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开口:“我闺蜜的订婚宴我还是要回去看看的,你……”我不想再去那个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地方,于是婉拒。
“你去吧,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你。”
江雪迎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坐上车走了。
我假装没听见刚刚电话里传来的男声,张以恒啊真是阴魂不散。
从那次马场事件以后,我就对张以恒敬而远之。
但是他总是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和江雪迎的身边。
而他是张成川的远房表弟这件事情,让我每次对上他都败下阵来。
但是我很倔,我天生就是个倔种,不撞南墙我是不会服输的。
因为这口气,我从大山考出来,因为这口气我一个人打三份工赚生活费和爷爷的医药费。
在又一次江雪迎偏向张以恒的时候,我拿出我准备好的证据。
我要证明不是我的错,是张以恒自导自演陷害我的。
而当我拿出当时张以恒诬陷我泼他咖啡的监控视频以后,江雪迎还有他身边的几个朋友都笑了。
那是种带着怜悯、嘲笑的笑。
而江雪迎的沉默让我懂得了,她们其实都知道。
是不是张以恒诬陷的我不重要,我的感受不重要。
我也笑了,笑我自己怎么那么蠢呢,能解出无数难题的脑子居然想不过来这一点。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我只是一个npc。
张以恒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这件事,跑来嘲笑我:“陈文景啊,你真是太好笑了,你们这些穷人的脑子怎么想的,什么公道?
阿雪在乎我所以明明知道我是装的我是整你的还是让你给我道歉还是选择相信我,而你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一个玩意儿你懂吗?”
我倔强地抬起头,问出一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张以恒,既然你的阿雪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他不选你呢?”
张以恒恼羞成怒了,他要报复我。
而我从那次之后就单方面和江雪迎分手了,我退回她送给我的东西,搬出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
回到逼仄的出租屋,当时我已经和江雪迎在一起两年多了。
大四毕业那年,我本来想找工作,但是被江雪迎包揽了,她说:“这有什么,我直接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而我那时陷在恋爱陷阱里面,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于是分手后,我被领导通知开除了。
而我爷爷的医院也打来电话告知我需要转院。
我清醒了,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我爷爷的药不能断,临时转院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医院。
我去问医院为什么突然不接了,我都有按时缴费。
医生只意味不明地告诉我:“你可能是得罪某个人了吧,我听见院长叫他张少爷。”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和张以恒较劲呢。
我跪在医院门口,跪了一下午,终于宽限我三天搬走。
我奔走了两天,找了许多家医院都不接。
我没办法了只得去求江雪迎,却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我去别墅,从白天等到黑夜,那时候是冬天,夜晚黑的特别快。
我浑身冷得发抖,还是门卫看我可怜给了一杯热水喝。
最后我倒在雪地里,心里也斩断了最后一丝情愫。