。
苏晚棠感受到萧无恙身上的煞气变淡了,放开他的腰,转身对男孩说道:“莫怕,我们不是坏人。”
苏晚棠瞧男孩依旧惊慌,扭头看了看,指着萧无恙对他说道:“他也是好人。”
萧无恙的心窝微微一颤,看向苏晚棠娇小的背影,眉心动了动,目光沉沉有些复杂。
刚才她说……他是好人……
男孩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拦着四个小萝卜丁往后缩了缩。
“你们住在此处多久了?”苏晚棠问道。
“……几个月……”男孩看了看苏晚棠,小声回答。
在男孩的视线里,苏晚棠的个头才到他的脖子,年龄似乎比他还小,他才会同她说话。
“你们可认识曾经住在此处的麻婆,还有小桔梗?”苏晚棠又问。
男孩摇了摇头。
“我们来这里时,一个人也没有。”
苏晚棠垂了垂眸。看来是麻婆与小桔梗走后,他们看这里无人,又能遮挡些风雨,才聚在这个破庙内。
“走吧,天色不早了。”萧无恙拉过苏晚棠的手腕。
苏晚棠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这几个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头上还插着稻草芯的小乞丐,突然想起了什么。
“且先等一下。”
苏晚棠环视了一眼四处,在石像前发现了几枚发黑的断香。
她捡起断香,在男孩的手臂上写了几个字,拿出印章盖在字上。红色的印章似乎泛着闪亮亮的金光。
“夕水街与戎马路交汇的十字路口有一座角楼,你去那里将这印章给他们看,他们便会给你五两银子。”苏晚棠说罢小心将印章收起来。
男孩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似乎并不相信苏晚棠的话。
“你拿去一试便知。”苏晚棠也不同他多做解释,毕竟她知道,他定然会去的。
“拿到银子给他们买些衣裳,买些粮食。”苏晚棠说罢,又看了看这四个小的。
在现代很少发现流浪儿童,大都被福利机构收养了,可古代并没有这种机构。皇城内流浪者颇多,这确是个问题。
日后若能买下一处宅院,将这些流浪者收容进去,也算功德一件。
苏晚棠思罢起身要走,一个小萝卜轻轻拉了拉她的裙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怎么了?”苏晚棠看了看他的脸。
小孩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木牌递给了苏晚棠。
“这是何物?”苏晚棠接过来反复看了看。
这木牌巴掌大小,乃桃木所制,似乎是某一类腰牌,正面端端正正地刻着一个“星”字,背面是日月星三个图案,底下还坠着一根暗紫色的流苏,看起来十分精致。
“捡的……给你……”
小萝卜头说话着奶音,又轻又细。
苏晚棠看了看这一穗做工精细的流苏,料知这东西定然不可能是这些小萝卜所有。
这小萝卜头不知在哪处捡来了这腰牌,现在听到苏晚棠要给五两银子他们,便将腰牌送她当做报答。
“谢谢。”苏晚棠朝小萝卜头笑了笑。
这腰牌做工精致,失主定然着急,待她回去再起个卦,看看这东西的主人在何处。
苏晚棠将腰牌带回了王府。
入夜,苏晚棠坐在案桌前,将腰牌与一根稻草芯放在桌上。
“小姐,这根稻草一股子霉味儿,拿回来做甚?”锦绣盯着稻草反复看了看,眉梢拧成了一团。
“寻人。”苏晚棠说罢,抽出一张纸,将方位写在纸上,连续起了两卦。
这第一卦是用来找小桔梗的,第二卦便是寻找腰牌的主人。
小桔梗的卦象很明朗,她在东方。
苏晚棠看着卦面陷入了沉思。
东方范围如此大,小桔梗现下又不在皇城内,想要找到她,怕是有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腰牌主人的卦象很迷糊,根本分辨不出那人的方位,好似……有人故意隐去了一般。
“真是奇怪。”苏晚棠拿起腰牌反瞧了瞧。
能隐去踪迹不被卦象所察觉,难不成这腰牌的主人,和她一样是一名风水师?
不过风水师,又怎会丢了自己的腰牌呢。
苏晚棠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小姐,这木牌看起来做工精致,怪好看的。”锦绣看了一眼腰牌,双眼亮晶晶忍不住夸赞。
“回头也给你做一个,比这个好看十倍。”苏晚棠朝她笑了笑,将腰牌随意放在案桌上。
若对方真是一名风水师,靠卜卦应该能找到这里。
届时再看看吧。
……
距离苏晚棠去北韵学府的日子没有几天了,苏晚棠似乎患上了开学焦虑症,厌学情绪高涨。
她的东西全都打点妥帖了,只等时候一到,全都送去北韵学府。
趁这准备去学府的间隙,苏晚棠替王府的丫鬟仆人都写了一道平安符。
锦绣按照苏晚棠的交代,把符箓叠成三角形,并用红布缝起来,把做好的符箓送去刘管事,让刘管事分发给下人。
刘管事听罢面色大惊,微微抬头惊愕地看向苏晚棠。
锦绣则是一脸惊恐,跪得低低的,脸都贴到了湿漉漉的泥里。惟怕苏晚棠这般胡说八道,惹萧无恙不高兴。
萧无恙不高兴,她们还能活吗?
前两任尊夜王妃是怎么死了,至今无人知道。
萧无恙不动神色,苏晚棠很是淡定地看向他,又看向满脸惊愕的刘管事,道:“刘管事,我说得可对?”
刘管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偷偷瞥向萧无恙,见萧无恙不动神色的眼神扫向他,连忙拱手。
“回王爷,回苏小姐,苏小姐的话……全对!”
刘管事眼中的惊愕还未退却,继续说道:“小人家里以前是经商的,二十岁那年因经营不善,欠下一笔巨款,店铺也被人拆了。后来流浪到边北一带,前几年北战事连连,小人差点儿饿死在街头,幸得王爷所救,现才有幸跟在王爷身边伺候。”
“你那一对儿女是否常年身体不适?”
“回苏小姐,小人的子女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只是……”
刘管事小心看向萧无恙。
“小人的子女是一儿一女之事,连王爷都不曾知,苏小姐……真是高人也!”
苏晚棠轻轻晃动手臂,淡然道:“子女的事,刘管事不必太过担忧,今晚我给你写两道平安福符带回去,放入小孩的贴身衣物中,待日后驱了王府的阴气,症状自然不治而好。
十岁的女童,说起话来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萧无恙瞥向苏晚棠,透过鹅黄色的轻纱隐隐看到那细小胳膊上的一圈青黑。
他双眸似水,但带着淡淡的冰意问道:“你说王府有阴气?”
苏晚棠没有正面回答,歪着脑袋看向萧无恙。
“王爷这下……是信我了?”
“我何曾说过……不信你?”
萧无恙低头看向她,嘴角略带微微的笑意。
小丫头粉嫩嫩的,还挺精灵。
见两人僵持的气场终于缓和,锦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扑在地上,抬起脑袋看向苏晚棠,脸上的惊愕与迷茫不亚于刘管事。
她八岁便在左相府伺候,这几年看着苏晚棠从换牙到长到现在,怎么不知苏晚棠还是个……风水师?
原以为自家小姐是满口胡诌,没想到还被她诌对了。
苏晚棠拍拍树干,十分认真地说道:“昨天我刚来,便感到王府阴气很重,想必常年住在府里的人,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心神不宁,容易产生幻觉,久之,还有血光之灾。”
萧无恙微微凝眉,低声道:“我怎不觉!”
苏晚棠朝他嘿嘿一笑。
“王爷英明神勇,自带煞气,那些阴晦东西见了您就跑,怎么敢来骚扰您?”
这一波来自小女孩的马屁似乎对萧无恙有点作用,他看向苏晚棠的眼神又软了几分。
实际上,苏晚棠这话也是真话。
萧无恙一身戾气,手上肯定沾染不少血腥,本身的煞气就很重,又被改过命,府内这些阴气,还真伤不到他。
不过住在府里伺候的那些人就免不了会受影响。
刘管事看向苏晚棠,连连点头。
“怪不得府内仆人女眷经常抱病请假,原……都是那些阴气作祟。”
“所以被阴气沾染的你,又把阴气带回去给了你的子女,这就是你的子女身体常年不适的原因。”
“王府的风水不行,得改!”苏晚杨指向杨树根。“就从这棵树开始吧!”
萧无恙的目光移向树干,刘管事和锦绣也抬头望着这棵挺拔的白杨,似乎都在好奇。
一棵杨树而已,怎么有如此大的能耐。
苏晚棠连忙解释:“所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中间不种鬼拍手,杨树就是鬼拍手。王府的阴气不止是一棵杨树能形成的,是由许多方方面面构成的,必须一一化解。”
刘管事点了点头,看向萧无恙,小心问道:“王爷,是否要找人把树锯掉?”
“不能锯!”苏晚棠连忙说道:“此树长了三年,生命旺盛,还是挖了移种别处吧。昨夜我散步消食,发现后花园西北角有一处地方正好合适,我在那里插了一枝柳条为记,找人把树移去种下便是了。”
刘管事又点了点头。
自从被苏晚棠说中他的情况,他内心似乎对这位年仅十岁的风水师已经深信不疑了。
苏晚棠来到王府后的举止表现,说话井井有条,还有那在王爷面前处事不惊的气度,不是普通十岁女童该有的。
原以为她在前庭后院玩耍,谁知她都是在琢磨如何修改府里的风水?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是阴天,现在又变成大晴天。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撒向地面,照在脸上晒得难受。
苏晚棠用小手挡住额头,阳光一晒,皮肤立刻变得粉嫩的,好似藕团子一般。
“小姐,您昨日……脸色就不好,别又病了。”锦绣深吸一口气,偷偷看向萧无恙。
萧无恙似乎才发现两人已经跪半天了,袖子一甩,道:“起来吧!”
“是,王爷!”
锦绣慌忙捡起地上的伞,抖了几下,打开撑在苏晚棠的头上。
大伞挡在苏晚棠的头上,萧无恙看向她,只看到尖尖的伞顶,又瞥见她藕臂上那一圈被禁锢的痕迹。
他说,“既然身体不适,就早些回房吧,挖树的事情,交由刘管事便是!”
苏晚棠稍稍委身行了礼,同锦绣回到了东厢房。
跨进房门,苏晚棠立觉不对劲儿,扫视屋内,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有人动了她的符!
走到案台边,搬开桌上那樽青瓷花瓶,花瓶下压着的那张符纸果然不见了。
难不成是来这里打扫的丫鬟拿走了?
少了一张符纸,就够不成凝元阵。房内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儿灵气,现在全都散尽了。
苏晚棠提起毛笔,蘸蘸朱砂,集中精神画了一张新的符箓。
锦绣直勾勾盯着苏晚棠挥笔,眼里满是好奇。
苏晚棠画符的姿势、画好的符纸看起来都有模有样的,好像在夕水街常常看见的那些……摆摊的神棍。
“小姐……何时学的这些?锦绣怎么不知道。”
“偷学的,不要告诉别人!”
苏晚棠偷偷瞥向萧无恙,他的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眉上的伤疤随着他微微拧眉显得更加突兀。
她会不会被罚?不给吃饭之类的。
想到这里,苏晚棠有些担心,于是她憋足气,装作被蟹壳卡住喉咙。
这一招很是管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小女娃脸红通通的,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想咳又咳不出来。
钱秀芝吓坏了,连忙过来帮她拍背,孙菊青立刻找人拿茶来给苏晚棠吞下。
一杯茶下肚,苏晚棠停了咳嗽,偷偷看向萧无恙,发现这尊煞神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苏晚棠拍了拍胸口,难道她的演技不够好吗?
小六找的大夫来了。
小六同大夫讲过,受伤的人是尊夜王,吓得大夫差点儿出不了门,不过还是被小六连拖带拽地拉来了。
这位大夫是个身材精瘦的小老头儿,面色慌张地提着个箱子。
孙菊青见人后,连忙朝苏无恙拘礼。
“王爷,大夫来了,您的手……”
“不必了!本王无碍!”
萧无恙看都没看这位小老头儿一眼,转眼看向苏晚棠,低声道:“日后吃东西,不必操之过急!”
苏晚棠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冷面煞神竟然没有怪罪于她,这让苏晚棠有些意外。
见萧无恙没有责怪的意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丫鬟撤了桌上的饭菜,锦绣连忙为大家上茶。
“你们且先下去吧。”萧无恙向后摆了摆手。“本王有些事想同左相谈谈!”
一应丫鬟小厮立即纷纷撤离,孙菊青也不想同萧无恙多待,略带担忧地看了苏茂德一眼,福了福身子便去找小棉棉了。
苏晚棠知道钱秀芝有话想同她说,两人拉着手回到了房间。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萧无恙与苏茂德二人。
烈日炎炎,茶以清心,苏茂德举着茶盏,却有些坐立不安。
抛开今日,他与萧无恙只曾有过一面之缘,实在猜不出这位冷面王爷要同他谈什么。
莫非……是他幼时那事?
苏茂德放下茶盏,叹了口气。
萧无恙如今这般嗜血冷傲,说起来多半都因当年之事。
只是,当年之事,先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苏晚棠出嫁后,钱秀芝便命人把她的房间锁上,今日回来,她的房间还是走之前那般模样。
刚进门,钱秀芝便拉起苏晚棠的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唉!”
钱秀芝叹了口气,拿起帕子压了压眼角。
“娘知道你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也不舍得将你送去那吃人的地方。”
苏晚棠知道钱秀芝在替她难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娘亲不要忧心,我在王府过得很好。王爷虽然外表冷傲,但从未为难我和锦绣。”
“胡说,我都知道了!”
钱秀芝翻开苏晚棠的袖子,细小白嫩的手臂上,一圈紫黑色的痕迹十分醒目。
见到这圈痕迹,钱秀芝又开始抽抽噎噎起来。
苏晚棠早料到钱秀芝会注意到这个,即便她特意穿了紫青色的襦裙遮盖这个痕迹。
母亲总是最细心的,她们能发现孩子身上最细微的变化。
苏晚棠较忙拉回袖子,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个是不小心摔的,前两日不是下雨嘛,地湿路滑就摔了一跤。”
钱秀芝抽泣了两声。“我知道你已经懂事了,不想让我们替你担心,这怎么看都是捏痕,摔跤哪是这样的。”
“娘,你就放心吧,这个……只是个意外,真的!”苏晚棠扑到她的怀里。
她的手臂早就不疼了,只是痕迹明显而已。或许萧无恙一开始就没打算对她下死手,她今日咬了他一口,他不也没计较吗?
他好像……对小孩会宽容一点点。
钱秀芝轻轻拍哄苏晚棠的背,总感觉才几天功夫,苏晚棠好似长大了不少,不过她还是那几句。
“日后在王府,务必事事小心谨慎,切莫惹恼了王爷,娘只求你能好好活着。”
苏晚棠点了点头。
她当然会好好活着,还要挣大钱发家致富。
两人又在房内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这边萧无恙不动声色地喝茶。
萧无恙越是沉静,苏茂德越是不淡定。他不时抬眼看看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王爷。
萧无恙年纪不大,却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冷静与果敢,残暴与孤傲。
沉默了许久,萧无恙才缓缓开口,结果一开口便把苏茂德给愣住了。
他放下茶盏,沉声问道:“令嫒苏晚棠,平日可曾读过什么书?”
苏茂德心想,定是苏晚棠太过蠢笨,在王府惹人贻笑,萧无恙才问及此事。
苏府好歹是左相府,自然请有专门的先生教授苏晚棠读书识字,只是苏晚棠天资不够聪颖,成绩平平,半年前又大病了一场,这才耽搁了学业。
苏茂德低下头,面色愧疚。
“苏某教女无方,平日对她过于放纵,这才耽误了她的学业!”
萧无恙抬了抬眉,又问道:“那她可会替人占卜问卦、推演命理、看宅院风水?”
苏茂德愣了一下,不知萧无恙为何突然问起这些,挺直身板,拱手道:“王爷说笑了,苏某虽教女不严,但晚棠好歹是相府小姐,又怎会推演占卜这些江湖神棍之术!”
萧无恙低眉,没有再问。
苏茂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是喜是忧。
这位冷面王爷对自家女儿的学识很在意,为了不让苏晚棠丢苏府的脸和王爷的脸,他这个做父亲的,得想个法子帮她一把才是!
苏晚棠与萧无恙从苏府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阳光金灿灿的,洒落在灰白色的方砖上,像铺了一地的金子。
苏茂德与孙菊青携小六等丫鬟仆人站在门口,钱秀芝依依不舍地拉着苏晚棠的手,想到苏晚棠马上要回王府了,眼角又泛起了泪花。
“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苏晚棠拍了拍钱秀芝的手背,又看向苏茂德与孙菊青,道:“父亲,大娘,我先回去了。”
苏茂德与孙菊青连连点头,小绵绵也连连向苏晚棠挥舞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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